女子安静的自男人腿上起身,她整整凌乱的衣衫,福了福身退开。
「你越来越大胆了。」挑高眉,商凤印长腿微屈,一派悠閒的望著眼前人,看他还要说什麽。
「普通而已。」低声回答,雁渠瞥向那隐约往前进的人群。「商凤印,你别以为有靠山就能够如此嚣狂。」美眸眯起,瞪向那泛起淡淡微笑的男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察觉到隐於一旁的小骚动,商凤印大手一勾,将雁渠捞入怀中。「你若是争风吃醋就说。」
「谁跟你争风吃醋,我只是希望自己小命有保。」怒瞪,菜刀架上了男人颈子。「就算夏侯斥在东北隅等著和你前後夹攻,你也不能如此放纵。」冷冷说著,雁渠倒是没察觉有什麽不对,他只知道今早醒来,书案上摆了封信,上头写了是夏侯斥愿意和商凤军合作共除这支陆离郊大军。
蓝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商凤印反手一巴掌,将雁渠打落地上。「重要军机可是你轻易能泄漏的?!」那小小几乎无法查觉的骚动平息,男人面上的笑冷得让人发颤。
不知情的人只认为雁渠触怒了将军。
「回帐棚去。」冷冷说著,商凤印下答命令。
「……」没说什麽,雁渠只是站起身,将菜刀递给了一旁的士兵要他转交回炊区,他便往将军寝帐而去。
进入帐棚,雁渠坐在床上,始终沉默,不久,那颀长亦进入帐中,他遣退了外头守卫的士兵。
缓缓上前,商凤印脸上的寒冰仍然没有消退。「你知道你说了什麽麽?」冷冷的问,寒意逼人。
而雁渠亦不惶多让,清妍面上露出冷笑。「我只是说了你要我说的事情罢了。」他不过是配合他演一出戏而已,商凤印是什麽样的人,他会将『军机』放在桌上让自己瞧?
他就算再放荡,又真的会大敌当前还和女子调情嬉戏将大军数万性命弃之不顾?说什麽他都不信。
他是在利用自己。
眯起眼,渐渐有些明了了,如果只是单纯放出风声说夏侯军在东北隅埋伏,敌方未必会信,他们说不定会认为是商凤印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且放出风声,对夏侯军那方他商凤印难以交代。
所以他利用了自己,藉由自己的口传出消息,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但由一个没见过世面任性放荡的男宠口中说出,自然更具有说服力,而且,自己现在是商凤印最宠爱之人的事实,是众所皆知。
既然是受宠爱到夜夜同寝,那麽知道军情的机率自然是高出许多。
冷哼了一声,雁渠瞪著眼前人。「你如意算盘打得很精麽,若敌军真反过头去攻打夏侯斥,那最後你是不是要把我推出去,说所有的话都是我泄漏的,要杀我向夏侯斥陪不是?」好一个商凤印!
「呵呵。」面上寒冰退去,商凤印笑出声,他伸手抚摸著那被自己打红打肿的脸颊,蓦然施力,就闻雁渠吃痛的闷哼。「你真的很聪明……」笑,那笑看得雁渠发冷。「你说的有很多都对,可是也是有一部分是错的。」俯下身,商凤印舔著男子的脸颊,口气变得异常温柔,却也异常危险。「你错估了自己的地位。」舌转到了男子的唇上,辗转压揉著。
没推开欺负自己的男人,雁渠等著他要说什麽。
「你错估了自己的地位,你这样的人,我怎可能舍得杀……」这样有趣的人啊,他本以为雁渠只会冷眼旁观,那份军机他只是拿来刺探他的,目的只是要看他会有何反应,本来雁渠可能真的只是不小心泄漏出来。
可是有可能麽?
雁渠是什麽样的人,他八面玲珑,见过的人多见过的世面亦不少,他的行业不容许他多嘴,是以他很明白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而且,他很细心,所以照自己推断,他应该是料到了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那一瞪,他被自己拉上身子时,他的眼神,摆明了已经知道自己打什麽算盘。
所以说啊,他怎麽可能舍得杀他呢。
「还有。」商凤印接著说道。「夏侯斥并没有与我合作,那份军机是假的,他埋伏在东北隅是我早前就查觉的,否则怎可能北联盟一成军他就马上来见我,所以你也别担心他会来兴师问罪,一切只能怪他自己太不小心泄漏了秘密。」耸肩一笑。
商凤印将自己和雁渠拉开些距离,看著那双褐色眼眸中的平静。
「会生气?」
「不会。」雁渠答道。「你是我的主人,要怎麽处分我,我无权置喙。」淡淡说著,他叹口气。
「……」商凤印捏了捏雁渠没事的脸颊。
一手拍开虐待自己脸颊的手。「反正是我先知道你要做什麽的,挨打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可以了麽?」真是的,装可怜还被看穿。「药,我脸好痛。」
笑了笑,商凤印没有动作,惹来雁渠目光。
「你不会连药都不给我吧?」
「做一次就不疼了。」性感嗓音如此说道,接收雁渠瞠大的不敢置信的目光,商凤印笑了笑。「谁让那女人坐在我身上很久。」
「那就让她来解决。」雁渠冷冷说著。
「我现在只想要你……」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绕著,雁渠忽然全身发热。
「你……嗯……」话没说完,就因下身猛烈的刺激而化为呻吟。
果然,这具身体还是很容易就被挑起欲望,很久了,好像真的真的好久没做了,眯起了眼,泪光漾了出来,纤细的手攀上男人,无言邀请。
商凤印一笑,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恶劣地、挑逗地,慢慢折磨身下这欲求不满的男人。
仰起了头,在脖子上舔吻的舌引来异样的酥麻,雁渠望著床帐,脑子一片空白,可……就算很久没做了,还是可以不要做吧?
忽然闪过这个想法,连自身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身为男人,所以最知道男人在办重要事情时中断的痛苦,眯起了眼,他猛地推开商凤印,那潮红的脸挂上一抹艳丽的笑。「将军大人,小的因脸颊不适,没法子伺候您,还请您找那两位姑娘吧。」没忽略商凤印错愕神情,雁渠在男人回过神前就跑下床,福了福身,迳自出了帐。
没道理自己挨了打,还要让自己给人吃吧?
雁渠冷冷一笑。
在将军帐内,商凤印望著地面,一抹狠戾闪过了双眸,让湛蓝如天的眼睛变得像海一样幽冽,反抗他?
雁渠,难道真的要我好好『管教』你麽?
一只聪明的狗可以得到疼爱,但过度聪明的狗,只会惹人嫌弃。
看向帘处,商凤印露出浅浅的笑。
雁渠(六)
到军医那领了些退红肿的药草,雁渠走在军营中,走著走著,他竟离开了军营,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早前因商凤印默许,所以也无人敢说他不是,而这次他大摇大摆的离开,当然也没人会拦阻。
在早前几次外出,他发现不远处的林子内有个天然温泉,现下和商凤印闹了一闹,自然要到那里去避避风头。
踏著轻盈步伐,观风这个地方风大,其实长不出什麽树木,能在这块劣地上生长的植物大多都矮小柔软,才能避得过大风摧残,至於这片树林,只能说是无心中的林荫吧。
在树林前有一片非常大的城垣,墙的高大可以研判是前几朝遗留下来的城墙,但因为历史悠久,所以也没什麽人知道到底是打何时出现的,观风这地方南北差异颇大,南方有水草丰美的牧地,北方则是一毛不拔的沙地,是以这地方会出现树林,全赖眼前这片高墙的庇荫。
至於那个温泉,他就不知道了。
悠悠走入,欣赏著珍贵的树林,在观风这可是不易见的,脚下踏的不是黄沙,而是落叶,耳边听见的不是凄厉的呼啸,而是温柔的风吹叶片飒飒声。
不久,一氤氲腾腾的池子赫然出现眼前,面上露出微笑,雁渠脱下衣裳,直接下水,水温他是知道的,虽然有些烫人但还是在舒适的范围内,替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头靠在石子上,仰望天空,身上流动的热让雁渠舒服得眯起了眼。
池子很大,或许有一天,他能带商凤印来,他应该也会喜欢这种地方吧,他是个喜欢享受的人。点点头,雁渠唇边勾起微笑。
说实话,虽然他是个特别的人,但他终究还是人,他狂傲狂傲得有理,绝非自大自我膨胀,他嚣张,是因为他有本钱,而且虽然看不太出来,但他做事很有分寸。
脑中细细勾勒这些日子来的相处,雁渠倒觉得,和商凤印相处是件不错的事情,虽然捉摸不定,但起码很有趣。
不过这些事情在雁渠会到军营後,那些赞美全成了度量小、恶劣等等的贬义词。
瞪著眼前男人,甫回到军营,商凤印便让士兵押住自己。
「雁渠。」温柔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的盪著,像风吹入林子内,像猫儿的毛因细微骚动而颤抖著,那身披银色战袍的男人如此低喊著。
眯起眼,雁渠不知他又要做什麽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挑起男子下颚,商凤印一笑。「你可知道私下出营是死罪?军令如山你可曾听闻?还是说你没将我这主子放在眼里?」淡然轻徐,商凤印缓缓的问著。
好阴险!
之前自己出营他没说半句话,今天就因为不跟他相好,他就出这招!
褐眸一勾,满是无辜。「雁渠知错,请将军恕罪。」放软身段,这会比正面冲突好。亏自己刚刚还夸奖他,那池子,他还是独享好了。
「真乖呢。」摸了摸雁渠的脸颊,发觉那红肿竟没有消退,商凤印一笑,再次狠狠的在伤处留下疼痛,又是一巴掌,打得男子嘴唇都泛出血来。「看在你这麽乖的份上,死刑可免,但活罪难逃。」口气变得森冷。
混帐!内心怒火汹涌,但雁渠仍保持著脸上的柔弱模样。「谢将军。」
「来人,将雁渠拖下去,杖刑一百!」冷冷下令,勾起残忍笑靥。
一个娇生惯养的兔少爷,能撑的了一百下的杖刑麽?商凤印抱持著看戏的态度,看著男子被压在长板凳上,施刑。
木棍击落肉体的声音在帐棚内回响,低低的闷哼被锁紧在牙关内,死都不求饶,目光看著自己发白的关节,臀处传来的疼痛一次甚过一次,眼睛逐渐的模糊,泪水开始汇聚,该死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下了,连商凤印都觉得这人很能撑,看著他死咬著嘴不肯求饶的模样,他倒是有点讶异,他以为他会哭著向自己道歉,哭著说他再也不敢了,毕竟这才是一个出来卖的人会有的手段,而现在,他在和自己比谁的态度硬麽?
哼笑,他决定视而不见,缓缓转身离开,留下行刑的士兵和雁渠。
最後,是那士兵看不下去,明知道可能会被砍头,但两人互看一眼,默契十足的说道:「一百!」放下棍子,赶紧搀扶这男人到军医那儿去。
商凤印的个性他们不能说全部了解,但也差不了哪里去,他说行刑一百,若自己真的将人打死了,那自己也是死罪,而且他们看得出来,将军大人真的很宠眼前人,虽然说他换人像换衣服,可只要雁渠在,他们挨骂的次数就会少,因为……
将军人会在帐内,不会出来帐外寻人晦气。
雁渠(七)
在被送到这个充满药草味和呻吟声的地方时,雁渠早没了意识,当然接下来军医对他的治疗他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著趴在木板上的男子,军医叹了口气。「不是之前和将军都还好好的麽,怎麽现在被打得这麽惨。」皱皱眉头,他让帮忙的士兵将草药磨碎,轻轻敷在那被打肿的脸。
臀部的伤已经做了治疗,这下没一个月也要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了。又叹了口气,军医让人拿条毯子给雁渠,又转过头去忙其他伤患。
其实因为还没有正式开战,所以这里并没有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只是有些士兵不小心受了些伤,才来这儿接受治疗顺便打混些时间,他们的伤都不严重。
正当军医和一年轻甫加入军队的士兵聊天时,门帘被掀了开来,伟岸而带有压迫感的男人走了进来,那背光的影子,那银色的战甲,不需要仔细的看就能查觉来者是谁。
这种气势和那股说不出口的震撼感,也只有将军大人才有了。
「将军大人。」军医有礼的躬身做礼。
挥挥手,示意这些礼节可以免下,商凤印踏著优雅步伐,往那披头散发趴睡著的男人走去,在他身旁缓缓坐下,动作轻得像猫。
疑问地看著男子,军医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麽。或许是因为打疼了,特别来看一看吧……正当他这麽想的时候,男人做出了让他错愕的事。
就见商凤印一把抓起了雁渠的黑发,将他整人半提了起来,雁渠早昏了过去,自然对这等暴行没有感觉,商凤印挑眉,嘴边的笑残忍至极。「来人,拿水来。」
一惊,军医赶紧上前。「将、将军大人!他的伤很重,您要责罚就等他伤好了再罚吧,这、这样下去会死人的!」他怎会忘了呢,将军一向不是什麽怜香惜玉的君子。
「哦?会死?他本是死罪,若泼泼水他会死,那就是命中注定。」不愠不火地说著,商凤印一喝。「给我拿水来!」猛然的怒声让所有人抖了抖。
「是。」一士兵赶紧外出提水,将木桶递给长官,他忙著退下去。
拿著水桶,商凤印毫不留情泼在男子身上。
猛然加在身上的寒冷让雁渠打了个颤,美丽的睫毛染上水珠,轻轻抖动著,而後呻吟著扬开来,张开眼就是商凤印,脑子还是混沌不明,下身的疼痛和浑身的冰凉,他一时没有反应。
「怎麽,你记恨麽?看见我不用行礼?」商凤印冷冷说著。
「将、将军大人……」晕眩感不停冲击的脑子,但雁渠仍强迫自己撑著,意识逐渐回巢,他也逐渐想起方才的事,怒意又冲上心头,但他隐藏得很好。
「很心不甘情不愿?」扬高的嗓音带著危险成分。
「雁渠不敢。」低头回答。
「哦……」抓住雁渠湿润的黑发,商凤印用力一扯,硬是让男子抬起头看向自己。「你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宠,不该躺在这儿占空间,医帐是给士兵住的,你在这儿会让我的士兵无法歇息。」淡淡说著,他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你要睡哪好呢?」
「任凭将军处置。」雁渠回答,不卑不亢的看向眼前人,他眼中无所惧,过度坦然的态度倒让商凤印感到无趣,却也多了几分欣赏。
「就和我睡好了。」露出微笑,他将人一把抱起,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将雁渠带回自己寝帐。
进入寝帐,商凤印大步迈向大床,雁渠本以为这人会狠狠将自己摔上床,却没想到那人先将自己安置好,褪去他的战袍,随即上床,将自己搂入他怀中。
「做什麽和我赌那口气?」轻轻问著,顺著身上男人的黑发,头发还湿著,拉过一旁的巾子,商凤印替雁渠擦拭著。
他这样算是惺惺作态麽,冷著眼,雁渠哼笑。「我就是因为赌那口气才会落到这种下场。」
「我以为你会拿出你的本领,哭著和我求饶要我放过你,如果是这样,你也不会受这皮肉痛。」
怎麽,说得都是自己不对?
「我再怎麽贱,还知道男人该有什麽担当。」哼笑,雁渠抬起头瞪著眼前人。「商凤印,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麽。」
「我只是教会你主仆间该有的礼仪和尊重。」淡淡说著。
听他放屁!怒火上扬,雁渠一把掐住商凤印的喉咙,五指用力。「雁渠受教了。」
「呵。」忽视喉头间的不舒服,忍受窒息的难受,商凤印笑了笑,他手一伸,隔著湿润的布摩蹭著雁渠的臀,那刚受过重创的肌肤经不得一丝丝刺激,雁渠随即痛白了脸。
「你!」手指更用力了,商凤印的脸也渐渐发白,但他手上动作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用力,窜入亵裤内,指头在几次摩擦後竟窜入那私密处。
疼痛和羞辱,雁渠松开手,狠狠抓出在自己裤内作怪的手。「我真会被你活活气死!」翻过身,再不想理这男人,雁渠趴在属於自己的位置上,对商凤印的笑声充耳不闻。
「你要和我斗,再回去练练吧。」
混帐!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疯子,自己练个千百年也不会是他对手。内心啐道,雁渠索性来个相应不理。
「雁渠?」
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