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凤尾歌 凤尾歌 凤尾九舞兮鸣歌 相思不坠忘情河
=苏秦唱 苏秦唱 苏秦三顾兮独唱 黄泉不喝孟婆汤
一个是腹黑谨慎,一个笑里藏刀。他背靠魔教这座大山,安然无事,自在做自己的教主。与此相反,他是正派的宫主,和与朝廷有扯不开的藕断丝连。
他的刻意接近,是被迫所为还是险恶心计,处处为罪大恶极的国师弥补过失,是有隐情,还是良心所致。不得而知,就在一步步的同伴而行中,阴谋渐露,身世成谜。
楔子
魏阳城,魏国皇城的中央。
城墙上一面锦旗在烈风中铮铮欲裂,锦旗下是一标杆般身段的俊朗少年,背上背着把断刃黑刀,面对这城外的数万名敌军,心境丝毫不乱。
“秦桑,如今魏阳城只是空城一座,你一人之力如何抵御千军万马之势?”城墙下,是骑战马,持长矛,着铁衣铜护的将军。他句句都在表明,此战胜券在握,游刃有余。
“斐济,西出牤国,善战杀敌,只懂得如何用兵,却不懂甚是阵法么。”秦桑抬首挑眉,苍白的脸上呈现的是一股子阴森的戾气,让原本看似俊秀的身影变得有些诡异。
“哼,本将不须知那些莫须有的,本将有千军万马,你有么?”
“千军万马到没有,阴兵借道却有的是。”秦桑倒剑一般的眉毛压得眼睛只留的半分的明亮,说话间早已举起背上的黑刀,口中念念有词,尺宽的大刀掀起巨大力量,像是站在大海处的涯顶,一个顶头的浪打过来,轰的一声将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
就在他举起黑刀的同时,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昏昏暗暗、惨惨淡淡。浓厚的黑云压着秦桑所在的城墙,欲要淬裂。他浓黑的发在这风中纹丝不动,只有衣襟被吹得呼呼响。
“吾国之士,听吾之命。黄泉借道,阴司容秉。奈河无路,城墙来投,将士归来!”黑刀直呖呖的劈空砍下,那带有魔力的嗓音,似要蛊惑了心神,抢夺了灵音。涌动的风中带着天边低压到城中的黑云,气势阴霾,鬼气森森。在黑刀砍下的最后一刻,一条裂缝,自城头裂到城尾。
“将军,素闻这秦桑会旁门左道,今日看来固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应小心为妙。”左翼先锋侧身在斐济面前直言道。
“无碍,本将军今日来本就无心参战,魏国与黎国的战争,在国主面前如同小儿嬉闹,闹不出什么风浪。”斐济虽惊叹于秦桑的力量,但是他未忘记前来的目的。
“那国主的意思是?”
“传说,在魏国的最东边,深靠大山有一迟景山,迟景山上有一明魔峰,明魔峰世出仙人,此仙人遇明君才会捧书而至,贤奉左右。”
“这位秦桑就是那山中仙人?”
“不,这只是传说而已。”斐济嘴角咧起,此时的情形却不大乐观,城墙裂缝处,漆黑一片,身着古老兵服的战士络绎不绝的走出裂缝处,他们盔甲长矛皆有斑斑的劣迹。他们面目僵硬,正气凛然的气势和隐晦的场地截然不同。他们步步沉重,有身姿轻盈,似乎再重的兵器,都可以高举过头。
斐济嬉笑一声,调转马头大喝“撤军”
数千头马匹同时调转,将士们挥鞭策马,急速离开。
城墙上,秦桑握在背后的拳头越来越紧,泛白的肢节险险掐出血来。黎国战急,魏国本就不似牤国这般兵强力壮,两国交战毕竟少不了要渔翁得利,只是看来,牤国的目的,似乎不简单。
“国师,你要查的事情,已有眉目。”不知何时在何地出现的侍卫,恭敬的跪在秦桑面前。
“在何处?”秦桑头也不回的询问。
“北上,雪暝”
******
雪暝,地如其名,这里的人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里,厚厚的雪瑞,泛光的冰凌,还有那满地的梅枝透漏着点点的红润,在这雪白的地域里,掺杂丝丝的暖意。
在秦洛的眼里,雪是白雪,梅是艳梅。冰凌的倒影里都是眨眨光亮,在他的眼里像是星明一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生活在这片雪域中,但是中原的夜色,是他至今唯一想念的景色。
“洛儿,大雪一停便是三天,在以往的季节里,该是风雪来临之际,应是早早回去才好。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若不然族长该担心了。”苏和铃紧了紧身上的裘衣,下意思的握紧秦洛的手,拉着雪橇的绳子一松一紧,加快速度。
“娘,三冬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秦洛靠紧和铃,这里的天太冷了,他想早点回中原。
江湖传言,三冬草每三冬便在阴寒之地开放,它的花径是良药,花瓣也可入药,只是效果不佳。三冬草开放的时间长久,年龄也老,运气好了,会碰到百年的三冬草。
“会找到的,我们每年都在寻觅,总有遇到之时,不必在乎这数日。”苏和铃表面平静,心里早已担心迷漫而来。如今的洛儿已经八岁了,若是再拖下去……她真不敢想象。
“恩!”秦洛抬起红彤彤的小脸,对着娘亲笑了笑。“就算找再久都没问题,有娘亲的地方就有洛儿。”
“傻孩子。”和铃拍拍秦洛的脸,心绪万千。
为何别人都有一位仁爱的慈父,而到自家的孩子就反道而驰。也许怪她的一时鬼迷心窍,为他找错了父亲罢了。
终于,大雪在这个季节带着以往的凌厉,夹风带雨的袭击整座山从,枝枝的梅花落了满地,这种美景四溢的场地里,却无人欣赏。秦洛和娘亲早在大雪来临的前一天回到族里,只是当他们安顿好之后,一场暗中进行的暴风雨,悄悄的潜进了雪暝一域。这是秦洛在雪域中,最后一个夜晚。在他的眼里,这夜的雪,一下就是整整一天,本就是漫天雪地的银白,在这场大雪中更加的明显了。
“咚咚咚”厚重而又压抑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秦洛,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娘亲早已起身开门,看她身上裘衣紧裹,秦洛便知道娘亲又失眠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只听几声跺脚声传来,接着是族长苍老的声音响起:“铃儿,雪夜前来多有冒犯,只是有几人说是你中原亲信,八百里加急前来有急事要告知,我想着指不定和你要找的东西有关,就连夜把他们带来了。”说着,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几人。
和铃本来喜颜欢笑的,但是当接触到那阴冷的双眼时,瞳孔瞬间缩紧,恐惧之态尽是。她以为逃脱了他的魔掌重获自由,她以为所有的事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早已结束,在今日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怕是要延伸到下一辈了。
“族长,快跑!”和铃素来知道秦桑的为人,既然他追踪至此,定有杀心。所以她先下手为强,一掌击去,将族长与几人分开。族长见事情不妙,也赶紧轻功而逃。只是有心无力,秦桑只是底喝一声,便震得那人身子一歪,掉进雪里。手下眼明手快,一刀下去,白雪里被热血融化一片。
“秦桑,你千里迢迢而来,莫不是看我过得如此落魄吧。”和铃尽管知道他的为人,但是这种视人为蝼蚁的感觉,让她心头压抑万分。
“你多想了。”只一句话,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秦洛是无辜的。”
“我秦家的子孙,自小便是尊贵之体,岂能在这等穷凶极恶之地生存。”秦桑跨过门栏,走进里屋,看到趴在床头的秦洛,笑意四溢。
“秦桑,你丧心病狂的恶魔,虎毒尚不食子,而你是人,怎能如此残害一个孩儿。”苏和铃猛地扑倒秦桑的后面,却在离他还有一指间,就被下属拦了回去。
“你既说了我丧心病狂,我又能怎样反驳。”
“即便是庸人一个,也应是在天地间,存在于风头浪尖”他大手朝秦洛一挥,躺在床畔的小身板便被他夹在腋下。
“放了洛儿,他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这样做,他是无辜的,无辜的!”苏和铃死命的挣扎着,只是一时间力量不容于下属反抗,显得有些凄切。
“ 你应该庆幸,他是我的骨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残忍的血色。
“国师,我们被这里的人包围了。”
“自寻死路,本来还想着留他们一条生路,看来……”秦桑笑了几声,看向窗外。
“属下明白。”
“不能,你不能。”苏和铃看着松开自己的几人,转身惊呼:”他们都是无辜的,秦桑,你纵使是魏国的国师,也不能枉杀雪暝百姓。“
“雪暝迟早归属魏国,何惧之有。”
“人心在侧,秦桑,你终会遭天谴,经受五雷轰顶,坠入万死不复之地,永不超生的!”和铃句句撕心裂肺,惊得秦洛猛地睁开眼,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面前苍白的人面。
“娘!”在他的视线里,只有和铃天灵盖的一只手掌和她嘴角渗出的血丝。他挣扎着要逃出钳制自己的大手,恐惧瞬间袭漫胸膛。
“你放开我。放开我。”秦洛见挣脱不动,张开嘴就咬了上去,直到自己咬的嘴角泛酸,抱着自己的手还是没松开。秦桑冷冷的看了一眼胳膊夹着的人,带着威严怒视:“男子汉,要的便是顶天立地,只是生离死别,就这副神色,实则丢了秦家的脸面。”说罢也不管小孩衣着单薄,转身离开小屋。
狂风呼呼作响,秦桑的眼里只有娘亲倒下的身影,“洛儿,你莫要怪这人世间,莫要怪罪你爹,怪就怪娘亲,选错了……选错了人。”气若游丝,只在一瞬间就断了魂。
这一夜,天黑的不见顶,就连平日里能看到远处树下的大笨钟,也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串悦耳的铃声传入耳中,这声音让他强忍的泪水哗哗落下。他记得这是娘亲挂在门前的风铃,她说在很久以前,死了丈夫的女人相思之时,会挂一串风铃在门前,这样丈夫归来时,有悦耳的响声,传达爱人的心意。他以为娘亲挂着的风铃是为了思念爹爹,可是,可是这个禽兽,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不要,他不要这样的爹爹,他要的是和别人一样,将自己托在肩头的爹爹。
“啊!~~啊!!”狂进的风暴完全埋没孩子的声音,只有那带着恨意的嘶吼,在风中久久旋转。突然黑暗中起了一点光亮,这种光亮越来越大,像是顽皮小孩引起的火源,越串越高。直到火焰吞没了整个村庄,秦洛才知道,整个村子,无一人幸免,唯独自己。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才害得他们……九族皆灭,尸骨无存。
那满地的尸体,被大雪吹得黑紫,就连那尚未满月的幼子也……秦洛也被寒冷所包围,一身的单衣裹不住裸露的身体,酱紫的唇冻得瑟瑟发抖,硬是没露出一丝惧意。但是当他看到那幼小的襁褓渐渐埋在雪下的时候,那份刺痛,就像这冰冷的雪,寒刺骨,锥心痛。秦桑感受到怀里的倔强,嘴角轻轻一扯,笑意满面。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在他的心底埋下的,是份恐惧。若是没有杀戮,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该出现。
第一章
若说魏阳的朝廷是什么,众人皆答:“神鹰门。” 提名江湖之后,众人噤口不言。
为何?
答曰,愁云惨淡万里凝。
邵阳城无情宫的宫主发誓要娶明魔峰魔教教主!
娶妻?有何?
娶妻不为何,丑就丑在魔教教主是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星眼,铁骨铮铮男子汉!魏阳国风何在,道德何在!
这……
邵阳,此地距离魏阳数百里,虽未有京都的繁茂,却有十分浓重的风土气息,是魏阳有名的都城之一。逢春五月,柳嫩枝茂,细草丛生。百花含羞欲放,万物萌生。就在这春日正好的时节,有人欢喜有人忧。
“主子,楚凤歌是男人!”宏伟的大殿里,一位白衣佩剑之人郑重其事的拱手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他风采过人,面若冠玉,风度翩翩,仪表人才。”长椅之上,那人端着热腾腾的茶水嘿嘿傻笑。
“魔教教徒乃是邪门外道之士,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唾弃,是衣冠禽兽、猪狗不如,主子你倒是清醒清醒吧”跪地之人劝的是苦口婆心,在座之人悠然自得。
“我早就清醒了,自从遇见了他才知道,这二十年我都是在眯着眼睛生活。不喜,你知道什么叫眼前一亮吗?什么叫豁然开朗吗?”那人捧心皱眉,一脸的欣喜若狂,看的胡不喜摁着佩剑沉思。
“合着你是经历了二十年才分清自己的性取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落,只见门栏处一只大脚穿着黑靴踩进客厅,随着视线的升起趋向,一张含怒的眼睛,夺人心魂。“苏九舞,未经我同意,谁让你发喜帖的!”
“青木,我以为你懂我。”苏九舞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瓷杯,拍拍衣襟,满脸的落寞。好似那花落不逢君,逢君不识尹。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仅仅一天的时间,老子收到了上百封责备书信,名门正派都来问个仔细。无情宫好歹也是上任宫主的心血,你就不能给我消停消停。”青木走到跟前,揪起苏九舞的衣领,任由那人双脚腾空。
“大不了我多看几本道德经、古史、名传,有何。”苏九舞耸耸肩,撇嘴道。
“胡不喜!”青木转脸瞪着下跪之人。
“属下明白。”只是一个眼神……
片刻之后,厚厚的书籍如小案一般摆在了苏九舞的面前。胡不喜转身不动声色的道了一句“漂亮!”
苏九舞费力的剥开抓着衣领的大手,忧伤哀怨的看着书籍,花哨的衣衫拂过长案,长发留香:“为了爱情,我何惧之有!”
“别他娘的恶心我,把你这不上眼的衣服给我烧了!抄书两边,三日后收验!”青木抬脚踢了踢苏九舞的屁股,留下狠话诀别而去。
胡不喜见事已妥当,遇要离开,只听一声咳咳,背后人讲道:“砚墨倒茶,揉肩捶腿。”
遇主不淑,一生坎坷。
“主子,你不能出去,经书未抄完。”胡不喜拦着苏九舞的去路,正义言辞道。
“不喜,你最近越来越不会察言观色了,没看见主子今天很急么?”苏九舞歪着眉毛凶怒对面之人,令人烦闷的便是,那人无动于衷。
“主子,青木当家的说了,什么都得忍着。”
“我忍不了,颦楼的姑娘们等着主子我去,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怎能让她们心生相思之症。”苏九舞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扯扯衣领。
“可主子前几日早已对魔教教主芳心暗许了,世人皆知怎能负了人家呢。”胡不喜咬牙切齿的说着难以启齿的话。
“说的也对,不过楚凤歌似乎对我厌恶十分,难以入目。”苏九舞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你终于开窍了,胡不喜口中未言,心中窃喜。正要开口再次劝阻,只听那人一声嬉笑,欣喜道:“如此一来,只能请教姐姐们勾引男人的心得,才能将楚凤歌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胡不喜:“……”老主人听见了,该是几种口味的心情。
“对了,朝廷最近有何事发生?”
“哦,最近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风波暗涌。最近皇上虔诚信佛,日日进庙供奉神灵,遭遇忠臣劝阻,礼部尚书奏折上告国师妖言惑众,次日便被缉拿。经过一日商议,进言、进言……”胡不喜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