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策马听风

作者:策马听风  录入:05-14

  姜檐像嗅到鱼腥味的猫,几乎是立刻发现卫寂在笑。
  似是猜到他在笑什么,姜檐有些羞恼地说,“我是沐浴时无意间看见的,不许你笑。”
  卫寂赶紧止了笑,一脸老实听训的模样。
  姜檐严肃地看着卫寂,“他们都说阴坤眉下痣,阳乾肩后痣为好,这是正经事,有什么好笑的?”
  见姜檐一本正经,卫寂也不好问是谁说的,这话他是没听过。
  不想再惹姜檐生气,卫寂忙点头应和他,“臣知道了。”
  姜檐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又去亲卫寂的小痣。
  卫寂不大自然地垂下头,他抓住自己的袖口,眉下那颗痣越发鲜红,像一笔朱砂点缀在他眼皮,让卫寂看起来精致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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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卫寂要回自己房中时,姜檐板着脸特意叫卫寂等一等。
  说完他便进了里间,卫寂不明所以地立在原处。
  不消多时,姜檐只穿着一身素白的里衣走出来,见他松开衣带,卫寂僵在原地。
  姜檐褪下一侧的衣角,露出半个右肩,让卫寂看了一眼,又快飞拉好衣服,背对着卫寂说,“你回去罢。”
  方才一晃,卫寂的确在姜檐肩上看到一抹小小的红。
  意识到姜檐留他,只是为了让他看身上的红痣,卫寂又想笑了。
  只是嘴角还没提起来,姜檐忽然转头看过来,卫寂吓得赶紧拉平唇线。
  在姜檐的逼视下,卫寂不敢有异色,轻声道:“殿下早些休息,臣先回去了。”
  姜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卫寂不再多言,绷着神色转过头,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姜檐的声音,“不许你笑!”
  卫寂也不知他是真察觉出什么,还是在诈自己,动作微顿,然后拉开房门快步离开了。
  姜檐追了出来,站在门口还在说,“不许你笑。”
  卫寂平素里寡言少语,行事也很稳重,是旁人口中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小酸儒。
  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忍住不笑?
  卫寂努力压下嘴角,回头去看姜檐,但那精致的眼眸在月下盈着碎碎细光。
  他说,“臣没有笑话殿下。”
  夜风吹过,树影在动,姜檐的心也在动。
  这一刻卫寂有没有笑话他不再重要,姜檐只想亲一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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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振勉很敏锐,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终日惶惶不安,几次来卫寂这里打探消息。
  不过他到底比卫寂多吃了十几年盐,若非卫寂心中有所提防,可能真就被他套去了话。
  见从卫寂这里得不到消息,赵振勉便不敢再贸然打听。
  他真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信了吴胜良这个蠢货的花言巧语?把自己弄到这等处境。
  赵振勉派人撺掇田大仁他们来州府上告,原本是想探一探这位少年太子的底,看他什么态度再作打算。
  若是太子不知事好哄骗,那就按计划行事,借着百姓这股东风,使朝廷妥协,拨下更多的银钱以作占田的补偿。
  谁知道吴胜良这个蠢货,竟嫌动静闹得不够大,让其他县的百姓去坝口闹事。
  幸亏这只是一场误会,若是真惹怒了朝廷,到时候鸡飞蛋打,还得搭上他们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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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振勉与吴胜良在常白郡的所作所为,卫寂了解越多越觉得这俩人面目可憎。
  姜檐早已将此事上呈到京中,当日便将赵吴二人关押牢狱,正准备好好审一审,又出了一档子大事。
  南方多雨,自立夏后便下了两场雨,但都是小雨,淅沥沥下一日也没事。
  这两日气温骤降,常白郡临近的州府暴雨如注,河水水位猛涨,淹了两处小村落。
  淹的地方正好处于两个州府交界处,因此姜檐一早便得了消息。
  常言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洪嘉十五年时,南下便有过一场大疫,一连波及了好几个州府。
  因此明德帝继位后,对这等灾情颇为重视,就怕重蹈覆辙,让数万人白白丢了性命。
  姜檐身为储君,又得皇上宠信,拿着皇上的手谕就可以调动州府的驻军,放粮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此事传到姜檐耳中,他便连下几道口谕。

  一是调兵,先控制住受了水灾的百姓,在平原扎营让其住下,省得染了瘟疫,再传染给其他村落。
  二是放粮,调过去一批粮食,护其温饱。
  三是召集两个州府的大夫与草药过去,担心真的爆发瘟疫。
  半日后,姜檐又下了一条命令——
  不许水灾百姓饮河里的水,怕瘟疫沿着河传给其他人。
  这是姜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经验不足,想事自然有缺漏之处,但他已将自己所能想到的都派人赶紧着实去办。
  这等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依稀可见明德帝年少时的影子。
  第二日姜檐带上从州府调集的第二批粮食,准备去村落亲自看看。
  担心卫寂身体弱会染上瘟疫,姜檐留他在州府先审赵振勉一案。
  卫寂不放心姜檐一人去,刚要劝他带上自己。
  姜檐不见平时的孩子气,眸色湛湛,神色肃然,“危险的地方我不去,每日都会用艾草熏身,喝防风寒的姜汤。你我还没成婚,我不会让自己出事,更不会让你担心。”
  这时的姜檐不再是那个黏着他的撒娇少年,而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
  卫寂望着这样的姜檐,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选择了相信姜檐。
  姜檐离开那日,一身玄衣,袖口收紧,革带封腰,骑着那匹红鬃马,英气中带着干练。
  卫寂亲自送姜檐离开州府,等人消失在长街中,他才回房在菩萨像前为姜檐祈求平安。
第71章 
  姜檐骑快马赶到受灾两村的安营处, 正是放午饭的时候。
  暴雨过后便是持续地高温,烈日炎炎,空气潮湿闷热,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营帐扎得不算太密, 但零碎地摆着很多杂物, 地上还插着竹竿, 上面搭着衣服、被褥, 还有咸鱼干、腌菜等物。
  地上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牛羊鸡鹅的都有。
  看见有生人来, 一条半大的黄狗冲着姜檐吠叫, 这一叫引来更多的犬吠,还混杂着孩子的啼哭声。
  营帐中间支着两口大锅, 灰头土脸的百姓们拿着锅或者碗正排队取饭。
  听到犬吠声, 不少人抻着脖子看了过来。
  姜檐骑着马扫了一眼,英气的长眉皱起。
  听闻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驻军将领快步走来,跪到马前恭敬道:“末将孙明谦, 参见殿下。”
  姜檐下马,身后的侍卫从他手中接过缰绳, 将马牵到了一旁。
  姜檐开口问道:“这里怎么这么乱?”
  孙明谦露出愁容,“殿下的命令方一下来,末将便忙带骑兵来李庄跟龙堂村救人。但百姓放不下家中的物件, 说什么也要一块带走, 不得已末将只得派人一并带了过来。”
  一床被、一个筐、一只鸡、几块酱菜疙瘩于百姓而言都是值钱的东西。
  任由这些物件泡在水中, 不过半日便会坏, 庄稼人都心疼物件,不想好东西白白糟蹋。
  因此宁可不跟孙明谦走, 他们也要将能带的家当全部带上。
  这些还算好的,有些泡过水的麦子面都要带,说是晒晒还能吃。
  看着不远处那块粪便里的蛆虫,姜檐心里直犯恶心,他拧着眉别开了视线。
  姜檐肃然道:“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吃喝混用,若是不讲究一些,时间久了怕是要生病的。”
  孙明谦虚汗连连,“末将知道,末将这就命人好好洒扫。”
  姜檐又问,“有生病的么?”
  孙明谦道:“有,一共十七人,末将单独给他们设了营帐,还请大夫熬了药每日都给他们送。”
  姜檐视线四下一扫,“营帐在哪儿?孤去看看。”
  孙明谦一听满头是汗,太子殿下若是在他这里染了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是一桩小事。
  姜檐:“孤不进去,就在外面看一眼。”
  孙明谦这才放心,带着姜檐从一侧穿过营帐,绕了一里地的路才看到四个简陋的营帐。
  见两个营帐间隔得这么远,里外都有士兵把守,姜檐很满意。
  姜檐并未靠太近,隔着一丈多的距离看了一眼,又问了孙明谦里面这些人的情况。
  看到眼前飞过的蚊蝇,姜檐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他嘱咐道:“再将两处的营帐隔远一些,记得每日都要熏艾草。”
  孙明谦:“是。”
  -
  姜檐去看过百姓后并没有回常白郡州府,而是留在受灾的州府处理后续的政务。
  这里离京城甚远,便是六百里送急,一来一回也要三日。
  若是出了要紧的事,姜檐便可以先做处置,后再向朝廷上报。
  姜檐走之前将审理赵振勉一事交给卫寂来办,他走的当日卫寂便下令将相干人等召到府衙。
  听闻京城来的钦差要审的府尹,开审那日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知道赵振勉是个官场老油条不好对付,卫寂先审的是吴胜良占人田地,谋害周家幼子一案。
  吴胜良想要买下周家那块肥田为其父修建新坟,将过世三年的吴老爷子迁到这块风水宝地。
  但这块田地是周家的祖产,而且一家老小都要靠这几亩田吃喝,说什么也不肯卖给吴胜良。
  见周家如此不识抬举,吴胜良花重金买下周家附近的田地。
  买下后,吴胜良不仅不打理田地,还故意养蝗虫,让周家的田地跟着遭殃。
  周家气不过便找到吴家说理,吴胜良却放恶犬将周家的小儿子咬死。
  等周家带着小儿子的尸首报官,吴胜良反而诬告他们来吴府偷东西,家中养的黑犬是为了护主,这才咬死了周家小儿子。
  赵振勉与吴胜良有勾结,以盗窃和讹诈的罪名下了牢狱,田地也判给了吴胜良。
  卫寂先审的便是吴家养狗的仆人赵阿四,正是他声称周家偷东西在先,黑犬咬人在后。
  赵阿四被押到堂上后,看见跪在一旁的周家大郎,心里咯噔了一声。
  周家小儿子被咬死,周父下了牢狱,田地被夺,周母含恨离世,周父也因诬告打了三十五大板,关在牢里只两个月便病死了。
  周家只剩下大儿子,如今在义庄做些零碎的活计勉强度日。
  卫寂说服他来喊冤,这样才能为其父翻案。
  赵阿四扑通跪到地上,颤着声音说,“草民见过大人。”
  卫寂端正地坐在堂上,开口问道:“堂下可是赵阿四?”
  赵阿四:“是草民。”
  卫寂:“你可认识周甫?”
  听到其父名字,伏在地上的周家大郎呜咽了起来。
  赵阿四迟疑着说,“草民认得,两年前他来吴府偷东西,还是草民亲自将他拿下。”
  卫寂让衙役将当初赵阿四签过字画过押的供词拿给他看,“这可是两年前你所说的话?”
  赵阿四不识字,匆匆看了一眼,见确实是自己画押的,便点头。
  卫寂神色端肃,“你可知道,在公堂之上容不得任何戏言、假话,更不可做伪证,否则以大庸律法要杖责四十,你想好再答我的话。”
  赵阿四咽了咽喉咙,“草民知道,大人问话自然老老实实地回。”
  卫寂:“那我问你,你先前说黑犬脾性好,平日里便是吠叫都很少,与人很亲近,两年前咬死周家幼子是因为护主。”
  赵阿四:“草民是说过这话。”
  卫寂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
  赵阿四吓得身子一抖。
  卫寂敲惊堂木,一是为了吓赵阿四,二是为给自己鼓气。
  他不是一个舌灿莲花的人,也很少与人争执,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大声说话。
  但姜檐将赵振勉一案交给他,他说什么都不能办砸了,让姜檐安顿受灾百姓的同时还要操心这边的事。
  而且也也不愿看到像周家这样的敦厚朴实人家白白蒙冤。
  卫寂清朗的声音穿透大堂,他呵斥道:“本官查阅过壶口县的卷宗,天府十九年三月时,有人状告吴府的黑犬咬伤人。”
  三月咬人一事虽吴府拿钱私了,但状告到堂上,依照大庸律例要登记在册。
  卫寂:“天府十九年七月,仅仅只隔了四个月,周家小朗便丧命于这条恶犬之口,这就是你所言的黑犬与人亲近?”
  赵阿四慌了,“草,草民没说过这话。”
  卫寂:“你方才看过的供词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你还想狡辩?”
  赵阿四腿肚发软,额上冒汗,强作辩解,“草民只是随口一说。”
  卫寂的声音仍旧急缓有度,双眸烁烁如芒,“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随口一说?”
  从签筒拿出一支令签,卫寂对衙役道:“来人!依大庸律法杖责三十,但本官还有话要问他,便先打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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