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汤圆盆前,李明靖的心神都集中在食物上面,一点儿也没注意到那个娘娘腔斯文男坐到他的旁边。“还是这个家伙好使。”手里挥舞着老板用来舀汤的大勺,一口接一口香甜地吃着,软软的,甜而不腻,馅料丰富,分量恰到好处。看李明靖吃得如此香甜,吴尘也忍不住有一尝的冲动,跟老板点了一碗,用小匙细细的品尝,多日没有胃口的肚子居然轻易地接受了这碗汤圆。
人家这边细细的品尝,李明靖那边却是一勺差不多人家一碗地大口大口地吃着,吃相粗鲁却分外勾引人的食欲,一会儿功夫这个人数不多的摊子挤进不少凑热闹的人,忙得老板满头大汗。看来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有别人家的东西盼外香的错觉。
也许是为了自己的食欲,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个男人感兴趣,吴尘第一次主动和一个陌生人搭话,第一次以请客为由硬和一个陌生人同行,这是怎样一种缘份?汤圆。
[自由自在]
初时以为是个娘娘腔,李明靖对吴尘有些不屑,不过后来发现对方是个肝胆相照的好人(“对!谁请你吃饭谁就是好人,你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作者旁白。李明靖横眉立目,“你小子敢这么说我,我扁死你!”^-^)李明靖同志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自顾自的认为他们是兄弟,是哥们。有好东西当然要哥们共同分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真正的兄弟,(“其实是你没去过妓院,不敢一个人去。”作者说明。“什么?!老子什么地方没去过,我这是让兄弟开眼。”李明靖瞪着眼辨驳。”
灯红酒绿,夜幕下的烟花之地热闹程度到达顶峰,白日里紧闭的大门大敞着迎接八方的有钱的客人,娇俏的女人竭尽所能的将自己妆扮得花技招展,这个最古老的行业无论什么时候都展示其美丽的一面。百花楼里笑语喧哗,打情骂俏,为一睹花魁的花容月貌,绝大多数的人聚集在大厅里。要说这花魁花想容美丽纯洁,(等等,有妓女是纯洁的吗?有人问。这你就有所不知,这人总有点奇怪的地方,比如男人对女人,外表最冰清玉洁的妓女最红,而外表最风骚的良家妇女就受人追捧;而女人对男人最经典的一句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人们就是喜欢这种矛盾。)这花想容天生一副出淤于而不染的清纯模样,所以备受推祟,另外她琴艺出众,这般有才有貌,就更增加了受捧程度,当之无愧是百花楼里排名第一的摇钱树。
今夜又是选郎会,大厅里拥挤的人群中只有出价最高者才有幸一亲芳泽,而其余的人只能聆听一曲以饱耳福,也许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因,这花想容十日才接一客,能够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是男人的荣幸,尽管花费昂贵却令男人乐此不彼,这不知算不算犯贱。人群中夹杂着两个人,李明靖纯属凑热闹,对他来说看花魁就象看花灯、看烟花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好象一个普通的旅游者上黄山看日出,这是旅游的一个项目。而被硬拉来作陪的吴尘是无可无不可,他对除了李明靖以外的人、事、物都没有什么兴趣,百花楼里的兴奋气氛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有劳各位客人久等,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话的是翩翩下楼的花想容,与楼里其它姑娘明显不同的是穿着,不同于别人的浓妆艳抹,一身素雅、画了淡淡的妆更将她的天生丽质烘托得十全十美,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欲语还羞,一会儿流转着妩媚,一会儿流转着娇羞,有说不出的动人。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许多,有些没有形象的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真漂亮!”李明靖毫不吝惜地赞叹着,用手肘顶顶吴尘:“一会你要不要竞标享享艳福?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些。”吴尘看着李明靖在那里挤眉弄眼,只是不吱声。“这小子看着没什么心机,但戒备心极强,能让他放下防备自己的防护网,这一个多月的努力不算白费。”
“喂,在这里办完事我要往北走了,你呢?回无锡吗?”没有理会楼上妈妈在那里自吹自擂,李明靖忽然想到办完事后他们就该分开,一股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也许吧。”吴尘莫棱两可,他是对这贪吃的小子有兴趣,但出来一个多月也该回去看看了,至于带不带这小子,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那咱们约个时间,明年我到无锡找你玩,行不行?”李明靖期盼地望着吴尘,“别瞎操心了,不是看花魁吗?”将李明靖盯着自己的脸扭过去转向楼上,吴尘不愿意讨论这种令他心烦的话题。
“噢!”不情不愿地回过身,妈妈的宣讲已经告一段落,花想容纤指轻拨,悠扬悦耳的琴音传入人们的耳朵,不少才子或自命风流的人士已经摇头晃脑地一付沉醉其中的样子。李明靖注意听了一阵,叮叮咚咚地煞是好听,但至于是什么曲子,他就莫宰羊了。看旁边吴尘似乎也在认真倾听,他只好自己找乐子了。
“这小子在干什么?”吴尘看着那个积极拉他来吃花酒的人,这会儿不是盯着俏娇娘而是深情地望着一盘盘的点心,这百花楼不愧是京里首屈一指的妓院,不光姑娘百里挑一,就连上的茶点也是精致可口的极品,不识情欲滋味的李明靖对点心的兴趣远远高于对姑娘的兴趣。
吴尘哭笑不得地看着李明靖象个三岁孩童一样将桌上的点心拼命往肚里塞,还不时瞄瞄别桌没怎么动的点心,看那样子想吃完这桌蹭到那桌继续大块朵颐。
“好啊!”
“仙乐飘飘,人美曲美。”
“绕梁三日,绕梁三日啊。”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响彻大厅,男人们一脸陶醉,也不知是曲子还是人让他们如此。
“想容献丑了。”面纱半掩半露,分外惹人遐思。“谢谢各位爷的抬爱,想容敬各位一杯。”轻移莲步,花想容在台上手持酒杯厅里的各位爷敬酒。厅里的气氛更加热烈。
“嗝。”吃得兴高采烈的李明靖突然噎住了,他急急忙忙地抓着茶往嘴里倒,没有了,顺手抄起酒壶喝了起来。
一直注意着他的吴尘刚想阻止他,却晚了一步,“你会喝酒吗?”吴尘不免担忧的问,相处一个多月他从未看过李明靖喝酒,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不会喝。
“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白了吴尘一眼,李明靖实在不怎么高兴他这么看低自己,“我一次能喝半斤白干,这种娘们喝的甜酒根本不算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吴尘苦笑地看着自己怀里这个呼呼大睡的男人,不知说什么好,幸好李明靖的酒品不错,喝醉了就睡,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可是死猪还是死猪,不仅没有变成活猪,反而越睡越死。
拧着李明靖的脸,吴尘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头猪,知不知道你很重啊?成天除了吃就是睡,让你睡,”用力戳着李明靖的鼻子,“看我把你卖给屠宰场割下你的猪头下酒喝。”
“好吃,真好吃。”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李明靖一张嘴就把吴尘的手指头含入口中,还不时的搅动舌头舔吮着,一股热辣辣的欲望升起,让前一刻还气愤地教训人的吴尘脑袋一片空白,除了胯下肿胀的欲望什么也不记得了。渴望,一种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
连撕带扯,三下五除二,李明靖一会儿功夫就全身光溜溜的,吴尘的大手抚上他的胸膛,李明靖虽瘦但很结实,身上的肌肤明显不同于饱经风吹日晒的脸部皮肤,比起脸部的粗糙,身上的肌肤温润嫩滑,触感象上好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手指轻抚过肌肤,麻酥酥带电般地激得人心更庠,不想自己受苦,现在调教这付不识情滋味的身体也来不及了。
将药轻抹入准备接受欲望的小穴里,看着菊蕾从紧绷逐渐柔软,将手指伸入那个将要接受欲望的地方,没有预期的欲潮汹涌而来,激得吴尘牙关紧咬,不管了,再也没有耐心去顾及其他,一个挺身将自己肿痛的男根插入蜜穴,太紧了!被药物松软的地方还不足以吞吐巨大的欲望,反抗般地紧缩想将入侵之敌赶出自己的国土,一阵快感瞬间冲刷过全身,但一半进入火热的天堂一半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这种冷热的差别更令吴尘迫不及待。两手掐住李明靖的腰,一鼓作气,将整个欲望毫无保留地插入热径中,好舒服!被挑起的强烈的欲望使吴尘这会除了身下的小穴外什么也记不得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半身抽插的快感,进,出,进,出,每一次的摩擦都带来一阵信人颤栗的快感,迫使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而身下睡死的李明靖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摆动,发出不舒服的呻吟,可惜这种不满的呻吟听在一个欲火攻心的男人的耳朵只会让他更加兽性大发。
快了,就快了!当快感达到极致后,一股热流喷洒而出,吴尘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畅地想唱歌,渲泻过后的爽快感让他心情极佳,伏趴在李明靖的背上,享受着做爱后的余韵和甜美。大手占有性地搂抱着自己的所有物,吴尘慢慢进入梦乡,鼻端还自得地嗅着李明靖身上沾染的属于他的气味。
就在这个夜晚,在李明靖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就被划规某人所有,贴上了私有标签。
4
“啊哟,真疼啊!”清晨的阳光透过来照在宿醉人的头上,带来的是疼痛,好象有许多小人在脑中使尽的敲,敲得脑仁儿都疼起来,李明靖捧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哀哀叫,“怎么这么疼啊。”真希望有个人拿木棒把自己打昏,难怪妖魔鬼怪都不喜欢阳光,呜呜!他也不喜欢阳光。
“给你,醒酒药。”一只大手将一只碗递到他的面前,依然是紫色的长衫,人却显得比平日里温柔。
“你真好!”感激涕零地接过来,李明靖想也没想的一口气灌下,脑袋疼得恨不得割下来的他根据无瑕顾及其他。
“谢谢,太谢谢了!”圆圆的黑眼睛因为疼痛略显得湿润,淡红色的嘴唇因为水的滋润比平日鲜艳了许多,李明靖还是那么坦然,吴尘却觉得一股热辣辣的欲望因眼前的景致燃烧起来。
有了肌肤相亲,感觉也变得不一样了,吴尘的眼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李明靖身体的隐密处,徘徊在嘴唇、胸膛、下身,目光中带有以往没有的热力,因为欲望的关系,以往有兴味的注视变得充满占有性,象一头骄傲的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只不过当事人还浑然不知。
“我的衣服怎么了?”头痛减弱后,李明靖才后知后觉地抓起地上几成破布的衣服,对于自己的赤身裸体却没有过多的在意。
“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了,怎么会破成这样?”李明靖在那里不停地为衣服哀悼,孰不知最应该哀悼的是自己的清白。
“昨晚你喝醉了。”吴尘平静地说,“而且,”他顿了一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李明靖诧异地问着,他皱着眉,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说法怪怪的,“等等,什么叫你的人?!”被酒精困扰的大脑半天才转过个儿来,李明靖气愤地吼了起来,“我又不是大姑娘,难不成还嫁给你?”以一种谅你小子也没这个胆的目光斜视着吴尘。
“当然不是嫁给我,”吴尘仍然冷静得不可思议,“不过,从昨夜开始你属于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肉体到灵魂。”
“哈哈哈”象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李明靖捧着肚子笑得弯了腰,“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笑话了。”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可是动作做了一半他就发现事情好象不妙,刚才因为头疼的缘故没有注意到,这会儿可是感到浑身上下都是酸疼的,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笑声嘎然而止,他李明靖可不是什么纯真的黄花大闺女,这种事没经历过可是也听了不少,只不过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别人上了!
士可杀,不可辱。李明靖两眼恶狠狠地注视着一旁云淡风轻的吴尘,“你,你,你上了老子?!”他不想冤枉好人,毕竟喝醉的他没有多少记忆。
“当然。”吴尘真是气死人不尝命。
“好,你有胆!”李明靖气得直喘气,“老子今天非宰了你这个混蛋,让你这个色鬼去阎王那里下油锅,居然敢上老子,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一边骂一边开打,自己这个武林高手居然让个书生摆一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轻易地避开李明靖恶狠狠的招式,看着他气红的眼睛,吴尘竟觉得有趣,看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咬自己一口的神情,吴尘有一种想拿手抚平他竖起的毛的错觉,愤怒起来的小猪看起来象只野猫。
拳来掌去,李明靖累得气喘吁吁却连吴尘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捞到,“这个虚伪的斯文败类。”李明靖在心里嘀咕,书到用时方恨少,招式到用时才忏悔自己平时的不勤学苦练,在将师傅教给自己的狠招、绝招、救命招都用过之后,李明靖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起来了,即然师傅教的没用,只好靠自己临场发挥了。
“怎么不打了?”得意地望着坐在地上喘粗气的李明靖,这小子有几斤几两重他早摸得一清二楚,想打他再练十年吧。
“这不公平!”扁扁嘴,李明靖理直气壮地说,“我昨夜喝醉酒,现在还没清醒,再加上......”下面的话含糊不清,“等我养足了精神咱们再较量!”最后这句话倒是清楚得狠。
“好可爱的小动作。”吴尘觉得撒赖的李明靖很可爱,其实这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不矮的男人坐在地上象个小孩子一样撒泼,即使他长了个圆脸,也怪异的可以,但在吴尘看来那叫可爱,换个人不吐才怪。
“你准备休息几天。” [自由自在]
“三天就够了,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典型的不知好歹,李明靖不可一世的扬扬拳头,脑子里却在拼命地想着怎么才能打败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靠武功八成是没戏,还是得靠自己的高超的智慧,这叫兵不厌诈。至于自己被人上的耻辱和隐私部位的疼痛这会儿倒不放在心上,一是因为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有什么处女情结,这个爷们的尊严远比清白重要得多,另一方面吃人嘴软,蹭了一个月的饭,李明靖不太好意思计较,这点疼痛没什么打紧,更重要的是李明靖的师傅教他武功、教他生存之道、教他人情事故,教了很多就是没有教伦理道德之类的,所以李明靖压根儿不了解同性之爱是多么的禁忌和惊世骇俗,他只是觉得被吴尘上是自己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