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记———— 默客

作者: 默客  录入:07-23


      吴尘纵容地望着依然坐在地上,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的李明靖,一个有斗志的游戏对象只会增加游戏的乐趣。

      三天的期限就快到了,经过一天的休生养息,李明靖早就活蹦乱跳,又经过一天的策划,李明靖胸有成足地拿着迷香、迷药、还做了N个陷井,把他狩猎的一套全搬了出来,乘着夜幕降临的时候全往吴尘身上招呼。眼看着吴尘把掺了迷药的汤喝了下去,又让迷香薰了一个时辰,李明靖还是谨小慎微地在窗外观察,拉动机关,将晕倒在桌边的吴尘倒吊起来,李明靖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


      “哼!任你再厉害,这会儿还不是乖乖任我摆布。”将吴尘五花大绑后放在床上,李明靖挠挠自己的头,该怎么报复回来呢?一开始他想以牙还牙也将吴尘欺负一下,这样两人就扯平了,或是他欺负两次,这样还赚一次,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什么经验的李明靖将吴尘翻过来倒过去地摆弄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如何下手,“算了!老子没有这种恶劣的兴趣。”李明靖死不承认自己见识少,只好另谋它法。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要在你的脸上画乌龟,再让别人还瞧,看你还怎么骗人。”说做就做,李明靖转身就去找笔墨,“要找那种不容易洗掉的墨汁,看你怎么出去见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一个英俊潇洒的紫衣男子脑门上顶着个乌龟,脸上左边写“我是乌龟。”右边写“我是王八蛋。”


      “横批呢?”一个声音打断李明靖的自呜得意,

      “横批就是乌龟王八蛋!”一时不察,李明靖脱口而出。

      “不错的提议。”一只大手揪住李明靖,迅速将他捆起来,“用李明靖准备的绳索捆李明靖,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毫发无损的吴尘笑容可掬地对着有些受惊过度的李明靖,拍拍他的脸蛋,“你就这么点儿道行?”亏他期待半天想看看李明靖冥思苦想一天的报复行动,结果,结果跟个顽童恶作剧没什么两样,一点儿创意也没有,害他白白配合半天,更可气的是这个笨蛋在他身上又捏又揉、又啃又舔,最后却不了了之,实在有欠调教。


      “你怎么用这种三流的迷药,为什么不用毒药?”吴尘有些不解。

      “废话,你又没杀我。”在李明靖的观念里人没杀我我不杀人,人若杀我我就杀人。

      “你太天真了。”吴尘摇摇头,

      “你才幼稚呢。”输人不输阵,李明靖反应敏捷地迅速回击。

      “你对主人太没礼貌了。”吴尘叹息,

      “你才是我的小奴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李明靖叫嚣着,“小奴才,过来给爷捶捶腿。”

      不屑跟李明靖做这种小孩子的逗嘴游戏,占了上风的吴尘将李明靖的两腿折起贴着自己的胸膛,两只脚搭在耳边,就这么捆了起来。

      “唉哟,唉哟,你在干什么?”成年男子的身体不若女子柔韧,这么个屈体姿势让李明靖极为难受,更难受的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太雅观,有辱李明靖的男子汉形象。

      “混蛋,放开我!”被捆得象个粽子似的李明靖除了拿眼睛瞪,拿嘴骂外别无他法,只好不断地叫嚣,制造躁音。

      “太吵了!”顺手点住李明靖的哑穴,吴尘好笑地看着李明靖象只离水的鱼儿一样,光张嘴不出声。

      拎着人肉粽子,吴尘上了马车,离家已经近两月,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不过没想到的是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多了一个麻烦。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李明靖当然是俊杰,经过几天的挣扎,他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绝对打不过吴尘,打不过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第一次逃跑,李明靖仗着自己轻功不错,乘着吴尘放松警惕的时候光明正大地逃,结果没有想到吴尘的轻功比他好得多,没跑多远就被抓个正着,让一向自认逃功第一的李明靖输得灰头土脸。


      第二次逃跑,李明靖吸取第一次的失败教训,改用易容术,在吴尘上大号的时候溜走,迅速改头换面为一老叟,不紧不慢地踏上自由之路,可惜仅仅自由了一个时辰就宣告失败,李明靖的那颗坚强的男子汉心也受到重撞,而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失败的后果是每次吴尘上大号,他都得在吴尘旁边闻臭味,“啊!天理何在?”李明靖仰天长啸。


      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李明靖迅速实施第三次逃跑,在经过一个热闹的市集时借广大人民群众的掩护,乘上千里马,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下去,有多远就跑多远。人都说千里马日走一千,夜走八百里;可是人不离鞍地跑了一日一夜,累得人困马乏的李明靖刚下马准备踹口气,一扭脸就看见吴尘那张令人讨厌的俊脸,“你,你,你.....”一口气上不来,半天才想出下句,“你这个妖怪。”逃跑的李明靖风尘仆仆,可是追踪者却仿佛闲庭信步,衣衫光鲜地好象才从自家卧室里散步而来,摸摸鼻子,李明靖认栽。


      你以为李明靖死心了?“我李明靖是什么人?天上地下、盖世无双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因为失败而放弃自由。”李明靖指着自己挺直的鼻子骄傲地说。“可是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吴尘在一边平静地加上注解。“那是本大爷不想跑,否则凭你——想抓我,门也没有。”李明靖从来是不认输的。“没门还有窗户。”吴尘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李明靖第七次出逃失败。

      “啊...啊...不要,不....要”

      “乖乖的,别乱动,否则弄伤了我可不负责。”

      “痛,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

      “放开我,放...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从客栈中传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叫者是一名男子,大家会以为发生了强暴案,那么暖味的对话和那么凄惨的尘叫。

      屋里吴尘伏在被点穴的李明靖身上,一只手固定住李明靖乱动的头,一只手在慢条斯理的穿耳洞,没错,吴尘正在给李明靖穿耳洞。李明靖每逃跑一次,吴尘就会在他的耳朵上穿个洞,带上一个由紫钻做成的耳环。人的耳朵很敏感,如果快速的穿耳洞,并不会感到很疼,偏吴尘是慢慢地捻,一点点地疼痛加深,这是对李明靖不知死活的逃跑的


      惩罚。左耳边已经带上了六颗紫钻,这第七颗,吴尘想好了要扎在耳窝里,为了扎一个完美的耳洞,李明靖已经趴在床上整整一个时辰,真是欲哭无泪,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象个娘们一样带耳环,而且不是带一个,“呜,我的男子汉形象,”李明靖在心中悲鸣。


      “好了。”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亮晶晶地七颗紫钻在李明靖圆圆的可爱的小耳朵上排成“心”字形,煞是好看。“要不要再让你跑七次?”吴尘好脾气地和李明靖商量,左边的耳朵带着自己标记,吴尘抚着右边原装的小耳朵下不了决心,是继续保持原装货,还是进行改造。


      “哼!”不给面子地扭过头,李明靖对这种问题不予回答。

      圆软的耳垂白里透红,惹人喜爱,经不住诱惑,吴尘一口含住,李明靖不禁浑身一抖。用舌头逗弄着小耳垂,这个触感满不错的,转到左边,这个触感又是另一种,仿佛下了一个多么伟大的决定。吴尘郑重宣布:“你没有第八次逃跑机会了。”他准备让李明靖的右耳保持原样。


      “自以为是的家伙。”李明靖当然不服。

      “明镜山庄”坐落在杭州的西子湖畔,风景如画,环境优雅,历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为西子湖的美丽而倾倒,不知有多少诗词歌赋为西子湖的美丽而吟唱。山庄以精巧的设计闻名杭州,谁不知道这是杭州首富吴家的所在地。吴家是个经商世家,以经营药业起家,继而扩展到酒业、布业,然后培养子弟经营钱庄、银楼,基本是哪个营生赚钱就插足哪个,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生财有道,或者是用人得宜,无论是本业还是后面扩展的行业都经营得头头是道,蒸蒸日上。财富不断地累积,直至成为首富。


      上百年的积累,不论财力、物力、还是人脉都已形成规模,谁人不知道吴家,谁人不知道明镜山庄?

      “这明镜山庄是为我建的吗?”李明靖大言不惭地问道。“要不怎么和我的名字这么贴合。”

      “可能真是为你建造的。”吴尘一点儿也不恼。

      “你是个商人?”李明靖有着十二万分的怀疑,这个人他一点儿也不了解,虽然他们在一起已经两个月,甚至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算是吧。”吴尘不置可否。

      “什么意思?”李明靖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怎么瞧都无法相信这个人是商人,可是商人脸上又没贴字,也没有人规定长得斯文的人不可以当商人,不过这个自己开始以为是教书先生的人居然有一身绝世武功已经够叫人吃惊的了,这会儿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经商世家的当家人,更让他不敢相信。


      “你说我是商人没有错。”吴尘给的依然是令人莫名其妙的回答。

      大门打开,两旁是夹道欢迎的奴仆,在管家的带领下齐刷刷地躬身行礼。“欢迎老爷回府。”从作派到礼仪,无不显示出大富世家的豪华与高贵,那种长年累月培养起来骨子里的高傲,就连没怎么接触豪门贵族的李明靖也能感觉出来。世上有钱从分为两种,一种是暴发户,他们基本上还属于穷人阶层,只是机缘巧合或是运气超好,一跃而成为富人,但早年穷人的生活还是在他们的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们也许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也许表现得看不起穷人,但这只是一种虚荣心作怪,根本上却并没有觉得穷人有多低贱。而另一种是豪门世家,成其是那些世袭富豪,他们礼貌周全,对穷人也是彬彬有礼,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但骨子里他们是鄙视穷人的,不把穷人当人看,他们不是教养太好,而是不屑于与穷人一般见识,那种从出生就具有的优越感化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一般的人不寒而粟。


      无知者无畏。对李明靖而言这种千百年传承的阶级观,他一点儿也没有,所以他对于这种大排场除了好奇之外没有怯懦。圆眼睛好奇的张大,恨不得把眼前的景象深深印在脑子里,跟在吴尘的身后,李明靖只感到自己的两只眼睛实在不够用,江南的庭院甲天下,构思奇巧,三步一景,五步一致,本以为已是山穷水尽,转眼间柳暗花明。


      吴尘从容不迫地在大厅落座,几位总管依序见礼,他挥挥手,总管们静悄悄地退下,梳洗已毕,丫环们端来茶水,李明靖正感到口渴,那么小杯的茶还不够他润嗓子,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仰头一饮而尽,舔舔唇,是花茶,还不错,挺香的。一转头却看见小丫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实在受不了那种注视,“怎么啦?哪里不对?”聪明的李明靖感到摸不着头脑,洗得干干净净,又穿着最好的蓝衫,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值得小丫环如此瞪视,摸摸脸,没什么呀。疑惑地看向吴尘,吴尘没理他,只是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一口后吐出来,噢!原来他把漱口用的茶喝了,“你可真浪费!”李明靖没有觉得自己少见识,反而觉得这是吴尘的不对,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漱口,真是,真是有够奢侈的。


      “这是我的东西。”当着全府的人,吴尘搂着李明靖的肩这样宣布。虾米?我的东西,应该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囚犯,还没等李明靖抗议他已经率先前行,那一身紫衫的背影散发出一种威严,对这种转变的惊讶生生堵住了李明靖到口的抗议,难得可贵地保持沉默。


      下午的太阳斜斜射在躺在靠窗的人的身上,因有树木的遮掩,阳光明有时无地在那人的蓝衫上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了花的清香和丝丝凉意,夏日的微风一向令人昏昏欲睡,蓝衫人不例外地闭着眼呼呼大睡。他的身旁坐着紫衫人,却正专心致志地办着公事,不受酷暑的影响,也没有感受到应有的倦怠,
      [自由自在]

      太阳西沉的时候,李明靖伸了一下懒腰,再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看了一眼依然端坐在桌前一丝不苟地办公的吴尘,无聊地撇撇嘴。身为囚犯的他(这是他自己坚持认为的,一个人一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住牢房,不被刑讯,怎么看怎么不象囚犯。“可是我没有自由。”李明靖表示不服,“这样说也有道理,”沉吟了一会儿,作者说:“你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囚犯,算是软禁吧。”“噢?”李明靖来了兴趣,“我这算是软禁,那硬禁是什么样的?”“什么?硬禁?”作者不觉尖叫,“世上万物有阳便有阴,有硬便有软,”将笑咪咪的圆脸凑过来,“告诉我硬禁好不好玩?”我倒。)身为囚犯的李明靖过了快三个月的猪的生活,身材虽没什么长进,皮肤却光滑了不少,过去日晒雨淋的到处乱跑,四处没有节制的瞎吃,这会儿有专人侍候,专人打理,高级料理吃着,滋养补品也源源不绝,过去那张黑黄又粗糙的脸慢慢回复到他原有的白皙,白里甚至带着淡淡的红,还不如身上的肌肤嫩滑,却也改善许多。“喂,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日子过得悠闲是没错,但总在一个地方很闷,李明靖想出去走走,虽然吴尘人很英俊对他也很好,没有再欺负他,但一天二十四小时两个大男人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


      “歇够了?”吴尘还是那种八风不动的样子。

      “我想出去玩,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李明靖兴致勃勃地询问,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渴望,说来惭愧,来这里三个月,李明靖哪里也没去过,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离吴尘十步之内,就连这个住了快三个月的明镜山庄他也仅看过吴尘走过的地方,而吴尘天生不爱动,每天不过是书房、卧房、餐厅、练功房四个地方,天天四点一线的生活实在有够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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