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着急呀,刚向往里边闯,却叫风涵一把拉住,轻声道:"宝儿,你小舅说得有道理,咱们且在外头等一会儿,你就给你旭哥一个机会吧。唉,咱们这些长辈可不好做哦,为了他们的幸福,还要挨冻。"
风涵的话刚落下,洞外的人,都微笑起来,在笑声里,夹杂着晨旭呜咽之声,晨旭哭着央求道:"珠子弟弟,我知道,你不想再见我。可是,我求你,求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么?"
众人都很奇怪,宝儿径直往前冲,刚一动,却叫金辰鹰顺手一指,点了要穴。只好无奈地站着。众人十分不解啊,好好的,晨旭哭什么?
十二,情到深处情磋砣
十二,情到深处情磋砣
晨旭的哭泣,叫大家好生不解,旭儿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却听明珠气息奄奄地道:"小,小时候,我...我...多次...多次冒犯您...这,这件事...就,就...算两清...我,我...不想再得罪...您啦...求您放过...我们母子...我...我一定...躲您,躲得...远...远...的...再...再不招...您...您...一家子...不待...见......"
晨旭原先还是哽咽,这会儿,却是哭出来了:"珠子,对不住。我,我点你的哑穴,你,你好好休息,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这件事,我要是不向你忏悔,我,我会被自己的良心压死。六年了,这六年来,我没有一刻轻松的时候。我的心里,压着这比玉龙山还重的孽罪,我,我都透不过气来了。六年来,我做什么事,都没有劲,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那里。珠子,我求你好不好?就当再救旭哥一次,让旭哥一个忏悔的机会,我不求你原谅我,不求孩子们原谅我,我,我只想说出来,说出来,我好受些,不然,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掉的。无论你要怎样惩罚我,我,我都甘之如饴,只求你让我说出来,说出来好不好?"
洞外的人一听,越来越离谱了,晨旭做了什么对不起珠子的事情呢?是跟孟明柔订婚,跟轩辕絳成亲?这好像,晨旭是受了蒙蔽,也不能全怪他呀。怎么听起来,好像晨旭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到底他做了什么?
晨旭轻轻地伸手,摸了摸珠子那短短的小发,亲着头皮那纵横交错的伤痕,泪如雨下。想扑下去亲珠子的脸,可是对上珠子那双悲哀绝望的眼睛,却无论如何都吻不下去了。他狠狠地甩手打了自己四个耳光。众人在外头,可真是诧异到了莫可名状的地步。旭儿发什么疯?
只听他道:"珠子,这件事,已经过去六年来了。六年来,情形历历在目,终其一生,旭哥都不会忘记,这件事,如此铭心刻骨,已经深深地扎入旭哥的心里血中。六年前,就在此地发生的事,是旭哥一生中最幸福,却也最后悔的事。"
林泠奇怪地轻问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抒怀心中一动,刚想插话,却叫纵情给狠狠地拧了一把,抒怀吃痛,便住口不言。风涵突然身子一颤,全身冷得要结冰了。一下子,觉得天气寒不可忍。在他心里,一直隐隐约约就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可是每次这个念头一来,就自己将它抿灭了。总是自己宽慰自己,旭儿虽然在三个孩子中无能了些,可是品行绝对是三个孩子中最好的,他诚实善良,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这一点,是我这个父亲最为儿子骄傲的地方。现在,现在,不安加上恐惧,让风涵觉得血都要冻住了。很害怕,真的,害怕听到,听到自己心底那个隐隐约约念头传出来的声音。
只听晨旭道:"六年前,我,我出巡下泽,却在晚上接到一封以你名义写的书信,约我在玉龙山的清风山谷见面。结果到了那里,我,我没有见到你,却被群魔团团围住,中了合欢散。当时,我以为,这是你设下的陷阱,想要拉我下水。所以当你冲过来救我的时候,我,我狂怒。当你在砍杀那些魔的时候,我认为,你,你是故意在向我示好。我,我看着你,我盯着你,怒火越来越旺炽。当时我想,我想,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时合欢散已经很厉害了。我的理智已经被燃烧得滚烫滚烫,已经是欲火焚身。"
说到这里,大家只听到风涵冷得发抖的牙齿打战声,鹰格格地捏拳头声,还有晨旭的啜泣声。晨旭停了停,又亲了亲珠子的头发,见珠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知他心中可能已经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一阵创痛伤感涌上心头,晨旭又狠狠地一拳头打向自己的胸口,吐出了一口血后,又接着道:"当时,你一言不发,坐在我身后,运功替我驱毒。我,我当时脑中只有一个声音‘玉明珠,他暗算你,他要挟持你,他要拉你下水。他是个骗子,是个无耻的骗子,他伤害了你,他要付出代价,一定要。'所以,我,我趁着你不备,突然转身,就点了你的穴位,当时你就轻轻地躺在我的怀里,那样柔顺,那样可爱。我,我抱着着,既狂怒又狂喜,就一路狂奔,来到这个,我们小时候一起发现的洞里。我还记得,当时发现这个洞的时候,你还只有五岁,你笑眯眯地跟我说,这个洞中很暖和,以后,可以做咱们的洞房。当时我,我还笑你胡说。"说到这里,晨旭又停下来,在哭声中,夹杂着古怪的笑声。
"我把你放在这块天生的石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时你有多诱人。你躺在那里,像个睡着的仙女儿一样纯洁,虽然衣不遮体,可是,身上的伤痕不减其美,反倒,反倒激起了我无边的占有欲。那时候,那时候,相信,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都把持不住。"
明珠微微地动了动睫毛,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容。晨旭见了,更是痛苦不堪道:"我当时只有对你的恨,真的,恨你,为什么看上明亦远这个魔头,却忘记了我。恨你为什么要杀孟明柔。恨你让轩辕绛有向我示恩的机会。恨你死不改悔。恨你来打擂。总之,我的心中充满了恨,这种恨,越来越旺,越来越无法阻挡。于是,于是我,终于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我发了狂的亲着你,我,我撕掉了自己和,和你身上衣物,只有一个念头,占有你,让你再也不能跟那个恶魔去,去荒淫。"
风涵的牙齿都要咬断了,他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天呐,风晨旭,你这个,你这个没有担当,没有勇气,逃避责任的懦夫,你,你真的,真的连畜生都不如了。
风攸见他脸色出奇的差,便安慰道:"涵弟,别生气,年青孩子,把持不住,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咱们都年青过,更何况是中了十日合欢散呢?无药可解的。"
风涵低声道:"哥,你且听下去再说。"
只听晨旭道:"当时,我一边狂怒地责骂你,一边就,就这样将伤痕累累的你,紧紧地抱在胸口。我,我抱紧你,我的身体热得要化了,而你的身子,温润如玉。我,我就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我还有一点清醒,我知道,知道你还是童子。那么紧,那么窄,而且还有阻挡。你虽然在睡梦中,可是你的动作非常生嫩,一 点都不像跟魔头长时间淫乱的样子。我当时真是喜极了,我没有想到,我是这世上,第一个占有你的人。真的,我,我的欢喜,那时候,没有办法说。"
明珠微微地动着眼睛,他很想痛哭,可是双目却只是一阵阵难忍的刺痛,偏是掉不下泪来。想将耳朵捂起来,可却又偏让他点了大穴,全身都动弹不得。晨旭见他微微抖动,还以为他冷得厉害,慌忙又将他按在胸口,用凤舞神功暖着他。晨旭接着又道:"我,我不断地侵犯你,不停地点你的睡穴。当时,我脑中乱成了一团麻。我都已经理不清楚了。我但是有一点,却是很明白的,那就是,就是我要永远占有你,和你永远不分开。十三天过去了,药劲已经醒了,我知道,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着昏迷在床上的你,到处到处血迹斑斑,我,我吓坏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
晨旭长长的抽泣了一声,鹰恨不能一拳头打烂他的头,畜生,是你,是你强奸了珠子,你,你这个王八蛋。我,我打死你。
林泠轻轻拉了拉鹰道:"二哥,十日合欢散,咱们娘都挡不住。"雪风刚好吹来,鹰醒了一醒,总算没有冲进去。
晨旭抱紧了珠子,哭泣道:"很快,很快我就醒了。在这个时候,我马上要全面掌管下泽,马上要登上龙燕帝君之位,而我的妃子已经有了身孕。我居然,居然跟,跟一个逃跑的死刑犯叛徒,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我怎么跟父皇说,跟母后交代,跟爷爷禀告。我那时,觉得非常对不起孟明柔,对不起轩辕绛。当时,我不知道,她们是蛇蝎心肠的恶魔头......"说到这里,晨旭再也说不下去了,停下来,难以抑制地长声哭泣。
明珠无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屋顶,并不言语。不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晨旭 紧紧亲着他的额头哭泣道:"我那时候,还觉得,这是对你杀死伯伯叔叔,不忠于龙泽的惩罚。 我,我的念头很无耻,我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于是,我点了你的几个大穴,使你在两天内无法解开。然后,我就悄悄潜回到了龙泽卫士身边。我让李波他们帮助圆谎,李波他们就撒谎说,我,我是出去微服私访去了。后来查是谁,是谁跟你淫乱,谁都没有怀疑到我身上。"
风涵重重地一拳头打在自己胸口,吐出几口鲜血。鹰气得脸色已经铁青了。风攸林泠他们一看,谁也不敢再多口。晨旭又道:"后来,我知道,知道,因为你逃跑并且还,还于魔淫乱,所以爹他们捏断了你的肩胛。我知道,你有了我孩子,知道你怀着孩子,却在受着残酷的折磨。很多次,很多次我都想承认说孩子是我的。可是,我真的很懦弱,很无耻,我,我为了所谓帝君和泽主的位置,我,我一次次逃避责任,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孩子们受苦。直到,直到孩子们出事,我,我知道我的孩子们,都没有叫过我一声爹,我都还来不及疼爱他们一次,他们就永远悲惨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我当时真的想跟着孩子们一起去死啊。后来在孩子们的墓前,我看到你如此绝望悲惨,我知道,事情已经错得不可挽回了。珠子,我知道,我该死啊。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愿意承受。可是,有一句话,我我一定要说出来,那就是我, 我,我真的很,很爱........."风晨旭一"爱你"还来不及说出,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两记耳光,整个人直扑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嘴角全都破了。他一抬头,他的父亲愤怒得浑身颤抖,瞪着他,这口里的血,就直喷出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风晨旭跪爬了两步,刚想要抱父亲的脚,风涵怒喝一声道:"滚开,畜生,我,我被你,被你活活气死了,你,你坑得为父,坑得为父成为杀孙的不慈罪人啊!"
金辰鹰缓缓地抱起了儿子,将披风扔回给风晨旭,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加上风攸和林泠的两件,将儿子裹得紧紧得。连小脸都遮住了大半。然后慈爱地亲着儿子的额头道:"好宝贝儿,咱们回家,今晚,你一定是累极了,咱们回家,好好歇歇去。"说完,再不看风涵父子,转身出洞。
风涵激动地叫道:"二哥,你等等,兄弟我有话说。"
鹰冷笑一声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了。我无话可说。"走过宝儿身边,中指遥点,解开了宝儿的穴位,冷哼了一声道:"你自己滚回来,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风涵追出几步,但是龙行风雪上飘,是三大轻功之首,他如何追 得上。林泠一见尾随而上,风攸见他脸色灰败,便解劝道:"孩子有错,也是常有的事,也莫太过于气恼了,伤了自己的身子。娘知道了,可不心疼。"
风涵呵呵地笑了两声,笑声中满是失望之意。他不看风晨旭转身就下山去了。留下宝儿和晨旭。两人对视,宝儿无奈地挥了挥手,目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晨旭挣扎着起来,只见承明这些人还尴尬地站着,承信过来扶他,逸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轻轻地扶住晨旭道:"下少主啊,此事,您就跟尊上直说,您也不要再求饶,这样呢,我估计着鹰陛下,敬你还是条汉子,多半,还给您留点情分。"大家散去,四下已经没有人了,晨旭想着要伏地痛哭,却流不下一点小小泪水,只觉得心干泪枯,头爆裂得厉害。
辰鹰抱着心肝回来,玉龙吟夫妻和风凝云树以及前天刚从桑德兰宫来出席龙泽腊八典礼的古素问、风沉明和沉玉,已经等心烧火燎,几乎都要把外头的雪给点燃了。风凝把宝儿骂得狗血喷头,好好儿的,三更半夜,不让弟弟休息,抱出去做什么?没事找事,我的珠子心肝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打烂你的屁屁。
众人见主上抱着少主回转,都抢进来禀告。大家喜极而泣,纷纷围上来问候查看。鹰面沉如水道:"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娘,老六,你们放心就是了。珠子,咱们叫轩伯看看。"
玉龙吟提在半天空上的心 总算放下了,将明珠放回早就已经烘得暖暖苏苏的被窝里边,晴轩切了切脉,宽慰大家道:"只是有些皮外伤,另外,冻了冻,只怕有些咳嗽。主上们放心啦,让小主儿喝碗热奶子,捂着睡上一觉。便没事了。"
大家看着明珠合上妙目,轻手轻脚地退出内殿。回到主殿,不觉愕然,只见宝儿垂着跪在地上。云树正在问他,他却并不言语。
玉龙吟笑道:"罢了,珠子无事,骂两句也就算了。对了,古素问大师,明儿玉儿,珠子已经没事了,几位还是回殿休息吧。惊动大家,真是抱歉啊。"
金辰鹰哼了一声道:"娘,今天,羽儿教训儿子,还要忤逆娘亲,娘亲别为这个小畜生求情。"
风凝见大冷天,儿子跪在地上,很是心疼道:"罢了,起来呗,珠子都睡了,他们兄弟现在几乎是连着心了,要是知道他哥受罚,他心理必不好受的。看在珠子份上,饶了宝儿。"
鹰气恼道:"凝,知道什么事儿,叫他跪着么?"
风凝微笑道:"为了深更半夜抱弟弟出去的事啊。唉,可能是宝儿看弟弟闷得慌,所以抱弟弟出去散散心,不小心丢了弟弟,当然要罚,可是这也是一份爱弟之心啊。"
鹰怒道:"心疼弟弟?怎么会帮着旭儿来欺侮弟弟。"
风凝吓了一跳道:"欺侮弟弟,怎么会呢?现在宝儿可是最疼爱弟弟的。"
"你问他,叫他自己说。"
风凝急急到儿子跟前道:"宝儿,告诉为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爹这般生气。"
宝儿脸色一暗道:"娘,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儿子,儿子难以启齿。"
风凝一看,小业障不说,夫君怒气冲天,立刻求救似的看着风攸和林泠,他们刚才和鹰一起回来,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泠苦笑道:"这事儿,我们可真不怎么清楚,好像是晨旭欺侮了珠子。唉呀,这种事情,做叔叔舅舅的怎么说得出口嘛。还是,还是小哥,你自己去问晨旭呗。"
玉龙吟和素问大师他们更是听得云中雾里,正想向鹰询问详情。只听外边龙腾宫中,响起了紧急地上朝钟声。接着,便是中泽八个龙神侍卫过来跪请尊上、二位泽主和几位大师们出席龙腾殿紧急议事。几人对视,心中更是奇怪。
风凝拉住鹰道:"二哥,咱们一起过去呗。"
鹰啧地一笑道:"老六,我不去了,你过去跟涵说,此事,他自己看着办,我是无话可说。"
几人一听,事情只怕不妙。互相对视,便一起出殿。大雪夜,也不惊动奴才们,不坐辇,步行过去。到了龙腾宫,众太上长老,众长老,殿主们和宫主各宫主事,一样稀里糊涂,有些还打着哈欠,真的被风涵折腾的颠三倒四。
十三别有忧愁暗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