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失忆——沙棘汁

责也有点感动，探着身子挥手冲章飞那个方向喊了两声：
“章飞，章飞，我在这儿！”
章飞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喊他，不确定声音的来源，但是竖起耳朵伸直脖子赶紧搜寻，看看
到底是不是叫他。终于，章飞看到对面栏杆那里有个小白胖子冲他挥手，五官轮廓倒有点
象于凯。章飞的眼睛不近视，但是有点散光，远处的物体看上去就稍微有点模糊，所以上
次在泳池把救生员看成阳光帅哥，也不是章飞有意要出错的。
章飞又费劲儿地挤到人群的另一侧，接近了那个小白胖子一看，果真是那条鱼！
三十
“你小子！怎么不给我电话？”
章飞见到于凯，先是打他一捶埋怨道。还没等于凯回答，章飞接着说：“哈，你们学校的
伙食还真不错，把你的幅员辽阔到如此地步？“
于凯翻了翻白眼，把本来到嘴边准备向章飞道歉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了。他听到周围有人因
为章飞的饲料而嬉笑的，眼角的余光看到不少人在打量他，他生气了，转过头不看章飞，
继续盯着出站口。
章飞看于凯没反应，小脸从白到红，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知道他可能得罪了小孩子了，也
不以为然，凑上前伸手拍拍于凯的肩头问：“你来等了多久了？”
于凯不耐烦地斜斜肩膀说：“大热天的，也不嫌热！”然后就再不说话。
章飞觉得尴尬，无聊地站在一边也看着出口。虽然他也不知道于凯的妈妈长什么样，看也
白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章飞偷偷从侧面打量了几次于凯，发现他胖乎乎的样子满可爱，还
是忍不住偷偷笑了笑，自己好像一点也对这个小家伙生气不起来。于凯知道章飞在偷看，
心里一边骂一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考虑章飞也是奉命接人，大热天难得他有耐心，也就
不去计较。
忽然人群开始骚动，大家都往栏杆挤，出站口开始三三两两往外走人，带着行李的期盼的
眼神和接站的急切目光在不断碰撞，章飞忽然觉得有种暖心的感觉，毕竟自己也很久没有
回家很久没有见到家人，想想自己刚上大学不久，也是很想回家。身边的于凯快要见到妈
妈了，孩子心里一定很激动。正在想着，于凯忽然跳起来，对着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挥手
大声喊到：
“妈妈，妈妈！！”
三十一
接到于凯的妈妈后，章飞直接叫车送他们去学校。
本来章飞准备送下他们安顿好，自己就回去，洗个澡或许去酒吧坐一坐，或者找人去他家
。不然这个长假的开头也太无聊了。没想到事情出了意外。
于凯没有事先在学校的招待所订好房间，他以为直接去入住就可以了。因为长假的关系，
探视学生的家长和一些外地旅游的人早都已经把招待所住满了！于凯急得眼睛也红了，妈
妈说没关系，住外面其他地方好了。章飞考虑了一下，外面的酒店应该也七八成满了，便
宜的地方不卫生也不安全，看着于凯和他妈妈焦急的样子，章飞毅然决定——让于凯妈妈
住自己家里去！
百般推让之后，于凯也回宿舍拿了自己的东西，和妈妈一起到了章飞的小窝。
好在章飞出门前收拾了房间，进门后，于凯妈妈一直夸章飞是个爱整洁、会生活的好孩子
，还要于凯多象“小飞哥哥”学习。章飞有点不好意思，于凯就在一边不以为然，斜着眼
睛看了章飞一下，似乎在鄙视章飞的矫情。
等安排好他们母子洗澡完毕，章飞已经收拾好书房里的床铺。章飞当时想了想，不知道该
安排于凯在哪里睡。要说，和他妈妈一起也没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这个小鬼怎么打算。
章飞给于凯和他妈妈倒了牛奶，拿了些点心，准备自己去洗澡了。于凯妈妈又夸章飞细心
，说自己在下车前已经吃了东西了，牛奶就让章飞和于凯喝完。
于凯看了看章飞铺好的床褥，对章飞和妈妈说：
“妈，你去睡这边，早点休息吧！坐了2天车肯定累坏了。”
章飞听完问到：“那你睡哪里？”
“沙发！”于凯很干脆，口气倒也不是很生硬。
“啊，这可不行。倒不是说沙发不舒服，只是客厅的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去修，你睡这里
热死了！”
于凯妈妈听见了也急忙说：“你就和妈妈一起睡吧，我们还可以说说话。”
“我不要！我不怕热，我就睡客厅好了。”
于凯小脸通红，坚持自己的意见。
于凯妈妈笑着对章飞说：“你别见笑，我这傻儿子从小就怕羞，一丁点儿大就不让我给他
洗澡了，睡觉也是分床睡的，和他爸爸一起睡他都嫌吵，不习惯。”
章飞笑笑：“没关系，和我差不多。”转头对于凯说：
“你还是到我房间睡吧。客厅热也罢了，蚊子很多，恐怕半夜把你能抬出去了。我睡觉没
什么毛病，还比较安静。”
于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最后怎么答应了。后来于凯说，他是很怕蚊子的，只有上了章飞
的贼船。
章飞洗澡的时候，又想起于凯红扑扑的脸蛋和羞涩的表情，自己在那里咧着嘴傻笑，不知
不觉下面又有了一些反应，章飞索性在水声的掩饰下自己解决了。
三十二
洗澡回去，章飞看到书房门关上了，于凯妈妈应该休息了。
走进卧室，于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章飞问他：“你怎么不睡觉？想什么呢？”
“哦！”于凯回应一声走回床边，有点迟疑，看了看章飞，又看了看床。
“干什么？扭扭捏捏象个姑娘！放心，我不会吃了你，安心睡吧！”
“你才是姑娘！”于凯有点生气，接着说：“那就关灯吧！”
“晕！我还没脱衣服，关了灯黑糊糊万一脱了你的衣服怎么办？”章飞笑嘻嘻地说，心里
觉得这个小孩还真是封建的不一般。
“你这个人，心地似乎还不错，怎么嘴巴老是这么讨厌！你不乱说，没人当你哑巴！”
“哈哈，我心地很善良的，不是似乎不错，是非常不错啦！”章飞笑笑继续说：“两个大
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脱了衣服上床睡吧，你不困我还困呢。”
于凯张了张嘴没出声，趁章飞转身关门的时候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钻进一床空调被里，速
度快得章飞还以为看花眼了，摇摇头笑着自己脱了衣服，留下条内裤然后上床睡了。
关灯后，章飞还没什么睡意，听到旁边那个小鬼紧张的呼吸声，章飞联想起某些一夜情对
象的紧张与激动，似乎也是这样沉重急促的呼吸。章飞侧身背对于凯，褪下内裤扔到床边
，穿着内裤睡觉，章飞觉得更难受，索性脱掉了。章飞觉察到于凯似乎在假装睡觉，努力
闭眼不动，但是身体绷得紧紧的。章飞没再说话，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睡了。
之后的几天，章飞陪于凯母子逛了几处景点和商业街，有时候就让于凯带他妈妈出去，章
飞自己在家看看电视偶尔上网钓一钓鱼，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一般晚饭前于凯他们就回
来了，于凯妈妈会尽量做一些家乡口味的饭菜，章飞也乐得品尝，权当回家一趟。
于凯晚上睡觉的拘谨没有多大改善，只是他不再等章飞洗澡回来再上床休息，而是趁章飞
洗澡的时候就早早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边边角角都压在身子下面，象只粽子一样裹在一
边。章飞有一次笑他睡觉象个木乃伊，还被于凯丢过来的筷子差点打到。
三十三
长假到了第四天，于凯的妈妈告诉章飞她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买了回程的车票，说是等到6、7号再走就更难买票。章飞问他们
是不是自己照顾不周啊？于凯妈妈赶紧说，看你着孩子，麻烦你这么久多不好意思，虽然
阿姨很喜欢你这里，但是毕竟小凯的爸爸也要人照顾啊。
第五天早晨，于凯妈妈带着于凯去外面买东西，章飞得以在家睡懒觉。后来章飞被几个短
消息吵醒了，翻开看看，是“幻灭”发来的。
幻灭本名叫“张旭平”，幻灭是他上聊天室的时候起的名字。章飞当初问他，为什么叫幻
灭？他说他对爱情的幻想都破灭了，他早已经不是CJ的小男生，他只要肉体的刺激和欢愉
。章飞觉得幻灭到底比张旭平来得顺耳些，干脆也没存他的本名，那串电话号码也就以幻
灭去代表了。
当初在聊天室，章飞看到幻灭发了一排又一排刷屏的句子：有没有真正的帅哥聊天见面！
非帅勿扰！！结果不一会就被聊天室管理员请出去休息了。没多久，这个幻灭又上来了，
倒是没再排山倒海发话，而是换了不同字色，逐句发送。
这样的人章飞在聊天室倒也经常看到，他们不是猴急的色欲狂，就是自大的卫道士，不屑
去理。后来章飞看到这小子发了句引起公愤的话——难道帅哥都死光了剩一群恐龙？于是
章飞决定出手，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到底什么成色。
聊了几句，那个叫“幻灭”的家伙就败下阵来，可怜兮兮请求章飞给他见面的机会。其实
章飞也不会为了耍弄谁而去聊天室，一般聊到差不多合拍了，就约在一起，做一些成年男
人该做的事情。幻灭来过章飞这里一次后，就一再要求有第二次、第三次，章飞迟迟没有
答应。
章飞的原则是，上床了，就不是朋友。除非爱人。既然是一夜情，穿好衣服以后就不要旁
生枝节。可是幻灭很执着，章飞隐隐有些不忍。这次他又发信息来问章飞可以见面吗？章
飞想了想，自己也很久没有找人回来了，准备等于凯母子走了之后，干脆就答应幻灭，再
见一次。
三十四
章飞起床收拾了东西不久，于凯母子也回来了。于凯妈妈手里拿了很多东西，放在厨房后
，于妈妈拿了一只豆沙的糖葫芦给章飞，笑着说：
“小凯说你喜欢吃这个，专门买了回来给你。”
章飞听到这个惊奇地睁大眼睛，赶紧笑着接过来，说：“啊，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爱吃
，是小时候吃少了，现在总觉得亏欠吧！”边说边看着于凯。
于凯没想到妈妈会说这个，瞪了一眼妈妈说：“谁说他爱吃了？谁专门买了？”
于妈妈笑着：“这孩子！给小飞哥哥带个零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转头对章飞说：“我
们下午的车，中午阿姨再给你做顿好吃的啊！”说完去了厨房。
章飞笑着咬了一口糖葫芦，坐在沙发冲于凯抬抬下巴说“谢了啊！”
于凯红了脸，跑到厨房去帮他妈妈。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于妈妈自然免不了客气道谢，最后和章飞叮嘱到：
“小飞啊，这次来多麻烦你了。看得出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以后回家来一定来阿姨家坐
坐。还有，就是阿姨想拜托你多照顾一下小凯，这孩子从小在家娇生惯养，脾气又倔，出
门在外肯定吃亏的。有你这个哥哥照顾，我们也放心一点！”
“呵呵，阿姨别这么说。我觉得你家小凯满聪明懂事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章飞应承
到。
“别叫我小凯！我叫于凯！”于凯放下筷子，悻悻地对章飞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于妈妈嗔怪于凯，转过去对章飞道歉：“对不起啊小飞，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没事没事，我喜欢有个性的人。”章飞不以为然，继续发挥自己嘴巴甜死人的功力：“
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照—顾—好——”
章飞得意的冲于凯挤挤眼睛，把于凯气得半死。
于妈妈坚持没有让章飞送行，于是章飞帮着于妈妈带着行李到小区门口打车。于凯也收拾
了衣物，坚持要送完妈妈回学校，借口是还要看书学习。章飞没有坚持，也不想于凯留下
来给白眼自己。临开车，于妈妈把于凯宿舍的电话写下来给章飞，说请章飞费心多关照一
下小凯。
车子开远了，章飞赶紧逃回家洗澡。大热天站在太阳下客套，真不是一般考验那。
章飞刚开了龙头，就听见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叫唤……
三十五
章飞当时已经冲了头发，身上也湿嗒嗒准备开始搓沐浴露了。听到电话响，章飞迟疑了一
下，最后还是决定洗完了再去接。冲完了泡沫正准备擦干身上的水，电话又响了，章飞骂
了一句，用毛巾在身上乱抹了两下就跑出去，拿起电话一看，是刘小兰的，
“喂，您好！请问章飞在吗？”
“哦，您好！我是章飞。”
“哈哈，黑金刚！你假期怎么过的？”刘小兰本来还有点淑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调皮起
来，但是章飞听在耳朵里，却怎么也不觉得舒服：
“哦，老家来了亲戚，一直陪他们，没去哪里。”章飞本想再不说了，又觉得不该对女孩
子这么冷漠，于是又问：“那你呢？假期没和朋友出去？”
“我没什么朋友啦，现在除了你这个老同学。”
“哦，这样啊……”
章飞忽然有点出汗，虽然刚洗过澡。
是不是很久没有和女孩子拍拖，现在自己真的不适合这样的交流？章飞心里不断盘问自己
，握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恩，那个……那你亲戚还在吗？”沉默了一会儿，刘小兰先开口问到。
“哦，走了，刚走。”
“那你今天晚上有活动吗？不陪女朋友吃饭？”
“我……我晚上没活动，准备在家休息一下。”11B9:)授权转载惘然【ann77.xilubbs.com
】
“哦，那我们要不见面聊聊吧，平时工作都忙。”
“好的，那你定地方吧，离你近点最好，免得你大热天跑来跑去。”
“哎呀，你可真是不同了，咯咯咯咯……”刘小兰笑得花枝乱颤：“你以前在学校可是不
懂得怜香惜玉的。”
“是吗？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啊！”章飞有点后悔答应刘小兰的约会，但是不知道当时怎
么拒绝，现在也不好反悔，但是他知道去见面，一定也吃不舒服。
好不容易两个人约好时间地点，章飞挂了电话想，硬着头皮去一次吧，怎么说也是人家女
孩子主动，自己也不能太逊了。老同学在这里遇见也是不容易的，就算叙旧也好。
这么一想，章飞轻松一点了。喝了点冰水，准备换身衣服。章飞想起来早上和幻灭约了见
面的事情，不知道幻灭什么时候过来。于是发个短信过去，告诉他自己下午要出去吃饭，
他要过来之前最好先发个信息问问自己有没有回家。
信息发过去很久了没有回音，章飞有点生气。
三十六
章飞自从那个人以后，就不怎么再发短信了。
那个人叫雷程成，是一家私有企业的董事长。名字叫起来有点孩子气，但是本人是很成熟
而且威严的。当然，在章飞这里，他还是很体贴温柔。章飞不想这个时候提到这个人，换
了衣服后就出门，准备去到和刘小兰约好的那家餐厅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