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不依的横了雨蔚一眼,秦昭然却是耸然动容起来,为着雨蔚那份心思,他极之郑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掠过他二人身侧,把这舱门打开一线,外面乱成一团的,自然是那刘逸云的从人下属,他借机攀着船身,从众多沉寂的画舫间,猿着船身间的绳梯,直离那小舫攀出十多艘画舫,这才悄然上岸,隐在岸边那一丛格外茂盛的夹竹桃间,无声无息回了投宿的客店。
空山新雨(5)
湘函坐在桌边慢慢啜着粥,见秦昭然也不敲门,直直闯了进来,不由笑道:“秦大哥,你这是去哪儿溜达了,怎么跑得这般惶急,莫不是……后面有狗追你?”
秦昭然咧开嘴,把腰间那个古怪的包裹贯到地上,抓起桌上的瓷壶,不及倒出茶来,就嘴一通猛灌,湘函瞧着那包裹的样子,出奇的眼熟,心头咯噔一声,过去掀开那包裹,果然见那包裹着的,是昨夜那恶人的首级。
湘函木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呲牙咧嘴的脑袋,再扭头看着桌边放下茶壶,正冲他微笑的秦昭然,一时间又是委屈又是感动,哆嗦着嘴唇,颤着声叫道:“秦大哥!”秦昭然随口应着,哪知湘函下一刻已是纵身揉到他怀里,哭着笑着,只不住口的道:“你怎地待我这么好?”说着说着,又紧张兮兮的拉开秦昭然,上下打量着他,一迭声的问他:“你可有伤到哪里?”
若是小笛这般纵身入怀,秦昭然怕是早乐得不辨东西南北了,可湘函这一扑,却令他尴尬异常,借着湘函拉开两人的距离,不着痕迹的站开了些,仍是维持着笑容,道:“我没受伤,其实……今儿只是凑巧遇上了这厮,我见时机难得,便顺手取了他的性命……”
湘函娇俏的白了他一眼,也站开了些,只甜甜笑着,口中喃喃道:“我心里明白,你不必多说了,仔细……越描越黑!”
秦昭然有些不自在的挪过去,把那首级重又包好,蹲在地上也不回头,道:“咱们准备准备,早些回铭山吧,虽说这刘逸云的下属误以为是官家派人杀了他灭口,不敢声张,可保不齐再出个什么岔子,咱们早一日离了巡原,早一日心安。”
回途两人的脚程又快了许多,当然一多半是因为秦昭然归心似箭,急着回去陪伴小笛,要搁平常,湘函定是好一阵不受用,又该拧眉咬牙,暗里不贲,可这一路,他却不吵不闹,神色间极尽温婉,秦昭然说一,他绝不说二,秦昭然指东,他绝不打西,倒把秦昭然闹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人仍是原路钻了沙层,走密道回山,到了后山山腰,秦昭然更是急切,一路飞也似的,当先向着堂内的院落奔去,湘函紧紧随在他身后,虽然这一路紧赶慢赶,他那双脚早磨起了水泡,略微用力,便痛的钻心,秦昭然也说回堂叫了人来,搀着他走,他却异常执拗,咬牙跟在秦昭然身后,一步不错,生怕跟丢了他,便再寻不着他似的。
刘逸云的首级,在那巡原城,便有堂众接应了,先捎回堂里,是以秦昭然从后院进来,也不去离院放下行囊,便直直奔坤院而去,这时已近辰时,正是用朝食的时候,华旭笙那小院,隔老远便能闻到一阵药香,隐约还可以听到有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嗓音在嘟囔着,“华大哥,你这药膳几时才能做好?仔细秦大哥回来了!”
华旭笙嗬嗬怪笑道:“小笛,你这孩子,有了你秦大哥,竟奴役你华大哥做起苦力来——这药膳需得火候,你今儿卯时才起身,若是寅时起身熬煮,这药膳早得了!”
小笛“哦”了一声,极之平常的应着,“那我下次寅时起身,早早备好这东西,候着秦大哥回来!”
秦昭然此时距他仅一墙之隔,可听着他在院里和华旭笙对话,竟有些舍不得就此过去,只盼着他还能再多说些什么才好,往日这孩子在他面前,总是腼腆羞涩,从没这般家常的和他说过话,秦昭然微微仰起头,面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小笛卯时便起身为他熬煮药膳了,这孩子虽不善言辞,关心起他来,却是十足十的实在。
湘函却等不及,从秦昭然身边掠了过去,进门便冲着华旭笙哀叫着,“华主事,你这儿有药么?秦大哥急着赶路,我这脚磨的可都是水泡,痛死我了!”
小笛“扑”的从院里小凳上跳起身,视线越过湘函,正落在月洞门外痴痴凝视着他的秦昭然身上,秦昭然心窝里急窜上一阵暖流,快步走到小笛身前,一把抱起来,原地打了个转,这才放他下来,略一低头,见那孩子鼻尖红红的,似乎就要喜极而泣了,秦昭然急急收紧双臂,埋首在他颈窝里,贪婪的吸嗅着,小笛身上自然散发出小小少年的清新气息,正是他百闻不厌的温馨气息。
华旭笙取了棒疮药来,见院里那两人相拥着,直视周围如无人之境,不由连连咳嗽起来,小笛一惊,忙从秦昭然怀里脱了出来,秦昭然不满的咂咂嘴唇,扭过头和华旭笙打了个招呼,“华主事,这院里药膳烦你帮着留神,我和小笛回去说些体已话,你莫要再来叨扰了!
”
华旭笙真被他这话呛着了,急急咳呛几声,脸都憋红了,秦昭然却洋洋得意的拉着小笛,不容他推拒,径直推开小笛所居的那间厢房的木门,他那视线全胶着在小笛身上,直到两人进了屋,湘函也没见他回首,哪怕是看自已一眼。
小笛在坤院的小屋,格局虽小,却收拾的十分整洁,秦昭然进门便放下肩头包裹,纵身朝那小床上一躺,喟叹着,“出门这许久,还是回来心净啊!小笛,”秦昭然翻了个身,单手支着脑袋,斜签着歪在床上,“不若我以后也搬来坤院和你同住好了!”
老狐狸既不让小笛回离院,那他便索性搬来坤院,秦昭然不错眼的瞧着小笛,直到那孩子耳根儿都红了,才咂着嘴拉他坐在身侧,抚着那已有些圆润的小手,秦昭然一拍脑门,取过包裹,拉开来取出件云纹织锦绣的袍服,又摸出一双锦色小靴,非要小笛立时换上给他瞧瞧,那孩子把衣物捧在怀里,只不住摇头,秦昭然此番外出时日不短,着实想得他很了,这时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腮边轻轻一吻,故意把热热的鼻息呼进他颈窝,“你若嫌麻烦,那……便由我来服侍你宽衣解带,如何?”
小笛惊跳起来,秦昭然早先一步伸长臂膀,小笛这一跳将起来,正撞到他怀里,秦昭然呵呵笑着,“几日不见,宝贝你倒是热情了不少,这般投怀送抱,啧啧,以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小笛越发害臊,却不推拒,慢慢埋首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胸膛,听着那里面如擂鼓般急跳不已,心里忽地一甜,想起华旭笙前些日子对他说的话,心里又是一慌,也想开口对秦昭然说些让他听着甜蜜的言语,可小嘴张了几张,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脑袋在秦昭然怀里抬起低下,再抬起再低下,秦昭然被他磨的难忍,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竟饥渴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他那小巧的唇瓣打转,小笛却未知觉,兀自在那儿犹豫,再一次抬起头时,秦昭然终于忍不住,俯身吻住那细巧的粉唇。
怀里那个小东西僵硬了一下,绷着身子也不敢动,秦昭然浑身肆虐着快意,先是轻吻着那点燎人至极的粉嫩,待小笛放松下来,慢慢深入,灵巧的舌头打着圈,舔舐着他乖巧的宝贝,小笛茫然随着他的动作张开了嘴,秦昭然一阵心喜,急切的钻入小笛嘴里,挑引着那条丁香小舌,直逗弄得那孩子急喘不止,秦昭然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法式深吻。
小笛面上泛起潮红,随着秦昭然的撤退,他像散了架似的紧紧贴在秦昭然身上,刚刚的吻,令他险些窒息,脑子里麻酥酥晕乎乎,直欲飘然而起,他焕散的目光不知盯在了哪一处,这副样子简直诱人至极,秦昭然只低头略看了一眼,竟惊觉身前一热,有个硬硬的物什迅速抬头,正顶在贴合密切两人间,小笛浑然不觉,探手便去抓挠腰间那个硌人的硬物,刚触上去,就听秦昭然猛的吸了口凉气,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深黯,小笛惊觉,忙丢开手,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秦昭然觉得喉咙口干渴的紧,虽然圆木小桌就在身前,却不舍放下他的宝贝,腾出手来去倒茶,小笛这孩子,以往出现这种情形,总能及时推开他,秦昭然虽自制力不弱,可……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宝贝就在怀里,发现他情动,却不推开他,这……怎能不火上浇油,令他从上到下,都笼在一片干渴中,叫嚣着要做些什么解渴。
那日小笛坐在小院里,给华旭笙和那两个小童打下手,山上的金创药,大半是华旭笙自制的,是以他经常都要备了草药,斩切,辗磨,做成了药粉,以便堂众随身携带。小笛低着头,拿药舂砸着冰片,华旭笙那问题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小笛,你……前些日子都是在秦昭然那屋度宿吧?”
空山新雨(6)
小笛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华旭笙更加好奇,“那……秦昭然为何从没找我要过那润滑药剂,我见他那般疼宠你,定是绝舍不得你受伤的,可……你们不用这药剂……”
小笛直想丢下药舂奔回屋去,又怕华旭笙当真误会他和秦昭然有些什么,便垂着脑袋,声音细如蚊蚋,“华大哥,你误会了,秦大哥从未对我……”
华旭笙恍然大悟,继而又甚不解,“你说他没碰过你,这可当真奇怪,那个野人,一向无法无天,脾气又坏……他怎能忍耐这许多时日和你同床共枕,却不碰你……这事当真奇怪!”
小笛鼻子有些酸酸的,哼哼着,“秦大哥说,我……若不愿,他绝不迫我……”
华旭笙“哦”了一声,轻道:“原来是你不愿,哎!”他有些动容的叹了一气,“你这傻孩子,这人若当真兴致来了,又怎会管你愿或不愿,他这般隐忍,对你着实是长情……其实,你若是怕受伤,华大哥这儿倒是有些上好的药剂,包你不惧——堂里时常有人来向我讨要这类物什,再者这药剂平素还可当作香料来用同,今年后山连翘开了花,我便格外多采了些,回来做了上好的药剂,你若用来,华大哥管够!”
现在他这衣袋里,就有那么一瓶华旭笙特特为他精制的药剂,小笛下意识探手摸了摸衣袋,秦昭然觉察他那只小手隔着衣物,按在了什么物什上面,便跟着探手去摸,隔着衣物,那物什依稀是个小小的瓷瓶,秦昭然焦渴难忍之际,仍是耐着性子问询:“小笛,这是什么?金创药么?你可是这些日子受了伤?”
小笛连忙摇了摇头,被秦昭然问起衣袋里的瓷瓶,不由有些慌张,支吾道:“这……是华大哥制的香料,我特特讨要了一瓶,留着熏香衣物……”
秦昭然心下暗喜,凑趣儿道:“你那身上自有股子清香,便不用什么香料,我也喜欢的紧!”说着当真俯身嗅了两下,小笛被他的鼻息喷得脖颈痒痒,咯咯笑着闪避,秦昭然本有些按捺下去的欲火,又迅速抬头,小笛那截白生生的脖颈就在他眼前晃悠,那小小的喉结微微突显出来,耀眼炫目,秦昭然有些迷乱的贴上去,含着那小小的突起,一点一点吮吻,小笛禁不住那麻痒,也禁不住那麻痒过后身体猛然窜上的火热,在秦昭然怀里轻轻扭着身子,像是拒绝,更像是邀请,秦昭然脑子昏昏沉沉,只能由着身体引领着自已去需索。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自觉的沿着小笛的腰身滑了下去,落在身后那挺翘小丘上,小笛颤着身子,也不知心里到底是惧怕的多些,还是……隐隐期待的多些,恍惚间小笛听到有人难耐的呻吟了一声,这声音似乎是无数次午夜梦回时,萦绕耳畔的,这声音是粉红色的,带着桃花的芬芳,这声音是那年他在后山练剑时,偶然觑见的两团激烈纠缠的肉体,这声音也是堂里随处可见的,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杀手,用阴郁冷漠的眼神,拖着身形娇小,容颜清丽的杂役,在磨房,在后厨,在柴房,在任何一个他们可以想到的地方,挤压撞击出的淫霏声响……那呻吟声愈发焦渴难耐起来,落在小笛心坎上,颤微微的点起小小火苗,小笛无意识的哼了一声,这才听清,那难耐的呻吟……竟是从自已口中发出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被秦昭然横抱在胸,正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院子里似乎有人呼痛,小笛忽然恢复了清明,羞的直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那紧紧抱着他的秦昭然,却先一步把他放在榻上,随着揉身扑了上来,把他压在身下,这样暧昧的姿势,令小笛真正慌张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被他一直埋在心里,执意不愿去想的那一刻,也许真的就要来了。
耳孔被身上那人含在嘴里,沿着耳廓勾描舔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小笛整个人都像浮在虚空里,绵软酥松,没着没落,身前忽然一凉,小笛强睁着迷离的双眼,却是秦昭然解开了他的衣襟,推开上衣,着迷的看着他赤裸的上身,小笛脸上一阵火热,便要躲闪,秦昭然已俯身下来,从那有些突起的锁骨开始,一点一点品尝他朝思暮想的宝贝的滋味。
这具小身子仍是一如既往的瘦弱,秦昭然抚上那突起的锁骨时,竟有些心酸,手指向下,划过胸前那两颗淡粉的红颗,肚腹处肋骨根根尽显,他从未如此强烈的愤恨和自责过,小笛熬过了那么多艰辛的日子,以后,他必千百倍的疼宠爱护,让他再不必这样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于夹缝间求存。
秦昭然略微抬头,他的宝贝正半眯着眼,迷惘不解的看着他,平日里清亮的眸子,这时也染上了欲望,只是小笛自已不明所以,尤显稚嫩的小脸,显得格外天真,秦昭然缓缓凑过去,吻着那遍布红晕的小脸,在他耳边呢喃着,“宝贝,你别想跑——这次再别想跑掉了!”
小笛耸了耸肩,极不舒服的拿肩头蹭着耳孔,一开始没听明白秦昭然的意思,片刻之后,猛的瞪大眼睛,有些骇然失色,秦昭然嗬嗬笑着咬住身下的红果,用牙齿打着旋的轻轻摩挲着,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反悔了,我不想再等……你别怕,我会轻轻的,你若是觉着痛了,我立时便停下来,可好?”
秦昭然猜想过他的宝贝,可能会摇头羞涩的拒绝,可能会在神智不清时,被他趁虚而入,可能会骇怕的抖作一团,却绝没想过,他那娇羞的宝贝,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轻颤了一下后,竟指着自已的衣袋,声音细细的道:“那瓶子……是秦大哥给的……润滑……润滑的药剂,你……我不会用……”
秦昭然先是呆了呆,顺手从他衣袋里摸出那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清悠的香气从瓶中淡淡袅袅的升腾出来,他就手倒出一些——果然是润滑用的药剂,只是……秦昭然怔住了,小笛竟会去向华旭笙讨要这等物什,着实出乎他的意料,那孩子最后那句“我不会用……”在耳边一荡,秦昭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一边加快速度,上下齐手,三两下除了小笛的衣衫,一边应着,“不妨事,不妨事,我会用就行了……小笛,唔,宝贝……”
手上动作不停,嘴也没有闲着,在那具白生生的小身子上,急切的四下里吮吻,脱到那孩子下裳时,他忽然害臊的要命,双手死死捂着下身,死活不肯赤裎相见,只是他浑身酥麻无力,秦昭然坏笑着搔了搔他的腰眼,小笛立马扭着身子,讨饶似的东躲西藏,秦昭然觑准他那小手有了松动,猛的拨开遮挡,小笛身前那脆生生的柔嫩,登时一览无遗,小笛惊叫着,还没来得及把手覆上去遮盖,秦昭然仰脸冲他温柔的一笑,趁他愣神的刹那,勾起舌尖,在那小小的柔嫩上一卷,只见小笛急急吸着气,扭摆得更加用力起来,那两只小手慌里慌张的伸了过来,秦昭然一手一个,握紧了攥在掌心,张开嘴,把小笛身前的小嫩芽全都容纳了进去,湿热的口腔,立时包容了小笛,他还来不及挣出双手,便瘫软成一团,使不出半分力气,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迷蒙的视线里,只有身前不住吞吐的身影,整个人虚茫成一片,只能随着身前那人的动作,摇晃成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