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直初冲他眨眨眼睛“我得慢慢让你知道老天爷确实把咱俩鼓捣到一起了。”
佟里受不了了“大哥,我实话告诉你得了,他老人家已经早早把我和别人鼓捣到一起了,没你什么事儿哈!”
任直初一愣。
佟里一喜。
“靠!”任直初低吼了一声“真他妈不地道,这事儿还得排队!”
“队你也别排了,我们俩情比金坚,插不进别人。”
任直初显然是完全明白状况了,问了句“都情比金坚啦?”
“嗯。”佟里轻松地吃了口菜。
“白金还是黄金啊?”任直初的声音再度传来,佟里嘴角颤抖,再度确认,这人的确不是一般人。
任直初要送佟里回家,被他拒绝了,佟里跟他说,既然搞清楚了状况,就找找其他目标吧,能少接触就少接触。任直初说,你以为我捞鱼哪,这个跑了,立马再捞一个?
佟里不由得问他“我到底哪儿让您看对眼了?”
任直初二百五似地说“我哪儿知道。一见着你,就觉得情绪不对。”
佟里把他们剧组一临时演员看上他的事儿跟付匀昊说了一说,还重复了他的一些话,付匀昊乐,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佟里说,你看见了吧,我可是不缺下家。
付匀昊说,你是不缺啊,可你找下家么?
佟里叹,你是吃定了我是吧?
付匀昊有点得意,你勾引我的时侯,想得到今天么?
佟里确实没有想到,勾引人的确实陷的最深的,这他妈的什么世道!
付匀昊一直在为自己的生意头疼,约了那个曾经是同学的干事吃饭,想让他牵个线儿,那人一口答应下来,弄得付匀昊好一通兴奋,巴巴地等着回音,杳无音信,又约他出来,多给了写好处,他又打了包票,结果,到现在,那领导的影儿都没见着,付匀昊已经差不多确定这同学是在忽悠他了。要不就是他没那个能力,要不就是他压根就没打算帮忙。付匀昊头疼!
这个时侯,齐玥偏偏也不消停,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付匀昊的情形,过来嘘寒问暖。
付匀昊多少有点报复心态,当初齐玥说话那么不留情,现在找回来,还不让他把当初的怨气吐一吐。
齐玥跟以前判若两人,对付匀昊温柔体贴,付匀昊不得不问“齐玥你这是干嘛?以前看不上我,现在我更倒霉了,你跑出来干嘛来了?是不是我跟佟里在一块儿,你受刺激啦,啊?”
齐玥吼“我是反应过来我喜欢你呀!”
“你行了吧。”
“你别告诉我你不是受了刺激才和佟里搞在一起的,你脑袋坏了你,跟个男的,你恶心不恶心?”
“你要是恶心我,就别搭理我!”
“我偏要搭理你!我恶心的是佟里!”
齐玥的确想把佟里撕碎了扔锅里煮了才解恨,一个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人,上门来找爸爸不说,还把自己喜欢的人勾搭走了,是个女的也就罢了,一个男的搞这种恶心人的狗屁事!
有什么人说过,人是不能念叨的,一念叨,他就靠近你。
这不,很快,齐玥进组的时侯,就看见了佟里,她是这个剧的女二号。齐玥不是那种多漂亮的女的,但是她是个巴掌脸,身材比例也不赖,就是上镜。
给她化妆的不是佟里,但是佟里显然已经瞅见她了,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齐玥瞪着他。
逮着机会,齐玥就把佟里骂了个半死,佟里嘴上也没吃亏,但是他吃亏在别处了,他和齐玥吵架的内容被躲在暗处睡觉的JOE听见了,JOE瞅着佟里乐,佟里觉得自己跟掉进泥坑了似的,灰头土脸的。
“可以啊,在我身边潜伏的不错啊。”
佟里没法说什么。
“跟姐姐抢老公,你行,你真行!”
佟里收拾手头的东西。
“说话啊,你这么厉害,说两句啊。”
“JOE……”佟里无奈地看着他。
JOE哈哈大笑“不显山不露水儿的,你还真不是一怂人。”
秘密,给JOE知道了,就无法再称为秘密了。
很快,佟里就感觉到了周围人奇异的目光。他不得不深入浅出了。
任直初丝毫没有按照他的话少接触他,进来就吼了一句“印儿,你出柜啦?!”
佟里想揍他。
抬起手,任直初却凑过来,看着佟里“你哭啦?”
的确,刚才,想哭来着。不过,不是因为出柜,而是,昨天晚上,付匀昊冲他发了火,也许他现在是在是走投无路,连话也不想说,佟里问他想吃什么,他就吼起来,佟里不干了,俩人吵了一架,付匀昊说了句伤人的话,‘我他妈的要你干嘛!’
佟里转开身“出去。”
“有什么伤心事?”
“没有。”
“烦谁了还是被谁烦了?”
佟里想骂他两句,但一转身看见了他关切的眼神,心里一软,黑话也没说出来。
“没事儿”任直初说“被人知道又怎么了,要不我也出柜得了。”
“你歇会儿吧你。”
“我陪你啊。”
“谢了。”
“喝酒么?”任直初话题转的及其自然。
佟里说“喝。”
任直初乐。
佟里说“不喝高了我是你孙子!”
任直初说“成,这事儿成!”
俩人出去了,气势汹汹的进了一个小饭馆,佟里叫二锅头,任直初说,这酒跟你气质不合,来个合的。佟里问他,什么合?
任直初说“来个北京醇吧。”
“管他是什么!”佟里说。
后来,任直初直往酒瓶里面灌凉水,都没拦住佟里喝醉了!
第十一章
佟里是被鸟叫声弄醒的,他觉得那叫声近在咫尺,不由得惊诧,睁开了眼睛,四处寻找,鸟叫声还在持续,貌似就在自己上方,这一四处看,才发现躺的并不是自己的地方,一起身,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被窝里。
昨晚的回忆进入脑海,佟里闭了下眼睛,有些带着恼怒地喊:“任直初!”
没有回应。
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气不打一处来,酒后乱性,他妈的这是什么道理?酒后就必须得乱性?
才想着,一声门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阵脚步声,接着看到了任直初,任直初被坐在那里的佟里吓了一跳
“哟!醒啦?”
佟里铁青着脸,任直初没事人似地说“起来洗洗吃饭,你真会掐点儿,我刚买了早点回来。”说着就往外走。
“慢着!”佟里喊住他。
“啊?”任直初扭头回来。
“这是……”佟里用眼睛瞄了瞄自己裸着的上身“怎么着来着?”
任直初乐。
“你笑个屁啊。”佟里吼。
“我怎么就不能笑了。”任直初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你也是在我床上睡过的人。”
佟里咬着呀,嘴里却说“睡过又怎么着?”
“我不是说了么,老天爷是要把咱俩鼓捣到一起的。”
佟里冷笑“上个床就是要鼓捣到一起,那那些鸡啊鸭啊,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这个嘛……”任直初在思考“老天爷也有脑筋秀逗的时侯吧。”
“我看你才是脑子秀逗呢!喝醉了就上床,你没点新鲜的啊?”
“喝醉了不上床干嘛?不睡觉啊?”任直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说,你一直抱着我,嘴往我脸上贴,都送上门了,我又喜欢你,干嘛不接受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干脆的。”
“去你妈的!”佟里急了。
“印儿,你满脸通红啊,不要气急攻心才好啊。”
佟里蹭地蹿起来,四处寻找,然后恨恨地抬头“我衣服呢?”他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内裤。
“凉台晒着呢,昨晚上我连夜洗的,容易么我,吐人家一出租车,司机脸都绿了,我赔了200块呢。”
佟里听着不对,慢慢说“我喝醉了一般不吐啊。”记得有一次和付匀昊一起喝多了,他还说自己乖乖的像个绵羊,倒头就睡。
任直初嘻嘻笑“可能老天爷想让我给你脱衣服吧。”
佟里瞅着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任直初的胡说八道也不那么讨厌,他挺潇洒地穿着一条内裤,盘着手问“你什么地方养鸟啊,我为啥听到一堆鸟叫声?”
任直初指指空调“我怀疑空调出水管这个通道里有个鸟巢。”
这人果然容易出现任何不靠谱的事儿。
佟里往客厅走,大言不惭地问“买了什么好吃的?”
“豆腐脑,油条。”任直初跟着他往外走,瞅着他匀称的身体,不由得有点后悔,他昨晚明明是对着自己又搂又抱的,顺水推舟也应该尝了鲜儿了呀,还容得他现在在前面摇曳生姿!
佟里吃的不亦乐乎,吃罢,对着任直初说“这豆腐脑真不赖。”
“那必须的。”任直初也呼噜噜地收了底儿“我常年光顾。”
顿了一顿,佟里问“我昨天真的亲你了?”
任直初做脸红害羞状“再说,我可要扒你裤子了哈。”
佟里倒是哈哈笑“来呀,谁怕谁。”
任直初靠近他,对着他的脸说“印儿,我可跟你说啊,你迷糊的时侯,我不行动,可不代表你清醒的时侯,我不行动噢!我是一个宁愿自慰也不会酒后乱性的人。”说着,挑了挑眉毛。
佟里盯着他的眼睛“您这是什么爱好?”
任直初乐“你不懂了吧,这上床吧,起码也得双方清醒啊,你说你睡着了,或者醉醺醺,跟奸尸有什么区别?”
佟里无可奈何地瞅着他,果然,任直初继续说“你又不是女的,我就算趁乱侮辱了你,也没什么用啊。”
佟里保持着自己的表情,嘴角好不容易保持着不抽动。
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倒奇异地转变了,经常一起聊天,喝酒,可能因为佟里对他放下防备,也许是因为多少了解了这个人。任直初这样的人,以前没有在他生活中出现过,当然,他这样的人,能碰上的也没几个。接触多了,佟里反而觉得,跟他相处,实在是很轻松随意,他可以随意表现内心的状态,高兴,不爽,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以前,压抑的东西很多,包括在付匀昊面前,也许更多,因为他喜欢他,在意他,就不断调整自己来适应他。加上,他一直也不善于交朋友,以至于他的圈子里,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为好朋友的人,如果不是任直初死皮赖脸地跟他套近乎,也许到现在,他仍旧没法找到这样一个可以直抒胸臆的人。
那天晚上,佟里没有回家,付匀昊问了问,佟里告诉他自己喝多了,在朋友那里睡的。他也没再过多问什么。他现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买卖上。
佟里觉得自己和付匀昊这段时间的感觉很不对头,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那种不对头。他试图跟付匀昊聊天来找个突破口,但是显然付匀昊没有心情搞定他们的问题。
跟任直初说,自己是个挺讨厌的人,从身份,到目前的情形。从跟姐姐分享爸爸,到抢了姐姐的男友。这些有违常理的过往,让他无所适从,不能理直气壮,包括,自己还是个GAY。他的人生,再干了杀人放火的事儿,几乎就能圆满地成为一个恶人了。
任直初说“就算是当大坏蛋,也得当个快乐的大坏蛋。”
不知道为啥,现在,任直初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往往能让佟里心情舒畅,哪怕只是暂时的。
付匀昊到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任何一个能救他于水火的都是神仙。
他挠头。
齐玥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不清不楚地说“昊子,我为了你能做任何事,佟里能么?”
付匀昊拿他没辙,无奈地应付“齐玥,咱们已经结束了,别搞事儿了。”
齐玥说“你记着我的话,没人比我爱你。”
付匀昊一愣,他从来没指望齐玥能说这种话。齐玥一直就很骄傲,很大女人,说话又直又冲,但是正因为这样,她说她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了。
付匀昊曾经非常爱她,被她也狠狠伤过自尊,觉着这个女的不适合自己,总会踩着自己,谁知道,和佟里的事儿之后,她成了这样。
付匀昊十分怀疑,是因为他和佟里的关系让她不甘心,就像当初,佟里上门认亲一样。
谁知,不久,事情的发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的事情,竟然有了转机,那个负责人,松了口,付匀昊满足了他的要求,又顺带找人搞定了他儿子上学的事情,那个人欢喜异常,付匀昊的危机迎刃而解!
这世道,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付匀昊扬眉吐气,气色立刻就好了。
佟里也松了口气,他一直觉得,付匀昊生意上这些事,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麻烦,现在,危机过去,他怎么能不高兴。
付匀昊有了兴致,跟佟里温柔浪漫地做了个爱,事后,搂着佟里说着自己怎么了却的这个危机,有多紧张,多么剑走偏锋。佟里听着,只能听着。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付匀昊皱了眉头,嘴里说着这么晚谁打电话,拿起了听筒。
“喂……”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付匀昊,你想知道为什么曹局长会松口么?”
付匀昊听着,脸色慢慢地变了,搂着佟里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第十二章
付匀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任直初瞅着直起急。
“我说哥们儿,你不是这么墨迹的人吧,说两句话怎么那么费劲啊?”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邪乎事儿让我碰上了!”
“遇鬼啦?”任直初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付匀昊无奈地瞅他。
“不是?”任直初想象“那鬼上身?”
“……”
“鬼画符?”
“……”
“鬼压床?”
“我说二爷,你遇鬼了是不是?猜点儿靠谱的好不好?”
“那什么不是最近拍一鬼片呢么?说的是道士抓鬼的事儿。我可是主角!”
“你演道士?”
“我演鬼!”
“我就知道。”
“知道你还问。”任直初白他一眼,付匀昊开始后悔自己为啥找他出来,也许是因为这不靠谱的事情跟别人说他实在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