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 上————冰痕

　　楚翔忽然醒悟过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若要成功，不能现在就惹怒了他，只得虚以委蛇一番，让他更加迷恋自己，他既要自己服侍，怕还不能敷衍了事。罢了，反正已下了地狱，还在乎是不是最深的一层？要做就做到底！主意已定，楚翔也不回答，伸手就去解符陵的腰带。符陵转怒为喜，捧起他的手亲了一下，笑道："这才乖嘛！"楚翔微红了脸，帮符陵脱去外衣，又脱了内衣，只剩中裤时，仍不免有些迟疑，符陵也不勉强他，自己脱下最后一点衣物，在床上平躺好。楚翔自己也宽衣解带，跪在符陵身侧，低头去亲符陵的胸前，符陵轻声笑道："先亲这里。"指了指自己棱角分明的嘴唇。楚翔顺从地抬起头往上移了一点，吻住符陵的双唇，在和男人的情爱中，他最厌恶的莫过接吻了，让他觉得分外肮脏......但现在不能表露出来，绝不能......楚翔学着符陵的样子，用舌头挑开他的齿关，这个小小的挑逗动作几乎让符陵把持不住，腹中一阵燥热......他有好几日没到楚翔这里来了，虽然宫中有妃嫔侍寝，但他只恋着眼前这人，见了楚翔本就是情欲如火，怎还经得起他挑逗？

　　深深地吻了一阵，符陵放开楚翔，略坐起来一点，却把楚翔的头按到自己两腿之间，道："翔，用嘴。"楚翔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低头一看，符陵胯下的巨物已高高耸立。楚翔将心一横，张嘴含住了那巨物的前端，胃里翻涌，差点把晚饭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不觉牙关往下一咬，还未咬到，下颌却已被符陵的手指捏住，道："翔，用舌头不要用牙齿，别玩花样，知道了？"

　　十三 迷津欲有问（上）

　　楚翔听他语气暗含威胁，他难道会怕自己咬断他的命根子？楚翔迅速地估计了下形势，就算在床上，他也是时刻提防，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直视着符陵，楚翔并不惊慌："楚翔第一次侍侯陛下，难免莽撞，请陛下恕罪。"符陵笑笑，松开手，重新躺下。

　　这一岔，倒让楚翔恶心的感觉去了不少，复又含住符陵的欲望，这次楚翔学着用舌头舔吮，虽然笨拙，但已让符陵销魂不已，闭上眼睛，口中逸出满足的呻吟，过了一会，楚翔觉得那欲望越涨越大，自己已含不住了。符陵道："差不多了，你坐上来吧！"拉过他的手，塞给他一样东西。

　　楚翔一看，是事前需要涂抹的药膏。往回都是符陵帮他涂抹，这回却要他自己动手，楚翔顿觉十分难堪，但心知若不涂药没办法塞入符陵的巨物，只好叉开双腿跪卧在床上，一手分开臀瓣，另一只手用食指抹了些药膏，费力地探入后穴中......

　　符陵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楚翔动作，见他的脸已红得如熟透的苹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楚翔的脸更红了，只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胡乱涂完了药，符陵将他抱到自己身上，道："你自己来！"楚翔张开双腿，跨坐在符陵身上，双手尽力掰开臀瓣，移到那尖端上，深深吸气，找准位置，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他今日先和符明交合过，现在又涂了油膏，符陵的欲望虽大，仍比较顺利就进去了，并不觉得十分痛苦，但巨大的耻辱感淹没了他，楚翔差点落下泪来，忙闭上眼睛，只上上下下地机械动作，胸中却似窒息般透不过气来......过了好一阵，符陵的欲望仍是硬硬地充满在他体内，没有什么动静，楚翔不由急躁起来。

　　忽然符陵道："翔，你这样不行。"符陵说着猛地坐起，双手抱住楚翔的腰，猛地一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坏坏地一笑："看来朕没有让你服侍的命，还是让你躺着吧！"原来符陵是嫌楚翔动得太慢不能满足，他翻身在上，便尽情冲击起来，好在楚翔已习惯他的方式，尽量挺腰配合。

　　符陵发泄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躺下将楚翔抱在怀中，方问道："翔，你说实话，是不是不喜欢朕刚才要你那样做？"楚翔知瞒不过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符陵微笑，言中带着浓浓的宠溺："房中情事，要是了解其中奥妙，当真是其乐无穷，但却要两人心存默契。每次你都不肯说出你的感受，只是一味被动承受。朕不能只顾自己，要你主动来做，是想要你学会享受这种快乐，你这小傻瓜，却不知朕的用意！"楚翔被他说到痛处，顿时又红了脸。说来也怪，他在符明面前主动投怀送抱并不为难，而符陵面前，虽然相处之时要多得多，却始终羞惭难当，怎么也放不开。

　　符陵见楚翔满面羞涩，甚是可爱，吻了吻他，又道："今儿你做的不错，难为你了，你可以对朕提一个要求，作为奖励。"

　　什么要求？要求他不要再攻打周国？要求他放自己回去？想也不要想，除此之外，自己还需要什么！楚翔忽想到他刚才暗示周国中有内应，自己须想法得到确切的消息，当然，要从符陵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绝无可能，但也许还有别的法子。

　　"想好没有？"楚翔半天不说话，符陵又问。

　　楚翔笑了笑："我到上京这么久了，城里城外的风光都见过了，陛下还带我去看了黄河，但有处地方，一直没有机会去瞧瞧，陛下能否带我去？"

　　"什么地方？"符陵一时没回过神来。

　　楚翔微微一笑："陛下住的地方，秦国的皇宫。"

　　"哈哈！朕还当是什么地方，你这个要求，太简单了吧？不算不算。你要到宫里去看，朕明日便带你去，你要住在里面更好。"符陵大笑起来，"翔，你还有什么要求？"

　　"别的没有了。"楚翔低头道。

　　"真的没有了？"符陵话中有话，"还是小瞧朕，认为朕给不起？"

　　"除了公事，我很少向别人提什么要求。"楚翔摇摇头，道，"如果是小事，不必求人家也会答应，如果是大事，别人或者不答应，或者就算答应了，也会要求回报，要的东西，我怕我给不起。"

　　符陵的脸色沉了下来："朕明白了，你还是把朕当成‘别人'，朕要你什么回报？只要你愿意给，总是给得起的......"符陵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罢了，你要是想不起别的，这个要求就先留着吧，日后想好了再告诉朕。时候不早了，睡吧，明早再沐浴好了......"

　　楚翔这整整一日身心都如拉满的弓弦绷得紧紧地，听到符陵让他睡觉，如同大赦，忙闭上眼睛。但心里有事，虽疲惫已极，竟睡不着。往日里符陵往往得要他两三回才能尽兴，今日也是见他首次在上面，紧张不安，遂放过了他，但符陵正在兴头上，全无倦意，过了一阵，忍不住伸手去哈他腋下："翔，别装睡，再陪朕说会话。"

　　楚翔痒得笑出声，转头看他："陛下心情这么好？还有什么事么？"

　　符陵问道："朕好几日没来这边，你有没有一点想朕？"

　　楚翔暗想，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事，让我想你？倒把我当成了深宫中的那些怨妇，日日只盼着你的临幸！却见符陵眼中似有些期待，压下怒火，却略带怨怼地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陛下该来时便来，该走时便走，何必管我想与不想？"

　　符陵听他的口气竟有点发酸，心下大喜，将他抱入怀中，温柔地吻了吻，道："翔，你怎么这样说？怪朕了么？朕可是天天都想着你的，只是你也知道，身为帝王，总有许多身不由己。你若是想朕，朕会尽量多来陪你的。"

　　楚翔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暗道：你莫要当了真，天天在这里就糟了。说了一会话，又困又累，终于沉沉睡去。

　　十三 迷津欲有问（下）

　　第二日午饭后，符陵派人来接楚翔进宫。内侍将楚翔引到御书房，符陵正坐在案前阅折，身后是一排排的书架，满满地堆满了各种典籍。见楚翔进来了，符陵笑道："朕还有些事，你先找本书看，等朕一会。"

　　楚翔狂喜不已，自己要求到宫里来，就是想找到他平日里议事阅折存放文书的地方，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楚翔绕到书架后面，随便拿了本书，借着高大的书架掩护，观察书房中的陈设布置，却见符陵的御案左侧靠墙有一排上了锁的大铁柜，那定是放置重要文件之处，必有关于秦国在周国的内应的线索，说不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军事机密。楚翔心头狂跳，恨不能马上去打开柜子！但自己如何才能避开符陵盗出这些文书？且不说宫中侍卫众多，符陵自身武功也极为高强，就算自己侥幸得手，又怎能传得到周国去？楚翔皱紧了眉头，冥思苦想，却是束手无策，忽听到符陵在唤自己，罢了，只有先观察好形势，再找机会下手。

　　楚翔应声过去，符陵携了他的手道："翔，朕陪你四处去走走。"出了御书房先到了皇宫的正门，从宫门往里望去，殿宇巍峨，恢弘大气，鎏金宝顶，白玉台阶，与江南的精致小巧，依山傍水的建筑风格又是不同。沿着中轴线一处处走过，符陵亲自一一详加介绍，言语中不乏得意。楚翔亦赞道："陛下的宫殿，豪华壮丽，果然气象不同！"暗中默记宫中布局道路。

　　过了几重前殿，又进入后宫，楚翔知道这是嫔妃的居所，不愿逗留，匆匆穿过，后面则是御花园，此时正是冬季，草木凋残，景色荒芜。符陵道："这园子太小了，无非是给妃子们散散步，赏赏花，朕倒是很少来。"花园一侧有一座三层高的观景楼阁，二人上去喝了会茶，符陵问："翔，要不要到朕的寝宫坐坐？"

　　楚翔听出他暧昧之意，忙摇了摇头："陛下国事繁忙，楚翔不便多打扰了。"

　　符陵不怀好意地一笑："也好，那些妃子，朕都是宣她们到寝宫陪朕，翔儿你么，自然是朕去陪你了。"

　　楚翔羞得无言以对，符陵命人将晚膳送到楼上，陪他用过膳，这才又和他同回离苑去。

　　此后符陵到离苑的时间果然增多了，虽不是每天在楚翔处过夜，但几乎一有空便要过来看看，和楚翔说说话，下下棋，吃顿饭，各处进贡的物品，也时常赏赐。楚翔顺水推舟不即不离地陪着他，符陵对他日渐迷恋。离苑的下人见楚翔受宠，亦更显殷勤。楚翔却苦于没有机会再与符明通消息。终于这日趁符陵不在，楚翔才又得空往静山居士那里去。

　　一进地下的密室，符明果然正在等他，见他进来，急急捉住他的手："翔，又有十七天没见你了，我天天算着这日子，想死我了！"

　　楚翔故作惊讶地问："明，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来？"

　　符明道："我也正要和你说，近日我买通了离苑的一名侍卫，你要出门前，我便知道了，赶快先到这里来等你。以后他好为我们传递消息。他姓王，你应该认识他。你以后想要见我，可以私下告诉他，我好作安排，我也会通过他给你传递消息。"

　　楚翔一转念，脑子里闪过离苑里平时所见的侍卫，已知他说的是谁，喜道："如此就太好了！"

　　符明得意地一笑，将他揽入怀中，道："翔，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你了，这些都是权宜之计，你再忍耐一时，来日方长，日后我们定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楚翔轻叹一声，道："明，我自然相信你，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符陵生性多疑，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怕他看出端倪。人说度日如年，我过一天却象过了十年！"

　　符明不说话了，也微微地叹了口气，捧起楚翔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吻了一阵，恋恋不舍地松开他，方道："翔，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日日夜夜都恨不能......为了你，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们的将来，只是这事关重大，需要等到时机成熟。"

　　楚翔想催促符明尽快下手，倚着他肩头，又道："明，他每次抱我，我都把他当成你才能忍耐，我做梦也常常梦见你，神魂不定。这样下去，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说到动情处，楚翔已是泪珠盈睫。符明见他如此深情，大为感动，倍觉怜惜，将他抱在怀中细细爱抚，说不尽别后的相思之意，反复劝慰许诺。两人又是一番缠绵，楚翔曲意承欢，符明自是销魂蚀骨。

　　正在他二人如漆似胶，难分难舍之际，忽然头顶上重重地响了三下。符明听到响动，顿时变了脸色，赶快把楚翔推开，"翔，不好了，静山居士发信号，皇兄来了！"

　　"啊？！"楚翔闻言也吓了一跳，赶快一挺身，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暗想着今儿他不是说要和群臣议事，连离苑也不去了，自己才放心大胆地出来，怎么他竟会忽然袭击，找到这里来？

　　难道事情已经败露？想起符陵平时的言行，楚翔不觉浑身冷汗湿透，自己的计划还未成功，若就这样被他捉奸在床，后果岂堪设想？！却听符明安慰道："不要怕，我们在外面安排了眼线，刚才静山居士传消息时，皇兄离这里应当还有十几里路呢，你收拾妥当再出去，来得及的。"

　　楚翔迅速穿好衣服，整理了头发，这才略略平静下来，不及再和符明多说，快步走到洞口，深吸一口气，掀动机关。出去一看，外面竟下起了鹅毛大雪！地上虽还没有积雪，但洁白的雪花已挂满了院中的松树枝头，银妆素裹，显得分外静谧。楚翔忙进屋去，见符陵还没来，静山居士已拢好了火盆，砌上了两杯香茶，又在窗前摆了一盘棋局，对楚翔努了努嘴。楚翔会意，到棋盘前与静山居士相对而坐，刚拿起一枚棋子正做沉思状，还未落子，忽然耳边响起符陵的声音："二位的战况如何？让朕来瞧瞧！"

　　十四 天寒将欲晚（上）

　　楚翔暗道一声好险！两人忙站起身来，符陵正从门外进来，穿着深色皮袍，外面罩着莲青色的鹤氅，都落满了雪。楚翔忙道："陛下来了？听说陛下今日国事繁忙，怎么有空来看我下棋？"

　　符陵道："朕见今日天降瑞雪，想来约你郊外赏雪，便过来瞧瞧，你们不用管朕，继续下就是，翔，是该你走了么？"

　　楚翔心烦意乱，哪还有情绪下棋？故意将子一投，伸手弄乱了棋盘，道："陛下不用再看了，我已经输了！"

　　符陵脸色微变了变，但随即恢复平常，这边两人却未察觉。停了停，符陵唇边露出些笑意，道："输了一盘也用不着这样耍赖嘛！输了棋不要紧，不要连人也输了就好！"

　　静山居士见符陵神情怡然自若，还有心思开玩笑，暗中松了口气，忙道："陛下说得极是。不过，楚将军天资过人，棋艺进境甚是迅速，我迟早是他手下败将。"又道："陛下先请坐一会，品品我用新雪融水泡的白露茶。外面下雪，我去命人温一壶酒，做几道小菜，陪陛下慢慢饮酒赏雪。"

　　符陵道："今日倒难得你这么殷勤，"忽然似不经意地问："居士这里，平日里可还有别的客人来么？"

　　"没......没有。"静山居士正要退下，闻言一阵慌乱，硬着头皮道："陛下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山人常年隐居在此，除了偶尔和陛下下棋，还有近日受陛下之托教楚将军学棋外，很少有外人知道这处地方，我也殊少到外面去。"

　　符陵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朕只是随便问问，你这隐士的生活，倒是十分逍遥自在，连朕也羡慕得紧。"又道："朕这不速之客也不打扰你这份清净了，你不须麻烦，朕今日只是来接楚翔的，下次再找你讨酒喝，告辞了！"说完携了楚翔的手，便要往外走，静山居士暗喜，巴不得他马上离开，擦了擦额上的汗，忙应了声，将二人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