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你能喝多少?”(注:白兰地)
“我不喝洋酒,你要是问我二锅头那我能给你个准数儿。”
“二锅头?哈哈哈哈……”
好笑么?一点儿都不好笑。晏立转过头背对着L撇撇嘴,这种半拉洋鬼子就喜欢研究什么白兰地伏特加的,他知道二锅头么?
“我去换件衣服,是酒气。”L拍拍晏立后肩膀,晏立转过来点点头。
“喂!”
“嗯?”L店里的,怎么都这么喜欢跟人搭讪?
“你快回家睡觉吧,刚才那杯是血 腥玛丽改良,L自的,加了大量的白兰地和哥顿金酒。你要是现在不走,等会儿就走不了了。”
什么金酒?什么玛丽?听着名字不错,劲儿真那么大?晏立不信,对着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调酒师站那儿看看这人,一点儿觉悟都没有,摇摇头,用你自生自灭去吧的眼神翻了晏立一下,离开吧台不知道干嘛去了。
头晕是酒醉的先兆,跟着心跳加快,血管儿好像都跟着心率跳动,晏立甩甩头,还是不信那么一杯东西就能把他给灌醉了。
“嗨!感觉怎么样?”L神清气爽站到晏立跟前,一股香飘过来。
“你喷香水儿?”
“一点儿,掩盖酒味儿。”
“受不了,我走了。”晏立是受不了男人喷香水儿,虽然那东西美其名曰古龙水儿,但闻起来还是让他特别难受。
脚刚沾着地,腿就一软,身子歪着往边上儿倒,晏立手一抻,一拽,稳住了自己,再回头看看,他拽的是L的前衣襟。
“不好意思,没站稳。”
“告诉你那酒后劲儿大了,还不信。”
“我说,你一混血说话干嘛老儿字音啊?贼不协调你知道么?”
L乐了,知道晏立是真醉了,嘴上都没把门儿的了,过去扶住晏立,晏立还想挣巴,可他现在浑身软得跟棉花差不多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别扶我,我没醉。”
“趁没醉你赶紧告诉我你们家地址在哪儿?否则今你就得跟我一起过了。”
“跟你?哈哈……你也不错,比你们店里那帮小屁孩儿强多了。”晏立手配合着就往L脸上摸,L一把给他扯下来。
“不行给你送范杰那儿去得了,俩醉鬼折腾去吧。”
“我不去!”晏立胳膊一挥,L赶紧抓住了。
“那你家在哪儿?”
“出去,右转,走,再右转,那小区进去,座……”
L边听心里边记,正好把地址说完,晏立也口齿不清了,再说什么他也没听懂。
扶着没有背着走的快,这是常识。L试着背起晏立,还成,不重。按着他说的地址一路往回背,边背边心里自己骂自己,这不没事儿给自己找乐儿么?浪费一杯美酒还得负责把醉鬼送回家。晏立跟个八爪章鱼是的死命用手勒着L的脖子用腿勒着L的腰,到了晏立家门口,L把晏立从自己身上弄下来就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裤子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又把晏立被进去,给他往床上扔的时候,人手里还攥着他的领子,就那么一拽,他跟晏立就倒一起了。
晏立手跟腿就像长了吸盘是的,摸着L就贴了过去,缠了起来,L拧巴半每分开一点儿距离,晏立就又蹭过来贴住。
先是送范杰回家折腾半,这会儿又摊上这么个祖宗,L晚饭吃东西换取的热量几乎耗上了,这会儿他也累了,反正这是屋里,底下是床。他稍微起来点儿,晏立那儿立马就不干了,他搂着晏立脱了他的鞋又脱了自己的,然后拽过脚下的被子盖上。
第二晏立是被闷醒的,睁眼发现在被子里窝着,旁边儿还有人。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L的脸,他懵了半,想不起来昨夜的事儿,还特别头疼。
“你醒了?”
“嗯。”晏立爬起来,看看自己身上衣服都在,L的衣服也在。“你怎么睡我床上了?”
“你忘了?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你肢都缠在我身上不让我走,我就只能睡这儿了,不对,是睡这里了。”
“什么?”晏立没明白他意思。
“你不是说我儿字音让你特别扭么?”
“我说了?”
“酒后真言,我谨记在心了。”
“……”晏立对着L无语,这人说起来怎么一套一套的?看外貌不像贫的人,甚至还有点儿酷,可性格怎么就这么扯淡?
“我想上厕所。”
“那儿。”晏立侧身指着洗手间的门。
“谢谢。”
“等会儿,你除了儿话音让人别扭,你说字成语也让人别扭,要改一起改了吧。”
“没问题,不过你喝醉了像章鱼一样缠在我身上我一点儿都不别扭,不对,是一点。”说完,L关上洗手间门。
晏立瞪着被关上的门,他喝醉了缠人?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了?不过好像是很长时间没醉过了,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
好像不是在上海,在宁夏?跟谁?
对,跟白路。
再想想,也不对,明明就是在上海,酒醒了看见的白路,醉酒前,那是范杰。==|||
第八十九章
白路跟肖禹混了整整一一夜,又一,第二傍晚才后知后觉发现眼前这人有俩名儿,一个陈然,但现在貌似除了自己谁都不这么叫他,另外一个是肖禹,除了自己现在别人都这么叫他。==
“小肖?”
肖禹点点头。
“大禹治水的禹?”
肖禹又点点头。
“耳熟,好像哪儿听过……”白路挠着脑袋苦想。
“生人勿近。”肖禹旁敲侧击了一下。
“什么?那鬼片儿我看过,你说这个干嘛?”
“不是电影儿,是书。”肖禹指指靠墙的书架。
白路看看肖禹,又看看书架,跟着走到书架边儿,看见本儿《生人勿近》拿起来,封面儿封底来回踅摸踅摸,当看见者名字的时候,他乐了。
“对啊,我就说么,这本儿书好像在书店看见过。”
“书店?”光在书店看看就对者名字有印象?白路不像记性这么好的人吧?
“是啊,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老逛书店,把那儿当图书馆使,抱着书看,看完走人,有空调吹着倍儿舒服。”
肖禹勉强咧出一个笑,挺黑线的,可想想在写书之前自己也干过这样儿的事儿,没立场去鄙视白路,无论是语言上还是心里。
“来你跟他同名儿,难怪。你是不是觉得跟一名人同名特别扭,所以化名陈然?”白路抱着书随便翻了翻,“哟,还有签名儿,你是这个肖禹的粉丝么?哪儿弄的签名?”
“我……”肖禹觉着他要是说他就是写这本儿书的肖禹,有点儿矫情了,最好还是能让白路自己发现,改口说了句“找他要签名儿简单得跟一加一似的,你要么?”
“要啊,当然要,他在哪儿签售呢?带我去看看去!是在上海么?”
“在上海,他新书都在书架上呢,自己看吧。”
白路一听,背过去面对书架,一本一本抽出来,看一本发出个啧啧声,再看一本儿又发出啧啧声。
“太牛了,每一本儿都有签名儿,你可谓是铁杆书迷了啊,我就知道他一本儿《生人勿近》,之后还找过他的书,他不是不写了么?怎么突然这么多本儿,出时间还挺密集,合着闭关呢啊?”
“他可没说过他不写了,不过也算不上闭关。”平时老看媒体跟络上对自己评论纷飞的,有点儿麻木了,今白路跟自己面前说几句,倒是让肖禹找着了点儿成就感。
“那算干嘛?不是说封笔了么?”
“没有,是媒体臆测的,我可……不是,他可没说。”一激动,漏嘴了,看看白路,好像一点儿没发觉,还抱着那些书翻啊翻的不亦乐乎。
“套签名儿的啊,小弟佩服佩服,我要是去买这么一套到他签售的地方,他愿意每本儿都给我签么?”
“肯定愿意。”
“你怎么这么确定?要么你是VI?或者因为你这么积极他对你另眼相看?你告诉他你也叫肖禹了么?”
“我什么都没说。”白路越问肖禹越不着急把真相说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挺虚荣的,被一认识这么久的朋友当面儿称赞外加膜拜,感觉之爽难以形容。
白路眼睛珠子跟眼眶里转了几圈儿,把书放回书架上,几步走到肖禹身边儿坐下,开始软磨硬泡。
“我真喜欢他的书,想找他签名儿更想见见他,他到底在哪儿签售呢?”
“他现在没搞签售。”
“你不厚道了啊,赶紧说,回头请你吃饭,吃贵的。”
“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等会儿,电话。”白路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赶紧接了。
“喂?晏阳?你回上海了?”
肖禹听见晏阳的名字,神经一紧差点儿蹦起来。
“真回来啦?在哪儿呢?季杰呢?他怎么样?我啊,我在陈然家住了两……”白路看着肖禹露出笑容,指指手机对肖禹用嘴形说“晏阳”,肖禹点点头。
“喂?晏阳?干嘛呢半不吭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以为还要等一两才能看见你呢,那咱们等会儿见个面吧,我跟肖禹都去,你叫上季杰?”
……肖禹想拽白路,白路话已经说了。
“季杰不来?那算了,他大忙人一个,那就咱们仨吧……”
听不见晏阳在电话里说什么,肖禹干着急,只能看着白路的表情,这会儿白路不笑了,一脸凝重,说什么了?
“我没联系你哥,他不知道我回来了。哎,你几点下的飞机?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去吧,见面儿说,好,行,那等会儿见。”
白路转过脸来,肖禹赶紧别开视线,那么盯着白路半了,听白路跟晏阳通电话他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他说让咱们去酒吧,叫L的酒吧,你知道地方吧?他说你知道。”
“嗯,现在?”
“现在啊,他说他马上出门儿,走么?”
“……走吧。”
抓起茶几上的手机跟钥匙串儿,不想见晏阳才怪,知道肖禹想晏阳都快想疯了。还好有白路,如果白路不在,即便知道晏阳回来了,他恐怕也得克制想见面的冲动。
白路在车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问这问那,什么晏阳现在变样儿没,头发还那么长还是换发型了,胖了没瘦了没,这些都还好,最无奈的要数他居然问肖禹,晏阳长高没。
这么大人了还能长个儿么?没听说过,搁平时肖禹肯定一句话刺激回去了,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思。
开着车精力都无法集中,看着前面的车屁股就想撞上去,你他妈怎么开这么慢?再不挪地儿撞死你丫的……心里默默拽着京腔骂,手捏着方向盘,手心是汗。
好不容易到了L,白路看着酒吧的架势就知道是G吧了,站门口愣半,肖禹过去拍拍他肩膀。
“干嘛呢?”
“怎么来这种地方?”
“哪种地方?”
“我对G吧……心理有障碍,你没有?你平时就跟他们来这种地方混?”白路话锋转到肖禹身上。
“我干嘛要有障碍?我觉着挺好,不错,这儿的男孩儿质都不错,进去你就知道了。”
“你开什么玩笑?还男孩儿……”
“我没……对,你不知道。”肖禹反应过来了,白路根本不知道他是一G么,难怪……真是,满脑子都是晏阳,自己也跟着白路变呆瓜了。
“我不知道什么?”
“没什么,来都来了,你不进去?要么叫晏阳出来咱换地方?”
白路皱起眉头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我跟你拼了的架势就往里走,给门口那小门童吓坏了,怨不得小孩儿胆子小,白路那样儿就跟砸场子来了一样,肖禹走过去摸摸门童的脑袋,男孩儿对他露出个腼腆的微笑。
不错,L这儿的孩子看着都特别清纯,惹人怜爱。肖禹挺满意,从皮夹里抽出张百元大钞递给男孩儿。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因为B,肖禹现在看见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觉着他们日子过得不容易,小费拿出来就特别痛快。
L在店里,正端着他那改良血 腥玛丽。他喝么?其实他不喝,顶多就喝两小口而已,端在手里就是他的恶趣味,顺便看谁不顺眼还能利用这杯东西捉弄别人一下,当然,也不是针对看不顺眼的人。
比如肖禹,他凑过来直接就上杯子问要试试么,白路在旁边儿一把把酒抢下来闻了闻。
“这杯喝下去你得醉到明。”鉴定完毕撂下一句话,L挑起眉毛看着这黝黑的男孩儿。
“行家啊~”
“我哪儿算什么行家啊,我在德国认识一调酒师。”白路笑着打哈哈,手里的酒还给L。
“别客气了,你们今几个人啊?包间?”
听L这么一问,肖禹就知道自己车开快了,晏阳还没来。
“仨人,包间儿吧。”肖禹答话。
“OK,跟我来。”L前面带路,肖禹白路后面跟着。
路过一包间,门开着,肖禹眼尖得看见里面的B正被人搂着灌酒。
“L。”
“嗯?”L回头。
“叫B来我这儿。”
“可他现在有客人……不过……”L看见肖禹的眼神,“好吧,马上过来,你们坐里面儿稍等一下。就要B一个人?”
“嗯。”
会意了,L打开包间门,等肖禹白路进去,他关上门之后,径直朝B所在的包间儿走去。
第九十章
B见着肖禹那叫一个亲,也不管旁边儿的白路,冲到肖禹身边儿拽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通晃,小脸儿红扑扑的。
“喝了多少?”
“没多少,还没醉。”
“喝杯茶。”肖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嗯!”B点点头,接过被子咕咚咕咚把被子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光点了杯茶?要酒么?我去拿。”
“坐着吧,暂时不要,人还没来齐。”拽住说着话就要起身的B,从他进门肖禹就注意到了,他晃悠,即便没醉也差不多了,该让他好好坐会儿,醒醒酒。
“陈然……”白路胳膊顶顶肖禹。
“对了,忘记介绍了,这是白路,我哥们儿,这是B,在这儿工。”
“这算什么介绍啊?我叫B,是他的小情人。”B嘟着嘴使劲儿拍了下肖禹的大腿,又立马变出个笑脸儿对上白路。
“啊?”白路嘴张的下巴快脱臼了似的。
“找抽是吧?”肖禹抬手,势要揍B。
“嘿嘿~我逗你呢,他是我恩人。”
“恩人?”
“是啊,他让我好好书,以后学费他给我出,真是太——”B拖个长音,肖禹笑着看他,以为他要说感谢感激感动之类的话,没想到B接着说了句:“钱多的没地儿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