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赎回,我的爱——腐乳白菜

作者:腐乳白菜  录入:10-15

事情办的差不多,该打通的关系打通了,该交代的人也都说到位,余下的事就要看天了。

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话要说还满准的,钱在我们设的局里,脏兮兮的滚进去,干干净净的走出来,转了两轮

顺利的很。彪叔也十分高兴,余下的只要小心经营,仔细探查,一般也出不了什么状况。

忽然轻松的日子并不好过,就算捏着彪叔赏的钱,也他妈没处花。有这么几天,我就靠着披萨,光碟和睡觉活着。一

定要去公司,或者必须见人,我才舍得洗洗澡,刮刮胡子。

我忘记了是第几天,我对着屏幕跟老二交战正酣,手机突然响起来,害我弄了一手。

抽了几张纸巾随意的擦了擦,一看竟然是卫暄。

“喂。”开口发现声音又软又哑。

电话那头没有动静。

“卫暄?”

“呃,”他梦游一样的反应过来,“你有没有空闲,我想请你,请你帮个忙。”

开了春,半山腰上林木郁郁葱葱,偶有大大小小的鸟叽叽喳喳的从车顶飞过。

我长大的地方,附近大概就有这么片小山包。住惯了城里,忽到这种地方,怀念的气息让人精神振奋。

卫暄找我帮忙,是这里一个养老院的老头。出院给老伴上坟,让车给碾了,本来行动不便,这下彻底瘫掉。肇事司机

为富不仁赖账说没钱,老头又没亲人。

司机没什么背景,巧不巧还因为些小事得罪过洪哥手下的弟兄,软的硬的几句话,法律条文一样没用到,简单的很。

不过,我大概真的是闲出毛来了,才会答应这么个请求。

到了养老院,很多人都冲着卫暄打招呼,他曾是这里的义工。

老头神魂不醒的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卫暄叫了声“宋伯”,撂下果篮,过去扶他坐着,又喂他吃东西又帮他擦背,还

推他出去晒太阳。

养老院里不让抽烟,我闲得无聊,回到车场,倚着我的车边抽,边看着卫暄在那忙活。

天使……

大概就说这么种人吧,自己还没过好呢,管别人管的那么热心。

“过两天钱到账了,请个专业点的看护,不用你天天这么跑。”

他弄完老头的事,收拾完东西回到车边,我跟他说。

“下次不用你麻烦,这里有公交。”他笑笑,细长的眼弯的有几分可爱的味道,“还有,谢谢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律师费从赔款里面扣过了。”

他挑了挑嘴唇,我认识他那么久,今天笑的次数比以往总和还要多。

“我知道你不稀罕钱,请你吃饭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启动车子,“噢,好啊!去哪?”

“我是请不起那么高级的餐馆,你不介意的话,我做的不会比他们差。”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邀请,我只知道我吃腻了披萨,而且寂寞的要死。

牛排和掺了黄油和培根的考土豆,还有金枪鱼土豆沙拉端上桌的时候,我的确吃了一惊。卫暄开了瓶不知名红酒,味

道有点点酸涩而且带着淡淡的草药的香味。

“我不知道你喝的惯不惯,虽然很便宜但我喜欢它的口感。”

“喝起来不错。”我说,“我敬你。”

“为什么敬我?”他一脸诧异的表情。

“为……为我们重逢吧!”我胡乱找个理由。

看起来他真的心情很好,愣了一下,旋即又笑眯眯的伸过杯子,跟我碰在一起。

“好啊,为我们重逢!”

我们清空了所有的餐盘,喝光了两瓶红酒。卫暄吃了不少,喝的却远没我多。

果酒的后劲大,我从来都是隔天会上头。不过,酒席喝过那么多,都没有今天的畅快,没有谨小慎微没有察言观色。

我微微醉了,手里夹着烟,仰在沙发上发起呆。

卫暄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进了洗手间,冲马桶的声音和掉在手上的烟灰,让我回过神,想上个小号。

一个人惯了的男人,都有不关厕所门的习惯,卫暄也一样。

我冒冒失失的冲进去,洗手间开着抽风机,不过还是有股淡淡的酸酒气,他正在一旁的洗手池刷牙。

我晃了几晃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味道,皱了眉,“你胃不舒服?”

卫暄吐出一嘴白沫,又灌了水清过嗓子。

“没。”他避开我说,“你要用洗手间吗?”

大概是真的醉了,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么不依不饶,攥住他的手腕,一定要问出结果来:

“跟,跟我吃饭让你想吐吗?”

“不是。”他扶着我,跟我位置调了个个儿,退出洗手间。

我忘了要上厕所的事,仍旧扯着他来劲。

“你他妈也瞧不起我!你们一个个,啊?当官的当官,嗝,不当官的还有闲情去做慈善,就我不清白是吧?老子就黑

社会,跟他妈变态混一起了!混了,怎么着吧……”

“方廉,你醉了。”

我感觉他哄着我,扶着我的背,细声细语的安慰。

“我帮你叫出租。”

卫暄扶我站好去开门,我用力把他掼在门板上,红润濡湿的唇在眼前闪的晃眼,我不顾形象的扑上去撕咬。

衣服被我扔出去,我打了个寒战,那一刻我是真的醒了。虽然头有点疼,可我确定,我是清醒的。

我裸着上身,卫暄被我压在毛茸茸的地垫上,上身只挂了条袖子,嘴唇破了个口,两只腿夹着我的腰。

俯下身,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一具温暖真实的身体,不是闪光的屏幕也不是冰冷的画册。男或者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一个人,象母亲的怀抱

那样让人依恋。

我停止了疯狂的行动,那样趴在他身上,有种想啜泣的冲动。

卫暄打破了这个沉寂。

“你想停止……还来得及。不想做就滚。”

我抬起头,他避开目光看向一边,表情落寞。

多少年以后,我才渐渐回想他不笑的时候,那么惹人心疼。不是不喜欢笑,而是这世上,能让人笑的事太少。

有些恍惚,我爬起身,两个硬家伙还隔着裤子直挺挺的贴在一起,提醒着我正在做的事。

伸手慢悠悠的拉开他的裤链,他横了我一眼,要来推我。我捉了他的手压在头顶,另只手攥着他的命根,他吸了一大

口气,身体很明显的颤抖起来。

“你他妈多久没跟人干了?”

“半年。”他闭着眼,用微颤的声音回答。

箭在弦上,我决定不再多思考,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本能告诉我,我想要这具身体,不管什么忌讳,不管什么眼光

,非常想,象饿极的狼看到了兔子……

我把他拉到床上,扯掉衣服,在细白柔软的身体上一通狂吻。

他推开我,迅速翻出个方形的塑料包装扔来。

“免得你担心,”他说,“体检的费用也不低。”

“你怎么知道我去体检?”

卫暄扬起下巴,没开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挑衅的味道。

睁眼,海蓝色的天花板。

卫暄似乎很喜欢这个颜色,沉默的,忧郁的,包容的,干净的。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海,他希望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人世,一定要从海水中完结一切。可卫暄一生中只

见过一次海,为此我常笑话他没见过几回还说喜欢,他总不以为然,眼中闪烁着期待,跟我描述他那次看海的心情。

这是第二次醒来就看到这个颜色的天花板,我确定我心里的感觉不是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疲累后的安然。就

象儿时某个意外获得假期的夏日,在田野中疯跑到深夜,衔着厨房里偷的饼,躺在屋顶不小心睡着。

卫暄动了动,我看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我马上又避开,翻身起床,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

赤裸的背影显得很单薄,肋侧有几个指痕,我想那是我弄的,便伸手去摸了摸。

他的反应很大,几乎要立刻跳起,或者回身反击。不知道什么想法又让他平复下来,过了会儿转头给我了个侧脸。

“你还不滚,等着在这吃午饭吗?”

“有午饭?好啊。”

我调侃他,还以为他会如何让我看看厉害,他却只是在床头柜上取了烟点上,深深的吸了口,套了睡衣趿着拖鞋去了

厨房。

我从烟灰缸上捡起他吸了一半的烟,仰在枕头上,看那一片海蓝,脑中一片空白。

午饭很简单,但味道不坏。

卫暄极有做主妇的潜质,若是女人的话,此刻应该被哪个男人回护在家里,细心的疼爱着。

我狼吞虎咽的补充着昨夜里亏空的那部分体力,记不清楚究竟是几次,也许是三次,也许是四次,我还没有过这么辉

煌的战绩。

他只吃了两口菜,便放下筷子,又点了根烟,在桌边拖着腮发呆。我刮盘底的时候,才冷冷的抛来句:“还有。”

抽了两张纸巾,我抹了抹嘴,“饱了。”

卫暄起身,收拾桌子,端着盘子回去厨房。我套上外套,手机上传来彪叔组织开会的提醒短信,左右摸了摸没落东西

“我走了。”我说。

卫暄嗯了声,我看他开着龙头,扶着腰往后仰,没有送的意思,于是自己开门。

人都晃出了一半,他忽然又叫我:

“方廉!”

“嗯?”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本想他会追出来说什么,他却只是隔着厨房的石膏板,瓮声瓮气的问:

“还会来吗?”

“看情况吧!”我回答。

……

为了地下赌场顺利的开业,庆祝会弄的也不是很高调。除了暗地招待着几个官员和名流,彪叔把几个心腹在另一个私

密的包房内。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了两瓶芝华士,德叔、洪哥他们也都在,每人都搂着一两个美人在怀。

德叔身边的是个少年,长得文弱斯文,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黑边框的眼镜,目光垂向地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

很安静,我总觉得他坐立难安。

彪叔唤我过去。

“小方啊,我知道小秋的事,不过阿德毕竟是客人嘛,你也别那么介怀。在这里女人永远缺不了,今儿彪叔给你安排

个新鲜的。”

我明白新鲜是个什么词,它说明经纪公司又来新人了,而且多半是个处。他指给我角落里一个沉默的细瘦女孩。穿着

抹胸的小短裙,眉目清秀,黑头发皮肤白皙,是我向来喜欢的那种。

“谢谢彪叔关心。”

只管挑着好听的奉承了彪叔一通,他便迫不及待的扑在两个大胸女人的怀里,手不老实的一通乱摸。

我端着两杯酒,叼着烟挤到女孩身边。

“叫什么?”

她象个受惊的兔子,往沙发上一缩,隔了一小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回答:

“盛瑞,您叫我小轩就可以了……廉哥。”

我把酒杯塞给她:“会喝吗?”

她点点头,捧着中药似的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就是一通猛咳,把酒又喷出来,还弄到我的裤腿上。

我有点不高兴,不过也懒得计较,阻止她赶忙糊上来的纸巾,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是包间专用的,便池隔间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瞟了眼大厅只有德叔和那少年不在,我想了想还是走进去。

“求你……弄出来……”少年微弱含混的声音听的异常清晰,“……我不行了……”

“你知道怎么说。”那是德叔的声音。

“……德叔,请你用你的……进来狠狠的……让我……不要,外面有人,我求您……”

什么机器嗡嗡声渐渐变大,少年啊的一声,本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完全只剩了求饶。

鬼知道他妈玩的什么变态游戏。我只觉得恶心,连裤子都忘了弄,转身冲出洗手间。

……

家里乱的不成样子,我随手扔了车钥匙,捡几件显眼的脏衣服塞进一篓,然后给自个倒了杯啤酒。

“对不起,廉哥,害您生气了。”小瑞的声音十分清亮,还象个孩子。她不说话,我差点忘记还带了这么个人回来。

中途离席这种事很常见,我走的时候也没惊动什么人。留她在那里难免会遭诘难,老子耳根也清闲不了。

“廉哥,要我先洗,还是我帮您洗。”

没搭她的茬,我翻了个玻璃杯出来,倒了杯白水拍在桌上。她会意的捧起被子嘬了口,害怕的模样就要快哭了。

“多大了?”

我跟小秋那种没脸没皮的浪惯了,真见不得这种小女孩。

“十九……”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她抬起脸,“廉,廉哥,您跟我开玩笑呢吧?”

“说实话!”

“刚,刚过十八岁生日。”

我瞪了她一眼,“……十五。”她啜泣着掉下泪,蹲在地上不敢放声大哭。

我一脚把旁边的垫脚踢出好远。

他妈的,果然还是个未成年。

这么大个事在我手上彪叔果然是不放心,这是抓我把柄算计我呢!

“记得我说的话。”

“嗯。”

小瑞拎着一堆新买的衣服,坐在副驾上,低头聆训。我他妈再不是东西,也做不来这种事,十五岁的小女孩,胸前豆

子刚发芽。况且是绝对是个圈套,草他妈精虫挤破脑门,也不能碰她。

爱可以不做,四处都是彪叔的眼线,样子得做足。

第二天,我还故意拖到下午,带她去了商场,买几件衣服,送回艺术学校的宿舍。

“我知道你害怕,不过要是说漏,咱们俩都得倒霉。洪哥你见过了吧,到时候那几个不知轻重的轮着上,有你受的。

我也为你好。”

“知道了,廉哥。”

她打开车门,顿了一下,转头说了句:

“廉哥,您,您是好人。”

去他妈的好人!

小瑞进了宿舍门,盘算起这事我还是一肚子火。玩阴的,行,阴的,还别他妈的说,我方廉不是玩不起。

有个车在后面乱滴滴,一肚子火,当时真有冲动冲出去把那司机拖出来暴打一顿。往后视镜一瞄,压住火气陪着笑钻

出头。

“呀,这不是洪哥吗,”我点头哈腰,“您怎么忙活到这儿了?”

“哈哈哈!”他当街毫不避讳的大笑三声,嚷嚷的声音满街都能听见:“娘们儿来拿点东西。我就知道能碰着你,这

么着急干吗,彪叔还召集咱们去泡温泉呢!情儿,把你那姐们儿再叫出来。廉仔你开自己的车,那地方洪哥知道,给

你带路!”

廉仔?我歪嘴笑了笑,他妈跟谁学的开始叫我这么个名了。

彪叔能召集到参加这种活动的基本都是他手下的骨干了,混了这么些年,本来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

来。

头天在夜总会没怎么吃东西,来这边就被灌了通什么鹿茸酒,王八汤,浇出一身火。

然后一帮人温泉包场,竟然露天混浴。

小瑞光溜溜的身子蹭到我,我立刻觉得昏天黑地。环顾四周,水面上雾腾腾的,到处都是淫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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