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之火龙吟——viburnum

离满脸通红，然而没有拒绝。

对他来说，背过去，也许是件好事。

至少，不用看着那男人太过让人失控的脸了。

“我只是想，这样能进到更深罢了~”读取了对方的心思，绝对就是在故意使坏偏要说出来自己的意图，羲和一语言罢，按住刚想挣扎的离，而后有点突然的把指头压在了让他一再沉迷的穴`口。

那里相当热，热得都令他产生了自己的玩意儿被融化的错觉。那里也相当的柔软，柔软到让他产生磨蹭着不肯出来的依赖。那里会把他，又或者该说是……它？吸`得紧紧的，一直勾引着让人一再深入侵`袭。

交`媾，神佛的禁忌，妖魔的嗜好，凡人的使命，兽类的本能。作为妖，他生来就对这等事有着令神佛与其说是蔑视，不如说根本就是妒忌的狂热。自从过了蜕变更迭之期，从懵懂的幼体长成之后，羲和就从没放弃过交`媾的乐趣。只不过，以往都是为了发`泄，不管以兽形还是人形，不管对象是凡人还是虎豹，发`泄过后，他从来扔下一具死尸就转脸走人。同族当中，当然有能承受住他过于强大的妖力的，但他反感那些享乐过一两次，就开始缠着他不放的货色。他想要的，是一个值得他去征服，去追逐，去掠夺的对象。那个人不会为了这样或那样的功利渴`求他的身体。不会在过程中贪婪的吸取他的妖力，也不会太过投入而表现出极端放`荡的模样。

于是，离，成了他最完美的彼方。

适度的矜持，适度的狂野，适度的抗拒，适度的忘乎所以。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就连愉悦到极限都没有半点令人生厌，反而让人想更投入一层更恶劣的欺负他。

这就是这莲花火龙神。

苍洋的骄子，铎洲的主人，他羲和最贪恋，贪恋到可以没了原则的存在。

一点点挤进来的凶器在缓缓抽`送，跟着不多久就变得激`烈起来，离不知道那一语不发的猫妖在想些什么，他能做的，就只有伏在自己被摊开的锦袍上，指头穿过柔软的青草，感受着脊背上摸索的指头和冰冷的亲吻。

羲和是妖，没有体温的妖。那生于魍林，在环绕着终年不散的迷雾的参天古树林里长大，呼吸着永远凄冷的空气的妖。

那妖类的亲吻对他来说就像是在火`热脊背上游走的冰块，他不懂为何这种温度的差异会让他更加颤栗起来，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想要怎么样。

以及，想要谁。

这是有多大的胆子啊……离……

你在自己领土的最北端，在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神魔之战的主战场，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肃杀气氛的地方，就这么犯下了背叛自己族群的深重罪孽。

你还想怎样……

“啊！羲和……不行！嗯`啊……”不知是不是被读取了心思，接连几次强`硬的深`入让离几乎无法呼吸，眼睛也开始泛红。那猫妖抱着他，而后换了让他更觉得羞`耻万分的姿`势。

跨坐在羲和身上，被硬`逼着配合着那激`烈的动作直至达到巅峰，南方龙神火热的精华再也没能忍住的喷`射出来的同时，离的眼泪也滑过脸颊，落在羲和胸前。

灼热的，滚烫的眼泪，好像效果最佳的媚咒，一贯喜欢忍到最后才放过那小火龙的猫妖失去了自控。

把冰冷的东西灌注在那火热身体的内部，他任凭没了力气的离伏在他胸口，疲倦中平息急促的喘`息。

“你的‘好东西’，比那辰丘的婴果和珠屿的紫金鲷都美味百倍~”邪气无比的抹了一点那热`液，羲和舔了舔指尖，而后满意的抿着嘴唇开始笑，“有点像蜂蜜，但是又带着你的莲花香……”

“别说了！”被怒气乱了心神，离顾不上浑身发软想挣脱那怀抱，却被更加抱了个结实。

“你能去哪儿。”羲和沿着那漂亮的颈侧细细亲`吻，“现在你要是逃了，只能龙形或者本体，否则还不让山中鸟兽都看个透彻啊~~要说，神族灵力了得，为何却唯独这衣裳不能自己变出来呢~~”

“我怎么会知道。”跟自己堵着气，郁闷着同样的问题，羲和想去抓那件已经被弄皱了的锦袍。

“待一会儿，再待一会儿……”拉住那想逃跑的小火龙，再度交换着温柔的浅吻，羲和品尝着彼此呼吸间偷偷流转的混合了妖气和神香的味道，而后在亲吻结束时翻了个身，把对方压在下头。

“……干什么。”离发现那猫妖在欲言又止盯着他看。

“我只是觉得，你突然间就对我好起来，让我格外受宠若惊呢。”

“哪个对你好了。”

“嗳~？哪个对我不好了？”

“我只是……”

“只是什么？”

“你明明会读心术，何必还要问。”

“那，我以后再也不对你用读心术了，是否公平一点？”

“……你会？”

“不妨试试~”

“……”看着那男人看似轻松的语气和表情，离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其实，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也没有什么格外猜不透的。”忍不住笑了起来，羲和揭穿了对方又一个“弱点”之后，控制着那绝非认真的挣扎，继而把脸埋进了那温暖的肩窝。

说明：铎洲北部的黎明之前，平静的烁水还没有反射耀眼的阳光，无声的辰丘也还没从睡梦中醒来。未开化的大地，只有淡紫色的薄雾在静静飘弥散。

第十七章

两人一起回到龙礁的火神殿时，已经接近傍晚了。

后来被那坏心眼的猫妖又要了一次，离疲倦的沉睡过去，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侧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的锦袍搭在肩头，旁边，是那化作兽形紧贴着他的猫妖。

见他醒来，羲和重新回到人形，动用让离某种程度上确实在艳羡的能力“穿”上了那一身黑衣，对方蹭了蹭他的额角。

“去看看我建的里鬼界吗？”

“嗯……”揉了揉眼，离起身穿好衣服。刚迈出两步，就感觉到那猫妖射`进去的东西顺着大腿内侧就流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想象了，理所当然的被抓住又“摆弄”了一番，再也没闲心去看什么里鬼界的火龙神干脆跟自己堵着气带那猫妖回了火神殿。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在里鬼界耽搁，才会遇到后来那些事。

刚回大殿没一会儿，就来了并不陌生的访客。

“神使。”明显感觉到那来访者的气息，离看了一眼羲和。

“懂了，先回避是吧~”有点无奈的点了个头，那猫妖站起身，调动气息隐去了妖的味道，而后闪身站到了屏风后头。

在那儿，他仔细观察着走进来的这个人。

青白脸色，瘦骨嶙峋，一身利索的衣着，背后有箭袋，胸前有令牌。

那神使走进火神殿，冲着离先施了一礼。

“火龙大人，我来给您报战事来了。”

“好，辛苦了，坐吧。”离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椅。

“不必，站着就好。”

“那，战场那边情况如何？”

“不好。”

“怎样不好？”以眼角余光观察着对方的神色，离自己坐下，等着神使开口。

“怕是战火会烧到四方主神的地盘上。”

“是吗。”没有绝对当真，离现在更想把某些潜藏的内幕探听出来。

“不敢欺骗龙君。我刚从木龙女神那儿回来，说的也是一样的话。”

“那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现在泽雀神战死，被妖族将领羲和所杀……”

“这我知道了，说别的。”突然涌起一阵不快，离打断了神使的话。

“是。现如今还在战场上的另外三方辅神也大伤元气，上次夜袭仲陵城的雷虎神，在和猫妖羲和交手之后，身负重伤，也是险些丧命……”

“什么？！”脸上是惊讶，心里却莫名的快要笑出来了。离想着那一日拿了他的头发还在脸红的雷虎神，那腿上的伤还是由他治疗的雷虎神，再和今天神使所说的话一对照，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大人，实不相瞒，妖魔结合四座城池的兵力，再次夺走仲陵城之后，把神兵神将全都砍了头挂在城外，现在仲陵简直就是活地狱一般……”

离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

“千真万确！”

“见了鬼的千真万确。”丝丝缕缕钻进离耳朵里的，是羲和的声音，他正从神使听不见感知不到的无形线索将自己的话传递给离，“我刚把他心里翻了个遍了，一句真话没有。实际上他是在传三清的命令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激起你们这些远离战场的神族的愤慨，好把你们也都牵扯到神魔之战里。”

离眉头动了一下。

“你确定没听错？”他从对方传来声音的通道把自己的念头回馈过去。

“绝对没错。不信你可以探探他的虚实。就……问他，雷虎神伤在哪里。”

暗暗揣摩了一下话该怎么说，离脸上不动声色的开口。

“那，使官，我能否问一句，我那好友雷虎神，伤到何处？”

“呃……”果然愣了一下，神使想了片刻才回答，“龙君赎罪，这我就不清楚了，雷虎神养伤是在玊罗城里，我去了，可他的侍卫不许我入内。”

“嗯。”离点着头，听着耳中传来的声音。

“再问他，仲陵城一战，妖魔杀了多少神族兵将，人头挂在哪里。”

“使官，请问，仲陵一战，牺牲了多少兵将？是尽数被悬头示众了吗？”

“这……”比刚才还要局促，神使想了想，有些不知如何答复了。

但他心里想的，羲和听得清楚。

“他没去过仲陵城！他根本不知道守城的妖魔如何处置的神族俘虏！”

暗暗告诉对方先镇定，离差不多有了底。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使官，那泽雀神，是如何被杀的呢？”

这下，那神使可来了精神。

他说泽雀是在战场上先被活捉，而后关进大牢受尽酷刑最后被精灵天妖下令处死的。还说这是他认识的秘密潜入妖类大牢的神族勇者探来消息，绝对不会错！

“好吧，我懂了。”点了点头，离轻轻叹了一声，“那就有劳使官传信了。”

听着火龙神这么说，那神使也隐约松了口气似的，赶快告辞，消失得无影无踪。

羲和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看着心情并未显得轻松的离。

“别想太多了。”

“你又对我用读心术了？”

“还用得着读心术？你心事都在脸上了。”

“我只是没想到啊……”无奈苦笑了一声，离在对方抬手在他脸颊轻轻抚摸时闭上了眼，“我守了那么久的神的体面，只求能始终以本族的磊落公平为傲。谁知道，最后在战场上，最能蒙骗的，反而是神族这方。

羲和略作沉默，指尖滑过那格外垂顺的红色发丝。

“战场上，还不就是你来我往互相算计。”

“可这是在自己内部算计利用啊！”

“方法其实无关紧要，能达到让你们出征的结果才是最终目的。若不是确实逼到这个地步了，想来，也不至于。”

“你这是……在替神族说话吗？”压抑的情绪还在，但已经缓和了不少，离无奈的笑了笑，看着那黑发的男人。

“我只是在试图取悦你罢了。”眯起眼来，说着格外暧昧的话，羲和心里暗暗一声叹。

果然，神也好，佛也罢，都不会对连失五大城池的事轻易罢休，眼前这扩大战争规模，让更多的正神加入进去，就是证据。

让他最担心的，已经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

说明：上面是羲和的青玉带钩示意图，用来扣住皮质的腰带。下面是离的赤玉环示意图，他不是武将，不系腰带，只有一条柔软的丝绦在腰间，于是只用带环就够了。使用这些东西起初都是神族的专利，后来流传到其它各族，又传给凡人，在人类社会流行了几百年。

第十八章

神使离开的几天，起先是平静无事的。离渐渐有了心情去看看他和羲和的“工程”。

“没想到，你布下的结界，竟然如此温和。”离颇为惊喜的触摸着里鬼界那无形的屏障，指尖温润如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所以说，我都是为了取悦你啊~”凑到对方耳根这么说着，羲和眯起金色的眼。

“那……如何引导亡灵前来？”略微红了脸，离开始转移话题。

“你说呢？”

“我是火神，阳气太重，不能接近亡灵的……”

“那我来？”

“你也不行。”

“为何？”

“你是数千年的妖了，妖力太过强盛，会把亡灵吸到身上成为你妖力的一部分的。”

“这么说，阳也不行，阴也不行，凡人的鬼魂还真是脆弱的东西。”摸了摸自己布下的完美结界，羲和撇了撇嘴。

“是啊，凡人毕竟只是泥土变的，怎能不脆弱。”没辙的笑笑，离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吧，大不了，可以想办法给几个部落首脑留一些比较明确的信息，然后让他们带着子民去大荒把亡魂招来。招魂的仪式，他们一定会。”

“怎么传递信息？托梦？”

“嗯，这个比较简单。”

“对你来说是简单~”

“怎么？你……不会？”

“托梦是神佛的专长，鬼族也有一部分会，妖类从来不擅长这个。”

“其实，也不难。静下心来，神魂合一也就行了。”

“问题就在于，妖魔的心，从来静不下来。”用低沉的嗓音和魅惑的腔调说着，羲和挑起嘴角，那明显就是邪气开始蔓延的征兆了。

“妖魔没有清规戒律，更应该心境平和啊。”

“就是因为没有清规戒律，才想要的太多，怎能不心烦意乱？”突然从背后抱住对方，终于忍不住的猫妖贪婪的嗅着对方身上已经有了他的痕迹的味道，“从看见你第一眼，我就想把你据为己有，到现在，都还未曾实现，又如何让我心静如水？”

离真的差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说出来一句“怎么会未曾实现？”。赫然意识到这句话的危险，赶快把送到口边的言辞又吞了回去，霎时间慌乱起来的火龙神连挣扎都忘到脑后去了。

然后，就在那猫妖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过速，已经快要偷笑出来时，突然一股异样的灵动，就从离身上传了出来。

火龙神下意识推开羲和，表情骤变。

“你怎么了？”羲和感觉到那灵动的强劲，想靠近，却又被阻拦。

“是……是神旨！！”呼吸都急促起来，离撩起袖口，在自己右腕上只轻轻触摸了一下，那里就好像水中见了月亮的倒影一般，格外清晰的浮现出一个朱砂色的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