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神之二十四年江山+番外——lolita

作者:lolita  录入:06-02

文案:

当天神不再是天神时,只会比人类更蠢,但不管他有多蠢,总是保持着对人类的杀伤力,人类别无选择,只有沉沦。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铭 ┃ 配角:拓拔珪 ┃ 其它:北魏帝国艳情史

第一章:李烈河

这是一个潮湿而温暖的午后,初夏时节的长安,透着甜美的气息,连同着断壁残垣下渗透的鲜血,此时正是西晋末年,战乱纷

起。

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树,朦朦胧胧的水,清清亮亮的天空,盈盈浅浅的远方的山脉,昔日美色无边的城市显得一片死寂,破败的

街道上偶尔看见幸存者残破而暗淡的目光,满街的尸体无人掩埋,鲜卑兵杀戮完毕刚刚离去,很快,下一波的洗劫者就会到来

在这个被血洗的城市中,有一个幸运的女人,一个低贱的奴婢被男主人胁迫,怀了小孩,没有人关心她的去向,她的生死,她

却躲在院中的井里避过了这场劫难,即使是这个城市的名门望族,也逃不过血腥的命运。她在血腥的杀戮中受到了刺激,生下

了未足月的小孩,也许,是这个小孩等不及要来到这个世界。

女人生下小孩就死去了,没有人照顾她,初生的男孩,躺在比牡丹更娇艳的血泊中,望着渐渐沉落的太阳,微笑,丝毫不在意

,自己出生在这个最不适合出生的时代。

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即使你是神,也不例外。

一天,两天,三天。

鲜红的牡丹已经凋谢,萎靡,腐败,唯一闪亮的是男婴的目光,即使蛆虫已经开始啃食他的身体,侵蚀他的灵魂,他的微笑,

依然没有褪色,无论命运是什么,他都会坦然接受。

马蹄声由远而近。

一切都迟了吗?即使身怀绝世奇功,也无法穿越连天的战火,自己明明刚得到托梦就赶来了呀,二十年前,他放走了自己,勾

掉了自己的名字,今天,他需要自己教会他摆脱作为人的脆弱,即使自己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也要报答他,那份本不可能

有的恩情,也许是这个原因,他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吧。

不,没有迟,他还活着,只是如此凄惨的景象,真的是他吗?

李烈河翻身下马,汲水将婴儿洗干净,婴儿虽然奄奄一息,但还能救活,李烈河划破自己的手指,现在能找到的吃的,也只有

这个了。

这个婴儿,注定是要影响历史的。

在这个乱世,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第二章:时光不会寂寞

李烈河报答了他的恩情,望着跪在自己塌前的小小男孩,那与生俱来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如此遥远又如此真切,曳地的褐

色长发,像极了忘川的河水,泻出一地流光,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那略显苍白的脸,“铭儿,师父大限到了,先前交代你的,

都记清了吗?”

司铭点点头,长长的睫毛突然盍上,一颗泪珠,划破明媚的脸。

李烈河走的万分惆怅,师父多想再陪你几年,多想,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陪伴着你,守护着你,仰视着你,你会回到那个地方

去吗?我一定会等着你,再次成为那儿的主人,非常感谢你,多给我的二十九年的生命。

云梦山青岩洞,刚刚失去师父的司铭将师父石棺的盖子盖好,洞里光线昏暗,师父的师父,以及冥河派的历代掌门均长眠于此

,虽然从记事的那天开始师父就一直当着自己的面为后事做准备,心里不会有太沉重的悲伤,但仍然像缺失了很大一块,靠着

冰凉的石棺壁坐下来,司铭开始回顾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师父是为了自己才撑了这么久的吧,很多时候看他已经痛苦地不行

了,还专门开辟了一块地种满了罂粟,师父的医术其实十分高明,却靠这个强撑了好几年,自己心里痛痛的感觉一直没有消逝

过。师父在江湖上名声太大,群雄割据,谁都想把他纳入麾下,师父只得避世而居,师徒两人过着冷冷清清的生活,除了采集

补给的时候才会三四个月下一次山,现在师父不在了,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专门安排了可信之人将补给定期送上山,师父临

终前曾有遗言,在练成本派所有武功前禁止下山,自己明白师父想为自己隔绝一切伤害的良苦用心,几次下山,也未对俗世产

生多大的兴趣,战乱未止,到处仍是一片萧条破败的景象,自己吃的用的,想必也是来之不易。为什么师父没有收过其他徒弟

呢?按理说,给自己找个同伴并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也为此问过师父,师父会抚摩着他的头,注视自己的温柔目光中仿佛隐藏

着无限凄楚,铭儿,任何人和你相见,你都会经历他们的死亡,师父不想你在人间整日心伤,才会让你过着与世隔绝的寂寞生

活,即使你命中注定会去收拾这个乱世,为师也不希望你为失去亲近的人而痛苦。

司铭当时太小,无法全部理解师父的话,只知道师父对自己很好,一切都为自己考虑,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听师父的,

就会很幸福了。

最不想让自己伤心的师父,不是第一个让自己伤心的人吗,只要自己对别人有了感情,别人的离去必然会对自己造成痛苦,唯

一的办法,就是不要有感情。司铭悟出了这个道理,可他没有想过,不要有就不会有吗?

甩开心中的惆怅,司铭熟练地转动隐藏在棺材底部的机关,进入隐藏于岩洞下层的密室中,本门武功的精髓就用梵文刻在石壁

上,师父身体一直很不好,很少亲自传授武功,都是师父带着自己来密室,看这自己练功,师父说自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即

使穷其一生也练不完石壁上的功夫,但根据自己的练功速度来看,十四岁就可以练完,自己当时听了十分高兴,问是不是就会

天下无敌了?师父难得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还不能?不能?不能师父还会笑的那么开心?师父接着说,练完石壁上的功夫就

将密室毁掉,在废墟中会出现冥河派传说中的秘籍,练了秘籍上的工夫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听说当时祖师爷穷尽其一生也

未曾参透秘籍,才会将所学武功刻在石壁上,希望后人能完成他的夙愿。

那么,冥河派的武功不就失传了吗?

冥河派创立,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参透这个“天下第一”。

那本秘籍是什么样呢,一想到这,好奇心使刚刚盘踞在心头的悲痛感觉淡漠了很多,司铭望着刻满文字的石壁,任务虽然艰巨

,但完成时间指日可待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在云梦山的生活虽然十分平淡,却也乐趣盎然,不时有逃难的人躲到山里来,司铭对此十分宽容,只要不是

十分靠近自己的领地就不会去干涉他们,如果遇到盗贼,就会装神弄鬼把他们吓跑,不会伤他们性命,师父对自己说,只有这

种世道才会盗贼横行,流民千里,那些做了盗贼的人,未必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到是那些衣冠楚楚的权

贵们中间多些。除了练武,师父还会教授自己兵法,却并不鼓励自己读圣贤书,仁义道德是人们的理想,却不是人类的现实。

受伦理道德所限制的人生,是非常难过的。所以仁义道德是应该唾弃的东西,可是情呢?人有,飞禽走兽也有,师父却从来没

有给过自己满意的答案。

如今司铭满十四岁了,一切就如师父所料,密室石壁上的武功都练完了,望着陪伴自己度过十四年的房间,毁掉还真是十分不

舍呢,原来能够产生依恋的不仅是人,连东西都会让人心生惆怅,但想起师父的遗愿和深刻在脑海中的期盼的神情,司铭做了

一个惊人的动作,轻吻着青色的石壁,然后调用全身内力,运气。

密室并没有倒塌,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四周的墙壁顶部冒出了水,那液体是乎有些粘稠,顺着石壁缓缓流下,伴随着浓烈的白

烟,石壁上的字也逐渐模糊,看不见了,白烟散尽,变的光滑的四面墙上依稀可见四个灰色的字,“天下第一”。

是自己内力不足吗?司铭疑惑万分,运足十二分内力,除了再一次轻微的震动和少量的粉尘落下,再无动静,放弃运功,也许

,有什么玄机在这四个字中。

是自己已经成了天下第一了吗?不可能,自己连石壁都没能打破,师父也不可能造出一个传说来骗自己,理不出头绪,转着转

着走出密室,刚离开青岩洞的大门,身后的洞穴忽然倒塌,司铭大吃一惊,师父的遗体还在里面,可是巨石已然封住了洞口,

即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个人搬开。

司铭的第一个反应是下山找帮手。

下山?

天下第一?天下?

司铭恍然大悟,遍游天下,学习各派武功,才有可能达到天下第一的境界,天下何其广阔,即使再厉害的功夫,随着时间的推

移,难免会被更厉害的新创功夫所取代,闭关自守,只能成为井底之蛙,只有深入这个时代,尽阅这个世界,才有可能成为名

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师父可能曾经希望用秘籍将自己的一生隐藏在云梦之巅,却不想为自己投身俗世加了一把大力。

冥河派的一切,财产和历史,都被埋藏在巨石堆下。自己的一切,将开始于追求天下第一的漫漫征途中。

找了一块石碑,刻上大意为:感谢默默无闻的补给人长久以来的照顾,今日学满出师,有缘再见的字样,放在青岩洞废墟前最

显眼的位置,对着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拜了拜,下山了。

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三章:梦开始的地方

竹笠,浅褐色的粗陋麻衣,竹杖,芒鞋,若不是随意挽上的美发钻出竹笠显出鲜艳富丽的色彩,司铭就和一般的乡野村氓没什

么两样了,十四岁的少年踏着并不清涩的步子,走在大路上。

山下的小镇,地处偏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遭受战火的蹂躏,微微有了一丝生机。

当务之急是去弄点钱,好填饱肚子。

该用什么办法弄钱呢。

司铭正头疼,听见一阵喧闹声,

对面的小酒肆里,几个士兵正把一个看起来比自己更小的少年往外拉,一个妇人呼天抢地,几乎就要跪下哀求了,司铭听到了

破碎的声音:“我的儿子才十一岁啊,还不到征兵的年纪呀,求求你们,不要带他走啊。”

“少罗嗦,将军大人有令,十岁以上的,一律带走。”

“我的大儿子已经战死了,二儿子上个月也被带走了,我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求求你们,放了他啊。”

士兵没有回答,狠命把少年从他的母亲手中拽走,柔弱的妇人在此刻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怎么拉也无法让她放手,一个士兵

抬起脚,对着她的手狠狠踹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折断的不是妇人的手,而是那个士兵的小腿。

一根竹杖护住了妇人,所有人在这一瞬间呆若木鸡。

直到断腿的士兵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人们才会过神来。

十四岁的司铭,个子比成人略矮,此刻他的斗笠压的极低,使人看不清他的脸,但刚才无比凌厉的招式使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阴

冷的气氛。看热闹的人不由后退数尺,士兵们也不由挤在一起,微微发抖。

一个胆大的叫道:弟兄们,我们一起上!

“上”这个音节还没有发全,士兵们就倒了一地,都是小腿骨被折断,戴着斗笠的少年,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

众人被吓傻了。

收拾几个杂碎,让自己的肚子更饿了,那几个士兵受了这样的伤,不会致命,恢复却要很长时间,一时半会上不了战场,就可

能多活一段时间,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至于那个少年,明天可能还有别的士兵来抓他,可是,此时天下又有多少这样骨肉分

离的惨剧发生,我一个司铭,救的过来么。

司铭转过身,准备离开。

“请留步。”

听这声音,气镇丹田,中气十足,武功可能不错。

司铭停下,转身。

司铭心里不由高兴起来,天,你对我真好,刚下山就遇到不错的高手,看来早日实现天下第一有望了。

这个男人虎眉鹰眼,宽肩窄臀,身材丰匀流畅,一看就不是只能逞一时之力的莽夫,师父对自己说过,过多的肌肉会影响肢体

的柔韧度与灵敏度,一流高手不会练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肌肉,而是在力量与柔韧之间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最佳平衡点。这个男

人身上的绸衫也是上好的,腰间的宝剑也是极品。想到自己,师父送给自己的稠衫都被自己穿破洗烂,师父收藏的名剑也全压

在巨石堆下。

这个家伙一定是个权贵,如果是大奸大恶之徒,司铭就在此为民除害。

“切磋切磋?”司铭居然感到一阵兴奋,自己还没有和师父以外的人过过招呢。

男人微微吃惊,但很快露出微笑。

“请赐教。”

“叽——咕——”肚子不识时务的响起来。

司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师父没有教过他和羞耻有关的任何东西。

男人仰头大笑。

三个侍卫模样的人应声而落,将司铭围住。

“不得无礼。”男人挥挥手。

“这位少侠可否寒舍一聚,酒足饭饱,再行切磋也不迟。”男人露出爽朗的笑容。

司铭扶了扶斗笠“那个——好,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妇人和紧紧靠在母亲怀里的小小少年。

“少侠放心,不会有人再为难他们母子。”

男人的一个侍从牵来马。一共四匹,一黑三红。

另一个侍从牵出黑马,走到男人面前:“主人,请上马。”

男人没有上马,在侍从迷惑的目光中取走缰绳,走到司铭面前:“请少侠上马。”

“你怎么办?”司铭也迷惑了。

“主人?”侍从大吃一惊。

男人露出调皮的笑容“我牵马。”

“主人?”侍从几乎是大叫起来。

“我不重啊,你也骑上来吧,这匹马应该不错,不会把它压坏的。”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种惊喜交加的表情,随即被刻意隐没。

“你先上。”

司铭轻盈的一个漂亮的翻身,跨上马背,男人紧随其上,侍从也随之上马。

四个人消失在淡淡的暮色中。

第四章:与你同行

“少侠,拿掉斗笠好吗?它一直在硌着我呢。”

司铭未做多想,立刻拿掉,铜褐色的秀发顿时倾泻而出,闪动着水银般的光泽,在男人的心上砸出轰然巨响,身体也在瞬时僵

硬起来,司铭察觉到身后人气息的异样:“你怎么了,病了吗?”

“没有,你的头发——很特别。”

“师父也这样说过,他说喜欢我的头发,我就留着,天天梳着还真麻烦。”

“少侠师从何门?”

“何门?冥河。”(其实李烈河只教司铭武功,从未提过门派之事。一直都未告诉司铭门派的真正名字,希望他在江湖上少一

些麻烦。)

没有听说过。男人皱了皱眉。

“少侠的功夫可是天下一等一的。”

“可以不要叫我少侠吗?我才不是什么侠,我只想找比我更厉害的人而已。”

男人大吃一惊。

“怎么称呼你?”

“我叫司铭。”毫不客气的扳过男人的手,在掌心写下这两个字。

“司铭,司铭,司冥,掌管冥间的神。”男人望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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