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笑了一下,右手搭住他肘部的姿势却是个小擒拿。
于越又惊又痛,惶然叫着:“你你……干嘛?”
青年一言不发,眼睛在夜幕里沉如星子,俊逸的脸上寒着,笑容可怖:“好久不见,于前辈。”
于越痛得直叫娘,哪里分得出身和他寒暄,只忙着向林言莒求救:“……快快点放手”
林言莒只得跟着央求:“小仓,他又没干什么,别这样!”
青年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放了手。
于越揉着胳膊,念在手上不便总算没有立刻还手,而是十分狗腿的跑到林言莒旁边抱住他,相依为命似的紧
盯着泽川。
男人无可奈何,也只说:“小仓,东西买回来了?”
青年扬扬手里的东西,还没说话。于越就在一边眼尖的:“不是吧,你们就吃这个?这是哄小孩子的东西好
不好?吃不饱的。”说着停顿一下,自顾自的:“这种时候适合去喝一杯啦!冰冰的凉凉的,还有烧烤可以
吃。”
虽然他说的夸张,林言莒却难得认同的觉得渴。“小仓?”
青年原本也只以小吃当做情趣,可是现在凭空出来个刹风景的,三个成年人和一群孩子挤着排排坐,光是想
着也觉得不好看,就附和着:“烧烤就算了,大热天的吃了也不舒服,其他的东西倒还可以吃吃看。”
于越马上心满意足,一边张罗着坐车,一边热情的介绍XX家如何如何好。
林言莒虽然不觉得他呱噪,听着听着也不免发出疑问:“你说他会不会私下收了对方的钱,怎么卖力成这个
样子?”
青年不置可否,只累了似的靠着他。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进去之后才发现和于越刚才形容的相去甚远,所幸饭菜还是可口的,服务也好,因为菜
点的多甚至还赠送了半打啤酒。
林言莒之前出汗多,喝了半杯还是觉得渴,待要去倒,酒瓶已经被泽川拿走了。“先吃饭。”
男人没办法,只能闷头吃了一碗饭,又把每道菜都尝了一点,才完成任务似的眼巴巴看向泽川。
青年微笑着:“只许再喝一杯。”
说是这么说,三个男人凑在一起,一顿饭下来半打啤酒都搞不定,颜面何存呢?于越只在起头动了几口菜,
就一个劲的灌他们喝酒。青年敌不过,硬着头皮喝了半瓶,就头脑发木,胃里也一阵能翻江倒海,匆匆去了
卫生间。
再回来,林言莒已经醉倒了,只有于越精神充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晚便宜你了,你要怎么谢我?”
泽川对他的疯言疯语不予理会,只麻利的把男人架起来招车回去。
然而还没到家于越的那句话就应验了。男人半睡半醒,身上发软,缠在青年手脚上的力度却不小。泽川怕弄
伤他,只轻声哄着:“前辈,头痛得厉害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林言莒已经神志昏沉,半句话都听不到,只觉得全身热的厉害,本能的就去撕扯衣服。青年吓了一跳,忙抱
住他,谁知触手的皮肤滚烫撩人,男人迷蒙的醉意中竟有几分媚态。
泽川心中一跳,不敢多想,只焦急的拍他左右脸颊:“前辈,前辈,前辈醒醒。”
男人没有反应,平日里斯文干净的脸上汗水相叠,说不上扭曲,却是真切的痛苦。身体也逐渐亢奋起来,抓
着青年呻吟着扭动。青年全身紧绷,任由他紧挨着自己反复磨蹭了一会,听着那猫叫一样的声音,终归心中
不忍,咬牙道:“司机,去最近的宾馆。”
15
宾馆的床铺柔软,环境也好,真是睡觉的好场所,然而男人却待不住,混乱中抓着泽川就是一阵亲吻。青年
把他按在怀里抱住,尽管血液沸腾理智还是有的:“前辈,不要这样。”
林言莒充耳不闻,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扭动着把他缠住,拿出对待女人的那套去摸那人的胸口
,摸了一会,又去咬他的脖子,然后是耳垂,再然后是脸。
泽川被他小狗一样的啃咬弄得心烦意乱,只轻轻把他的下巴搬住,然后无限温柔的:“前辈,
是我。”
男人已经完全迷失了理智,一点自制都拿不出来,和他勉强对视了一阵,又发起了新一轮更为疯狂的爱抚。
泽川的大腿内侧逐渐被舌头舔弄得发热,头脑开始嗡嗡作响,手脚仍然找不到归宿,索性背到身后去。男人
在他身上动作着,几乎摸遍了全身,最后更是把他扑倒在床上,胡乱的去扯衣服。
青年闭着眼睛,任他爬坐在自己腰上,接着就是窒息一般的亲吻。他知道这不是他现阶段最想要的,甚至不
是最好的,但是也很高兴。
男人摸索着从他嘴唇上移开,一时力气用完似的把头埋在青年的脖颈里。两个人的身体交叠,这个当口的休
息简直就是折磨。青年忍耐着支起身体,双手扶着他的腰翻过来,男人脸色涨红,药力还没过,微微发抖。
泽川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他的睫毛,然后仿佛是模仿他刚才的样子,也把他从头到脚亲个遍,只不过温柔到极
点,手指从后面进入的时候也没有弄痛他,一点点的慢慢试探,直到可以容纳进两个手指,青年又把他亲了
一遍。
“前辈,我是小仓。”
男人呻吟着,下身因为摩擦已经发涨发痛,只轻轻动了动,便对他突然的停顿不满似的要爬起来,青年一把
按住,苦笑着把婆婆妈妈的自己骂了一遍,才真正的进入了他。
高潮里林言莒迷迷糊糊,青年把他扬起的器官握住,抚弄里微微用力,男人就几乎要哼出声来。欢爱里的舒
服不用计较男女,只依靠本能和天性就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昏沉的一觉醒来,没有了药效的麻醉,身上痛得厉害。林言莒揉揉发痛的额角,想了一会,记忆也只停
留在一起喝酒的部分。
房间是陌生的,看装饰摆设可能是宾馆,男人挣扎着坐起来,才一站直,后面就痛得要命,他仗着胆子摸了
摸,也摸不出所以然来。他是成年人,又结过婚,虽然不确定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也觉得心惊。
按理说被人强上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他这个年纪,何况还有于越和小仓同行,他一个人落单的可能性几乎没
有,但是为什么……
“前辈。”
林言莒吓了一跳。
泽川开门进来,笑容温和:“怎么不多睡一会?”
男人迟钝着,只来得及把捂着屁股的动作收起来,身体就被青年一把抱住了。好在公主抱的用意也只是让他
吃早餐。
泽川和他面对面坐着,把白粥吹了吹然后递给他。
林言莒顺从的接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的疑惑却鼓动着焦躁不安起来,他看了青年一眼,喉咙里还含着
一口粥:“小仓昨天……我……”
青年笑着把他的嘴角擦干净:“怎么了?”
男人琢磨着该怎么说,手足无措里又填进一口粥:“……那个……我是说……这个”
泽川歪着头,一副听故事的好奇和愉悦。男人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怕脏了他耳朵似的:“没事,吃
饭吧!”
青年挑起一边的眉毛,微笑着亲了他一下:“前辈真可爱。”
林言莒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粥碗都打翻了。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多频繁,这样的暧昧和亲近依旧让他觉得
太过了,又不是在谈恋爱,他也不是女人,可爱什么的用来形容他也不合适。
年轻人的示好和撒娇虽然还不至于让人反感,可真要接受并且喜欢上也还是困难。
男人舔舔嘴唇:“小仓,以后不要这样。”
青年笑得腼腆:“我也只对前辈这样而已。”
“那也不行。”
“偶尔呢?”
“不行。”
男人扳着脸的斩钉截铁并不凶悍,只生硬的让人说不出话。青年看了他一会,终于知道这次耍赖也没有用,
也严肃的点点头。
吃过饭结账回去,林言莒一路上都在想昨晚的事情,偏偏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像失忆一样。青年那里看不出
一点慌张,甚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他也不相信小仓会骗他,可是同样的身体也不会骗他。那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仓啊!”他斟酌着“喝完酒为什么没有回家呢?住在那种地方又花钱又浪费。”
泽川突然笑了,把头抵在他的肩上:“因为我想和前辈过二人世界啊!”
男人忍不住拍他的头:“胡说什么?”
“是真的啊!”青年把他的手抓在手里,摆弄着手指“我喜欢和前辈独处哎!”
林言莒已经从他那听了一大堆的糊涂话,时间长了也只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好好好。”
泽川满意了,亲亲他的耳朵:“这样才对嘛!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哦!”
男人吓了一跳:“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
青年笑了笑,谨慎的把手放到他的腰上,然后是腿,再然后是脖子:“那这里呢?……这里……还有这里”
林言莒被他弄得发痒,不敢弄出大动静,也只打掉他的手:“再这样我生气了。”
青年忙乖乖的把手放下,又避嫌似的向右走了两步,抓住一侧的栏杆。
男人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怎么就能让他丧气成这样,心里却隐约觉得这样的教训根本是没有用的,他只会
乖这么一会,压不住的。
一晚上没回家,做父亲的放心不下儿子,几乎是直奔小引的卧室而去,打开门却发现人没在。
泽川把水杯放下,提醒道:“今天学校补习。”
“星期天也要补习啊!”男人惋惜着坐到沙发上,又在瞬间惊跳起来“……嘶”
青年不知所措,上前抱住他:“怎么了?”
林言莒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让青年把他弄到床上去,和衣躺下之后才不好意思的:“没有,就是昨天没睡好
。”
青年了然的帮他盖好毯子,四目相对里嘴唇微微嘟着,对准男人的额头就是一口。
林言莒无可奈何,慢半拍的被赐予了午安吻,而后看着青年带门出去。
那背影高大俊美,赏心悦目中眼睛都移不开。不会是他,怎么可能有人在做了那种事之后还可以这么坦然,
那样高明的手段小仓是不会用到他身上来的,他没什么可让人图的,身体就更不值得一提,没有人会这么傻
的。他知道。
16
奇怪的OX事件还没有头绪,总公司来的本部长一样的人物倒是让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售后本来就是琐碎的事情多,为了让领导视察的时候能够窥一点而看全貌,全部门的人就很花费心思的整理
了近几年来的纪录。
大规模的休整和整理持续了几天,全体人员加班加点,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都掩饰不住疲惫。
林言莒也累得够呛,回家的路上都睡在青年的肩膀上,车子平稳的前行中,高架桥上的路灯首尾相接,一眼
看去就是一片灯海,然而若说的更贴切一些,细长的形状就宛如涓涓河水,清淡明亮。
泽川扶着他从车上下来,男人还在兀自沉睡,几乎叫不醒。青年咬牙把他抱起来,然后一层层楼梯爬上去,
螺旋状的台阶看得人发晕,青年还是沉稳的让他靠住自己的胸膛,舒适的高级座椅一样一路送到床上。
林引迷迷糊糊醒过来:“怎么才回来?”
青年带上门,把睡在沙发上的孩子也抱到卧室去,看他困得睁不开眼就笑着轻拍着:“睡吧,过了这几天就
好了。”
安顿好两个人,泽川在浴室洗干净,蹑手蹑脚的进了男人的房间,然后爬上床,关灯睡了。
第二天就是本部长大驾光临的日子,全公司如临大敌,林言莒和泽川更是早早去了公司准备。时近中午,豪
华加长轿车终于有了影子,被叫做本部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姿态优雅高傲,对他们这一行为了迎接他晒了
半天太阳的员工正眼都不瞧一眼,就一路前呼后拥的去了会议室。
直奔主题是好的,只不过他也太挑剔了,接连有几个部门的主管被叫到面前数落了一顿,然后就是他们这群
小虾米。席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开发组的谁鼻子发痒似的打了一个喷嚏,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后来几乎停不下来似的一块打了十几个才生生停住了。
如此气氛里弄出这种动静,大家都替他捏把汗,然而坐在主位的本部长还是站起来,悠哉的走到那个人面前
。
开发组主管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当下也只能恭敬地:“对不起,本部长,泽川你还不快站起来!”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手还捂着口鼻,全身轻颤着,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声音诚恳道:“我花粉过敏,冲撞
了本部长很抱歉。”
本部长扫了一眼摆在他面前的大簇鲜花,难得好脾气的吩咐道:“把手拿开,抬头。”
青年乖巧的照着做了,映入眼帘的面容姣好,只在眼角和鼻子的位置红成一片,涕泪交流的,本部长看了他
一会,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就伸出手。
泽川不动声色的按住他,把握手的姿势轻轻推回去,然后无限愧疚的:“很抱歉打断会议,请允许我去洗手
间。”
本部长反应过来,欣慰的拍拍他。
大家都对青年的遭遇心有余悸,也实在为他的虎口脱险庆幸,只有林言莒心惊胆战,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
,更是用冲的速度夺门而出。
泽川还在洗手间没有出来,看见他只疲惫的:“会议结束了?”
男人没空理那个狗屁会议,只对那发红的部位心疼得要命:“还难受吗?怎么会花粉过敏呢?”
青年摇摇头,身体脱力似的靠到墙壁上:“好多了,也只是对百合过敏而已。”
林言莒了然的点头,扶着他慢慢出来,四处张罗了药片喂下,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青年恢复了一点力
气,精神还是差,被他双眼瞪着便强撑着有了一点笑:“前辈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男人一动不动:“现在轮到部门经理,我们这些小虾米可以休息。”
青年低低咳嗽着:“前辈可不是小虾米哦!是海参,又营养又好吃。”
林言莒‘唉’了一声,对他这样的怪异比喻早就已经免疫了,只拿手摩挲着他的脸,万分担忧的:“很难受
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泽川摆摆手,呼吸不畅似的喘了几口,苍白的脸上全都是汗,却依旧笑容可掬的:“没关系,过一会就好了
。”
男人看着他歪头慢慢睡去,胸口起伏着,也觉得他真的太能忍,明明是个半大孩子,却凡事都有担当,苦难
摆在面前眼都不眨一下。这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强大旁人看在眼里心口都发疼,然而当事人还是一派安然
,总一味的“没事”“我很好”“不用担心”
林言莒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心里涨潮一样翻涌着,到了最后竟险些哭出来。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小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