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黑暗中感受着男人的手掌沿着后背慢慢袭向前胸,隔着布料肆意的玩弄挤压他胸前的茱萸,灵巧的舌舔着他下巴,湿热的吻一路向下。陆仁嘉兴奋的脚趾都在发颤,只觉得身体无端被点了一把火,燥热难当情难自持的摇晃着身体,想要获得更多的爱抚。手掌不负期望一点一点向下,极尽挑逗淫秽的抚摸揉掐着他大腿内侧,且始终不碰他兴致高昂的某处。陆仁嘉不满的拿下身磨蹭男人的大腿,浓密而漆黑的眼睫刷过男人的下巴,那些微的瘙痒似狠很的往男人的心尖上挠了一抓,望着身下淫荡魅惑的身体似只发情的猫儿一般恣意摆动。男人低笑一声,“你很有感觉啊……想要我舔你那里吗?”
陆仁嘉耳听那一声低沉的调笑,猛然张开眼睛,见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缓缓的解开敷在面部的金属面具,入目的是司徒宇不断放大的俊颜,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浓烈的情,欲登时散的干净,脱口而出尖叫一声,“司徒……”
正当此时在屋外置身于鸡圈,好不容易逮到一只肥鸡的岳承修,听得屋内陆仁嘉凄厉的尖叫声,手下一个不稳刀锋滑过肥鸡的咽喉,生生的冲进自己的皮肉,鲜红的血奔腾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陆仁嘉从噩梦中惊醒,咬着自己的手指,脸上还残留着做春梦的潮红。自己怎么会梦见司徒宇?该死!还很享受的和他做那种事情!自己胸口中了兰戈一掌,怎么把脑子也打坏掉了!陆仁嘉裹着被子纠结着,莫非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对司徒抱有这样旖旎的想法,司徒的身体强壮有力,且常年习武肌肉线条极具诱惑。他温柔的时候,做得的确很好,很舒服……打住!不敢往深处想,陆仁嘉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液,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对司徒宇抱有不纯洁的思想。那就是自己近日欲求不满,自己在这个世界只和司徒做过,小雏鸟很容易将第一眼看见的雌鸟当作母亲,自己眼下的行为这般解释也不足为过啊!握拳,一定是这样的!
陆仁嘉草草的为自己今日的噩梦做了结论。回过神,隔着一堵薄墙外间一声声肥鸡声嘶力竭的尖叫。陆仁嘉摩拳擦掌,口齿生津,岳承修待自己真是不错,没有鱼粥,有碗热腾腾的鸡汤也是很好的。
天色大黑,当空一轮明月,清辉普照大地。
茅屋中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两人对坐一处,桌上端端正正摆放了一盆鸡汤,香气四溢。
岳承修拿着小碗,吹着烫锅里厚厚的油脂,尽量清淡的打了一碗鸡汤递给陆仁嘉,“内伤忌油腻,本想熬鱼汤的,深山老林水潭距此地甚远,怕你等久了,便将就着宰了鸡。你趁热吧。”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鱼?陆仁嘉狐疑的眯了眼瞟着岳承修,面具下的脸瞧不出任何一丝动静。没准是个巧合,你想太多了!陆仁嘉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置可否,岳承修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听在他耳里出奇的温暖。陆仁嘉接过碗眼尖发现他手上缠着白纱的伤口,脱口而出担忧的问道,“手怎么受伤了?”
岳承修仿佛刻意避开他担忧的目光,态度冷淡,“没事,我已上过药了。”
陆仁嘉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心里委屈纳闷,明明带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温柔得不得了,这会儿怎么又冷若冰霜,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个岳承修性情真是阴晴不定,这个心眼可真像极了某人,陆仁嘉不免又开始疑神疑鬼。
两人各怀心事,草草用过晚餐,期间一句对话也无,气氛压抑阴沉。
岳承修对着陆仁嘉淡淡道,“你身上有伤睡床,我睡地板。”从身上掏出一枚漆黑的药丸塞进陆仁嘉嘴里,命令也似,“此丹药活血祛瘀,咽下去。”
陆仁嘉听话的咽下去,那拇指大的丹药却卡在喉咙存心和自己过不去,陆仁嘉憋得小脸通红,急急倒了杯水强灌下,他喝的凶免不了被呛。
岳承修看着他咳得厉害,怜惜的伸手一遍遍帮着他顺气,教训道,“喝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陆仁嘉好不容易止住咳,后背上的手如此温暖怎么可能会是错觉,顺手抓住岳承修的手掌。朦胧的灯光下,陆仁嘉漆黑的眸似陇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却异常明亮注视着他,狐疑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岳承修一点一点松开他的手,漠然否定道,“你想太多了。”
陆仁嘉对于他给出的答案视而不见,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他嘴角带笑直勾勾的眼不许对方逃避逼视着岳承修,似要将他脸部的任何一丝变化都看在眼里。
岳承修被紧紧逼迫没来由的慌张,陆仁嘉的眼神似无数细密的丝线将他捆绑在一张紧密的大网之中,似害怕自己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愫被窥视,仓惶道,“天色不早,早点休息吧。”
当夜,两人睡下。陆仁嘉侧卧在床,狭长的眼闪烁着狐狸的精光,凝视着睡在大厅席子上的黑色身影。一颗心默默的等待着,直到从前厅传来细微的鼾声,他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猫到大厅,借着月光端详着熟睡的高大男人。
贼手晃晃悠悠的伸向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只要揭开那层薄薄的面具,就可以知晓庐山真面目了。陆仁嘉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为之紧绷,胸膛内的心脏不受抑制的急跳,手指终于触到那冰凉的面具边缘了,看见束缚在耳后的牛皮绳了。
快快解开它!解开它!
如愿以偿的碰触到了棕色的皮绳,他兴奋的手指手指都在打颤,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缓缓的拉动绳结看着它完全解开,就在进行下最后一个步骤拿开面具的时候,手腕被抓住了。
哦闹!陆仁嘉在心里一声哀呼,前功尽弃了。
“你就那么想看我的脸么?”岳承修低声沙哑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恐怖阴沉。
陆仁嘉叫暗暗苦不迭,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愧的垂下了头。
“我问你话呢!”男人不满问话被忽略,惩罚似的对着手中纤细手腕一个使力,上头还留有兰戈留下的淤痕,如此刻意的使劲疼得陆仁嘉蹙眉。
“你弄疼我了!”陆仁嘉委屈低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对!我就是好奇你长什么样?好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岳承修冷哼一声,似不屑陆仁嘉低声下气的哀求,松开桎梏。陆仁嘉立马缩回手,老老实实的蹲在他身边,僵着身体不敢挪动分毫。
心里却在嘀咕,这个人生气的样子这个态度,那傲慢的冷哼……怎么这么像司徒宇呀?意识到此不免贼心不死偷偷瞄了瞄那带着面具的脸,小心肝簌簌得抖个不停,如果真是司徒宇……他开始莫名的害怕、恐慌甚至神神鬼鬼的出现期待……如果再见到那张脸……自己……
“既然你这样好奇,我就成全你,看吧。别后悔就是了……”岳承修说完这一句,伸手揭开敷在脸上的金属面具。
陆仁嘉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往后一缩,惨白的月光下,面具下的脸,左半边没有丝毫的损坏依旧保持着原本英俊的轮廓,右半边脸颊上的皮肤似生生被融化然后随意的粘合在一处,眼眶部位尤其恐怖,丑陋发红的皮肤包裹住眼珠,拉扯成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却又无端裂开一条黑漆漆的小缝。陆仁嘉猛然看到这样一章如地狱恶鬼复苏的脸,如何能不惊骇恐惧,却强作镇定咬牙握拳,背脊绷得笔直。
岳承修见他这般,恶劣的拿脸像他靠了靠,冷笑道,“你看见了,如愿以偿了。还满意么?”
陆仁嘉幽幽的望着岳承修,无法言语。见他利索的将面具重新戴好,仿佛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和衣躺上床,闭上眼,随时都准备睡去的模样。
陆仁嘉紧紧的握着拳头,心里却在计较不甘。在他对着自己发脾气的那一瞬间明明和司徒宇那么像,他真的以为……以为他是司徒宇。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是……
为什么会失落呢?
迟瑛斥责的话语犹言在耳,“他若视你如玩具,何苦重伤未愈不管处境只身为你……”自己是受了迟瑛的蛊惑么?只身为我、不管处境……陆仁嘉反复咀嚼着这一句看似深情温柔的话语,回味却是无比的艰涩苦楚。
他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迟瑛说着玩的话!你怎么能当真!他耍你也不是一两次了!别天真的以为司徒宇会来救你,凭什么啊!他喜欢你?你还真以为自己貌比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呸!你三番两次辜负他,甚至不惜重伤他,只为逃脱他的掌控。司徒宇要是真的为你孤身犯险,那才是真正的脑子有问题。他又不傻,而且他位高权重,身边燕瘦环肥他不缺美人投怀送抱,你是什么东西呀!
陆仁嘉想到此处,真真觉得自己凄惨可怜到极点,险些把持不住哭出声。
第七十四章
两人默契的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仿佛从不曾发生过一般。陆仁嘉备受岳承修照顾,也不知他喂自己服的是何灵丹妙药,伤势好得极快。如此几日,他已能蹦跳自如完好如初,心里感激岳承修是一回事怀疑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不信这世上有没来由的好与坏,这个岳承修一定隐瞒了他什么,要不非亲非故做什么对他这样好。
他心里存着怀疑,自然时时刻刻都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恨不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好剥开他这层厚厚的伪装,一看究竟。
这日天气晴朗,陆仁嘉洗了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月白华袍也不系腰带,懒洋洋的侧身躺在屋外的青石上。墨色长发顺着线条柔美的背部自然垂落,如一匹黑色的绸缎在微风中微微飘动。他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一边,侧脸望着身旁的岳承修,眨着眼睛笑眯眯道,“削梨呐,顺便削颗给我啊。”
岳承修刀工了得,那薄如蝉翼的刀片在耀目的阳光下,灵巧快速的围绕着澄黄的梨子转上一圈,果皮褪去不过一刹那。陆仁嘉只觉得神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快刀,用来削梨真的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岳承修将削好的梨子递到陆仁嘉面前,“拿去。”
“你顺手再帮忙切下啦。我吃着也方便。”陆仁嘉一副理所当然的欠扁摸样。
岳承修面对如此使唤自己的陆仁嘉眉头也不皱,利落的往掌心的梨子,飞快的切上几刀,薄刃插上一块雪白的果肉,再次递给他。
陆仁嘉别有深意的望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男人,笑得邪肆放荡,微微向前探了身体,张嘴就这岳承修的姿势伸出舌头舔了下锐利刀锋上滴下的果汁,缓慢的咬上果肉吞进口中,他听见一声细微压抑的惊呼。无辜的抬头望着面前身体僵硬的男人,伸手非常不小心的摸上男人两腿之间的某处,不怕死的摩挲了一下。男人似被蝎子蜇了似的,立马后退一步与陆仁嘉拉开距离,眯着眼戒备的瞪着他。
陆仁嘉似天真的稚子纯洁无辜,望着莫名疏远自己的岳承修,疑问道,“怎么了?”
岳承修敛了眉似在极力隐忍什么,望着身前慵懒魅惑的陆仁嘉,五月温和的阳光照在他玉白的容颜上,白里透粉,端得是一张出水芙蓉不甚娇羞的脸,堪堪比过了身后大片霜白怒放的如火如荼的栀子花,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眼前美人如玉顾盼生辉,他立在原处,心尖微生醉意……
三日后两人收拾妥当,并辔而行纵马下山,与在山脚等候的洪懿汇合共同商议寻宝大事。《破穹心经》上的字符盟主兰个也只识得两三个,大致推断是兀烈族的某个都城,具体方位却不得而知。洪懿本将希望寄托于岳承修,毕竟当初揭秘诡异字符是出自他手,哪里知道这厮硬梆梆吐出三个字,“不认得。”希望就此破灭。
血盟中人干的就是刺探秘杀的勾当,任务下达往往都是单独出动,长期下来刺客们我行我素,独挡一面的能力也得到大大提升。故而岳承修出山身边不带一人只身独往,在血盟也属正常并不突兀。洪懿虽身为白虎堂堂主出行任务,也只贴身携带一名小厮。
眼下仅仅手中揣着诡秘字符,却如无解天书。寻宝之事全无头绪,洪懿与岳承修两人商议,当下决定策马南下王家庄所在地清流。
陆仁嘉得知要去清流,有刹那沧海桑田的恍惚。当初便是在清流误上太守府,阴错阳差顶替了逃跑的小公子,被当作娈童送给了司徒宇。两人之间的纠葛便是从此处开始,如今要去那,算不算故地重游。
策马三日总算到达清流,四人选定一家名为“万客来”的客栈落脚。掌柜的安排的房间,个人领着门牌而去,陆仁嘉一看门牌地字六号间,隔壁是地字八号间住的正是岳承修,正和心意,陆仁嘉喜上眉梢。眼看着岳承修进去了锁了门,他招手唤来小二,“给我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往地字八号间送。”话毕往小二的手掌里塞了块两指宽的碎银,挑了眉毛压低了声音道,“大爷们赶路甚是幸苦,劳烦小二哥去寻个知趣讨喜,手段高超的巧姐儿来,带到地字八号间,好生伺候着那位爷,事情办妥了。大爷我重重有赏。”
小二一看给赏钱如此之巨,当下信誓旦旦嘴甜的是抹了蜂蜜。欢天喜地的领着陆仁嘉给的一锭银子,呼啦啦的飞了出去。
陆仁嘉不厚道想着某人房里待会儿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扶着墙偷笑。在青龙堂自己对着他百般引诱,奈何对方就是不上钩,原来对方不爱男人。这回老子给你送一个身经百战大胆泼辣的,温香软玉入怀我看你怎么能坐怀不乱。倒时岳承修一身衣裳尽褪自己藏在屋外,自要看看对方的身体。如若他真是岳承修容貌都毁成那般,身体定也是满是焦痕。如若没有焦痕,那……这个念头一出现,心脏不受控制一阵急跳,那……那他是谁?
暧昧的夜晚如期而至,蛰伏于黑暗中欲念蠢蠢而动。
小二陆陆续续已将酒菜送进地字八号间,躲在屋外篱笆道的陆仁嘉拉住小二问道,“我交待你要的人呢?”
小二咧嘴一笑,谄媚的拍着对方的肩膀,咬耳朵道,“等等,蜜桃就来了。她会端着酒水进去的。”
酒水!陆仁嘉似被提醒了般,双眼迸射出兴奋的绿光,指点道,“那可要加点料助助兴才是。”
“晓得的,晓得的。”小二点头如捣蒜,脚底抹了油般溜开。
嘿嘿,不一会儿果见一名身着粉红春裳,身姿曼妙的女子袅袅挪挪的端着酒水进去了。陆仁嘉按捺着心头上的兴奋,弓着身子猫到屋外,舔了手指在纸糊的门上扎了个小洞,狼眼便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
屋内岳承修冷眼上下打量着那端酒的女子,冷嗤一声,“谁叫你来的?”
那女子见对方身量高大,气质傲然,面上又戴着面具。她身处烟花之地人分三六九等,她又机灵如何能不知。眼下单看这阵势便知此人不是寻常人物,又见他眼中半点寻欢作乐的意思也无,她也就不讨没趣了,低声软语陪着笑道,“大爷既然无意,小女子告退便是了。”
陆仁嘉眼睁睁的看着“好事”就这么吹了,恨得直咬牙切齿。但瞧着屋内的岳承修冥黑的眼,眼神似无意般投向一墙之隔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挑似猎人终于等到逮到落网的猎物。陆仁嘉只被这一眼吓得汗毛直竖,再不敢多做停留,马不停蹄的滚蛋。
第二日,四人兵分两路。洪懿携仆两人前往两年前被焚毁干净的王家庄寻找线索,另岳承修与陆仁嘉两人前往王家祖陵。
陆仁嘉在前往的途中满心不甘。王家陵园建立在距离清流甚远的一个无名村落附近,至两年前王家发生灭门惨案后,这陵园就有闹鬼之说。那小村落便是第一个传出有无头冤鬼复仇之地,传闻活灵活现说得煞有其事。至此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小村落的居民也早早的舍家弃宅搬迁而去。陆仁嘉思及此处,只觉山林之间的凉风都阴森惨淡,不由瑟缩了身体。他本不信什么鬼神,可至从他穿越之后,这就不由得他不信了,这世上真正有灵魂一说的!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该死的是自己借得还是陆寒声这个杀人凶手的身体,都说冤有头债有主,鬼魂定是认得这张脸,可怜他陆仁嘉平白无故背了这顶天大的黑锅。他泪流满面,直把洪懿十八代祖宗一个个挖出来问候一遍,还是不能解气。Nnd!凭什么让老子去那晦气的地方,满目坟冢恐怖阴森,自己到是乖觉。该死的岳承修不是架子挺大么?也不懂反抗,全由洪懿揉圆捏扁。人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