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阳猛烈抽动起来。
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后庭间渗出血丝,痛感中夹着快感。
就着面对面的姿势抽动几十下,他又将七目翻转过身,从背后狠狠进入。
快马驰骋,人世间最快活的事莫过于此。
“呼……呼……”
浓稠浑浊的喘息。
温煦阳感到自己临近爆发点。
阳物被高热的甬道紧紧包裹,难以言喻的快感叫他理智迅速流失。
耳边依稀有人在问:“我的妈妈叫秦文黛。”
“她是个妓女……”
“她很好赌,酗酒,她一直没结婚,她心里肯定还爱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呢?我经常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那个人不丢下她,我是不是也不用这么凄惨。”
温煦阳压上他的背,啃咬着他的耳垂,脖颈,脊梁,含糊问着:“你……在想……你爸爸?”
七目没回答他,把后庭收缩的更紧。
“啊啊……”温煦阳受不住这高端的刺激,感到胸口一阵钝痛,猛地抽插十几下,缴械投降。
人在高潮时,都会有那么几秒钟的失神。
“爸。”
温煦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快活了,导致了幻听。
可那声“爸”一声响过之后,又响了一遍。
“爸。”
“爸。”
“爸。”
温煦阳回过头来,感觉身体有些湿漉漉的寒凉,有那么一点不同,但他又想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
他问七目:“你叫谁爸爸?”
“我叫你。”七目慢吞吞的爬起来,用不知什么时候沾满鲜血的手从虎皮大衣里掏出一份文件,抖落到他面前。
DNA鉴定书。
秦七目与温煦阳为亲子关系。
“二十多年前,你有没有搞过一个叫秦文黛的妓女。”
七目问他。
温煦阳的大脑混混沌沌,很费力的理解完他的话:“你说什么?”
“不记得也平常。她只是个妓女而已,你用不着记得。”七目叹了口气,又说,“原来我有爸爸的,你就是我爸爸。”
温煦阳脸上血色褪尽,声音越发虚弱:“你是说,我俩是父子?”
“不骗你的。鉴定书也不是假的。我都查验过了。”
“荒唐!”温煦阳盛怒,猛地站起来。
这一站,就站出了问题。
头很昏,身体异常无力,衣服黏嗒嗒的贴在身上,难受的要死。
他难受的想扯开衣服,却发现白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衣服。
猩红的红衣服。
摸在手上,粘稠浓郁,分明就是人血!
“这……这……”温煦阳颤声,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七目。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被插入了一把匕首。
鲜血正汩汩往外冒涌,怎么也止不住。
七目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当日我问你,怎么不留子嗣,你说怕遭报应。”
“其实报应早就来了。”
十岁被亲母强逼卖春,十六岁杀人犯罪,十九岁行走声色场,卖肉为生,遇到素未谋面却有着亲系血缘的父亲,并与之发生关系。
二十二岁,再次弑亲,用刀子劈开了视他为杂碎的亲生父亲。
这一切,都是报应。
而这报应的起源,又是谁造的孽?
他秦七目犯过什么错,要受这份对待?
七目把那份文件折叠好,轻柔的放到温煦阳手中:“记住了,报应已经来了。”
温煦阳如此不甘心,如此愤怒,如此无力。
尽欢之际,悲从中来。
登峰造极,又一跤失足跌空。
他软软的倒下,再无力气辩驳一句。
“报应……”他盯着七目的脸,终于明白那份莫名的迷恋是从何而来了。
这些年来,他不留子嗣,为的就是不要子女受报应。
千算万算,却没算过天意。
善恶有报,举头三尺,神明一直望着他。
“报应啊!”
他仰天嘶吼,心口极痛极痛,一道热血喷涌而出,尔后,渐渐失去生气,终于不动了。
一代毒枭就此隐没。
七目沮丧的盯着眼前的一切,毫无知觉的任血浸透他的脚,浸透他全身,蔓延至他胸腔。
事情来的如此突然,结束的又如此迅速。
叫人措手不及。
一阵眩晕,万物皆在打转。
血自心中狂涌淘空。
翻涌,翻涌,再翻涌。
血浪滔天。
世界死一般的漆黑,小雨开始淅沥沥飘洒下来,落在窗棂上。
七目终于用手掩住脸,发出一声比一声嘶哑的哭声。
第三十二章
等到钟子立赶过来时,一切已经发生了。
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血漫了一地,温煦阳的的尸身躺在血泊中,已无知无觉。
他的双眸还大大睁着,饱含愤怒,死不瞑目。
窗外夜风呜咽,将门吹得啪啪响。
七目坐在染血的太师椅边,慢条斯理整理衣服,见他来了,哑然笑道:“你还是来了。”
钟子立揉了揉眉心:“你……干的?”
“是啊。”七目倒是挺坦诚,单手托腮认真道,“我杀了我父亲,你说,我是不是杂碎?”
“……”
“快说我是杂碎。”
“七目……”
七目微笑道:“你说吧,没关系的。”
“杂……杂……”
那个“碎”字,钟子立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你怕什么呢?”七目奇怪的望着他,“这不都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子立身形一僵,暗哑答:“我……没有。”
“你有。”七目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冷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叠鉴定书是谁放的,你他吗有种做就别装孙子。”
“我没有想过让你杀人。”钟子立的脸色,苍白得要命。
啪啪。
耳光响亮。
子立左脸浮肿,印上五个红指印,把头侧向一边。
“算了,我也不怪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七目侧过身,用脚踢了踢地上温煦阳的尸身,幽幽,“温总是怎么死的呢?他是被他的私人医生害死的,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第二天,私人医生被人枪杀在他的卧室里。
大地寥寥,枯树昏鸦,沥沥秋雨连绵不绝,
又是寂寞一晚秋。
郝帅从甄纯的病房里走出来,屋梁上的雨珠滴到他脖子里,冷得一个激灵。
这坑爹的天气,真他妈的冷!
甄纯的小命算是捡回来了,只是医生说,脚筋骨断裂,这辈子怕是不能再站起来了。
那只狐狸傲娇又腹黑,不知道他醒来后得知自己将残废一辈子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郝帅就觉惆怅。
不管怎么样,他老子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这年头居然还用这么毒辣的私刑,简直就是造孽。
也许,是时候跟温煦阳好好谈谈了。
郝帅握了握拳,给自己打了几把气,淋着小雨闷头闷脑朝他老子的房间走去,没料到刚走几步就与一人撞上。
那人是温煦阳的贴身保镖。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有些惊慌,见到郝帅便噗通一声跪下:少爷,老爷……老爷他……被人杀了。
郝帅这辈子怪过、恨过温煦阳,恨他知法犯法,怪他视人命如草芥,怨他贩卖毒品毒害天下千万性命,更怨他……将七目绑在身边。
可现在,什么样的憎恨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当他看见父亲的尸体躺在棺材里时,所有的一切,全部烟消云散。
这个养父,从来都是气势逼人,强悍的像永远不会倒下一样。
郝帅幼年时曾无意碰见过他杀人的场面,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毒界枭雄,现在倒下了,他死了,再也不能指着自己的鼻子痛骂,孽障,小畜生!
郝帅上前一步,跪在棺材面前,愣愣望着棺中人。
温煦阳的脸很白,是失血过多的那种惨白,嘴角有痛苦的痕迹,眼睛一直睁着,怎么抹都抹不上。
是什么,让他死不瞑目?
郝帅握住养父的冷冰冰的手。
他突然记起很多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父亲刚死,他在枪火中受了惊吓,是温煦阳整天整夜的抱着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将他呵护在怀里,给他世上最踏实的安慰。
无论工作有多忙碌,养父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带他去各种游乐场玩,玩累了,一大一小手拉手,在被夕阳铺满的小巷中慢慢散步回家。
路过巷口那个卖糖人的小摊时,养父总会给他买上一个。
摊主会笑着说:小朋友,你爸爸可真疼你。
“当然。我儿子嘛,我不疼谁疼。”养父总是这样回答对方,然后把他扛在肩上,一阵风似的开始跑,逗得郝帅咯咯笑。
后来,养父为了他的安全,把他送到了普通人家收养。
长大后,郝帅开始变得不听话。
他从书中学到了,贩毒是犯罪的行为。
他的亲生父亲就是犯罪死亡的,他不想再一次失去父亲。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曾不止一次去找养父,让他金盆洗手,不要再做。
但养父不肯听他的。
这导致他们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差,直到最后,两人几乎不再说话,跟陌生人一样。
“爸爸……”
郝帅攥紧了手,感到眼眶有些酸涩。
他的声音变得很哑很哑。
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没对养父说。
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养父死了。
“爸……”
郝帅伏在温煦阳身上,终于泪如泉涌。
久雨不晴。
出葬那一日,小雨终于衍变成大雨。
倾盆大雨尽情冲刷人间。
葬礼现场来了数千计人,各个身着黑衣,庄重肃穆,哀伤,来送他们的大佬最后一程。
郝帅捧着养父遗相,走在最前头,眼睁睁看着已化为灰烬的养父被埋入黄土。无力,无奈,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强大。
一直以为死亡是很遥远的事,起码离养父很远。
可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死神无处不在。它一直守在身边,肆意窥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将他们带走,将他们的爱人,亲人带走。
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节哀。”
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钟子立。
郝帅擦了擦即将流出的泪水,低哑道:“我没事。”
“杀死你父亲的那个凶手,我已经处理掉他了,你放心。”
“是指医生伯伯吗?”
“嗯。那晚……只有他一个人进出过温总的房间。所有人都看见了。”
郝帅低着头,脚尖在一块烂泥地里踩着圈:“我不明白的……”
“你有什么不明白?”钟子立温和的问。
“医生伯伯……和我爸的关系一直很好,没有理由啊……他没有理由杀我爸爸……没有的……”
医生和养父不是一两年的交情了,当年医生,养父,他的亲生老子,这三人关系之铁在道上是出了名的。
所以,他无法相信是医生动手谋害的。
钟子立叹了口气:“你真的被温总呵护的太好了。”
“什么意思?”郝帅皱眉。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为了利益,就连亲人都会捅你一刀,何况朋友。”
“……”
郝帅无言,继续低头画圈圈。
晚秋的雨水浇在身上刺寒入骨。
这寒冷,教他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七目。
从父亲死后,就没再见过他的人,包括葬礼,他也没出席。
“七目……他人呢?”
钟子立脸孔顿时黯然下去:“我……也不知道。”
夜正浓。
国王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美金铺陈的地毯上,几十具赤裸的肉体在上摇曳,佳肴美酒溅的满地。
低吟欢歌交错,一场灵肉彻骨的放纵。
七目脱的一丝不挂,躺在美金上,任两个年轻男孩骑在自己身上抽动,脸色泛着病态的潮红,眸底含笑。
他醉的很厉害。
自温煦阳死后,他就开始在国王里大肆行乐,喝了数不清的酒,无数次与人交媣。
他记起可可临死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成功了没有快乐,是最大的失败。
温煦阳死了,他一点快感都没有,除了空虚还是无尽头的空虚。
难道这就是人生?
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局也是由天注定。
他曾经立誓不再杀人,可却一再动手。
杀了母亲后,又杀了父亲。
七目张开手掌,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的五指。
纤白,脆弱,骨节狰狞。
他仔细盯着它们,身体被两个男孩双龙入洞,不停的发着颤,前后耸动。摇摆之间,突然生出幻觉来,血如匹练自指缝间疯狂涌出,汇聚成流,涌入身体。
“啊啊……啊啊……”
绵绵吟叫。
“啊啊……啊啊……”
如受赤火煎熬之痛。
“啊啊……啊啊……”
有谁能将他从这死牢中解救出去?
股间忽地一阵剧烈抽动,两股灼热的液体尽情喷射。
男孩们倒下,立刻又换上新的一拨人。
“manager,你在看什么?”有男孩喘着粗气问他,不停在他身上作拱。
他嗤嗤笑道:“在看……这双手……呵呵呵呵……还能掏出多少钱!”
忽又翻身,让身体被更深入侵犯,急急喘息,语不成声。
很快,新一拨人又倒下。
那么多具赤裸裸的肉体,翻滚在纸币上,在欲海中打着滚,不愿清醒过来。
过一会,又有一拨女宝贝们推门而入。
她们清一色地裸露着小腿,颤巍巍站在细高跟鞋子里,化妆精妙似人偶,一副人工制造的娇羞与天真。
七目赤身站起来,走到她们跟前,上下打量。
他还未说话,她们已经笑得浑身酥软,花容荡漾。
“看见地上的钱没有?”他醉醺醺问。
“看见了。”女人们掩嘴轻笑。
“衣服脱了,给我们上,上完了这些钱随你们拿。谁抢得多,就归谁。”
不等他说完话,一派衣服齐刷刷落地。
七目拍拍掌,示意地上躺着的男孩们站起来:“来玩吧,平时被客人欺压多了,这次让你们也体会一下做客人的感觉。”
男人们都喝醉了,又食了冰毒,神经正亢奋到极点,得了令,立刻将女人们扑倒,开始像畜生一样的交媣行为。
大房间里淫乱不堪,叫春一声比一声刺耳。
七目推开爬过来的女人,独自窝进沙发角落里,嗤嗤笑着望着眼前一切。
丑态百出的局面。
肉体为了金钱耸动,欲望为了金钱勃发,所有一切都是为了金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