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已经凌乱,几缕不受管束的从发冠中泻下,垂落在裸露的肩头。大片的肌肤在空气中散发出珍珠般淡淡的光泽,胸
前淡粉色的樱蕊随着渐渐变得不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和……诱人……。
忘记中,情动时,这对樱蕊会挺拔如上林苑里新采摘的石榴,晶莹剔透,只需轻微的触碰便能让他优美而充满力度的身
体颤抖不止。
本来的扑上来只为泄愤的目的已经变得不重要,刘彻的心间仿佛被一只猫不轻不重地挠着,一下痒似一下。
本能地想伸出手去采摘眼前的果实,稍微一动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钳制得死死地。
“放手!”
“陛下。”
“放手!”刘彻咬牙切齿。
“陛下。”
“朕叫你放手,这是圣旨!”天子的语气冷冽如冰。
卫青的胸膛剧烈起伏,目光终于对上了刘彻满是情欲和狠厉的眼睛,只是一瞬,便又侧头避开。
禁锢自己的双手终于松动,刘彻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腕。这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现在想要触碰竟然如此艰难,他究竟
有什么权力来拒绝自己,又是谁给了他这个权力?
“铮”的一声脆响,腰带扣被轻易的打开,下一刻,腰带便被抽了出来,衣衫瞬间散开。
本已将脸偏向一边的卫青忽然哆嗦了一下,死死抵住了刘彻的肩头。
刘彻并没有理会这样的反抗,他心里清楚,卫青纵然再反抗也绝对不敢给自己造成任何伤害。
大力压下身体,几把撕掉覆盖在卫青身上的衣物,手掌直接插进了亵衣。抚摸丝绸般的触感令刘彻浑身一阵酸麻,正打
算进一步,卫青已将双腿紧紧绞在一起,任刘彻怎么用力也插不进去。
不让进?朕偏要!这些年的压抑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刘彻当然不愿半途而废。
手既然进不去,刘彻开始四处环顾。竹简在两人的撕扯中散落一地,刘彻就近抓起一卷竹简,狠狠戳进卫青股间。卫青
纵然强硬,却也是血肉之躯,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被坚硬的竹简戳中,疼痛钻心,趁着卫青疼痛而带来的刹那失神,刘
彻的膝盖已侵入原本没有丝毫缝隙的腿间。
最后的防备被解除,眼见就要得手,刘彻微微松了口气。不料卫青却忽地向后一缩,从他的身下逃脱。
刘彻早已没了理智,立刻欺身扑上。卫青却并未放弃抵抗,曲起双肘,将刘彻抵住,无论刘彻怎么用力,也难再靠近分
毫。
灼热的气体喷在卫青脸上,卫青拼命侧脸,想躲过掠夺似的亲吻。刘彻几次失败之后,忽然一口咬在了卫青的肩头。
卫青的身体猛地僵硬,彻骨的剧痛让他几乎叫出声来,如浆冷汗滑过脊背 。
刘彻的口中已满是血腥味道,卫青却依旧没有任何妥协的表示。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仿佛正在朝廷的不是一场情事,而是一场战争。
刘彻的双颌开始发酸,牙齿已经确实地咬在骨头上——假如不是这个原因,他早已咬下了卫青的一块肉。
过久的纠缠让刘彻有了脱力的感觉,终于放弃地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住。
卫青脸色白帛般惨白,嘴唇被自己咬出深深的血痕,汗水如溪水般汩汩流淌,已经完全散乱的长发湿哒哒地贴在面颊上
,鲜血自肩头伤口渗出。
满腔情欲转眼间灰飞烟灭,气势也立刻卸去。
刘彻无力地坐在一旁喘着粗气,既后悔又愤怒,心中疼得无以复加。忽然很想将他搂在怀中,软意温存,说对不起,请
他原谅,张了几次嘴,却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窗外的日光已经西斜,未央宫柳随风轻拂,细细的柳叶被镶上了金边,如同黄金的羽毛。
自从屋里似出撕扯声,王顺便遣开了附近的侍卫,小心翼翼地让前来办事的大臣们赶紧离去。
刘彻终于动了动身子,吃力的站起来,木然盯着背对自己躺着的卫青“仲卿,朕是喜欢你才想和你做这样的事,为什么
你老是觉得朕是在欺负你呢?多少人盼着朕的宠信,可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连看朕一眼都不愿意呢?”
卫青依旧一动不动,房间里寂静了下来,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辛夷的香味弥漫在帘幕之间。
清风拂过,寒人心魄。
卫青忽然道“臣知罪。”
刘彻愕立,心中五味杂陈。终于挑起眼角缓缓道“大将军可真实在,过去好歹还敷衍一下,现在连敷衍都懒得了。怎么
,想摆脱朕?不过,朕,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离开。”
喘息声慢慢平息,沉重压迫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弱,在王顺焦急地张望中,日色渐渐稀薄,如钩新月悄然爬上树梢。
第142章:设伏
刘彻是个执着的人,对于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总是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去获取。汲黯曾经当着刘彻的面说“陛下的独占欲
这么强烈,永远成不了尧舜那样的君主。”刘彻虽然不高兴,细细想过后却觉得汲黯说得也没错。
卫青等待着刘彻的下一步动作,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暗滩潜流,都已准备好去承受。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刘彻却好像什
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并无任何举动,只是在不经意间眼角眉梢噙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和决然。
几天后,漠南大决战由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人马分两路进击匈奴的诏书正式传下,卫青捧着那诏书看
了良久,终于确定,至少在大战还没有结束前,刘彻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
这次大战的重要性自不殆言,不同以往的是,想要对匈奴造成致命打击,不仅道路征途遥远,还要穿越千里大漠。
霍去病除了麾下不能带领将军而以大校尉代替以外,所部的各项配置都与卫青部等同。另外为了保障主力部队的战斗力
,以便对单于本部造成致命打击,能够深入力战的士兵和战马都被划分到了霍去病部。
因为战马奇缺,卫青部虽也号称五万骑,其实却是一只骑马混编部队 。
为了尽可能解决战斗力大幅下降的问题,卫青在武刚车上配备了射程较远可连发的强弩,虽然骑兵冲击力难以发挥,但
比之骑兵随身携带的轻弩和弓箭,远程攻击力却又加强了。
李广又找到刘彻请战。刘彻几番思量,觉得李广实在运气不好,让李广右将军身份跟随卫青。谁知李广坚持要做前将军
,刘彻推脱不过,考虑到卫青部毕竟只是侧应部队,也就勉强答应了,同时还任命公孙贺为左将军,赵食其为右将军,
平阳侯曹襄为后将军随卫青出战,并命公孙敖以校尉身份紧随卫青听从调遣。另外,刘彻还任命赵破虏和李广的儿子李
敢等人为大校尉,跟随霍去病出征。
无狩四年的春天,大决战终于爆发。
为了保障大军的后勤需要,除了十万战斗部队之外,紧随其后的还有数十万财官部队和负责物资转运的人员,汉朝将自
己的全部力量都用在了这场大战之中。
原定由卫青从代郡出塞,霍去病从定襄出塞,但部队刚刚部署完毕,却从俘虏口中得到消息,单于所部已经去了东边。
刘彻临时决定两军调换出塞地点,由霍去病出代郡当单于,卫青出定襄。
临战前做出这样的调动,对于士气无疑是一种打击,刘彻此时却全然不顾,除了要一定让霍去病当单于的想法以外,他
也明白,以卫青部的战斗力,很难和单于本部抗衡。
千里大漠,漫卷黄沙。
部队不徐不疾地行进。
虽然没有足够的马匹托运物资,但因为部队本身因为没有换乘马匹,加之有武钢车混编其中,卫青刻意控制了部队的行
进速度,既保障队部有足够的体力投入战斗,又可以暂时不与补给部队脱节。
军队行进了数日,已经进入沙漠腹地。
“大将军,捉到匈奴的伏听者。”公孙敖老远就扯开了嗓门。
“审问出了什么没有。”卫青带马停在队伍一旁问道。
“审出了重大军情。”公孙敖边说边示意身旁的军士把装水的皮囊递过来,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擦干净嘴接
着道“据捉到的匈奴伏听者说,伊稚邪现在亲率精兵在沙漠以北设下埋伏,专等我们去了。”说到这里,公孙敖狠狠道
“那个混蛋赵信,就是他给伊稚邪出的主意,说我们一旦穿越沙漠,必定人困马乏,在沙漠边上设伏就相当于坐收俘虏
。奶奶的,真是只白眼狼,忘记大汉是怎么对待他的了。”
“大概有多少人马?”卫青面无表情,继续追问。
“十万。”
没想到竟然又发生这样的变故。甚至可以说,这是所有情况里最糟糕的一种。
卫青不得不承认,赵信在汉军中那么多年没有白待,清楚汉朝对匈奴的经济摧毁战略,也明白汉军骑兵战术的优势和劣
势。
现在,伊稚邪把部族全部转移到了大后方,自己陈兵而待,双军如果依然似过去般为了攻击的突然性而保持速度的话,
度过沙漠后战斗力必然大幅下降,确实如赵信所说一样,匈奴可以坐收俘虏。
卫青略一沉思,对旁边的幕僚道“即刻拟写军报,以最快速度将现在的情况传递至长安。”侧过脸去又对公孙敖吩咐“
传令全军放慢速度,务必保持体力。”
公孙敖神情复杂地望了卫青一眼,欲言又止,掉转马头而去。
是夜,寒气逼人。
春日的夜晚,沙漠里冷得如同冰窖。卫青紧了紧暖裘,伏在案上做着今天的行军记录。帐外人影一闪。
“谁?是公孙敖么?”帐外有护卫,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定然无法靠近。
公孙敖就了一声撩开帐帘走进来,冻得直往自己手心哈气。
“什么事,鬼鬼祟祟的。”看他狼狈的模样,卫青哑然一笑。
“大将军,末将有些担心。”
公孙敖的担心卫青自然明白,要想以现在这支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战斗力上都处于劣势的部队战胜单于本部精锐,实在
是难上加难。
“大将军,你说,陛下会让我们再和骠骑将军换回来?”公孙敖的神色里居然有几分期待。
“这怎么可能,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硬着头皮渡漠?”
卫青凝视他片刻,笃定地点了点头。
“大将军,寡难敌众,弱不胜强,这场仗胜算太低了!”
“公孙敖,我们以寡敌众也不是这一回了,你担心什么?”
“大将军,这不是奇袭战,可以出其不意。也不是运动战,可以有效分割,可以形成冲击。阵地战是实打实的,拼的是
人马数量、军队战斗力,没有巧可取的。何况我们是往人家口袋里钻?”
卫青淡淡一笑“说没有巧可取那也未必,我打了这么多年的骑兵运动战,对阵地反骑兵战术也有不少想法,你道我只想
着怎么打别人,不想着别人也会打我们么?你放心好了。”
公孙敖听出他的安慰之意,急得直抓头“大将军……”
“我们没有别的出路。”卫青望着公孙敖道。
“有,漠南大战时,大将军发现情况不对不就果断回师了么?”公孙敖立刻接下卫青的话茬。
“情况不一样,上次我们可以统一行动,而现在我们一但回师,单于本部就会与左贤王部相互呼应,骠骑将军部定然遭
到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但大将军……”公孙敖还想争辩,卫青打断他的话“何况,如果伊稚邪不去夹击骠骑将军,而来追击我们怎么办?”
“就算我们骑兵差点,带着车兵,但毕竟还隔了这么远,他们追也追不上。”
卫青无奈地叹口气“我们到是跑得掉,毕竟有马有车,那我们身后的补给部队呢?他们跑得掉么?”
公孙敖不说话,在帐中来回踱步,猛地坐下一拍大腿“我忍不住了。说实话吧,大将军,自从你出征以来,未尝败绩,
这次若是败了,一世英名不就付之东流了么,你就不想想?”
听公孙敖这样说,卫青忽地低声一笑“公孙敖,你这么替我着想,我很感谢,真的。但是……”卫青忽地住口,目光变
得炽热起来,仿佛有两簇火苗在黝黑的深瞳里跳动,嘴角却勾起一道冷冽的弧线,恰如刀锋。“谁说伊稚邪人多势众、
兵精将广就一定能赢?想要胜我,还得看本事说话!”
那虽然从来都是一闪即逝,却令公孙敖熟悉无比的果决杀伐之气铺天盖地而来。每当卫青出现这种神情,敌人都会在不
久之后便灰飞烟灭。此时的卫青显得如此的自信而强大,足以令人敢于托付生死。
公孙敖直直望着卫青,半晌做不得声,良久才深施一礼“末将明白,末将必将誓死追随大将军,定让那伊稚邪有来无回
。”
第143章:动员
其后的日子里,部队的行进越发缓慢,加之时有风沙,一日只走几十里路。李广等将领对这种蜗牛爬行般的速度感到憋
气,纷纷前来询问。
卫青也不隐瞒,笑笑道“走慢点有什么不好?伊稚邪想以逸待劳,本帅偏不让他如愿,我们有吃有喝的,慢慢走正好养
精蓄锐。放心吧,现在着急的是伊稚邪,我们走得越慢,他就越心浮气躁。”
众人一想,觉得卫青说得有理,也就安下心来,边走边养精神。
几天后,传来刘彻的密旨,卫青打开一看,不由得悄悄叹了口气。
原来刘彻听说卫青部将当单于后,担心之余,对自己任用李广卫前将军的决定大为后悔,立刻传来密旨,以李广年纪大
、运气差为理由,要卫青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做前锋。
把密诏仔细收起,卫青披了件披风走出帅帐。
“阿旺,把马牵来,我要去巡营。”
此时日已将暮,大军早早停下来驻扎埋锅造饭。
卫青从马上跳下来,信步走到几名刚刚还忙着造饭的军士面前。军士们见他进营,早就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来行礼。
“什么这么香?”卫青低头看了看锅里。
“是猪腿。”一旁的军士赶紧回答。
卫青用放在一旁的锅铲搅了搅“不错啊,什么时候才能吃?”
“回大将军,现在就可以吃了。”
好啊,给我来一块,我喜欢吃前面带蹄的。卫青说着就地坐下,见大家都站着“大家忙自己的,我就是想吃点猪蹄,不
要理我。”
不一会,装着猪蹄的碗就递到了卫青手中。卫青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抓起来就吃,一边吃一边赞叹“好吃,好久没吃到
这么好吃的猪蹄了。”
旁边的军士见他喜欢,不由得高兴起来,胆子也大了“大将军,这军营里煮的肉还能比皇宫里的好?”
“不一样,各有各的好,我还是更喜欢这个。”
那军士呵呵傻笑几声,忽然道“大将军,我们还有多久能走出沙漠?弟兄们可都憋着一股劲,要收拾那个左贤王。”对
手已经变更的消息卫青只是知会了将领和幕僚,并严禁外传,普通军士当然不知道。
“有好消息了。”卫青故意停下卖了个关子。
“什么好消息?”
“大家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你们猜怎么着,我们的对手换成伊稚邪了!”说罢呵呵一笑,轻蔑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