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轩想要的也不多,他只想一辈子都像这样抱着戚玉。
对于陈鹤轩这种亲密过度的动手动脚,戚玉还是不太习惯。
他缩了一下,躲过陈鹤轩贴上脖子的唇,嗫喏道:“随便你。”
经常贴着戚玉,陈鹤轩愈发贪婪,离开戚玉对他而言更是无比煎熬。
但是为了更长远的未来,陈鹤轩还是念念不舍地松开手站了起来。
戚玉松了一口气,以为陈鹤轩终于要走了,没想到人又折身凑了回来,捧着他的脸一连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
糟了,被人用口水洗脸了。
戚玉皱蹙了蹙眉,瞪着陈鹤轩:“你怎么又这样?”
陈鹤轩看着戚玉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用额头抵着戚玉光滑的前额:“怎么办,一点都不想离开你。”
戚玉眨了眨眼,无话可说,就像泄了气的河豚。
“不要皱眉。”陈鹤轩将戚玉的眉头抚平,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了。”
虽然是这么说,陈鹤轩终于起身往门边走,但也是一步三回头。
戚玉见他这样子,实在不忍心,开口道:“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一根冰糖葫芦吗?”
怎么不可以,陈鹤轩巴不得戚玉给他提要求,含笑道:“好。”
说完,他就消失在原地。
戚玉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才知道自己似乎也被陈鹤轩的喜悦感染了。
他变出一面镜子来,对着镜子努力把唇角压下去,可是一想到陈鹤轩刚才的笑,唇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浓情蜜意。”
一道男声突兀地响起。
戚玉面无表情地收起镜子,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不然也看不到你们这对小情侣秀恩爱。”晏黎翘着腿坐在梁上,言笑晏晏地道。
“今天不带面具了吗?”戚玉的视线从他俊美的脸上划过。
“我们俩都这么熟了,还带什么面具。”晏黎托着下颔,笑道:“我不就闭了一年的关,你怎么就被他关起来了。”
戚玉蹙眉:“关?”
晏黎问:“不然塞缪山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是你自己布置的吗?”
戚玉问:“你有办法让我离开,且离开后也不会被他发现吗?”
闻言,晏黎面色有些严峻:“也对,忘了问你,陈鹤轩的修为怎么突然暴涨,他不是修为倒跌了吗?”
戚玉试图解释清楚,然而刚张开嘴,就被什么抽去了声音,他意识到,或许是幻境法则,不能对幻境内的人透露幻境的事。
“这件事情很复杂,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他很快就回来了,你先告诉我如何逃脱他的追踪。”
“陈鹤轩已经渡劫期末了,我看很难,只要你使用灵气,他就能追踪。”晏黎皱紧眉头。
“那如果我在没有灵气的地方,他能发现我在哪吗?”戚玉沉思了一会,问道。
“不能。”晏黎挑了挑眉,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戚玉垂眸,一个想法逐渐在脑内成形。他抬眼问:“你不打算带我走吗,我们的计划怎么继续下去?”
晏黎双手抱胸,有些懊恼:“没什么办法,就这样吧,反正你已经转化得差不多了,他也离渡劫不远了,等他渡劫的时候,你上去挡就行了。”
“好。”戚玉想了想,没有告诉晏黎,陈鹤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反正这是在幻境里,渡劫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晏黎凑到戚玉面前,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快点说,等一下我就走了。”
戚玉犹豫了一会,问:“如果……如果有个人,他很爱你,为你做了很多,甚至他为了你变得很糟糕……我不知道怎么说,真的很复杂。”
晏黎一听就知道这人指的是陈鹤轩,他笑了笑,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被晏黎戳破,戚玉也不再隐瞒,道:“我不想他这样,明明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爱上我,可真的变成现在这种情况,我更希望他好好的,我已经陷进泥里了,不希望他也沾上泥。”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要强求自己。”晏黎说。
戚玉“嗯”了一声。
晏黎走后不久,戚玉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书几,被陈鹤轩抱着看书的画面历历在目。
然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该放手的人还是要放手。
戚玉站在藏书阁的门前,在青砖上投下一个颀长、纤细的影子。
门被打开,楼梯楼梯两侧的一颗颗夜明珠骤然亮起。
戚玉抚上栏杆,柔软的雪白的脚底轻轻踩上了台阶,脚链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慢走了上去。
浓密的黑发随意地披在裸露的肩头,银色的臂环圈住了丰满白皙的皮肉,轻盈的裙摆随着走动在他泛粉的脚踝边翻卷着。
扛下了最后一道雷击,扶谷风收起剑飞出雷场,在陈鹤轩面前停下,道:
“那就这么说好了,三天后就按照我们这几日演练的做,你帮我挡劫,我来挡最后一道劫。”
“嗯。”陈鹤轩松了松眉头,笑道:“我有事就先走了。”
扶谷风挑了挑眉,问:“这么高兴,去做什么?”
也不怪他好奇,主要是她和陈鹤轩在雷场演练的这几天,就没见陈鹤轩笑过。
“我去帮戚……一个重要的人买冰糖葫芦。”陈鹤轩挑了挑唇角,含笑道。
扶谷风抱着剑,竟从他眼中看到几分炫耀的神色。
“不说了,告辞。”陈鹤轩说完,就要走。
扶谷风连忙嘱咐道:“三天后,午时,帝阴山,别来迟了。”
陈鹤轩微微颔首,就消失在了原地。
扶谷风忍不住嘀咕道:“炫耀什么,我也给师尊买冰糖葫芦去。”
陈鹤轩来到人间,在街角找到了正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小贩只看到眼前忽然停下一个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走了。
“哎客官,还没付钱呢。”小贩连忙喊道,话音刚落下,就感觉手心一重,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银元。
陈鹤轩来到魔宫的书房,推开门,举着冰糖葫芦笑道:“宝宝,我回来了。”
然而,书房里并没有戚玉的身影。
陈鹤轩感觉到一丝恐慌,连忙瞬移到寝宫,也没在寝宫找到戚玉。他又去戚玉平时爱睡觉的秋千架上看了,也不在。
恐慌袭上心头,陈鹤轩努力克制戚玉会不会已经离开的阴暗想法,立即使出法术,感觉到戚玉的神识在魔宫的一角,这才松了口气。
藏书阁内,戚玉感觉到灵气一阵波动,接着一双手搂上了他的腰,一具温热的身体紧紧靠上了他的后背。
陈鹤轩紧紧抱住戚玉,劫后余生似的叹道:“找到你了。”
戚玉已经习惯陈鹤轩发疯,他尽力忽视腰间用力的手,解释道:“我找不到书看了,便上来了。”
“我知道,这里太潮了,以后你想看什么书,我给你搬到书房去吧。”陈鹤轩亲了亲他的耳朵,劝道。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只是因为陈鹤轩想回来第一眼就看到戚玉,而不是连着找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对他而言莫过于一场噩梦。
“好。”戚玉软了软眉眼。
第79章 好可怜
“在看什么?”陈鹤轩越过戚玉的肩头看向他手上的书,道:“这不是《山海图》吗,今天不看话本了?”
戚玉面上浮起一层愠色,道:“看腻了,想看点正经的。”
陈鹤轩用嘴唇轻轻蹭了一下戚玉的耳廓,道:“那我和你一起看。”
戚玉往身后靠,倚在他的怀里,说:“我之前看话本的时候,你不就是和我一起看的吗?”
陈鹤轩将下巴垫在戚玉的肩上,念道:“也没,看着看着就看你去了。”
戚玉轻轻地眨了下睫毛,抿了抿唇:“我有什么好看的。”
陈鹤轩用余光注意着戚玉的反应,笑了下,很自然地说下去:“当然好看,眼睫毛又长又翘,鼻子也长得很乖,嘴唇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他还没说完,就被戚玉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陈鹤轩继续说下去:“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你又香香的、软软的,好像白花花的面团。”
戚玉脸上越来越红,实在听不下去了,在他的手臂里转了个圈,捂住了他的嘴唇,气道:“都说了别说了。”
陈鹤轩低头对上戚玉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泛着水润的光,像是抛光过的绿宝石,熠熠生辉。
这么想着,陈鹤轩忍不住亲上了戚玉的手心。
戚玉瑟缩了一下,正要把手收回来,就被陈鹤轩握住手腕,亲吻着他垂下的指尖。
男人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英俊锐利的面庞陷在阴影里,唇角带着几分浅笑,以深邃的目光直直望向他,似乎在窥探着他的内心。
戚玉被他的目光骇住了,似乎患上了失语症。
恍惚间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平凡的下午,阳光不是很好,风有点凉,书屋里没有很多人,很安静,他只是是不小心抬起了头,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从那以后,戚玉的心跳再也不为他自己跳了。
啪嗒一声,书落在了地上。
戚玉抬起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忍不住想去触碰陈鹤轩的眼睛。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戚玉在无数个夜晚里翻来覆去地回味,让他知道了何为情爱、思念与苦涩。
陈鹤轩闭上眼睛,任由他柔软的指腹抚上了自己的眉眼。
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戚玉揉碎了一颗真心并虔诚地献上。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细线连接着他们,让他们互相折磨,却又无法分开。
戚玉承认,他就是陈鹤轩的信徒、手下败将。
想到这,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戚玉忽然收回手来,掐住陈鹤轩的后颈,冲着嘴唇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青涩,像是夏天的青苹果。
陈鹤轩瞳孔放大,像根呆木头。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戚玉的吻,双手得寸进尺地移到戚玉的腰间。
断断续续地吻着,戚玉搂住陈鹤轩的肩膀,道:“换……换个地方,这里太小了。”
陈鹤轩的唇猛地再次贴了上去,交换了几次呼吸后才分开了问:“去哪?”
“都可以。”说完,戚玉又贴了上去。
再过了一会,他口齿不清地补充道:“不想去床上。”
吻得太深太急促,就像是两个人已经渴望彼此很久了。
陈鹤轩没有多的精力思考要去哪,回过神来时,他们便从阴暗狭窄的书柜之间来到了宽敞的书房。
戚玉跪在陈鹤轩身前,直起优雅的脊背抬头向陈鹤轩索吻,一边用手扯着他的衣领。
陈鹤轩笑了下,道:“怎么这么急?”
说起来,这是他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和戚玉☆☆。
戚玉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嘴唇,像是条靠吸取精/气活下去的美人蛇,念道:“想要你。”
只想要你。
话音落下,戚玉就扯着陈鹤轩的衣领往后躺,接着一个翻身便将陈鹤轩压在身下。
光从戚玉身后打过来,勾勒出他纤细迷人的身影,一双碧绿的眼珠更显魅意。
陈鹤轩想,他怎么可能不会对戚玉着迷?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要超过他能承受的上限了。
或许是不想和戚玉离得太远,陈鹤轩用手撑着地板想要坐起来,就被戚玉往下压,手指压在他的胸膛。
陈鹤轩不再反抗了,任命地躺在地板上,直直望向他的神。
戚玉垂眸,看着陈鹤轩再次捧起自己的手指亲吻,轻轻说了一声:“好可怜。”
说不清楚他们谁更像另一个人的信徒,但在此时此刻,陈鹤轩肯定是输得一塌涂地的那方。
他只能靠着戚玉施舍的爱苟延残喘。
良久,他的神终于看不下去了,俯下身来,乌黑的长发垂在他的耳边,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汗水润湿了长发,像是瑰丽的画卷散在地上。
戚玉止不住喘着气,唇红齿白,脸颊上还带着泪痕。
陈鹤轩撩起他脸颊边的一缕湿发细细亲吻。
幽暗的阴影里,戚玉浑身的肌肤像玉一样雪白,被陈鹤轩的气息像蛛网一样紧紧缠住。
陈鹤轩突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恐慌,似乎下一刻戚玉就会被黑暗吞没。
“我好害怕。”陈鹤轩的声音响起。
“怕什么?”戚玉迷蒙地半张着眼,任由陈鹤轩的手指插入他的五指间。
“怕失去你。”陈鹤轩将脸俯在戚玉的脸上,细细的吻落下。
戚玉将陈鹤轩眼底若隐若现的疯狂看在眼里,只觉心惊。
“这里你也去过吗?”戚玉靠着陈鹤轩光滑有力的胸膛,指着书上画着的一座火山问。
“去过。”陈鹤轩撑着手臂,低头垂眼看着图画旁边的批注,略微懒散地道:“长岁山上的确有一座火山口,但不像图上这么夸张,倒不至于烈焰布满整座山。”
戚玉注意到几个小字,问:“上面真的没有灵气吗?”
“的确没有灵气,天下没有灵气的地方不多,长岁山就是其中之一。”陈鹤轩继续道。
火山,没有灵气,戚玉心里立即有了主意,他遮住眼里的异样,若无其事地回眸问道:“那你去那里做什么呀?”
“当时在追杀一个魔族”,说到这,陈鹤轩补充了一句,“他伪装在人间,杀了很多人,而且他修为也不差,我们当时追了很久。”
戚玉问:“你们,还有别人吗?”
陈鹤轩抿了抿嘴唇道:“我和曾棋骞他们几个一起的。”
戚玉早已不在意那几个人了,闻言没什么异样,继续问:“没有灵气的话,你们能使用法术吗,最后抓到那个魔族没有呀?”
“不能用法力,我们找了好几天,最后任枭当诱饵,把他引出来了。”想到这,陈鹤轩眼里不免带上几分笑意。
“也对,任枭师兄最机灵,最适合当诱饵了。”戚玉点点头。
说到这陈鹤轩就起兴了,笑道:“我们以前不是经常逃课吗,每次教习长老出来找我们的时候,都是任枭带我们躲的,他知道很多小路。”
戚玉回头安静地看着他,唇角跟着他的话语一起微微翘起,似乎对和他有关的事很感兴趣。
陈鹤轩忍不住抚了抚他的长发:“好乖。”
戚玉撑起身子,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含笑问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呀?”
“什么?”陈鹤轩也忍不住跟着笑。
戚玉很温柔地道:“就是……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你在一起的样子,感觉现在就像梦一样,好不真实。”
陈鹤轩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道:“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再等几天……”
陈鹤轩醒来的时候,戚玉还没醒,小小的一个蜷缩在他的怀里。
陈鹤轩亲了亲他的额头,下了床,穿上衣服起身离开了塞缪宫。
在他走后不久,戚玉睁开了眼睛。
帝阴山,阴雨连绵,乌云翻滚,似乎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看到陈鹤轩来了,陈权向他抬了抬眉毛。
陈鹤轩恭敬地道:“母亲。”
陈权略微颔首。
不久,扶谷风从雷场中出来,向陈权笑了一下,接着看向陈鹤轩,道:“紧张吗?”
“还好。”陈鹤轩回道。
上一次渡劫的记忆过于惨淡,即将再次经历渡劫,蒙上心头的是一层难以除去的悲伤。
扶谷风道:“讲真,我还挺怕的,好不容易修炼到现在这样,不想前功尽弃,也不想死,我还想和我在乎的那些人在一起。”
“嗯,我也想和我在乎的人在一起。”提起戚玉,陈鹤轩心里愈发柔软。
他笃定道:“不会有事的。”
扶谷风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就要去旁边找陈权说话。
就在这时,陈鹤轩掐了掐指尖,忽的脸色大变,眼中尽是懊恼和愤怒。
扶谷风只觉不对,问:“怎么了?”
陈鹤轩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塞缪山的方向,面色阴沉,向来高大挺拔的身形在此刻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戚玉不见了。
如果忽略没有灵气和有火山口这两点,长岁山看上去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
莫明旭停下脚步,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抱怨道:“我真是脑袋宕了,才答应你来这里。”
他腰间的太阿剑晃了晃。
莫明旭苦笑了一下:“要是陈鹤轩知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会不会气死。”
或许是没有风了,太阿剑停下了晃动。
两天前,莫明旭踏进炼药室,就看见药鼎里放着一封信,落款人正是戚玉,约他今日在长岁山外的小镇见。
戚玉是剑灵,在没有灵气的长岁山上无法化形,只能拜托其他人带他上山顶,想来想去便找了莫明旭。
帝阴山。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可不可以再推迟一会?”陈鹤轩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询问。
“不行。”还未等扶谷风说话,陈权的声音就强硬地插了进来。
“母亲,是很重要的事。”陈鹤轩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语气中带着焦急。
世界上只有一个戚玉,若是戚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陈鹤轩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抱歉,我刚刚把渡劫阵法打开了,已经停不下来了。”扶谷风无奈道。
陈鹤轩只觉一盆冷水泼下来,他终于明白陈权为何不愿意停下了,她不敢拿扶谷风的命去赌。
就在这时,曾棋骞的声音插了进来,道:“你有什么急事,我们可以帮你去做。”
陈鹤轩循着声音转头一看,就见曾棋骞、任枭、吕伟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
他心里一软,问:“你们怎么在这?”
“是轩哥你不够义气好吧,渡劫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们讲,要不是曾棋骞消息广,我们还蒙在鼓里。”任枭上前朝他挥了挥拳头,又捶了几下他的胸。
陈鹤轩呐呐道:“抱歉。”
“不废话了,快告诉我们什么事,我们帮你去做,别把时间耽误了。”曾棋骞笑道。
陈鹤轩也知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开启屏音结界后,道:“戚玉不见了,他今天早上都还待在魔宫里。”
“啊?”任枭的眼神有些呆滞。
不就是人不见了嘛,戚玉又不是没长腿,或许是有事离开了,置于这么着急吗?
吕伟诚很快就想通了,问:“我们会帮你找到他的。”
陈鹤轩感激地道:“多谢。”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你手上的戒指不是可以定位吗?”曾棋骞道。
“不知道”,陈鹤轩面色复杂,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戒指突然没有反应了,明明之前还能用。”
曾棋骞脸色也变得严峻,道:“你想一下他会去哪?”
戚玉会去哪……
陈鹤轩拿出一张地图,在至灵岛上画了个圈。
“只有这吗,范围会不会太小了?”吕伟诚问。
曾棋骞:“你再想想,这几日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有没有提起一些地名?”
经曾棋骞提醒,陈鹤轩立即想到戚玉这几日在看《山海图》,心里越发感觉懊恼,他就说戚玉怎么不看话本了,原来从那时起就在想着离开。
他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连忙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地方,都是戚玉曾详细问过的地方。
曾棋骞接过地图,道:“你放宽心,或许他只是在魔宫待累了才出去走走,别想太多,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好,实在太感谢你们了。”陈鹤轩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若戚玉真是出去走走,为什么正好在扶谷风渡劫这日出去?
“没事,都是兄弟嘛,客气什么。”任枭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他们就要走,陈鹤轩心里忽然冒出个注意,问出声来:“等等,棋骞,什么情况下定位戒指才会失灵?”
曾棋骞转身,想了想道:“另一枚戒指被打碎,或者是对方处在没有灵气的地方。”
前者不太可能,陈鹤轩用秘法制作的这两枚戒指,很难打碎。
只有可能是后者了。
陈鹤轩拿过地图,在上面又划掉几个,最后只剩下四个没有灵气的地方。
“麻烦你们了。”陈鹤轩把地图交给曾棋骞。
“事情处理完了吗?”扶谷风问。
陈鹤轩勉强笑了下:“嗯,我们开始吧。”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专注,几乎全部的心神都还是为戚玉所牵动。
“早知道要爬这么久的山,我就不来了。”莫明旭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看着还是很遥远的山顶自言自语道。
习惯了御剑飞行,爬山对于莫明旭而言无比困难。
“你们找到了吗?”曾棋骞拿着传音铃问。
吕伟诚:“长明湖无。”
任枭:“长昼岛上也没。”
“长清寺也无。”曾棋骞看着地图“那我们在长岁山脚汇合。”
曾棋骞一边往长岁山飞,一边问:“鹤轩你那边怎么样了?”
陈鹤轩刚挡下一道劫,正在喘气,对着挂在手上的传音铃道:“还好。”
“我到长岁山了,有消息的话我们再跟你说。”曾棋骞道。
越靠近长岁山顶,就越荒芜。
滚烫的岩浆缓缓流淌,将地表分成大大小小数十块,冷却之后更像是层层叠叠的黑色浪花。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莫明旭爬上山顶,两鬓流着汗水,手插在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太阿剑晃了晃,化作一道烟,接着现出戚玉的样子。
戚玉道:“多谢。”
“你怎么能变成人形了?”莫明旭惊讶问。
戚玉:“太阿剑剑体内会储存一点灵气,不多。”
“你不怕被陈鹤轩发现吗?”莫明旭挑了挑眉,问。
戚玉很平静地道:“不重要了,就算被他发现了,他也赶不上。”
“对了,你喊我把你带到这山顶上做什么?”莫明旭摸不着头脑,信上只写了把他带上山顶,但没有说带上山顶要做什么。
戚玉看向不远处的火山口,再转头对莫明旭道:“今日的事多谢你了,师兄,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在长岁山做什么,你别承认和我有关,就说你只是上来采草药就行。”
“啊,什么意思,他们又是谁?”莫明旭还没想通,就见戚玉掐起法诀,接着,他就看见自己脚下亮起了传送阵。
莫明旭越发觉得不对劲,用力敲打着法阵,大喊道:“戚玉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我出来。”
接着,黑暗将他笼罩,等莫明旭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跌在了草坪上。
“明旭,你怎么在这?”曾棋骞刚到长岁山脚,就看见一旁草坪里的莫明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