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 by礼蓝

作者:礼蓝  录入:04-17

“他现在就比林柏悦低一名,粉丝发疯一样投他,王之闻看了可不就是更生气。”
他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但王之闻这样就违约了,无论是节目组还是他们公司,都要找他算账了啊?”石琛小心翼翼地问。
霍弋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那我们就管不着了,就是把这事当个笑话看看,史桐那家伙迟早得滚蛋,大家都盼着呢。”
虽然目前他们谁也没戴麦,不会被收音到听见那些私下吐槽其他练习生的交流,但顾夜宁还是警惕地看了看练习室四角悬挂的监控摄像头。
“好了,先别说八卦了,我们马上开始热身,再重新练习。”他拍了拍手。
大家听话地原地散开开始拉伸运动。
顾夜宁从镜子里接触到林柏悦的视线,他笑了笑,林柏悦有点不安,又有点开心地也冲顾夜宁笑了。
《七宗罪》这首歌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开头的部分,是念诵旁白一般的七项罪名的叙述部分,重在给每个人单独的镜头,这里的开场结束后,是每项罪名展开后的描述,依旧是按照每个人对应的罪行和台词来进行解释的:
前半段三个人,后半段四个人,剩下的部分,就全部都是需要花点力气的齐舞了,齐舞中混杂着喊麦的部分,在最后将这首歌的氛围和力量上升到最高潮,强劲的节奏加统一整齐又激烈的齐舞,这时候整场都会跟着嗨翻天,很适合拿来当演唱会开场。
在又练习了几遍齐舞之后,顾夜宁决定带着大家把开头部分的一镜到底研究一下。
虽然大致有个脑内的模式,但做起来未必很简单。
为此,他之前还特地拿了一张大一些的A4纸,在纸上画了站位和动线。
“我说一下我的基本想法,大家可以在我说的时候讨论和补充。”
“我是开头的部分,所以会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先开始舞蹈。当我在我的位置上表演完毕后,会控制摄像机,转向画面左侧的谢逅,谢逅这里的设计,我觉得至少需要一把椅子,为了表达出谢逅高人一等的傲慢,目前的想法是,这把椅子需要布置得华丽一些,位置增高,能够表现出高高在上。”
顾夜宁拿着纸,示意谢逅按照他指的位置站好。
谢逅配合地走了过去。
“接下来,按照大家早先商议的顺序,是齐继的“色欲”。”顾夜宁冲齐继比了个手势,让他走到自己的右手边,“这里,原本的MV中有个沙发,前辈是带着两个女伴舞在沙发上表现“左拥右抱”的形式的。谢逅的镜头完毕后,摄像镜头顺时针旋转怼在齐继方向,这里可以保留沙发的部分。”
齐继没有意见,用力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林柏悦,我的想法是出现在我原本方位。”
“那你呢?”
“我在镜头转开之后就躲到齐继的沙发道具后去。”
谢逅点了点头,跟上了顾夜宁的思路。
“——林柏悦的“暴怒”,这里林柏悦之前和我说,他可以用身体和舞蹈来表现,不需要太多的道具,因此他出现在我原本的位置,是恰恰好可以合理利用空间的。”顾夜宁继续说,“然后是霍弋,你刚才和我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
霍弋点了点头:“我是“暴食”,最方便的表达方式,除了我们说过的绘制动物图案和led背景墙文字提示外,还是本身食物吧?因此需要一张桌子来摆放食物,镜头如果给到了林柏悦之后,他表演完直接下蹲,配合着追光灯往后推移,把我和桌子,以及桌上的食物之类的物品显示在镜头里,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那么霍弋的部分暂且这样决定。”顾夜宁在纸上写写画画,“李湛和石琛,你们两个一个是“贪婪”,那么钞票道具必不可少,另外一个是李湛的“懒惰”,这个就好办多了,刚才齐继的沙发可以再次运用,石琛在原本谢逅的位置表现完“贪婪”之后,最后一个镜头依旧是画面右侧的沙发。”
“会不会有点道具太多?”李湛谨慎地问,“除了椅子、沙发、桌子之外,贪婪需要钞票道具,还要留给林柏悦“暴怒”的空间,我怕到时候跳舞会施展不开,动作大了之后打到隔壁的人。”
顾夜宁说:“这个别担心,我已经专门问过负责的老师了,老师说,开头部分的一镜到底,可以和后面的歌曲部分做一个小小的切割。我们在录制当天,先拍摄开场的intro部分,接下来道具老师们撤掉大部分的用具之后,舞台就会重新空出来。”
“还有,因为不需要伴舞,沙发可以选择单人用,这样不占地方,也好拖拽。”
李湛点了点头,为顾夜宁的缜密比了个大拇指。
“这只是一个我的初步设想,所有的道具和其他的部分,大家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
谢逅说:“我暂时没有新的想法,一切都需要排练过一遍之后,才能确定可行不可行。”
“那我们现在先找几个道具试试看能不能运用起来,把现在的动线和站位过一遍。”顾夜宁说。
大家都没有意见,各自拖拽着椅子摆放到了合适的位置,然后分批先将自己出现时的站位确定好。
左侧是谢逅和石琛,右侧是齐继与李湛,顾夜宁和林柏悦在画面中央正前方,而霍弋则出现在最后方,七个人,形成了一个微妙的菱形关系。
顾夜宁、谢逅、齐继、林柏悦、霍弋、石琛和李湛,按照顺序前、左、右、前、后、左、右的方式,分别模拟了一次开场intro部分的排练,每个人对这个暂时的安排都比较满意。
“完全没问题吧?各位?”
“目前完全没问题,剩下的就是摄像机的运镜了。”
“这个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我脑袋里有一些运镜的画面,但是完全不确定,实际操作起来会不会显得奇怪,所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部分都跳好,确定不会出现疏漏。”顾夜宁表示满意。
有了一把“专属”高高在上的椅子作为道具的谢逅看起来也很满意。
顾夜宁最后又在自己的纸上写了几行字,做了目前的最终版本的确定之后,小心地将其折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有了大家的配合和积极动脑,他对他们这个舞台走向更好更积极的方向,愈发有了信心。
下一秒他又把纸掏了出来。
“怎么了?”
“我刚才脑内灵光一闪,又有了新的想法。”顾夜宁说,“根据百科所说,七宗罪前身来源于受过古希腊神学及哲学的一名修士,个人定义出的八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本身也有非常浓厚的西方和宗教色彩,而表现出西方特色,又可以和舞台结合在一起,凸显每个人特质的……”
“你们觉得,我们把每个人表现的舞台,框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怎么样?”
“什么意思?”谢逅问。
“油画。”
顾夜宁说。
“油画?”
“我们在画框中开场,intro里的每个人都是一幅油画。”顾夜宁说,“这样,和前辈们的MV的表现形式差别会更大,引起的争议也会越小,这样的创新形式,也必定能引起热议。”
他顿了顿,热切地挨个看过每个成员的表情:“大家觉得呢?”

众人凝神细思。每个人都在尝试在脑内构建顾夜宁所描述的画面。
“会不会有点乱?”半晌霍弋问。
的确有点乱。
顾夜宁刚才只是单纯冒出了一个想法,立刻迫不及待想和大家分享,但仔细思考,会发现这个舞台的元素实在太多了:每个人代表一种罪行不说,道具各式各样,再加上油画框的设定,会显得繁琐冗赘,一旦再加上妆容的区别和他们讨论过的面部绘画或纹身贴,会让人找不到重点。
“的确。”他又把纸塞了回去,“是我考虑得太多了。”
“但是,油画框是不是作为可以参考?”林柏悦举起手,提出了他的建议,“比如,我们能不能全部合并在一幅画里?……我的意思是说,不用那么多道具,也不走传统意义上的一镜到底,只是这个画框要大上很多。”
好几个人都没听懂他的意思。林柏悦太紧张了,试图用手比划,但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是好。
“像《最后的晚餐》那个形式?”顾夜宁灵机一动。
——达芬奇创作的《最后的晚餐》的壁画,以《圣经》中耶稣和他的十二个门徒共进最后一次晚餐为题材。在耶稣说出“你们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之后,每个门徒表情各异,动作各异,观众可以很清晰地从全景中看到每个人物脸上的表情,来判断到底那个叛徒是谁。
他把纸张反过来,画了个纵向的矩形方框:“那么如果有一个画框,可以正好把我们每个人都囊括进去,那我们可以抛弃掉之前一镜到底需要镜头来回旋转的部分,采用单纯移动的拍摄方法?”
“这个办法好。”谢逅说。
同组的组员们大多认为这个设想比之前那个一镜到底,需要众多道具的风格更容易表现,以开头的静态油画画面,逐渐过渡每个人的身份细节,到后期舞蹈动作的动态,动静皆宜,也会让整个舞台不至于因为元素过多而显得混乱。
他们反复推翻了多次的开头intro部分的表演,于是就在商议中这样确定下来。
实际上,准备舞台表演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
按照编排好的舞蹈动作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反复地抠细节,就像是在做永远一模一样的难题,求得只是在考试的时候做这道原题,能够把每个步骤,每条解析地列得一清二楚,得到最高的分数。
转眼已经入夜,天色渐沉的暮色里,附近的机场有飞机“嗡嗡”地略过天际,留下一道四散的白色痕迹。
顾夜宁机械地跟随着音乐反复练习,他其实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目前只力求在正式表演时无论发生什么紧急情况,都能够将一整套动作全部连贯地做完——偏激点说,哪怕腿断了也得继续做完。
跳着跳着,他不自觉开始在给下午他们画出的那个油画框按站位填空。
舞台效果不仅仅要和舞蹈老师等人报备,更需要和节目组负责道具的道具组工作人员们商量,所以在和选管确定了总负责人的具体方位之后,他带上了谢逅,两个人前去找了对方,和他详细叙述了一下自己组的想法。
道具组不排斥自己给出新点子的练习生,当下赞许了他们的行为,然后要求顾夜宁组能够自己将画框的站位和需要陈列在内,除了人之外的物品都确定好,这样他们才能根据他们的身高和活动范围,定制足够大的画框。
并且准备相应的道具。
但丁在《神曲》里曾经根据七种恶行的严重性顺序排列过七宗罪。
从轻到重依次是:
色欲、暴食、贪婪、懒惰、暴怒、嫉妒以及傲慢。对应的人分别是齐继、霍弋、石琛、李湛、林柏悦、顾夜宁和谢逅。虽然“傲慢”是最重的恶行,但毕竟顾夜宁会作为“嫉妒”开场,因此他们的开头对镜头的依赖性依旧很大。
至于站位方面,他们起码需要三层台阶,以便于七个人都能够被框在画框中,堆叠道具也不显得累赘,最上一层谢逅的椅子依旧不可少,最下一层可以展示暴食和贪婪所需物品的桌子亦然。
一般来说剧院的台阶高度会在二十公分左右,假设他们最终表演的舞台台阶也是二十公分左右,那么画框的最高高度,要高过所有台阶加在一起的总高度,加上那把属于谢逅的椅子,以及坐在椅子上谢逅头顶的高度……
音乐停下,顾夜宁撑着膝盖大口灌下大半瓶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再次拿出了纸笔开始计算。
再说横向方面,以最下方三人并排站立,至少有两个人张开胳膊的长度来计算——
“让一下让一下!”门口传来了骚动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顾夜宁捏着笔往门口看去,惊愕地发现,悄无声息在之前出去了一趟的霍弋,居然联合石琛,从不知道哪里搬了个,一看就是用来给他们照集体照的折叠台阶进来。
这台阶比较长,属于是哪怕斜着都绝对塞不进客梯的程度,因此搬进来的时候,他们在门口还认真调整了一下位置。
虽然这台阶看起来并不算特别重,霍弋和石琛两个人勉强能够抬得动,这里也有货梯装得下,不需要自己爬楼,但总归体积不小,一路上想必引起了极大的骚动。
他们进门之后,又拉拉杂杂跟进来一大堆不知道是哪个组的练习生一起看热闹。大家对着折叠台阶指指点点,饶有兴致地试图弄清顾夜宁他们搞来这东西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
别的组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看顾夜宁组这个台阶,好几个好事的练习生一直在追问他们,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合唱团”或者“唱诗班”的设定。
“夜宁,我们不如用这个道具安排一下站位吧,刚才和楼下的保安大叔借了这个。”霍弋把顾夜宁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卷尺,又示意石琛将塞在折叠台阶中间的一把木质长尺抽出来。
顾夜宁:“!!!”
顾夜宁:“这也太及时了,你们是怎么想到这里也有这种台阶的?”
属于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其实他之前考虑过楼梯的台阶,其实也可以用来作为试验,但是一般楼梯的台阶高度矮了许多,加上本身并不宽阔,无法并排站下三个人,更别提张开手臂的施展空间了。
顾夜宁第一百次感谢上天,在二公给了他一个这么完美无缺的小组,每个人都积极努力不说,还总在认真地为舞台的细节添砖加瓦,甚至不惜想尽办法,把这个三层折叠台阶也搬了回来。
他们将台阶展开,贴着墙壁,对准镜子摆正。
随即拖了一张桌子过来,摆在最下方的正中间位置:齐继、霍弋和石琛三人恰好不需要攀爬台阶,三人往上,顾夜宁和林柏悦、李湛形成了倒V的站位,再加上最上方有椅子道具的谢逅的,能够形成比较和谐,不至于头重脚轻的规模。
虽然在想象里应该挺难,但实际上真的站起来,画框的尺寸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小一些。不过如果要做比较大的动作,舒展四肢,那么还是需要计算进两侧和最上方的人伸长手臂,或者最上方谢逅完全站立着的长度,否则会功亏一篑。
一群人忙忙碌碌测量完毕,估算了大概的数据之后,由顾夜宁记录下来,第二天提供给道具组作为参考标准。
此时眼见着已经接近夜间九点。
“今天真的要在练习室里通宵吗?”齐继问顾夜宁。
按照计划,今天需要练习完成的内容,都已经提前做完了,他们甚至还将intro部分的细节也确定好,必然领先于其他所有的小组。
齐继这么问,其实不是在问顾夜宁,而是通过顾夜宁小心征求谢逅的意见。
果不其然,在问完问题后,顾夜宁下意识地扭头往谢逅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人今天早上可是直接带了厚外套,书包和面膜等物品来到练习室的。
这里的一层有简易的淋浴间,就是专门给要在此处熬夜的练习生所准备的,顾夜宁上辈子睡练习室,淋浴间的每个单间热水的情况与笼头喷出的水雾的舒适程度都稍有研究。不得不说,有几个隔间的水甚至比宿舍里都舒服。
谢逅说:“目前来看,不需要。但是明天一定需要。”
“为什么?”
“明天声乐部分的练习任务很重,指导老师给我森晚整理们每个人指点完毕之后,大家还要集体去健身房,一边跑步一边练习唱歌的。”顾夜宁回忆起之前和谢逅制定的计划,扒拉出来告诉齐继,“所以要珍惜今天还能回去睡的机会,明天记得带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过来,面膜最好也带上。”
后天可是有第一场给PD及各位导师展示练习成果的汇报表演,所有练习生都会在场互相检查,也隐约的相互较量。
那时候有摄像机,也有竞争。
齐继点了点头。
顾夜宁左右看了看。
刚才是霍弋和石琛把台阶抬回来的,两人自然要休息一下,于是他招呼李湛过来,打算由他们三个人一起把台阶再送回去。
这东西是最早最旧的那一批,下边原本应该是有轮子的,但因为时间太久了,有轮子已经磨损或者掉了,还有一个缩在了凹陷处扒拉不出来。
幸亏比想象中要轻,尤其是三个人搬运的时候,落在每个人身上的重量并不大。但也正因为是三个人搬运,所以在走廊里前行甚至有些不太方便,三人一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将台阶运到货梯口,却发现货梯在九点的时候停止运行了。
明明现在距离九点也就多了不到十分钟。
“这个能塞进我们的电梯吗?”
“完全竖起来或许可以,但是它边缘太锋利了,一旦扛不住,会把人走的电梯的墙壁划花。”顾夜宁拒绝了齐继的尝试。
三个人站在电梯间面面相觑,半晌决定走楼梯,继续把这东西往下扛。
“所以说我们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一起下楼去,在外边弄好站位,确定好高度和宽度,再上来就完事了?”齐继叫苦不迭。
“霍弋刚才说,他们是从室外拿的,据说那地方比较偏,因为在路灯光照的盲区内,所以比较黑暗。”顾夜宁委婉地解释。
霍弋所说的“拿”,真的是“拿”。
明明借了卷尺和木尺,却忘记进行最重要的报备。
待三个人气喘吁吁又把这台阶运送到楼下,才发现保安正在满世界寻找莫名其妙不见了一半的台阶,霍弋两人甚至是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直接把这东西拖了回来。
顾夜宁三人好说歹说,道歉了一百次,保安才叮嘱着“下次拿走记得要提前和我们申请,这是基地的财产”,背着手走了。
待重新拼接回室外的一整排台阶处后,三个人都隐约出汗了,回到房间里,还有更离奇的事情——剩下四个人都不见了。
贺天心倒是在等他们。
这人和全世界反着来,大冬天的时候他能在阳台上穿松松垮垮约等于没穿上衣的背心,一点儿不怕生病,现在在开了暖气的练习室,他裹了件羽绒服外套,内里是练习服外套,再里边还有T恤,看起来很怕冷。
“你生病了?”顾夜宁想到今天他没和明烨一起去小卖部的事,先入为主。
贺天心要说出口的话全被顾夜宁这句关心憋了回去。
“……没有生病,等下,我要和你们说什么来着?”他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回忆了起来,“哦对,节目组通知说,要去录制一个看家长温情寄语的环节。一个组一个组去,我们组刚结束,马上轮到你们。”
贺天心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就在楼下那个方向的最后一个房间,录制完之后回来可以继续练习。”
李湛不疑有他:“谢谢,我们马上去。”
齐继则扯着顾夜宁的胳膊就要往前走。
顾夜宁没动,他盯着贺天心的眼睛,半晌问:“你哭过?”
贺天心:“嗯,看家长戳心窝话的环节,还是蛮煽情的,很难不哭一下吧。”
“你这眼睛的情况,看起来不像是因为感动泪流满面。”顾夜宁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观察对方的眼睛,“我怎么觉得你是笑哭的呢?”
“笑哭是什么意思?”李湛没懂。
“就是因为太好笑了,所以笑出了眼泪。”顾夜宁解释说,伸手从贺天心的脖子边上扯下一条长长的黑色发丝,“还有,你这里这根不属于你的头发是哪儿来的?你们组唱rap还需要戴假发?”
贺天心:“……”
“还有,你领子也歪了。”顾夜宁又伸手,他强迫症发作,给贺天心整理了一下歪斜的练习服领口,发现他里面内搭的那件T恤的领子都跟着一起歪向了一边。
贺天心说着“没事没事我自己来”一边赶紧接手了顾夜宁的动作,表情逐渐心虚。
李湛终于看出了问题:“真的是录制煽情环节吗?”
顾夜宁:“叔叔阿姨需要你戴着假发跳一段热舞,甚至有可能套上了其他衣服,导致领子都歪了吗?”
贺天心装作没听见。
顾夜宁也并不需要他回答,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
当然不是真的录制煽情环节。这个环节顾夜宁有印象,是节目组会放在第二轮淘汰环节,宣布位次的中间,穿插着给大家播放,缓解一直观看排名的紧张或疲惫情绪的。
具体录制也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在练习生们分组练习的空当,将每一组分批叫进房间,美其名曰要观看父母给他们的煽情留言,但练习室们在看了一小段催泪的画面之后,会突然被播放鬼片,记录每个人被吓到的那个瞬间的表情。
有些人魂飞魄散,有些人满地乱爬,有些人不动声色,还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演一演,要不演都懒得演。
而贺天心的羽绒服外套内,应该戴了麦,起到一个负责引导练习生们去拍摄的状态,至于里边的领口歪了,那大概是因为他还要时不时扮演一下恐怖女鬼,头戴假发,身着白裙,在练习生们看到鬼脸后突然冲进房间,作为第二波“惊喜”出现。
顾夜宁想了想,抬起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贺天心。”
这种整蛊游戏,和之前装宿舍有小偷的那一集比真的弱爆了,就好像节目组的剧本又回到了十年前。
贺天心:“嗯,嗯?”
“你辛苦了。”顾夜宁认真地说。
贺天心:“???”
贺天心:“诶?你等一下夜宁,等下先别走,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是你能不能装一下?等下进去的时候装作害怕的样子……?就当是为了我?”
晚上十点,《星光熠熠》2节目组释出一部时长和选宿舍花絮差不多的视频,题目叫做《当我们的宿舍不再安全》。
观众们连续三天被长物料淹没不知所措。
视频一打开,就是诡异的偷拍视角,摄像头似乎是别在某个人的胸口位置,稍显隐蔽,至少被拍摄到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被偷拍。不到第三十秒,就有人在说话。
“……姐姐,我们合宿基地好像进来了陌生人。”
弹幕瞬间疯了。
“夜宁!”
“夜宁!我的夜宁!你知道妈妈等你的物料等的有多辛苦!”
“夜宁喊姐姐了!本妹妹粉现在正式升级为姐姐粉!”
“为什么这个角度夜宁也能这么好看啊!”
“嫉妒令我面目全非。”
紧接着是另外一个声音。
“是这样的,我刚才和夜宁在一楼的大厅聊天,结果看到外边有个挂着照相机的女孩子偷偷跑过去了,看样子有点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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