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错过夏泽笙。
夏泽笙像是蜿蜒人生路上的终点,像是归途,像是家与港湾。
他想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
想要得到的人,也一定会得到。
他那么心机重重,精于算计。用生意人管涌的做法,把一切有利条件都上了秤。
是他在困境中向夏泽笙施以援手;他力挽狂澜用几十个亿买回了九霄加工厂存活的机会;他给了夏泽笙体面的职位,满足了夏泽笙的心愿……不止如此,未来他还将满足夏泽笙的任何愿望。
连买私人飞机从欧洲飞回来这种小事,都明确地说出来,成了天平上的砝码。
卑劣吗?
他不觉得。
预曦正立=
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手腕,不过是一些些必要的技巧。
天平早就向着他倾斜。
感恩、仰望和依赖……夏泽笙怎么可能拒绝他。
就算现在夏泽笙对他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给不了他太多的回应。
可这没有关系。
他利用了人性,稳妥又牢靠地把夏泽笙圈入了领地。
他们有漫长的时间去相处,直到……
夏泽笙真的爱上他。
他期盼着在日后的每一天,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玄关那盏属于他的小桔灯。
这一天的早晨,跟广州每一日清晨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夏泽笙醒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察觉了最大的不同。他不在自己的卧室,在秦禹苍的卧室床上睡了一整夜,秦禹苍有力的胳膊,在空调被下搂住他的腰,不松不紧,正好不能让他挣脱。
两个人亲昵的帖在一处,坦诚相见。
他的后背挨着秦禹苍的胸膛,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秦禹苍缓慢有力的心跳震动传导过来。
“醒了?”
身后的秦禹苍已经有了响应。
“嗯……我……”夏泽笙张口,声音还哑着,像是带着昨夜的余韵,他轻轻咳嗽一声。
“我要跟你道歉。”秦禹苍在他身后悠悠地说。
“道,道什么歉?”夏泽笙声音沙哑柔软,带着刚睡醒时的迷蒙问。
“我今天没有按时起床。既没有下楼跑步,也没有给你做早餐。”秦禹苍道。
“也不用为这个道歉。”夏泽笙松了口气,“睡懒觉也很好。”
秦禹苍搂着他在耳边说:“不,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看到你躺在我身边……就舍不得起来。”
夏泽笙哪里是他这个情场老手的对手,不过两句话就一下子被激红了脸,连心跳都快了两拍。
于是他身上好闻的体香散逸开来,钻入了秦禹苍的鼻腔。
“你真的没有用过茉莉味的香水吗?”秦禹苍问出了这个困惑他两辈子的问题。
“我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夏泽笙道。
“可是你很好闻。”秦禹苍嗅着香味,低头亲吻他耳后脖颈最温热处,那里隐隐能感觉到皮肤下血液的脉动,光洁纤细。
很美好。
他亲吻了那里。
也很甜。
像是早就熟透的果实,丰饶又饱满,等着人采摘品尝。
一如昨夜的夏泽笙。
秦禹苍惊讶自己上辈子的有眼无珠,暴殄天物,竟平白地耽误了这么多年光阴。但是还好,他有了第二次机会。
他不会让夏泽笙再从自己怀里逃走。
他将夏泽笙搂得更紧了一些,于是夏泽笙轻而易举地就能用躯干感触到他身体的变化。
“你松开我。”夏泽笙终于忍不住抗议。
秦禹苍反而搂得更紧了,夏泽笙整个人深陷他的怀中,无论是上身,还是双腿,都完美的与秦禹苍契合,像是坐在了秦禹苍的怀里。
这个姿势太亲昵了,他微微动弹了一下。
“别动。让我再抱一抱。”
身后已经抵到了某个位置。
秦禹苍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再动,我不能保证咱们今天还能下床。”
本来略有挣扎的夏泽笙顿时安静了下来,乖巧地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从秦禹苍的角度,可以看到夏泽笙的耳朵可疑地红了,他轻声一笑,用鼻尖蹭着阿笙的发丝,茉莉香味更浓。
“每个人都有体味。但是听说,只有真的契合的人,才会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好闻。因为我们的基因会筛选出那些真正互补的另一半。”
夏泽笙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仰头看他。
他眼中带着温暖的柔情。
让整个早晨都像是打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柔光。
“夏夏,你好香。”秦禹苍说着,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细细品味。
秦禹苍发誓,他真的只是想给夏泽笙一个早安吻,也不知道从第几秒钟这个吻就变了味道。两个人纠缠在床上,从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继而成了一场放纵的欢愉。
等到两个人真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从厨房的冰箱里终于找到了一些速冻叉烧包,打开来热上,又煮了两个水煮蛋。
他做这些的时候,秦禹苍穿着睡衣靠在厨房门口欣赏着。
平时很注重仪表的夏泽笙,身上只有一件秦禹苍的衬衫,一双修长健美的腿在空气中晃荡,让人心猿意马。
“禹苍,我说的事……你有在听吗?”夏泽笙问他。
“怎么了?”秦禹苍回神。
“我刚想说,你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我想找个机会好好跟你聊聊九霄。”夏泽笙道。
其实是有事的。
刚和钟文彬聊完了与骐骥对赌的事。
他不但要考虑后续动作,还要想办法从“我们伙伴”中脱离出来,避免骐骥对赌与“我们伙伴”和蒋一鸿那边的投资发生冲突。
放在过去,这件事是紧急且必要的头等大事。
生意场上瞬息万变,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新的变化,这个时候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可是……此时此刻,秦禹苍却觉得,在夏泽笙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往后排,一切都可以等待。
夏泽笙还在继续说着:“比起做董事长,我更想成为珠宝设计师……管理公司我并不擅……”
秦禹苍在他说话期间,已经上前握住了他没有打石膏的左手。
夏泽笙的手指也修长,骨节分明,指尖略点血气,每一根手指都美得像是艺术品。
瞧着这样的手,秦禹苍叹息一声:“我竟然没有给这么好看的手指准备一枚婚戒。真是唐突佳人。”
夏泽笙再聊不下去了,收回手,脸已经红了。
平时不说情话的人,说起来真的要命。
“我这几天休假。你也好好休息几天。”
“你有空?”
“有空。”秦禹苍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放了假,“你有什么想做的?”
夏泽笙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说:“咱们去把家具买了吧。”
“好。”秦禹苍说,“今日一起去挑一对婚戒,然后一起去买家具,如何?”
两个人开车去九霄珠宝的总店。
九霄珠宝的总店在北京路上,这边商场林立,不少老店开了许久。前些日子因为与臻美进行合资连锁,总店也在调整中。
根据品牌定位,九霄品牌色调定位紫色,带了些贵气,以前富丽堂皇的红金配色都拆掉了不少。
两个人停好车走到店铺门口,两三层楼的店面金碧辉煌,门口已经等了好几个人了。
店长一听说是董事长过来,早就带人在门口迎接,见夏泽笙和秦禹苍下车,已经亲自迎上去,诚惶诚恐地打招呼:“夏董好,今日过来是什么事情?”
“你不用紧张。”秦禹苍道,“你们夏董和我想要选对婚戒。结婚时也没有帮他准备三金,黄金首饰也要看一看。”
店长松了口气,又很殷勤问:“夏董和秦老板想选婚戒,正好店里拿回来了一批新款式的钻戒。”
两个人被请入三楼的贵宾室。
店长隔了没多久就让下面的主管们端着各类珠宝上来,不止有钻戒,还有腕表、项链、袖口、胸针。
另外还有好几个托盘放满了各类精工黄金首饰。
秦禹苍没有说话,让夏泽笙过目。
看了好一会儿,夏泽笙的眼神从那些奢华璀璨的珠宝上一一扫视过去,并没有停留。
“有看上的吗?”秦禹苍问。
夏泽笙摇了摇头:“都很高调,不是很中意。”
秦禹苍问店长:“还有吗?”
店长为难了:“所有高奢版大克拉数的都在这里,大部分是从臻美拿过来的款式,还有些是自己加工厂产出的。剩下那些通货都在楼下橱窗里,想必夏董也看不入眼。”
夏泽笙便下楼去看,在柜台角落选了一对绕线铂金素圈戒指。
这两年人们偏爱白金,铂金这种材质备受冷遇,只剩下一些积压的款放在边边角角的地方,不热人注意。
“就这对吧。”
夏泽笙说完店长脸都有点黑了。
“夏懂,这才几千块一对的……”店长嘀咕。
“没关系,我嫌麻烦,这种戴着方便一些。”
夏泽笙让人取出那对戒指来,问秦禹苍:“可以吗?很便宜,不要嫌弃。”
秦禹苍拿过戒指来,笑着说:“我早料到你不会喜欢外面卖的,迟些有合适的材料,我给你亲自设计一枚婚戒,不,一套珠宝首饰……你觉得翡翠的如何?”
夏泽笙有些诧异:“你也会设计珠宝?”
“是啊。我父亲珠宝匠人,我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秦禹苍给了夏泽笙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握住夏泽笙的手,柔软的手指在他掌心舒展。他将那枚素圈铂金戒指戴上了夏泽笙的手指。
被铂金束缚的手指,显得楚楚动人。
他不由得亲吻了一下夏泽笙的手背。
就像是骑士遇见了王子。
从北京路出来,两个人便去了家私城。
之前定做的几件家具款式也让秦禹苍看过了,奈何房子实在太大,要置办的家具确实很多。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家私城里冷冷清清的。
两个人在家私城闲逛,遇见喜欢的家具,便上去试一试,沙发,桌椅,床榻,还有脚凳……
林林总总买了许多大件。
秦禹苍不怎么还价,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天必须送货上门。
于是等到他们回家后,送家具的卡车已经挤满了楼下。
送货师傅按照要求把家私搬入房间,摆在一些特定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房间被家具填满,每一个角落都戴上了真正属于这对“新人”的气质。
秦禹苍十分认真,送货师傅走了,他还在微调家具的位置。
沙发和茶几被他又换了个角度。
他问夏泽笙:“这样可以吗?这样放好不好?”
夏泽笙都说好。
明明只是摆摆家具,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喜气洋洋起来。
大约因为这是成年人的积木游戏,是属于人类安全感的本能诉求。
于是关上门来,在家具的拼拼凑凑中,这里成了避风港,成了无论在外经历过什么苦涩挫折,在退无可退的时候,依旧可以回归的地方……
成了可挡风雨的家。
又过得两日,秦瑞那边终于出院,秦禹苍和夏泽笙去接。
其实前几天他就闹着要走,这个年龄的老头子讳疾忌医,平时根本不肯去医院,就着这个机会,秦禹苍让医生把他转入了VIP病房,把各类体检都做了一次。
万幸,除了眼神不好、听力不好,再有几个小小的结节,身体还算硬朗。
秦瑞本身就对秦禹苍不满,被安排了几天住院更是生气。这会儿见到了秦禹苍还是没有好脸色,要不是夏泽笙在旁边拦着,他已经自己提行李先走了。
他给了秦禹苍个黑脸,理也不理,只让夏泽笙搀扶他,一瘸一拐地进了停车场,看到秦禹苍那辆豪车,脚步一顿,脸更黑了。
“哪里来的车?”秦瑞问。
“……别人送的。”秦禹苍说。
虽然上辈子是他的车,但是这次是钟文彬给他,倒也不算说谎。
“这样的车怕不是要几百万。”秦瑞哼了一声,“你如今身光颈靓,连车都换了啊。难怪前些日子要去欧洲,是不是也打算换个老婆?”
“爸,禹苍事情多,他去欧洲和我讲过的,您不要生气。”夏泽笙说。
“你少听他花言巧语,做人不是这样做的。什么人会扔下自己新婚老婆一个多月不回家。”
秦禹苍深感头痛。
都好几日了,秦瑞的气还没有消。
“我已经同阿笙道了歉了。他都不生气了你生什么气?”
秦禹苍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秦瑞彻底炸了:“我怎么教育出你这么个扑街仔!那辆途观不好吗,你喇喇声给我把车换回来,不然千万不要去我家,我怕整条街的人看到了我难堪。”
“坐奔驰怎么就难堪了。”秦禹苍真的没想明白。
“爱慕虚荣啊!”秦瑞气得转身就走。
“爸,您等等我……”夏泽笙追了上去,末了还瞪了秦禹苍一眼,显得十分埋怨。
秦禹苍很有些委屈。
然而老头子倔起来讲道理是不停的,谁也劝不好,到最后只好夏泽笙提着行李陪着秦瑞打车回家。
秦瑞那老楼没有电梯,上楼的时候还有些不方便,夏泽笙给他提了行李,一边搀扶他上去。走了两层,秦瑞崴脚的那一侧明显更不方便了,夏泽笙停了一下,对秦瑞道:“爸,我背你上去吧。”
“啊?”秦瑞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那不行!你自己伤也没好。而且怎么好让你背我?”
夏泽笙笑了笑说:“我右手打了石膏,腿脚又没问题。”
他走到秦瑞前面半蹲下来,对秦瑞说:“爸,来吧。”
秦瑞看着夏泽笙弯下的后背,怔忡了半晌,最后趴了上去。等他趴好后,夏泽笙用左手抱住他的大腿,用力站起来,往楼上走。
“我重不重?”秦瑞忍不住问他。
“不重。”
秦瑞枯瘦,确实不算太重,即便如此,也有百十来斤。夏泽笙没有抱怨,一路上去,没有停歇。
等到了七楼,放秦瑞下来,他才喘息着擦汗:“爸,回头搬到有电梯的楼里住吧,这样也方便。”
这事,上次来秦禹苍也提过,秦瑞没当回事。
他年龄大了,就不愿意换环境。
可如今看着夏泽笙这样,秦瑞便忍不住说:“好,回头就把我这套卖了,让阿苍给选一处新的地方。”
“那就好。”夏泽笙笑道。
秦瑞带他进了客厅,又给他倒了工夫茶,对他讲:“阿苍他人不坏,就是有些轴,如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担待。我毕竟是他老豆,骂归骂……总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在一起。”
“爸,我和他都结了婚。这些我懂。”
秦瑞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他喜欢你许多年了。”
夏泽笙愣了一下:“什么?”
秦瑞带他进了次卧,把秦禹苍少年时收集的关于夏泽笙的那些海报、写真都拿了出来。
“他中学那会儿,就喜欢你们团。他那时候疯狂地喜欢你哦,追星追到废寝忘食的,好些年。一直到他读硕士时,都还在收集你当年的很多物料。”
“硕士?”夏泽笙愣了一下,“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啊。他这不是快毕业了吗。”
“……哦,对。”夏泽笙略有失神,“三年前……”
“怎么,你们拍拖时,他不和你讲这些吗?”秦瑞好奇。
夏泽笙看着那些收藏品,困惑道:“他……从来没说过。”
仔细想来,秦禹苍很少……不,秦禹苍从来没提及过自己硕士前经历过的事情。他也不怎么谈到自己的家庭。
除非必要,很少聊到秦瑞和自己的母亲。
而这段追星的经历,更是一片空白……如此重要的人生历程,还与婚姻对象挂钩,竟只字不提。
如今秦瑞说说起来,就像是突兀得像是忽然插入了一段过往一般,夏泽笙很难把它与秦禹苍挂钩。
“那他能说些什么?”
“他……”夏泽笙顿了顿。
他对于白云居几个人的背景信手拈来,对秦骥的过去,也很熟悉。
“他跟我提过很多加工场发生的事情,还有秦骥家里的事,比如说秦骥母亲原本是加工厂的,后来与秦飞鹏结婚,还是秦飞鹏追求的秦骥母亲,她才离开的加工厂。”
“是吗?”
夏泽笙愣了一下:“这些不是爸您和他讲的吗?他这么和我说的,他说您在加工厂做了三十年,什么都清楚。”
秦瑞道:“我在加工厂做了三十年没错,可是我那之前在别的地方做,后来走投无路去加工厂的时候,秦骥母亲都癌症晚期了,那时候谁会提到这个。”
他又想了想:“哦对,刚去的时候是听人依稀说过秦骥母亲以前在加工厂里做过工。可是二哥不让讲,可能觉得这样的身份拿不出手。后来再没人讲,好几十年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夏泽笙又问:“那当年您和秦飞鹏交往深厚吗?”
“我和二哥关系自然很好的。”秦瑞说到这个有些骄傲,“每年过年都要去白云居送红参啊,你知道的。”
秦瑞的话说到最后似乎能与秦禹苍聊的事情对上,但是又有微妙的差别。在秦禹苍的口中,秦瑞与秦家本家有密切的往来,那些关于秦家的过去、秦骥的过去,都来自秦瑞的转述。
可是秦瑞的话中……交往的定义就是过年送上一提红参?
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同,此时却很难仔细甄别。
夏泽笙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是很自然的东西,缓缓皱眉。在他还在冥想时,秦瑞对他道:“阿苍一会儿肯定跟来,我想到他就来气,就不见他了。我去休息。”
“好,我等他。”
夏泽笙放下疑云,对秦瑞道。
秦禹苍开着那辆奔驰在后面跟着,待看到两个人上了楼,才在菜场里找了半天位置,停好车,买了些增城菜心提着。
又绕路去了何记打包了半斤叉烧,一只烧鹅,这才上楼回了家。
这次秦瑞没让他吃闭门羹,防盗门开着,秦瑞进卧室锁了门,大概是不肯见他。
另外一边的次卧门开着,夏泽笙不在客厅。
秦禹苍便把带回来的烧腊放在厨房,又做了米饭,滚水捞了菜心出来。这才转到次卧里。
夏泽笙坐在窄小的床上,翻看秦禹苍以前读书时看过的书籍,见他进来,摊开书,从里面拿出好几张小卡,问:“怎么你的中学课本里有我的照片?”
秦禹苍坐在他身边,接过来一看。
都是夏泽笙的单人小卡,风格不一。一看便是从各种合集周边里抽出来的。
上次回家,他才发现真正的秦禹苍追星,迷恋夏泽笙。之前让秦瑞全部收好,没料百密一疏,年少时秦禹苍如此狂热,连课本里都夹杂着这些。
他思考了几秒钟。
没有否认,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当年你在团里的时候,就是你的迷弟。还加过粉丝后援团。”
这本就是秦禹苍的过去,是已成历史的既定事实。
无法更改。
也无需更改。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夏泽笙问。
“……”秦禹苍咳嗽了一声,看他,眼神可怜兮兮的,“就是因为不想面对如今这种社死的场景。”
夏泽笙被他逗笑了,也相信了他的说辞。
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他安慰秦禹苍,“现在知道了,感觉之前你之前做的很多事就没那么奇怪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秦禹苍想要转移话题。
“说真的……你当时求婚其实是因为对我有好感吧。”
秦禹苍又咳嗽了一声:“好了别说了。”
“之前装得那么正经,内心其实一直很雀跃?”夏泽笙站起来往外走,还在仔细思考这件事,然后分析。
秦禹苍忍无可忍了——他既不能否定这件事,也不想因为这件事继续尴尬背锅,于是他把夏泽笙按在门板上,亲吻了他。
唇齿间的交流,远比语言来得深刻。
关于情感经历的分析,终于在此刻结束。
他松开夏泽笙的时候,温柔地用拇指擦拭了夏泽笙湿润的嘴角。
“是啊。”秦禹苍承认,“年少的我、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无论哪一个,都很爱你,逃不掉了。”
第65章 遗产之争
因为九霄与臻美合资,年初看空的一场大戏终于算是落下帷幕。当年沉住了气没有减仓,还持有一定九霄股票的人,自然算是后来的一波得利者,不少人乘着股价触底反弹开始离场。
又有秦禹苍和骐骥集团在后面托住股价,伴随着九霄上层改组、合资模式对外公布等一系列利好消息,稳中向涨的势头比较明显。
九霄就这样在几个月内的大起大落中活了过来。
不少商业嗅觉敏感的人都在这个过程中赚了一个身家。其中获利最大的,自然数秦禹苍。
在支付所有融券利息,给夏泰和打了利润过去后。
在做空期间由童昊陆续卖出买入,又瞅准了股市动荡,提前布局,做多臻美与骐骥。
离场扣税后,套现约二十个亿。
除此之外,夏泽笙名下、钟文彬名下还代持有相当于十个亿市值的九霄股票。童昊处这两个月靠着巨额资金周转,加仓持有的其他股票不提,单九霄股票目前仍有近八个亿市值。
仅仅靠着做空九霄,三个多月内,便获利约三十八个亿,并一跃成为九霄幕后实质性大股东,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这些事都在幕后,在台面下,影影绰绰。
有些人大概是看到了些走向,只是打探到钟文彬的名字,大多数人便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迄今为止,秦禹苍依旧低调在幕后。
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当秦禹苍下班的时候,在楼下遇见方建茗的时候,多少有些诧异。
方建茗正在楼下看每层的公司名牌,回头看到他,愣了一下,笑道:“还在看你们公司在哪层楼,没想到就直接遇到了,真是有缘分。”
“方先生这是……”秦禹苍皱眉,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方建茗视而不见,依旧笑吟吟地问他:“有空吗?一起走走……”
如果说上辈子,就算分手后,秦骥还能给他留一两分情面。那这辈子,经历了这样的举措,秦禹苍便一点好脸也不想给他。
“没空。”
秦禹苍挺干脆地回答,搞得方建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复那个笑:“着急回家啊?这么怕老婆。可是我想跟你聊聊……要不去你公司坐坐?”
秦禹苍本来想拒绝,思考了一秒钟,指了指一楼的角落。“有什么事就在这边说吧,敞亮,免得产生什么误会。”
那里是每个写字楼一楼都开的简易咖啡厅,咖啡味道跟速溶差别不大,就是围上个围栏,放上几把椅子桌子,供商务人士会客的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