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 by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05-10

“嗯。”严峻说。
“你在忙什么啊。”严母问。
“上班。”严峻用沉稳的声线回答道。
他的兄长生前话比他还少,哪怕对着家人,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严母又问:“峻呐?”
严峻:“他也上班。”
严母再问:“陆露呢?”
严峻眼眶红了:“在家带小棋。”
严母:“我这可有好久沒见着宝贝儿了……”
严峻捏了下鼻子,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泪水:“回頭让峻发你照片。”
严母:“我这看不清!哎,我问你啊,岱!”
严峻:“嗯,说。”
严母:“你在工作呐?辛苦吗?你可有好久不给妈说话了……”
严峻拿开电话少许,竭力平复语气,又道:“这不是在说?”
严母:“你那店里,生意好呐?”
严峻:“好,就是忙。”
严母:“你总寄钱,妈给峻存了些。”
“他够吃用。”严峻答道:“你拿着花,妈!”
严母:“我也给棋宝买了衣服,她多高啦?”
严峻没有说话,只沉默地流着泪,严母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大部分是自言自语,最后又问:“过年你们回来吗?”
严峻心脏猛地一跳。
“我这店过年关不上。”严峻马上说。
严母说:“你两兄弟要不回来,妈过去看你们,搭你朋友家的车。”
严峻脑海里顿时嗡的一声,怎么办?
“我再看看吧。”严峻说:“你别急着来,你出门不方便。”
严母住在乡下,对圣诞、新年这些节日无感,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春节,老人家认为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先前严峻不是没想过,最初他打算让母亲去她的娘家过春节,告诉她自己与兄长过年忙碌,不回家了。
然而最近事情一多,竟是完全忘了。
怎么办?严峻看了会儿车票,同时又打开自己的通讯软件,联系乡下的几个朋友,兄长与嫂子去世的事,他只告诉了极少几个人,免得他们不小心朝母亲泄露了秘密,他问朋友们,母亲是不是想让搭车来江东,大家都说没有。
到底怎么办?严峻现在非常的烦恼,最后,他下午请了个假,回家求助于张宇文。
严峻十分疲惫,皱着眉头,喝着咖啡。
张宇文:“恕我直言…… 可能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有点……”
严峻道:“不用照顾我的感受。”
张宇文:“首先,你打算把这件事瞒到什么时候?”
严峻没有回答,张宇文:“你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对不对?”
“对。”严峻说。
张宇文:“我说句不太吉利的……”
严峻:“你尽管说。”
张宇文:“这没法瞒到妈去世那天。”
严峻点头。
张宇文又说:“所以,你首先要想好,什么时候得告诉她,告诉她以后,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如何去处理这件事,并将它约束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严峻答道:“你说得对,我一直是以逃避的心态来对待它的,不知不觉,已经快一年了。”
去年四月份,严峻的兄嫂出了事故,而现在已足足过了十个月了。 这十个月里,严峻经常一人分饰两角,每个月或每两个月都要与母亲通电话,这令他身心俱疲。
“我尝试着帮你理一下头绪。”张宇文说:“她心脏不太好,有白内障与高血压,而且不想做手术……”
张宇文思考良久,事实上这个问题在很早以前,他就替严峻想过,这是他的职业本能,导演与编剧在碰上故事里某个死结般的难题时,总会忍不住想“如果我是讲故事的”,要如何去解开这么一团乱麻?
首先,严峻的做法是对的,他没有直接给予母亲这个冲击,否则有老毛病的老人一旦心脏病发,后果不堪设想,但严峻错在没有想过最后该如何解决这件事,而是一直在逃避。
根据张宇文的意见,既然事态发展已经这样了,不妨就顺水推舟,让他的母亲去猜测,减少“严岱”与她通话的频率,让她慢慢地感受到这种预感。
接着,再做好充足的准备,找个家庭医生随时待命,以及备好急救类的药物,在她最终提出疑问,不得不回答时,告诉她真相。 这是在一再放缓冲击之后,彻底解决的一个有效办法。
严峻听完之后,半晌不吭声。
“但我觉得她已经有预感了。”张宇文答道:“儿子去世,当母亲的一定会有预知,尤其像你们家,你们两兄弟,都由母亲亲自抚养大。 当初我外公和我外婆过世,我都有预感。”
张宇文的外公临终前,张宇文做主不插管,把他带回家,弥留之际的某个上午,外公突然提出想吃一点粥,张宇文当即有强烈的感觉——时候到了,他做好蛋粥,喂给外公,吃了几口后他突然发出濒死叹息,张宇文又马上喊来外婆,在窗前陪伴着他,老人家笑了笑,就这么寿终正寝。
至于外婆,则是外公去世后当年的一个冬夜,临睡觉前张宇文检查了房内的温度,回到房中睡下,半夜他突然在三点半睁开眼睛,决定去看看外婆。
果然,她也無声無息地走了。
张宇文一直相信,亲人离世时是有预感的,像严峻的家里也不例外,他最开始就不应该瞒得过密,而是留一点疑惑给母亲,慢慢地让她猜测到真相,再做好准备,告诉她实情。
“我知道了。”严峻点頭道。
“你再把小棋托付给她。”张宇文说:“人只要有希望,就会表现出强韧的生命力,我再打个不好的比方……”
严峻示意张宇文说,没关系。
张宇文:“假如你两兄弟都不在了,这是最极端的说法,她必须独自抚养小棋,她也会艰难但努力地活下去,你也要相信她。”
严峻点头,说:“是的,我的妈妈一直是很坚强的人,但是不能再让她抚养小棋了,一来她和大城市里的生活不接轨,没办法适应江东,二来她体力也不足。”
张宇文:“是这样,但在精神上,你要让她明白,仍然有人要依靠她。”
“你春节打算回去吗?”张宇文想了想,又问。
严峻起初拿不定主意,但现在,他必须回去了。
严峻:“我带着小棋回去,告诉她我哥嫂春节必须留在江东。”
“可以。”张宇文说:“但你心里要有数,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
严峻说:“我会的。”
张宇文说:“我可以帮你找医生,如果你决定在这里摊牌的话,我会找心脏科医生的朋友,随时准备急救。 我觉得她是可以挺过来的。”
严峻很感激,想了想,说:“春节之后,等我回来再考虑这个问题。”
张宇文:“你也许需要用你哥的身份录一段语音,新年时给她播放。”
严峻作了详细的计划,包括带小棋回家,以及在春节时如何瞒过母亲,在农历年过后,他将逐渐地让母亲感受到不寻常,最终再寻找合适的时机朝她说出真相。
但在她知道细节后,又该怎么办呢?他不能把悲伤的老母亲独自放在乡下,否则一定会出事的,最好的办法是与她一起居住一段时间,并让她照顾小棋,可她在江东住哪儿?她不可能住江湾路七号,没有多的房间,而且这里全是GAY,时间久了迟早要被她发现,出柜会对她造成二次精神冲击。
租个房子,搬出去?
严峻每天都要上班,没有办法时刻照顾她,母亲只有在乡下,靠邻居才能照看着。 这也是他想买房的原因之一…… 在江东有自己的房子,请一位阿姨,这样母亲虽然在大城市里住得不习惯,但严峻至少放心点。
她一定会要求回去,把小棋放在她的身边?舍不得与小棋分开不说,母亲的视力很差,小棋刚学会走路,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又太危险了。
“先在乡下请个保姆。”陈宏给严峻出了个主意:“负责照看祖孙俩,但不管怎么样,等开始念幼稚园了,你还得回江东。”
“那得等坦白了。”严峻答道,一边折小棋的衣服,他的房间里,阿姨体谅他带宝宝很辛苦,特地每天都给他整理收拾,每个月严峻则会准备一笔费用作为答谢。
陈宏设身处地替严峻想过,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陈宏虽然没小孩,却有个妹妹,每天也操心得不行,唯一的好处是陈宏的父母都健在,可以互相照顾。
“年关难过。”陈宏说。
“年关难过年年过。”严峻抱起小棋,给她换上睡衣。
小棋说:“宇文,宇文。”
陈宏:“宇文不在这里,来,叫宏哥。”
严峻:“健身房怎么样了?”
陈宏答道:“稍微装修下,年初五开业。”
严峻:“到时尽量回来给你捧场。”
“说好的啊。”陈宏笑道。
陈宏把积蓄一次付讫,梭哈豪赌,虽然只有区区十二万,却也是他的全部,交清装修费与租金后快要没饭吃了,只能等开张后收会员费。
一切顺利吧,希望大家都顺利…… 陈宏心想。

第36章
时间临近农历年,江东也迎来了最寒冷的时刻,连着三天的大雪昭示着所有人,一年的辛劳总算告一段落了,最后的几天里,大家心思已不再放在工作上。
较之农历年,江湾路七号的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严峻最终决定了,带着小棋回乡下一趟;陈宏也要回家,常锦星所在的剧组,则因为连日大雪无法取景,要在农历年里补拍,由于外景的缘故,他吃住都在剧组里。
霍斯臣在春节前去新加坡出差了,与张宇文约好一起过农历年。
于是江湾路七号里,只剩下郑维泽,他必须独自在家里过年。
“我可能…… 会回家。”郑维泽说:“不,我应该要回家。”
“是吗?”大家都有点疑惑,张宇文发现郑维泽最近手头变宽裕了不少,还经常收到礼物,合理怀疑他谈恋爱了,却只见其钱不见其男友上门,但本着互相尊重的原则,只要郑维泽不说,室友们便不多过问,只是一再提醒他注意个人安全。
农历年假期,各谋去路前的那个晚上,张宇文点了不少外送,大家在一起吃晚饭,顺便闲聊,交换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
“要么你来我们剧组?”常锦星朝郑维泽说:“外景地在湖边的小山庄里,还挺舒服的。”
常锦星认为多带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就说是自己弟弟,拍了大半个月的戏后,和剧组已经混得很熟了,与孔禹也在一定程度上称兄道弟起来。
这个提议先前常锦星也问过张宇文,张宇文觉得没什么,毕竟过春节嘛。
“不了。”郑维泽说:“我还是打算回家一趟。”
陈宏:“你如果打算早回来,来我家玩也可以的,我把地址给你。”
严峻说:“或者来我家过年?宇文你来吗?”
严峻很想拉个垫背的,毕竟他带着小棋回去,万一不小心摊牌了,麻烦会很大,有个朋友分摊下压力也许会好很多。
“你认真的?”张宇文问。
张宇文确实有点不太放心严峻此行,他多少会一点急救知识,从前去外公的诊所里,也经常被当成半个助手用,另外半个助手,则是管家刘静芳。
严峻得到张宇文这么一瞬间的犹豫,已经很满足了,说:“开个玩笑,你和霍斯臣去吧。”
张宇文再三确认:“你可以吗?”
“你要对我有信心。”严峻答道。
张宇文便不再多问,是夜他们没有喝酒,第二天还有事情要忙,吃过丰盛的晚餐后,便各自回房睡下。 这个夜晚很冷很冷,冷得连暖气的效力也有所不及,他缩在被窝里,看见霍斯臣的消息。
霍斯臣:【想我了没有?】
张宇文心里想念霍斯臣,聊天框里却说:【没有。 】
同时心想,我怎么也变得这么傲娇了?
霍斯臣给张宇文发了张照片,是他穿着沙滩裤在酒店游泳的自拍,张宇文不得不承认,陈宏的课值这个价格,霍斯臣虽然马上就要三十岁了,身材却被练得非常的完美。 胸肌腹肌,该有的都有,且不显块头。
这具线条优美的男性肉体,无论是操这大长腿帅哥还是被大长腿帅哥操,都让张宇文性欲大增,犹如被常锦星摆过盘的美食般让人充满了食欲。
【明天我们会一起过夜?我每天都在想你。 】霍斯臣又发来消息。
张宇文:【嗯。 】
霍斯臣:【是不是有点紧张?今天话显得很少。 】
张宇文笑了起来,在被窝里哈哈哈地翻了个身,他打赌霍斯臣一定猜不到现在自己的心理活动。
霍斯臣:【其实我也很紧张,嗯,是的。 】
他知道吗?张宇文有时候心想,霍斯臣知道他爱自己,没有自己爱他那么多?他一定能感觉到,但他从不计较,也无所谓。 或者说不同的人对待爱的态度不一样,有些人表现得亢奋又热烈,有些人则克制又理性,但爱就是爱,没有谁多谁少一说。
张宇文觉得应该给他一点正面回馈,否则自己在聊天软件上,表现得太性冷淡了。
【你还没告诉过我有什么性偏好呢。 】张宇文问他。
霍斯臣那边没有答复,一直显示输入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我的性偏好就是你。 】
张宇文又笑了起来:【我原本还想明天满足一下你的爱好,真的没有吗?】
霍斯臣又一直显示输入中,仿佛正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足足三分钟后,回了句:【真的?】
张宇文放下手机,忍不住哈哈大笑,逗他实在是很有趣的事。
【但是我的性癖太直男了,算了。 】霍斯臣又说。
张宇文:【所以你确实是有的,那天只是在装傻。 】
霍斯臣:【被提醒了,过后才想到的。 】
张宇文:【你诚实一点,我会满足你的。 】
霍斯臣显然无法抗拒这等诱惑,在阅历上他显得比张宇文丰富,然而在性上面,张宇文却把他吃得死死的。
【足球宝贝可以吗?】霍斯臣发来消息。
我的妈呀!这也太直男了吧!张宇文心想,我就算想,也搞不到装备啊。
【没有装备。 】张宇文回答道:【我以为你会要求高中生校服之类的,喜欢篮球生吗?】
霍斯臣:【西装校服呢?这个可以!】
张宇文要笑死了,霍斯臣说:【你高中的校服还留着?】
【嗯,有的。 】张宇文但现在不想起来换了,答道:【那里面呢?】
霍斯臣又开始“输入中”,张宇文知道他现在满脑子的念头一定是:还可以选里面???
这个夜晚,张宇文知道霍斯臣一定相当煎熬,聊了一会儿天后霍斯臣又要求开视讯,张宇文点了接受,躺在床上一脸淡定地打游戏,霍斯臣则侧躺着时刻看着张宇文的侧脸。 到深夜时,霍斯臣最先撑不住睡着了,张宇文便也躺下入睡。
翌日早上,江湾路七号空了,阿姨正在做春节前的大扫除,张宇文起得很晚,十点时,常锦星给他准备的保温杯里的咖啡放在桌上,严峻与陈宏一起贴完春联,以及家里各处的“福”字,已经出门去了。
张宇文吃过早饭,给阿姨们发了红包,也准备了一个给郑维泽,毕竟他是小弟弟,还没有正式踏入社会,是可以收压岁钱的年纪,他走过去别在门上,发现上面还有另外三个。
他打开一直锁着的房门,让阿姨进来打扫,接着在外公与外婆的遗像前点上香,摆放他们生前喜欢吃的零食当贡品。
正在张宇文换衣服准备出门时,十一点半,外头传来停车声。
这简直是霍斯臣最准时的一次。
张宇文找出自己高中生时的校服,他曾经就读于江东市最好的私立高中之一,西装校服也非常时尚,哪怕今天仍然不过时。 以前他的前任也有着五花八门的情趣比如说喜欢篮球男生或是世界杯期间的足球服,经常要求张宇文cosplay来满足他,作为交换他满足张宇文的野战爱好。
但这身衬衫与领带,西装校服的打扮,在毕业后倒是很少穿。
换好衣服后,张宇文戴上了黑框眼镜。
霍斯臣正在与郑维泽聊天,看见张宇文的一刻,就像被锤子锤了一般,瞬间不说话了。
张宇文挎着个单肩的学生包,坐在楼梯扶手上滑了下来,犹如回到了高中时代,霍斯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维泽你什么时候走?”张宇文问。
“啊…… 啊。”郑维泽也被张宇文的颜值震惊了,平时的他总是一身家居服,或是运动衣,虽然算帅,却没到当下的程度。
“明天吧。”郑维泽回过神,说:“可以拍个照吗?”
张宇文笑道:“有什么好拍的……”但虚荣心使然,他还是让郑维泽拍了自己的照片。
“那走之前记得关灯。”张宇文说:“就交给你了。”
郑维泽:“好…… 好的。”
霍斯臣什么也没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宇文看,张宇文推了下眼镜,跟着他出来,问:“哥哥,我们去哪里玩?”
霍斯臣:“……”
张宇文还很大方地拉霍斯臣的手,霍斯臣马上与他十指交扣,另一手整理皮带,表情非常不自然:“想去哪里,想玩什么,都满足你。”
硬了…… 这就硬了…… 张宇文心里好笑。
两人上车,霍斯臣甚至有点舍不得开车,还在张宇文脸上左看右看,最后凑过来亲了一下他,张宇文也配合地搂住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这热情简直让霍斯臣彻底昏了头,张宇文说:“还不走吗?”
“走,现在就走。”霍斯臣说:“先去吃午饭吧,我都安排好了。”
“出差顺利吗,哥哥?”张宇文又问。
霍斯臣被这么一喊,简直骨头都要酥了,先是满脸通红,接着便开始笑,分享了不少自己出差时的事,先前他还带着少许不满,现在都已丢到了九霄云外,只想赶紧吃完饭,带张宇文到酒店开始做爱。
果然爱情是最好的压力避风港。
但也正因为张宇文迟迟没有给他,这种极致的热恋感也让霍斯臣更欲罢不能,今天的午饭霍斯臣订了一家日式餐厅的寿喜烧,坐在包厢里时要脱鞋,这下张宇文的挑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人都穿着厚厚的黑袜,张宇文的双脚先是在霍斯臣的脚背上蹭来蹭去,又被霍斯臣的脚夹着。
他又开始踩坐在对面的霍斯臣的裤裆,被霍斯臣握着脚,摸来摸去。
张宇文自己也硬了,被霍斯臣摸得想射,赶紧抽回来。
“里面还有什么?”霍斯臣妄想扳回一局,挑逗道。
“你上来把我衣服脱了不就看到了。”张宇文答道。
霍斯臣:“……”
午饭后,霍斯臣开车,带着张宇文前往市郊,这是他们难得的独处时间。
“哥哥你慢点开。”张宇文打趣道。
“知道了。”霍斯臣说:“还不到一百。”
霍斯臣确实不自觉地开快了许多,张宇文在高速公路上不敢逗他玩怕他分心,反而是霍斯臣渐渐平静下来,跟他聊了不少去新加坡的事。
“我还给你带了东西。”霍斯臣忽然想起,说:“忘了,一看见你就什么都忘了。”
这句情话显然很动人,张宇文从后座拿出霍斯臣的包,打开,里面是个精品的礼物袋。
“哇!”张宇文说:“好贵哦!”
霍斯臣说:“我不知道买什么礼物给你。”
“贵的总没错。”张宇文笑道。
霍斯臣一时分不清张宇文是真心喜欢还是揶揄他,多看了他两眼,张宇文专心开车,那是个一万多元的包,看得出霍斯臣依旧沿用了与女生谈恋爱的习惯,只是买回来的包包,换成了男款的。
张宇文用起了霍斯臣给他的包,显得很满意,同时心想今天既然假装高中生,就要装到底,于是在手机上查起了这个包的价格。
“不喜欢的话可以去换一个。”霍斯臣说:“收据别扔就行。”
“喜欢。”张宇文说:“就是太贵了。”
霍斯臣笑了起来,这句确实是张宇文的真心话,张宇文觉得你每个月就赚这么点,又要还房贷,还送我个一万多的包。
“终于到了。”霍斯臣把车开进酒店的停车场,这是个山岭间的一站式度假村,比起先前的温泉客栈更豪华也更现代,有许多娱乐设施,接下来他们就要在这里度过三天的春节假期时间。
霍斯臣去开房,前台问:“大床房吗,霍先生?”
“是的,大床房。”霍斯臣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恨不得朝整个酒店大堂的客人喊:“这他妈是我老婆!”
张宇文穿着校服,揹着个名牌包,就像被精英包养的高中生,反而觉得很有趣,到处打量人。
“哇——”张宇文打开房间门。
房间有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也有温泉泡池,这是个高级套房,虽然不是最贵的,但至少也…… 张宇文还没看清楚房间,霍斯臣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紧紧地抱住了他,吻了上来。
张宇文伸出手,搂着霍斯臣的脖颈,霍斯臣稍稍躬身,疯狂地吻着他,两人都硬了,那熟悉的感觉再次侵袭着张宇文,虽然作为受的角色被攻动情地拥吻,让张宇文觉得有点陌生,霍斯臣的主动也充满了侵略性,但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因角色的不同而减退。
霍斯臣把张宇文按在了床上,他们安静地看着彼此,张宇文放下包,一手解着霍斯臣衬衫的纽扣,霍斯臣喘息着拉出张宇文的衬衫,凑在他的身上,隔着衣服闻嗅他的身体的气味。
“里面有什么?”霍斯臣问。
“等你来品尝。”张宇文坏坏地笑道。
霍斯臣解开张宇文的皮带,拉开他的裤链,张宇文翘起的小兄弟向他宣告着,他也一样地爱他,想与他做爱。
张宇文穿了条轻薄的黑色三角裤,那物已涨得把内裤顶高,并渗出不少汁液,后面则是真空的,只有腰上与腿上的细带。
霍斯臣满脸通红却挪不开目光,低头亲了下张宇文的胯间,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情色了,张宇文显然很清楚要怎么让一个攻爆射,果然,霍斯臣也相当吃这一套。
“我买了润滑液。”霍斯臣小声说,又顺着张宇文的脖颈开始亲吻,到他的胸膛,张宇文非常的受用,冲着霍斯臣的诚意与这段认真的前戏,他完全接受了。
“我来吧。”张宇文小声说。
他给霍斯臣涂上润滑液,使用坐姿,想必这样自己能习惯点,霍斯臣满脸通红,注视着张宇文。
张宇文正在尝试,作了个询问的眼神。
“就像在做梦一样。”霍斯臣说。
他丝毫不介意在这种时候让张宇文来引导自己,事实上他完全没有经验,唯一对男生之间做爱的认知源自于前几天匆匆看了几部片子的临时恶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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