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他早已不再心如明镜了。
“嗯,比什么都重要。但还是你最重要。”颜凪轻轻蹭了蹭时银,像只粘人的小狗。
停下了脚步,时银确定了周围无人,此处也够隐蔽。
他慢慢扶着颜凪坐下,然后靠在墙上。随后,他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也不差他这点重量了。
“人是会说谎的,所以就算我给出了答案,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听见这话,颜凪黯淡地垂下了眼眸,
“可是——”
颜凪眼神一亮。
“我觉得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话音刚落,时银倾身吻了上去。他一点一点舔舐着颜凪干涸的唇瓣,然后撬开他的唇齿。
时银将舌尖抵在颜凪的尖牙上,邀请他将它咬破。
可是那枚牙齿从未如此温柔过,他收起锋芒,只是剐蹭着,迟迟不咬破。
“颜凪,不要任性。”时银皱着眉,他推开了颜凪。这种时候,性命要紧,玩闹什么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颜凪在慢慢吸收时银的味道,血眸恢复了一丝光泽,像是丝绸一般铺展开来。
“阿银,我对你不仅仅只有食欲。除了你的血以外,你的其他东西也可以喂饱我。”他抬起手,指尖在时银的下巴上摩梭着。稍稍长长的指甲刮得时银痒痒的。
“比如?”问出这句话后时银便后悔了。
他看着颜凪带着笑意的眸光,明显就是在等他问出来。
“抓紧时间。”时银也不再逃避。
短暂的楞神之后,颜凪便发现时银在动手扒他的衣服。那双看似“公事公办”的双手,实则在他的身体上不停地撩火。
“阿银。”颜凪其实想说,不需要这样,只是闻闻他的气息便好多了。
可是时银并不想听他解释,不一会,他便将两人脱得精光。
“闭嘴,交给我就行。”时银没有办法带着这个大号伤员行动,他抬了抬身子,虽然知道会难受,但是——
“唔——”时银高昂起头,眼尾坠下的眼泪一路烧灼着他的脸颊,然后被颜凪卷入口中。
颜凪闷哼一声,眉宇间是隐忍之色,白到发光的肌肤也覆上了一层潮色。
隔着一层肚皮,颜凪恶劣地朝下按了按:“你似乎吃得很撑?”
“不要按那里。”时银惊呼,身体骤然一缩。
“按了会怎样?”颜凪越发用力。
颜凪再也克制不住了,他不住地吻去时银眼角的泪,一遍又一遍地哄骗着很快就会好了。
幽暗闭塞的密室之内,破碎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隐秘的花香从中溢出,钻进人的脑海之中,兴奋在那一刻迸发开来。
“阿银。”颜凪呼吸沉重,恨不得将时银揉进他的骨血中。
尖锐的獠牙在那耳垂之上打磨着,在时银噤声的同时朝里轻轻一咬,耳垂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
时银只觉得耳垂一阵刺痛,很快又被颜凪的涎水覆盖掉了,他甚至不知道那是错觉还是现实。
下一秒,耳上一凉。时银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颜凪。眼神中还带着潮热与欲色。
在颜凪眼中,时银看见了那冰凉触感的真面目,是一枚红色的宝石,颜色深得仿佛浸泡在血液里,就像他的眼睛。
他将他的“眼睛”作为礼物,亲手送给了他。
喉中的嗓音被挤压得稀碎, 又一点一点溢出,不成语调。
时银只觉得尾椎骨处酥麻的厉害,腹中涌过滚滚热流, 体温迅速回升的同时, 四肢五骸的精力都在被抽空。
他宁愿颜凪是在喝他的血。
最后,颜凪不知第多少次的低吼, 这才不知餍足地抽身。
原本离死只差一口气的吸血鬼,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 精气神十足。而原本活蹦乱跳的人类却躺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
“我要是再信你什么最后一次,我就是狗。”时银抬眼, 幽怨的眼神扫过颜凪。他任由这只吸血鬼“摇着尾巴”替他穿好衣服。
之前看着确实有些可怜,可是现在看来也的确可恨。
时银扶着酥软的腰肢, 跌进了颜凪的怀中,虽然嘴上抱怨着, 内心却从未如此平静。
为什么偏偏都是他们?这是巧合, 还是……更大的阴谋?
时银将浑身的重量级都压在了颜凪的身上, 双手更是自然而然地环住了他的腰。
难怪, 他觉得在他们身上都感到了隐隐的熟悉感, 难怪他无法“逃离”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颜凪。”
“嗯?”颜凪伸手讲时银往身上揽了揽, 他轻声地应着,就像是被时银饲养在身边的小狗。
“为什么当初没有强行在森林里将我转化?你明明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如果放在前两个世界,或许时银已经被转化了吧。
颜凪并没有立马就做出回应,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原因,他并不是一个会被威胁的人。
所以, 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想, 便只剩下这最后一种可能了吧。
“因为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颜凪摸着时银心脏的位置, 纵然心跳很微弱,他也能感觉得到,那里的速度在加快。
是在为他而雀跃吗?
他的心吗?时银搂着颜凪的双手收紧,他也开始正视他的心,和那些被他掩埋在角落里,不愿承认的真相。
第一个世界任务结束之后,时银有问过神使一个问题。
“即使任务失败了,我也会回到这里吗?”明明他连辞承的心愿都不知道是什么,更遑论替他完成。可就算如此,任务失败之后,他还是回到了他的诞生之地。
他以为任务不过如此。
神使当时听见他的问题冷笑一声:“小神君当真是天真无邪。不过,你的运气也真是好,可以让‘那位大人’亲自送你回来。”
“那位大人?”时银还以为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错过了什么。
可惜神使没有再回答他。
就在神使要转身离开之际,时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而是真的‘死’在了人间,那么我会怎么样?”
“死了便是死了,还有什么会怎么样?小神君真是爱说笑。”神使的声音里除了有讥讽之外,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
就好像他不该回来一样。
时银当时僵在了原地,从脚到手一片冰凉。在人间丧生,连神格都会死亡?也就是说他差点就真的神陨了?
该死的神界,根本没有和他交代过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死的人反而是辞承?还是自杀?
后来,到了第二个世界。
时银其实离开后不止一次地进入了赫单尘的梦境。因为弯成了任务,所以时银在天界有了一段休息时间。
因为无聊,他曾第二次试图进入赫单尘的梦境。可是第二次,他并未能成功进入。
神明无法踏进凡人的梦境,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那人的死亡。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会死?
先不说有沈自疏这个“神医”在他身边,他那么惜命,不惜让他替他承受伤痛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再后来,时银试图侵入沈自疏的梦境,也失败了。
之后,他便不敢再去试任何人的了。
某一瞬间,时银将赫单尘的死和辞承的联系了起来。他的心中开始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们都是因他而死。
这使他突然想起,在第一个世界时,他曾隐约之间瞧见过辞承跪在地上 ,一句一句地求着:“求你,救他。”
还有那一句,“下辈子,你可以哪怕只是喜欢我一点点吗?”
整颗心脏绞痛在一起,时银将头埋在颜凪的身前,不愿让他看出端倪。
他们已经死了那么多次了,这辈子,就不要再死了吧。
时银曾以为,爱恨应当是分明的。可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爱恨是交织的,是不可分离的。
诚然,他恨着辞承和赫单尘,或许也恨着颜凪。他们都曾让他痛苦和害怕。可是与此同时,他们在不经意间释放的爱意也让他感到好奇和依恋。
他好奇人类的爱情,那是他们神明不曾拥有过的。
“颜凪,你要听我话,知道吗?”时银不明所以地说着这一句,他突然后悔刚刚的荒唐没有进行的再彻底些,好让他的身体也牢牢记住那一刻的感觉。
颜凪停下了脚步,时银似乎听见了某种野兽的低吟。
“阿银,这场游戏好玩吗?”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时银也没有想到,他会回来的这样快。
“我觉得很好玩,难道你不喜欢吗?”时银从颜凪的臂弯中抬起头,笑魇如花,脸颊边是尚未散去的余韵。
奥西里斯不需要看都知道,两人刚刚经历了什么。毕竟这味道,他当初在房梁上闻过太多遍,这是独属于时银的味道。
“我自然喜欢。”奥西里斯回答得真情实意,他不在意时银有过多少男人,但只要以后只有他就行。
至于,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自信。
“阿银,回到我身边。” 奥西里斯拖着尾音,嘴角小幅度地扯着。他朝着时银张开双臂,他蓝色的发丝无风自动,狭长的眼尾掺着滚烫的欲望,紫色的左眸被□□烧得几乎就要褪成蓝色。
他在颜凪身上大动干戈了这么多天,又怎会毫无防备呢?
显然,三人都心知肚明。
“乖,先放我下来。”时银丝毫不避讳地当着奥西里斯的面吻上了颜凪的唇角。
可是颜凪坚韧的臂膀纹丝不动,肌肉将时银紧紧绞在其中。
“我说过的,你要听话。”时银平淡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悦。
这一句“听话”成功让颜凪松动了。
只有他听话,时银才不会不要他。
颜凪松了手,时银脚尖落地,“过来,抱着我。”
时银微微抬头,眼神睥睨,就像是骄纵的王子。他命令着奥西里斯,不想亲自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出来时,时银并未穿鞋。走了一路,脚上多了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污渍。尽管颜凪已经替他擦洗过了,可是娇嫩的肌肤并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原样。
至于,他为什么敢命令奥西里斯。那是因为他说过,要做他的狗。身为主人的狗,伺候好主人是分内之事。
奥西里斯自然是......乐意之至。他花了千年的时间,才代替所有人挤到这个位置上,便是时银让他舔干净他的脚,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必须在今天就让时银成为他的人。
二人与颜凪交身错过。时银的那一句“等我”就在耳边,宛若魔咒一般,将他钉在原地。
“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你把他怎么样了?”时银敛眸,虽然与奥西里斯身体靠得极近,眼神中却无一丝悸动。
“你是说阿斯坎吗?”奥西里斯不以为然。
“不要叫他这个名字,他有自己的名字。”时银皱眉否定,他环着奥西里斯的脖颈,手指却无数次地想要插进他的喉管中。
“哦?”奥西里斯饶有兴致地浅笑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别的名字。”
时银在他手中轻的就像飘在云端的棉花,他甚至担心,过一会,他会将他揉碎在身体里。这副身体该再强大一些,才能够承受的住。
“奥西里斯,舍弃名字就是舍弃自己。”
“这世间的一切任我挑选,我无需舍弃任何东西。”
“呵。”时银冷笑出声,“如果真的如此,你还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我吗?”
“奥西里斯,你很孤单,孤单到害怕一睁眼就只有一个人在这世上。”
时银将手放在他的心上,掌握着他心跳的节奏,“你看,你需要我,需要我拯救你的孤独。”
奥西里斯嘴角弧度不减少,可是步伐却在不断加快。
他没有否认。
突然——时银凑到了他的眼前,亲昵地与他四眸相对。
“你的眼睛很好看,他的也是。”
“可是飞鹰——这眼睛不是你的吧?你看,就算过了这么久,不属于你的东西依旧不属于你。”
奥西里斯缓慢地低下头,一双眼睛慢他一步看向时银,就好像在验证时银的说法。
“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聪明。”
奥西里斯知道时银看到那幅画了,但却没有想到,他会一下子就猜到自己。
“所以,你将飞影藏到哪里去了?”
“你要是不说, 我都快要忘记他的名字了。”
奥西里斯将时银放在了床上,“当初他也是这样,明明是赫世虞的暗卫, 自从跟了你之后便像失了神智一般, 整日里就念叨着要保护你。”
“就像——你的狗一般。”
飞影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逐渐出现在时银的眼前,他还记得他当初在军营之中, 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心模样。
“像我的狗有什么不好,毕竟某些人就算千方百计想要做我的狗, 我也不会同意,你说对吗, 飞鹰?”时银眼尾轻佻,带着四分的讥讽六分的打量。
“我不喜欢你叫这个名字。”奥西里斯眉头轻微皱起, 拇指重重地在时银唇角上碾过。
“我曾经很好奇。赫世虞、赫单尘、沈自疏、乌尔。”他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列举着,“他们都算不得好人, 为何偏偏都会在你身上栽了跟头?”
那些日子, 他在房梁上看得很清楚。
赫世虞不论在何处安歇, 身边都会留一名暗卫, 便是他。他并不是不知道时银的小伎俩, 用迷药迷晕赫世虞, 这样,便可以逃掉侍寝。
只是,赫世虞并未交代过他需要注意这些方面,所以,他只要保证他不死, 不就足够了吗?
毕竟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
然而, 赫世虞睡倒之后,迎来的不是时银一人安睡一夜, 而是另一个人。
他堂而皇之地闯入时银的寝殿,爬上他的床,然后睡在时银的身旁,享受他的□□。
这些,奥西里斯都看得很清楚。他连时银腰腹间那一枚小小的黑痣,和情动时身体哪处会先起反应,这些他都知道。
奥西里斯看不起那些人,臣服于身体的欲望,那是最原始最低级的欲望。
可是,后来他每每夜深人静之时,都会再次攀附上时银寝室的房梁,看着时银与他人的缠绵,手却不自觉地放在了身下。
如果这欲望当真销魂至骨,能否叫他也尝尝?三个人和四个人并无区别。
“你的身体当真有如此诱人吗?”奥西里斯沉着双眸,健硕的身躯压在了时银的身上,“我等了你上千年,其中情意不比任何人少,他们可以,我难道就不可以吗?”
看着时银冷漠的目光,奥西里斯的心中仿佛有着一团火在烧,他捏住时银的下巴,强硬地吻了上去。
在等待的这千年里,奥西里斯未曾想过去找旁人,也未曾想过,他真的会再次遇见时银。
这漫长的时光里,他做过皇帝、当过大将军;也带领过蛮夷开辟蛮荒、帮助一个帝国毁灭另一个帝国。
千年的孤独让他无从依托,只能麻痹自己沉浸于书本,他以为,只要他对这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便不会再感到孤独。
终于,他所不知的领域越来越少,熟识的秘术越来越多,可是那孤独感不减反增。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比毁灭更可怖的是永生。
永无止境地存生。
他几乎不再对名利感兴趣了,也不再争夺权力的至高位。奥西里斯开始耽于制作永生的不死军团,改造他们,甚至——改造自己。
直到——艾斯伯森找到了他。
“奥西里斯,我想要一个人。如果你能将他变成我的,那么我会世世代代保留你的爵位。”
“哦,是吗?陛下还有得不到的女人吗?”奥西里斯看了眼面前放着的猩红酒水,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若是这人再来打扰他的清净,那么他不介意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艾斯伯森接下来的话让他发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声笑。
“奥西里斯,从未有人看过你笑。我需要为此感到害怕吗?”艾斯伯森半开玩笑地说道。但他确实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更多的时候,他像是一只不苟言笑的狮子。
比他,更要像一个王。
“陛下,您可以再说一遍那人的名字吗?”奥西里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他嗅了一口酒水的清香,胃口大动地一饮而尽。
“费利克斯·时银。”艾斯伯森看着奥西里斯古怪的眼眸,心中有些发冷,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他是费利克斯家族最后的幸存者,只要得到他,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艾斯伯森的脸上扭曲着狰狞的笑意,面前的红酒将他的脸映的一片血红。
“最后的幸存者?陛下,莫非你手下留情了?”奥西里斯敛眸,遮住了眼底的波动起伏。
费利克斯公爵是王国的勇者,更遑论他名下的诸多追随者,想要在一夕之间覆灭谈何容易,除非——
除非这件事有他的参与。
说起来,他似乎是帮过艾斯伯森一个忙,报酬是获得一些体格健壮的尸体。
艾斯伯森想起当初的情形还有些后怕,老费利克斯护着时银闯出包围的画面历历在目。他几乎是以一人之躯挡千百之兵,还是在中了毒药的情况下。
“哼,算他运气好。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时银作为我的王妃,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
“你的王妃?”奥西里斯笑出了声,他以手掩面,像是听了一个什么笑话。
艾斯伯森不解地看向他:“你有何看法?”
就算是费利克斯家族,艾斯伯森都从未如此忌惮过。偏偏奥西里斯,虽然只有一人,可是却如无底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没什么。我会让他成为王妃的。”奥西里斯意味深长地回道。
只是这王妃不是艾斯伯森的,而是他的。
后来的拍卖会上,奥西里斯亲眼确认了时银的身份。他没有再和时银争夺那只吸血鬼,因为他和吸血鬼,都会是他的。
鲜血在两人口中交渡,时银的利齿丝毫不带收敛地咬伤了奥西里斯的唇肉和口腔。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令人讨厌。
“我的小王妃,偶尔顺从会让你少吃很多苦。”奥西里斯离开时银的唇畔,他将口中的血水和唾液尽数咽下,然后拿起时银的手。
“你也会喜欢上我的。”
“飞鹰,现在还是白日,你怎么就做起了梦?”时银顺势抓住,狠狠一握。看到飞鹰痛苦的神色,这才满意作罢。
奥西里斯按住了时银的手,脸色阴沉:“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一直以为只要是强者,便能拥有时银。他不会拒绝他。
“这个道理很简单。”时银将手抽出,然后轻蔑一笑,“因为——你不配。”
这句话无疑是在奥西里斯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虽然不痛不痒,但极具侮辱。
“是吗?”奥西里斯怒极反笑,“我会将我这些年学到的一一用在你的身上,到时候希望还能听到你说出这句话。”
奥西里斯扼住了时银的脖子将他禁锢在床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没有什么可以比他此刻坐拥佳人更为重要。只要拥有时银,他便不会再感到孤独。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亘古的岁月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在不停地战胜时光。
奥西里斯会让时银明白,他们才是一类人。
时银闭着眼,嘴角被奥西里斯吻得擦破了皮,手腕也被他的手劲攥出了一道淤青。
颜凪带给他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此刻的身体敏感又易感,可是就算如此,还是可以清醒地排斥着奥西里斯的触碰。
他突然笑了。
这让奥西里斯不禁停下了动作,他知道,眼前这人除了身体之外,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带给他惊喜。
“你和他们做的时候,也经常这般不专心吗?”他缓慢摩挲着时银的腕骨,并不急着占有。
对于欲望,他并不执着。他执着的只有将时银打上烙印,彻底成为他的人。
“飞鹰,你知道为何沈自疏失败了那么多次,却偏偏那一次做成了长生不老药丸呢?”时银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闻言眸中闪过了晦涩的光,他可从未说过,他是吃了沈自疏的药丸才变成的如此模样。
看着他的反应,时银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因为,最后一次,他用了我的血肉。”
“我可是神明啊,神明之血,足以让一个凡人永生。”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奥西里斯耳边回荡,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是时银疯了,还是他疯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相信了时银是神明的言论。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像了。如此......美好又引人堕落。
“那么神明大人,你可否算到,今晚外面会发生什么?”奥西里斯低下头,暧昧地舔舐着时银脸庞的轮廓。
“在此之前,不如让我先尝一尝神明的滋味,就算......事后你想收回我的这条命也无妨。”
时银的身体狠狠陷于柔软的床垫之中,冰凉的肌肤被冰冷的空气侵/犯着,然后覆上了一层黏腻的涎水。
“呵。”时银像是疯了一样一连串地笑着,他没有推开奥西里斯,任由他亲吻着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
就在刚刚,他想到了、一个杀死不死不灭之人的办法。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123章 世间最后的吸血鬼【终】
门口的小狗果然等不及了。焦躁的脚步声就要将门前的地板踏破。
他的味道, 时银隔老远就能闻到,一如留在他体内的气味。他自己养的狗,当然知道会是什么德行, 又怎能真的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只是, 时银没有松口。所以尽管再难受,颜凪都乖乖地留在了门外, 直到——
“阿银,你打算躺着不动让他压到何时?”暴躁的吸血鬼踹开了房门, 长发凌乱地披在身前,一双血眸比烈日来得更要灼眼。
见状, 时银拽过被子遮在身前,倒不是觉得害羞, 而是再这样暴露下去,他怕他的小狗会生“吃”了他。
“你亲得, 别人就亲不得吗?好霸道的吸血鬼。”时银在奥西里斯的眼前与颜凪调情说笑。
他会被压倒从来都不是因为被强迫, 而是心甘情愿。所以奥西里斯算错了。
想要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 时银也没有必要再与奥西里斯虚与委蛇了。
颜凪站在门口, 没有继续再往里靠近。奥西里斯的身上有一种极其难闻, 又或者说对吸血鬼极为致命的一种味道。
这便是奥西里斯这些日子在他身上研讨出来的成果之一。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带走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