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在身体里被撞开,那是浊楼的形状。
两人的身边开始聚起许多的游鱼,只是碍于浊楼的存在,并不敢靠得太近。它们将两人围住,围成了一个圈。
水的温度还在上升,鱼群的数量也开始变多。
第137章 山神的新娘【14】
远远地, 在水底便能看见围聚成圈的鱼儿,中间空出来的一片净土,让人看不清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只有压抑不住的呻吟, 顺着温柔的水声溢了出来, 吐成泡泡飘向远处。
“浊、浊楼——”时银背对着浊楼,努力地向前够着身子, 紧扣的指节凸起,在水底泛着白, 无力地伸向前方。
可是,近在咫尺的“围墙”, 却一碰即散,时银的身子又重重跌了回去。
在这水中, 时银唯一能够依附的人只有浊楼。身体一边想要远离,另一边却只能靠着他。
浊楼就要失控了。
“乖, 再坚持一会。”浊楼金眸沉的可怕, 他咬住时银的脖子, 将他向身前带了带。
鱼群被激起的水花吓得散了开来, 但很快又重新聚集起来, 然后靠得更近了。
时银一只手向后搭在了浊楼的肩上, 就像架起二人的桥梁,那是他唯一的支撑点。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可是,在河水的浸泡和冲洗之下,那些斑点痕迹隐隐绰绰的, 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花朵, 随着浊楼的动作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两人的呼吸又急又喘,浊楼的脸上开始出现了裂缝, 眉眼间透出隐忍的欢愉。
他的身体很高大,足够将时银完全禁锢在怀中,那精壮腰身上起着青筋,汗液顺着脊椎流下,融进了河水中。
二人的身体绘成了一副艳靡至极的画卷。
一阵失神的啼鸣,时银再一次瘫软在了浊楼的怀中,清澈的河水被染成了浊色。
他双眸紧闭,紧汗如雨的脸上残余着情/欲的潮水,可是整个人却又透出一股不合时宜的静谧。
过度欢愉之后的间隙,时银心中开始生出了大片大片的空白。他突然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所做何事。
“浊楼。”时银精疲力竭地动了动手指,眼睫轻轻一眨,勾住了浊楼的手掌,“你不要告诉我,还没有结束。”
回想起来,好像这贼窝都是易进不易出的。
“嗯。”浊楼低低应了一声,身为冷血动物,他很少流汗,可是此刻,身上除了有河水之外,还有粘稠的汗液。他慢慢动了动,然后亲吻着时银的发。
动物的发/情期,之所以称之为发/情期,便是因为其持续之久,欲望之浓,根本不受控制。
更重要的事,为了这一天,他等了一个月。
时银兀地睁开了眼,身体的触感变了,原本还算温热的身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
滑腻的蛇鳞在腿间游荡,代替浊楼的手,按压着腿上的软肉,又钻到了身前。
“浊楼,畜生都像你这般不知餍足吗?”时银带着丝鼻音,眉头轻皱。水洗一般的眸子透着娇气的红,可是这“责怪”实在是过于亲昵,比起不愿意,对于浊楼来说更像是邀请。
时银将那条坏尾巴紧紧夹住。
而浊楼用动作回答了时银。
尾尖缠了上去,将还在倾吐着珠露的全然覆住。彻骨的冰凉让时银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腰身弯起的幅度更大了,那两枚腰窝也再次成了浊楼拇指的去处。
就像是在邀请,而他动情的呻吟便是最好的邀请函。
浊楼的尾巴很灵活,抓不住,逃不开。时银索性放弃了抵抗,脑袋向后仰着枕在了浊楼的肩上,纤长的脖颈透出了濒死一般的优雅,锁骨中早已盛满了滴落的汗水。
漂浮在水中的时银,双腿纤细笔直,曲线柔美,宛若一只蛊惑的人鱼。
“嗯……”混乱中,时银将手指搅进了浊楼的口中,,扒着他的口舌,指腹在那尖牙之上磨蹭着。
传递上指尖的些微痛感,就像是让时银保持着最后理智的一根弦,时不时地提醒着他现在在做什么。一旦弦崩了,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手中的触感逐渐又变了。待时银转过头来确认,目光对上了一双冷冷的金瞳,漆黑的鳞片泛着光。
“浊——”身前被人加大了力道,时银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帮帮吾。”冰凉的蛇信在时银的眼皮上方轻轻舔舐,巨大的压迫感随着这个可怖的外形一起传递了过去。
可是这舔舐过于温柔,时银眼皮一抖,再睁眼时,只觉得眼中的巨蛇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的发情期都是这么度过的吗?”时银的语气有些莫辨,他将足尖踩在了湿滑的蛇身之上,浊楼自觉地环住了时银的腰,好让他不至于跌倒。
“不是。”大蛇回答着,神情中竟然有着几分的老实和厚道。
“是吗?”时银脚上逐渐加大了力道,“你是想说刚好今年遇见了我吗?”
浊楼点点头。
看见这个反应,时银嘴角微勾,妩媚的眸中兴起一味玩意,“你这无底的欲/望,难道就靠着自给自足了吗?”
“也不怕,铁杵磨成针。”
浊楼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惩罚地继续用尾尖逗弄着,直到时银求饶。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时银眸中泛着泪光,白皙的胸膛起伏不定,嗓子因为持续的喊叫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河水又浊了一分。
浊楼看着时银娇媚的脸庞,蛇信忍不住地想要上前品尝他的味道。
时银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柔软的蛋糕,完好时只是隐约散发出沁人的香气。可是一旦这块蛋糕被揉开了,奶油从蛋糕胚中溅了出来,这个时候,香气几乎无孔不入。浊楼碰到他的地方也会被腌入味,沾满属于时银的气味。
大蛇轻轻垂下脑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巢穴”。
或许,现在可以了。
大蛇的发/情期,需得本体抒发欲望才可。方才的人形,也只是让时银先适应适应罢了。
往年,浊楼的发情期只会选择沉睡避开。但是现在,他得守着时银,万一他睡着了,被朱厌找了过来,他一时半会也无法醒来。
尽管心中这么想着,身体却诚实地向前试探着。
时银闭上了眼。就算心理上那关过去了,身体也不是这么容易忽略的,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蛇的,和人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吧。时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察觉到了时银瞬间紧绷的身体,大蛇的尾尖在时银身上轻轻挠动着:“阿银,放松。不然等会,你会难受的。”
事实上,浊楼憋到现在,巨大的身体就像是充满了气,随时可能爆炸。
“等你被一条蛇顶着,你再来和我说这话。”时银双眸紧闭,他咬着唇瓣,用身体感受着那个庞然大物。
黑色的发被河水冲刷的柔顺无比,此刻乖巧地散在前额,玉琢的五官精致娇气。在浊楼眼里,时银就是天底下最乖的宝宝。
“乖。”大蛇用着可怕的眼神说着最反差的话。
时银浑身一颤,感受着身体里异样的触感。虽然别扭,但是似乎并没有那么排斥。
可是还不够,那根缠在时银身上的尾巴松开了,它游到身下,妄图挤入那几乎严丝合缝的地方。
“你干嘛!”时银猛地睁开眼,然后伸手握住了那根尾巴,可就在这时,他也将大蛇的隐私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有——”时银脸色瞬间煞白,身下一紧,咬得大蛇低吼一声。
“阿银,蛇都是有两根的。”大蛇眼神幽幽地扫过时银那张吃惊的脸,他以为,他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知道也不晚。
“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浊楼你先停一下好不好?”时银摇着头,开始试图和他讲道理。
他踮起脚,努力地抬起身子,想要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可是浊楼是蛇,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该如何绑缚住一个人。
“唔……”为了分散时银的注意力,浊楼将蛇信伸进了他的口中。
蛇的舌头和人类的不同。他又细又长,舌尖还带着分叉,吻过口腔的时候,带来的不是缠绵,而是酥麻。
与此同时,时银的双腿被分开,蛇尾像腿环一般紧紧缠绕其上,蛇腹之下露出的两根,狰狞地昂起。
“阿银,现在后悔也迟了。”
当他选择他的那一刻起,不——在时银被选为他新娘的那一天,他就逃不掉了。
今天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此后将无人能将他们分开。
时银肉眼可见地开始呼吸急促,比起不适,认知上的不可能带给了他更多的惊吓。
“乖,做的很好。”大蛇软声哄骗着,“阿银很厉害。”
然而时银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身体已经做得有些发麻了,可是随之而来的灭顶潮欲又将时银淹没其中。
周身的鱼儿胆子也开始大了些,三三两两的几条凑到了时银的身下,贴在他的肌肤上,小口地吮吸着,甚至连脚心都没有放过。
“噗嗤”
“噗嗤”
时银的五官无感都被塞满了,浊楼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放大,他在这蛇身之中,越陷越深,直到最后被他彻底吃下……
第138章 山神的新娘【15】
时银期间曾醒来过, 他看着大蛇和人类的脸交替变换着,可是不论怎么变,那都是浊楼。
身体开始变得温暖。时银动了动手指, 不再有鱼儿轻啄, 也不再有冰凉河水穿过身体。
侧过身,时银只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所处的山洞。
不再是之前那个, 大蛇也没有苏醒。
或许是察觉到了时银的动静,浊楼摆了摆蛇尾, 轻轻搭在了时银的腕间。
可是那双金色的眸子依旧没有睁开。
时银往大蛇身上靠了靠,他看着眼前这条大的离谱的生物, 心中的恐惧和排斥在这不知道几天几夜的荒唐中,早已消失殆尽。
他似乎想起了中途浊楼曾和他说过的话。
“吾还需要几天时间静养, 不要害怕。”
几天是几天呢?时银扣着浊楼身上坚硬的鳞片,心里想着。
果然, 他还是在意那把剑, 能够将浊楼的身体刺穿, 真的会没事吗?
况且, 那个位置是心脏吧。
“浊楼, 这个世界, 不要再对我做任何隐瞒了,好吗……”时银眼尾下垂,眼神里淡淡的悲伤流淌了出来。
他的睫毛轻轻地眨着,很慢很慢,慢到他靠在大蛇的身上, 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人偶。
时银在这个时候, 忽然觉得神明这个身份就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将他牢牢禁锢在这里。
禁锢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
这又是谁的选择呢?
“咚——”
一枚石子砸到了地上, 滚落到了时银的脚边。
时银被这枚石子夺走了视线,顺着石子的轨迹,他看向了洞口处。
这一切有些似曾相识。
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浊楼,时银决定自己走出去看看。
“是谁?”
“月尧?”
时银小心地朝前走着,身体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就算洞穴外的人真的是月尧,此刻时银也不敢全然相信。
无人应答。可是时银知道,那里有人。
走到洞穴外,时银皱着眉,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地。就在他要回去时,身后却突然伸出了一双手,一边捂住他的嘴,一边将他带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唔——”时银作势挣扎,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身体也紧紧贴着时银,让他无法动弹丝毫。
“嘘。”男人附在时银耳边轻吐了一口气,见时银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之后,慢慢松开了钳制的手。
“怎么,看到是我有些失望吗?”桑石举起手,将时银脸上的吃惊看在了眼里。虽然他脸上是在发着笑意,眼神里却划过一丝寒芒。
“嗯。”时银如实回答,眼神上下扫视了桑石一眼,“你怎么会在这?”
桑石略勾了勾嘴角,“你想问的应该是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的吧?”
时银没有回答,他就定定望着桑石。
“放心,这里现在只有我知道,至于其他人——”说到这里桑石停顿了一下,然后抬手拂去了时银发上粘着的一根稻草,“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这里,我可就不知道了。”
将稻草摘去后,桑石并没有立刻将手拿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沉寂,抚摸着时银头发的动作,比起留恋,更像是在回忆。
他的头发,原来是这种感觉。
“你到底是谁?”时银没有避开桑石的触碰。
他很确定,这张脸这个人,他没有见过。
那熟悉的地方会是哪里?除了长相以外,还能通过什么方式认识一个人?
“老实说,到现在你都没有认出我来,这一点让我很伤心。”桑石的眼睛又大又圆,瞳孔是深黑色,透着明亮的光泽。有意垂下眼眸时,除了无辜感以外,还会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钝感。
“我们、可是一条孤舟上的同伴啊。”桑石浅笑一声,手渐渐从时银的发顶,一路描摹着时银的五官。
“原来,你摸起来是这个感觉。”
“曾经你摸过我很多次,可是,这还是我第一次摸你。”
桑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眼神里蒙着一层雾,手上动作轻柔,最后停在了时银的嘴角。
“你说,我们算是朋友吗?”桑石歪着脑袋,很认真地问着这个问题。
时银心中回味着桑石的话,他摸过他?什么时候的事?
“你帮过我,所以我们可以是朋友。”时银余光瞥了一眼桑石的手指,正跃跃欲试着。
“啊,看来我们确实是朋友。”桑石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可是下一秒瞬间又沉了下去。
“当年,你也说过他是你的朋友。可是他是怎么对待你的呢?”
“让我想想啊——”
“啊,想起来了。”桑石手上用力,重重按压着时银柔软的唇瓣。
“他先是这样捏住了你的下巴。”
时银的下巴在下一秒被人捏住。
“再然后,掐住了你的脖子——”
时银开始感到有些窒息,但是不适并未持续太久,因为紧接着桑石的手探进了时银的衣领内。
“……碰过你这里没有?”
从那个名字自桑石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时银的瞳孔骤然收缩。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阿银?”
“还是说,接下来的动作,你也要我帮你复习呢?”桑石的手还在继续往下,指尖的温度将时银身上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捂热。
“够了。”时银一把将桑石的手抽了出来,“如果你玩够了,那么现在轮到我提问了。”
在那个答案浮出水面的时候,时银自己都感到了不可思议。可是那个时候,除了他和辞承以外,那里就只有一人了——不,那个时候还不能叫人。
“是谁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又有什么目的?”时银反手扼住了桑石的手腕,在知道他是谁之后,时银便没有顾忌了。
桑石任由时银拽着他,手掌放松地摊开着,“我们才刚重逢,你就要如此冷漠吗?明明我和你也是朋友,为什么我不能继续下去呢,嗯?”
“回答我的问题。”时银面无表情地在他手腕上有样学样地重重一按。
“熟人”一个接着一个,时银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些事绝非如此简单。
“好好好,我回答。”桑石眯着眼,语气愉悦,“第一,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你。”
“是我?”时银略微松了松手。
“对,是你。”桑石凑到时银眼前,嗅着那唇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当初若不是你随意将我丢弃在那,不管不顾,我又怎会有今天?”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不知他有什么目的,我只知道我的目的——”
“我想你了,想来见见你。”说完,桑石趁着时银发愣的间隙,迅速在时银唇上浅啄了一口。
“你——”由于时银知道桑石的身份,所以对于这一个吻,他实在很难有其他的想法。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离他远些。
看见时银呆呆的模样,桑石心情好了一些。他回味着时银的味道,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尖。
连味道,都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阿银。”桑石压低着声音,身上的气息又变了。
“不要这么喊我。”自从时银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之后,他便开始排斥旁人这样喊他。
“我若偏要这么喊呢?你觉得里面的那条大蛇,还能像以前那样吗?”桑石不再忍耐,他只需轻轻一挣,便将时银按在了怀里。
“你以为朱厌大张旗鼓只是为了刺伤你的蛇吗?”
“你又以为能够刺伤山神的剑会是什么等闲之物吗?”
桑石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入了时银的耳中,温度炙热,语气却刺骨。
时银像是早已了解一般,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些说辞。
“那把剑哪里来的?”抬起头,时银看着桑石的眼睛。这一刻,但从眼睛来说,真的很适合他。
“说话!”时银伸脚在桑石腿上踹了一下。
“啧。”桑石不满地哼了一声,但是对于时银的举动,他并不讨厌,“这剑,你与其问我,不如问你自己。你可比我更要清楚。”
“什么意思?”时银的心咯噔一下,他觉得事情要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了。
他的不安就要验证了。
“嗯——”桑石正要说什么,眉头却紧紧一皱,虽然身体极力忍耐,但是时银还是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了?不许装可怜。”抬腿,这次时银踹得轻了些。
“我要走了。”桑石抓着墙壁上的石头,手背上泛着狰狞的青筋,额头上也开始冒着汗。
时银不知道他这是突然怎么了,但是桑石很有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
“你先把话说清楚。”时银情急之下拉住了桑石的手,被他骇人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时银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桑石试图平稳气息,身体颤个不停。
“听着阿银,我只说一遍。”
“浊楼的心脏已经开始被侵蚀了,你必须在他的心脏彻底毁坏之前,吃下它。绝不能让心脏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桑石在等时银的回答。
山洞下方,潮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岸边,卷起白沫又荡向远方。
安静的氛围正在不断放大这种声音,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不可能。”这个回答,桑石似乎并不意外。
“如果不吃下这颗心脏,你会死呢?”痛意在桑石脸上具象化,比起刚刚,他的脸好像削痩了一大圈。
这次,时银坚定地望向了他:“我可以死,但他不能。”
“呵。”桑石笑了,即便唇色惨白,但是也难掩他的气势。
“阿银,你会吃下的。”
站直身体,桑石最后在时银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然后朝着岸边走去。
“不要挽留我,万一我真的心软了,你可就要对我负责了。”桑石一边走着,一边挥了挥手。
他跳了下去,下方是条船,稳稳接住了他。
可是,他还想听听时银的声音,他知道,他会叫住他的。
“石头!”
果然。桑石嘴角抽出一抹难看的笑,他还是喜欢时银这样叫他。
如果一定要在两人之中推出一位,那么他赌时银赢,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第139章 山神的新娘【16】
时银不知道, 比起桑石是石头这件事,和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血腥气,到底哪一个更值得关注。
如果受伤的人不是桑石, 那么又是谁的血?
除此之外, 时银还有更多的问题要问问里面那人。
浊楼还在睡觉,这实在过于反常了, 反常到时银开始思索,桑石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
“浊楼, 你醒醒。”时银伸出手,在大蛇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原先那么可怖丑陋的生物, 不知为何,时银竟硬生生看顺了眼, 甚至觉得这蛇还有几分的帅气。
蛇有逆鳞,轻易碰不得, 可是时银却能够抚摸遍他身上的每一块蛇鳞, 蛇鳞因他而变的柔软。
“再不醒的话, 我就要去找月尧了, 这样也没有关系吗?”时银轻浅一笑, 眉眼如同消融的冰山, 化作了潺潺的暖流。
他原来,很喜欢他们啊。
这句话让大蛇有了一丝反应,蛇尾缠上了时银的腰。
“为什么不说话?”时银将大蛇最为粗壮地方搂住,亲昵地在上面蹭了蹭,“还是说你不行了?”
说着, 时银使坏地用膝盖在大蛇下面顶了一下。那几天, 它可没有让他少受罪啊。
果然,永远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听见这话, 大蛇睁开了金箔一般耀眼的眸子。
“饿吗?”这是浊楼醒来第一时银说的第一句话。
“不饿。”时银摇摇头,浊楼提前在山洞里给他留了很多果子,饿了他便吃几个,所以饥饿感并不多。
“嗯。”浊楼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蛇身褪去,化为了人形,时银就躺在他的怀里,双手箍住了他的腰。
“还难受吗?”
时银知道浊楼说的是哪里,脸色一红,暗自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不说还好,一说时银就来气。哪个好人家经得起这样做,也就是他神明之躯,尚且还能承受得住。
“如果我说还难受,你会保证永远都不碰我吗?”
浊楼在时银颈边蹭了蹭,尖牙情不自禁地衔住了他的颈肉,“吾只能保证下一次一定不让你难受。”
唇不知在何时凑到了时银的嘴边,先是温柔的舔舐,再然后是掠夺般的吞噬,两种节奏之间没有给时银丝毫的喘息和适应。
不知是否是蛇的缘故,浊楼的舌头要比时银的长上一些,甚至海挂着些许的倒刺。这样,不论是进入时银的嘴中,还是哪里,总能勾起他不一样的体验。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时银本想要推开浊楼的手却紧紧攀扶住了他的衣领。
“浊楼……不要咬……”衣衫半挂在腰间,时银的身上还残留着几天前的痕迹,无处不在。简直无法想象,浊楼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可是,时银又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他觉得浊楼不仅仅只是浊楼了,动作的习惯变了,但是依旧将时银撩得无力抵抗。
抬眸间,时银瞥见了浊楼冷静着的沉思的眼神。尽管两人此刻的距离无限接近于负值,但他好像远在云端,眼神中没有情欲,只有身体最原始的渴望。
他似乎可以随时停下来,这么做只是单纯地在取悦着时银。
人是猎奇且充满着征服欲的生物,时银也不可避免地渲染了这个劣根性。这种抑制着欲望,审判者一样的姿态,让时银的感官体验放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