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那只漂亮神明by三双鱼

作者:三双鱼  录入:12-16

一正一邪, 一明一暗, 真是有趣。
月尧看着墙壁上的画作,记录的无一不是朱厌。有是他兽化时的形态, 自然也有为人的模样。
“我记得,山神有的是一对金眸。”而他看到的朱厌,却只有左眼是金色的。
“嗯,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月辞熹眼中带着欣赏的目光,“不过很快,这座山上就要有两个正神了。”
说这话的时候,月辞熹觉得他的血管都在膨胀,血液叫嚣着要冲破出来。
月尧不知,原来阴谋的真相远比他构想的还要悠久。而这一切就藏在了壁画之中。
达达村的祭祀传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要死人的。
最初,被选中的“新娘”只需带上水和粮食在迷雾中漂泊上三天,在此期间要心怀信仰,感恩神明。三天之后便可以绕山一圈,平安归村。
不知从何时起,规则变了。三天之后见到的不是新娘,而是新娘的尸骨。
三天的时间,尸体绝不应该腐朽至此。
众人以为这是山神对他们不够虔诚的怒火。所以往后的每一年里,他们更加用心地选出那最美的新娘献祭给山神。
虽然被选中的祭品依旧无法存活,但是村民的生活也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短时间内,村庄人口大增,生育率极大提升。
他们都将此归功为山神的庇佑,却不知这实则是邪神的阴谋。
这些新娘无一例外都进了朱厌的肚子。
“邪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月尧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一旦修为达到了某种境界,所做的事就不会仅仅只是为了饱口腹之欲这么简单了。
月辞熹冷冷瞥了月尧一眼,“邪神大人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岂是我等凡人可以窥探的?”
月尧自知失言,便没有再问下去。
这里——或者说整个山庄都处于朱厌的监视中,而月家,就是他最忠诚的信徒和刽子手。
但是月尧也大致猜出了朱厌的目的。
从壁画的内容上来看,朱厌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着一只金色的眸子,在时间上来看,他是在五十年前才生出了一只金眸,兽身比之前也要庞大上几分。
照这样推测,很有可能五十年后的今天,朱厌的另一只眼睛也会转化为金色。
而将这些一切联系在一起的契机,除了时间以外,还有祭品。
是祭品的数量。
一年献祭一人的话,到今天便整整有一百人了。
时银就是那第一百个祭品。
吃够一百个祭品便能成神,可真是简单粗暴的成神方式。这算是在沾山神的福泽吗?月尧冷冷一笑。
可是,那山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明明一直知道邪神的真面目,却未作出阻止,罔顾了愚昧村民们对他的信仰。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敢抢走时银。
想到这里,月尧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他们的目的都是时银,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
“你在想什么?”月辞熹看着他俊朗的小儿子,月尧是他的这么多孩子中,长相、脾性与他最为相近的那一个。
人们对于相似的事物,总是会感到亲切、喜爱与……忌惮。
“我在想,山神知道这些吗?”月尧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哼。”月辞熹冷笑一声,作为村长,也作为山神的第一信奉者,他在此刻竟然对浊楼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祂虽为神明,却不行神明之事,也听不见我们的愿望,那么祂便没有必要再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月辞熹看着壁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不过,祂也是个十足的怪神。千百年的时间内,他有无数次可以真正成神的机会。但是他都放弃了,选择继续盘在洞穴内,做一条蛇。”
蛇?竟然是一条蛇吗?时银最怕的生物就是蛇了。月尧内心有些急切,一想到时银担惊受怕的模样,他的一颗心便揪在了一起。
难怪,时银会受山神威胁,故意当着他的面说反话。
“说不定,祂只是徒有其表,实则并无过人的本领。所以才会窝囊地选择避世。”
在月尧的想法中,越是有实力的人,便越不甘屈居人后。
他不信,拥有着世间一切的神明,会甘愿困囿在一个小小村庄中,千百年都不踏足更广阔的世界。
只有懦夫才会如此。
“我倒希望祂是。”月辞熹若有所思地看着壁画,“这么多年以来,山中的浓雾挡住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这些凡人而已。”
所以,这就是邪神没有找上时银的原因吗?月尧抿着嘴,心中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父亲。”月尧岔开了话题,“您刚刚说,山神无法听见我们的愿望,意思是邪神大人便可以吗?”
以他对月辞熹的了解,此人欲念极深且睚眦必报,断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更何况,他加害的都还是他的村民。
月辞熹意味深长地望着月尧说道:“尧儿,你要知道。神明绝不会让他的信徒做徒劳无功的事。”
“你以为我月家当真就是天生长寿之人吗?这地底的财富都是凭空出现的吗?”
难怪,月尧突然想起来,月家历代的村长继任者,都是活到了百岁才去世。村民也因此认为是受到了山神的庇佑,所以才会对月家如此尊崇。
“那待邪神大人成为神明之后呢?”月尧眸光一暗,只是半神便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么成为神明之后呢?
邪神究竟对月辞熹许诺了什么?
“尧儿,有时候过于聪明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月尧看出了月辞熹的不悦,语气一顿,“是我多嘴了。”
“还有——”月辞熹警告地望着月尧,“时银的事也不允许你再去掺合了。他是邪神大人的祭品,你若是惹怒了邪神大人,便是神仙在世都救不了你。”
当然,更重要的是,不能连累到他在邪神大人面前的形象。若邪神得知扰乱他计划的人是他的儿子,那么月辞熹不仅无法达成那个心愿,连明天的太阳能不能见到都尚未可知。
“儿子知道了,父亲放心。”月尧皱着眉头正色答应道。
然而他的内心却发出了愉悦的低笑。
他自然是知道了,知道该如何从所有人的手中将时银抢回来。
没有人可以挡他的路。
“你有些过于放肆了。”
“怎么会?我可是一直在听您的吩咐办事。”桑石嘟哝着嘴,水面上倒映出的脸显出了几分的委屈。
“那日,时银可有将你认出?”
只见水面之上清晰地照出了桑石的身影,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浸泡在水中。
“没有。”比起说第一句话时浮夸的神情,这一句虽然回答的很轻松,可是眸间划过的落寞作不了假。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时银不可能认出来他,毕竟桑石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但是当时银真的没有认出来之后,他还是有些小小的伤心。
“月尧那边最近应该也会有行动,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要替我盯好他们。”
说来也奇怪,明明这里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可是从头到尾出现的人就只有一个。
“放心,我的这条命都是您给的,一定会尽心尽责,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桑石看着水中的“自己”,咧开了嘴角。那一张脸有一半是在笑,而另一半则是一片沉寂。
小阿银,不得了的东西就要找上你了。这次,他也能从他的手中将你保下吗?

时银费力地从蛇身内抽出了一条手臂。
白花花的手臂挂在漆黑的蛇身上, 上面印着蛇鳞压出来的斑点痕迹。手腕处青紫色的脉络交错,还残余着未干的水渍。
可是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胸前枕着的一颗硕大的蛇脑袋。
近一个月以来,时银几乎每次醒来都是这幅情形, 明明已入冬, 他却很少感到寒冷。因为这条大蛇总是将他团团围起,密不透风。
“起开——”时银不耐烦地将蛇脑袋从身上推了下去, 然后扭身准备睡回笼觉。
经过这么多天的“脱敏治疗”,至少, 时银现在已经不会一醒来就被浊楼的真身吓得晕厥过去了。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金眸缓缓睁开, 浊楼一动不动地看着时银的背影。那眼神,就好像缠住猎物后细细端详猎物状态的捕猎者。
但是徒有捕猎者的姿态, 并无捕猎者的行动。
即便是时银抓住了他的尾巴作枕头,将上面流满了口水, 浊楼也无半分不满。
一月之期就在明天, 那一天也正是他的……发/情日。
浊楼放弃了成神的机会, 所以即便修为再如何进涨, 身为动物的本能还是在的。
比如想要将喜欢的“猎物”吞入腹中, 再比如一年两次的情潮欲浪。
蛇尾轻动, 浊楼替时银拭去了嘴角的水渍,眼眸中弥漫起一层红色的水雾。
他该去加固结界了。
朱厌的实力每日都在提升,相对应地,浊楼需要每天都去加固结界。
可是这一个月以来,朱厌破天荒地没有再来结界外扰他。安静的不像是那一头空有蛮力的白兽。
而浊楼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理由也很简单。半神与正神之间, 虽然明面上只有一只眼睛的差别, 可是其中却有如断崖,不是轻易能够跨越的。
恋恋不舍地松开时银, 浊楼起身朝着洞穴外走去。而时银,因着失去了那天然的靠枕,嘴中不满地呢喃出声。
“又出去办事了?”
回来之后,浊楼发现时银已经睡醒了。他依靠在巨石上,身下是浊楼为他制作的巨大毛毯,足以御寒。
“嗯。”浊楼应声,然后站在不远处望着时银。
“浊楼,我是不是长胖了?”时银毫无所知地低着头,手指捻起了腰腹间的一团软肉。
洞穴内不知是不是被浊楼施了法,并不太冷。于是时银此刻衣衫大敞着,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身体曲线。
浊楼眸色渐深,喉结上下滚动着。
“嗯。”他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可是心里想的却是,还不够,还需要再养些肉,才好吃。
听见浊楼的回答,时银瘪了瘪嘴。
都怪他,最近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厨艺,烧饭是越来越好吃了。
看着时银娇俏惬意的模样,浊楼也不再忍耐。他踏上巨石,伸手一捞便将时银搂进了怀中。
浊楼大部分时间都不善言辞,可是他的行动力很好地弥补了这一部分的缺陷。
只见他的手掌顺着袒露的胸脯向下,准确无误地包裹住了时银腹间的软肉。
“这里,很美。”变成他的形状之后,会更美。
时银不知浊楼此刻脑海中装着的腌臢想法,他礼尚往来地将手心贴在了浊楼的腰腹上,然后挑眉回道:“你的也很美。”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时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突然跳起来弹了一下他的手背。
时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浊楼按住了时银想要抽离的手,“明天便是我们相熟的最后一天。”说话间,他忍不住地舔了舔时银圆润的耳垂。
时银身体一颤。
“我怎么不记得了。”他想装傻逃过一劫,奈何浊楼平时木讷,此刻却一点也不傻。
“不记得的话,那就是今日吧。”
细密的啃噬沿着时银的脖颈向下蔓延,齿尖勾勒出阵阵酥麻。
“嘶——”时银轻呼一声,这蛇总是喜欢咬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的所有角落都种满他的牙印。
“我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时银佯装恍然大悟,“就是明天,就是明天。”像是怕浊楼反悔一样,时银连连点头,然后用力将他推搡了出去。
“嗯,记得就好。”说罢,浊楼还是在时银白皙的肩头上咬了一整圈牙印。
刻上了烙印,就是他的了。
以防万一,时银还是乖乖地将衣服穿好,然后裹紧,不露一丝肌肤。
他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喜服,毕竟再怎么华贵的衣服也禁不起一个月不换。
至于时银这身上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想来,时银还觉得有些好玩。
纵然贵为山神,也要为了最基础的衣食住行去“行窃”。时银一想到,浊楼为了给他找合适的衣服,跑遍山庄上下,还要精挑细选,就觉得有趣。
而且,这些衣物大多是崭新的,时银在上面没有闻出属于他人的气味。丢失了新衣服的村民一定很生气吧。
“浊楼,他们都说你是山神,是神明。可是为什么你一直守在这山里,你应该有更好的去处,不是吗?”
时银也是神明,自然是知道也有异兽成神的先例。可是到达一定境界了,就算是防止他们危害人间,也会有天神前来将他们带往仙界。
而非,继续留守人间。
“成神,并非是每一个人的选择。”浊楼垂下眸子,视线轻柔地落在了时银的发梢上。
“你的去处又是哪里?”浊楼像是在问时银,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吗?”时银一愣,他任由浊楼抚摸着他的发。
他的去处大概就是回去,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想要回去呢?他虽是神鸟,对于仙界却无多少的留恋,应当不论在何处都能生存吧。
那么他费尽心思,想要完成成神任务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时银第一次正视起这个问题。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他自己。
“一定要有去处吗?”时银选择避开这个问题。
浊楼很少会在时银的眼中看到名为悲伤的情绪。他的悲伤从来不像旁人,来势汹涌。而是,当你发现时,才注意到他的眼中早已盛满了愁绪。
“在想谁?”浊楼将手指插进了时银的发缝中,感受着他发顶的温度。
时银被迫仰起头,他觑着眼看向浊楼,“不能是在想你吗?”
“不,不是吾。”浊楼又凑近了些,金眸倒映在了时银的瞳孔中,“这里告诉吾,你刚刚想的人不是吾。”
浊楼拉着时银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大蛇的心脏就和他本人一样,沉稳有力,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都不会错乱分毫。
“那你说我在想谁?”时银不服气,他用力捏住了浊楼心口的肉。
“你在想他。”是肯定的语气。
“不是,我没有。”时银眼神有些闪躲,他似乎不愿意承认。
“没事。就算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或许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浊楼眼底一片冷色,他轻挑起时银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是浊楼第一次意义上的强迫他。时银的后脑被重重按着,嘴唇没有丝毫分离的机会。
比起亲吻,说是掠夺和“食用”更为贴切。
这一瞬间,时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人。
月尧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心心念念的人正躺在别人的怀中,阖上的双眼,眼角处坠着泪光。可是脸上并无半丝排斥与嫌弃。那抵在浊楼胸口的手在月尧看来,也更像是欲拒还休。
两人吻得深入,直到身后众人跟了上来,时银才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唔——浊——”时银刚张开口,就又被浊楼按了回去。
浊楼的舌头上就像附着吸盘一样,将时银的紧紧吸附着。时银挣扎着睁开一只眼,一行清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在浊楼的眼睛里,时银看到了身后的人,身后的一众人。
为首的那人,虽然只有匆匆一眼,但是时银认出来了,是月尧。
他应该更慌张的,可是除了难为情以外,时银并没有更多的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是他移情别恋了吗?
一吻结束,时银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呼出的气都是浊楼的味道,那条阴冷的臭蛇。
用力擦完嘴角后,时银定了定心神,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村民。
“怎么,你们是来救我的吗?”时银嘴角轻扬,这些人,当初将他送给山神,现如今怎么好意思再来的。
月尧身旁的村民板着一张脸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阿银,你......还好吗?”月尧不知吞下了多大的不甘才能问出这句话。
他仍然相信,这一切都是浊楼逼迫时银的。
听见月尧在和他说话,时银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嗯,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如果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胸腔不是如此大幅度起伏,眼神中没有氤氲着泪光,会更加有说服力。
“所以你们是来?”时银委婉地问着,身体却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挡在了浊楼的前面。
视线从未离开过时银的月尧,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眼神却更为坚定了。
“我们来是为了你,同时也是为了这个假冒山神的妖怪。”

第134章 山神的新娘【11】
假冒山神?妖怪?虽然后面那个词时银也认同, 但是山神除了是浊楼以外,还能是谁?
“月尧,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时银很确定, 浊楼身上的气息就是山神本神,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浊楼的结界应当不至于连这些人都拦不住。
“阿银,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袒护这只怪物吗?”月尧眼神阴鸷,他筹划这么多天, 可不是为了看时银倒戈的。
“现在,远离那只怪物, 走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好吗?”月尧朝着时银伸出了手,只要这次时银握住他的手, 他便再也不会放开了。
时银看着月尧的手, 眸中踌躇不定。
和月尧回去是他一直期待的结局, 为什么会犹豫呢?
身体先回答一步自己动了起来。
时银摇了摇头, “不, 我还不能和你走。”他要是现在走了, 岂不是坐实了浊楼是妖怪的言论?
浊楼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这些人的到来,是他早已预料的,刚刚那一幕,也是故意让月尧看见的。
为的便是彻底击碎他的妄想。
可是,时银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浊楼没有想到, 他会维护自己。
索性, 浊楼便默默看着他了。
山神受村民的信仰供奉,汲取其中的信仰之力修行。所以, 于规则而言,浊楼不能随意对他的信徒出手。
但这么多年来,朱厌早就将这信仰之力潜移默化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那么这规则对浊楼来说便不适用了。
只要,他的存在不被天上那些人发现就好了。
“阿银,你被这只妖怪蛊惑了。你需要让真正的山神为你祛除业障。”月尧的眸光很平静,平静到黝黑的眼睛泛着深深的幽光。
“那么,真正的山神是谁?”
浊楼站在时银身后,他的视野小到只够容纳下时银一人。情之所动,他轻轻拽起时银的衣袖,手掌顺着他的袖口钻了进去,然后轻轻扼住了时银的手腕。
在众人眼前,他正隐秘地摩挲着时银瓷玉般的肌肤,他所迷恋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到了他的掌心。
指尖上的凉意冰得时银眼睫一闪,他反手握住了浊楼的手腕以示警告,希望他收敛些。
月尧并未看见两人遮掩的手上做着如何的动作,但是内心就是控制不住地烦躁。
短短一月而已,时银便忘记了当初与他许下的诺言。
“山神大人自然会来,在那之前你要陪在那只怪物身边吗?”
“阿银,你就如此讨厌我吗?宁愿待在他的身边,都不愿意靠近我分毫。”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没有遵守约定,对吗?”
月尧望着时银的眼神里有着眷恋与痛苦,两种情绪似乎是要将他撕碎开来。
他长得好看,少年的眼神又清澈无辜,只需轻轻颦起眉头,眼神中的悲伤便会抓住每一个人的心。
时银动摇了,他有着不能辜负月尧的理由。
“你要离开吾吗?”这是浊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抓着时银的手腕用力,气息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纵然是千年的老蛇,也不如一个二十岁的人类少年会扮可怜。
大蛇开口的瞬间,周围的人群明显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小少爷,不必和他们废话,直接将祭品抢回来。至于这个假山神,等山神大人来了,自会收拾。”众人纷纷附和着。
来时,他们便看到了洞口前堆砌着的尸骨,所以对于这妖怪的真面目还是有些发怵的。
听见这一声“祭品”,月尧眼神一冷,他垂下眼眸,望了带头说话那人一眼,“我带你们来不是教我做事的,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可以自己拿下这条大蛇?”
少年看起来俊秀元气,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让这些多活了许多年的老家伙都感到发毛。
“大蛇?眼前这只怪物竟然是蛇吗?”很快也有人注意到了月尧话中的关键所在。
蛇在世人眼中向来是不详恶心的生物,更何况是一条大蛇。
众人不自觉地,脚步向着洞口方向退了两步。
堵住了聒噪之人的嘴,月尧这才重新望向时银,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他。
“阿银,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妖怪惯会蛊惑人心。”月尧的声音娓娓道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信服。
“眼下,他虽然没有吃你,也只是因为还不到时间罢了。只有在月圆之夜,食用下祭品,才会使修为大增。”
“而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是明天。”
月尧的话让时银的心动摇了分毫,他被浊楼握着的手一僵。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明天就是他与浊楼的一月之期。
见时银摇摆不定,月尧又继续说道:“洞穴外的结界拦住了大部分的生物,那些尸骸除了这只怪物以外,还能是谁放在那里的?”
“阿银,不要被他欺骗了。我才是真心爱慕你的那个人。”
月尧再一次对着时银伸出了手。
时银手心处开始渗出了汗液,眼神飘忽不定。
洞穴不知何处漏了水,“滴答”“滴答”的水声打在了时银的心上,就像溺水一般,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挣开了浊楼的手。
就在浊楼以为时银要选择月尧时,却见时银突然转过了头,眼神恼怒:“你没有长嘴吗?别人冤枉你,你是不会解释吗?”
他在这里替他辩解,罪魁祸首倒是隐身看起了戏。想着,时银一拳砸在了浊楼的心头上发恨。
月尧的眸光在那一刻凝成了寒冰。
“阿银,你中蛊太深。就算你会讨厌我,我也要救你。”他的声音阴沉的好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字里行间都浸满了寒气。
“月尧,中蛊的人应该是你们,是你们被那所谓的山神欺骗了。”
“现在就连一句'小虎'都不愿喊了吗?”月尧此刻脆弱的就像是一件瓷器,眉眼含着淡淡的忧伤,一阵风都能将他吹散。
见新娘生气了,浊楼也不再保持沉默。他当着众人的面抚平了时银紧皱的眉头,“莫要生气,吾只在意你。至于这些人,将他们全部杀了,便不会碍你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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