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翘时不时回下头,看得屏幕外的他都捏上一把紧张的冷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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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18号)零点万字更新!
他上次和别人牵手的记忆是在六岁以前。
母亲带年幼的他外出, 在人多的地方、过马路的时候,偶尔会牵着他,防止他走丢。
但他天性安静乖巧,懂事得早,母亲对他很放心,大多的时间都是让他一个人走。
而记忆中绝大部分的身体接触, 是暴力的殴打。
强烈的不习惯、不适宜,以及对身体接触的排斥,让他的掌心渗出一层生理性的冷汗,不受他控制, 不知道闵致感觉到了没。
找去书架的路像是被无限拉长, 无比漫长。
“找到了!”
直到翘翘惊喜的声音,破除流速诡异的时间。
交握的手自然松开, 席冷大松口气, 去找书架上沾有荧光涂料的字。
这次也是三个字:过、会、去。
“会过去。”席冷把三个字重新排列, 微仰着头,“答案是……黑夜总会过去。”
话音落下,只听——啪嗒!
视野冷不防重获光明,三人都下意识眯了眯眼。
“黑暗总会过去?”翘翘皱着一张脸,举着双手遮住眼睛,“什么意思?应该不是亮灯的意思吧?那太简单了。现在也没有出现新的提示啊。”
“嗯。”席冷点点头表示同意, “刚才阿姨他们抱怨说‘又停电了’,这里应该经常停电。就算现在来电了, 只是暂时的, 黑夜没有真正过去。”
闵致想到了什么, 问:“今天的密室,应该和昨晚的钢琴楼梯有些关系吧?黑夜过去,寻找希望,差不多的意思。”
席冷避开他的视线,慢慢“嗯”了声,四下张望时,忽而一愣。
翘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这幅画太出名了,作为理科生的她也能轻松叫出来:“那张画是不是梵高的……《星月夜》?‘黑夜’是不是一种比喻,比如,指有关黑夜的画?”
“但黑夜不应该指不好的东西嘛?”翘翘转头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咕哝,“我觉得这张画可漂亮了。”
可活动室里也没有其他与“黑夜”相关的东西了,三人只能先去探究这幅画。
席冷倒认为线索所指向的八成是这张画,就像钢琴楼梯的最顶端,希望所在的位置,却挂着颇为嘲讽的《人间乐园》一样。
《星月夜》是梵高的代表作品,夸张的手法、大胆的色彩、扭曲的线条,充满旋转的动感,乍看上去如同幻觉一般。
“这幅画的确很美,所以才会被做成五花八门的周边,被人们打卡拍照,分析鉴赏。”席冷看着画,平静地说,“但这幅画,其实是梵高精神状况最糟糕的时候,在精神病院绘制的。一年后,他就自杀了。”
席冷缓缓道:“这是他的痛苦的具象化。”
翘翘听得一愣一愣:“对哦,这是你的专业!”
席冷仔细地观察这幅作品,确认并非临摹,而是高清打印的原作,其中也没有异常之处。再把手放上去抚摸,这下总算让他发现了蹊跷。
“这是一张普通的印刷纸,挂在墙上的名画印刷品,一般不会用这种纸,太薄了,又有很强烈的反光,看上去会很假。”
翘翘连连点头:“的确。”
“黑夜总会过去……”席冷喃喃着,手来到画作边缘的画框。
闵致看出他的想法,先一步道:“这边框黏死了,取不下来。”
席冷皱眉想了想,轻轻按压画纸,没碰到墙面,下方有几厘米的空间,大概是画框的厚度。这空间,足够藏下很多东西了。
既然画框取不下来,席冷便道:“那我们试一试,把它打破?”
“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翘翘显然是主流价值观培养出来的高道德感小孩,不免担忧地问。
席冷干脆利落,一拳在画纸上打出个窟窿,回头对她轻轻一笑:“疯子不就该这样吗。”
哗啦几下,加上闵致的帮助,画纸全部撕开,藏于其中的洞天也展露出来。
右上角,一把钥匙被透明胶带贴在那里,席冷踮脚取下,见上面贴有一张小标签,写着:“院长办公室备用(4F)”。
这仿佛一个信号,活动室重新恢复喧闹,大家抱怨连天,说的正是频繁停电的事。
同时从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席冷赶紧把钥匙收入口袋,带着两人走开,远离七零八落的画纸碎片,装作无事发生。
“不用惊慌,不用着急。”领头的女护士先安抚躁动的人群,“夏天来了用电量大,停电跳闸是正常现象,维修人员已经过去检查了,大家放心……”
女护士笑容和煦,语气温柔,然而一群高大健硕的男护士在她身后一字排开,严严实实看守住楼梯入口和电梯大门,亦即所有上下楼的通道。
三人借着书架的遮挡,往外张望,情形一目了然。护士们的严防死守,昭示了他们下一个目的地。
“嘉言和蒋颂南被带去的特殊治疗室在地下。”席冷重提那个艰难的选择,“院长办公室和特级病房都在楼上。”
无论如何,他们得先突破护士们的防线,还要在解救同伴和上楼解密之间做出取舍。
“我们上楼。”闵致不假思索道,“不用管他们,他们那边肯定有其他的剧情线,就该分头行动。”
席冷默了默,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一个是你的官配,一个是你最厌恶的对手,这都不管的吗?
闵致不清楚他的心中所想,挑了挑眉:“怎么?”
“……没。”席冷移开眼,“我在想,我们要怎么避开护士上楼。如果被抓到了,可能也会被送去地下。”
何况还有条铁链在碍事。
“对了!”翘翘打破沉默,她有些兴奋,左右看了看后压低音量道,“配电室!我和嘉言哥的房间在蒋哥隔壁,我出来的时候听到声音,往他那边看了看,发现走廊尽头还有个房间。”
“门上贴了三个特别大的字——配电室。”翘翘比划着说,“我还奇怪呢,写那么大干嘛,难道不是为了提示我们吗?”
闵致接上她的话:“刚才停电的时候,这些护士好像也不在。”
“嗯。”席冷点点头,“停电不会影响电梯,刚才我找书柜的时候,我看到电梯还亮着光……所以,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一方去拉电闸,一方上楼。”
“四楼可能有其他办法能帮下面的人引开护士,比如其他的电闸,或者警报、广播、向属下发通知的仪器……院长室里应该有这些东西吧。”
这下问题就来了,翘翘便问:“那我们怎么……”
席冷和闵致只能一起行动,翘翘必然需要和他们分开。
席冷并不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这时却抢先安排道:“翘翘,你上楼,可以吗?我把钥匙给你。”
翘翘岁数虽小,适应能力却很强,爽快点点头:“放心,交给我吧。”
闵致却看了看席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电梯,若有所思。
“那我们去拉电闸。”席冷扭头,把闵致叫回神。
翘翘找到一个方便前去搭乘电梯的位置,两人则往病房所在的长廊而去,护士并不会阻拦他们回房间休息。
只是两人从自己的病房门口经过,仍步履不停。
走廊尽头的配电室里,到处是专业的供电器械,乱糟糟的电线铺了一地。两人径直o找到墙上的电闸,直接拉下总闸开关。
外边又是一片抱怨。
两人静静在心里默数,足够翘翘坐上电梯抵达四楼的时间。
谁知刚过了一两分钟,从门外传来一声清晰可闻的:“朱师傅!怎么回事儿啊?又停电了!”
那声音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黑暗中两人大惊。
席冷正要把电闸推回去让照明恢复,伸出去的手却撞上异物,略显粗糙,柔软微热,明显是人的肌肤。
可是,闵致明明在他身后。
这是谁的皮肤?
顿时一股血液直冲天灵盖。
如果来拉电闸的人是翘翘,在这未知的黑暗中,恐怕已经要发出尖锐爆鸣了。
席冷中途收手,电闸依然被推了回去,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张中年男人的面孔。
男人身材很瘦,脊背微佝,满面风霜。眼皮耷拉得很低,那眼珠缓慢地转动着。
直到视线锁定两位不速之客。
“没事。”男人的嗓音很低、很哑,他嘴上应付门外的护士,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两人,“马上就修好了,你们不用过来。”
席冷被他盯得浑身发紧。
“行!那就好,朱师傅你赶快啊。”
好在名为“朱师傅”的男人只是看了他们一会儿,外面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朱师傅就像没看到他们似的,一个转身,到屋子里蹲下,背对着他们继续检查电路。
席冷的心跳渐渐平复,被浓浓的疑惑所充斥。
他当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这位朱师傅,正酝酿着,朱师傅忽地起身,旁若无人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地跟上。
朱师傅的脚有点跛,蹒跚中透出几分寂寥和落寞,但他的步伐很坚定,完全将尾随的人当空气,一路走到活动室,向护士们汇报。
“修好了,过去看看吧。”
朱师傅的话可谓正中两人下怀,可惜看守的护士人数众多,去了一小半,还剩下一大半,仍旧上楼无望。
就算被铁链束缚着,毕竟是和主角攻闵致一起,席冷有自信正面突破,并摆脱护士的追逐抵达四楼。只是,不知道四楼是什么情况,万一无处可躲,他们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瓮中之鳖了……
思忖间,朱师傅突然走入活动室,走向谈天说地的病人们,紧接着,如同饿虎扑食,逮着一个男人就扑了上去!
“啊!!!”男人毫无防备,大惊失色,“救命!救命!!”
朱师傅把男人按到地上,挥出拳头,一时间,只能听到男人的惨叫和呜咽。
席冷被冻住了似的,双目发直,一动不动。
“怎么了?”闵致皱了皱眉,“只是在演戏,没有真打。”
席冷缓缓地回过神来。
“住手!快住手!”劝架的人不敢上前,只好呼叫护士的帮助,“快来人啊!”
“快去看看!”
“快来!再来个人,帮把手……”
护士们接二连三,涌了过去。
混乱中,闵致冷静的声音平稳地传入席冷耳中:“我们上楼。”
距离电梯只差三两步时,席冷再次顿住。
今天的他表现得一直很积极,在这关键时刻反倒拖起了后腿。
席冷犹豫地开口:“……走楼梯吧?”
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线索,比如楼梯上可能藏有别的线索……
不待他开口,闵致便果断地转过了身:“走吧。”
……好说话得简直不可思议。
席冷没工夫多想,脑中只剩赶快上楼的念头,两人各提铁链一端,进入楼梯间。
楼梯很宽阔,拐角处还有一面明亮的大窗。
而在三四楼之间,窗边赫然有一间大门虚掩的杂物间。
“进去看看?”席冷提议。
闵致“嗯”一声。
两人拉开木门进入杂物间,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灰尘气息,门锁也早坏了。
作为娱乐圈的老前辈,闵致指了指墙角:“这儿有摄像机。”
那肯定有线索,这楼梯果然来对了。
杂物间里没有窗,以防被上下楼的人发现,两人将木门打开三分之一,让窗户的光照进来些许,在昏暗狭小的环境里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仔细搜寻线索。
杂物间入口的甬道狭窄,里头却别有洞天。
席冷找到墙上的开关,像他租的房子的楼道间,一盏低瓦数的灯泡晃悠悠地亮起来,昏黄的光线在这里却不显得暧昧,而只有无尽的阴森和恐怖。
放眼望去,三面墙,全部各种骇人的电工器械、刀刃,以及麻绳、锁链、镣铐。
席冷说:“这里说不定有脚镣的钥匙。”
闵致则关注到角落里一把木椅,血迹斑驳。他眉心紧蹙把抚上把手,摸到歪歪扭扭的凹陷,简直像用指甲刻出来的字——SOS。
席冷也注意到了,心里一阵恶寒。
“这家病院有大问题。”
“嗯,虐待少不了。所以晓娅身上那些伤以及她的死,与其说是菲菲干的,倒不如说是这些人干的,或者她受不了折磨的……寻死行为?”闵致推断道,“除了虐待,可能还有别的。你说你没钱住院的时候……”
席冷一愣,心说他想提前下班的心思不会被闵致看出来了吧?闵致的脸色却很严肃,没有打趣玩笑的意思,继续:“来查房的那个护士,说你有足够的价值。”
浑身像被过了电,席冷顿起一身鸡皮疙瘩,猜测道:“器官买卖?”
闵致上下打量他,一本正经:“也可能是钱色交易?”
席冷默了默,倒没说我是男的这种废话,只道:“病人里还有那么多中老年人,而且……这节目是17禁,那太过了。”
闵致忍俊不禁:“嗯,你现在挺了解的了?”
两人居然在这诡异的杂物间里聊了起来。
一边找钥匙,一边分析已有的线索。
席冷再次开口:“我想到件事儿。”
闵致停下动作,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节目组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但如果遵照现实的逻辑……是谁拿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钥匙,再藏到黏死的挂画后面的?”席冷说,“病人应该做不到,菲菲和晓娅都不能。”
“这里这么多人,性格都很鲜明,立场也不一样,那朱师傅就帮了我们。所以,会不会有谁,是会给予我们帮助、值得信赖的?毕竟我们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没有外界的帮助,不可能逃得出去……”
两人动作很快,在杂物间里搜索了不到十分钟,然而时间比预想中的更为紧迫,
“快点,来这边。”
“没时间了……”
“快去特级病房……”
“那个女孩……今天……马上……”
门外传来嘈杂的响动,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伴随着急切纷乱的脚步声,自下而上。
席冷一惊,赶忙关掉杂物间的小吊灯。
外面还是传来了几乎令他心跳停止的声音。
“杂物间有人吗?”
两人再加上两位跟拍摄像,已经差不多占满了杂物间狭窄的空间,别说躲藏了,转身逃跑都难。
外边熙熙攘攘不知道簇拥了多少人,他们也万万不能原路出去。
“有人吗?”
人声又近了些许,老旧的木门受力,吱呀作响。
席冷强自镇定环顾一圈,忽地锁定墙角的铁皮储物柜,拉上闵致就钻了进去。
可怜的储物柜硬生生挤入两个大男人,席冷收了收胳膊才把门带上,两位摄像大哥自然被阻拦在外。
按照游戏规则,演员们只会把摄像大哥当成空气。
饶是如此席冷也不太放心,从门缝里警惕地望出去,心脏怦怦直跳,几乎冲到嗓子眼。
两位护士进来搜寻了一圈。
一人很是执着,一人则缺乏耐心。
“没人会来这里,快走吧。”
“那个女孩儿该进行手术了!你想被院长处罚吗?”
“快走!别管了!”
特级病房……女孩……手术……
两位护士脚步渐远,他们躲过了一劫,可又从护士们的交谈中察觉到更严重的危机。
储物柜外渐渐安静下来。
节目组并没有在储物柜里安装摄像头,大大失策。
见席冷松开拉着柜门的手,跟拍摄像便迫不及待地从外头拽门,结果又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摄像大哥懵了瞬,对上门缝间出现的一只眼,乌沉沉,吓了他一跳。
摄像大哥:“……?”
闵致面无表情把门带上。
席冷的心跳还未恢复,扑通扑通清晰地响在耳膜里,胸膛明显地起伏,呼吸有点急。
“……走了吗?”
闵致也不确定,他们关在储物柜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来分辨。
可他们再也听不到护士们的声音,惊魂甫定的心跳如雷,咚咚咚猛烈地撞击着胸膛和耳膜。
狭窄昏暗的空间被两个大男人充斥,温度急剧上升,空气里盈满彼此的气息。
于是那心跳和呼吸,好半天也静不下来。
闵致半天没接话,也忘了继续拉住门。老旧的铁皮门自然敞开一条缝隙,透进来一道微光,横在他们之间,细小的尘埃在光路里浮浮沉沉。
借着光,席冷忽然发现了什么,愣了下,然后往前倾身,那光路便自他的脸上斜着淌过去,茶褐色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他将声线压得很低,近乎气音。但距离太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温热的气流不可避免拂到闵致脸上。
席冷还在往前。
突然,一只手从闵致的耳廓边斜着穿过去,松的半袖袖口滑落一截,露出大半莹白的手臂。
闵致眼睛闪了闪。
咫尺之外的席冷却很专注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好半晌。
“有了。”
话落,席冷退回原位,他身上苦涩的烟草香、清新的皂角香、清冽的薄荷香,全部倏然远去。
连那重如擂鼓的心跳,好像也一并被抽离了。
万籁俱寂,闵致慢慢找回呼吸,如梦初醒般,去看席冷摊开的掌心。
……那里正躺着一根钢丝。
席冷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不用找钥匙了,有这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闵子哥:嗯?什么好东西?(荡漾ing)
下面还有一更
铁皮储物柜门终于打开。
席冷和闵致重新回到镜头里, 席冷的跟拍摄像跟着他莫名其妙转了圈,看他用墙上的钳子把钢丝弄成两段, 然后弯下腰。
一根弯曲的钢丝作为扭力扳手,一根作为撬锁针。
再捻起脚镣上的小铜锁,用两根钢丝操作一番。
一、二、三……十秒。
令在场的摄像和监控室的摄制组齐齐大跌眼镜——
咔嗒,锁开了。
“???”
席冷快速卸掉自己的脚镣,一抬头,见闵致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点错愕。
他轻抿了下唇, 解释道:“以前我家的锁也是这种,被小偷撬过,我就自己钻研了几天,也学会了。”
闵致并没有质疑他是否还有别的副业, 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镣:“那我的……”
席冷蹲着挪过去:“我帮你开。”
两人解除脚镣和锁链的负担, 一身轻快,马不停蹄奔往四楼。
四楼仅有一条长廊, 两边是一扇又一扇关闭的房门, 有点像楼下病房的设计, 不过看门牌,全部是员工办公房间。
席冷发现一块楼层指示牌,终于确认了神秘的特级病房的位置,立刻告知闵致:“原来特级病房在五楼,刚才那群护士都去五楼了。”
因而四楼应该是安全的。
片刻,闵致喊道:“这边, 院长办公室。”
两人敲了敲门,报上姓名, 翘翘这才小心翼翼地过来给他们开门, 边招呼两人赶紧进来, 再往外头张望一圈,谨慎地把门关上并反锁。
“你们来得好快……”翘翘说,“我没找到能把护士引开的法子,不过刚才座机电话响了,说有病人病危要立刻做手术,召集所有护士去特级病房。”
席冷:“嗯,我们就是趁着那个机会上来的。”
“太好了。”翘翘放松下来,“急死我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
以前看综艺节目,再多么烧脑恐怖,看在观众眼里也就是个有趣的乐子,如今身临其境,才切实地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随后翘翘又叹口气,伸手指了指:“桌子下面有个上锁的抽屉,电脑也需要密码打开,我还没解出来……外面还有个密码锁的员工休息室。”
“那我们一起来看看。”席冷敏锐地看出女孩情绪的异常,随口安抚道,“你一个人已经做得很棒了。”
翘翘紧张的肌肉终于松解,微微一笑。
现在他们三人汇合,刚好有三个需要解答的密码。
先不管外面的密码锁,席冷到办公桌前坐下,确认了上锁的抽屉和电脑。
闵致和翘翘分别站在他左右,三人一起研究检查桌上的各种资料文件。
桌上有个显眼的名牌,写有院长的名字,姓赵。以及办公桌必备的便笺本、台历、键盘、鼠标和鼠标垫……
“我一直觉得这种密室逃生的逻辑挺奇怪的。”闵致姿态随意地翻找着桌上的资料,“把线索就放在这里,生怕自己的秘密不被别人发现。”
席冷倒觉得节目组设置的密室逻辑很缜密,随口应了声:“可能是年纪大了,怕自己记不住。”
从上方传来一声低笑,席冷抬头看去,闵致却已收敛了表情,认真地对他道:“电脑的密码可以用字母、数字和符号,要是太难,我们就解不出来了。”
提起数字,桌上含有最多数字的东西大抵是台历,翻完十二页,找到了四个红圈,分别是院长自己的生日,妻子的生日,两人的周年纪念日,以及儿子的生日。
闵致拿起桌上的相框,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笑容明媚,女人怀里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大概是赵院长的全家福。
闵致把相框翻过来,亮出右下角的小字:“麟儿周岁摄,2021年2月8日。”
几秒对视,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块去。
席冷的手指挪到键盘上,快速输入“2020”,耳旁的闵致正好开口道:“输入20200208。”
照片里的院长夫妇已经不年轻了,一把年纪才得了个儿子,这孩子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密码正是孩子完整的出生日期。
翘翘兴奋得双眼放光:“解开了!!”
席冷平静地操纵鼠标,没去管桌面上的各种软件,直接进入电脑磁盘。
像许多小朋友做过的一样,文件夹一层套一层,把自己重要的东西藏在层层叠叠套娃的最内层文件夹里。
很多家长不太懂电脑,一般也没这个耐心。
可惜现在面对赵院长电脑的几个人,势必要找出他隐藏的秘密不可。
席冷点了大概十几次,文件夹图标终于一变,出现一个名为“20201202avi”的视频文件。
这个视频又需要输入新的密码。
席冷眉头一皱:“这个日期……”
他从衣服里拿出女孩们的交换日记进行核对,确认无误:“这就是交换日记结束后一天,最后一篇日记是2020年12月1日,晓娅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