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眨眨眼,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将视线从司宥礼身上收回来,盯着咖啡尴尬得红了脸,小声说:“当然可以。”
“谢谢。”司宥礼客气地说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到一旁再也没动过,似乎是不喜欢。
温让注意到了,犹犹豫豫地用勺子在杯子里搅了一圈,咖啡荡漾起一圈波纹,窗外传来一阵炸耳的鸣笛声,他趁着这个空挡,张嘴说了一句:“要不你重新点一杯吧。”
也不管对面的人听没听到,总之他说了。
其实他挺焦心的,怕S.r突然出现,就像司宥礼一样,也怕司宥礼问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甚至在心里祈祷S.r能发个消息说今天有事来不了,下次再见。
温让感觉自己背叛了偶像,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舍友,他不想跟偶像见面了。
司宥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来服务员,还真重新点了一杯,顺手把刚刚温让点的那杯加糖的卡布奇诺推到一边。
司宥礼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表情淡淡地看着温让,“你一个人过来的?”
温让想说是的,但实在是没办法连着撒几个谎,于是摇摇头说:“还有林珝和叶序,他们去其他地方玩了。”
司宥礼嗯了一声,挺聪明,知道让朋友跟着过来。
温让放下勺子,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犹豫着问:“你、你什么时候走?”
再不走,S.r真的要来了。
“不急。”司宥礼说完,突然起身,温让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他说,“我去下卫生间。”
温让苦巴巴地坐回去,一脸颓废。
司宥礼刚走,S.r就给他发消息说临时遇到点事,暂时没办法过来,还说下次有机会再见面。
温让看到消息的时候,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
他刚想给林珝发消息,司宥礼就回来了。
看着他肉眼可见变得轻松的表情,司宥礼勾勾唇角,坐下身喝了口咖啡。
另一边,林珝一直注意着温让这边的动静,看到有人在温让对面坐下时,她起身想看看S.r长什么样,但饭店的贴纸正好挡住视线,她只好拽着叶序出来。
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她啧了一声:“不对啊,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哎我去,那不是司宥礼吗?”叶序也发现不对劲,“难不成他就是S.r”
林珝听到这话,只觉脑仁儿疼,没底气地说:“应该……没那么巧的事儿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叶序说完,风风火火地走进咖啡厅,根本不给林珝反应的机会。
生怕他说漏嘴,林珝连忙跟上去。
但幸好,叶序这人平时虽然不着调,但在正事儿面前考虑得挺周全的。
他进去后没有直接问司宥礼是不是S.r,而是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巧啊,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司宥礼恢复了平时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淡淡道:“我家在附近。”
叶序拍拍手在温让身边坐下,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们仨今天正好过来玩儿,刚刚我还和林珝说看到你了,她骂我老眼昏花。”
司宥礼点头示意,没说话。
温让猛然松了一口气,幸好S.r有事儿,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林珝听到叶序的话,也跟着松了口气,幸好这傻子没乱说话。
但S.r现在都还没来,估计是不打算过来了,温让他……
看着温让那副窃喜的小表情,林珝无奈摇头。
这小傻子,被人放鸽子了还傻乐。
原本三人邀请司宥礼一起去玩玩,但司宥礼说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他前脚刚走,林珝和叶序就抓着温让单薄的肩膀问他:“怎么回事儿啊,你偶像没来,怎么司宥礼来了?”
最激动的,当属叶序,他满脸兴奋道:“司宥礼不会就是S.r吧?”
温让笑着摇头:“阿序,你的脑洞也太大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儿,司宥礼是偶然路过,他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至于我偶像,他说遇到点突发状况,今天可能没办法过来,下次重新约时间见面。”
叶序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浊气:“那就好,既然没见到偶像,咱仨玩儿去呗,好不容易来一趟。”
虽然没见到偶像有点遗憾,温让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好状态。
林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事儿,他不是说下次有机会再见吗,以后还有机会的。”
温让笑着点点头,乐观道:“没事,我们去玩吧。”
林珝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好,今天就尽情玩儿吧,可以连着玩三天,后面我得去兼职。”
叶序豪爽地笑了两声:“好,那就玩三天。”
三个人达成一致,在市区玩了两天,又去周围郊区比较著名的景点玩了一天。
假期第三天,温让独自回到公寓,林珝的兼职在市区,叶序跟她一起,他们两个有伴,温让准备回来休息一天,之后几天都直播。
放了假,大学城冷清了不少,温让还以为司宥礼不在,但钥匙刚插进去,门就自动开了。
司宥礼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表情说不上热情,但也没之前冷淡。
他瞥了温让一眼,淡淡道:“回来了?”
温让错开他的视线,低头进去,“嗯,你没回家吗?”
“回了。”司宥礼转身进去,“无聊,就回来了。”
温让哦了一声,心想家里还能有这儿无聊。
可能是最近熟悉了一点,他感觉司宥礼话比之前多了,人也没那么冷淡。
虽然是好事儿,但其实温让更喜欢和话少的人待在一起,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跟人聊什么。
好在司宥礼没再说话,他顺理成章地溜回卧室待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司宥礼已经出门了。
温让呼出一口浊气,坐在沙发上跟林珝发消息报平安。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按理来说,入了秋不该下这么大的雨了,但一道接一道的雷声以及雨滴砸在阳台上发出的声响,让温让有种还在盛夏的感觉。
他起身把阳台的窗户关上,迎面吹过来的风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似乎是在告诉他盛夏已经过去。
温让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屋里找了件外套披上,呆呆地坐在客厅看着窗外大雨倾盆。
雨停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外面的天渐渐黑了,温让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他起身下楼去买吃的。
因为雨刚停,他觉得不会去而复返,但温让低估了北方善变的天。
他刚买完晚饭回来,还没进小区,远处的闪电落在山头,紧接着雷声响起,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又痛又冰。
不消两分钟,温让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秋雨瑟瑟,寒意袭人,湿润的空气里缠绕着一丝淡淡的泥土味。
远处的景象如笼轻纱,梦幻般朦胧,温让揉揉眼睛,用手挡着头一路小跑回去。
到家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一点干的,衣角滴着水,提着一次性食盒的手早就冰得没了只觉。
他跺跺脚哈了口热气,开门进去才发现司宥礼已经回来,正在厨房做饭,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食物香味。
温让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叫起来,吓得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听到声响的司宥礼探出头来,看着他一副落汤鸡的模样,眉头狠狠一皱:“没带伞?”
温让一边打喷嚏一边说:“我以为不会再下了。”
“赶紧去洗个澡,免得感冒。”司宥礼瞥了一眼温让手上那袋滴着,看不出来‘品种’的饭菜,补充道,“洗完出来吃饭。”
温让下意识把塑料袋往身后藏,点点头鸵鸟似的回房间洗澡。
司宥礼看着他可怜的背影,拧着眉回厨房熬姜汤。
第19章
温让洗完澡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揉发痒的鼻尖,小声嘀咕:“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他在房间里翻了一圈,没找到感冒药,只有上次肠胃炎吃剩下的,但他看了一眼,没有能治感冒的,索性就不吃了。
他拿着杯子出去接了杯热水,热水顺着喉咙灌进去,感觉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
司宥礼突然从厨房出来,随手将手上的碗放在餐桌上,不冷不热地跟温让说:“姜汤喝了。”
温让握着杯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司宥礼。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说话那么温柔,还主动下厨做饭,又给他熬姜汤……
司宥礼没看他,把碗放下就转身往厨房走,还不忘叮嘱他:“喝完过来洗手准备吃饭。”
温让呆呆地眨眨眼回答:“好的。”
喝完姜汤,他整个身子彻底暖和起来。
温让端着碗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司宥礼格格不入地颠勺,莫名有点好笑。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眉头习惯性皱着:“洗手,把饭端出去。”
温让回过神来,洗了手把饭端出去,站在餐桌边等司宥礼。
司宥礼端着两盘菜出来,随手放下后跟他说:“你先吃,还有个汤,马上好了。”
温让点头坐下,但没急着动筷子。
不知道是淋了雨大脑变得迟钝还是怎样,他感觉今天的司宥礼实在是太反常了。
之前他送他特产,被说是筑巢,到现在亲自下厨做饭,前后不过一个月而已,温让实在是有点想不通,司宥礼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
他不知道的是,司宥礼已经知道他是自己的小粉丝,并打算以后都跟他好好相处。
司宥礼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温让一脸纠结地坐着,也不动筷子。
他放下手里的盘子,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温让的额头,“吃饭,别发呆。”
温让跟个小机器人似的,司宥礼就是他的主人,主人下达什么命令他都乖乖照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司宥礼给他夹菜。
温让满脸惊讶地将脸从碗里抬起来,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司宥礼。
司宥礼看着他那副样子,拧着眉头说:“淋雨淋傻了吧你,吃完饭找点药吃,免得发烧。”
谁成想司宥礼一语成谶,吃完饭温让就发烧了。
原本温让只是觉得有点累,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就去洗碗,谁知道司宥礼把碗洗了,地拖了,他还是保持刚刚的动作没变过。
司宥礼见状,走到温让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房间睡,这儿凉。”
说着,他随手把空调温度调高。
温让其实已经很难受了,胃里像是要烧着,一直犯恶心,头痛欲裂。
但他不想麻烦司宥礼,强撑着直起身,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回房间睡一会儿,谁知浑身提不起力气,加上被桌角绊了一下,他整个人直直朝前摔去。
司宥礼瞳孔微微一缩,眼疾手快地伸手将温让捞进怀里。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温让说完,软绵绵地往下滑,司宥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他连忙把温让放到沙发上,拧着眉头跟他说:“你发烧了,坐在这儿等我一分钟,我去给你拿件外套送你去医院。”
“对不起……”温让趴在沙发上,意识不清醒,耷拉着眼皮嘟囔,“谢谢。”
司宥礼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没去温让的房间,而是回到自己的卧室拿了两件外套,一件自己穿上,另一件则给温让披上。
他拍拍温让滚烫的脸,低声询问:“能自己走吗?”
温让意识不清醒,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司宥礼怀里。
司宥礼来不及细问,直接将温让打横抱起往外走。
幸好这会儿雨停了,但国庆节实在是堵得不行,温让烧得开始说胡话,司宥礼担心把人给烧坏了,只得就近送他去诊所。
幸好只是受凉,打了退烧针没多久烧就退了,这会儿已经挂上水,温让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被汗水打湿。
司宥礼在床边看着温让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帮他把额前的头发撩上去,看着那张瓷白的脸,他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他的视线定格在那张因为高烧而有些干的唇上,以及挂着晶莹汗珠的圆润鼻尖上,再往上,是紧闭的双眸。
如果睁开眼睛……
司宥礼刚要想起来,医生突然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医生摸了一下温让的额头,又帮他换了药才跟司宥礼说:“已经退烧了,等会儿拿点药回去吃,注意别着凉,忌酸冷。”
司宥礼点点头,礼貌道:“谢谢医生。”
“你们是学生吧?”医生笑着调侃,“刚刚看你那个架势,我以为你要打我呢,其实也挺有礼貌的嘛。”
刚刚他太着急,差点一脚把诊所的门给踹掉,医生被他吓得跳起来趴在墙上满脸惊恐。
司宥礼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没说话。
医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好好照顾你同学吧,有事儿叫我。”
司宥礼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温让的脸出神。
到底是像谁……
温让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难受,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司宥礼充满探究的视线,吓了一跳。
司宥礼看着那双大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他愣了一下,旋即皱起眉头。
原来是像‘请让让’,这是司宥礼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温让的脸,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额头,真的很像,但性别对不上,应该只是巧合。
但……真的只是巧合吗?
温让看着司宥礼满脸严肃的表情,目光躲闪:“对不起,麻烦你了。”
虚弱的声音拉回了司宥礼的思绪,他翕了翕眼,垂眸看着手机,繁密的睫毛将他眸底的情绪遮住。
他没什么感情地问:“好点了吗?”
温让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虚弱道:“嗯,不难受了,你忙的话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没事。”司宥礼修长的手指飞快滑动手机屏幕,清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不忙。”
温让哦了一声,转头将视线落在别处,但感觉到司宥礼偶尔看过来的视线,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司宥礼突然站起来,温让紧张地攥住被单,回头看着他,“怎、怎么了?”
司宥礼看了一眼药水,低头跟温让说:“我出去抽根烟,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让点点头,目送司宥礼离开。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温让瞬间感觉轻松多了。
司宥礼在这儿的时候,他总有种要被看穿的感觉。
而且今天的司宥礼,感觉怪怪的。
彼时那位怪人正站在路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翻出‘请让让’的照片比对,越看越觉得温让和他女神像。
难不成,‘请让让’是温让的姐姐?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能说得通。
但认识一个多月,温让从来没说过他有姐姐,而且‘请让让’的IP地址就在这儿。
或许温让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所以即便在同一所城市上学也不联系?
司宥礼站在夜风中,抽了好几支烟,直到温让蹑手蹑脚地从诊所出来,手上提着医生给开的药,“我打完针了。”
司宥礼随手摁灭烟头,收起杂乱的思绪回到诊所问了医生注意事项,而后阔步走到温让身边。
他自然地接过温让手里的塑料袋,单手扶着他。
温让不自在地瑟缩一下,咳嗽了两声说:“我没事,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司宥礼嗯了一声,没说话。
上车后,温让难受地闭着眼睛,司宥礼看了他一眼,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原本温让只是想休息一会儿,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睁眼,他们已经回到公寓。
此刻他正缩在司宥礼怀里。
温让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浑身僵硬。
他想开口说话,但感觉会很尴尬,所以眼睛睁也不是不睁也不是。
最终他还是闭着眼睛任由司宥礼抱他进去,司宥礼把他放到沙发上,温让顺势睁开眼睛,装出刚睡醒时的茫然。
“到家了。”司宥礼看着他说。
温让移开目光嗯了一声,别扭了半天,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两个字:“谢谢。”
司宥礼没跟他客气,点点头说:“我去洗个澡。”
温让说好,呆坐着目送司宥礼离开。
待人走后,他捂着脸呼出一口热气,脸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司宥礼的声音真的和S.r太像了,刚刚他差点就认错了。
太像了也不好,他总会下意识靠近司宥礼,想依赖他,这让温让心里对司宥礼产生了很多愧疚。
温让吐一口浊气,坐在沙发上发呆。
司宥礼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随手给温让冲了包药递给他,“喝完早点休息。”
闻言,温让回过神来,双手捧着杯子说了声谢谢,乖乖把药喝完回了房间。
进去后他低头看着身上大得有些过分的外套,上面还有淡淡的薄荷香,他倏然想起这是司宥礼的,小心翼翼地脱下来后,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干净挂到阳台晾着才去睡觉。
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但温让的大脑被烧得没那么灵光,加上吃了药,刚沾着床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对面屋的司宥礼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翻看了“请让让”各个时期的照片,越看越像温让。
最终他甚至去网上搜“请让让”到底是男是女。
回过神后,他自嘲地笑了笑,用手臂遮住眼睛轻声呢喃:“司宥礼,你真是疯了。”
他随手将手机关机扔到一旁,闭上眼睛却满脑子都是温让那张因为生病而虚弱的脸以及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越躺越烦躁,司宥礼起身去阳台抽了两支烟,又去洗了个澡,折腾到大半夜才睡。
睡前他还去温让门口站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他好点没,最终他放弃这个想法,给温让发了消息,让他难受的话给他打电话。
第20章
不知道是不是入秋的原因,温让这次感冒格外绵长,一直持续到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才稍微好转,但还是有些咳嗽,尤其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和半夜惊醒的时候。
整个假期他都没直播,不过在粉丝群发了通知,粉丝很关心他,让他好好休息,这样才能赶紧好起来继续直播。
司宥礼看着‘请让让’粉丝群里的公告,眉头狠狠一皱。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在照顾温让的间隙找机会打探了一下,得知温让并没有姐姐,反倒是有个哥哥,但他哥在国外留学,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对于这些,温让并不知晓,彼时他刚喝了药,把司宥礼的外套收起来准备还给他。
因为这些日子受了很多司宥礼的照顾,加上他对于自己把司宥礼当做S.r替身这件事,心里过于不去,于是拜托林珝帮他买了个礼物让跑腿送过来,应该马上到了。
他刚从卧室出去,跑腿就给他打了电话,温让开门拿上礼物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司宥礼房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门几乎立刻就开了,司宥礼刚洗完澡,拉开一条门缝探头出来,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一头长发被随意用皮筋扎着,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肩头,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清冷。
两人短暂对视了一眼,司宥礼从门缝中挤出来,站在走廊上看着他。
病了几天,温让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都消尖了,脸也小了一圈,显得那双眼睛越发无辜。
“这个是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温让把外套递过去,提着礼物的手微微握紧,深吸一口气说,“这个是这些天你照顾我的谢礼,给你添麻烦了。”
司宥礼挑挑眉,伸手接过礼盒:“这么客气?”
温让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道:“应该的,这几天谢谢你。”
说完,他站在原地,心想再听司宥礼说两句他就离开。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疑惑道:“还有事吗?”
可能是这几天患难见真情,温让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怕他了,话也多了些,偶尔会像现在这样当着他的面发呆,挺可爱的。
温让反应过来,耳尖热热的,他胡乱摆摆手道:“没、没事了,我回去了。”
司宥礼目送温让离开后才转身回了房间,他拆开温让送的礼物看了一眼,是个耳机,价格还不便宜。
司宥礼拿着耳机看了一会儿,但脑子里却全是‘请让让’和温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已经想了几天,也找机会试探过温让,但都一无所获。
他随手将耳机放到桌子上,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请让让’的照片,一双大长腿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嘴里咬着一根烟,并未点燃。
“看样子得去他房间看一眼才能确认。”他说完起身出去,看着温让紧闭的房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让温让主动邀请他去卧室。
对了,之前舅舅说要给他那屋装空调,到现在都没来装,这个奸商,他的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司宥礼打定主意后,直接拨通奸商的电话,“你不是说要给另一个屋子重新装空调吗?我的钱估计都被你花光了吧,怎么现在还不见有人来装空调?”
“舅舅都不知道喊,没礼貌的家伙。”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你小子不是知道我在外面旅游吗,等我回去就给他装。”
司宥礼点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嗯,拿着我的钱去旅游,您真是好厚的脸皮。”
“你说是就是,给我打电话干嘛,该不会只是为了问空调的事情吧?”舅舅啧啧两声,吐槽道,“之前还死活不愿意跟人家一起住,现在真香了吧,我就知道那孩子讨人喜欢,你装高冷也没用。”
司宥礼并未反驳,而是说:“现在就让人过来装空调,一拖再拖,到时候你又装昏说没这回事儿。”
他要趁这个机会进温让的房间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舅舅似乎懒得和他争论,语气不耐烦道:“行行行,我让人下午过来,记得留个人在家。”
司宥礼没多说什么,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转身走到温让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
正在阳台晒太阳的温让敲门声,踩着拖鞋踢踏踢踏过来开门。
他拉开一条门缝看着司宥礼,疑惑地问:“有事吗?”
司宥礼透过狭小的门缝,什么都没看到,他收回目光,说明来意:“下午有人过来装空调,你方便吗?”
温让回头看了一眼还算整齐的房间,跟司宥礼说:“方便的,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先收拾一下房间。”
“下午两点左右。”司宥礼格外热心肠,“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帮忙?”
温让怔了一下,摇摇头:“不用,没什么要收拾的,我随便收一下就好了。”
他看着墙上的海报,心想司宥礼应该不认识这是谁的自设图,便放弃了拆掉海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