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礼在监控里看了一眼,发现温让没吃饭,刚想发消息就听到周元催他,“小宥,过来试音,试完再去看手机。”
司宥礼淡定地发完消息让温让记得吃饭才将手机放进兜里,转身去试音。
演出是下午六点开始,司宥礼他们排在最后压轴出场,大概要到八点左右。
所以温让六点出门,随便在路边买了点吃的,一个人在公园里逛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才打车过去。
他到的时候,酒吧已经人满为患,一眼看过去没什么空位。
舞台上演唱的是个女生,她穿着纯白色长裙,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把吉他,声音柔和婉转。
温让很喜欢她的歌声,随便找了个空位站着。
他今天又把黑框眼镜拿出来了,和司宥礼认识之后他不怎么让他戴眼镜,但那是跟司宥礼在一起的时候,但今天他要在台上表演,而下面人会很多,温让一个人会觉得不自在,所以他就把那套“装备”重新拿出来了。
不远处,周元伸着脖子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温让,他连忙折回去。
大老远就开始喊司宥礼,“小宥,我没看到人啊,他是不是没来。”
正在换衣服的司宥礼拧着眉头说:“不可能,他说过会来。”
周元解释:“人太多了,按理来说他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很显眼才对,但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他人。”
司宥礼动作一顿,脑海中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温让那副装扮,确实很难让人把现在的他和那个时候联系在一起。
今天人多,他可能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扎着脏辫的男生过来,满脸好奇道:“谁啊,小宥的朋友吗?”
周元脱口而出:“他对象——”
脏辫男生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宥礼,“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别听周元瞎说。”司宥礼换好衣服,边检查吉他边说,“是我喜欢的人,但还不是对象。”
一旁的赵巡闻言,眸底划过惊讶,他快速低头假装整理乐器,但其实也没人注意他。
温让听完一首歌,感觉口有点渴,就自己买了杯酒,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他就一口气喝了,又续了一杯。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一支神秘的乐队,大家掌声欢迎!”
温让知道那支神秘的乐队就是司宥礼他们,所以他收起散漫,站直了身体重新将目光投向舞台。
至于乐队为什么没有名字,温让问过了,司宥礼说已经是过去式,没必要再提以前的名字,但温让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他感觉司宥礼好像有事情瞒着他。
但他并未深究,只当是司宥礼不想告诉他。
今夜的司宥礼很帅,一头长发半扎着,黑色紧身毛衣将他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他今天戴了副眼镜,跟手上的吉他形成了巨大反差,颇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
唯一可惜的是他离得太远了,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
司宥礼是主唱,他没有太多话,准备好就直接开始唱了,原本因为刚刚那首略显伤感的歌曲而沉寂下去的气氛瞬间被重新点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温让也同样。
但听到司宥礼唱歌时,他却满脸惊讶,和S.r很像,他以为声音像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连唱歌也这么像,咬字也像。
如果不是司宥礼否认过,温让几乎快以为眼前的人就是S.r.
前两首都是偏动感的歌曲,场子彻底热起来后,他们唱了一首轻缓的情歌收尾,温让是什么时候和司宥礼对上视线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演出结束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氛围中。
温让小心脏还砰砰砰的跳,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你好,方便一起喝一杯吗?”
温让回头看了一眼,本来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只是喝个酒而已,便点头答应了。
“这杯我请你吧。”对方说。
温让摇摇头:“不用,我自己买单就行。”
男生笑了笑,单手撑着下巴问他,“你是第一次来酒吧?”
温让猛然惊醒,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因为酒精上头答应跟这个人喝酒,他明明就不认识他。
“不是,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温让说。
男生满不在乎道:“是吗,那你朋友在哪儿?”
温让总算察觉到不对劲,警惕道:“马上过来了。”
不远处的周元看到个背影觉得很像温让,观察了半天总算确认,刚想去跟司宥礼说,就看到有个男的贴着温让,似乎还想灌他酒。
周元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跑到后台跟大喊:“司宥礼,快点,你对象被人盯上了,再不去那家伙就要上手了!”
话音刚落,司宥礼直接从他面前跑过,这还是周元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着急。
他叉着腰叹气,回想自己的行为,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好人。
他当然知道他直接过去制止会更快,但这种英雄救帅哥的好事儿,当然得让给自己的好兄弟了,他才不会抢好兄弟在喜欢的人面前的高光时刻呢。
“我可真是个好人……”周元一转身就看到赵巡阴森森地站在他身后,吓得他一哆嗦,“班长,你干嘛闷着不出声啊,怪吓人的。”
赵巡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收东西,周元扯扯嘴角,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壮举中。
另一边,温让正在想该怎么拒绝眼前的人,谁知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吓了他一跳。
他挣扎着说:“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
“不干嘛啊,就一起喝个酒而已,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了吗?”对方说着,缓缓朝他靠近。
温让看着那张还算清秀的脸,眉头紧紧皱着,好恶心。
他握紧手中的酒杯,心想如果对方再往前靠近,他就直接砸过去。
突然,他被一阵强烈的拉力从椅子上拽下来,温让惊呼一声,倏地跌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没事儿吧?”司宥礼呼吸急促道。
温让抬头看着他,紧握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碎成玻璃渣。
而刚刚的男生见他真的有同伴后也不敢再纠缠,灰溜溜地走了。
司宥礼仔细确认温让没受伤后,彻底放下心,隔着帽子揉揉他的头说:“没事了,不怕。”
从酒吧出来后,温让兴致不高,坐在车里闷闷不乐的。
其实他喝了不少,按理来说应该已经醉了,但他很后悔刚刚没有直接把酒瓶砸到那个人的头上,小醉鬼复盘过后觉得自己太不霸气了。
司宥礼在跟周元讲电话,大致意思是说他要先回去,剩下的让他们来处理。
温让听着司宥礼的声音,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却越发分不清他和S.r了。
他侧靠着,拧着眉头盯着司宥礼看,努力让视线聚焦,试图看穿司宥礼。
司宥礼刚挂断电话就看到这一幕,他自然地捏了捏温让的脸,又揉揉他的头,“睡一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温让眨眨眼,盯着他说:“你真的不认识S.r吗?”
司宥礼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看着他,“小醉鬼,喝醉了开始说胡话呢。”
温让不悦地皱起眉头,把脸缩进衣服里只露出眼睛,闷闷地说:“我没有喝醉,是真的觉得你和他很像,本来我已经能分清了,但你唱歌的时候声音和他一模一样。”
司宥礼沉默着看了他几秒,倾身帮他系好安全带,转移话题道:“让让,刚刚那个人碰你了吗?”
果不其然,温让的注意力被转移,他腾地坐直身体,情绪激动道:“他一直拽着我胳膊,痛死了,我刚刚就该把那个酒瓶砸到他的脑袋上的!”
他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重新靠回去,闷闷不乐地懊恼:“我怎么就没直接砸过去呢。”
司宥礼闻言,表情有些惊讶,“你刚刚想动手打他?”
温让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行吗?他耍流氓,还拽着不让我走。”
司宥礼说:“当然可以。”
他只是没想到温让会这么坚强,他还以为他会躲起来,等着别人来帮他。
他内向安静却不懦弱,司宥礼感觉自己更喜欢温让了。
温让气呼呼地闭上眼睛,“算了,下次见到他再揍吧,现在能回家了吗?喝了好多酒,难受。”
司宥礼嗯了一声,没再耽搁,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一路上温让都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但他始终皱着眉头,似乎睡得不安稳。
到家的时候,司宥礼刚想伸手抱他,他突然睁开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他盯着司宥礼看了几秒钟后,眸底的警惕消失不见,恢复了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他仰头冲他笑道:“是你啊。”
司宥礼点点头说:“嗯,我们到家了,你自己能走吗?”
“嗯,我可以的,你扶我一下。”温让说着,把手递到他手里,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
扶着他上楼后,司宥礼推门进去,自然地帮温让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又帮他把眼镜和围摘了。
温让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软绵绵的。
“让让。”司宥礼喊他。
温让仰头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回答:“让让在呢。”
“你以前……”司宥礼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也被人骚扰过吗?”
温让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问题。
司宥礼喉结微微滚动,不忍心道:“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说……”
“有的。”温让小声说,“很多。”
司宥礼呼吸一滞,他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将怀里的人搂紧些。
他刚想开口安慰,温让就气呼呼地说:“但是我都反抗了,我把他们的手指掰断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满眼心疼道:“然后呢,他们就没再欺负你了吗?”
温让摇摇头:“当然不是,他们更生气了,一直踢我,我就咬他们,后来……后来阿序和姐姐就来了,我们三个一起把他们打跑了。”
他稍稍坐直身体,身体因为喝了酒摇摇晃晃的,脸上的笑也傻里傻气。
“我厉害吗?”他一脸期盼地看着司宥礼,像是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司宥礼吞咽了几下,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厉害,让让最厉害了。”
他心疼地把温让抱到腿上,轻轻拍他的后背。
温让跨坐在他腿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问:“你不高兴了?”
司宥礼声音沙哑道:“没有。”
他只是心疼他。
温让学着他的样子去拍他的背,边拍边说:“你别不高兴,阿序说,经常生气的人会变丑。”
司宥礼低头将脸埋在温让的肩膀上,双臂紧紧环住他,“没有不高兴,只是心疼你,让让,一个人辛苦了。”
温让傻笑着说:“我不是一个人,有阿序和林珝呢,现在有你。”
司宥礼许久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抱着温让,温让也很乖,小嘴叭叭地往外冒话,一下说这个一下说那个的,他自认为那些话是在安慰司宥礼,却毫无逻辑可言。
温让说得口干舌燥,他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道:“你好了没有啊,我好热,你能先放开我吗?”
司宥礼松开他,捧着他的脸问:“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温让点点头:“我就是想喝水的,说了好多话,嗓子快冒烟啦。”
司宥礼将他放到沙发上,揉揉他的头,“那你乖乖等着,我去给你接水。”
温让摇摇晃晃地点着头,司宥礼刚转身,他突然开始脱衣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毛衣脱下来,就穿了件长袖,脱完衣服他出了汗,浑身提不起力气,头一歪倒在沙发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发呆。
司宥礼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将人抱起来,“怎么把衣服脱了?”
“我热。”温让有些委屈道。
司宥礼没说什么,弯腰端起水杯递到他唇边,哄小孩地说:“喝吧,不烫。”
温让张嘴含住杯沿,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而后没力气地靠在司宥礼怀里。
司宥礼抱着他,语气自责道:“抱歉,今天我太忙了,没注意到你,本来给你留了位置的,但人太多了,周元说没找到你。”
温让根本就没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闭着眼就回答:“没事,我很开心啊,你唱歌很好听,在舞台上很有魅力,但你真的不是S.r吗?太像了。”
司宥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开心就好。”
两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温让就说困,司宥礼只好抱他去卧室。
看着一如既往整洁的房间,他把温让放到椅子上,“宝宝,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自己坐好别摔了。”
温让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上,闭着眼傻笑:“你为什么要喊我宝宝啊,好暧昧哦。”
司宥礼轻声询问:“不想我这么喊你吗?”
温让摇摇头,傻笑道:“没有,喜欢。”
司宥礼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去帮他放洗澡水。
因为担心他摔倒,所以司宥礼只能在浴室看着他,谁知泡着泡着,温让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正对着司宥礼。
“不泡了,好热,我要出去。”说着他就跨步出去,司宥礼身体先大脑一步将他抱到怀里,动作迅速地扯下浴巾盖在他身上,但他的耳朵却越来越红,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温让耳朵贴着他的心口,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心跳好快哦,会不会死啊——”
司宥礼伸手捂住他的嘴,脚步慌乱地抱着他出去,将脸扭到一边,胡乱帮他擦干身上的水,而后将睡衣套在温让身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之后又去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分钟,但对司宥礼来说,比十个小时还漫长。
弄完一切,他准备躲进浴室冷静一下,谁知道温让突然抓住他的手小声感叹“好烫”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内裤呢?”
司宥礼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乱了,他握紧拳头没敢去看温让。
温让呆呆地看着他,视线下移,不受控制地落在某处,他盯着看了几秒钟,好奇道:“你这儿怎么……”
“我去洗澡。”司宥礼声音压抑地说完,甩开温让的手略显慌乱地进了浴室。
温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着旋转的天花板傻笑。
司宥礼冲完冷水澡出来的时候,温让还保持刚刚的姿势躺着。
刚刚他太慌了,随手给他套了件长款小熊睡衣,但下面什么都没来得及穿。
所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谓一览无遗。
司宥礼将视线移开,沙哑着声音说:“让让,把裤子穿上。”
温让毫无防备心道:“你帮我穿吧,我头好晕。”
司宥礼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声音低沉呼吸急促道:“你自己穿,我洗个澡。”
“你不是刚洗完吗?”温让坐起身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躺下,小声吐槽,“你怎么那么喜欢洗澡。”
司宥礼没说话,转身又去浴室了,这次时间稍微长一些,温让被冻得自己找了条裤子穿上,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司宥礼的声音,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声喊道:“你别喊我啦,赶紧出来睡觉。”
之后又过了很久,司宥礼都没出来,温让等不了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
司宥礼出来看到搭在床边睡着的温让,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摆正,又帮他盖好被子。
刚转身准备回房间换套衣服,温让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别走。”
司宥礼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摇摇欲坠的浴巾,轻声说:“我去穿衣服,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温让就松开他的手,吧唧一下嘴翻身滚到里侧。
司宥礼温柔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回来的时候,温让坐在床上,闭着眼,不知道是梦游还是怎么的。
司宥礼把门关上,走到床边问他,“想上厕所?”
“嗯。”温让闭着眼睛点头。
“过来我抱你去。”司宥礼刚说完,温让就闭着眼睛往他这边爬。
他刚把人抱进怀里,温让就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慢啊。”
“处理了一些事情。”司宥礼说。
温让没再问,因为他真的很想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上完厕所回来,温让没多久就睡着了,司宥礼轻轻搂着他,低声说:“晚安,宝宝。”
翌日,温让睁开眼睛就已经十点了,他头痛欲裂地坐起来,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都发生过什么。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只记得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回到家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感觉屁股凉飕飕的,温让好奇地看了一眼,谁知他居然没穿内裤,睡裤也穿反了。
他懊恼地捂着脸,“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喝酒了。”
幸好昨晚他是一个人睡的,这要是被司宥礼看到,那他就没脸见人了。
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司宥礼敲门之后进来,见他醒了便说:“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我没胃口。”温让声音沙哑道。
司宥礼没说什么,转身出去,没多久又回来,手上端着碗。
在温让茫然的注视下,司宥礼解释道:“醒酒汤,等会儿记得喝,我煲了粥,等会儿好受些起来吃点。”
“你要出去吗?”温让哑着声音问。
司宥礼说:“嗯,去接江则和木头。”
对哦,江则和耿木时今天回来,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
温让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知道了,你去吧,我再躺会儿。”
“醒酒汤记得喝。”司宥礼说完,转身离开。
温让躺了一会儿,头痛得不行,索性起来洗漱完把醒酒汤喝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才去的客厅,司宥礼发消息让他喝粥,他就真的喝了。
今天很冷,虽然没下雪,但天空灰蒙蒙的,说不定晚上会下。
温让陪团子玩了一会儿,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刚醒司宥礼他们就回来了。
江则一进屋就嚷嚷着要找他,温让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在这儿。”
江则眼睛瞬间亮了,提着大包小包就往他这边冲,“我的让让宝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温让还是不太舒服,但他不想扫兴,笑着问江则:“你带了什么?”
“好多,这些全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你看看。”江则说完,把购物袋放下,一一介绍,“这个是睡衣,这个是面膜,北方干燥,记得护肤,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我也记不太清了,你回头自己看看。”
“嗯,谢谢,我都很喜欢。”温让笑着说。
江则不满道:“你都没打开看,怎么就喜欢了,让让,你在敷衍我。”
他话音刚落,司宥礼就说:“他不舒服,你别闹他。”
江则连忙收回想要扒拉温让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关心道:“你咋了,生病了?”
温让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事,昨晚喝多了,头疼。”
他没想到酒吧的酒那么烈,以后再也不喝了。
江则闻言,稍稍放下心来,“那你要不去睡会儿,你脸色很难看哎。”
温让摇摇头:“我刚起来。”
江则盘腿坐在温让面前的地毯上,抬头跟他说话,“今儿天冷,不然出去晒晒太阳应该会好点。”
温让说:“我没事,喝了醒酒汤,应该等会儿就好了。”
“那你休息一下,我不打扰你了,东西我给你提到屋里?”
江则话音刚落,司宥礼就弯腰把购物袋提起来,转身往温让的卧室走。
江则瞪大双眼,打趣道:“小宥,长大了,知道心疼你哥我了,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耿木时无奈摇头,“小则,你去小宥卧室玩儿吧,让温让休息一下。”
“我在这儿也没事啊,我不会打扰他的。”江则笑着跟温让说,“让让,你睡吧,我跟团子玩一会儿。”
耿木时见状没再说话,把东西收拾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剩下的都放进司宥礼的卧室,因为都是给他带的礼物。
江则本来是在跟团子玩儿,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没一会儿他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让抬头看了耿木时一眼,后者立马过来,轻拍江则的肩膀,“小则,起来去卧室睡吧。”
江则茫然地揉揉眼睛,就着耿木时的力道站起来,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
耿木时跟温让交换一个眼神后,扶着江则去卧室。
团子跳到温让腿上,温让边帮他顺毛边想,也不知道江则学长要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还难受?”司宥礼走到身边坐下,“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温让摇摇头,“没事,好多了。”他叹了口气,“我以后再也不喝酒吧的酒了。”
司宥礼笑着揉揉他的头,“知道就好。”
温让看了司宥礼一眼,欲言又止。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有可能会喜欢上司宥礼的。
但他喜欢的明明就是S.r啊,现在这样,他感觉自己像个渣男,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喜欢的是司宥礼这个人,还是他的声音。
“那个……”他试探地跟司宥礼说,“你以后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好。”
司宥礼拧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温让仔细想了想措辞,“你对我太好了,我心理负担很重。”
“担心分不清我和你的偶像?”司宥礼一针见血,“还是怕自己喜欢上我?”
心底的想法就这么赤裸裸地被拆穿,温让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道:“都有吧。”
“没事,我不介意。”司宥礼说。
温让茫然地看着他,不介意什么?是不介意他把他当做替身,还是不介意……他喜欢他。
可之前江则说过,司宥礼是铁直男,所以应该是前者。
温让没由来的有点失落,他低着头,不想让司宥礼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我觉得愧疚,所以我们适当保持一点距离吧。”
过了一会儿,司宥礼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他做不到,温让要跟他保持距离,那他贴上去就行了。
但这话在温让听来,意思就是可以,他心情更糟糕了。
本来就因为宿醉头痛不已,现在更痛了。
于是乎,一整天他兴致都不怎么高,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胃口,随便吃了几口。
江则说要喝酒,耿木时陪他下楼买,家里只剩下他和司宥礼。
温让偷摸看了司宥礼一眼,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明明是你自己说要保持距离的,现在又自己在这儿别扭,温让你真是够了。
“还打算跟我保持距离?”司宥礼突然问他。
温让犹豫着点了点头,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就得说到做到。
“行。”司宥礼没什么情绪地说完,在他身边坐下。
温让不解地看着他,听到他说:“说要保持距离的是你,我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