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那你继续洗吧。”
温让使劲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耳朵红得能滴血,“既、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洗吧,我、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就跑了,没给司宥礼说话的机会。
但他刚坐下没多久,浴室就传来司宥礼的声音,“让让,帮我拿一下浴袍。”
温让想也不想就说:“你自己拿。”
他忘了刚刚只拿了浴巾,浴袍在外面的衣橱里挂着。
所以他刚说完,就看到司宥礼脚步虚浮,身上只围了块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温让连忙捂住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
“因为你不帮我拿。”司宥礼说完,自己去衣橱里拿了件浴袍披上。
温让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不是故意逗他,是因为浴袍不在浴室里。
司宥礼穿好衣服走到阳台边的沙发上坐下,背影有些落寞。
温让忍不住开口:“你难受的话喝点水。”
“让让。”司宥礼黏黏糊糊地喊了他一声,明显是酒还没醒。
温让连忙回应:“怎么了?”
“我想抽烟。”司宥礼声音沙哑道。
温让起身走到他身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没有烟,只有薄荷糖,你要吗?”
司宥礼侧头瞥了一眼,抬头看着他,“你随身带着?”
温让表情不自然,视线躲闪,小声说:“不是你让我监督你吗?”
司宥礼震着胸腔发出一阵低笑,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声音懒洋洋的,“你帮我拿一颗吧。”
温让犹豫了一下,想着他应该喝太多没力气,就顺手打开盒子倒了一颗糖在手心,刚准备递过去,司宥礼就张开嘴,双手环在胸前。
温让叹了口气,稍稍往前挪了一步,用指尖夹着那颗糖往司宥礼唇边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宥礼张嘴含住糖的时候,顺带含住了他的指尖,还舔了一下。
柔软的唇,湿热的呼吸断断续续地扫过皮肤。
温让倏地将手收回来,感觉指尖有蚂蚁在爬,他呼吸急促道:“我、我去洗澡了,你休息一下自己把头发吹干。”
说完他就把糖盒放到桌子上,转身跑了。
洗澡的时候温让一直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烫,他还特意用冷水冲了一下,效果并不显著。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温让你冷静一点,人家是喝醉了,不是喜欢你。”
自我开解完,他随手擦了擦头发出去,发现司宥礼已经躺下了,不知道睡没睡着。
他正纠结要不要吹头发,司宥礼就说:“让让,把头发吹干再睡。”
“知道了。”温让说完,转身去吹头发,他又想到了刚刚的事,一个不小心,吹风机烫到了额头,火辣辣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把吹风机停了,转身走到床边躺下。
刚躺下,司宥礼就闭着眼睛贴过来,自然地将他搂进怀里。
温让看着他的唇,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被舔手指的场景和触感,他往后退了退说:“你别抱着我,有点热。”
司宥礼还是抱着他,闭着眼睛拍他的背,用额头贴了贴他的脸颊,“不热不热,你身上凉凉的,手也不暖和。”
说着他还把温让的手抓着准备放进自己的衣服里,温让挣扎着说:“等会儿就暖和了,现在凉是因为我刚洗完澡。”
“让让。”司宥礼睁眼看着他,视线飘忽地看着他的额头,“这儿怎么红了?”
温让吐出一口浊气:“吹头发不小心烫到了,没事。”
司宥礼嗯了一声,在温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拍他的后背说:“睡吧,很晚了。”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温让大脑乱糟糟的。
他喜欢的应该是S.r才对,为什么跟司宥礼待在一起的时候他那么紧张呢?
想不通,他索性闭上眼睛睡觉,但睡了一半就做噩梦梦到S.r质问他,还骂他是渣男,温让被吓醒,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身上的浴袍不知道为什么,扣子被扣开了两颗,胸前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有些冷。
他拢了拢衣服缩进被子里,听到浴室传来水声,这才发现司宥礼没在床上。
温让闭着眼睛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才四点,他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去洗澡。
本来想等司宥礼回来问问他怎么了,但温让实在是太困了,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司宥礼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搓了搓手,等手暖和了才重新钻进被子里,刚伸手去拿温让手里的手机,他就醒了。
他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不睡觉?”
司宥礼帮他盖好被子,柔声道:“没事,你接着睡吧。”
温让实在困得不行,本来想再跟司宥礼说两句话的,但他嘟嘟囔囔就这么睡着了。
司宥礼看着温让的睡颜,唇角勾起笑容。
幸好,他不喜欢女生。
他庆幸地抱着温让,随他一同进入梦乡。
之后的几天里,司宥礼哪儿都没去,天天在家待着,温让白天学习晚上直播,生活很是充实。
转眼就快到新年,天气越来越冷了,温让对于过年没什么感觉,以往都是他一个人在家过的。
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司宥礼肯定要回家过年的。
之前林珝给他寄的特产到了,很多小吃,温让把能放的都放在冰箱了,剩下的在厨房。
彼时他刚写完一套题,准备去客厅转转,没想到司宥礼也在,他正在帮团子剪指甲,神情专注认真,窗外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很温柔。
温让看呆了,连司宥礼抬头看他他都不知道。
“饿了?”直到司宥礼开口说话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表情呆呆地摇头,“没,不饿。”
司宥礼笑了笑:“学傻了?”
温让又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怎么那么帅。
“想吃什么?”司宥礼问他。
“不吃。”温让回过神来,犹豫道,“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S.r的事他还没跟司宥礼说呢,之前一直没机会,今天正好是个不错的时机。
司宥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先坐,我先组织一下语言。”温让说完就转身回房间,十分钟后才重新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司宥礼正在帮团子梳毛,温让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在司宥礼身边坐下。
司宥礼顿了顿,“组织好了?”
“嗯。”温让抬头看着他,满脸愧疚道,“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司宥礼有点懵,他放下猫毛梳,让团子从他腿上下去,扭头看着温让。
温让伸手虚捂住他的嘴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司宥礼点点头,顺势握住温让的手。
温让将手抽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吧啦吧啦倒豆子似的往外冒话: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主播,他是直播唱歌的,因为你的声音和他很像,特别特别像,所以之前我总是把你当做他,尤其是喝醉的时候,我一直贴着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司宥礼惊讶地看着温让,他没想到他会突然向他坦白。
他故作失落道:“那你是因为我和他声音像,所以才跟我当朋友的?”
温让倏地抬头看着他,语气激动道:“当然不是。”
司宥礼笑着揉揉他的头,“那就没关系。”
温让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他之前还担心司宥礼知道后跟他绝交呢,就算不生气,他也太平静了,就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
司宥礼沉思两秒,“还好,不是特别生气。”
那就是有点生气。
温让闭着眼睛咬牙道:“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消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司宥礼微微挑眉:“都答应?”
温让郑重地点头,“对,我真的很愧疚,之前就想跟你说的,但一直没勇气,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宥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温让以为他要提要求时,他却说:“暂时想不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温让耷拉着肩膀,犹如泄气的皮球,“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跟我说。”
司宥礼嗯了一声,问他:“没有别的想说?”
“别的……”温让仔细想了想,小声说,“确实还有一件事。”
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他纠结,司宥礼温柔地笑笑,“如果还没想好,可以想清楚了再说。”
反正他已经知道温让就是‘请让让’所以说与不说都一样,而且他也不想逼他。
“我喜欢男生。”温让语出惊人。
“噗——”
司宥礼被吓得一口水全喷了出去,要不是他紧急转过去,温让就遭殃了。
第34章
司宥礼略显狼狈地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水,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温让,“你、你说什么?”
他以为他会说直播的事儿,谁知道他会突然说这个。
见他反应这么大,温让心里越发没底,他低头错开司宥礼的视线,瓮声瓮气地说:“我说我喜欢男生,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搬出去,但是团子我能不能带走?”
司宥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说:“没有,我不介意。”
温让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司宥礼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才这么说的,毕竟他刚刚被吓得水都喷出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狼狈。
司宥礼正了正色,轻咳一声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真的不介意。”
他巴不得温让喜欢男生呢,这样他就能少一层阻碍。
温让盯着他,眸底藏着不安:“那你也不生气我骗你,把你当替身吗?”
如果他是司宥礼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
司宥礼想了想,说:“一点点吧,不是很多,而且这件事你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
温让一惊:“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每次喝醉都会说。”司宥礼笑着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愧疚,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没什么好生气的。”
谁让他就是S.r呢。
温让呆愣地眨眨眼,原来他早就说过了,那他这几天在内耗些什么?
在司宥礼的注视下,他张张嘴嘟囔道:“那、那你不反感我是同……”
“不反感。”司宥礼没有任何迟疑。
“那、那……”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打断他的话,“不如想想吃什么吧,我有点饿了。”
温让叹了口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都行。”
其实他还想跟司宥礼说,既然知道他喜欢男生,就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别让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情感。
但司宥礼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起身去厨房了。
温让弯腰把团子抱到腿上,心不在焉地挠着它的下巴。
看样子,得跟林珝打个电话,让她帮忙分析一下了。
于是乎刚吃完饭,温让就溜回房间给林珝打电话了。
电话很快接通,林珝的呼吸有些急促:“让让,怎么了?我在帮我妈送东西去王阿姨家呢。”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温让叹了口气说:“那你先忙吧,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有点想你了。”
林珝那边传来说话声,过了将近一分钟她才说:“送完了,你刚刚说什么?”
温让闷闷道:“姐,我跟司宥礼坦白了。”
“坦白什么了?”林珝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惊讶。
温让没底气道:“跟他说了S.r的事情,还有我喜欢男生的事。”
林珝淡淡道:“直播的事儿没说?”
温让:“没、没想起来。”
刚刚太紧张了,他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林珝嗐了一声,语气轻快道:“说就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讨厌你了?”
“没有,他甚至都没生气,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的。”温让小声嘟囔,“我本来很愧疚想弥补一下他的,但他这样,弄得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傻瓜,朋友之间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林珝说完还嘟囔了一句更何况他都没把你当朋友。
后面那句温让没听清,于是他问:“后面那句是什么,我没听清楚。”
林珝笑着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既然他不介意也不生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别内耗,七想八想把自己绕进死胡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温让用脚勾了个凳子过来,在阳台边坐下,窗外的阳光暖烘烘地落在身上,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染上一丝懒意,“姐,我觉得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奇怪。”
林珝语气充满好奇:“怎么个奇怪法?”
温让眉头紧皱,纠结了半天才说:“嗯……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跟你和叶序有点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司宥礼对他的好太过下意识,而他也接受得过于理所应当。
林珝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和叶序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肯定会不一样,只要你自己觉得和他相处得愉快就好,不用想那么多。”
“倒是没什么不愉快的……”温让犹豫地咬咬唇,仰头靠在椅子上,可爱的喉结微微滚动,“但是姐姐,我怕再这么下去,我会喜欢上他。”
司宥礼太特别了,面对外人时他高冷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温柔有耐心,会不厌其烦地哄喝醉酒的他,也会细心地照顾到他的所有情绪。
连叶序和林珝都做不到这样。
他原以为林珝听完后会劝他,谁知道她竟然格外平静,“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温让怀疑她没听清,所以又重复了一遍,“姐,我说的是我怕我喜欢上他,不是他喜欢我。”
林珝哦了一声,“我知道啊。”
温让脱口而出:“你不觉得我在痴心妄想吗?”
“说什么呢。”林珝声音低了一个度,有些生气道,“你那么好,被你喜欢他该偷着乐,要说痴心妄想也是别人,绝对不会是你。”
温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哪儿有那么好。”
林珝说:“你就是很好,宝贝儿,别自我怀疑,喜欢就勇敢去追,追不到就放弃,你才几岁啊,根本就用不着因为这种事烦恼,咱们一辈子得遇到多少人,说不定他也只是你这个阶段的一个过客而已。”
她这话听着虽然冷血,但理儿没错。
温让小声解释:“我还没有喜欢他,只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会不自觉加快。”
林珝语气干脆:“那就等喜欢了再去追。”
温让张张嘴,想反驳的,但他又觉得林珝说得没错。
他露出放松的表情,耸耸肩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林珝闻言,语气明显比刚刚轻松,“客气什么,最近怎么样,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温让说:“有,我都长胖了。”
林珝欣慰地笑了一声,“那就好,希望过完寒假你能胖十斤。”
温让笑出了声,“十斤也太多了吧,小裙子都穿不下了。”
到时候粉丝又该说他胖了。
林珝笑着说:“不多,胖点健康,你之前都瘦成什么样了,看着都心疼。”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珝到家了,又得帮她妈妈送东西,所以温让就主动挂了电话。
林珝家里开了个小餐馆,生意挺好的,每次放假林珝都会去帮忙。
挂断电话后,温让一个人坐在阳台晒了会儿太阳,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索性拿了套试题过来做。
他做事情很专注,所以没发现中途司宥礼推开他的房门看了一眼。
温让突然感觉有点凉,抬头才发现太阳快下山了,正好做完一套题,他把试卷收起来,起身伸了个懒腰,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温让起身出去的时候,看到它在吃猫粮,就没去打扰。
厨房的灯亮着,有饭菜的香味传来,司宥礼又在做饭了。
温让心里愧疚,好好的大少爷快变成他的保姆了。
他发呆的间隙,司宥礼端着两个盘子出来,瞥了他一眼说,“正好,去洗手吃饭。”
温让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洗手。
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以后你别做饭了,去外面吃吧。”
司宥礼动作一顿,“不合胃口?”
还是他厨艺退步了,要不去找家里的厨师进修一下?
温让连忙解释:“没有,只是觉得你太累了,而且、而且这样显得你很像个保姆,我心里愧疚。”
司宥礼扑哧笑了一声,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没事,不累,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吃饭吧。”
能给温让当保姆,他也挺开心的,尤其是看着他吃他做的饭吃的那么香,见鬼地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都那么说了,温让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完饭后,温让自觉地把碗洗了地也拖了,刚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直播,司宥礼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温让转身看着他,“有的,怎么了?”
他后天正好不直播,所以晚上是有时间的。
“这个给你。”司宥礼递给他一张门票,“我们乐队在这个酒吧有演出,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
“乐队?”温让伸手接过门票,满脸好奇地打量。
真巧,听说S.r高中也组过乐队,没想到司宥礼也组过,是不是玩儿音乐的人都有个属于自己的乐队。
司宥礼点点头解释道:“高中时候组的,本来已经解散了,但很多粉丝说想要一个告别会,正好寒假有时间,就随便组织了一下。”
温让把票收好,抬头看着司宥礼,“我会去的,但能问一下除了你还有谁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赵巡也是乐队的一员。
果不其然,下一刻司宥礼就说:“周元和赵巡你都认识,还有一个架子鼓手。”
温让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口问道:“你和赵巡关系很好吗?”
司宥礼如实回答:“还行,怎么了?”
温让牵强地扯扯唇角,“没什么,那我先回房间了。”
司宥礼疑惑地看着温让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太喜欢赵巡。
两人不是才见过两次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怀着疑惑的心情,司宥礼给周元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被接起,周元就阴阳怪气道:“大少爷不忙着谈恋爱,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少阴阳怪气。”司宥礼往嘴里扔了颗薄荷糖,用舌尖顶到腮边,“赵巡怎么惹到让让了?”
“啊?”周元一头雾水,“这个你该去问赵巡啊,我怎么知道。”
司宥礼啧了一声,没耐心道:“别给我装,赶紧说。”
周元是出了名的百事通,没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但这小子有个优点,那就是嘴严。
周元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弟弟啊,我是真不知道,不然你去问问赵巡?”
司宥礼咬着后槽牙,冷冷道:“想死了是吧?”
“你本来就比我小啊,我们这群人中你最小,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天天追在我们屁股后面喊哥哥,那时候多可爱,怎么越长大越冷漠呢……”
不等周元说完,司宥礼直接挂断电话,顺手把他给拉黑。
算了,回头直接去问赵巡吧。
打完电话,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客厅看温让的直播,直播间的人都在问温让什么时候再跟S.r打pk,温让说不知道,小表情有些委屈。
司宥礼单手撑着下巴,直接切了大号去温让的主播间刷了两个大额礼物就走了。
切小号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温让强忍着欣喜,而他的粉丝们早就炸开锅了。
看了一会儿,温让就关了直播,司宥礼起身回房间洗漱,临走前他还拐到温让的房门口听了一下,他好像挺高兴的,嘀嘀咕咕说了很多话,但司宥礼没听清。
不过他开心就好。
彼时温让刚下播,还没从S.r给他打赏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在房间里跑了几圈都没冷静下来。
最后忍无可忍,一头扎进被子里在床上打滚,一旁的团子看着他怪异的行为,也学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
喜悦无人分享,温让抱起团子跟它说:“团子,我的偶像给我打赏了哎,我好开心。”
也不知道团子有没有听懂,只是喵喵叫着。
温让激动得失眠,大半夜还醒着。
而另一边的司宥礼则坐在床头看着今晚温让直播的截图,指腹隔着手机屏幕摩挲他纤细的腰身,同样失眠。
转眼到了演出当天,温让昨天晚上直播到很晚,所以睡到下午才起来。
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司宥礼给他发消息了,说他先过去,让他等会儿自己打车过去,后面还附带了演出酒吧的定位。
温让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抬头看着窗外的天,明明昨天还出太阳呢,今天就突然阴沉沉的,天气预报上还说会下雪。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司宥礼打来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温让没多想,直接接起。
手机那头的司宥礼表情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没起来?”
温让还没彻底醒神,整个人呆呆的,“嗯,我刚醒。”
他说完就倒回床上,闭着眼不想起来。
“卧槽,这谁啊这么可爱。”
直到司宥礼那边传来周元的声音,温让才猛然回神,他连忙坐起来,“你那边人很多?”
那他刚刚的囧样岂不是被很多人看到?
司宥礼把周元赶走后才跟他说:“没有,就周元,其他人在忙。”
温让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随意将手机放在被子上,双手捧着脸使劲揉了揉,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起来吃点东西吧,都在冰箱里,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司宥礼说。
温让重新把手机拿起来,看着司宥礼说:“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会在开始演出之前到的。”
司宥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好,你什么时候过来记得给我发消息。”
温让还是有点困,下巴搭在抱枕上昏昏欲睡地回答,“知道了,你挂吧。”
挂断电话后他又赖了会儿床,最终还是司宥礼发消息问他有没有起来,他才慢吞吞地从被子里爬出来。
洗漱完,温让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他踩着拖鞋出去转了一圈,没什么胃口,喝了杯温水就抱着团子回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