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后by封十一

作者:封十一  录入:12-24

说完后姜余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棒,他转头看向顾文承,然后就愣住了。
顾文承侧卧在一边,一只手撑着头,此时目光含笑的看着姜余。
他的面容清俊,头发用一只木簪子簪上如今却有些散了,几缕发丝从旁边垂下,身穿淡青色里衣,浑身给人一种慵懒的气质。
姜余突然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一时间姜余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顾文承看见此时姜余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忍也忍不住。
他就知道小余最喜欢自己这张脸。
顾文承起身,左手揽住姜余的腰,一手抚向他的脸颊。
姜余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再次睁眼,面前便是顾文承放大的俊朗五官。
腰间放着一张温热的手,姜余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但是手腕却一瞬间被顾文承牢牢锁住。
顾文承眉头一挑,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小余最近有没有在用我给你的药/玉。”
姜余听到这句话后,脸颊爆红,咬紧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文承的左手动了动,姜余只感觉四肢瘫软,整个人就像是搁在案板上的鱼。
顾文承好似还在等他说话,左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老实。
开玩笑,温/香/软/玉在怀顾文承要是能老实,那他就是真正的圣人了。
但顾文承可不是圣人,他承认自己面对这样的小余自制力完全是零。
“嗯,小余怎么不说话。”
姜余如今连脖子都红了,在烛光的倒映下脸颊白中透着粉,眼眸中水光潋滟。
他突然轻哼了一声,然后连忙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在发出一点声音。
顾文承的左手继续向下,右手松开他的手腕。
“都红了,小余对自己还真狠心。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最近有没有用药/玉…嗯?”
姜余目光偏移,声音不自觉带着颤抖。
“…没。”
顾文承眼底笑意加深,手上动作不停:“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东西是用来温养身体的。”
姜余现在只感觉要羞死了。
“不…不舒服。”
顾文承叹了一口气,“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今天晚上得用上,那东西对你有好处,要听话。”
听完他这句话,姜余心头就是一颤。
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颤抖飞舞,突然感觉到顾文承要起身去拿东西,他直接抱住顾文承的胳膊。
“不要那个。”
顾文承一愣,语气却坚决的很,“听话。”
姜余抬头看向顾文承,“不要那个,要相公。”
顾文承一瞬间感觉自己大脑里炸开了烟花,他一手抚住自己的眼睛。
“你可真是……”
一夜无话,大早上禾姐儿再次发现小余哥没起来。
顾文承和往常一样穿戴整齐的坐在饭桌前吃饭。
“这段时间都是禾姐儿你来做早饭,真是辛苦你了。”
禾姐儿微微一愣,连忙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小余哥呢?”
顾文承笑道:“这段时间小余有些累了,就让他多睡会吧。”
禾姐儿点了点头,这才坐下吃饭。
其实姜禾有些怕顾文承,虽然顾文承很温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顾文承面前就是不太敢说话。
至于做饭什么的,姜禾完全没有感觉有什么累的地方,毕竟这种活她在家也是做惯了的。
而且小余哥和顾秀才都对她很好,要不是他们,自己说不定已经嫁给病唠鬼了。
姜禾觉得自己多做一些活也是应该的。
吃完饭后,禾姐儿就去了周家,找芸姨和航哥儿一块去铺子。而姜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姜余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羞的满脸通红。
虽然昨天晚上的确是自己先开始的,可是,可是文承哥怎么能那样干呢……
姜余努力把自己脑子里的一些没用废料清理走,努力打起精神,收拾了收拾就往铺子那边走。
今天也是要努力赚钱的一天!
就在姜余走进铺子后,他便在铺子里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姜瑞莲!
姜余有些奇怪,他没想到姜瑞莲竟然会来他的铺子里,而禾姐儿此时正皱着眉站在一边。
姜瑞莲在看见姜余后,笑着走过来牵着姜余的胳膊对着一个身量不高但穿着整齐的妇人道:“娘,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余哥儿,别看余哥儿年纪小,他可是又识字,又会算账,如今这间铺子就是余哥儿自己开起来的。”
妇人上下打量小余,然后点了点头,“不错。”
姜余搞不懂姜瑞莲的态度,但是对面妇人这种打量的目光让他感觉不太舒服,此时店里很忙,姜余和姜瑞莲说了一声便去窗口忙活了,禾姐儿见状也过去帮忙。
陈母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水,“你这弟弟也太不懂事了,我好歹也是他的长辈,就这么把我晾在这里。”
姜瑞莲赔笑,“铺子里忙,娘多担待些。”
陈母冷哼一声。
姜瑞莲把卤肉推到陈母面前,“听说这个卤肉最近在县城很有名气,娘尝一尝。”
因为陈秀才不回家,陈家已经好多天没有做过肉吃了,陈母在走进这家店后就闻到一股香味,再加上她们今天一大早赶路来县城,如今到了中午也的确饿了。
陈母夹起一块卤肉放入嘴里,突然眼睛睁大。
这肉,真是太好吃了!
她甚至一时形容不出来这肉有多好吃,只感觉面前的肉和她前半辈子吃过的所有肉都不一样。
陈母没忍住有夹起一大片来,好吃。
姜瑞莲咽了一口口水,陈母为人节省,家里每顿饭几乎都是咸菜疙瘩配掺面馒头,家里连个菜也舍不得炒,因为陈母感觉炒菜浪费油。
姜瑞莲上次尝到肉味还是回娘家吃饭的时候,现在见陈母吃的开心,她咽了一口口水,拿起筷子也想夹一片来尝尝。
陈母突然来了一句,“这盘肉就先别动了。”
姜瑞莲动作一僵,整个愣在原地。
“什么?”
陈母放下筷子,“咱们吃完饭去见贵生,到时候把这盘肉带个贵生吃。他整天在县学读书,累的很,得好好补一补。”
姜瑞莲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娘,若是想要给相公带,咱们吃完饭再要一盘就是了。”
陈母抬眸,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的道:“怎么,还想免费吃你弟弟家的东西?”
姜瑞莲表情一瞬间尴尬,“娘这是说哪里的话。”
陈母为人抠门,可她儿子是秀才,所以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和普通农户不一样,即便是粗茶淡饭,她穿着永远体面,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在外也不能落了她秀才母亲的气势。
她看不起姜瑞莲,于是对姜瑞莲这边的亲戚也都看不起。
这间铺子再红火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商户而已,即便是这些商户有钱,在身份上也和自己没法比。
之前姜瑞莲在家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她说这个开铺子的堂弟从小在她家长大,受她爹娘的大恩,她妹妹禾姐儿如今在堂弟铺子里帮忙,所以这铺子也算是姜家的铺子。
可结果呢,她那个堂弟来了铺子以后,也就和姜瑞莲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转头去忙了,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陈母道:“你现在是我们陈家的儿媳妇,做的事也都代表我们陈家,今日咱第一次来这里,人家请咱们吃顿饭就算了,你怎么还想连吃带拿的?”
陈母拿着帕子抵了抵鼻尖:“我们陈家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要不是周围人多,姜瑞莲都想站起来直接撕了这老婆子的脸了。
姜瑞莲看了一眼四周没多少人注意到她们这边,于是赔笑道:“娘说的对,是我年轻了,不如娘想的周到。”
陈母终于耍够了做婆婆的威风,这才开口:“吃饭吧。”
看着陈母吃饭,姜瑞莲低头心想,等以后她借口来铺子干活住在县城,就再也不用看着老妖婆的脸色了。
姜瑞莲低头吃面,在吃了第一口后就被惊艳到了。
这是什么味道?这面条里竟然都是肉味。不仅如此,姜瑞莲还看见碗里真的有两小块肉,紧接着她再次吃了一大口面条。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这碗饸烙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碗面好像只要四文钱。
姜瑞莲惊呆了,她怀疑这碗面条姜余压根就挣不回本钱。
突然她听到对面吸溜吃面的声音,姜瑞莲抬头就看见婆母把头埋进碗里大口吃面。
姜瑞莲心头一紧,也赶紧低头吃。
她怕待会自己吃慢了,这老妖婆会来抢自己的面,她相信婆母一定能做出这种事的。
不远处的禾姐儿把这一幕看进眼里。
此时禾姐儿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有股想要宣泄的冲动,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去想要宣泄。
其实今天见到大姐她是惊讶的,大姐变了很多,一身靛青色的粗布衣裳,挽着妇人的发髻,没有擦脂粉,就连头上也没有戴花。
大姐和之前在家时很不一样,现在她看起来和村里那些刚嫁人不久后的小妇人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陈寡妇明显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大姐那样的脾气竟然全程都在陈寡妇面前低头。
还有刚刚大姐想要夹菜,不知陈寡妇说了什么,大姐竟然乖乖收回了筷子,然后就没在动一口卤肉。
“禾姐儿切一盘卤大肠和一盘卤肺片。”姜余的声音传来。
禾姐儿应声,“唉,好。”
禾姐儿动作麻利的卤肉,此时她脑子里莫名想到直接还在村里时,自己有一次去河边洗衣服碰见村里几个婶娘谈话的情景。
[“我和你们说,这新嫁过来的媳妇,咱们做婆母的就得给她立规矩,要不然以后就翻了天了。”
“立规矩?”
“就是找点事干,杀杀新媳妇的脾气,让她知道这个家里谁说话管用的。”
“这有用吗?”
“你瞧村西头的那户,不就是没立规矩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吗?她家大媳妇是老实巴交的哑巴,如今二媳妇仗着肚子里怀了孩子,在家厉害的狠,听说昨天都动手了。”
“哎呦,打起来了?”
“可不是,我亲眼见到,我和你们说……”
“……”]
禾姐儿心里想着这些,丝毫不耽误手上干活,切好卤肉后,又开始给卤肉调味。
她心里想,大姐也是被陈寡妇立规矩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忙忙碌碌一个中午,陈寡妇和姜瑞莲两个人也吃完了饭。
临走前,姜瑞莲向姜余要了一张油纸把卤肉打包。
姜余没有多问,直接便打包好递给姜瑞莲。
姜瑞莲有心想和姜余打好关系,但是她也知道因为换亲的事,自己把姜余和顾家人都得罪死了了。
若是她直接开口向姜余说自己想来铺子帮忙,被顾家人知道以后拒绝可怎么办?所以她不能直接开口说自己要来铺子帮忙干活。
她要先稳住婆母那边,让婆母相信自己只要开口想来铺子帮忙干活,就一定能来。
于是她亲热的拉着姜余的胳膊说了会话,直到旁边的陈母不耐烦的咳了一声,她才松开姜余。
姜瑞莲笑笑道:“瞧我只顾着和你说话了,差点忘了正事,我和婆母要去县学探望一下相公。”
姜余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姐还有正事,我就不多留大姐了。”
姜瑞莲朝周围看了看,“禾姐儿呢?”
姜余道:“刚刚她说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姜瑞莲笑道:“禾姐儿还是小孩子脾气,事情我也都听母亲说了,禾姐儿这丫头还真是……唉,小余,平日里还得你多多照顾她一些了。”
姜余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他不觉得禾姐儿不想嫁给那个病痨鬼有什么错。
“禾姐儿为人勤快,如今她来了店里也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姜瑞莲还想再说什么,有怕婆母不耐烦只能离开了。
就在她刚走没多远,突然听见后面传来禾姐儿的声音。
“姐,姐你等等……”
姜瑞莲转头,就见禾姐儿正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姜瑞莲和陈母说了一句话,朝禾姐儿的方向走了几步,禾姐儿此时也气喘吁吁的停下。
“你这着急忙慌的是怎么了?”
禾姐儿喘了喘气伸出手,露出一个白色瓷瓶。
“这是县城凝香楼最新的朱樱色胭脂膏子,是用石榴做的,给你。”
姜瑞莲一瞬间想要伸手去拿,就在她的指尖刚要接触到小瓷瓶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禾姐儿有些不解的看向大姐。
其实姜瑞莲真的很想要这东西,但是没办法老妖婆压根就不让她涂这些,还说她是农户出身又不是大家小姐,涂脂抹粉的让人看了笑话。
前几天她得了一匹布想染个鲜亮的颜色做成衣服穿,结果又被这老妖婆拦下,说什么在家干活,穿浅色衣服白白浪费,结果她就有了自己今天身上穿的这件靛蓝色衣裳。
如今她想借着来铺子里干活的事来县城,自然要让婆子看见自己和姜余、姜禾感情要好的一面,所以姜瑞莲知道自己也得对姜禾好一点。
姜瑞莲笑着伸手帮姜禾理了理鬓间散乱的发丝,“我已经嫁人了,这胭脂膏子我也用不上了,还是禾姐儿你用吧。”
禾姐儿不解的看着姜瑞莲,想说什么,却又没能开口。
姜瑞莲担心婆母等久了回去以后有趁机找自己麻烦,她赶紧道:“好了,我要和婆母一块去县学看夫君,就不和你多聊了。”
说完以后姜瑞莲转身走向陈母的方向,留下禾姐儿站在原地看着她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发愣。
陈母皱眉问:“你妹子和你说什么呢?”
姜瑞莲道:“我和禾姐儿从小就感情好,她今天给了买了个凝香楼最新出的朱樱色胭脂膏子,还是用石榴做的。但是我记得之前娘说过,咱们农户人家涂脂抹粉的不好,就没收。”
陈母听完点点头:“你不收是对的,谁家正经媳妇整天往脸上涂那种东西,让人见了笑话。”
姜瑞莲翻了个大白眼,嘴里却道:“婆母说的对。”?

第77章 谷风车
姜余的生意依旧在继续进行,很快便到了九月半的农忙时节,顾文承所在的县学放了农假。
九月的农假也叫授衣假,为期十五天,是因为步入十月以后天气寒冷,为了使学子可以回家取厚衣服而放的假。
同时最近农忙时节还能让农家学子回家帮忙做农事活动,若是家里忙走不开的,可以直接申请一个月的假期。
姜余也要回村,于是在回村的头一天下午便给引泉和郭山放了假,让他们两个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长坪村一如既往的宁静,时间仿佛在这个小村子里停止了一般。
姜余和顾文承回家,顾母很是开心,她一大早便开始忙着收拾两个人睡的屋子。
顾父在一边看着她团团转,看的眼晕。
“孩子们下午才回家,你这么早就收拾什么?”
“我乐意。”顾母呛了他一句,把被子搭在院长的绳子上晾着。
“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住几天,我给他们好好收拾一下怎么了?”
顾父被顾母怼的一句,低头没在说话。其实,他也挺想两个孩子的。
突然,小院的门被推开,顾文承和姜余两个人走了进来。
顾母惊讶的道:“哎呦喂,你们两个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
姜余笑着道:“这几天家里比较忙,我们就想着早点回来帮忙。”
顾母笑的开怀,道:“家里就七亩田,哪里就用得上你们两个帮忙了?”
顾父也走了过来,接过儿子肩膀上背的书箱,他手一沉没想到这么重。
“还挺沉。”
顾文承道:“我给爹买了点茶叶和烟卷,小余给娘买了匹始兴料子,小余快让娘看看你买的料子。”
小余把背在自己肩头的包袱递给顾母,“娘,这是给您买的。”
顾母惊讶的接过东西,“给我买这个干什么,净浪费钱。”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顾母却是非常开心的。
顾文承道:“这料子最近在县城很时兴,小余一眼就看上了,说适合娘穿便买了。”
顾母闻言笑着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穿什么新衣裳,你们年轻,你们应该给自己多置办几身。”
一家人说说笑笑,中午吃完饭就去田里干活。
顾文承也打算去帮忙,顾母劝了两句发现没用,便由他了。
七亩地虽然听着不多,但是实际上已经不少了。
顾文承站在地的一头,瞧着顾母指着远远的另一头道:“从这边到那边,都是咱家的地。”
宁隆县这一片通常会种植小麦,大黄米,高粱,还会在田里穿插种植大豆、黄豆、芝麻等农作物。
顾文承从来没割过麦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看着周围人割麦子的样子,开始尝试动手。
姜禾本来就是做贯了这种活计,刚上手时还略显生疏,但是很快便重新熟悉了,他手脚利落的开始割麦子。
姜余没一会儿就割了不少麦子,转头一看顾文承几乎还停留在原地没怎么动弹。
姜余走了过去,“文承哥当心镰刀割到手。”
顾文承此时弄的自己手忙脚乱,听见姜余这么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姜余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两颗可爱的小酒窝,他道:“不如去把我们割下来的麦苗整理到一起,这样待会装车容易些。”
顾文承也知道自己现在干活是拖后腿,只能同意。
他看着姜余一手拿着镰刀,手脚麻利的割金黄色的麦子,白嫩清秀的小少年,纤细的腰肢被一根宽布绳系上,脊背虽然瘦弱但却充满活力。
顾文承喉结上下动了两下,然后被迫移开目光,弯腰去捡田地里的麦子。
一连忙活两天,七亩地终于被他们四个人拾掇好。
接下来便是把割下来的麦子放在院子晾晒,等干了以后会用石碾来碾压脱壳。
把小麦放到一个平坦宽敞的地方,家里有驴或者牛的人家就牲畜拉着石碾反复碾压使小麦脱落,最后用木锹扬场的方法来使小麦脱壳。
家里地少,两天便干完的农活,顾母和顾父两个人便去帮大伯二伯家的忙。
见父母去帮忙,顾文承和姜余两个人自然也不能闲着了,于是他们两个人也去帮忙,不过去了以后基本上也是做最轻松的活。
晚上回到家,顾文承想起如今宁隆县这边给麦子脱壳一般都是等风起来了以后,用风扬来脱壳。
扬场是在秋天风大的时候将谷物逆风向上拋起,向上运动的籽粒,因为重量大所以会原地落下,而秕谷、皮屑、杂草的重量小在风的作用下吹到后面和籽粒分开。
老百姓利用风来进行籽粒于杂质的分离,虽然很累也很脏,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农民的智慧。
顾文承去提热水,最近几天太累,晚上用热水泡脚会舒服一些。
“来,坐下泡脚。”顾文承倒好热水对姜余说。
姜余坐到顾文承对面脱掉脚上的鞋袜把脚放入热水盆里。
“真舒服。”姜余舒叹一声。
顾文承笑着看着他,突然发现姜余脖子后面起了很多小红点,问:“你脖子怎么了?”
姜余不在意的道:“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被麦芒扎的吧,过了这几天就没事了。”
顾文承皱眉,伸手过去仔细看了看,眼底带了一丝疼惜,心想这很有可能是一种轻微过敏症状。
可能是察觉到顾文承情绪不对,姜余笑着道:“文承哥不用在意,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现在还算好的,等到了过几天扬场的时候那才……”
姜余看着顾文承紧缩的眉头,干干笑了两声。
顾文承听懂了姜余没说完的话,他是想说过几天扬场的时候会更痒,因为扬场那几天家家户户都会用风来脱离麦壳,空气中会扬起大片尘埃,尘埃中夹杂着麦芒等各种东西,小余对那些东西过敏,到时候自然会感觉很痒。
顾文承道:“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
姜余摸了摸鼻子,低头不再吭声。
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痒又怎么样,只要不去管,过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
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忘了顾文承不知道这件事。
晚上,两个睡觉。
顾文承想小余这性格,自己这几天估计也没法阻止小余干活。
而且他从原身的记忆力得知,每到扬场那几天,空气里飘的都是麦苗,又脏又扎人,所以往年的那段时间原身不是去县城,就是躲在屋里不出来。
他总不能控制姜余不让他出门,顾文承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一个物件,那就是谷风车。
这东西顾文承之前在老家也见过,还见过家里人制作过谷风车,而且谷风车制作方法也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太深奥的东西。
《天工开物》中记载谷物分离成、秕,南方人利用风车把轻的秕谷吹掉,北方则用扬场法或簸箕簸。
所以谷风车是从南方传到北方的,在原身的记忆力宁隆县没有谷风车这种东西。
顾文承觉得自己可以把这玩意做出来,他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方法好。
谷风车是一种可以使谷物脱皮的工具,这东西的使用绝对要比人工靠风来扬起谷物要省时省力。
谷风车由风箱、风扇、料斗、出米簸箕、出糠口等连体组装而成,材料就是木头。
其实谷风车和扬场的工作原理很像,只不过一个是纯用人力,另一个则是利用了机械。
谷风车是谷物碾压后,从进料口自由落下的同时,摇动谷风车里的风扇,加速空气流动产生的风吹过谷物,糠麸等杂质重量轻,于是便随风处排风口排出,而干净的谷物从出料口落下。
顾文承打定主意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开始画起了谷风车的草图,并且开始计算数据。
忙碌了两天时间,草图终于完成,姜余此时也帮着大伯家和二伯家完成了粮食收割。
这天晚上大伯请吃饭,顾文承趁机拿着自己画好的草图去大伯家。
前几天他大舅伤了腿,于是顾文渊便去他大舅那边帮了几天忙,如今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见到顾文承。
自从顾文承和姜余去了县城以后顾文渊便觉得有些无聊,不过索性如今村子里建水车挖水渠都用的到顾文渊,他爹也不在整日念叨要他读书识字了,所以顾文渊虽然感觉无聊,但是好歹还有事情做。
结果没过一个多月,县衙的人竟然来了他家,更是点名要看水车。
顾文渊拿出了水车图纸,并把之前他们做的水车模型搬了出来,放到小河边向他们实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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