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后by封十一

作者:封十一  录入:12-24

姜余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觉得此时的顾文承有些莫名的可怕。
“……我,我看书上说,鱼水之/欢,人之所乐,新婚之夜,应共享巫山云雨之趣。”
顾文承惊讶的看向姜余,就见姜余凑近了自己,突然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就…就是这样。”
亲过后,姜余虽然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但是他还是一脸理所应当的小模样对着顾文承。
成亲以后,就该做这种事。
但姜余不知道的是,此时他脸颊绯红,看上去就一只张牙舞爪,但是一戳就漏气的小猫。
顾文承低笑一声,“小余,亲人可不是这样亲的。”
姜余微微一愣,紧接着一双大手直接扶住他的后脑勺,面前的人一瞬间压了过来。
几分钟后,姜余呆呆的躺在架子床上,他眼眶和鼻尖通红,整个人都被亲/懵了。
刚刚,刚刚文承哥咬他嘴巴。
其中有一会儿姜余甚至觉得自己没法呼吸,就要被憋死了。
姜余吸吸鼻子,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文承哥吃掉了。
真的好凶。
姜余觉得嘴巴现在有点微微刺痛,手脚发软的没力气,他觉得话本子上在骗人,他刚刚完全没有书上说的那种飘飘然的快乐。
顾文承此时一脸淡定的坐在一边,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小钥匙,然后掀开架子床的床头处的帷幔。
开锁的声音响起,顾文承打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姜余目光看过去,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架子床的床头还有抽屉。
顾文承打开小瓷瓶,露出里面的脂膏。
“小余知道这是什么吗?”
顾文承把小瓷瓶让姜余看看,姜余看到了里面的脂膏,还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姜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东西。
顾文承轻笑,“没关系,小余马上就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屋外狂风伴着雨滴继续下,雨滴从天空上砸落,把院子里的小树上好不容易长出的叶子砸的七零八碎。
屋内,姜余刚刚只是说共赴巫山行鱼/水之/欢,而此时顾文承却让他亲身体验这句的意思。
第二日,禾姐儿突然发现小余哥竟然没起床。
顾文承穿戴整齐的坐在饭桌前吃饭,禾姐儿觉得顾大哥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她悄悄往东侧屋的方向瞧,但是因为有门和帘子在,她什么也瞧不见。
顾文承道:“昨天夜里小余没睡好,今天让他多休息会,等一下你就去巷子门口那家找芸姨,和她一块先去铺子。”
“我知道了。”禾姐儿点头答应,然后又道:“昨天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的确很吵,尤其我还听到了猫叫,也不知道谁家猫大半夜不睡觉,一直叫。”
顾文承低头笑了笑道:“可能是昨天晚上刮风,把谁家的狸奴的窝给刮跑了吧。”
禾姐儿想了想,点头道:“有可能。”
日上三竿姜余才起床,他先是在房间里看见了顾文承给自己留下的纸条,告诉自己锅里温着粥。
姜余抿了抿嘴,此时他心情有些复杂,一想到这种复杂的心情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的,他心情就更复杂了。
姜余走到自己藏画本子的箱子面前,把压在最下面的画本子翻出来。
“什么世间极乐,骗人!”
说完,姜余重新把书压在最下面。
他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信这话本事上的东西了,都是骗人的。
吃完饭姜余就去了铺子那边继续监工,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对铺子有没有影响。
此时顾文承觉得自己应该学习学习,这种事他也是头一会做,又怕弄伤了小余以免有些放不开动作。
于是顾文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有信。
中午顾文承特意请他吃饭,找了一个酒楼的包间,私底下请教他一下问题。
顾文承说出自己想问的问题以后,王有信刚入口的茶水立马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王有信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面前风光霁月的顾文承,他只感觉自己刚刚是听错了。
顾文承一脸‘我只是请教问题你这么惊讶做什么的表情’:“我想着王兄是行医之家,想必懂一些。”
见顾文承如此坦荡,王有信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有点小题大做。
“那个…呃…那个我家如今也搬到了县城,等我今天回家以后问问我祖父他老人家知不知道。”王有信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处的茶水道。
顾文承道谢:“多谢王兄,但还请王兄保密。”
王有信干巴巴的道:“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经历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顾文承和姜余二人之间的相处明显发生了一些改变。
但是禾姐儿表示,她自从在大姐成亲时看到的顾大哥一下把小余哥扛起来的那一幕后,如今再看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她感觉都很平常。
铺子很快便重新整装好,再次开店的时候,姜余便把单独留出来的窗口打开,把凉拌菜和卤肉都摆在窗口面前,卤肉是事先切好的,客人想要那一样他直接拿勺子盛就行了。
禾姐儿就在他身边站在帮忙装菜。
刚开始禾姐儿还有些紧张,但是她只要一想到母亲,便咬牙继续干。
姜余看着禾姐儿的动作越来越流利,短短七八天整个人好似都开朗了不少,说话的时候也不在像蚊子哼哼一般。
果然,自从把窗口开了以后,姜余发现卤肉和凉拌菜卖出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这天晚上姜余开始算账,他惊讶的发现短短一个月他的小铺子竟然赚了十五两两银子。
姜余又重新算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算错,他一个月真的赚了十五两银子。
不仅如此,这个月他去知县家接了一次席面赚了十五两,后面他又接了另外两家席面,一次是十两。
所以,这个月他一个赚了五十两银子。
此时,顾文承正往屋里的浴桶里挑热水,等他挑好水再次进屋以后,被迎面而来的姜余扑了个满怀。
顾文承一个用力把姜余往上一提,一只手托着他,另一手揽着他的背,就这么抱着姜余往里面走,顺便用腿把东侧屋的门给合上。
姜余无知无觉,依旧沉浸在自己一个月赚了五十两的喜悦里。
“这个月铺子赚了五十两,五十两唉。”
姜余高兴极了,“抛去成本,也能净赚四十两,我要发财了。”
顾文承一边听他念叨,一边把姜余放到房间的四方桌上,手动开始给他解衣带。
姜余从自己要发财的兴奋中回神,“文承哥你在干什么?”
顾文承:“洗澡啊。”
姜余:“你洗澡,干嘛解我的带子。最近天气转凉了,你得快些洗,小心着凉。”
一边说着姜余就要出去,但是被顾文承按住。
顾文承道:“最近天凉了,我们才要一块洗,要不然两个来回折腾多麻烦。”
姜余:……脸一下爆红jpg.
姜余突然想到画本子里的其中一幕,画本子上的主人公们也是在浴桶里,而且…姜余偷偷想,文承哥要比话本事上人要好看多了。
文承哥肚子有好几块排列整齐的肉,说是叫腹肌,姜余有些疑惑的想怎么自己没有?
但是很快,姜余便没时间继续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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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沉溺
“娘,你刚刚说姜禾也去县城了?”姜瑞莲震惊的看向母亲,语气之中尽是不可思议。
王桂花一边往衣服上缝补丁,一边点头,“是啊。”
王桂花正在给小儿子补裤子,小儿子如今淘气的很,每隔十天半个月裤子上就得多个洞,王桂花心疼这些布料,但是对小儿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完全没用,王桂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缝补。
姜瑞莲干巴巴的道:“娘,你别逗我了,就姜禾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去县城里做工哪个地方肯要她?”
王桂花道:“就是姜余开那个什么饸烙面铺子。”
说起这件事王桂花就来气,她没想到一向不好言语的二女儿竟然会那么和自己说话。
“那个死丫头片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还是一个脑袋后面长反骨的,媒婆给她介绍婆家,她不愿意嫁就算了,竟然敢离开去县城找姜余。
还有那姜余,别看他如今去县城开了铺子跟着掌柜的似的,心肠却比之前还要黑。禾姐儿如今在他哪里干活,连吃食都不管,禾姐儿还得自己掏钱吃饭,一天十二文的工钱,结果一个月就能往家里拿二百文,想起这个我就来气。”
姜瑞莲脑子嗡嗡的,母亲后面唠唠叨叨说的那些她没怎么仔细听。
她只知道,姜余去了县城,姜禾如今也去了县城,而自己却留在了村子里。这个事实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姜瑞莲无法接受。
而且,自从嫁人以后她才真正知道做别人家的媳妇有多难,夫君不在身边,婆母是抠门且不好相与的。
家里大大小小一切活,婆母都使唤她来干,嫁人一个多月她的手明显比以前糙了不少。
而且新婚第一天她就和婆母发生了争吵,姜瑞莲也知道自己是彻底把婆母给得罪死了。
如今那老妖婆在家整天变着花样的整自己,这让姜瑞莲更想去县城住。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她绝对不能一直和老妖婆住在村里。
姜余的生意最近步入正轨,生意也一如既往的好。
如今姜余还得每天保持读书写字,字写的越来越像样。
姜余一个月接两到三场私宴,挣二三十两银子,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直到有一天,县令府的林管事再次到饸烙面店里吃饭。
林管事看向店里的姜余,“姜老板。”
姜余笑着道:“林管事叫我小余就成。”
这些日子姜余已经和林管事熟悉了不少。
今天下雨,店里人不多的,林管事点了两道菜和一碗饸烙面坐在角落的位置吃饭,过了一会儿姜余端着一盘卤猪头肉坐的林管事对面。
“这是我新做的,林管事尝尝?”
林管事看着自己面前这盘猪头肉的颜色十分漂亮。
“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管事夹了一块肉放入嘴里,他突然微微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味道?
林管事惊讶的看着面前这盘猪头肉,肥而不腻,肉质软烂的同时还带着韧劲,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的同时又感觉清爽利落有嚼劲。
突然林管事又好似尝到了其中一丝别的滋味,他再次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突然眼前一亮。
这竟然是烟熏味,淡淡的烟熏味给盘菜肴点缀上了不同的色彩。
姜余道:“这是熏猪头肉,林管事尝着怎么样?”
林管事听完姜余的话抚掌而笑,“妙啊,真是妙啊。这种做法之前是闻所未闻,小姜老板果然高明。”
姜余笑了笑。
林管事又问:“小姜老板是想把这道菜放到店里卖?”
姜余摇头,“这道菜用料珍贵,做起来费力。我本想着以后有机会了把这道菜放进我承接的私宴菜单里。如今先让自家人尝尝口味。”
姜余这句话让林管事听着十分舒服。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让林管事觉得姜余直接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林管事压低声音道:“既然小姜老板拿我当自己人,那我告诉小姜老板一个消息。前些日子顾秀才帮了知县大人一个大忙,知县大人不是小气的人,一直想还顾秀才的人情。
前天,知县大人拿到了一封东林书院的引荐信,知县大人会把这封引荐信给顾秀才。我想在这里告诉小姜老板一声,若是顾秀才收到这封引荐信后,小姜老板可要好好劝一劝顾秀才抓住机会,一定要去东林书院。”
姜余微微一愣,“东林书院?那是什么地方?”
林管事笑着解释道:“东林书院是整个宁化府,乃至在周围几个府城都很有名气的书院,前朝时期就存在于世。不过到了本朝,书院的山长一般都是在朝廷任职过的大员担任。譬如东林书院如今的山长李应珍,是建文三十四年的进士,曾任过怀连府知府,又任户部郎中,最后任督察院右督御史乃是三品大员。只是后来又不知发生了何时,这位大人便前往东林书院教书去了。”
姜余虽然听不懂林管事说的几个官名,但是他好歹知道三品大员是什么意思。
在宁隆县做父母官的刘知县才七品官,所以三品官员一定是很大很大的官职了。
姜余咽了一口口水,听林管事接着道:“这东林书院入学极为严格。其中有两种办法可入学,一是举荐入学,二是有举人功名,并通过书院的考教才得以进入。”
“举人!”姜余惊讶出声。
林管事点头,“一般去东林书院读书的,大多都是会试不过的举人。但是也有秀才,顾秀才院试时乃是院首,又被知县大人上报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特批的禀生。所以这次顾秀才能拿到引荐信,也不会有人说坏了规矩。若是顾秀才能在秀才的时候就去东林书院,那便是直接越过同龄人一头啊。”
姜余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以为文承哥成为禀生,是知县大人拍板决定的,原来竟然是知府大人定的吗?
“东林书院竟然这么厉害,若是文承哥有机会去,那就太好了。”
姜余一脸庆幸的道:“我们农家出身,很多事情都不懂,平常只听人说咱们县城的县学就是读书人最好的去处,哪里懂得外面还有更好的地方。若不是林管事今天和我说这些,指不定我们就要错过了。”
说着姜余从柜台后面拿出一瓶好酒,给林管事倒了一杯。
“来,林管事这杯我敬你。”
林管事就喜欢姜余这股敞亮劲,说道谢就道谢,一点也不拧巴。
他拿起酒杯,“请。”
两个人喝了两壶酒,姜余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林管事此时醉醺醺的。
他一喝醉,有些话就开始反复讲,但是林管事有些话姜余却听进了心里。
林管事的意思是东林书院比县学强十倍。如今顾秀才今年十七,若是三年后一举考上举人,那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
况且去东林书院读书,三年后考上举人的几率也要比在县学大的多。
晚上,吃完晚饭后,姜余就顾文承说起了东林书院的事情。
顾文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引荐信笑道:“没想到小余你的消息这么灵通。这是今天知县大人给我的,说我能凭借这封信入东林书院读书。”
姜余微微扬起下巴,“今天林管事来店里吃饭。”
顾文承了然,看来是东林书院的事情是林管事告诉姜余的。
“我还没下定决心。”顾文承道。
姜余有些急了,“东林书院那么好的地方,文承哥还考虑什么呢?”
顾文承叹了一口气,“东林书院在府城。”
姜余道:“府城怎么了,文承哥若是能去府城读书,不应该是件好事吗?”
顾文承看着姜余此时模样,心脏顿时软成了一滩水。
他当时拿到引荐信的时候就能想到姜余会是这个态度,姜余向来待他赤诚且毫无保留。
虽然顾文承很贪恋姜余这份赤诚,但是同时也知道一个人的热诚也是有限度的,他不能无条件去挥霍对方给予自己的这份真挚情感。
“小余,你听我说。”顾文承表情认真的看向姜余。
“我若是去东林书院,肯定是想带着你一块去的,但你在县城的生意才刚起步不久,如今更是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若是因为我的一点私心就把你带到府城。小余,我不忍心。”
顾文承如今也才知道什么叫因爱失智,因爱生恐。
他明明知道去东林书院对自己更好,但是一想到姜余他就不忍心,如今姜余在这里过的很快乐。
“我赚钱就是为了文承哥啊。”姜余道。
顾文承微微一怔。
姜余轻声道:“我听人说,读书科举很费钱,若是考上做官后一开始的俸禄也很少。文承哥平时读书吃穿用度都得花钱,等哪天做了官还要置办宅子、马车,采买下人。若是这些事情都要文承哥一个人来抗,那也太累了,所以我才会想要去赚钱,去分担文承哥身上的担子。”
姜余抬头看向顾文承,微笑着露出两个可爱是小梨涡,“我希望看见越来越好的文承哥,我不希望文承哥过的很辛苦,虽然文承哥现在读书已经很辛苦了,可是我还是希望能通过我的努力给文承哥减轻一些负担。”
就像是自己刚见到文承哥时,文承哥一直那么温柔的对待他一样,所以他也想对文承哥好。
顾文承不知道的是,在姜余对未来没有丝毫希望的时候,是顾文承的到来给了姜余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我希望,文承哥一直都好好的。”
顾文承看着姜余神色虔诚如同许愿一般说下这句话,下一瞬间姜余整个人好似要羽化飞升似的。
顾文承毫不犹豫一把拽住姜余的胳膊,把他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怀里。
顾文承抱住姜余,吻上他的嘴角,把他拉下凡间,并带着他沉溺于这世间最俗不可耐的欲/望里。
【作者有话说】
攻:小余是我的,谁也带不走他?

第75章 中午之后
得知顾文承有机会去府城的东林书院以后,姜余就开始做起了准备,但是顾文承又说不着急。
大周朝过农历,如今已经到了九月半天气转凉,十月份天就彻底冷下来了,这份引荐信可以到了明年春日入学的时候在用。
姜余听完顾文承的解释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顾文承这么说,但是姜余还是有种莫名的紧迫感,府城他去过,那里的花销大的很,是县城所不能比的。
顾文承是去东林书院读书,他还不知道那里的束脩需要交多少,而且不仅是束脩,到了府城后吃喝住行一切都得花钱。
姜余突然生起了要抓紧时间挣钱的心思,有钱才能万事不慌。
就在姜余打定注意抓紧时间挣钱后,便是他接私宴的活开始多了点,九月下半个月他直接接了三单,整个九月下来接了四次私宴的活计。
还是就是如今天气转凉,东西做多了也能放着不坏,于是姜余也加大了做卤肉和凉拌菜的分量。
但是紧接着他便发现,天气冷了以后一是小菜价格上涨,二是买凉拌菜的人也开始少了。
于是姜余想了个办法,又在铺子里新添了一道大骨汤。
买两盘卤肉可以免费赠一碗大骨汤,若是单买的话大骨汤得二文钱一碗。
果然,这样一来,把凉拌菜去掉的亏空就这么涨回来了,隐隐还有比之前生意更好的架势。
至于顾文承要去东林书院读书的事,姜余谁也没告诉。
《韩非子?说难》中曾道“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姜余这句话认为十分有道理,就像是之前他在大伯母家自己偷偷存钱也是一样,谁也不能告诉,否则大伯母就会知道。如今他们开春以后就要去府城的事情也一样。
姜余一边做生意心里悄悄的打起了要把铺子转让的事,但是他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干起来的铺子又有几分舍不得。
晚上,姜余把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
“文承哥,你说饸烙面铺子是要直接关掉吗?可这是咱们得第一个铺子,我有些舍不得。”
顾文承明白小余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小余是个长情的人,饸烙面铺子是小余花了大心思才有了今天的样子,舍不得也正常。
他想了想,然后提议道:“我还真有一个想法。上次乡试的时间正好和院试的时间重合。所以下一次乡试的时间在三年后,年后咱们去府城的时间短则两年,长则不定。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把饸烙面铺子就这么关了,可以把饸烙面的方子卖出去,让别人直接接手铺子,或者是把铺子交给芸姨。”
姜余微微一愣,“给芸姨?”
顾文承点头道:“其实我更倾向于你把铺子交给芸姨。周航会算账,也多少识些字,人也稳妥,加上芸姨又是咱们信的过的人。把铺子转给芸姨,让他们母子来经营,日后咱们只需要占铺子的二成利润即可。”
姜余听完后若有所思,“可是周家亲戚一向难缠,航哥儿如今又还小,云姨一个人看铺子会不会出问题?”
顾文承摸了摸姜余的头,“傻小余,周家在县城也是大姓人家,族人众多,以前芸姨一家挨欺负,是因为周航的父亲是个不事生产又赌博的泼皮,芸姨是贱籍,航哥儿和红姐儿又小。一家人没个能顶门户的,自然会被欺负,可是如今却不同了。”
姜余疑惑的看向顾文承,有些不太明白。
顾文承解释道:“如今航哥儿父亲去世,芸姨恢复良籍,航哥儿越长越大,在过两年就能撑起门户,日子眼瞧着是越过越好。周家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芸姨一家过得好,他们虽瞧着眼红,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周家族老也不会再瞧着有人欺负孤儿寡母不管的。”
还有一点,顾文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却想到了,那就是“宗族”,宗族在这个社会占据了相当强大的力量。
周航姓周,若是他自己能立住,身后又有周氏族人在县城多年盘踞,就没人能轻易欺负的了他。
如今芸姨恢复良籍,女子顶立门户开铺子做生意的情况在大周朝不在少数,他们一家留在宁隆县完全是最好的选择。
姜余抿了抿嘴,“这就是之前文承哥提到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吗?”
顾文承摸了摸他的头,“伤心吗?”
姜余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感慨。”
他只是莫名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小河村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背后骂他名硬,克死父母。
可是等到后面他在县城开了铺子后,那些人又当着他面夸他命好,命带富贵。
或许是有了底气,姜余对那些人的说法通通一笑了之,但是此时他却莫名想到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姜余把脑袋埋在顾文承身前,小声嘟囔了一句,“只要有文承哥在,我的命就是好命。”
顾文承没听清姜余说了一句什么,刚想问一句,就看见姜余已经恢复了精神。
姜余却一个翻身坐起来,精神十足的道:“把铺子转给芸姨后,我们还可以请衙门的孙捕头照看。……不行,若是有人存心想要找麻烦,肯定会在背后搞鬼,即便是找孙捕头也无济于事。”
姜余苦恼想了想又道:“我可以只把饸烙面的方子留给芸姨,把凉拌菜和卤肉的方子卖出去。这样一来饸烙面铺子就只卖饸烙面,生意虽然不如现在好,但是总归也不会特别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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