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冲的小伙伴,会在后续里见到
①靠怪味起家暴富的周毅(男人有钱就变坏/不敢变坏版)
②暴富后被全村觊觎的周毅(被无数撬子撬墙角/墙角压根不敢被撬版)
③终于动心搞甜甜恋爱的周毅(可怜的周毅被玩弄在老婆的股掌之中)
④带着一大票银子逃荒的周毅(银子都捏在老婆手里,被老婆带着跑)
⑤分离重逢后大做特做的周毅(被老婆按着吃吃吃差点破皮)
还有疯批皇帝x忠犬将军的强制爱
“若做皇后,便踏过这道宫门到朕身边来,若做将军,便乘这轿子回你的将军府。”
“皇后,你走错了。”
“到朕身边来。”
宝贝们快跟我端饭!大吃特吃吃吃吃吃吃吃啃啃啃啃啃啃!
雷栗麻利地扒了一条树皮。
将叶子包的斗米虫给扎起来,防止它们顾涌爬出来,然后挂在腰上,因为放在背篓里可能会被重的药材压死。
“你看着点,瞧见这种有木屑的云实树就是有虫的,给爹凑一盘炒了。”
“我知道了。”
周毅点了点头。
跟着雷栗往里越走越远,穿过郁合的一片灌木,入眼就是一串的榆黄蘑菇,金色艳丽的伞伞,乳白色的杆杆,一簇簇,一丛丛,漂亮又诱人。
榆黄蘑。
学名金顶侧耳,它们长在几根腐烂枯倒的大树上,腐朽木质层分解养分,引得苔藓也连绵在枯木上。
周毅顿时就停住了脚。
雷栗叫了几声,见他没跟上,回头一看他的神色,了然又无语凝噎,“……你又盯上了什么?”
周毅看着雷栗,严肃认真道,“看到这一片菌子,难道你没有一种把它们带回家,放进肚子里的冲动吗?”
“这些?”
雷栗指了指金顶侧耳,“不是说越漂亮的蘑菇越毒吗?你肯定它们能吃,而不是它们吃人吗?”
“你可以说我不行,但不能怀疑我的专业。”
周毅从小就跟爷爷上山采药采菌子,在家就是做饭好手,后来入伍当兵了,干的也是炊事班。
虽然当过一段时间教官,但他最热爱的事业还是做饭。
虽然他爷当初教他做饭的时候,说的是娶到老婆,就要抓住老婆的胃,但雷栗压根就不在意他会不会做饭。
雷栗只想做。
雷栗闻言瞄了一眼周毅某处,不信道,“你要采就采吧,快毒死的时候记着告诉我,咱俩抓紧时间怀个娃。”
“???”
周毅震惊而沉默。
把两个背篓里的药材根枝放到一个里面,腾出一个空的用来装榆黄蘑。
小心而快速地采完一根枯桩上的,正准备去采第二根枯树,周毅忽然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雷栗,你听见什么了吗?”
“可能是野鸡吧。”
雷栗刚发现了一支野生灵芝,忙着找附近还有没有,没太注意周围。
“不对。”
周毅警觉地站起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窸窣声似乎是往他们这边来的,而且有点声势浩大。
“我觉得野鸡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你不是说这山里有老虎和熊?”
“都不知道村里的老人几年前见的了,我进山这么多回,连熊瞎子的脚印都没看到过,哪有这么巧?”
雷栗不以为然,但也警惕起来,放到手里的灵芝,拍了拍手准备爬上一棵树,居高望远看一下。
“哧呼”
“哼哼”
周毅和雷栗对视一眼。
他们都知道,对方已经听到了那道奇怪的声音。
周毅没认出来,只觉得陌生又有些耳熟,正思索,就听雷栗断定道
“应该是野猪。”
雷栗边拽上背篓,边拉着周毅说,“我杀了三年猪,猪就是这么叫的,野猪也是猪,声儿都差不多。”
“熊瞎子和大虫准没有这么叫的,也没听说三里山有狼。”
“你说的有道理。”
周毅已经背好了背篓,有些可惜地看了那片榆黄蘑一眼,就跟着雷栗快步离开。
很多人没见过野猪,不知道野猪的可怕,那可是站起来有成年男人高,重可达四百斤的大货,还有外露上翻的獠牙,一莽上来能给人创个半死。
最重要的是
野猪大多是营集体生活的,组成的一个族群会有6-20只个体,即使是小群也有4-10只,食物丰富时,几个小群还会组成大群一起觅食。
所以当年野猪吃红薯时,村长组织人去猎杀才没几个响应。
周毅和雷栗跑了很远,期间还揉碎了几把五月艾,挂在腰上扰乱野猪的嗅觉,也没敢往三里河边跑。
因为野猪可能会去河边喝水,还有其他未知的动物。
“到这里应该没事了。”
雷栗看了看周围,入目之处也是一片葱茏郁合,“但是这块我很久没来过了,草长得又快,我不是很记得路。”
“我记得路。”
周毅说,“刚刚我们跑的时候,我还在好几棵树上做了标记,砍了个十字符号,从这边走不了我们就原路返回,野猪应该也不在原地了。”
“成。”
雷栗点点头,“这边应该也没什么人走,都没有路,说不定有金不换,再瞧瞧地上有没有灵芝。”
“有没有灵芝不知道……”
周毅盯着地上的腐生层,一朵朵,一只只,红色鲜艳的伞伞,白里透红的杆杆,不是红菇是什么?
“我觉得没有灵芝,这些红菇也是风韵犹存,还是正当年,没几朵是老的,可以采一些回去煮鸡蛋汤。”
“不行。”
雷栗白他一眼,“光会败家,天天惦记我的银子和鸡蛋,以前你没在点时候,我娘一天能攒七八个鸡蛋,现在你来了,一天煮七八个鸡蛋。”
“……也不是我一个人吃啊,爹,娘,还有你也吃的。”
“就是吃太多了,才不给你做饭了。”
雷栗气得横眉,“你用油也多,一斤肥猪肉可要10文钱,炸出一锅油来就得十几斤肥肉,这是要用一年的。”
“你还喜欢用酱油,8文一斤的酱油,你做酸笋库嚓一倒,几十文就没了,泡五色椒又是几十文。”
“死败家男人。”
周毅被说得都不敢吱声。
雷栗说了几句就停了,嫌弃地摆了摆手说,“想摘你就摘吧,仔细点别摘到有毒的,毒死了你,我上哪儿再找个相公玩啊。”
“……好的。”
对上夫郎的周毅唯唯诺诺。
对上红菇的周毅重拳出击。
全给薅了。
连着先前的榆黄菇摘了有小半背篓,周毅才停了手,跟着雷栗找药材,运气好,附近就有几棵土党参。
土党参,又叫做金钱豹,叶子下端像心形,边缘是锯齿形,如果是八九月,还能见到它深紫色像是小灯笼的果实。
果实还能吃,是甜甜的。
“有些地主觉着金钱豹这名字好意头,能招财进宝,还会在家里院子种几棵,瞧它的花和果。”
雷栗常给曹大夫送药材,曹大夫又经常问诊那些地主家里,所以知道这些,聊天时就会跟雷栗讲一讲。
“不过他们特意种的,哪有在山里长得好,自在又快活,还能给我挖了换钱,变成真的金钱豹。”
雷栗把挖好的土党参放好,记下来这个地点,土党参虽然是藤,但是也跑不了多远,种子掉地上,迟早会发芽长大。
所以附近肯定还有。
雷栗又找了好几棵,边挖边说,“金钱豹还能下奶,等朱珠儿生了娃娃,就给他煮鸡来下奶。”
“给朱珠儿?”
周毅先是惊讶了下,但很快想到,现代男性也有乳腺,一般情况下不会分泌乳汁,除非是乳腺增生或乳腺癌变。
女性会分泌乳汁,是因为其生产之后,体内分泌的催乳素就会增加,促使产乳,这里的哥儿既然可以生育,受到激素作用产生乳汁也不奇怪了。
土党参能促使女性下奶,对哥儿应该也有一样的效果,就像这里的红菇和现代一样熟了就能吃。
这样的话……
周毅下意识瞟了眼雷栗的胸口,他记得雷栗那里蛮大的,也是为了生孩子准备的?
想到了就问,“那你们哥儿的胸.部都像你一样大吗?可我记得你用力的时候,胸肌会变硬啊。”
应该是后天锻炼出来的吧?
“……”
雷栗耳根忽然热了一下。
盯了三秒周毅,问他,“你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硬的还是软的?”
“……?”
不知道为什么。
周毅感觉雷栗在开车,但他又没有证据,想了想说,“你的身体当然是看你自己的喜好,我觉得都可以。”
现代就有很多男性喜欢把胸肌肱二头肌练得很大,看上去很壮很有力量感。
周毅尊重别人的意愿,但自己不太追求这些,他觉得顺其自然地运动就好,保持健康,没必要硬凹形体。
“都可以?”
雷栗若有所思,忽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那你现在摸摸,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软的还是硬的?”
“啊?”
周毅惊了一下。
很快反应后想把手抽回来,但雷栗力气大得很,死死抓着他的手,硬往那块地方按按贴贴,边问:
“说,喜欢哪种?”
“……”
周毅整个人都是僵的,特别是那只手,有种无处遁形又想抠城堡的尴尬,两只耳朵却红完了。
“说话啊。”
雷栗饶有兴味地盯着他,按着手,脸也忽然贴近,把周毅吓得往后摔了一屁墩,他就松手哈哈大笑。
“相公,你真好玩。”
“……”
你开心就好。
周毅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的泥,想继续跟雷栗挖那几棵土党参,忽然又听见了点异响。
两个人对视一眼。
一人抓起一个背篓拔腿就跑,但好巧不巧的,正碰上了那只哼哼唧唧的野猪,立马往另一个方向
天杀的!
还有一头野猪!
周毅边跑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还有十几只小野猪哼哼唧唧,这是两个繁殖雌性组成的小团体!
他记得野猪是杂食性动物,吃嫩叶、坚果、浆果、草叶和草根,会用坚硬的鼻子从地面挖掘根和球茎,会吃昆虫和蝎子,还会吃一些菌类。
菌类?!
所以他这是撞了这群野猪的两个菌子窝,才正好跟它们撞上吗?
“哧呼”
“哧呼”
那两只大野猪也发现了这两个人类,误以为他们是觊觎自家幼崽,顿时哧呼哧呼从鼻子大喷气。
一只“哼哼哼”地叫,将小野猪们聚集到身边保护,另一只蹄子蹬地,气势汹汹地莽上来,驱逐两个外来者。
“把背篓扔了吧!”
周毅扔下那只装了大半菌菇的背篓,伸手把雷栗背上的拽下来,扔在地上,里头的草药撒了一地。
两个人头也没回。
脚下狂奔,边跑边挑好走的路,手里的草刀和砍刀抓得死死的。
“嗬哼”
“嗬哼”
这头凶猛的雌野猪穷追不舍,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洒落的菌子,意识到这两人不仅想偷崽还偷了家。
“快上树!”
周毅看见一棵粗壮高大的榕树。
伞大如盖,独树成林,锈褐色根系与枝干交错而上,灵长类三两下就能爬上去,又高得让野猪轻易上不来。
“我知道!”
雷栗应了一声,连忙跟着周毅爬上树,刚刚坐稳,树体就震了一下。
是那只野猪在撞树。
但这棵榕树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树茎粗得两个成年人都抱不住,膀大腰粗的野猪全力一撞,也只是让它掉了几片叶子。
“哧呼!”
“哧呼!”
那头野猪气急败坏了,连撞了好几下,见撞不断震不下来,又喘着粗气,在树底下盘旋了好一会儿。
野猪又扭头看了几次来的方向。
雷栗知道,它这是担心幼崽,想回去了,但他心里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扭头对周毅道:
“呆在树上别动。”
“好。”
周毅点点头,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就见雷栗捏着草刀猛地跳下了树
野猪正欲离开,刚转了身想发力狂奔,却是这力欲起而未起之时,倏然,一个大物重重压在了他的身上。
粗狠的力死死抓住了它的一只耳朵。
“哧呼”
野猪仰头喷出一口气,没来得及晃身甩头将这东西晃下去,颈项就是一阵剧痛。
“噗嗤”
血涌如注。
猩红壮烈的血染了雷栗半脸。
但他神色不变,目光如鹰,冷酷地滑了野猪的脖子一刀,就翻身侧跳,躲着野猪快发狂的攻击。
三两下蹿上了树,在野猪的撞击之下,雷栗一手抱树,一手抢了周毅的砍刀,对准野猪后颈就猛掷下去。
“哧呼!”
野猪一声惊怒的嘶叫。
可惜偏了一点。
虽然也给野猪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和惊吓,但没把它头砍断。
雷栗心里可惜,同时爬到比刚才还高的一根大粗枝上,两手紧紧抱住大枝干,手里紧捏着草刀。
盯着野猪,边对周毅道,“爬高点,抱紧树,这死猪要发狠撞树了,别给你震下去。”
“好!”
周毅耳听意动,蹿上更高一截,双手双脚都勾抱在树上,才来得及看雷栗的神色。
虎视鹰瞵。
冷酷锐利。
那血溅他脸上仿佛地狱罗刹,干了一头壮年野猪,跟当初跳下车随手杀了一条草蛇一般轻松写意。
“哧呼!”
“哧哧!”
野猪的惨叫撕心裂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发狂发狠地猛撞大榕树,撞得树上枯枝落叶扑梭梭地掉。
气生根在摇晃。
板状根震了震。
“哼……”
野猪粗重的喘息忽然像是漏风,气急而不稳,它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树上,又猛然扭身往另一个方向跑。
边跑边哼哼地嘶叫。
“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这是想用自己引开我们,好让它的小猪崽跑掉。”
雷栗冷盯着跑掉的野猪,从树上跳下来,也追上去道,“跟上去,它被我割了脖子,又这么跑,肯定活不了多久了。”
“雷栗!”
周毅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捡了地上的砍刀,就急忙追上他,谨慎道,“这野猪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同伴,这么莽撞地追上来,万一有诈呢?”
“公野猪是穿了裤子就不认的主,这头母野猪只跟另一只一块觅食,肯定没有其他野猪群了。”
雷栗紧追不舍,边砍路上障碍的草枝,边快言快语,“杀都杀了,不把这野猪捡回去给别人占了便宜咋算?你要是怕了,就在这等着别给我添乱!”
“我不是怕!”
周毅边追边说,“这野猪是往深了走,不说迷路出不去怎么办,你不是说这里可能有熊吗?”
“熊嗅觉灵敏,血腥味可能会引来熊,熊可是也会上树的!”
“那就赌一下!”
雷栗又抢了周毅的砍刀,猛冲几步,就把砍刀扔了出去。
可惜砍刀被树枝阻挡了,落到野猪身上已经造不成多少伤害,反而惊到了野猪,让它跑得更厉害了。
“把刀捡了!”
雷栗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自己盯着野猪猛追。
“雷栗!”
“跟上来!”
雷栗毫不理会周毅的叫喊,眼里心里只有那头野猪,它受了重伤,就算再能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刚才应该再多给两刀的。
雷栗见野猪越跑越远,捡起地上巴掌大的石头就砸过去,砸得野猪东躲西藏,吱哇乱叫。
“喂!”
“别跑了!”
“小心我回去给你的崽子一刀!”
雷栗边骂边砸它。
可这野猪跑得实在太快了,虽然慌不择路摔了好几回,但还是把雷栗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这头死猪。”
雷栗气得横眉,见落后他几步的周毅终于追了上来道,“我们分头去找,我就不信它快死了还能跑多远。”
“可是我们已经进得太深了,我觉得你的人身安全比那头野猪重要。”
周毅摇了摇头道。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过两三个小时天黑了,想要出山就难了。”
“不碍事。”
雷栗哼了哼说,“我刚刚特地把它往村边的山林引的,再追几追,大不了它又跑到桂夫郎家的田里。”
“你心里有数就行。”
周毅点点头,又问了问现在的方位,才在雷栗的坚持下同意分头去找。
临了,周毅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句,“你小心点,别心急大意,爹和娘还等你回家吃饭呢。”
“我晓得了。”
雷栗摆了摆手,寻着那头受伤野猪的方向找了过去。
虽然雷栗看上去总是很莽撞,但最小心细腻的也是他。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手里的草刀抓得紧紧的,防止那头野猪忽然从那个方向冲出来偷袭他
“哧呼!”
雷栗心下一惊。
下意识往侧边一转身躲过,就见那头野猪嚎叫着又朝他冲过来,它身上鲜血淋漓刺目,叫声凄厉凶狠。
但只是色厉内荏回光返照罢了。
雷栗心里冷哼一声。
周遭没有粗大到躲人的大树,雷栗只能一次又一次躲避,同时手里的草刀白光闪烁,一刀又一刀往野猪身上招呼。
“嗬嗬!”
“嗬嗬!”
野猪凶猛。
到底受伤严重。
雷栗一刀刀地加伤加码,野猪终于是抵抗不住,被按压在地上,哼哼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动弹都不动弹了。
雷栗杀猪杀了三年。
知道它这是已经死了,但没掉以轻心,又死死地按了好一会儿,见真的一点动静都没了,才松了手。
“呼……”
雷栗长出口气。
这头野猪不算很大型,身长一米七左右,可能是生了幼崽虚弱,重只有两百五六,但要搬回去也要费一番劲儿。
因为雷栗追了这么久,又杀它,也累得快脱力了。
雷栗决定摇人。
“周毅!”
“周毅”
“周毅”
叫了五六声,终于有人回应了。
“雷栗!”
“我马上过来了!”
来得还挺快。
雷栗感觉就坐了一小下,周毅就从灌木丛里蹿了出来,先是蹿步上来看他,“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能受什么伤?”
“你真没事?”
“真没有。”
雷栗觉得他大惊小怪,抬了抬下巴道,“把这头死猪搬回去,等会血腥味真引来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
周毅把死掉的野猪一把扛到肩上,见雷栗还抓着草刀,就想帮他拿。
“不用,手里有刀我心里踏实。”
“不用,手里有刀我心里踏实。”
雷栗说着自己站起来,脚下踩滑了一下,身形不稳,周毅立马扔了刀去扶他,半信半疑,“你真没事?”
“真没事。”
雷栗挥开他的手,稳稳站起来,又把砍刀捡了,指了指山缘说,“往这边回去,这里一出去就是田地,虽然绕了点路,但安全。”
“我知道了。”
周毅扛着野猪跟在雷栗后面,担心雷栗又踩空摔了,但他走得很稳,仿佛刚刚脱力喘息的人不是他。
出了林子。
雷栗下到田渠里用水洗了洗把脸,抹掉脸上的血污,又把外衣脱下来,用渠水搓了搓喷溅的血点。
见没那么血腥可怖了,雷栗又把外衣穿回身上。
两个人从田埂往自家走。
虽然是下午,日头已经很大了,但田里还有几户人家在看自家的秧苗,戴着大草帽,有个汉子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桂夫郎也在。
他还带了自家虎娃。
虎娃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趁着桂夫郎捡田螺的功夫,在田里乱跑,还把秧苗当杂草给拔了一溜儿。
气得桂夫郎揪着他的耳朵骂。
骂着骂着,声儿消了,虎娃眼珠子一转,扭头挣脱桂夫郎的手撒丫子跑了,把田里踩得一溜儿脚印。
但桂夫郎没功夫骂他了。
桂夫郎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周毅肩头的东西,野猪!那是野猪?!
一头大野猪啊!
就算是县城一年也见不了一回,别说这穷乡僻壤,过年有人杀年猪都是很大的事了,这直接扛了一头野猪。
“栗哥儿!”
“栗夫郎!”
桂夫郎连忙叫唤,脸上笑成了花儿,手上的泥也不洗,忙跑到雷栗和周毅跟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野猪,“栗哥儿,你们这野猪是……哪儿来的啊?”
“山上宰的。”
雷栗冷淡地瞥他一眼,拽着周毅的手,想绕过桂夫郎。
“哎哟,哎哟……”
桂夫郎又连忙抓住雷栗的手臂,劲儿大得要掐人一样,脸上陪着笑,“栗哥儿……不对不对,是栗哥儿成亲了,该叫栗夫郎了哈哈……”
“想说啥就说。”
雷栗扯出自己的手臂,晃了晃手上的草刀和砍刀,刀刃磨得发白光亮,还沾着血,看一眼就骇人。
“你这话说的……”
桂夫郎有些怕怕地往后退了半步,还不死心地盯着野猪肉,“阿叔不就关心你一句么?好歹咱也是亲戚……”
“亲戚?”
“是呀是呀,我和你娘都是十里河村的,你小时候还喊我小桂叔呢,你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
雷栗笑了一声,“既然是亲戚,就借我十两银子应应急,都是亲戚,你不会不借吧?小桂叔。”
“叔哪有十两……”
“那就是你认错了,我可没有穷亲戚。”
雷栗面无表情,推开桂夫郎,拽着周毅的胳膊就走。
他不喜欢桂夫郎,嘴碎得要死,十里八村谁出了点事都要嚼上两嘴,还添油加醋地跟别人侃大山。
这些年被嚼雷栗最多的,就是桂夫郎,整天说他嫁不出去,雷栗招了赘,桂夫郎又说他生娃难,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生出个哥儿女儿来。
尤其是他娘柳叶儿和桂夫郎是一个村的,桂夫郎一见柳叶儿,就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娘叫婶子,然后说他笑话。
柳叶儿又不爱和雷栗说这些晦气的,还是有回她病了,雷栗去替她洗衣服,才听到了桂夫郎说的风凉话。
于是雷栗就不让柳叶儿洗衣服了,每天早上自己去洗,听见桂夫郎又嘴碎,就拿石头砸他一身水。
看着桂夫郎被砸了一身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还挺爽的。
“栗夫郎!”
“你先别走啊栗哥儿……”
见雷栗真走了,桂夫郎就恨恨地跺了跺脚,扭头发现自家虎娃又在捣蛋,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