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作者:  录入:12-30

“不问。”
周毅从善如流。
雷栗又有点子后悔自己太凶,顿了顿,又说,“我家以前没有这么穷的。”
“我爹是村里唯一一个木工,三里河镇的人都喜欢找我爹打木头,做木桶桌子凳子长板椅。”
雷栗边用草刀砍掉路上新长出来的杂草,边对周毅说。
“但我阿公阿婆不喜欢我爹,见爹攒了钱自己相了媳妇,就说兄长都没成亲哪有弟弟成亲的份?让他给大伯花银子娶亲建房。”
“我爹也是老实,银子直接给了,没立字据,后头大伯的儿子有了出息,考上了秀才,一家子带我阿公阿婆搬去了县城里。”
“之后就再没理过我们家。”
“后头爹做活太多,累坏了身子,娘托人捎信去县里跟大伯借银子,大伯直接不认我们家了。”
“那时候我还小,没法去牛大夫那做活,家里没钱,爹的身体就这么坏下来了。”
周毅听完说,“没事,以后我跟你一起赚钱攒钱,给爹把病看好。”
想了想又说,“让爹多打打太极,晒晒太阳,不要老是编竹篓做木工了,对肩膀和脖子不好,对脊椎也不好。”
“我晓得。好了你别说话了,要干活了。”
雷栗蹲下来,用手托着一颗植物的叶子,“看见这种草没?这叫五指毛桃,县里的药店和老爷地主家都喜欢它,听说有钱人用来炖汤的。”
“我知道了。”
周毅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发现
这五指毛桃跟现代的一模一样啊,连用它炖汤都一样。

周毅再清楚不过了。
它是一种学名叫粗叶榕的桑科植物,叶子互生,摸起来像纸,形状呈长椭圆状卵形或宽卵形,边缘有细锯齿。
周毅摸了摸五指毛桃的叶子,又看向它的花序。
它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就是它序内开花同步,株内开花异步,一年到头都有不同发育阶段的花序。
但它的花果期是4-6月,现在才三月底,看不见球形或卵圆形的榕果。
见周毅摸着叶子仔细辨认,雷栗问他,“认清楚了?下回遇到,你能找出它来不?”
“能。”
周毅点点头,“你是要用五指毛桃的根吗?”
“对,县里的药铺只要根。”
雷栗用弯头的长草刀把五指毛桃旁边的杂草清理了,又从背篓里拿出小锄头,蹲下来细心地开挖。
“不过挖五指毛桃要小心点,它会跟另一种有毒的草混在一块生,不要挖混了,不然会毒死人的。”
“我知道。”
周毅也用小锄头帮挖,“那种有毒的植物叫做钩吻,钩吻经常攀援缠绕在五指毛桃的植株上,但它的叶子小,摸起来滑滑的,还开黄色的小花,很好辨认。”
雷栗闻言惊讶,“你也会医?以前是干大夫的?”
“不是。”
周毅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过,以前闲着无聊的时候,会看一些草本百科,看多了就记得了。”
“你家真有钱。”
雷栗不禁感慨,“一本书就要一两银子呢,你家里还有钱给你买杂书看,你爹娘不叫你专心考科举么?”
“我对科举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考不了结科举,家里也没强要我考个好大学……考出个名堂。”
周毅说,“我家也没你想的那么有钱,就是刚好……”刚好生在了一个好的时代,好的国家,遇到了好政策。
顿了顿,又说,“我小时候也是长在乡下,我爷爷很懂这些,一有空就带我去挖一点红、雷公根、五指毛桃。”
“爷爷?”
“就是你们这里叫的阿公。”
周毅说,“夏天桃金娘……我们那儿叫菍子,菍子熟了,我就去摘来吃,或者给我爷爷泡酒。”
“好喝么?”
“甜甜的,但是容易醉。五指毛桃的果实不建议吃,但也能泡酒,它的药酒能改善血瘀阴虚。”
“那你会泡么?”
“会,我记得做法,不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适合泡酒的酒。”
“我就是问问,有适合的也泡不了。”
雷栗说,“酒可贵,一碗酒就要两文,还是糙酒,哥儿喝几碗都喝不醉,咱家没银子买好酒。”
虽然雷栗也没喝过好几碗。
他就是小时候尝过一口,觉得有点苦不好喝,就还给了他爹。
那时是镇上一个地主老爷过七十岁生辰,给备了一百坛……也许是两百坛子酒的流水席,他爹正巧带他去镇上卖东西,抢到了两个位子和两碗酒。
那是雷栗出生以来吃得最好最饱的一次,还跟爹拿了许多菜回去,给他阿娘吃。
“以后会有的。”
周毅拍拍雷栗的手,神色认真,“银子会有的,酒也会有的,我们一起努力。”
“你先把根挖了再说,别混了毒草的根。”
“好的。”
这株五指毛桃在山麓林缘边。
挖完了,仔细收好在背篓里,雷栗继续用草刀开道进山。
三里河村几乎是四面环山。
山不高,但连绵起伏,如果在天上俯视,就像是一屉包子。
可能是气候原因。
这里一年四季都有降水,集中在秋夏,雨热同期且丰富,使得山里的植被葱郁繁茂,物种多样性高。
低等的苔藓和蕨类植物随处可见,盘踞在树干上以获得更多的水热资源,将很多树都穿上了绿色的“毛衣”。
但也要注意脚下身边的蛇鼠虫蚁。
“别给咬了,这里有毒蛇蜈蚣,中毒了我可拿不准能不能救你。”
雷栗面不改色,一抬手将树上一条蛇给砍了,猩红的血飞溅在绿色的枝叶上。
周毅看了一眼,那一刀正中蛇的七寸心脏位置,断了的尾部癫狂抽搐,看似还活着实际只是神经反应。
“你出手挺干净利落的。”
“习惯了就好。”
雷栗说,“要是你一年进山几百遍,眼睛没看着,手就出去了。”
雷栗第六感挺很强。
也是靠着敏锐的第六感,他才没被这里的毒物咬过。
蜈蚣还好说,毒性一般,去潮湿的地方抓几条鼻涕虫抹在被咬的伤口就好了,就是不治它自己也能好。
蜘蛛和蛇就不一定了。
“哦,可能还有蝎子,不过我没遇见过,牛大夫说这里有的。”
“我知道了。”
周毅跟着雷栗走山路。
这里的草长得很快,几天就能把原来的山路掩盖,特别是有一种草叶子细细长长的,边缘有着极细的锯齿,轻易就能划破人的皮肤。
雷栗用旧布条缠在手上,袖子和裤脚都扎起来,防止被草叶割伤,也能对蛇鼠虫蚁起一定防护作用。
周毅也是这装扮。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路开阔了点,应该是这里的树被人砍掉了,新的树没长起来,又经常被人踩踏。
“除了五指毛桃,我们还需要找什么草药?”
“很多,比如说金不换,破骨风,三妹木,鸭嘴花叶,养肝草,络石藤,肉桂子,小米柴,牛耳大黄叶……见着什么挖什么呗。”
“还挺多。”
周毅听着点点头。
有些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有些可能是土名他脑海里没有印象,但就进山所见的植物跟现代的差不多,他猜测雷栗要找的药材应该也一样。
“看到金不换了,还有好几棵。”
雷栗跑到金不换处蹲下,问周毅,“你不说你读过医书么?认识金不换不?跟书里长得一不一样?”
“不是医书,只是本本草百科,介绍本草植物的形态、特点和功效等等。”
周毅边解释,边蹲下来看这些金不换,果然跟现代的一样。
根茎短,具有老茎残留痕迹,茎直立,近于圆柱形而且光滑无毛,绿色或带多数紫色细纵条纹。
还有掌状的复叶,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显然是金不换。
它还有一个更熟为人知的名字,就是三七。
周毅说,“《本草纲目拾遗》中说,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中药中之最珍贵者。”
“三七?”
“就是你说的金不换,人参三七,给黄金也不换。”
“难怪这么贵……”
雷栗嘀咕了句,又说,“你看书应该认识很多字吧?等过年了,你就给咱家大门写红对联,又能省一笔银子。”
“这个……”
周毅顿了顿。
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能听懂三里河村的方言,也无师自通这里的话,但他见过村里人家的对联……
都不是他认识的简体字,也不是繁体,反正不认识。
几棵凑在一起长的三七被雷栗一锅端了,他又带着周毅深入寻找。
三妹木就是马扫帚、假蓝根,养肝草就是龙须草。
雷栗还挖了一些九节龙、重楼、鹰爪花根,跟他说的一样,看见什么挖什么,重点找了那些卖价高的草药。
两个大背篓装得满满当当。
“搁以前我一个人进山,我还不敢挖这么多,带不回去,但是见了不挖又可惜。”
雷栗拍拍周毅的肩膀,脸上满意的笑,就像资本家看任劳任怨的打工人,“现在好了,有你在,就能多背一点了。”
可不是。
雷栗把根茎这种重的给周毅背,自己背枝叶果实和藤蔓。
雷栗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偏斜西山,再过一会儿,三里村就要升起炊烟了。
“回去再摘把野菜,这时候野菜最新鲜了,打鸡蛋花汤或者单炒都好吃。”
雷栗说着砸吧嘴,“有野葱跟腊肉一块炒,那才是最好的,香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吃掉,不过咱家没腊肉了。”
“我吃过野葱炒腊肉,我爷爷喜欢加辣椒进去炒,又辣又香,我能吃三碗饭。”
“辣椒?”
“嗯,这里没辣椒吗?”
“没听过。”
“它是一种味道很刺激的植物,绿叶子,小白花,红色尖长的果实,闻起来很冲,吃起来也很冲,不过它的辣其实是痛觉。”
“痛的?”
雷栗扁了扁嘴,“会让人痛的东西,一听就不好吃。”
“好吃的。”
周毅说,“等我找到了,就做给你吃,我手艺很好的。”
“那今晚你做饭。”
“好。”
周毅忽然笑了一下,“你还挺会物尽其用的,很会使唤人,比我像大少爷。”
“我是你夫郎,你不伺候我伺候谁?”
雷栗理直气壮。
但村里镇上都是夫郎伺候相公的,只有雷栗这么彪悍,不给周毅好脸色,还天天使唤他,把人扒裤子扑上床,一言不合就强吻强摸。
周毅是新来的,不知道行情,真以为是雷栗说的这样。
他想了想,哥儿要赚钱养家,还要生孩子,作为丈夫是应该多照顾夫郎,于是点点头说,
“你说的对。”
雷栗哼了声,心想周毅这么大的个子这么凶的脸,却是好捏的软柿子,感觉还挺……
讨人喜欢的。

在下山的途中遇到的。
这只羽毛艳丽的山鸡在几米高的树枝上,和雷栗周毅隔了三四米,背对着没注意到他们,还咕咕地叫。
树枝有些茂密。
雷栗想抓,用草刀瞄准了那只鸡,但底下是个坑,万一鸡飞了,刀掉坑里还得捡,就得不偿失了。
谁知道这山鸡忽然往外飞,脱离了茂密的树枝层,周毅连忙捡了几块石子,一个用力扔了出去,正中山鸡的脑袋。
“咕!”
“咕咕”
山鸡被突袭受惊,惊慌地叫了几声,又被周毅的石子打中了,最后没跑掉,掉进了那个坑里。
雷栗眼镜一亮,硬是开出一条路来,把那些细长带刃的草全给砍了,将半死不活的山鸡捡了出来。
雷栗喜滋滋地向周毅晃了晃,“真好,挖了药材还能捡只鸡。”
“你脸上出血了。”
周毅从地上摘了几片白花臭草的叶子,在手上捏碎了抹在雷栗脸上,“止血的。”
雷栗吸了下鼻子,“就是被鬼草划了一下,明儿就好了,用敷什么叶子,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划多少回了。”
“划再多回也是有点痛的。”
周毅说着,看向他手里那只鸡,“今天你不是说野葱炒腊肉好吃?野葱炒鸡块也好吃,回去把这只鸡做了吧。”
“那哪行?”
雷栗不同意,“山鸡可比家鸡贵多了,在家养两天,等县集到了,拿去县里酒楼卖或者卖给地主家。”
“它可能活不到后天。”
周毅那两下都打中了鸡脑子,能活过今晚就不错了。
这鸡最后还是烧了吃了。
雷栗烧热水,周毅放血拔鸡毛,又开膛破肚把鸡内脏拿出来。
三月底的天气已经挺热了。
生肉留不久,雷栗又没有水井,喝水全是去村中央那口公共水井打的,自然不能把鸡肉放在井里水桶保鲜。
于是一整只鸡都做了。
不好嚼的鸡头鸡脚和鸡胸用来炖汤,配上今天采的五指毛桃,鸡内脏洗好了就切片切花,配上野葱爆炒。
剩下的鸡肉做成了白切鸡。
三里河山上有沙姜,三里河边有芫荽,周毅还发现了印苏。
印苏是周毅老家那边的说法,他也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叶子绿色,边缘有很刺的锯齿,气味冲鼻。
“你别看它不好闻,其实很好吃的。”
“我不信。”
雷栗觉得这三样东西都很黑暗,长得怪就算了,还一个比一个臭,有点疑心周毅是不是要暗鲨他跑路。
雷栗两只眼睛盯着周毅,看着他将这三样剁碎,和热油、盐调成一碗更臭的东西。
而且周毅说得白切鸡也是生生的,鸡骨头里还带着红血丝。
雷栗:“……你确定能吃吗?”
周毅点点头,“当然可以,在山里我没发现牛角子和梅子,要是有腌成酸的牛角子或者梅子加进来,味道更丰富。”
“还有加酱油,不过上回去镇集,你说酱油贵不买。”
“有盐就成了要酱油干嘛?”
雷栗撇了撇嘴,“你以前真是个大少爷,又吃鸡又蘸酱,牛角子……这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是一种土柠檬。”
“没听过。”
“是一种带皮的很酸的野果,绿色的,鸡蛋这么大,它的树茎上有尖硬的刺。”
“这我好像见过……”
雷栗想了想,在三里河山深一点的地方,他好像见过,开白色的小花,那花还挺香的,就是果子酸得要死。
娘柳叶儿和爹雷大山看见这带血的白切鸡和味道奇怪的蘸料也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雷栗直接让周毅先吃,有毒他先死,大不了一起死。
死不了就活。
周毅很干脆地吃给他们看。
雷栗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对爹娘说,“成了,他没死,臭是臭了点好歹没毒,爹娘都吃吧,你俩一人一个大鸡腿。”
雷大山不要,连说,“爹和娘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好东西没尝过,鸡腿还是你跟哥婿吃……”
“他不爱吃,我也不爱吃。”
雷栗把鸡腿沾了一点酱,给爹娘一人一个,又给自己夹了鸡翅,想了想,也给周毅夹了鸡翅,特地在蘸酱里滚了三圈。
“喏,好吃你就多吃点。”
“谢谢。”
周毅从善如流。
倒是柳叶儿有点不好意思,“周毅,爹和娘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咱这地方确实没见过这种吃法……”
“我知道。”
周毅点点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蘸料可能也不合你们胃口,我还做了简易版的,只用了热油和盐。”
这油盐蘸料用不完,明天还能用来炒菜,一点也不浪费。
虽然周毅觉得这点料应该不会用不完,但雷大山和柳叶儿都挺节俭的,平常炒菜都只用一点点油。
还是猪油。
三里河村的人大多都穷,更别说雷栗家,过年时才会从集圩上割块肥肉回来,大火熬了猪肉出来就在瓦罐里存着。
冬天用猪油渣炒菜,就是简简单单的炒青菜也香喷喷的,开春后天气暖和了,猪油渣就放不久了。
山鸡跟家养鸡果然不一样。
山鸡上蹿下跳,到处跑,吃的全是山里的嫩草嫩叶和野果,还有肥嘟嘟蛋白质含量高的虫子,肉质紧实而鲜甜。
尤其是这鸡还没混成老油条,是个嫩小伙,做白切就更鲜美。
雷栗尝了两口,表情有点一言难尽,“……这酱料味道确实很怪。”
但很上头。
雷大山一口就爱上了,连着沙姜、芫荽和印苏一起吃,柳叶儿倒不太适应,只沾了沾油盐碟。
五指毛桃炖汤就是仙品。
汤比白切鸡还鲜甜,连野葱爆炒鸡内脏都给比下去了。
香得远邻近居都过来问了好几次,还有拿东西说家里多了吃不完,送一些给雷栗家,边说边巴巴地往里探。
雷栗没要东西,几句话打发了,别问,问就是谁问打谁。
但村长家对雷栗家挺好的,坐牛车去县上去镇上的时候,经常不受他们家的钱,有什么忙就能帮一把是一把。
“你去给村长家送一碗白切鸡,有人问你就别应,再问就说下山的时候正巧捡了只鸡。”
雷栗分了一半鸡肉出来,想了想,又放了一个料碟进去,放在篮子里又盖上一块布,打发周毅去送。
“我知道了。”
周毅人高马大脸又凶,村里人大多不了解他,胆子一般的都不敢跟他攀谈。
他脚程又快,去了几分钟就回来了。
“都按你说的做了。”
“那就好。”
雷栗又让周毅去砍柴,自己去烧水,这锅水是用来洗澡的。
不过不是一人一锅而是一家人用一锅,因为水烧多了废柴,他家劳动力又少,没那么多时间去捡柴。
热水擦了擦身子,天就快黑透了。
周毅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穿了裤子上的床,不穿他睡不着心里也不踏实。
做好了又被雷栗闹半宿的准备,但雷栗一躺下就没动静了,他还有点不习惯,怀疑雷栗是在憋大招。
“你怎么不扒我裤子了?”
“都累一天了,今夜就让你歇一会儿,明晚再说。”
雷栗侧身面对周毅,忽然伸手摸周毅的裤子,被他抓住了手,就贱贱地笑了笑,“怎么?相公问我,不是想要了?”
“嗯?”
周毅没理解,“想要什么?不是说让我歇一会儿,伸手过来干什么?”
“就想摸摸相公。”
雷栗又靠近了些,“不能怀娃娃,也不能摸摸相公么?我可是相公自己娶……应该是自己要嫁的夫郎。”
“那是个意外。”
“赘都入了,谁管你是不是意外,还有杀人犯说自个儿不是故意的呢。”
“你这是偷换概念。”
“听不懂。”
雷栗另一只手也伸过去,被周毅抓住了,就想出其不意亲他,也被周毅预判了,头往后躲过了。
“累了一天了,晚上不该安分点睡觉吗?明天还有活要干。”
“那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我就不闹了。”
“……不。”
“别家的相公都会亲夫郎的,你说你下头不行,不能嘴上也不行吧?”
“……我没说我不行。”
“但咱俩现在还没洞房。”
“你又偷换概念。”
“听不懂,总之你要亲我,说一次文绉绉我听不懂话就得嘴我一个,不想我把你嘴亲烂,你就亲我。”
“……”
周毅的沉默震耳欲聋。
“喂,不能装死。”
“……”
周毅没装死。
他是真的想死。
“相公,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这时候倒是会用成语。”
“你嘴还是不嘴?”
“……我死行吗?”
“不行。”
周毅沉默。
周毅挣扎。
周毅长叹了口气,按住雷栗的后脑勺,闭眼亲了一个,“现在行了吧?”
“不行。”
雷栗理直气壮,“叫你亲嘴,亲脸做什么?重亲。”
“……”
周毅闭眼一撞,稳稳亲在雷栗的嘴上。
周毅心里有些异样。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人。
“现在能睡了吧?”
“能了。”
雷栗美滋滋地闭上眼睛,忽然又睁眼,问周毅说,“上回我看见有俩人亲嘴都伸舌头的,你刚没伸。”

针落地可闻的寂静。
雷栗有一瞬间还以为周毅死了,伸手摸了他一把,热的,没死,“吱声啊,你刚亲嘴没伸舌头,得重亲。”
“……可是你以前亲我也没伸。”
“我不会。”
“我也不会。”
雷栗有点不信,“汉子不该天生就会么?你们连怎么生娃娃都会。”
“……我都不会。”
周毅能会才怪,“遇到你之前,我连哥儿的手没摸过,也没跟人亲过,总不能无中生有凭空想象吧。”
“那你学。”
“……我不想学。”
“你不学怎么会?”
雷栗理直气壮,伸手想捏住周毅的领子,把他扯过来亲,但被他抓住了手腕,另一只手也被抓了。
还预判了他作怪要缠压过去的腿,提前压住了他两只脚。
锁得死死的。
只剩个脑袋能动,雷栗也不闲着,一个偏头要亲,一个偏头连躲。
见周毅不配合,雷栗有点气恼了,“躲什么?老子是要亲你又不是要吃了你,至于躲我像躲鬼一样。”
“别闹了,先睡觉吧。”
“不成。”
雷栗犟起来了,“今儿晚上你是亲也得亲,不伸舌头也得伸,不会亲就多亲几口,我就不信学不会。”
“老子辛辛苦苦捡你回来当相公,生不了娃娃嘴一个都不成了?”
周毅真觉得心累,“你是土匪吗?我就是你救的命也是有人权的,你尊重我的意愿,我也尊重你的意愿不好吗?”
“你不尊重我。”
“我尊重你啊……”
“那你嘴我。”
“……”
周毅真被缠得受不了了,深吸口气,松开雷栗的手脚,闭着眼睛,捧起雷栗的脸慢慢贴过去。
心里四大皆空。
嘴上伸了舌头。
伸了像没伸。
雷栗还没感觉出什么滋味来,周毅就松开他的脸,平躺了回去,“亲完了,现在能睡觉了吧?”
雷栗:“?”
雷栗不依不饶,“不是,你刚真伸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伸了。”
“再伸一次,这次慢点。”
“……别闹了,你不是说明天还要上山挖药材吗?再闹下去,两个人都睡不好。”
“我睡不着。”
雷栗说,“你做的那只鸡滋味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又怪又好吃的东西,晚上吃了三碗饭,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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