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作者:  录入:12-30

雷栗捡了一把石子,爬上苗夫郎家的短围墙,对准在院子里的牛大力的后脑勺,就一个石子一个石子地砸过去。
砸得牛大力吱哇乱叫破口大骂。
雷栗面无表情,“真是抱歉,刚见到有只鸟飞进了你家院子,没成想没打中那只鸟,打中你了牛大力。”
“明儿我再送把青菜过来,给你赔不是,你可别计较了。”
说完雷栗就跑。
气得牛大力面红脖子粗,想找个发泄的人,却发现苗夫郎已经带着小宝溜走了,好像刚说是……
去洗衣服?
雷栗教训了牛大力,但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回家见到在等他吃早饭的周毅,心里沉的感觉更重了,但雷栗没说,而是问他,“爹和娘呢?他们吃早饭了?”
“他们吃过了。”
周毅给他抵了大馒头和红薯说,“娘去洗衣服了,爹去田里看秧苗长得怎么样,还说田边也有些野菜,叫我们不用采了,他顺手摘一把回来。”
“成。”
雷栗见家门口已经备好了背篓锄头,就把馒头和红薯一手拿着说,“边吃边走吧,省些时间多挖几棵。”
“好。”
周毅点点头。
但一天下来,周毅发现雷栗有点心神不宁的,像心里揣着事情,就问他,“怎么了?遇上麻烦了?”
“没有。”
雷栗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说比较好,“昨夜我不说有件事想跟你讲么?”
“嗯。”
周毅想了想,忽然捧住雷栗的头,亲了他额头一下,“你说吧,我听着,只要你这次不是骗我的。”
“……!”
雷栗眼前一亮,变心转意了,“我现在也是骗你的。”
周毅:“……?”
俩人躺床上的时候,雷栗没再跟以前那样闹了,正色说,“这次我不骗你,我真是要跟你说一件大事。”
“……说吧。”
“我杀过人。”
“……”
周毅和雷栗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是真的。”
雷栗表情很严肃。
周毅表情更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讲的,所以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花了一个下午挖那条两米长的山淮山,周毅现在是真的很累了。
“我18岁那年,一个人从镇上卖了药材回来,碰到一个隔壁村的无赖,他知道我是哥儿就想抢我的银子。”
“我背篓里带着草刀,我想吓退他的,但他没怕,我就……不小心砍到了他的脖子,他就死了。”

“只有一点。”
雷栗摇了摇头,“我力气大,他看我是个哥儿就小瞧我,连把小刀都没有带,我一把子就把他推到了就跑。”
“没跑掉?”
“没。”
雷栗愤愤然,“要不是他跟个鬼似的,缠着我要抢银子,我一时又甩不掉他,也担心他跟到我家里来。”
“家里只有爹娘,我爹娘什么样你也晓得,爹病着,娘指定打不过一个汉子,万一他气急了要冲进家来,伤到爹娘怎么办?”
“我就急了,拿了草刀……”
“后来我怕极了,也没敢叫人,揣着银子忙跑回了家,但被牛大力瞧见了我衣裳上的血。”
周毅问,“然后你就被牛大力指控了?”
“指控?”
“就是他说你是凶手。”
“牛大力倒是不知道我杀了人,但他跟村里人传了看见我身上的血,以为我又去给人家劁猪了,带了猪肉下水回来,还跟我要。”
雷栗冷哼了下,“他算什么东西,想跟我伸手乞讨,我把他揍了一顿,他就没敢声张什么了。”
“但没几日,村里人听说隔壁村有个无赖死了,一串起来想,就觉着是我杀的那无赖,说得鼻子有眼的,活像他们见着了。”
虽说真是雷栗杀的。
但也不能说他是被那无赖调戏了一句,就恼羞成怒,活杀了那个无赖又剥皮抽筋啊。
他是杀猪劁猪,又不是活阎王。
“后来呢?”
周毅问,“那个无赖没有家属吗?他家属上门来找你了?”
“那泼皮无赖早年就死了爹娘,家里啥人也没有,在隔壁村整日偷鸡摸狗不干正事,他死了正好。”
雷栗说起这事,还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了,“后头隔壁村村长叫人给他收尸,也没人去,觉得晦气,更没人给那无赖寻公道。”
“县里离三里村可有十几里远呢,再说了,乡下泥腿子有几个有胆子敢报官的?”
“反正我杀了,人死了,被十里八乡念叨几年杀神,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还省得被那些汉子挑拣嫁娶。”
周毅懂了。
难怪村里人这么怕雷栗,原来是因为他失手杀过人,也是,有人连杀鸡杀猪都不敢看,会杀人的就更怕了。
也难怪雷栗20岁了还没有成亲。
虽然是哥儿,但是他很能干,很会赚钱,村里也不太计较好不好看,毕竟能生孩子的廉价劳动力谁不喜欢?
但这事一出,肯定就没人敢提亲了。
气急了能给你一刀的枕边人,想想都瘆得慌。
但不包括周毅。
周毅听完了,还肯定了他,“那挺好的,因祸得福了。”
“还有呢?”
“还有你做的很好,一般人被抢劫很少有你这么淡定大胆的,还能反杀劫匪。”
“周毅。”
“嗯?”
“你不怕我么?”
“我怕你干嘛?”
周毅顿了下,又点头,“有时候也挺怕的,你总是一言不合就掐我脸或者掐我脖子亲上来,在外头有人也这样,让人挺尴尬的。”
“也不能说是尴尬……”
周毅想了想,没找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反正在外头不要不打招呼就忽然亲人,好歹提前说一声。”
“周毅。”
雷栗忽然叫他。
“嗯。”
周毅见他又不说话了,问,“怎么了?我听着呢。”
“我现在要亲你了。”
雷栗声音里带着笑和促狭,“你想一下,想要我掐脸还是掐脖子。”
“……不能正常点吗?”
“能。”
话音未落,雷栗已经压到了周毅身上,没掐脸没掐后脖子,按住他的肩膀,稳稳亲在了他的嘴上。
技术没多少进步。
力气倒是挺大的。
差点把周毅嘴给亲烂了。
周毅被亲完了,还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不是,我干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跟性激素爆发了一样?”
“你说话好听,我想亲。”
周毅:“???”
周毅没晃过神来,雷栗又按着他亲了一顿,亲到心满意足了,才抹了抹嘴巴,从他身上下来。
“我总算知道那些哥儿怎么这么想嫁人了,有相公就是好啊,能干牲口的活,能亲床上的嘴。”
周毅:“……?”
他都给气笑了,“你这是在夸我吗?哪有人这样比喻的?”
雷栗瞅着他笑,“我是在夸相公啊,有几个人跟牲口一样好使的,村长家的牛也没相公牛劲儿大。”
“……”
周毅哑口无言。
周毅无语凝噎。
“相公。”
雷栗又不笑了,认真地看着周毅,“你真不觉得我可怕么?”
“不觉得。”
周毅摇摇头说,“他抢劫你,你虽然失手杀了人,顶多就是防卫过当。”
“而且我觉得合理自卫更恰当,他不抢劫就不会死,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了想,又补充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论年龄,不论性别,都应该在法律法规之下做人做事。”
周毅很认真地总结,“你不用觉得有心里负担,这不是你的错,相反你应该为自己的勇敢而骄傲,因为你保护了自己和家人。”
虽然有些词没懂,但雷栗被夸爽了。
“我这么好,你是不是该亲我几口奖励一下?
“……如果不那么色,我会觉得你更好。”
“我又不要你觉得我更好,觉得我好就成了,行了,别说了,快亲。”
“不能正经点吗?”
“亲自家夫郎这事不正经吗?”
“……正经。”
“亲。”
“……”
周毅现在觉得,自己比死掉的劫匪更需要法律援助。
话说开了。
又把人亲了一顿又一顿,亲着亲着还打个了酣畅淋漓的架,雷栗这晚上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醒了精神奕奕的,在院子里打了几回周毅教的拳,又去菜园子里摘了一把青菜。
雷栗跟柳叶儿说了声,就去了苗夫郎家。
昨天用石子砸了牛大力一头包,说好了用青菜当赔礼。
当然,也是去看看牛大力有没有迁怒苗夫郎,他好找机会再揍牛大力一顿,打到他不敢再连坐为止。
周毅醒的时候,雷栗已经走了,娘柳叶儿叫他过去吃早饭。
柳叶儿看到周毅脖子上一堆红点子,又见他脸上有些萎靡,昨夜里又是那么大动静,顿时脸色怜爱得不行。
给周毅煮了个鸡蛋,边说,“仔细些身子……现在年轻力壮可劲儿折腾,到老了就知道不好了。”
“好的。”
周毅不明所以但点头。
鸡蛋刚往桌角磕了下,想了想现在的家庭情况,又问,“雷栗吃鸡蛋了吗?你和爹也吃了吗?要不我拿把刀分了吧。”
“不用不用。”
柳叶儿笑容止不住,“栗哥儿那个体格子哪用得着吃鸡蛋,我和他爹也不用,留着给你俩吃。”
“……好。”
周毅觉得这话有点不对。
雷栗身体好不用吃,娘和爹也不用吃,拿给他吃是……
觉得他虚吗?
他虚???
周毅张了张嘴,又觉得百口莫辩,辩了也很奇怪,索性就没吃那个鸡蛋,揣进了口袋里。
今天没去山里挖药材。
因为要去县里送货了。
在周毅没来之前,雷栗其实也积攒了一些药材,并且洗好了分别切块切段,放在竹编盘子上晒。
在雷栗家的院子里,放得最多的就是晒药材的木架子,较贵的放在一处,稍便宜的放在一处。
有五指毛桃、葛根、金不换,也有金银花、鸭嘴花叶、养肝草和车前草等等,有枝叶果实,也有根茎全株。
雷栗把晒好的都用干的大叶子包起来,用绳子绑了,再缠一个样品,模样相似的再用炭块画上一些符号。
这样不用写字,也不用拆开就能分辨出里面是什么。
包好了都放进背篓里,还有昨天用了不少时间挖的山淮山,也洗干净了,一共有五根,长的分成两段放进背篓里。
准备就绪。
但县上很远。
十几里的路程,大多是山路,不坐牛车走上去,就要走上一个时辰,雷栗得去村长家借牛车,当然这次要给些钱的。
六文钱用一天,是村长给的优惠价,算讨个好意头了。
为了不浪费这个牛车,柳叶儿和雷大山还早早地上山摘了一背篓野菜,有野葱、野韭菜、鹿耳韭和枸杞叶等等。
“县里野菜少,这算是个新鲜菜呢,给曹大夫和曹贵哥分一分,还有朱大户和他家哥儿。”
“我晓得的。”
雷栗点点头,把几个背篓放好了,就出发去县上了。
周毅不会赶牛车,就坐着看雷栗赶,“曹大夫是牛大夫的药铺朋友吗?”
“对。”
雷栗点点头,“曹贵哥是曹大夫的儿子,也是他给药铺收药材的,我们等下就是找他给货。”
“朱大户是原本是镇上卖猪肉的,所以叫他猪大户,但他嫌猪肉的猪字不好听,就花钱找人改成了朱门的朱。”

去县里就不一样了。
不说长度是去镇上的近两倍,路也是蜿蜒曲折盘旋迂回的,说是百步九折萦岩峦也不为过。
若是从天上看俯视,简直像条被人扭了成麻花的巨蛇从山林之间穿过,方向感好的走一遭也要晕几晕。
周毅看得挺感慨的,在现代,他的老家也是这样山路十八弯。
村子是依山傍水的,路也是依山傍水,遇上暴雨还可能发生泥石流堵住道路,或者形成小瀑布溅湿路上的行人。
不过他上高中的时候,国家的基建搞得如火如荼,水泥路已经修到了他老家,装了一路明亮的路灯。
在退伍之前,他还听说镇上已经通了高铁。
周毅还想回老家看看,没想到出了车祸,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又走上了这条跟老家相似的路。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有泥石流。
泥石流是小概率事件,更可能走着走着,路上就蹿出一条蛇。
花草蛇没什么,金环蛇银环蛇那就不好了,这俩可是剧毒的,还有竹叶青,这山路上是有竹林的。
正想着,牛车突然停了,周毅问,“怎么了?忘拿东西了?”
“不是。”
雷栗眼睛紧紧盯着前下方,手里拿了把草刀就蹿了出去,边说,“你在车上等着,我去抓条蛇。”
“什么蛇?”
“一条大草蛇。”
雷栗说着,一个猛虎前扑,眼疾手快地砍在了那条大草蛇颈后,霎时间鲜血飞溅,蛇身癫狂扭曲。
雷栗目色如鹰,一手捏着蛇的身躯,一手将草刀一横,猛地拍扁了蛇头,然后一脚把烂掉的蛇头踢到草丛里。
“比我手臂还长的大草蛇。”
雷栗举着扭曲的蛇身,转过身来举给周毅看,脸上笑容灿烂,“县里的地主老爷或是酒楼会有人要,蛇汤可补了,价钱也高,还能将蛇胆拆出来卖给药铺。”
蛇头与身躯断裂处往外溢着血。
雷栗的体格随雷大山,肤色却随柳叶儿,干了这么多年农活,日日晒大太阳,也依然比寻常人白一个度。
可猩红的血溅在他的脸上。
血珠从他笑的眼尾,咧开的嘴,慢慢地滴流下来,像极了刚杀了人又举着带血人头,笑得欢快的病娇变态。
周毅知道为什么村里人把雷栗杀人的事说得绘声绘色了,光看他现在,杀条蛇轻松写意的,很难想象不出杀人什么样。
但周毅觉得,雷栗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也不是那种暴戾性格的人。
……虽然是有点暴力。
总暴力强吻。
“你出手真利落,观察力也好,那条蛇刚从草丛里探出头来,你就发现了,我都没有看见。”
周毅心想,如果他在现代当教官的时候,遇到雷栗这种新兵就好了,就算不是当狙击手的苗子,也肯定是个能拿格斗比赛冠军的人才。
“你没在我们这种山路走过,这路上的蛇可多了,五个来回就能碰见两三条。”
滴在脸上的血凝了。
有些痒。
雷栗不在意地抹了抹脸上的血,抓着蛇跳到车上,用跟绳子把蛇绑好了,收到背篓里,边说,
“现在还是早晨,出来的蛇不多,要是中午出来的就更多一些,这些蛇爱晒太阳,还爱乱蹿。”
“这是春天的时候,到了夏天秋天,太阳大了晒得很,蛇就不爱中午出来,爱傍晚晚上出来抓东西吃。”
“不过我也不敢在傍晚和夜里走山路,可能会碰见山匪流氓。”
雷栗又坐在车前面赶牛车。
这头健壮的牛是村长家的老牛生的最后一胎,老牛死了,它就子承母业,为村长家耕田赶货拉车。
看起来走得慢悠悠的,但很平稳,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县上。
“走夜路确实不安全。”
周毅点点头。
不说人为灾祸,晚上的自然事故也挺多的,又没有手电筒和路灯照明,视线不清晰,就容易走岔路,或者摔进路边的深谷河流里。
死了可能都找不到全尸。
“这条路是谁修的?”
“一开始是官府要修的,但后来听说上一个县老爷吞了很多银子,路修得坑坑洼洼不七不八的。”
雷栗说,“镇上的几个村子就商量,每个人村都出些人来修路,说修好路才能更好去县上买卖东西,送孩子念书。”
“几个村干了大半年,才慢慢把路修成这个样子,走这条路的人也要常常修护好,把杂草石子什么的弄干净。”
“不过你看。”
雷栗指了指前面。
这片路显然鲜少人打理,路边一块长了片挺妖娆茂盛的鬼针草,枝叶都快伸到路中央了,还有些藤蔓爬到路面上。
“这就是有些人从这里过,又偷懒不修,才让杂草长成这鬼样子。”
雷栗说着拿着草刀跳下车来,又招呼周毅,“你去拔掉那些藤子,我把这些鬼针草给砍了。”
周毅应了声,也跳下来去拔草。
把路面清理干净了,两个人才又上牛车,继续赶路,走了没一会儿,碰见了另外的几辆牛车。
雷栗瞧了眼,都不是三里河村的,四里河村的有两辆,五里河村一辆,柳家塘的有一辆,是有牛车的人家送人去县里赚车钱。
“这些就是老从这路过,又偷懒不清理杂草的人,那些勤快的一看人家都不干,慢慢的自己也不想干了。”
雷栗有些愤愤然。
周毅安慰他,“路是大家的,爱护公物是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他们缺德是他们的事,咱问心无愧就好。”
“就是不想便宜了他们。”
雷栗撇了撇嘴。
他不太想理那些人。
但那些人都是隔壁几个村的,也有不少人认识他,多嘴的见了他,就扭头跟村里人嘀嘀咕咕。
“就是那个杀神……”
“四里河村的那个无赖就是他杀的,哎哟,婶子骗你做什么,你看他脸上还有血,说不定刚刚也……”
“还是个哥儿哩……”
雷栗习以为常懒得理会,被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还是赶路去县里卖货要紧。
蛇肉放久了不新鲜了。
周毅也没说话,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人,他人高马大,脸上有块疤,还跟雷栗做一辆牛车,吓得那些人慢慢就不敢吱声了。
等雷栗架着牛车过去了,那些人才又嘀咕喧闹起来。
“那汉子是谁?看着可凶,像也杀过人的……”
牛车走远了。
周毅忽然拍拍雷栗的肩膀,“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控制不了别人说什么,好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嘴里不留德的人,也留不住什么财。”
“我晓得。”
雷栗点点头,“我也没把他们放在心里,又不是我爹我娘,管他们呢……不过,作为我的相公,你这时候不是应该亲我的嘴么?拍我肩头做什么。”
“我是在安慰你。”
“我要亲嘴那种,不要拍肩膀这种。”
“我只会这种。”
“你学啊,现在就学。”
雷栗毫不客气地说,“以后安慰我不准拍我肩头,我娘说拍人肩膀会漏财,你以后就亲我嘴懂吧?”
“你这叫歪理邪说。”
“不亲自家夫郎的相公,也留不住什么财。”
“……我不信。”
雷栗直接捏着周毅的下巴亲了一口,“你不信也得信。”
“……”
周毅看着他的手,沉默了下道,“你手上还有蛇血。”
“哦,忘了血没干了。”
周毅下巴已经多了俩浅红色印子了。
进县里之前,两人寻了条小溪把脸上的血给洗了,雷栗带了件备用的外衫,也把那件带血的给换掉了。
县不是镇。
镇是几个村子的贸易点,后来慢慢聚集成了一个较大的居民区。
县是有城墙的。
虽然不算太高,但对于雷栗这些没见过世面没出过县的土包子来说,已经算是很宏伟庞大了。
城口有卫兵检查。
但不严格,问了句进城干什么的,交两文钱的进城费就可以通行了,只有在特殊时期才会盘问和检查。
看到那些士兵,周毅也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还没有户籍。
户籍是要到官府里去办,并且在官家档案里留下记录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周毅还是个黑户。
平时不打紧,一遇到徭役赋税,黑户可是会被罚的,轻了罚钱,重了拉去服役开荒,就成了官府的免费劳动力,很难脱身了。
“带你进县里就是办这事的。”
雷栗瞟了眼周毅,“你原先的户籍丢了,又拿不出证实身份的东西,所以你入赘给我,户籍就要落在我们家上。”
“我是要给你打包票的,你要犯了事,就会牵连到我和爹娘,说不准还会害了三里河村。”
“所以你犯过事瞒着我的,趁现在赶紧说了,我给你想办法。”
周毅摇头正色道,“放心,我是守法公民,以前没犯过法,以后也不会。”
“没有最好,以后也别犯事,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当然。”
周毅点点头。
“等我们去交了药材这些货,送了野菜,再去县衙里给你办,办户籍很快的,交了银钱疏通,回家前就能办好。”

县城不止有城墙和国家强制力,还有了区域划分。
县衙和县军部所在的行政区,地主贵人居住的院宅区,平民居住的平房住宅区,边界线略有模糊的商业区,以及绿化。
虽然在周毅看起来,这大概也算不上绿化,因为它并不是现代那样的整齐有规划,品种也参差不齐。
让周毅想到了读过的高中,不知道是谁弄的绿化,白色百里香里夹着红色玫瑰花,紫色三角梅从人行道横穿,还形成了一道拱门,被周毅当时的同学笑称为大型狗门。
但县城的植物也有自己的特点。
这些大街小巷里的开花本草或乔木,贯穿在百姓的生活,点缀在饮食、生活用品、衣裳绣样,让贫苦而落后的土地也多了点诗意。
这是大自然与人类文明结合的诗意。
而在这样的粗糙文明里,偌大的县城抵得上三十几个镇集,分布的只有不到一个巴掌数的药铺,比秀才还少。
人才珍贵。
大夫更贵。
所以曹大夫的药铺里,来抓药看诊的人还挺多的。
雷栗没有走前门,熟门熟路地走到药铺的后门,大力拍了拍,就有人从里头应声,“来了来了,是栗哥儿吗?”
“是我!我来送草药了贵哥!”
雷栗扬声应了,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不算高大,但面相敦厚老实的汉子,咧嘴笑了笑,
“今儿来得有些晚啊,又在路上处理杂草了?哎,我嗅到你身上还有点子血腥气,像蛇的,你抓了条蛇?”
“抓了条大草蛇,有五斤重呢,等会我把蛇胆剖出来,你们药铺要不要?不要我就给别人泡酒。”
“自然是要的,我爹有个病人生的病怪,正想找个蛇胆配药呢,可惜不是毒蛇,要是银环蛇那种的胆子才更好呢!”
曹贵哥说了,又瞧向周毅,“这是……你找的长工?”
推书 20234-12-30 : 竹马是灭世bossb》:[玄幻灵异] 《竹马是灭世boss》作者:橘子珩【完结】晋江VIP2024-12-23正文完结  非v章节章均点击数:2552   总书评数:580 当前被收藏数:3261 营养液数:1157 文章积分:82,243,648  文案:  舒星未偶然间得知,自己是书里活不过三章的炮灰角色,而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