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弟弟是在叫哥哥嘛?”
“呀呀~”
小宝宝咿咿呀呀地说话,弯着眼睛咯咯笑,挥舞小手,肉肉的小身子也跟着摆动起来,一个不稳就倒栽葱似的趴在了小床里,小屁股撅着。
“弟弟摔啦……”
小生姜连忙把弟弟抱起来坐好,弟弟小手下意识抱住哥哥,小宝宝的身子肉肉软软,又热乎乎的,比小狗崽还暖乎。
小生姜心想,要是冬天抱着弟弟睡,就像抱了一个小火炉一点也不冷了。
“弟弟坐好啦。”
小生姜放正了周周小宝宝,见小宝宝又对他咿呀地笑,也忍不住眉开眼笑。
弟弟真的好可爱呀!
而周毅看着一大一小两只小甜包,大甜包戳戳小甜包的脸蛋,小甜包抱着大甜包的手一口咬在哥哥脸上,大小甜包都咯咯直笑,他也忍俊不禁。
小生姜又变回了快快乐乐的小生姜,小宝宝依然是可可爱爱的小宝宝。
小宝宝长得飞快。
从出生时软趴趴的一小只,到会坐,开始长牙哇哇哭,然后满地爬,哥哥一放学回家就飞快地爬去门口,挥舞小手要哥哥抱抱,紧接着就已经会走路了。
小不点摇摇晃晃的,走路还不怎么稳当,就会跟在哥哥后面当跟屁虫了,走稳当了就攥着哥哥的衣摆,跟着哥哥东跑西跑,还要和哥哥踢球玩。
不让他乱跑踢球,怕磕到摔倒,小不点还不乐意,但还不怎么会说话,火着一张小脸咿咿呀呀地跟哥哥控诉。
小生姜听着周周小宝宝的婴语,也不知道听懂没,反正有模有样地跟小宝宝对话,也板起一张脸装作很生气。
“就是啊!”
“阿爹太坏了!”
“怎么能不让周周弟弟踢球呢?下次阿爹再这样,我们就不跟他玩了!”
“可是阿爹说的也对呀,阿爹还会做好吃的饭饭,周周喜不喜欢阿爹做的饭?那我们原谅阿爹,继续跟阿爹玩好不好?”
周周小宝宝就是哥宝。
刚刚还生气得很,鼓着腮帮子跟只发怒的河豚似的,现在听到哥哥这样说了,就乖乖地点头,呀呀答应。
“弟弟真好。”
小生姜弯着眼睛,摸摸弟弟的小脑袋,心想难怪爹爹和阿爹都喜欢摸他头呢,头发软软的真好摸呀。
“弟弟,我们去找小宝哥哥玩好不好?玩累了就回来吃饭饭。”
“呀呀!”
“弟弟今晚想吃什么呀?”
“啊啊!”
“红烧肉呀?哥哥也喜欢吃红烧肉,不过爹爹和阿爹说了,不能光吃肉,不然长不了高高喔。”
“啊……”
“要多吃青菜,才能长得像哥哥这么高,然后跟爹爹和阿爹那么高!”
“呀呀!”
一大一小说着话,边往苗家走,看见了小宝就扑过去,一人抱住小宝的一只胳膊,宛如两只可爱的树袋熊。
雷栗在门口看得津津有味,啧啧道,“不愧是我生的,这小脸蛋就是漂亮,当挂件最合适不过来了……”
周周小宝宝小。
雷栗力气大。
他一只手就能把小周周捞起来,另一手抱起小生姜也是轻而易举。
以前小生姜喜欢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周毅荡秋千,后来他有了真的秋千就不荡手了,现在变成周周小宝宝爱这样拉着两个爹的手荡,还喜欢被哥哥抱着荡秋千。
小生姜当秋千总是荡得高高的。
周周小宝宝也不害怕,还咯咯地笑,就是玩得太兴奋容易没电,往往刚吃完晚饭,这小不点就昏昏欲睡了。
家里大人或者小生姜自告奋勇给小周周,转头拿个衣服,这小不点就睡着了,有几回差点被自己的洗澡水淹到。
之后就变成了必须要有两个人同时给小周周洗澡,就是怕一个不留神,这小不点就真的从落汤鸡变水鬼了。
而有小生姜的参与,还有柳叶儿、雷大山和雷惊笙照顾小周周,周毅也能空出许多时间来做自己的事,这其中又有大部分被他夫郎雷栗占据。
为了小生姜上村学、小周周有同龄小孩子玩,雷家人一直住在三里河村,只有寒暑假才上县城的雷宅住。
雷栗要看县城的店面酒楼,就只能早上坐马车去县城,巡视、查账、突击后厨,一般下午就能回村了。
总的来说,比较空闲。
雷栗一闲下来就爱找点事干,尤其爱找周毅的事。
在爹娘出去窜门、小生姜上学、小周周睡午觉的下午,雷栗和周毅在屋里插花弄柳活色生香。
周毅已经是奔四的人。
但他经常运动,作息规律,饮食健康,平常也没什么压力烦心事,两个孩子也非常乖巧,偶尔有点调皮,也是小问题。
所以周毅没有一点精力下滑的感觉,反而依然像二十多岁时,精力旺盛,一身使不完的牛劲,用不完的气血。
经常给小孩子做点心甜食的周毅,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早上做了面包就有烘烤的甜香,做了红糖糯米团子就有软糯的米香,切了水果就有果糖甜味。
而雷栗嗜甜。
食用起来真是
色香味俱全。
没有一点腻味寡淡的感觉。
结实的肌肉,宽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健壮的大腿。
还有灼热的打在颈边的喘息和低哑隐忍的嗓音,欲拒还迎般的字句,带着叹息又难言喜欢的语调。
雷栗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碗。
又一次汗湿鬓发,懒洋洋地趴在周毅身上喘息时,雷栗闭着眼睛轻轻喘息,手指还不安分地挑弄他。
周毅捉住那只作怪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指腹摩挲着他的手指,潜意识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抱你去洗澡?”
“再歇一会儿。”
雷栗眼皮抬都不抬,转了个头,轻车路熟地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怎么不弄在里面?怕再生一个累死你啊?”
“对你不好。”
周毅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汗湿的脸庞闪烁着微小的彩光,衬得此时衣衫凌乱的雷栗有种难言的漂亮。
餍足的。
迷离的漂亮。
“但是……”
雷栗嘟囔了一句,周毅没听清,不过大概能猜到他说了什么,耳朵刚下去的红热再度泛了上来。
“别总这样说……”
“什么?”
雷栗抬头睨他,桃花眼里都是笑,轻佻又稍许促狭,“你不喜欢?我看你喜欢得很,弄进来时表情明显比没进来要……好了,我不说了,害羞什么呀。”
都老夫老夫了。
“这里。”
周毅盯着他的手指,忽然意识到他想要什么了,
“少了点什么。”
“什么?”
“戒指。”
周毅摩挲着他的左手无名指,“在我们那里,成亲的人都会买一对戒指作为婚戒,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表示自己已经结婚有家世了。”
他有点懊悔自己的后知后觉,都有两个孩子了,他跟雷栗连一对戒指都没有,当初成亲也没有办正式的酒席。
“嗯?”
雷栗抬眼轻笑,“你这是在怪我没有给你买戒指?”
“没有。”
周毅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也笑,“那你会给我买吗?”
雷厉风行的雷栗隔天就定做了一对戒指。
一只简简单单的银素戒,表面镶缠了细小的金丝花纹,里圈刻了他和周毅的名字,戴着低调,做事情也方便。
重点是周毅喜欢。
周毅不爱花里胡哨也不喜夸张,但太过素净也不是雷栗的风格,这样简洁低奢的戒指,刚刚好。
两枚戒指分别戴在了夫夫俩的无名指上。
周毅还小小地做了一次求婚式表白,在流萤漫天星汉灿烂的夏夜,如纱的月色倾覆大地,蟋蟀与田蛙鸣叫此起彼伏,他单膝下跪,把雷栗吓了一小跳。
“你愿意继续喜欢我吗?”
雷栗微微挑眉,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促狭,张扬得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的脸庞,在月光下柔和而似乎熠熠生辉。
他睨着周毅。
注视着那双坚定而微微紧张的眼睛,就轻轻地翘起唇来。
“自然。”
雷栗伸出手,让周毅给他戴上戒指,接着拉过周毅的手把另一枚往他手上套,便道,“我就不问你了,反正你是我的,不喜欢我也得喜欢。”
“嗯。”
周毅轻轻地应了一声,看着那枚银色的熠熠闪光的戒指,也染上了笑意,“不用你问,我也会继续喜欢你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只是喜欢。比喜欢要深得多,比爱要更复杂。总之,我想今后的每一天都有你。”
“嗯?”
雷栗低低地笑了声,“现在这么会说话了?看了什么艳.情话本?”
“没看……”
周毅耳根热了热,刚刚说时不觉得,雷栗这么一提,他就觉得有点赧然。
但他真是这么想的。
以后的每一天,他的每一天,都想有雷栗的参与。
他也想参与雷栗今后的人生,从还算年轻的现在到白发苍苍,老得走不动了,就两个人搀扶着,慢慢地慢慢地走。
鉴于周毅说得话,雷栗很爱听,所以又把他家相公猛猛吃了一顿。
饱到肚子涨涨。
小周周一岁多的时候,就走得很稳当了,跑起来还不怎么行,但特别喜欢踢球,还喜欢跟哥哥和小伙伴玩捉人游戏。
小周周哒哒哒地跑来跑去,不小心摔了一个屁墩,要是没有破皮,也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跑着玩。
要是破皮出血了,疼得掉了两颗小珍珠,也自己爬起来,屁颠屁颠去找哥哥,或者找爹爹阿爹要擦凉凉的药膏。
擦完了,就不觉得疼似的,精力旺盛地跑来跑去。
实在疼就坐在阿爷特地给他铺的竹席上,自己搭积木、玩九连环,还会一手拿着小木马一手拿小木剑,放佛一个打仗的大将军,嘴巴里嚷着“驾驾”“打打打”。
要是哥哥放学回家了,小周周就撒娇,要哥哥跟他一块玩打仗游戏搭积木,还让哥哥背他快快地跑,咯咯直笑。
哥哥不在家的话,小周周瞧见了爹爹阿爹或者阿爷,也会让他们背起来跑,要是把他抛起来或者荡秋千,抛得荡得高高的,就笑得更开心了。
这小哥儿就喜欢在高高的地方,连椅子都要坐高的,不要矮矮的小凳子,跟家里大人坐一样的高。
也不喜欢小小的东西。
果子要吃大只的,肉要吃大块的,碗和筷子也要跟阿爹他们一样大,玩具也喜欢大大的不爱小巧的。
要是阿爷给他做的木剑木马比原来的小,小哥儿就严肃一张小脸看着,奶声奶气地谢谢爷爷,收下来,放在自己的玩具大箱子里,就不会再拿出来玩了。
但是阿爷一给他做大木剑大木马,小周周就眼睛发亮,蹲在阿爷旁边,看阿爷做,而且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的。
一做出来,小周周就星星眼崇拜地看着阿爷,觉得阿爷好厉害呀,奶声奶气地,一个劲儿地夸阿爷,还想跟阿爷学。
“周周还小呢,等周周长大了,就能跟阿爷学做大木剑喽!”
“周周!长大啦!”
小周周手里挥舞着小木剑,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虽然没有生姜哥哥那样大,也没有小宝哥哥大,更没有爹爹和阿爹还有阿爷阿奶……
小周周有点沮丧地想,周周还很小,每个人都比周周大。
阿爷还给小周周做大木马,能一摇一晃地骑那种,生姜小的时候,他做了好多只,现在给小周周做就非常熟练了。
小周周拿着木剑坐在大木马上,绑了一条红色的小披风,感觉自己就是阿爹故事里讲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不对。
周周还小,是小将军。
可是周周什么时候才长大啊?他好想好想快点长大,爬高高的树,抓大大的鱼,在宽宽的河里游泳。
看见哥哥或者爹爹阿爹,看见谁的衣服鞋子比自己的大,小哥儿总会一脸羡慕,他也好想穿大大好看的衣服。
可是爹爹说,他是小宝宝,小孩子,要长大了才能穿。
小哥儿就很疑惑,又要长大后啊,什么时候才是长大呢?
“什么时候,才,长大呢?”
“等明天来了就长大了。”
“明天?”
“是呀,明天很快就来了。”
小哥儿心里就很纳闷,为什么明天总是不来呢?他每次睡醒,来的都是今天,明天要好久好久啊。
但小哥儿转头就忘了这回事了。
穿不上大衣服,小哥儿就开始收集别人的大衣服,然后就迷上了收集。
从一开始的
“哥哥,衣服,还要嘛?”
到后面的
“毛笔,不要了?周周的啦!碗碗,不要了?周周的啦!书书,不要了……喔,阿爹还要呀?”
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生姜以前最喜欢捡漂亮的鹅卵石,尤其喜欢又小巧又圆润的,而小周周就喜欢大的,鹅卵石越大越漂亮的越喜欢!
小生姜喜欢捡漂亮的叶子做书签,小周周也跟着喜欢,从一片树木里挑出最完美最大的一张,然后拿回去压成标本。
有时候回头瞅瞅自己捡的树叶石头,发现有个别“忽然”小了,不符合自己的标准了,就马上扔掉。
周毅看见了就捡回来,放在另一个大箱子里,而这里箱子里头,还放着其他的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是小生姜不要了或者坏了的、已经不用了的东西。
小生姜还是婴儿时的小衣服小鞋子、长牙时用来磨牙的玩具,以前用过的小碗小筷子,识字时用的书本写的本子,以前捡回来后来不喜欢的鹅卵石……
很多很多。
而雷栗送他的东西,被他放在了另外一个小箱子。
放在卧室里,时不时从里面拿东西出来用或者单纯看一看摸一摸,想起雷栗当时送他的情景,就耳根一红或者怀念地笑起来。
后者的情况比较少。
雷栗送他的东西多半都有第二种不太正经的用法,绑过手腕和某些地方的发带、意味不明的玉戒指、香.艳的情涩话本、写过不可具体说的字句毛笔……
有些东西周毅都不好意思放进去,很想扔了,但又觉得扔掉更羞耻,就藏进了箱子里,然后磨蹭很久都不会去打开,一开,一看到就又要臊一会儿。
但也有比较正经的东西。
大概算正经吧。
是情书。
雷栗给周毅写过不少情书。
在周毅刚教雷栗认字那会儿,雷栗不爱看书也不爱练字,几乎每次都会磨磨蹭蹭,撒娇讨饶或者理直气壮地偷工减料,拖到最后才堪堪完成。
虽然确实每次都完成了。
后来雷栗会的字多了,能自己看话本,瞧见某一本里的穷秀才给富家小姐写情诗,把富家小姐迷得五迷三道,就起了逗弄周毅的坏心思。
他不会写情诗,连诗都没记得几首,就写大白话,写得不像表白,倒像什么**话本的节选。
他倚在门边,笑眯眯地把情书给周毅,把周毅笑得耳根泛红抿唇害臊,一看这封表面素净内里艳色的情书,更是惊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出一句,“……这是情书?”
“嗯~”
雷栗尾音上挑,饶有兴致地睨着他,“相公喜不喜欢?”
“……”
周毅没敢说喜欢,也不像不喜欢,只是抿唇睨着雷栗。
“这样……”
雷栗笑眯眯地贴近他,见他像是惊又是赧地往后退,笑意更深,促狭调戏道,“明儿我再写一封如何?写不够有诚意……今夜我在床上念给相公听吧?”
“……”
“想不想听我念?”
“……”
“还是想听我喘的?”
“……都不想。”
周毅脸上连脖子都红透了,也没注意自己被雷栗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他稍稍扬起头想躲过雷栗的目光,却被雷栗掐着脸强迫跟对视。
四目相对。
一边抿唇不语垂眼臊赧。
一边饶有兴味笑意张扬。
接着亲了好半天,衣裳掉落一地,高大的人反而被推着倒在床榻上,闷赧无措地扶着对方劲瘦的腰。
听他低低带笑地调侃似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念着那情书上的话,高大的人先是臊赧,臊赧至极,就猛然翻身将人压倒,捂住那张柔软朱红的唇。
“别……”
“别再念了……”
第225章 狠狠把人亲死
这些情书是雷栗写的,周毅收藏的,时不时拿出来,打开这些被摩挲多次或有脏损的纸张。
有的情书密密麻麻,小字写满了纸整张纸,定睛一看却都是“周毅”两个字;有的情书空落落的,只寥寥几行,却让某人脸红心跳。
有些情书每次一看,回想起雷栗送他时的情景,都戳得周毅心口痒痒,小心翼翼地夹藏在最喜欢的游记里。
有些情书……一天不看就难受,看了又难受一天。
也不知道雷栗是怎么写出那些东西,又是怎么明目张胆地念出来,还要周毅也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念得周毅面红耳臊,简直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有时雷栗词穷没思路,写半天写不出来,就会抓周毅反要周毅写情书给他,美名其曰:
“都是我给你写,你也得给我写,写不好就再写。”
有时雷栗文思泉涌,洋洋洒洒,真情实感,看得周毅都红眼眶偷偷掉眼泪,被雷栗发现了,这人还哈哈大笑,说周毅真不禁逗,这也能感动哭了。
周毅别扭地偏过头去。
雷栗就跟着他转头,笑嘻嘻地瞧他的表情,还问他,
“怎么不说话?”
“……”
“真哭啦?”
雷栗歪着脑袋探到周毅面前,轻轻给他擦眼泪,带着笑道,“这么大个汉子一封情书就哭了呀?以后咱俩的娃娃要随你,不会也是个哭包吧?”
结果真生了个哭包。
小生姜又会撒娇,又爱哭,可不是个娇娇小哭包么?
这小哭包还黏人得很,从会爬就开始跟在爹爹阿爹或者家里其他大人的身后,亦步亦趋当小跟屁虫。
有时周毅后头跟着生姜牌跟屁虫,一转头就见这小家伙拉着爹爹的手,屁颠屁颠地去吃点心了,又一转头,小家伙就跟着阿奶出去窜门了。
精力旺盛。
一刻都不停歇似的。
一见小宝,更像是小狗见了肉骨头,黏黏糊糊地当小宝哥哥的挂件,爹爹阿爹也不要了,点心也要给哥哥吃。
一个粘豆包、小奶包、小甜包。
这小家伙知道爹爹和阿爹会互写情书,也学着夫夫俩,有模有样地给小宝哥哥写情书,跟流水账小日记似的。
偏偏每次小宝都笑弯弯地收下,然后认真地给小生姜回信,搞得那段时间刚懂了什么叫“娃娃亲”、“夫夫”的小生姜,更笃定小宝哥哥跟自己是一对儿了。
成亲的人才互相写情书呢!
他和小宝哥哥也会成亲哒!
这小笨蛋那时候,压根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情书还有“信”,也是纸张装在信封里的,也不知道他写的字大如斗的“情书”,会变成自己的“黑历史”。
更不知道会被他最信赖最喜欢的小宝哥哥,在成亲后时不时拿出来调笑,脸色涨红的少年郎还不敢支吾。
这是后话了。
现在小生姜还很小呢,受旧情书祸害的依然是他阿爹。
周毅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拿一件事情重重复复地说,翻来覆去地提,还不腻烦乐此不疲的?
雷栗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被同一件事逗了又逗,反反复复听了又听,还会脸红耳赤恼羞微怒不敢吱声的?
这就不能怪他心眼蔫坏乐此不疲了。
谁让周毅这么好玩呢?
好玩到跟周毅成亲十年了,雷栗没有一点后悔,还兴致勃勃无比期待下一个十年,下下一个十年。
就周毅这健康规律的生活方式,五十岁了肯定也很好吃。
雷栗砸吧嘴,看周毅的眼神期待,贪欲,漫不经心,势在必得,仿佛野狼看见毫无反手之力的家禽。
随时就会狠狠咬上去。
把人亲死。
周毅被他这眼神盯得不自在,快速地拢了衣服,穿好鞋子,出去准备好热水浴桶,才进来抱雷栗去清理洗澡。
但雷栗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耳根泛红,伸手遮住雷栗的眼睛,顿了顿道,“……不是刚刚做完?”
难不成他体力下降这么快,质量变差了,没让雷栗吃饱?
周毅忽然忧心忡忡。
他本来就比雷栗大了八岁,有了小周周后,他一边照顾周周一边注意小生姜,白天夜里还要满足雷栗,熬夜量和消耗度是比前两年多了许多。
人过了三十岁身体机能是大不如前了,而他已经奔四近似四十了,他近来疲老得很明显吗?
短短一瞬间,他都制定好了新的运动计划和饮食方案,想好要禁欲养生一段时间,就是发愁怎么拒绝雷栗的求欢。
周毅下意识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
一开始是稀罕喜欢这枚戒指,就时不时地摸一摸转一转,时间久了,思考或发呆时他也会下意识地摩挲戒指,就像人打电话时会无意识地找点事做。
“是啊~”
雷栗尾音上挑,带笑的桃花眼睨着他,语调带了点疑惑探究和可怜,“刚刚吃了现在好像又饿了,感觉……没有以前顶饱呢?相公是不是没尽力?”
“……”
周毅的脸一瞬间绷紧了。
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底浮出果然和懊恼的神色,还有些失落忐忑和叹息,有种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服老的感觉。
果然是年纪大了,雷栗都说没以前好了!
“骗你的~”
雷栗笑眯眯地轻快道,都老夫老夫了,他轻而易举就猜出了周毅的心思,自然而然就起了捉弄的坏心眼。
这时看见周毅暗暗松了口气,隐隐挺直了背的样子,他心里直乐,面上也不太正经,活像调戏良家夫男。
“相公太好吃了,让人吃了还想吃,想着想着就忽然很想知道相公五十岁还好不好吃,有没有现在好吃……”
这语调意味深长。
这目光饱含深意。
周毅立时又抿紧了嘴唇,是赧臊的了,快速地说了句,
“我去给你拿衣服。”
就脚步匆匆地逃离了雷栗的视线,但雷栗眼疾手快地摸了一把他的耳朵,热度彰显着它的主人还是那么不禁逗。
“比我还像个哥儿。”
雷栗饶有兴味地睨着落荒而逃似的周毅,哼起了心情愉快的小调。
周毅和雷栗虽然频率偏高,但哥儿怀孕生产没有女性那么容易,没给搞出三胎,给小生姜和小周周又弄出弟弟妹妹。
不然也真是给周毅忙碌的日子雪上加霜。
三碗水端平都要命了,再来一碗,再提心吊胆一年,怕大龄产夫的雷栗出现这个哪个问题,接着操心三崽的吃喝拉撒,周毅肯定要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