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总说我和男主是一对by余积木

作者:余积木  录入:12-31

一边的领队人点了点头,算是对这段话的赞同。
洛飞羽:“所以他一时没回去也还算正常。”
老汉:“的确如此,这位……二位侠士如何称呼?”
“我姓洛,他姓段。”
“洛公子,你身手不俗,大家都见在眼里,可皇家军队到底不同。更遑论当今北漠王手段新奇狠辣,实在不可小觑。”
洛飞羽点了点头,暂时没说话。
他觉得这个老汉有点不对劲。
是越来越不对劲。
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尚且表现得像一个大漠中艰苦谋生的普通老人,只是比较热情,话多了些。
但到现在,领队人都始终保持谨慎寡言,他一个随行的却仍在滔滔不绝,而且内容越来越“大逆不道”,便显得有些奇怪了。
连这支商队的领队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关于北漠王、关于大将军的事,明明心存不满,却只在神态上略有显现,这人为何表现得如此突出?
这时,滔滔不绝的老汉终于说完他那一段长篇大论。
“……我便是住在王城外的,从前总要怕大将军将我这条烂命害去了,如今终于松了口气。算是我这老不死的谢恩,二位若没想到什么好的落脚之处,可要到我那避一避?要是进了王城,王城又被封锁,可就难出来了。”
果然有所图。
老汉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便久违响起。
【提示!提示!检测到主线剧情点即将开始,请宿主尽快开启直播!】
——这老汉居然是主线剧情的开启人物?
两个月没开的直播间重新亮起,光屏上弹幕刷得飞快。
洛飞羽已经习惯从飞掠而过的弹幕在中提取信息,这时扫了几眼,见没什么有效信息,便没再去看,只心道可真是歪打正着,倘若自己没出手,面前老汉必定不会这样说。
他本就没准备拒绝老汉的提议,因为不论是谁,有企图,背后就一定有信息。
梳理完,洛飞羽便去问段无思的意见。
段无思自然没有意见。
三人说好了,老汉又对着烈沙发起愁。
“呃……这马……能驯服它自然是十足的厉害!但烈沙实在太过有标志性……”
段无思:“我会把它放走。”
这下老汉愕然:“你不要了?”
段无思:“它已经认得我了。”
顿了顿,又道:“你住的地方在哪个方向?”
老汉被他接连几句问懵了,道:“就在那边,一直走便是。”同时指了个方向。
“那我们先过去。”
“等等!”领队人及时出声,“这大将军……”的无头尸身要怎么处理?
老汉也用相似的疑问神情看向二人,却被洛飞羽回了个颇有深意的笑。
“你们应当有办法的。”
老汉浑身一震。
还未等他再说什么,段无思便用脚后跟轻轻一叩马腹。
“嗖”的一声,烈沙蹿了出去,徒留一群骑着骆驼的人面面相觑。
领队人看了看老汉:“您看这……?”居然用的是敬称。
老汉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此时那里已是空茫一片,只有漫漫黄沙和白惨惨的天空。
他深吸口气平复心情,道:“你处理吧,我怕我到得晚了族人受惊,就先去追他们。”
另一边。
干燥的风擦过侧脸,这会,烈沙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常马不可能达到的地步。
若论平衡,就算只靠自己,洛飞羽在马上也完全能够稳住身体。
但那样太麻烦了,既然骑马的是段无思,而且还是段无思自己主动邀请的他,洛飞羽便不太想费力气。
马的跑速越来越快,他十分自然地微微倾身,将身前坐得极稳的人搂住,下巴懒散随意地搁在段无思肩上。
他感觉段无思抖了一下。
虽然那只是在很短时间内发生的一个小动作,洛飞羽还是有点惊讶。
他想起这一世,和段无思相处的种种细节,心道对方是不是脸皮薄不适应和人靠这么近,便略微松手:“不舒服?”说着,和段无思后背贴着的胸膛就要主动离开。
“没,”段无思第一个字答得很快,“只是……”
“什么?”
“只是……”他支吾半天,“只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就算了。”洛飞羽松手。
段无思:“……”
干燥的风持续性擦过脸颊,他猛地感受到一股躁动冲上心头。
这种躁动像烦躁像不舍又像懊恼,总之他闭了闭眼,再次夹紧马腹。
“又没关系,总会习惯的。”这是找补。
“……那少侠觉得?”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鼓噪,段无思忽然从洛飞羽声音里听出一点点笑意。
他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起来了。
这个时候,烈沙已经在他之前的动作下进一步提速。
心跳声都似乎在这一刻明显起来,大漠沉寂,天地广袤,段无思放任自己脸热,放任烈沙狂奔,放任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加速了,你快抱我。”

这次, 是一个稳定、长久、真真切切的拥抱了。
洛飞羽是正常人的体温,可当这样的温度覆上后背,段无思却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了一个暖炉中。
更准确地说, 是他自己要进的这个暖炉——虽然他那时说话并未考虑清楚之后会是什么感受。
现在,他清楚了。
他觉得自己像树枝,被人捏在手心里点燃的那种。不论是肢体接触的地方, 还是被洛飞羽呼吸扫到的地方,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自顾自地发烫发热。段无思就差听见枯枝被火焰吞噬时发出的噼啪声。
好巧,但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杂乱, 又含有一点点、不、那是非常——非常——非常——浓烈的高兴。
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在做什么?段无思其实没有特别清楚,因为大脑一直处于宕机状态, 他只是下意识为他所得到的反馈而高兴。
或许这一切都和体温没什么关系。
而在洛飞羽的余光之中,光屏正疯狂滚动着。
[或许是地方风俗不同的原因吧, 我们那都不管这叫朋友的(挠头)]
[是挚友就可以像这样搂搂抱抱吗?挚友就是挚友啊,挚友是不可以变成恋人的,变成恋人了你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坦坦荡荡相视一笑吗?变成恋人之后每次喝完酒就都会睡到同一床被子里去了呀……所以说挚友就是恋人……]
[救命啊啊啊看来还是本人眼界太小。刚开始看到烈沙的时候我还猜测他俩会不会同骑,但也没想到会有如此重量级的画面, 而且还是段无思亲、口、说、的!]
[段无思你说这句话的语气真的很像在跟你飞羽哥哥撒娇……我真的就是一整个目瞪口呆住,以前光知道段在洛面前又乖又软但不知道能软成这样……明明耳朵已经红到爆炸了但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你快抱我,而洛飞羽明明看到段无思耳朵红但还是要问段无思是怎么想的……好萌好萌好萌……惊羽君请再多逗一逗你家小段吧大家什么都会做的!]
[合理怀疑, 直播没开的这两个月里,二位其实已经互通心意喜结连理现在正在度蜜月呢吧……我怎么感觉我少看好多啊!!]
[前段时间听说了这个直播间,今天正好蹲到,才刚看就直接呆滞了。这真是《蚀心刀剑》里的洛飞羽和段无思吗?]
[上面的可以先去看看直播间标签哈。]
直播间似乎有新受众了?
据洛飞羽的观察,之前那些发弹幕的人至少都默认自己和段无思天下第一好、互动再亲密也顺理成章,甚至还能读空气读出真情实感小作文来。
而这次却出现了几条和之前风向不大一样的弹幕, 虽然寥寥,却极为显眼,不是在严肃正经地猜测剧情,就是在论证、呃、他和段无思之间……清清白白?
洛飞羽的视线在某条发言上不着痕迹地多停半刻,随后移开。
——什么什么“君子之交”、“明明就是兄弟情”、“原作是无cp他们俩没这层关系”。
……这是想解释分辩什么?也没人问他啊?感觉很着急的样子。
莫名其妙。
他和段无思……
这时,那人已经和其余直播间观众隔空争执起来,在连发好几条弹幕之后终于爆发。
[完全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段无思明明就是黑化流杀伐果断大男主的设定,被你们说的跟个傻白甜恋爱脑一样,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过《蚀心刀剑》就在这云,无语。]
[笑死,到底是谁在云《蚀心刀剑》呢,你当三分之一本亡夫回忆录是开玩笑的?为洛飞羽哭为洛飞羽笑的就是段无思啊,除了洛飞羽他还会因为谁露出这些情绪?拿你那套骗骗路人可以,别把自己给骗了哈。]
[*********!]
洛飞羽:“……?”
他难得主动地问系统:“直播间有没有禁言功能。”
系统回复很快:“有,不过需要用一定价值的东西兑换权限。”
洛飞羽:“什么意思?”
系统:“我也不要这个世界的东西,就拿残篇举例吧。残篇是有价值的东西,眼下黑化值马上就60%了,宿主如果愿意将60%阶段发放的残篇兑换成禁言权限,那我现在就可以提前将这项功能预支给宿主。”
洛飞羽:“一定要残篇?”
系统:“是的,它们价值相近。据我这些时间的观察,宿主在降低气运之子黑化值一事上效率极佳,都不用说60%,想必黑化值马上就要到50%了……”
洛飞羽:“那就不换。”
系统:“好的——嗯?”
洛飞羽:“嗯,不换。”
系统:“为什么?”
洛飞羽:“你不想给残篇,我自然要看——你为什么不想给?怕我恢复记忆?”
系统:“……”
系统闭嘴了。
洛飞羽也没指望系统再说漏嘴,况且,他这次的忽然发问已经足够获取到一些信息。
他瞥了眼弹幕,略微收紧手臂,将人更往怀里搂了些。
仿佛是为了印证段无思之前说的那句“总会习惯”,这回,对方身体没有任何类似应激的紧绷或颤抖,洛飞羽只是轻轻一带,触感并不柔软的肌体便如顺从的羔羊般朝后靠。
而这次又和之前不一样。
之前是洛飞羽主动抱他,现在是他主动靠洛飞羽,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惊羽君?”段无思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和疑惑,却仍然安安分分地被洛飞羽圈着,叫人完全看不出他正在驾驭一匹烈马——他下盘实在稳得惊人,以至于上肢完全放松都没关系。
但完全红透的耳尖却又将他并不淡定的内心暴露殆尽。
弹幕:“……!”
[呵呵呵呵,谁在云一目了然,们黑化流杀伐果断大男主在他老公面前就这样。]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舞无cp不是舞得很起劲吗?]
[可能是破防了吧,无人在意。]
好了,争吵结束,最终结果相当于禁言。
洛飞羽看着那只发红的耳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轻轻阖目,神色放松地道:“刚刚的骆队,少侠以为如何?”
段无思一愣,又很快正色道:“他们身上都有功夫,也都有隐藏实力。其中,和我们搭话的老者内力最为深厚。”
“少侠果然看出来了,”洛飞羽勾了勾唇,“那你也应当能感觉出来,大将军其实并不算什么绝世高手,至少那位老者和他是有一战之力的。”
“的确如此。”
“侠以武犯禁,老者既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又并非官员书生,为何还要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按照他的说法,大将军在北漠作威作福多年,他本可为民除害,救人救己,又如何情愿一直受压迫?”
段无思沉吟片刻,道:“或许他还有软肋?有了软肋,便容易畏首畏尾。”
“和我想的一样,或许我们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
“哒哒哒……”烈沙一刻不停地跑着,远处已隐隐能看到模糊帐篷轮廓。
洛飞羽缓缓松手:“现在下马?”
烈沙的确显眼,倘若直直冲到帐篷前面再下马,未免过于引人注意。
“好。”段无思重新坐直,居然还觉得背后有些空荡。但这种感觉又不能表达出来,他干脆加快速度停下,将烈沙放走,和洛飞羽一同朝那片帐篷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帐篷附近,他们先碰见一个个子矮矮、看上去约莫八九岁的男孩。男孩衣服看着陈旧,却仍能从上面看出极其精细的做工。
这不该是住在王城外帐篷里孩童该有的穿着。
对于洛飞羽和段无思的到来,男孩显得又好奇又胆怯,他站在原地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二人。
“……”
洛飞羽留了个心眼,面上带了点亲近的笑意,用较为缓慢的步速走过去,搭话。
男孩的表现很正常,就像所有在家门口见到陌生人的孩子一样,但当他听到洛飞羽说他们来自中原,并非北漠人的时候,他忽然张口,有些突兀地插话。
“所以两位大哥哥是第一次来北漠?那我有一个一定要讲给你们听的故事。”
洛飞羽挑了挑眉,顺着这个有些突兀的话头往下问:
“什么故事?”
“当今北漠王谋权篡位之事。”
洛飞羽表面没什么反应,内心却有些惊讶。
谋权篡位?
这是在说如今的北漠王族——也就是上官家族内部有乱斗;还是在说三百年前,上官家推翻前代北漠王的事件。
若是前者,那上官家就算不碰上沙疫也要走向覆灭;若是后者……
后者更不可能些,毕竟三百年前,上官家推翻前代北漠王是件人人称颂的事,没有人不拥护他们。
他不置可否地看着男孩,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叙述。
“十年前,李氏叛乱,其首领以奇诡手段潜入王宫,将当时的北漠王、上官家家主杀死。”男孩仰头,眼里还带着童真,言语却简单成熟至极,“家主暴毙,上官家大乱,他们被李氏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所有直系皆被活捉屠杀。后来李氏称帝,篡改历史,还不准人们说他谋权篡位的事……”
男孩似乎在认真地玩这个讲故事游戏,因此,在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他的说话用词又恢复了之前带点幼稚和胆怯的风格。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洛飞羽,有点疑惑,但还是按照记忆中爷爷叮嘱自己的话确认:“大哥哥,你记住这个故事了吗?我告诉了你真相,你可不能去听信外面那套说辞了。”
段无思皱了皱眉,看向洛飞羽,显然是准备看他要怎么做。
这个男孩说的东西的确和他们路上听到的不大一样,又或者说,是两个层面。
路上,他们只知道“当今北漠王无道”,“大将军暴虐蛮横”这样的信息,却不知道十年前还有这样一场政变,连上头人的姓氏都变了。看来百姓也确实被威胁得厉害,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倘若男孩所言属实,那么烈骨刀如今……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着急的呼唤:
“幺儿!过来!”
洛飞羽循声看去。
是骆队里的那个热情老头,邀请他和段无思到这里避一避的人。

跟上的速度倒是挺快。
洛飞羽并不意外老者会离队赶来, 对于那句话也没什么反应,只看着男孩嗒嗒地冲着对方跑去。
“爷爷!”男孩一边跑一边喊,“你这次回来得好早!”
老者不作声, 大步上前将人抱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两圈,发现一切如常, 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两人,面上略有愧色。
“实在对不住, 我看孩子自己跑出来,一时有些心急, 冒犯二位侠士了。”
段无思没回应,只微微颔首, 表示自己听到了这番解释。
洛飞羽则微微勾唇,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无妨, 我们方才恰好听了个极不寻常的故事。”
“!!”
轻飘飘一句话,让老者的表情僵住了。
男孩却根本没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兴奋道:“对!爷爷从前不是教过我,要永远记得这个故事, 总有一天要把这个故事讲给所有人听?我今天就做到了那么——多人里的两份!”
老人深吸气,简直不敢对上另一边白衣人的目光。
洛飞羽面上带着点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叫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确定他是否会像杀了大将军那样忽然出手——如果他要出手,自己绝对是拦不住的。
他或许是比李氏更无法抗衡的存在,老人心道,虽然捉摸不透,但这也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整个家族唯一的机会。
他把男孩放下, 朝不远处帐篷吆喝一句,里头便钻出一个人,将满脸懵懂的孩子带了回去。
确认那道瘦小身影被落下的布帘遮住,老人朝洛飞羽和段无思行了一礼:
“失礼了,这里人都有些怕生,还请二位侠士随我到帐中一叙。”
同一时间,眉镇。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在钟家、静远山庄以及苏遗影的联合之下,众人的确找到了关于郭道全的其他劣迹。
几人商议一番,决定给洛飞羽那边寄个信,信的大致内容为“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经把郭道全的名声给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消息还没放出几天,本就勉强运行的若水阁便纷纷关门,平时在里头布置打扫的下属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阶段任务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要看有没有藏在暗处的人被引到明面。
应连云是静远山庄庄主,没有重要的事,不会在外耽搁太久,便在一切结束后决定回庄,而应闻依旧留在眉镇。
但他也不好意思一直住钟府,于是干脆去了自己跟洛飞羽段无思来眉镇时曾经进过的归来客栈。
在客栈住久了,里边来往的人便记了个大概,这一天,应闻见到一个陌生面孔。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儒生打扮,手持青玉竹竿,面上还蒙着层布,只把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显得有些神秘,又有些四不像的文雅。
应闻看不出他的年龄,他却在发现应闻的目光后主动搭话。
“咦,在下好像见过这位小郎君……小郎君是应连云什么人?”
应闻表情一滞。
空气安静半晌,他道:“我叫应闻,不知阁下有没有听说过。”
“哦,是了,”手持竹竿的男人作恍然状,“我想起来了,你十岁那年生辰宴,我还曾受你父亲邀请,到静远山庄吃过酒呢,怪不得觉得眼熟。”
应闻愣了愣,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似乎和应连云是同一辈的?
他迟疑着补了句前辈好,面前人哈哈一笑,摆手。
“不必拘谨,我姓申屠,名岁希,早年和应兄可还算是熟人。这些年在外面闯得少了,认不出我也正常……不提这个了,听说前段时间,眉镇发生了不少麻烦?”
应闻恍然。
这就是在打听消息了。
他把那些事——从一开始的百姓失踪到最后的颂今观生变,通通讲了一遍,却不想申屠岁希听完后摸着下巴,说出了一句让他有些惊骇的话。
“所以应兄也到了眉镇?难道最近有关若水阁的消息,是他放出来的?”
应闻:“?!”
申屠岁希眨了眨眼:“好罢,看来我猜得不错。”
应闻后退几步,有些防备:“前辈为何这样说?”
“早年么,我和应兄便是因情报方面的生意而认识的。若水阁起于眉镇,你和他又都到过眉镇,那种消息,除了他,很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到啊。”申屠岁希说得云淡风轻,“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最多只是有些感叹……毕竟在我的记忆里,他和郭道全交情甚是不错。想不到郭道全能做出那种事,也想不到应兄会去查,并且将这些信息毫不犹豫地抛了出来。”
应闻定了定神。
郭道全做的那些确实是坏事,即使被申屠岁希看出静远山庄在参与,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于是他道:“前辈是为他失踪一事来眉镇的么?”
申屠岁希一愣。
“什么失踪?”
应闻也是一愣。
“郭、郭道全啊。”
“他不是死——”申屠岁希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戛然而止,“他没死?”
“……不,也不能这么讲,他就是不见了。”应闻也跟着反应过来,“前辈得到的消息是他死了?”
申屠岁希缓缓点头。
来眉镇的路上,他也曾听说过关于郭道全的消息,就是诸如“根本没看到他”、“杳无音信”这样的话,但柳孤村在最早给他的情报让他下意识将“无影无踪”和“死无全尸”画上了等号。
是他太信任柳孤村,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郭道全已经死了。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人能肯定郭道全已经遇害。
那柳孤村又凭什么那么早认定郭道全已经死了?
他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又或者说,他和郭道全是否有特殊的联系?
北漠,王城之外。
“……就像忆儿讲的那样,十年前,上官家的所有直系血脉都已经死了,而他是九年前出生的,”老人,又或者说上官百龄,正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两人,语带叹息,“我不是他的亲爷爷,他的直系亲属都死了,所有参与政事、在王城中活动频繁的族人,都死了。”
比起小男孩上官忆的故事,上官百龄的讲述要详细很多。
三百年前,北漠名声显赫的铸器家族上官家推翻前代北漠王,开创了北漠前所未有的、欣欣向荣的时期。
虽然站在北漠的权力中心,但在上官家里,并非所有人都会选择参与政事,恰恰相反,有很大一部分从出生到死,仍然一直专于铸器,这或许是刻在他们血脉里的追求。
然而,十年前,李氏异军突起。
就连上官百龄都不确定他们当年究竟是如何闯入王宫,将当时的北漠王、上官家族的族长杀害的,因为他就是专心铸器的那类人,当时并不在场,只听说那时候有好多蛇。
“蛇?”洛飞羽捕捉到关键词。
又是蛇。
曾经被丢在雾山用活人滋养的黑蟒、颂今观细细长长的白蛇,以及那天匆匆赶来的饲蛇者……
太多相似要素凑在一起,很难说其中没有关联。
“不错,蛇。”上官百龄道,“虽不确定王宫那天有没有出现蛇,但在后来、剩下人一齐躲避李氏追杀的过程中,我们总能碰见蛇。譬如好不容易逃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以为暂时能喘口气休整了,夜里便忽然从枕头底下钻出几条蛇将人咬死。就好像那些蛇一直在找我们。
“即使一时没被蛇咬死,反而将蛇打死了,不久之后,我们也总会被李氏的人发现。那些蛇就像他们的耳目、他们的侦察兵……”上官百龄深吸口气,“这太诡异了,比人要可怕得多,也难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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