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仗着我宠你by香水树

作者:香水树  录入:01-24

看着桌上的合同,方淮在心里感叹:
不过,老板追人方式真的很简单直接又纯粹,他想学都学不来。
“但请陆先生放心,”方淮担心陆正桓误会,又补充道,“我们老板本意并不是用东西换取什么,而是想要你一个点头。”
只是用C&N换他一个点头,陆正桓当然知道这个点头是什么。
因为在前几天,他的儿子,同样也只是要他的一个点头。
陆正桓觉得自己就像一根棒,在棒打鸳鸯。
可根据他的身体情况,他担心鸳鸯还没打散,棒就先折了。
过了片刻,陆正桓叹口气,道:“方律师,说实话,现在这个决定并不在我手上,对了,慎言他现在……不是,你的老板现在在什么地方,能见一面吗?”
从那天过后,他连慎言的面都没见着了。
方淮:“我们老板说他有很重要的……”
陆正桓打断方淮的话:“没事,你联系上他,你不知道怎么说,我同他讲。”
方淮:“…………”
陆正桓太执着,方淮有点无法,迟疑两秒,只能起身:“那您先坐一下。”
方淮推开门,走了出去,拨通了电话。
“你要去哪儿呢?”水蓝色大床上,手机里传来秦攸的声音,“怎么就要走啊?”
一只白皙的手将电话拿在手里,陆沉年关了免提,放在耳边道:“有点儿事儿,过段时间就回来。”
秦攸在那头恍然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这一去不回了呢。”
五分钟前,陆沉年给他打电话说,让他送他去机场,秦攸还以为陆沉年这一回又要走了呢。
“刚好我爸在那边的行李都没带回来,我去打理一下。”陆沉年说。
本来陆沉年没想去加拿大,是上午陆正桓说让他去转转,他才突生此意,反正那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秦攸:“哦,去几天?”
陆沉年:“………不知道,看吧。”
“你这话说得,就跟不回来似的,呃那个……”秦攸说着顿了顿,欲言又止。
“什么?”
秦攸心里头藏不住事,默了一秒,他还是问道:“你们那天从我酒吧离开后,后面怎么了?唉,其实吧,我也不担心你会不会回来,慎言能让你在加拿大待着?估计你前脚走,他后脚就去了……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秦攸连诶诶两声:“我这不是问问吗,其实我还是不相信慎言会做出那些事,大概是看着他长大的缘故吧。没想到他会这么偏激,唉,行了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吧,我收拾一下就过来接你。”
“嗯,”陆沉年想起来,“那个你在小区门口就好了,不用到车库。”
秦攸:“怎么了?”
陆沉年随便找了个借口:“没车位了。”
挂了电话,陆沉年蹲在地上,又把刚才叠进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叠衣服是个细活儿,努力两小时,一点成见都没有。
二十分钟后,秦攸就到门口了。
陆沉年随便拧了一件黑色简款风衣出门,到楼下他还下意识四处看了一眼,才走出去。
秦攸把车停在路边,他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什么东西都没拿?”秦攸多看了陆沉年一眼。
陆沉年很少穿黑色衣服,这样一衬,整个五官更俊美白皙了,有点耀眼。
“没什么好拿的。”陆沉年淡淡说着,偏头看向窗外,正巧外面一辆车从他眼前开过。
车型太过熟悉,他目光滑到车牌号上,陆沉年认出来了,是陆慎言的。
“看什么?”秦攸顺着视线看过去。
“……没什么,走吧,去机场。”陆沉年边说边扣上安全带。
陆慎言到律师所时,方淮就在门口等他,见到人,上前几步:“老板。”
才两天不见,方淮发现小老板神色很憔悴,脸颊消瘦了些。
总之,整个人状态很不好。
陆慎言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问:“人在里面吗?”
方淮点头:“他说一定要见到你,才考虑签字。”
陆慎言嘴角轻扯了一下,“我知道了。”
“我带你进去。”方淮在前面带路,陆慎言走在后面,到卫生间时,他进去,将刚才在路上买的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是一件稍微带点款式的衣服。
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习惯性打开微信界面看了一眼。
里面的信息聊天全是显示对方已拉黑。
安静的洗手间响起一声叹息,若有若无,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错觉。
关掉手机,陆慎言将衣服折好放进袋子,出去递给方淮:“一会儿送去干洗。”
方淮接下:“好的,陆先生就在第三个会客室。”
陆慎言点头,朝会客室走去。
陆正桓正戴着眼镜看着合同,听到开门声,抬头。
“叔叔。”陆慎言声音仍旧平静温和,只是多了点沙哑。
他走进来,坐下。
陆正桓放下合同,多看了这个“儿子”两眼,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在行业内谈论的“小陆总”对不上号。
他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一夕之间竟然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其实在这两天,陆正桓有控制不住去了解了C&N的事。
包括“小陆总”这个人。
了解到很多版本,绝大部分都是“行事果断,手腕狠辣,目光长远,商业之才”等,那些言辞和现在这个在他面前叫他“叔叔”的青年有着天差之别。
但偏偏就这样的两个极端,被融合在了陆慎言身上。
不过在短短几天内,对方能直接作出C&N法人更换的决定,的确是果断。
门被推开,方淮亲自端了杯浓咖啡进来,放陆慎言面前,便出去了。
“这是你的决定?”待门重新关上,陆正桓直接开口问道。
“嗯。”陆慎言回答的一点迟疑都没有,他看向陆正桓,道:“方淮应该说清楚了,这是我的决定。”
陆正桓喉结上下滚动,过了两秒,他摘下眼镜放进眼镜盒里,将眼镜盒揣进兜里,道:“合同我不能签。”
陆慎言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如果陆家的人真是能被金钱收买的人,那一切都好办多了。
“而且你哥……”陆正桓话音一顿,改口道,“小年他也不希望我会签这个合同。”

陆正桓道:“……差不多。”
搁在桌下的手, 不由掐紧,陆慎言面色平静, 装在胸腔的一颗心却忍不住泛疼。
现在他是连他给的东西都不要了。
“慎言,”陆正桓道,“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无数的失败, 陆氏的事已经翻过篇去了。现在我的身体也不容许过于操累, 你不需要更换C&N的法人,这原本就是你的。”
说着,陆正桓叹口气:“……在我心中一直都把你放在和小年平等的位置,虽然这么多年你叫我一声叔叔,但在叔叔心里, 一直都将你当成叔叔的儿子。如果你愿意, 以后你还是可以叫我一声叔叔,懂吗?小言。”
所以始终都是……叔叔。
陆慎言扯扯嘴角, 半晌才道:“可我不缺叔叔。”
陆正桓眉毛微拧,他只是不想将话说得难听。
他试问, 天底下有谁放心让自己的孩子和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待在一起。
陆正桓做不到, 他做不到让陆沉年和陆慎言在一起。
虽然这几天陆沉年面上没表现出来, 但他不眼瞎, 能明显看出陆沉年因为这件事而心情低落。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 他很有可能会在陆沉年跪在他面前, 求他点头时, 就应允了——毕竟抵不过儿子喜爱。
但慎言做的那些事,就是连他都暗自心惊。
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他都接受不了。
陆沉年性子直,没什么心思,以后在一起,两人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作为一个父亲,他担心自己的儿子。
毕竟他赌不起。
“慎言,我希望你能听明白的话。”陆正桓道。
陆慎言:“………我明白,但我不想。”
“…………”
陆慎言敛下眼眸,过了好久。
他才重新开口:“因为我喜欢他,喜欢到我都不知道拿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他这两天有想过,把陆沉年关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这样他们也许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可他不敢那么样,因为陆沉年肯定会不开心。
他不想他不开心。
“叔叔不用劝我,如果能劝我回头,我早就回头了。”
陆正桓唇紧抿着,没说话。
陆慎言声音虽颤抖,却并不带哭腔:“有些事是我做错了第一步,便任由着一错再错,也心存侥幸你们永远不会知晓。”
“我甚至没有勇气来期许,期许用那样的开端,给我以后的未来。”
陆慎言的唇轻轻动着,声音里带有深深压抑的渴望,好像每一个字里都注入了浓厚感情悄无声息地传到这冰冷的会客室里。
陆正桓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叔叔大概……”陆慎言说着顿了一下,“不能理解吧!!”
“你几点的飞机?”秦攸开着车,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飞机上的东西死难吃,上回飞马代,我差点儿没吃吐了。”
秦攸眼尖的瞄到马路上有家餐馆,里面人还挺多的。
“就这家行不行,感觉不错诶。”
陆沉年没什么心情,懒懒道:“随便吧。”
秦攸将车停在路边,进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
“我怎么觉得你被甩了似的。”秦攸觉得陆沉年无精打采的,端起杯茶边喝边打趣道。
陆沉年撇他一眼,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淡淡道:“会说人话吗。”
秦攸耸耸肩:“和你开个玩笑嘛。”
陆沉年吐口烟,没接话,他目光瞥到马路对面,那边刚好有一个银行。
“菜上了你先吃着,我去取点儿现金。”他身上没多少现金,下飞机了还要用,这会儿刚好取些出来,到了机场就不用找取款机了。
秦攸点头:“你去吧。”
陆沉年起身,出店,过马路,取款机前排了很长的队,他单手插兜,站在后面。
等一根烟快抽完了,还没轮到他,眼见旁边和他一起排队的人都取出现金了,他前面那个人还没存完钱。
也不知道存什么巨款。
陆沉年没什么耐心,吐了口气,抬步朝银行大厅里面走去。
“……他只给了我八万,再多就没有了。”
一道细柔的女声,有点熟悉。
陆沉年眉头轻皱,循声看过去。
只见姜曼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戴了个帽子,肩上挎着黑色大包,正在和谁打电话。
“你这是勒索,信不信我报警,”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姜曼大概是被逼急了,声音尖锐起来,“为了拿到这笔钱,我离开了陆家,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威胁我也没用。”
姜曼狠起来:“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去死,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陆沉年听到后面一句话,脚步瞬间顿住了。
姜曼是在给谁讲电话???
“你最好说话算话,拿了钱就永远离开,”姜曼咬牙道,“我已经在银行了,你把地址发给我,取完钱,我就给你拿来。”
姜曼挂了电话,手指死死攥紧在手中,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这时,大厅传来叫号声。
姜曼深吸口气,低头展开手中的排号,抹了把脸,朝柜台走去。
陆沉年心中奇怪,问姜曼要钱的人是谁?
“先生,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工作人员朝他走过来,微笑询问他。
陆沉年回神:“不用,谢谢。”
陆沉年眼看着姜曼取了八万现金,装进她的黑色包,起身时眼睛左右鬼祟的看一眼,见没人注意她,然后伸手拉低帽檐,双手护着包,快步朝外面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都没发现。
姜曼拿着这么多现金要去见谁??
陆沉年盯着姜曼匆忙的背影,抬腿跟了出去。
刚走出银行大厅,就见姜曼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秦攸正看着桌子上的热菜,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心想陆大少爷是要取几十万,菜都上全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啧一声,眼睛不自觉往对面的银行看,结果却看到陆沉年正站在路边,伸手招了一辆的士。
下一秒,陆沉年拉开车门坐上车,直接走了。
“…………”
秦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儿,说好一起吃饭的。
手心的手机突然响起。
秦攸接起来,便问:“你去哪儿啊,不吃饭了?”
“我这有点儿事。师傅,就前面那辆车,你帮我跟上。”陆沉年在那头道。
秦攸听到对面的谈话:“你在跟谁啊?”
陆沉年:“你先别吃饭了,开着车跟我后面。”
“怎么了,把车牌号发我。”秦攸边说边拿起衣服,去结账。
他刚上车,手机响了一下,是陆沉年发来了位置共享。
秦攸点进去,看了眼,跟上了导航。
陆沉年一直跟着姜曼到了郊外。
这一片是废弃的工厂,没什么人,挺偏的。
陆沉年在路边下了车,远远走在姜曼后面。
刚走两步,秦攸就打电话来了,这一块太安静,陆沉年忙挂断,发消息过去:“到了?”
秦攸:“挂电话干什么?还没到,你来这边干什么?”
陆沉年:“我这儿讲电话不方便。看到姜曼,觉得举动挺奇怪的,跟来看看。”
秦攸:“???”
秦攸:“你闲得慌是不是?这边儿一个人都没有,你不赶飞机了。”
秦攸跟过来得路上,发现离市区越来越远,如果不是陆沉年在前面,他早掉头回去了。
陆沉年:“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他感觉姜曼挺不对劲的,好不容易拿了八万块钱傍身,现在又把钱给别人。
秦攸:“…………”
秦攸:“大少爷,你到这烂地方来取景呢,你别动,我快到了。”
陆沉年手指灵敏的拨动键盘:我知道,我就在这第一个路口这儿,你下车往里走点儿,就能看见……
他正低头打着字,忽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是姜曼的声音。
陆沉年猛地紧张了起来,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快步跑了进去。
秦攸到了陆沉年说的第一个路口,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人。
他站在车门前,发短信:“我到了,你在哪儿?”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回复。
秦攸继续发:“说话,不说话,我给你打电话了。”
那头依旧没回复。
秦攸偏头看了看那条空无一人的路,试探喊了两声:“陆沉年,陆沉年……”
太安静了。
秦攸隐隐觉得事态有点不对,拨打陆沉年的手机。
那头响起来了一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秦攸掐断,再次拨打了一次,那头还是有同样的声音。
这边儿是荒郊,别说找人了,就是找条狗都难。
秦攸迟疑两秒,管他出事没出事,直接拨打了110。
报完警,秦攸想进去找人,但看到这块废弃大得分不清那儿是路的厂房,心里又有些发虚。
犹豫片刻,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迟迟没接,挂断后,秦攸不死心继续打。
电话一接通,不等那头说话,秦攸道:“慎言,你哥他……好像出事了!!”

阳光从排气扇口透进来, 陆沉年挣扎着醒过来时, 眼前是一片黑。
他胳膊反绑在身后被冷硬的钢丝绞在柱子上, 嘴被胶带封住了。
陆沉年挣脱了一下,才发现脚也被紧紧捆住了。
陆沉年呜咽两声, 试图弄出点声响,结果刚准备动,就听到一阵啜泣隐约传来。
他动作一顿, 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是, 不是你让,他来跟踪我的?”
“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放过我吧。”
女人声音压得很低, 但陆沉年还是听出来了。
是姜曼, 他想起来自己在晕过去前的事儿。
他听到姜曼的声音,以为对方发生了意外, 然后等他进来时,有人从后面袭击了他, 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不用多说, 陆沉年也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陆沉年咬着牙用力挣脱手, 他想趁对方没发现他醒过来, 跑出去, 但他被捆得太紧, 别说挣脱出一双手来, 就是嘴巴想发出一点声音都难。
陆沉年一边想着如何跑一边止不住想:
姜曼现在怎么样??
那个说话结巴的人又是谁???
外面两人还在说话,陆沉年没注意两人说什么,突然姜曼声音崩溃起来,像是被人薅住了头发,尖叫了一声。
“啊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怎么不死在里面。”
然后一只铁桶被踹倒的刺耳声。
此时,在陆沉年看不到的地方,姜曼正被一个男人摁在废旧木凳上,双腿被强制撑开,她目露恐惧,好似往日梦魇又要在她身上重复上演一遍,整个人都害怕的痉挛起来。
嘴里的粗鲁话语渐渐变成求饶哭泣:“杂种,我要杀了你,啊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帮你,我可以帮你……求你,不要碰我……”
废旧的凳子嘎吱嘎吱响,他用瘦得只剩骨节的手肆无忌惮搓在姜曼脸上,看着姜曼害怕的样子,阴测测咧着嘴笑了。
他似乎不常笑,这一笑得有些瘆人。
“老子,被你害,”男人讲话顿挫,“进去了,现在才出来,你这个婊子,在外面,勾引人吃好,喝好的。”
“让你拿钱打点,里面。你装作,不认识,好啊。老子,让你想起来,谁才,是你第一个男人。”
姜曼惊慌失措地叫,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听到:“我打点了,打点了,刚开始的钱全部拿进去了,但他们说没用没用的,我拿钱来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男人眼睛抽了抽,手捏在姜曼纤细的拨颈上,“那谁,来放过我,外面警,察到处找我,我要钱,拿钱给老子。”
男人一双倒三角眼狠厉起来,手指收紧,似乎再用力,姜曼的脖颈就能被他一把捏断。
大脑一阵阵缺氧,呼吸越来越稀薄,姜曼眼前一片白一片黑。
她觉得她要死了。
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个男人手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该相信他的,她应该报警的。
不过死了也好,她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就与她无关了。
她以后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唯一遗憾的是,她现在还没联系到言言,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言言,言言,言言……
“说话,快给,老子说话,”男人双目欲裂,“你是,不是,让外面那个,人来抓我,的,他是警,察是不是??”
“……不……唔……”姜曼大脑震了震,意识飘远,她终于想起外面的人。
是小年——他来救她了。
对,小年来救她了!!
可是她却亲手把人引入火坑来了。
不行不行,不行的!!!
言言知道后会恨她一辈子的,他出事了,言言会伤心的。
姜曼太阳穴像活生生扎了一根针,刺痛得她眼泪直流。
她不能死,小年还被绑着。
想到这儿,姜曼也不知道那里来得怪力,突然使劲挣扎起来,“哐”一声,身下的凳子坍塌在地,溅起灰尘。
“咳咳……”姜曼蓬头垢面的趴在地上,脑中来不及想别的,一手攥住凳子腿,胡乱挥打起来,“……滚,快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男人躲闪不及,生生挨了几下,疼得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他蹲着身子逼近一把抓住姜曼的手,将凳子腿拿掉,扔在远处。
姜曼直接被吓傻了,手中没了武器像猫没了爪子。
“贱人,”男人两巴掌甩在姜曼脸上,狠狠呸一声,“想,杀老子,老子命硬得,很。”
姜曼两耳陷入短暂嗡鸣,手被人拖住,男人就跟拖垃圾似的把她拖了出去,捡起地上的绳子将人绑起来。
“……小年,”姜曼倒在地上,眼泪模糊地喊,“小年。”
男人用力踹了姜曼一脚,“再叫老,子杀了他,信不信?”
姜曼绝望地闭上眼睛。
男人将姜曼拖到一边,然后走过去,把蒙在陆沉年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
陆沉年睫毛颤了颤才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看见来狼狈趴在地上的姜曼。
“小年……”姜曼忙叫了一声。
陆沉年皱了皱眉,眼睛转动,看见踩在地上的黑帆布鞋,鞋面上都是淤泥。
“你是,是谁?”男人蹲下身子,揪住陆沉年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问,“是来,抓我的对,不对?”
陆沉年眼睛眯了眯,这个人是结巴。
男人又道:“你和这个,贱人是,一伙对不对?”
“不是的,”姜曼嘶喊起来,“他不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男人回头吼,“老,子还没问,你。把老子惹,毛了,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杀了。”
陆沉年想骂他是白痴,老子嘴被你封住了,怎么讲话。
还有,陆沉年眼睛四处转了转,他这是在那儿。
周围的环境很老旧,他应该还在废厂里,这里大概以前的某个生产车间,四处都是铁桶,墙上还有一个废弃的排气扇。
另外,秦攸现在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出事了?
他报警了吗?
警察来了没?
从昏迷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短短几秒钟,陆沉年脑袋里想了无数个问题。
他被绑的地方太隐蔽了,自己又发不出声音,万一他们漏找了怎么办??
耳边是呜呜的哭泣声,陆沉年听得心烦,铁丝陷进了手腕里。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弄都弄不开。
操他妈的!!
头皮传来一阵刺疼,陆沉年咬牙,忽然抓在头顶的手一松,男人朝门口走去,捡起地上的钢管,用力打墙。
安静的车间发出哐当当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要钱吗,有钱的有钱的,”姜曼见男人跟神经病一样,她大声吼起来。
姜曼心里害怕,她知道这人是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拿不到钱肯定是想拉两个人陪他一起死。
“我包里,包里有钱,”姜曼喊,“你不是嫌弃不够吗?你打电话让人给你送,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的,你不是要逃命吗,你想离开这儿,你要走也行,警|察抓不到你,抓不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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