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的眼神幽幽暗暗,但又充斥着欢欣的亮光,“等我们结了婚之后,你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女儿,让你们成为人人艳羡的存在。”
“望崽,你刚才应该看到了吧?那些达官显贵看你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羡慕嫉妒,我们结婚之后,你也完全不用再去做个体生意了,只要享受有质感的生活,接受所有人目光的追逐。”
回忆起宴会里每一个贪婪地偷窥沈望的人,鹤爵的嫉妒心被真正地激发出来。
他可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佛子,要知道他喜欢手持佛珠,只是为了压制体内躁动的杀气而已。
“我要让每一个人只敢像仰望星辰一样,只可远观你,绝对没有机会走到你的身边碰触你一根头发丝。”
鹤爵说了这样多,这样深情,大抵上沈望只留心最重要的一句。
“你说什么?你还要让妙妙做你的女儿?那个.......”
沈望不合时宜地反驳,“妙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鹤爵要被气笑了,捏了捏沈望的脸蛋,“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结婚之后,妙妙就是我的女儿。”
“说实话,你不觉得妙妙机灵聪明,其实还蛮像我的吗?”
像你?!
我的女儿像你?
我和你结婚?!
我爱你?
从始至终,只是因为我爱你?!
沈望意幽幽道,“好啊,我要嫁给你,鹤爵。”
不过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光,与鹤爵的欣喜感完全不一样,举起右手展示着,“所以,今晚是你在向我求婚啰?”
鹤爵禁不住又亲了一口,“所以你同意了?”
沈望点头,狠狠地点了好几次,眼神不停地摇曳着,连嘴角也被牙齿尖咬破点皮,渗出学位二,言道,“我有点累,想先去躺一会儿,你先去应付客人,我们出来了好一会,客人们被冷落太久并不好。”
鹤爵揉揉他的头发,言道,“那我晚点过去找你。”
是呢,是我们两个定下终身的好日子。
沈望踮起脚尖,也热情回吻了鹤爵一下,“少喝点酒,我会一直等你的,懂?”
两人分道扬镳之后。
沈望并没有立刻返回卧室,而是走到喷泉的另一边坐下发呆。
所以来往的宾客并未看见他,他也没有什么情绪,再去应对鹤爵之外的人。
直到走来两位贵妇人,大概是宴会里的气氛太热闹,两人便走出来散散酒气。
一个贵妇问道,“话说,今天怎么没见萧氏集团那对恩爱夫妻?”
“我记得我老公说过的,爵爷最近特别看重萧氏,不但出资要萧正弘的公司在京大建楼,据说还投资了萧少爷研发的软件,应该正是爵爷眼前的红人才对吧?”
另一个妇人摇着檀香扇,轻道,“你可不知道,萧少爷昨天晚上出国深造去了,三年都不能回来,可把萧灵哭坏了。”
“你说这养儿子有什么用,家里再有钱也不愿意继承,偏要自讨苦吃。”
“哈哈,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吧,能被爵爷看重的投资是一定能赚大钱的,假若你的儿子能被瞧上,我估计你这个时候哭得比萧灵还夸张呢。”
“你可闭嘴吧,”被数落的妇人笑道,“看到了吗?爵爷一直没个枕边人,原来是喜欢漂亮男人,我那个儿子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倒是长得挺可爱的。”
“爵爷若是玩腻了这个沈先生,我也不怕把没用的儿子推到他床上去。”
“啊呀呀,哪有你这样做妈的,还让自己的儿子伺候男人?”
“怕什么,反正是最不争气的一个而已。”
两人正无聊地说笑着。
摇着檀香扇的妇人忽然道,“我还以为爵爷跟白家的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呢?没想到男人的心意才是慧深莫测,居然弄得白家家破人亡之后,找了个更漂亮的来玩。”
“话说,我当年是见过白家小少爷的,人漂亮的不像话,跟爵爷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哎.......这俩个人是相爱相杀吗?怎么能闹翻成这样子?”
“嘘,你在爵爷家提任何姓白的名字,都是不想活了。”
“哦对,我真的是疯了。”
两个贵妇人闲扯一段,互相极有意识地闭紧嘴巴,彼此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表情,快速又离开了喷泉附近。
只有沈望坐在背影处,人抖得像一棵病恹恹的树苗。
沈望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尘,专门去四处寻找。
找到忙碌得像蜜蜂一般的赵管家,轻声询问道,“不好意思,我不该在你最忙的时候添乱的。”
“可是我最近睡不着,家里有没有那种柔和一点的安眠药,我需要稍微来一点帮助自己睡觉。”
赵管家自然知道,并且快速帮沈望拿来了一瓶,言道,“这是少爷之前睡不着觉,专门从国外买来的进口药,只要一颗即可,能保证沈先生您睡到明早。”
沈望拿着药品,抬起手抠了一下额角,发胶似乎喷的有点多,但实际上是他习惯性掩饰紧张地小动作。
赵管家顺理成章看见了戒指,不禁老脸一喜,高兴地道了一句,“恭喜你和少爷啊,沈先生。”
沈望慌促地啊了一声,微微红起脸说,“那个......”
“我和鹤爵都挺高兴的,所以明早可能......起不来的话,麻烦你尽量不要来敲门.......”
对对对。
年轻人嘛,干柴烈火的,又是确定彼此的新喜,肯定要弄得停不下来。
赵管家发自内心恭喜道,“少爷以后就交给您照顾啦,沈先生。”
“哦,好的。”
沈望木然地回了一个假笑,转身进入后厨房,抽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藏在袖子里,快速地登上了三楼卧房。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鹤爵终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不过他倒是很听话,没怎么喝太多。
今天是他和沈望的大日子。
也是他求婚成功的纪念日,以后的每一年,他都要记住这一天。
鹤爵走进沈望的卧房,结果沈望根本没有睡觉,而是浑身穿着一套轻纱似地睡衣,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鹤爵,你怎么才回来。”
沈望浑身的香味浓郁的不像话,一眨眼扑进鹤爵的怀里,像是小狗狗般撒娇说,“你味觉不好,少喝点酒啊。”
怀里温软香玉,即使味觉失灵,可是浑身的触觉全部被激发着,鹤爵一把扯掉身上的西装、领带,但是衬衫纽扣一颗也未解开,像是永不能碰触的禁区。
求婚真好。
大抵上有了老婆的感觉令人新鲜,鹤爵一把抱起柔软的酮体,准备狠狠给人丢进床上品尝。
沈望忽然道,“先不要着急,我想先喝点水。”
鹤爵只好干等着躺在床上,酒气微微熏蒸出迷离的眼神,瞧着沈望白花花的身体走到床头间,含了一口杯子中的水,又重新回到身边。
主动地吻住他的嘴巴,将口里的水,一点点渡进鹤爵的口内。
鹤爵说,“这水是甜的吗?”
沈望翻身骑在他的腹部,伸手解开他的领口纽扣。
鹤爵已经条件反射摁住他作乱的手,示意性极强道,“不行。”
“我们两个,只能你脱,”
沈望呸了他一声,又去含了一口水,跟鹤爵再次吻成一团。
鹤爵揉着沈望的腰问,“从哪儿学的?”
又问,“你上次还叫我上网多学习学习,是不是自己没事干就看那种东西解闷?”
沈望立刻害羞无比,面红得滴鲜血道,“你诋毁我,我才没有做下流的事情。”
鹤爵闷声笑了下,举起沈望的右手,那一颗闪闪发光的戒指套在雪白的手指内,真是美艳极了。
鹤爵的眼前忽然恍惚,像是被光芒闪了眼,或是沉浮的酒意上翻,将他清醒的大脑控制住,狠狠往黑暗的深渊中拖拽。
“望崽,我怎么突然头晕起来.......”
鹤爵揉了揉坐在身上的男人,只见沈望露出一点从未见过的微笑。
像他这样纯洁漂亮的孩子,若是露出现在微笑,简直像极了偷人性命的狐狸精,带着诱人入髓的危险性。
沈望微微歪着脑袋,言道,“十几年前,给你喝得酒有问题,其实我是无辜的,那个酒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药。”
沈望拍了拍鹤爵的脸蛋,“但是你现在喝得水里有安眠药,是我亲手放的。”
“为什么?望崽?”鹤爵震惊无余,然而大脑完全没来得及消化沈望的意思,彻底陷入到昏沉的黑暗中央。
他只记得沈望说,“因为我恨你呀。”
沈望的表情那样绝望,是鹤爵这辈子都绝对想象不到的模样。
鹤爵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沉睡了很久,他感觉很无助,压抑,痛苦,仿佛自己永远被困在无我之境,再也走不出去。
再也见不到沈望。
“望崽,望崽,救救我......”
鹤爵的眼皮不断地眨动,最终药效退却,让他看到了屋内橙黄色的光。
还有沈望。
沈望穿着整齐,像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担心他再也醒不来似的。
不过自己一睁开眼,沈望便迅速换上冷漠的表情,冥冥中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沈望说他恨我?为什么?怎么会呢?
鹤爵虚弱地挣了挣身体,居然纹丝不能乱动,沈望用撕成条的布子将他裹成一个大肉粽子,完全动弹不得。
鹤爵极其不舒服。
他对自己被捆绑到不能动弹的姿势尤其排斥,这令他感到屈辱至极,尤其是被捆绑的状态,直接激发起他最不愿意去回忆的某件往事。
足以令他成为无差别攻击的疯狂野兽。
鹤爵赤红起眼道,“沈望,不是开玩笑的,现在立刻把我松开!”他的嘴角咬着凶狠,恐怕若是对方不能听话给人松绑,便要发狠自己动手了。
沈望瞧着他一脸凶险,居然气定神闲地摇头说,“怎么,狗急跳墙了?”
“若我说,偏不要给你松开,你会把我撕碎吗?”
鹤爵像是认识他,又像是不认识人似的,忍住浑身暴戾的气息,忍了忍道,“望崽,我再说一遍,有话好好说,不要捆着我,我真的很痛恨这样不平等的交谈方式。”
“你说你十几年前没有给我下药,我信你,你昨晚给我喂得水里有安眠药吧?我也不跟你计较。”
“先把我放开,你有什么话,我们坐在来认真地谈一谈。”
沈望说,“我不想跟你谈任何话,也不需要你对我行为的宽恕,我之所以等待你醒来,是觉着有些话,还是说清楚要更好一点。”
“我要走了,鹤爵,我不会跟你结婚,也完全没有想过跟你有什么未来可言。”
“十几年前我偷偷跑了,但是这一次,我想直视你的脸说。”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好像有点自以为是了。”
鹤爵停止了挣扎,笔直的视线射向对方,“你再说一遍,望崽?你现在是要走?要离开我?!!”
“是的。”沈望并不懦弱,反倒敢于直面他的怒火,包括对方质疑的眼神。
这些统统令他感到放松,感到快活。
鹤爵依旧难以置信,缓了半晌才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关心沈妙妙跟萧诼的事情了?你放任自己的女儿跟男主纠缠至死?”
不对,他说的不是这个。
“沈望,其实是你生的沈妙妙吧?”
“住嘴!”沈望像被烙铁烫了要害似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安眠药搞坏了你的脑子?!”
看来是了。
鹤爵冷酷道,“所以,沈妙妙根本不是你跟野女人生的孩子,她根本是你跟我生的孩子,对不对?!!”
“你闭嘴,你闭嘴,你这个神经病,你闭嘴!”沈望高高扬起手,打算抽眼前这个王八犊子一嘴巴,然而右手的钻戒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下不去手。
“你在胡扯八道!!”
鹤爵则完全逆转局面,即使浑身捆绑得纹丝不动,但他的气息,眼神,从他浑身发散出的不可抗力都在证实一件事。
他猜对了!
所以他必须要在跟沈望摊开这件事情之前,先哄着沈望结婚,到时关上门后,完全是他的家事。
鹤爵道,“抱歉,我太愚蠢了。”
“你说的,这是一本小说世界,之前我自大的以为,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你怀孕了,沈妙妙就是证明,你肚子上那个位置的疤痕便是证明。”
“还有.......”鹤爵煞气减弱,变得痛苦起来,“你在广城遭受的所有苦难,我都知道了,望崽。”
“你怀着孩子在广城过得那么辛苦......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的太晚了。”
鹤爵的痛苦被浑身的捆绑加重了似的,使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有种沉重的窒息感强行压抑在心口。
“我应该早一点去找你的,我当时......”
“闭嘴,鹤爵,我不想听你在胡说八道!”
沈望捂住耳朵,“你找我做什么,都十几年了,你现在才忏悔这些有什么用?”
“若不是我能生孩子的话,你肯定还觉得我只是因为调皮,为了故意调动你的情绪,才专门躲起来不见人吧?”
十几年,真的。
试问谁有十几年的功夫,来陪你玩一场绝望的爱情游戏呢?
沈望不停摇头,“我不需要道歉,你根本没有理解问题的根本。”
“我确实能生孩子,可是我又不一定只能生你的孩子,只要我肯打开腿,妙妙可以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唔......”
沈望揉了一下眼眶,湿湿的,他居然哭了,该死的,本来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他永远不会再在鹤爵面前懦弱的哭泣的。
“对不起,妙妙,爸爸不该为了伤害该死的男人,说你是野孩子。”
我也不该为了伤害鹤爵,把自己评论得如此廉价。
“没错,”沈望哭红着眼睛,眼泪一颗颗沿着面颊流淌,“妙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她只属于我,而不是你,鹤爵。”
鹤爵痛苦地闭上眼睛,大概此刻若是能用万箭穿心来形容他的悔恨和懊丧也不为过。
“望崽,给我一个弥补你,弥补妙妙的机会好吗?”
“当年,我真的不是刻意不去找你,我.......”
“你找我又能如何呢?让我做你的老婆,沈妙妙做你的女儿?”
沈望露出的笑容十分恐怖,堪称凄惨至极。
“你只会嘴上说罢了,鹤爵,你自私,残酷,你只爱你自己,你说弥补我们,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感到平衡而已。”
“我凭什么满足你?嗯?”
“你才像是一颗骄傲的星星,让一群大傻逼围着你打转,还自以为是我的太阳?你配吗?”
“孩子长这样大,长这样好,你出过什么力?做出过什么贡献?”
“我根本不需要你,妙妙也根本不需要你!”
“鹤爵,你还以为我爱你呢。我凭什么爱你?我天生贫贱,有受虐倾向吗?”
“真是太可笑了!”
说着,沈望居然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没一阵又捂住嘴巴干呕了两声,令鹤爵禁不住担心。
“望崽,我错了,你不要太激动......”
“我呸!”
沈望早已经不是当初在高中受人欺凌的那个可怜虫。
他学会的东西很多,他会养女儿,会挣钱,也会反击伤害自己的人。
包括鹤爵。
沈望从一旁摸出一把水果刀,刀光寒铮铮得发寒,居然让身体健壮的鹤爵感到头皮发麻,从后脊发出冷颤。
“望崽,你要!”
“你闭嘴!”
沈望像对待案板上半死不活的鱼,一把将刀尖逼向鹤爵的嘴唇。
“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白痴!”
鹤爵倒不是怕沈望真会刺向自己,反倒觉得沈望偶尔会情绪激动,不敢再多刺激对方,连忙将嘴唇紧紧抿住。
沈望见他闭嘴,缓缓将刀尖滑到了鹤爵的腹部。
只要他愿意,姓鹤的完全是案板上的死鱼一条。
沈望说,“你以为,我装可怜主动来依附你,是真的对你余情未了?是真的担心妙妙会被男主角给骗走?”
“我的女儿才没你这么愚蠢,只要我跟她说清楚一切,妙妙绝对不会跟那个渣男再纠缠下去的。”
“其实,比起处理那个所谓的男主,我更想让你也尝尝困苦的滋味罢了。”
“还记得我在港口的那一天吗?你以为我是失去希望故意脱衣服的吗?”
沈望扬起手腕,“这个手镯完全藏不住任何秘密,你只要监控我的时候,它就会发光。”
其实若不是侦探告诉他,沈望倒还真没想那么多。
“我当时看见镯子闪光了,才假装脱掉外套的,假如我不装可怜的话,你又怎么会真得用心帮我赶走萧诼那个人渣男主呢?”
“就像在高中的厕所里,你看见我的可怜,便出手帮了的。”
沈望原本讲得好好的,却难过得流下了一滴眼泪。
鹤爵连声阻止道,“望崽,你不要这样讲,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不,你闭嘴,我早已经变了,你再插嘴,信不信我捅你!”沈望甩开那一滴眼泪,将刀尖立在鹤爵的腹部,俨然下一秒要扎进去的凶狠着。
“我昨晚听说了,萧诼已经走了,而且要走三年,这样的话,妙妙就不会再受他的干扰,这一点要谢谢你的帮助。”
“不过,从此以后,你跟萧诼的命运将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了,我推进了一下你和男主间的剧情,不必谢我。”
沈望露出一抹诡异的轻笑,看起来如此的哀艳动人,竟叫鹤爵内心深感大事不妙。
“鹤爵,我其实有些事根本没有告诉你,其实你是这本书的反派,你最终会被萧诼打败,可怜巴巴的一个人活在大马路上。”
“而且,我给你了那一串将来会帮助到萧诼的女性名单,但我唯独没有告诉你,你的侄女鹤若妍是出卖你的罪魁祸首,她把你的商业机密全部偷出来,透露给萧诼,害得你最终功亏一篑。”
“不过,这些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要走了。”
鹤爵想张口,虽然他脑袋灵光至极,但是沈望最后一句话,依旧令他感到难过。
“望崽,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沈望缓慢起身,“爱你,是的,曾经我特别爱你。”
“但是十几年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沈望像是要真正地威胁他似的,将尖刀滑向手腕间金镯子的位置,顿时滚出一串刺目的鲜血,将鹤爵刺激到不住地呼喊,“望崽,你做什么!!”
沈望最会用刀,下手并不重,仅是划破一点皮。
但是谁的肉不是肉,谁的心流血不会痛呢?
沈望瞪起眼威胁道,“不准你再去见妙妙,也不准你随便来骚扰我。”
“假如我发现你监视我,或者到广城来找我,我就立刻把这只手砍掉,叫你再也找不到我的,不信你就试试!!”
鹤爵也开始难过的落泪,言道,“好,你快去包扎好吗,我真的求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可惜沈望才不稀罕他的虚假眼泪,而是将手指间的钻戒取下来,沾着血塞进鹤爵的嘴里。
再用早准备好的胶布封住对方的嘴巴。
此时此刻,四目相对,竟然毫无一点甜蜜的余温,只有沈望眼底的决然和鹤爵某种的苦痛。
“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正如那句话。
“反正十八年都早已经错过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沈望摸了一下鹤爵支吾乱叫的嘴巴,留下几个血手印,随便捡来一截剩余的床单布条,将手腕的伤口缠住,单手丢掉水果刀,又披上早准备好的外套和鸭舌帽,趁着鹤公馆所有人都没醒来的功夫。
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44章 望崽,不要不爱我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 教室大门居然做到了神同步开启,最先快步走出来了一群急于干饭的男男女女,接下来才是好学的孩子们围着教授。
沈妙妙收拾干净学习桌面的几本书籍,迅速装进电脑包内, 提起来要走。
夏璇则像是刚刚睡醒, 伸了个超级大的懒腰。
沈妙妙冲她道, “走了,夏懒猫。”
夏璇并不承认这个称呼, 噘嘴抱怨道, “我可不是故意睡觉的, 好吗?马上该到期末周, 大家都在努力K书,我昨晚可是一点钟才睡的觉好吗?妙妙公主。”
同样是每天熬夜在学习, 为什么有些人熬完夜, 依旧神采奕奕, 魅力非凡?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啊!
沈妙妙帮她也收拾了一下桌面,“对此,我只能说你所谓的学到一点钟,请客观地减掉玩电脑的三个小时和逛某宝某鱼某站某漫画APP, 以及疯狂网聊帅哥的时间。”
夏璇立刻像一个大号挂件, 趴在沈妙妙的肩膀, 鼓着腮帮子抱怨说,“我从上小学开始, 一直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到了高三毕业,我容易吗?我只不过是把我童年丢失的快乐强行弥补回来而已!”
沈妙妙冲她笑说, “可以啊,只不过我也送你一句箴言:考试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可是考不好可是你的七大姑八大姨村口老王等一切闲杂人等的事。”
“啊~”夏璇长叹一口气,“发明期末考试的人是谁,我诅咒他。”
“妙妙公主,你这个小毒嘴子肯定是没有像漂亮爸爸,他才是又温柔又贤惠的好爸爸,真想让我爸爸离家出走,换成你爸爸来我家住呀~”
俩人说说笑笑,走出教学楼门口,正商量着今天究竟是挤大食堂,还是去吃干净又卫生的街边摊。
夏璇原本浑浑噩噩的,陡然间像是打开了帅哥扫描雷达,疯狂摇动沈妙妙的手臂,惊喜感爆棚道,“快看快看,豪车旁站着个老帅哥~~是我最喜欢的款了!!”
夏璇可是宿舍里出了名的看脸说话,“我的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优质又极品的男人?好成熟,好性感,好有韵味,好像那种小说里Daddy感十足的成熟稳重男人啊!”
沈妙妙瞧她又开始发花痴了,寻人望去,只看了一眼,禁不住无奈说,“你也太夸张了吧?一个区区的老大叔而已,你吃点好的吧!”
鹤爵第一次没什么耐心等在车里,主动走下车辆,朝已经发现自己的沈妙妙举手示意了一下。
立刻赢得夏璇的疯狂尖叫,还臭骂沈妙妙千万记得自己有一个远渡重洋的男朋友。
不要玩得太花了!!
沈妙妙之所以没有将自己与萧诼分手的事情散步出来,一是考虑到说这种话没什么必要,二是不解释不掩饰,也可以挡一挡其他烦人的追求者。
夏璇很识相地拍了她的屁股一把,自己美滋滋地走了。
沈妙妙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走到鹤爵面前,恭敬喊一声,“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