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聂更阑这才稍微满意了,收剑入鞘电光火石飞回师尊身边。
“我把这座殿宇夷为了平地,师尊可怪我?”
清鸿剑尊方才便已觉出他在做什么,此时只字未语,反而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不生气。”
“能不能告诉为师,为何毁掉这座殿宇?”
他大约猜到聂更阑心中所想,但更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聂更阑目光沉沉,飞快地瞥一眼师尊,很快又低垂了头,眼底划过一道道暗芒。
这种事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清鸿剑尊笑了笑,伸手摸索着牵起徒弟的手,清冽的嗓音饱含温柔,“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而在这时,北溟朔忘忧泽被玉髓峰惊天动地的声响吸引赶了过来。
“咳咳!”
两人被弥漫的烟尘呛得咳嗽不已,“哥,聂更阑,你们在此处做什么呢?”
烟尘渐渐散开,他们逐渐看清在烟雾的另一头执手而立的师徒二人。
忘忧泽悄悄拉了拉北溟朔的衣袖,“北溟哥哥,我们走吧,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们。”
北溟朔被扯着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惊悚地不停回头看,“那殿宇定是聂更阑毁的,我哥非但不骂他,还对他这么温情脉脉?这是什么鬼情况?”
难道他哥与人谈情说爱就会性情大变?虽说过去的暴烈脾气已经改了,但这可是一座殿宇啊,他们竟连吵架都没有吵?
北溟朔一头雾水地走了。
被化为齑粉的殿宇前,聂更阑脸和耳根渐渐涨得通红,咬了咬牙,决定闭口不提,只胡乱敷衍道:“那个人住过的地方,脏。”
“只是因为这样么?”
“是。”
清鸿剑尊勾起唇,遽然放开聂更阑的手,以神识探出大致路线,慢慢往清风殿方向走去。
聂更阑一怔,提步追了上去,一只手搀扶过师尊的手臂,小声问:“师尊生气了?”
“没有。”
虽嘴上说着没有,清鸿剑尊步履却并未停,依旧迈着步子往前走。
“师尊。”
聂更阑看着自己的手从师尊臂弯里脱落,再次大步跟上,目光明明灭灭,欲言又止,“我……”
清鸿剑尊脚步微顿,停了下来,清冽如泉的嗓音传来,“嗯?”
聂更阑试探地伸出手,想重新牵挽过他的手臂,那只布满青筋的手背却缩了回去,连带着镶云纹金丝的袖袍也绵软凉滑拂过他的掌心。
却抓不住。
同时,一阵天音骨冷也泛泛幽幽香钻入鼻间。
聂更阑心脏一沉,莫名颤抖不止,双目也隐约泛红,情急之下终于脱口而出,“师尊!”
“他用那双脏手给师尊洗衣。”
“我见不得他碰师尊的东西,所以生气、嫉妒、发狂。”
“所以,才毁了那座殿宇。”
风声拂过峭石幽泉,飞瀑林间。
但此时一切静悄悄,仿若烟波缥缈没过湖面,天地为之寂然。
聂更阑胸口不停起伏,心砰砰跳个不停。耳朵鼓膜震动,血液也不断往上涌。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如雷的心跳声,小腹和胸膛有密密麻麻的电流躺过。冲动之下的喊叫,令他回过神后仿佛身处云端,浑身轻飘飘不知所以然。
随之而来的,他因冲动而混沌滚烫的脑子也瞬时被冷风驱散清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聂更阑脸瞬间爆红,一时站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一只手及时伸出拽住了他的手腕。
清鸿剑尊另一只手继而又托住青年的手肘,才使他免于向后跌倒。
“慌什么?”清鸿剑尊似是觉得有些好笑,视线慢慢扫过青年涨红的脖颈和脸颊,最后停在耳后根。
聂更阑咬牙:“……腿软。”
方才冲动之下陈情表述,到现在四肢依旧是麻的。
聂更阑一抬头,便见师尊正含笑注视着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
清鸿剑尊顺势把人拉到跟前,蹲下身子,“上来。”
聂更阑神色有一瞬间的怔然。
清鸿剑尊:“不是说腿软?”
聂更阑脸越发透红,再次咬牙,“虽然腿软,可也不至于走不动路。”
但清鸿剑尊并未起身,而是睁着一双白瞳目光毫无聚焦地注视他。
聂更阑于是明白过来,师尊就是想背他。
“师尊,”他只觉得耳根的温度烫得惊人,“你的眼睛……”
“应当由我背师尊才是。”
清鸿剑尊不语,只朝他招了招手。
仿若一白玉花树摇摆枝叶,仙馨勾魂。
聂更阑眼神沉了沉,脚步不受控制走过去,待回过神时已经趴到一张宽阔的背上。
清鸿剑尊慢慢站起身,他的视野也跟着逐渐升高。
聂更阑没被人背过,毫无经验,以至于差点摔了下去,情急之下立即抓住师尊脊背的衣袍,却因为布料过于顺滑没抓住,还是有摔下去的趋势。
幸而清鸿剑尊一只手及时托住他后背,将他拉了回来。
清冽的声音传来:“抱紧。”
聂更阑耳尖一烫,双手旋即环住师尊的脖颈,搂紧了。
清鸿剑尊开始慢慢往前走。
聂更阑被勾得爬上师尊的背,上来之后却后悔了,“师尊看不清路,我还是……”
“能用神识探出大致方位。”清鸿剑尊声音传来。
聂更阑便彻底不说话了。
他不想扫师尊兴致。
于是,终于安心趴在师尊脊背上。
原来被人背着是如此奇妙。
很暖和,看得远,看得高。
幼时逢年过节,一群小乞丐在街头巷尾流窜,四周人头攒动他们永远看不到前面的表演,只能厚脸皮往里挤,挤得厉害了还会被人嫌弃脏推搡出来。不过聂更阑从来不挤热闹的人群,只是缩在角落安静看着同住一个破庙的伙伴乱窜。
忽的,清鸿剑尊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睡着了?”
聂更阑蓦地回神,低垂眼眸,“没有。”
他将脸埋进师尊颈间,只觉得心脏沉甸甸,跳动不停。
“师尊小时候被人背过吗?”
“没有。”
聂更阑蓦地抬头,“怎么会?”
“不相信?”
就连清鸿剑尊也难以置信。
幼时五岁,他被洪渊道祖捡回灵音宗,十五岁,他拜北海龙王为龙父。
无论哪一个阶段,都没有过被人背过的体验。
之后长大,就更不可能有了。
聂更阑默默听完师尊的叙述,忽然道:“看得远,看得高,还很暖。”
“什么?”
“这是被人背的感受。”
“师尊不若让我背一回,便知道是何种感觉了。”
清鸿剑尊笑了:“下次。”
“等为师眼睛恢复,才能感受到你所说的看得高,看得远。”
聂更阑怔了怔,旋即搂师尊搂得更紧了。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又是一连五日过去,继灵音宗不断传出弟子大打出手的消息后,杳鹤城也开始有人在街头聚众斗法。
原本就拥挤的杳鹤城更为拥堵,毕竟两天一小斗,三天一大斗的,斗法时还少不了围观参悟的各路修士,任街道再宽阔也遭不住这么多人围堵。
是以一旦斗法,路边不少楼房屋顶每次都塌陷好几座,严重时一整条街都能被炸毁。
灵音宗执事堂每日忙得要命,除了要维护宗门内秩序,杳鹤城也三不五时传来动乱消息。
元千修叹气频次越来越多,每日都需得叹上一句“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各个宗派帮忙寻找鬼召一事毫无喜讯传来,是以众人已经确信,鬼召必然已经落入天魔谷手里。
这日,聂更阑照例缠着清鸿剑尊躺下入睡。
殿内一片漆黑,只有墙角铜架亮着幽幽烛火。
已然“睡着”的聂更阑慢慢睁眼,望着内殿穹顶,仔细聆听身侧师尊的动静。
察觉到师尊呼吸极其平稳,聂更阑又等了等。
并无动静。
聂更阑于是乎神识出窍,悬浮在师尊身躯四周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探一探。
师尊还是没有反应。
聂更阑这下彻底放心了,元神没入师尊灵台,打算沉入师尊的识海。
魔族发难在即,师尊的身体也不断衰败下去。此前他修为尚且不够,如今他臻至炼虚期,又数日渐渐卸了师尊的警惕心,今夜潜入师尊识海应当没什么问题。
他要进去一探究竟,看看归墟仙到底是不是在师尊的识海内。
神识荡荡悠悠,沉入识海,进入一片广阔无边的清澈水域中。
师尊的识海还是这么清澈、干净和温暖。
聂更阑环视一圈四周,要寻水域中央属于师尊的神识。
可水域那头除了一张空空荡荡的莲花座,根本空无一物。
聂更阑下意识觉出不对劲,神识探寻一圈,不仅连师尊的神识看不见,也没发现那所谓的归墟仙草以及影幽魔气。
他悚然一惊,转身就要出去。
而一道散发金芒的神识已经从天而降,严严实实挡在了他面前。
“师尊。”
聂更阑像是被抓住犯错现场的学生,一看到夫子就条件发射头皮发麻。
他连连后退几步,一个转身就要化作流光飞出去。
谁知那道金芒再次风驰电掣般将他拦截而下。
拦是拦下了,却不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青年,制造出无限沉默。
聂更阑毫无退路,心一横,果断先下手为强,上前就要把金色神识压在身下。
他已经是炼虚期,应当能抵挡师尊的神识几息。几息已经足够他逃离识海。
可他完全打错了算盘。
一白一金神识交融时,他骤然绷紧了神经,虚无缥缈的酸软自四面八方涌现,避无可避。
渡劫期威压骤然落下,他更是无路可逃,只能被死死压在身下。
“唔!”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聂更阑被吃干抹净,神识如同一团软烂的棉花滩开,金芒才将堪堪将他放开。
玉榻上的两人骤然睁开双目。
聂更阑喘着气,抑制不住发出羞耻的低吟。
一只手探了过来,不轻不重替他揉着酸软的腰肢。
聂更阑目光暗沉泛浮,幽幽扫向向身侧之人,“师尊难不成每一夜都在守株待兔,就等着我潜入识海。”
否则他怎么就算准今夜自己自己会行动。
清鸿剑尊白瞳没有焦距,他并未做声,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摸索而来,按摩聂更阑的腰、腿。按到小腿时,似是引起一阵酥痒,青年低低“啊”了一声手迅速摁住他的手,目光幽怨般盯着他。
清鸿剑尊偏了偏头,好整以暇“觑”着他:“舒服么?”
聂更阑烦躁得想反驳,可又确实被按得很舒适,于是干脆不回答,倔强地盯着男人的眼睛,毫不避让与其对视。就连方才恼得挪远了的腿也悄悄伸了回来。
清鸿剑尊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勾唇,继续替他按摩。
足足按了一炷香功夫,聂更阑舒服得眯起眼睛开始昏昏欲睡。
殿内不知何时已经亮起夜明珠,光晕不强烈,很柔和。
清鸿剑尊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慢慢伸出手,在青年身上摸索,终于摸到他脸颊时,遂在他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而已经陷入梦乡的人此时倏然睁开眼睛,迅速抓住他的手,五指收拢慢慢握紧。
“师尊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清鸿剑尊静默一瞬,手慢慢抚过他的鬓发。
倒是没见过擅闯别人识海还一副理直气壮要盘查审问的态度的。
清鸿剑尊沉默几息,终于道:“戌时,你递给我的那杯甘露饮。”
聂更阑怔然,长睫轻微抖了抖,目露惊诧看向师尊。
“师尊一直在防着我?”
殿内空气彻底沉寂。
清鸿剑尊白瞳定格在聂更阑脸颊旁,似乎有些欣慰:“你长大了。”
聂更阑惊疑不定,淡色的瞳孔在夜明珠泛出光晕的阴影下来回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他花了三个月时间,夜夜同师尊缠在一块入眠,为的就是令师尊放松警惕,好让他能潜入识海查看那株归墟仙草。
可师尊怎么可能提前预判他了他的计划?
除非,师尊对他也抱有同样的目的。
聂更阑蓦地看向双目失焦的师尊,惊异失语了好半晌。
良久,他恼恨得无从发泄,咬牙抓起师尊另一只手,恶狠狠在其手腕咬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师尊,你怎么这么傻!”
清鸿剑尊正欲出声,蓦地,空气中忽然传来灵力波动。
熟悉的水镜浮现于空中,发出急促闪烁的光芒。
师徒二人齐齐看向那道水镜。
清鸿剑尊手一挥,水镜立即显现出元千修心焦如焚的脸。
“清鸿,聂小友,出事了。”
玉髓峰上空,星辰漫天。
无数灵气形成一个漩涡,缓缓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而去,似是那个方向破了个洞口似的,灵气正往那里不断流失。
此时,妙音峰,妙音殿内灯火通明。
应当说整个灵音宗上下数千座峰头这时应该都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被叫了起来。
妙音殿,元千修以及所有长老都已经赶来,清鸿剑尊和聂更阑不多时也出现在殿内。
春雨阁的流光真君道:“元宗主,三更半夜召集我等前来,是否出了什么大事?”
元千修神色肃穆点点头,环视一圈大殿,“天魔谷终于出手了!”
“各宗派鼎力寻找的鬼召果然早已落入魔头手里,如今那混沌仙鼎已然合体,魔头已经将仙鼎放置于某处秘密地点。应当就在杳鹤城附近。”
看到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元千修继续道:“我早已于三个月前在玉髓峰附近放置了一只探测灵力波动的玄阴针,就在方才,玄阴针发出声响,证明灵力出现了剧烈波动。”
“稹肆,已经动手了。”
元德真君:“魔族意欲抽干修真界的灵气,而剑尊的灵气最为充裕丰沛,再加上灵音宗灵脉资源丰富,恐怕魔族是要先拿我们开刀,接下来,就会逐个轮到各宗各派……”
药宗春雨阁以及临雾宗几位真君长老不由相视一眼。
寒梧真君:“元宗主,如今贵宗可有何应对之策?”
青炎真君:“此前宗门已经开始戒严布防,可那魔头居然还能启动混沌仙鼎将灵气偷偷输送出去,宗主,这其中必定有内——”
“宗主。”
这时,殿中响起一道青年沉沉的嗓音。
众人纷纷看过去,发现是站在清鸿剑尊身侧的聂更阑。
元千修:“聂长老,你有何提议?”
聂更阑沉声开口:“宗主无须着急,不妨再等上三日。”
此言一出,诸位长老真君皆是大为不解,疑惑地面面相觑。
元千修:“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就这么干等?”
“是。”
众人又是一惊。
元千修捉摸不定他的意思,目光忍不住投向清鸿剑尊。
“清鸿,你以为呢?”
清鸿剑尊在众多目光聚焦下,白瞳微微转动,失焦视线定格停在虚空之处,“听他的。”
众人闻言皆睁圆了眼睛。无数疑惑充斥每个人的心间。
元千修蹙起眉头,须臾又松开,“既然你们师徒二人都这么说,这几日我们便静观其变。不过,该戒严还是得戒严。”
寒梧真君:“各宗护山大阵已经开启加层,药宗提前准备的药物也已经存放得当。”
青炎真君:“嗯,对抗魔蛊的丹丸也已经批量制成,明日便能再一次分发下去。”
元千修闻言,道:“好,接下来几日,诸位若发现异动,随时上报宗门,对付魔头定然不能掉以轻心。”
天一亮,灵音宗便向整个修真界发出昭告,声明魔族启动了混沌仙鼎,开始向修真界发难。
与此同时,更多身中魔蛊的修士涌入村镇、城池,引起了不少混乱。幸而各派各宗提前收到灵音宗以及药宗分发下来的驱魔丹,各村镇城池若是用完丹药,还可以去附近驻扎的宗派领取。
而灵音宗外门弟子失忆人数依旧在逐日增多。
至于外门弟子,三天两头一小打皆是常事,打到后面弟子们时常灵力乱窜乃至于无法控制自身行为,在璇玑峰暴走也是常有之事。
因此,药峰还研制出了压制灵力暴动的清心丹,隔三差五会逐个峰头分发下去,杳鹤城以及附近驻扎的宗派得到了分配。
因着弟子们时不时便会怀疑自己修为下降,因此大打出手查验修为等级之事越发频繁。
为此,灵音宗新增了一个规矩,每座峰头每日都要点名检查人数。为的就是怕有哪个弟子打得走火入魔忽然陨落了也没人得知。
这一日,执事堂弟子到璇玑峰广场照着花名册清点人数时,发现周炎不见了。
安如风连叫了三遍,也没等到人回答,于是皱起眉头喝问:“周炎!周炎呢!有谁看到周炎了吗?”
列队的弟子们纷纷摇头,都表示不清楚。
有人道:“周炎不是和汪淼淼成日待在一块吗,他也许知道!”
安如风扬声点名:“汪淼淼!”
角落里,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弱弱响起:“我、我在这里。”
四周弟子瞬时安静下来。
安如风看向汪淼淼,问:“周炎为何没来,可是身体不适?”
汪淼淼“啊”了一声,表情发懵,接着就是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啊,我从今晨起就没见到他了。”
安如风又皱了皱眉。
这种情况不是没发生过,往往弟子们斗法斗得天昏地暗,有时回到宿阁便昏了过去,往往第二日才被人发现。
安如风思及此,带人当即赶往宿阁,去了周炎所住的院子。
到了院门,他们才发现外围加了一层结界。
安如风神情颇为不悦:“这个周炎,在自己住的院子加结界是何意,就不怕死在里头都没人知道么。”
说着,他祭出一根圣灵杖,倏地刺向那道结界。
周炎只是金丹初期而已,圣灵杖一出,设下的结界轻而易举就被破掉。
安如风带人涌入院中,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
在院子一棵大树旁,一个倒扣的酒樽形状的法器静静悬浮于半空中,正散发出淡淡的黑雾之气。
而执事堂弟子已经冲进院子搜了一遍,立即冲回院子告知安如风:“副管事,周炎并不在宿阁!”
安如风惊疑不定打量这座酒樽形状的法器,思忖片刻,立即召出水镜通知元千修。
“宗主,内门弟子周炎无故失踪,他的院内悬浮着一座奇怪的法器,散发着淡淡的雾气。”
安如风顿了顿,说出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论,“宗主,我有隐约的预感,这酒樽法器似乎和魔头的混沌仙鼎遥相呼应,正是因为这酒樽法器作为内应,魔头才能从外面偷渡转移灵音宗的灵气。”
那头传来元千修的惊呼:“你说什么?”
须臾,他记起什么,命安如风等一等,似是召出了另一面水镜。
安如风听到宗主不知和谁说了几句话,随后,看到宗主的脸重新出现在水镜中。
元千修道:“这个酒樽法器,你传达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对了,你给这个院子加上一层结界吧,以防有弟子好奇偷溜进来。”
安如风睁大了眼睛,极其不敢置信:“可是宗主,周炎必定是魔头安插在宗门的内线,他与聂云斟本就熟识,如今为了投奔魔族,按照魔头吩咐把这个酒樽特意留在宗门,我们为何不把酒樽立即撤了以免灵气继续遭魔族转移?”
“如风,我明白你的担忧。”元千修神色分外严肃。
“不过,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元千修虽然平时爱开玩笑, 但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然而他这次做出决断的态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坚决强烈。
安如风犹疑了一阵,而后, 吞吞吐吐开口,“宗主, 你没被什么东西夺舍附身吧?”
元千修:“……”
“安如风,你十五岁进的宗门, 十六岁因为还未晋阶筑基大圆满伤心得哭得满山跑, 连上一届师兄在你背后贴了乌龟王八的画像也没察觉,你足足奔跑了一个时辰。”
“十七岁,你和同门斗法掉入灵兽峰后峰,惹怒后峰一群灵猿兽,被它们挟持足足当了七日的灵猿儿子……”
元千修一条条陈列着安如风年少时的旧事, 还没说完, 四周执事堂的弟子已经嗤嗤笑出了声,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 只能偷偷憋着。
眼见着元千修还没有打住的趋势,安如风连连咳嗽几声紧急把人打断, “宗主!您的吩咐我一定好好传达下去, 这酒樽法器,我们绝不让任何弟子靠近!”
元千修:“唔, 知道了就立刻落实下去,兹事体大, 不得马虎。”
安如风恭谨行了个礼:“是, 宗主!”
水镜消失时,四周传来哄堂大笑。
“副管事,你年少时的英勇事迹可真不少啊, 还给灵猿当过幼崽呢?感觉怎么样啊?”
安如风一人一脚朝他们踹了过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拿我取笑,还不赶紧去做事!”
几个执事堂弟子嗤嗤笑着下去执行命令了。
内门弟子周炎宿阁中发现酒樽法器一事,元千修并未让执事堂声张。
不过,周炎失踪一事还是在宗门内传开了。因为不知晓酒樽法器之事,众人都默认他下山时已经落入魔头手中不幸罹难。
而这也致使弟子们越发人心惶惶。
而魔族偷渡灵气的同时也在修真界大量投入魔蛊,他们不在乎魔蛊是否有解法,而是意在制造混乱,越乱越好。
果然,流月大□□处皆是兵荒马乱。
就连深处极北之地和无间魔域中间的鬼域也不堪其扰,向聂更阑发起了求救信号。
“聂小美人,当初你答应过我,若将来鬼域有难,你可是会扶持一把的。”
聂更阑最后一次去鬼域时,鬼公主在鬼芥子上设了一道小禁制,是以这次两人终于能联系上了。
收到鬼公主的求助,聂更阑当即答应会从分派给北域宗门的丹药中拨出一批送到鬼域。
鬼公主隔空朝不存在的人抚摸上脸颊:“不愧是我看中的美人,真是可惜了,你与清鸿剑尊结成了道侣,到时候我可能讨一杯喜酒喝?”
聂更阑:“公主客气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美人请说?”
“公主你也就罢了,你手底下的万鬼也能喝酒、服丹药?”
鬼公主:“……”
除了鬼域,流月大陆西南地域和东南地域几大世家家族也同各宗各派联合,团结一致抵御魔族。
包括聂家。
自从聂家庄庄主聂重远陨落,聂云斟也押入囚仙狱随后又被魔头劫走,聂家庄处于一个无人管辖的境地,聂重津在妹妹聂重音以及王管家极力阻挠下没能成功夺权,王管家只说要等少爷回来,之后还给聂更阑送去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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