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时间终于迎来第四日。
第四日,天魔谷终于传来动静。
魔将之一骁尤奉命寻到聂更阑清鸿剑尊所在之处,传达了魔尊之令。
“要交出混沌仙鼎可以,不过此交易须得慎重,五日后,漩涡会到达一里之外的千源山大草原处。”
“届时你我双方便在那里进行交易。”
骁尤说到此处,停顿几息,道:“不知剑尊和聂长老意下如何?”
聂更阑沉眉:“可以。”
骁尤:“好,两位,那么我们五日后见!”
骁尤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聂更阑沉声开口:“等等。”
骁尤转身,神色意味不明,“聂长老莫不是要反悔?”
聂更阑目光沉沉:“我母亲的三魂七魄在稹肆手里。”
骁尤:“聂长老的意思是?”
聂更阑冷笑道:“别装傻,届时让稹肆带上我母亲的魂魄前来,如此一来,他才算有了谈判的筹码。”
骁尤神情一怔,目光划过一丝桀骜不驯,不屑占比成分更大。在他看来,魔族和修真界谈判的重量筹码皆是一样。
倘若聂更阑加上一条索要沈端枫魂魄的条件,那么显然天魔谷已经处于更有优势的一方。
骁尤:“聂长老的条件,我定会带回天魔谷。”说罢,没应承任何承诺,直接转身离开。
聂更阑目光染上一层阴戾。
看来魔族并不会这般轻易答应他的要求。
很快,师徒二人将魔族提出的谈判一事告知了灵音宗。
四大宗门第一反应首先便是有诈。
药宗的欧阳宗主、春雨阁的于阁主借认为魔族有备而来,临雾宗的代理宗主也持同样的意见。
元千修环视一圈众人,问:“诸位既然都反对,可有什么更为稳妥的建议?”
三位宗主顿时不做声了。
元千修沉默片刻,看向水镜中的师徒二人,“聂长老,清鸿,此次谈判倒是可以去,魔族既然有备而来,我们修真界也不会毫无作为。”
欧阳宗主吃了一惊:“元宗主,你的意思是?”
元千修:“没错,既然知道魔族在暗中必然会有动作,我们不如一同前去。事关修真界生死存亡的大事,这个时候团结一致才是上策。当然,若是不愿前往,也不必强求。但灵音宗此次必会伴随前往千源山大草原。”
四周是长久的一阵寂静。
随后,药宗的欧阳宗主率先表明了态度:“元宗主,此次千源山一行,便加上我们药宗一个。”
看到药宗表态,春雨阁和临雾宗原本还犹豫不决,此时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四大宗门便同生死共进退,一同前往千源山!”
商议告一段落后,很快,由灵音宗向修真界宣布,五日后会在千源山与魔族进行谈判,届时四大宗门将会一同前往。
此事一经宣告,各宗各派纷纷响应动身前往千源山。
就连很多散修也在第一时间动身出发。
四大宗门见状,干脆组织一些小门小派及其散修统一乘坐灵舟前往千源山。
千源山背靠极北之地,山脉延绵不绝,山巅是常年不化的积雪。
在千源山下,有一片广袤无边的大草原。
因着此次几乎全修真界的人都赶来凑热闹,很多商贩摊贩提前赶到,占据了草原最佳位置兜售吃喝日用、以及各种符篆小法器之类的物件。
根据什么判断何处是最佳位置?魔族营帐驻扎之地。
修士们在魔族营帐三里之外纷纷找了地方待着,这距离不远不近,方便随时盯着魔族动向,以防他们来个暗中偷袭。
而除了修士,诸如鬼域、狐族、北海龙族和东海龙族等此次亦是赶来参与助力这次谈判。
不到五日,千源山大草原四周已经乌泱泱挤满了从流月大□□面八方赶来的势力。
很快,五日时间到来。
按照魔族的约定,第六日一早,聂更阑携着清鸿剑尊已经出现在稹肆约定的草原开阔处。
不光他们师徒二人,熟识的许多面孔都在。包括短暂苏醒勉强维持人形的许临风也跟着许田田一行人来了。
一同前来的,赫然也有独孤苍眠。
旭日东升,金澄朝阳隐没在层层叠叠的云间,隐隐有挣破厚重云层跳脱而出的趋势。
在聂更阑、清鸿剑尊以及修真界众多修士的对面,则是林立的数以万计的魔族士兵。
稹肆及其一列亲信,包括两员大将骁尤、虚赢都在其中。而赫然在列的,还有最近投奔魔族的聂云斟、周炎二人。
灵音宗等人看到这两名弟子的身影,个个神色皆是冷若冰霜,蔑视鄙夷。
两边的阵仗浩浩荡荡,十分庞大。
知道的,这是一场修真界和魔族之间的谈判。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一个会马上发生激烈大战的战场。
而在双方人马一百丈距离后,赫然是那传闻已久能吞噬万物的巨眼漩涡。
巨眼漩涡因为已经膨胀扩张了数千倍,已经不是原来最初的眼睛形状。
姑且便称它为黑雾漩涡。
等待的这几日,有不少好奇心强烈又不听劝的修士掉入漩涡中,丝毫听不到声响,也没有任何挣扎,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消失在这片草原上。
是以,无论是修士还是魔族士兵,此时都心有余悸望着这片浩大无边的漩涡,心中打着鼓。
此时,魔族之首,魔尊稹肆轻笑一生,阴柔嗓音在术法扩大数倍之下响彻了广阔无边的草原,
“呵呵,聂美人,虞肃秋,别来无恙。”
他的目光扫到两人身后的白衣人,轻嗤一声:“无间魔域之主还没回归你体内?你们三个玩儿得可真花。”
修士中当即有人喝骂:“魔头大胆,剑尊名讳岂能容你随意大呼小叫!”
稹肆目光一凛,一出手便是裹挟着杀气的灵力直奔那人面门而去。
聂更阑神色冰冷,指尖急速射出一股灵力将那道沾满魔气的灵力半途截在空中,将其抵消化解在空中。
那个死里逃生的筑基修士背后早已出了身冷汗,感激地望向站在人群前的青年。
聂更阑脸色早已黑沉,瞬时将声音放大数倍,厉声喝道:“稹肆,把归墟仙鼎和我母亲的魂魄交出来!”
稹肆又是一声轻笑:“聂美人,一上来便让我把所有底牌交出来,本座可没这么傻。”
聂更阑目光阴沉扫视他身后成千上万的魔族士兵,扬声道:“你想怎么样?”
元千修这时厉声开口:“魔头!别忘了清鸿体内的归墟仙草及其魔气能让这黑雾漩涡加速扩散,届时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天魔谷就要毁于一旦!”
稹肆闻言,仰天大小,“哈哈哈哈,天魔谷毁了,流月大陆还有千千万万处宝地可以重建我魔族巢穴,一旦我成为修真界的主宰,你们都将成为我的奴隶,还愁没有我魔族容身之处么?”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多方修士群情激奋大骂。
“魔头该死!”
“臭不要脸!恬不知耻!”
“就是知道魔族阴险狡诈,众多修士这次才一同前来,果然,我们就知道你这魔头没安好心!”
稹肆越是被骂,眼里闪烁的光芒就越是盛大,舒爽得再次哈哈大笑,桃花眼里涌动止不住的肆虐和得意。
待到众人累得骂不动了,终于开始喘气歇息时,稹肆这才懒洋洋扬起眉,看向最前方聂更阑师徒的身影。
“呵呵,聂更阑,把你道侣交出来,本座就把仙鼎还给你,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青炎真君痛声斥骂:“魔头居心叵测,居然想让我灵音宗至高无上的剑尊成为魔族俘虏,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人群中,独孤苍眠神情狠戾望着对面的稹肆,看起来像是要把人生啖了。
稹肆抚摸着手腕戴的镯子,坐在一把铺着兽皮毯子的宝座上,姿态闲适从容,被万人唾沫丝毫不急不恼,“唔,不想把虞肃秋交出来?”
“让本座想一想。”
“如今的形势可是对魔族有利呢,该怎么做,才能让目前的局势更有趣,更好玩儿?”
稹肆目光远远落在人群中的独孤苍眠身上,而后,挑起眉梢,重新看向聂更阑和双瞳失焦的清鸿剑尊。
“呵呵,那便换一个吧。”
“清鸿剑尊你们不让本座动,不如,就让聂美人承受这一切?”
他身侧行列的亲信中,聂云斟身体动了动,不敢置信猛地看向稹肆。
周炎察觉出他的动作,立即扯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稹肆笑了笑,一字一句极尽阴柔,目光凉凉上下扫视聂更阑,“啧,真是可惜了,如此绝色的一个美人。”
“聂更阑,现在有一个赎回你母亲魂魄和混沌仙鼎的机会摆在面前,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聂更阑眉头皱得死紧,第六感让他生出下意识的猜测,稹肆要他付出的这个代价不低。
果然,稹肆声音轻柔笑得如三月桃李春风般,目光渐渐掺上一层阴戾毒辣。
“聂更阑。”
“只要你跳进这黑雾漩涡,本座二话不说,立即将混沌仙鼎和沈端枫的魂魄还回去,怎么样?”
“嗬!”
在场所有修士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不光是聂更阑身边亲近熟识之人,就连不熟识的,谁不是愤愤不平,怒气填胸。
四周骂声起伏不断。
“魔头!你凭什么让人枉送性命!”
“魔头就是故意恶心人,他就是要弄死一个人令我们悲愤伤痛,我们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稹肆笑得邪气翻飞,笑声震碎云霄直冲天际,“没错,没错!哈哈哈哈!你们越是愤怒,越是悲痛,我就越高兴!哈哈哈哈哈!”
笑得疯狂之际,他目光凛然一转死死定在最前面的青年身上,“聂更阑,怎么样,用你一人换回修真界平安以及你母亲的魂魄,是不是很划算?”
草原上,风声吹拂过延绵的千源雪山。寒风凛冽,刺骨动人。修为低的修士穿着厚厚的大氅,耳朵也戴着护耳的棉罩。
聂更阑和清鸿剑尊皆是单衣,衣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阑儿,不可冲动。”清鸿剑尊淡淡的嗓音从风中传来。
聂更阑唇勾起,“师尊,徒儿还不至于这么傻。”
而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声音皆是劝聂更阑不要听魔头的鬼话,魔头就是在故意制造恐慌和愤怒,千万别上当。
不过,也有有些极个别意见不同的声音出现,其中一道嘶哑的声音最为突兀清晰。
只听独孤苍眠在人群中冷声开口,是冲着聂更阑而去的:“呵呵,胆小如鼠之辈!”
所有闹嚷嚷的人群瞬时安静下来。
元千修眉头一皱,扬声喝道:“独孤,你在说什么?”
独孤苍眠冷笑:“只牺牲一人就能拯救整个修真界,也不必让流月大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宗主,诸位,你们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心动么?”
元千修皱眉怒骂:“独孤苍眠,你给我退到后面去!”
四周顿时传来一片骂声,皆是斥责独孤苍眠自私自利,残忍毒辣,毫无修仙大道之人应有的慈悲心肠。
许田田、许临风、君杳然和慕容证雪亦是纷纷怒斥独孤苍眠,让他闭嘴。
聂更阑倒是毫不意外。
独孤苍眠曾经求过稹肆,要他取走他的性命,这老匹夫为了师尊恨不得他立刻就能神魂俱灭消失在这世上。
不过他已经同师尊结了道侣契,独孤苍眠难道找到了在他陨落后挽救师尊性命的法子?
这时,聂更阑忽然察觉身侧的师尊有所动作。
他余光随时都在关注师尊,是以第一时间便握住师尊的手,朝他摇摇头:“师尊不必动怒。”
清鸿剑尊一双白瞳微微朝他扫来,虽目无聚焦,但仍可窥见其面容中的冷冽寒霜。
聂更阑纵然有千般怒气,此时见着师尊的脸也不禁化为潺潺流淌的春溪,目光一柔,“师尊,此前我说过要送你的惊喜,马上就能兑现了。”

独孤苍眠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师弟被青年牵起手, 只觉得刺眼无比,胸闷心口堵。
“铃、铃、铃。”
一阵微小的铃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独孤苍眠脸色一白,立即施了一道术法封住储物袋, 将铃声压了下去。
梵音铃震动之剧烈,甚至使得储物袋在他腰间也跟着震颤起来。
独孤苍眠目光蓦地扫向那头的青年, 恨不得青年立刻被挫骨扬灰永世不得再和师弟相见。
“聂更阑,”他冷声再次喝道, “难道你要将你师尊、这么同门和亲朋好友都置之不顾, 眼睁睁看着他们沦为魔头的阶下囚吗!”
元千修:“独孤!”
许临风等人:“独孤苍眠!”
众人纷纷再次愤怒出声,元千修怒不可遏,朝着身侧几位真君使了个眼色,准备联手吧独孤苍眠捉了。
聂更阑察觉到元千修的意图,扬起一只手。
纷闹嘈杂群情涌动的众人见状, 渐渐安静下来。
聂更阑神情似笑非笑, 目光在独孤苍眠那张苍白的脸上打量,须臾, 语气揶揄道:“独孤苍眠,我确实不如你胆大包天, 竟敢私下与魔族串通一气, 勾结魔头暗害修士!”
此话一出,众多修士再次开始躁动。
灵音宗众人亦是惊愕万分, 迅速了一个眼神。
元千修惊异道:“聂长老,独孤做事尽管一意孤行, 可从来都对宗门忠心耿耿维护至极, 你说这话可有何凭据?”
聂更阑淡淡勾唇:“宗主,好戏即将开演,敬请观看。”
话音落, 他打了个响指。
四周随之一静。
聂更阑目光落在人群中站得很远的兰烟和洛儿身上。那对师姐弟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聂更阑响指声传来,独孤苍眠阴戾疯狂的目光倏然一凝,从人群中如同木偶般走了出来。
众人一看便知道此人神智受控,似是被下了蛊术或者某种禁制丹药。
聂更阑这时一挥手,一只留影石已经召唤而出,随着他灵力的暴涨,屏幕也瞬时放大数十倍。
画面流动很快,是独孤苍眠回到悦秋居后落下结界,从水镜中与人联络的场景。
赫然是聂更阑拜托元德真君制作的追踪法器摄取的画面。
“你是帮了我……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
“……因为嫉妒,你想置聂更阑于死地?”
“……本座也对此事甚是好奇。”
众人无须分辨,一听便已经明白过来,这是独孤苍眠和魔头稹肆私下联络的对话。所有人脸色瞬时变幻莫测。
青炎真君目光愤怒扫向神智失控的独孤苍眠,激动像是马上要冲过去把人一分为二,还是寒梧真君将其及时拉住,劝他先冷静。
别说元宗主,所有清楚清鸿剑尊和独孤苍眠当年一事的真君长老,此时终于明白独孤苍眠心中所想。
聂更阑和清鸿剑尊结道侣契,独孤苍眠竟因为嫉妒成狂同魔族串通要将人害死。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般疯狂。
“诸位看到这些,还对我所做之事有异议么?”
聂更阑指尖一弹,放大的留影石消散,目光略略环视一圈灵音宗一众人群。
元千修等人皆是默然,不做声了。
这是聂更阑、清鸿剑尊和独孤苍眠的恩怨,师徒二人要处置独孤,他们没理由干预。
元千修视线停在失智的独孤苍眠身上,叹气着摇头。
千百年来,独孤苍眠对清鸿疯狂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
这便是他的命数了。
而这时,众人再次看向聂更阑。
只见他手指仿佛操纵着看不见的丝线,开始引导独孤苍眠一步步走向另一头的魔族士兵,扬声朝对面喊:“稹肆,你要走狗,我便送你一只忠诚的奴仆,怎么样?”
稹肆高高挑起眉毛,眼里泛起浓厚的玩味,“好啊。”
“只要他能走到本座这边。”
既然独孤苍眠已经成为修士的弃子,那他也不介意身边多一只可供驱使的狗。
于是,众多修士眼睁睁看着目光恍惚的独孤苍眠慢慢的,一步一挪往魔族那边而去。
在经过聂更阑和清鸿剑尊面前时,独孤忽然停了下来。
他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似是下意识想往清鸿剑尊方向转身。
聂更阑目光浮现一丝厉色,上前一步护在师尊面前。
清鸿剑尊:“无碍。”
“他伤不到我。”
而这是,在遥远的人群中,兰烟指尖一弹,一阵烟粉倏然朝着独孤苍眠激射而去,没入他身体之中。
独孤苍眠扭动的身体发出“咔嚓”一阵声响,重新扭回最初方向。
这时,聂更阑一手操控,另一只手一扬,正要继续往前的独孤苍眠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随后猝然停顿在原地,双目茫然望着操纵自己的青年。
聂更阑又是上前一步,他面寒霜,声如蛊,充斥着无限压迫和威势,命令一声声落下传入独孤苍眠耳里。
“跪下。”
神色苍白如纸的人双膝一抖,眼瞳猛地不停颤动,遽然跪倒在地。
“向师尊赔罪。”聂更阑冷声道。
于是,在众人瞩目之下,人偶一般的独孤苍眠发出喃喃自语,不停说道:“我该死。”
“对不起……”
“我错了……”
直到独孤苍眠把头嗑得血水横流,染得整张苍白的脸血溅斑斑,聂更阑这才命其停下。
独孤苍眠依旧跪着,目光空洞“望着”面前的师徒二人,身体似乎在颤抖。
下一刻,聂更阑再次如魔音般发出低语。
“交出梵音铃。”
清鸿剑尊白瞳微微动了动。
只见不远处跪地之人机械般把手伸向储物袋,眨眼间,他掌心出现了一只流光溢彩的金色铃铛。
那人双手捧起铃铛,仿佛没有灵魂的怪物,恭敬奉上。
聂更阑一步一步来到他面前,从他掌心拿起那枚铃铛,紧紧握入自己手中。
聂更阑心口空缺终于填满,仿佛完成了一件对自己而言重中之重的大事。
他俯身凑到独孤苍眠耳旁,缓缓勾唇,眼底拂过一道阴戾暗色。
“你做得很好。”
“现在,到你师弟身边去吧。”
独孤苍眠空茫的双目一震,随着青年冷冽的低语缓缓起身,看向遥遥站在那头的稹肆。
随着操控,他一步步往遥远的魔族士兵阵列走去。
数万道目光注视下,最终来到稹肆面前,恭敬虔诚地再次跪了下来。
“呵呵,”稹肆轻轻笑了一声,“怎么办,你要我杀了聂更阑,没想到反而被他摆了一道还被他们踢过来当本座的走狗呢,这该怎么办?看来本座只能勉为其难将你收下了。”
目光茫然的独孤苍眠猛地抬头。
他眼前出现了无数道重影,师弟清冷的声音遥遥似从天边落下,修长身形仿若散着白光,此刻正低垂眼眸静静注视自己。
无论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祈求躺在师弟身边的是自己。
可是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一步步收别人为徒,把别人带进玉髓峰。眼睁睁一次次听着梵音铃的铃声传来,激烈而缠绵。
甚至,师弟最后还和那人结了道侣契。
而现在,师弟就站在自己面前,还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自己。
师弟并未抗拒自己的靠近。
独孤苍眠空洞的双目骤然迸发出一阵炙热光芒,爬上前跪伏在“师弟”脚下,低头试探着用鼻尖碰了碰“师弟”的锦靴。
稹肆不禁笑了起来:“真是可怜,你居然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竟被自己的同门调教成一条狗匍匐在本座脚下。”
而这讽刺的声音落入独孤苍眠耳里,却变成如天外清冷梵音一般,轻轻柔柔传来。
“师兄。”
独孤苍眠双目一红,刹那间充斥猩红,“师弟……”
下一刻,他空洞的双目视线陡然聚焦,猛虎扑食一般抱住稹肆双腿将其扑倒在地。
师弟肯用正眼看他了。
他终于……得到了师弟。
稹肆被忽然发狂的独孤苍眠骤然扑倒在草地,顺着小坡一直往下滚。
“独孤苍眠,你他妈发什么疯!”稹肆气急败坏,一时间什么魔尊高高在上的气势全都抛掉,只想把这厮扯下来撕成碎片。
可独孤苍眠已然疯魔,似是回光返照一般涌动起全身灵力,一条誓约之链凝成血咒隐隐浮现把稹肆捆了个结结实实。
只要誓约之链的主人不死,没有他的允许,受缚之人就不能挣脱。
这件事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稹肆也一样。
这是独孤苍眠早在千年前就准备好的血咒,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同样的场景。
只要师弟的态度肯对他稍微一松,他就会毫不犹豫将这血咒下在师弟身上。
而此时,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等这一天足足已有千年之久。
独孤苍眠目光疯狂炽烈,重重抱住稹肆朝他脸上、脖颈间胡乱地亲。
融合了他浑身灵力的血咒强悍刚烈,稹肆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怒得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
所有人都惊呆了,怔愣看着眼前这一幕。
聂更阑嘴角无声蜷起,退回到师尊身边牵起他的手,“师尊,那个老匹夫正抱着魔头乱啃。”
清鸿剑尊神识约莫能感受出朦胧隐约的大致情形。
不远处,稹肆发出一声声哀嚎,一遍遍怒叫:“滚开,滚——”
众多魔族士兵看着尊上被那个疯魔的修士抱着又亲又啃,惊恐不已。
聂云斟、周炎也早就吓呆了。
骁尤和虚赢见状欲冲上前,却被稹肆厉声喝止。
“本座被下了血咒。”
“别、别过来!”
虚赢神色骇然不已:“血咒?”
“除非下咒之人主动停下或者死去,否则血咒永不可解!”
“若强行解除,尊上只有血脉爆裂而亡!”
所有魔族士兵皆惊惶望向滚在草地上的两人。
只见他们敬慕尊崇的尊上被那叫独孤苍眠的修士红着眼死死困在怀里,这时已然衣衫凌乱,脖颈胸前被亲得到处都是红痕。
“师弟、师弟……”
稹肆目眦欲裂,被这条疯狗的口水沾了满身,“独孤苍眠,我操口口口口!”
“老子不是你师弟,口口口放开!”
阴柔的咆哮声传遍了千源山草原,回荡在雪巅之下,经久不息。
聂更阑忽然感觉到被自己牵着的手反过来将自己握紧了。
他笑了,回身望向身侧,“师尊对我这个礼物可还满意?”
清鸿剑尊双瞳“望向”青年,再次将他的手握紧。
他的徒弟果真长大了。
草地上,数以万计的修士和魔族士兵静静盯着发狂的独孤苍眠困住满面涨得通红的魔头又亲又摸,目光狂热得仿佛已经变成一头没有人性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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