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他眼里几乎是再次泛起水光,额头重重往石堆里嗑,声线在颤抖。
“这么多年我都没求过你,这次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哥!”

花纹繁复的窗棂内,传来女子呕血的动静。
“夫人!”侍女慌忙将一粒培元丹喂与女子服下,替她轻拍脊背舒缓在体内暴走的灵力, “夫人这又是何苦,之前二少爷还在家中您就已经元神受创, 如今还亲赴灵音宗,所受疾苦二少爷一概不知, 还忤逆不孝不来见您, 就该让婢子将他骗出来打一顿,给您出气!”
沈端枫用帕子捂着唇角,又咳出血来,“不得胡言。是、是我亏欠于阑儿……”
“夫人您心里再怎么有愧,这些事也不必亲力亲为, 您心力若是耗尽枯竭, 将来——”侍女说到此戛然而止,像是于心不忍。
沈端枫露出一抹苦笑:“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怖,舐犊之情上亦然。既然已经生忧, 我注定逃脱不了。”
侍女:“如今二少爷不愿见夫人, 日后您慢慢闭关休养回来便是,切莫再过度操心了。”
沈端枫发出长长叹息:“论道会那日我并未出席, 就是不忍看到他失望的模样,聂家, 终究由不得我做主的。”
说着, 她竟是又呕出一口血。
侍女急忙扶她到榻上打坐调息,“夫人,您还是好生养生, 切勿多思多虑了!”
灵音宗,苦海峰石牢。
聂更阑翌日醒来已是午时。
半边身体躺在荆棘丛上,清晰的痛楚传来,他终于慢慢记起昨日没能见到母亲的事实。浑身剧痛之下,他一声不吭抹了把嘴角干涸的血渍,慢慢爬起来把今日唯一的一顿饭吃了个干净,而后再次昏睡过去。
等到终于苏醒,伤还在,苦闷情绪也依旧没有消失。
聂更阑终于挣扎着起来,开始盘腿打坐。既然无法规避痛苦,只能强迫自己入定试图将其屏蔽。
很快,他就进入灵台清明虚无忘我之境,就连看守弟子何时送饭进来他也无知无觉。
从第四天起,聂更阑没再进过食。
痛苦的情感逼他屏蔽了五感,反倒是在虚无之境从容自在,悠然自得。
渐渐地,石牢里灵气越发浓厚,尤其是在少年身边,大量灵气盘旋围绕,堆积在他丹田以及奇经八脉处。
第五天,聂更阑没进食。
第六天,聂更阑没进食,也不曾脱离忘我之境。
第七日,聂更阑身上大大小小的血洞早已干涸凝固,凌乱的发丝随着蹿进牢里的微风摆动。
少年对此毫无知觉。
第八日,禁闭时间结束。
在看守弟子前来放人之际,盘腿而坐的聂更阑倏地睁眼,茫然四顾。接着,眼里慢慢浮现惊喜之色。
他引气入体成功了!
聂更阑忘了身上有伤,从地上一跃而起欣喜地打量手脚,最后看向丹田处。
方才他还在入定状态时,能感受到丹田处终于有灵气慢慢涌入丹田,顺着灵根盘旋而上,随后渐渐填充了整个丹田。
尽管吸收得并不多,但他总算能吸纳灵气了!
“哐啷。”
看守弟子将石牢大门打开进来道:“聂更阑,可以出去了。回去切记遵守宗门法规,否则下次刑罚只会更重。”
“是,弟子一定谨记。”
聂更阑沉郁的心绪一扫而空,从石牢出来站在苦海崖的停剑坪上,观看峰与峰之间的云海涌动。
天空似乎比之前都要澄明几分。
他忽然觉得,人生前路漫漫,似乎也没这么糟糕了。
至少从今日开始,他拥有了修仙资格。
至少,他在这流月大陆拥有了一个为之努力的目标,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聂更阑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药峰求见青炎真君。
本以为青炎真君会给他吃闭门羹,没想到传话的弟子只去了片刻便回来道:“跟我走吧。”
聂更阑随传话弟子来到芍药殿,才进去,就看到青炎真君肃面而立,神情看不出喜怒。
聂更阑上前行礼后,开门见山询问许田田是否已经被放出,他能不能前去探望。
青炎真君哼了一声:“本君还以为,你是来替自己求情的。”
聂更阑又是深深一拜,道:“真君明鉴,弟子自知仙人须损毁一事不是弟子所为,可弟子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清白,因此没资格开口替自己求情。”
青炎真君脸上浮现意外之色,“你倒是不傻。”
“这么说,真君相信此事不是弟子所为?”聂更阑讶异地问。
青炎真君冷哼:“本君可没这么说,这仙人须,依旧是你损坏的。不过看在你特意前来关心田儿的状况,本君便准许你去看望他。”
聂更阑躬身行礼:“谢真君。”
随后,有弟子领着聂更阑出了芍药殿,穿过两座院子和四五处药田后,终于来到一座小苑。
领路弟子:“许师弟就在里面,他的禁闭已经解除了,你进去吧。”
聂更阑谢过这名弟子,上前叩门。
还没等敲到三下,许田田已经哗啦从里面开门探出个脑袋,闷闷不乐地抗议,“师兄,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准我去看聂更阑,就别给我送饭!”
话落,他才看到眼前的人是谁。
“聂更阑!”
许田田兴高采烈把人拉进屋里坐下,倒了杯茶,“你已经出来了?你没事吧?”
聂更阑正要摇头,许田田下一秒惊呼出声,“怎么会没事,你这身上到处都是伤,你在苦海崖都遭遇了什么啊?!”
聂更阑没说什么,只是问他在药峰如何,青炎真君有没有惩罚他之类。
许田田摇头:“师尊只是把我关在房里不许出去,然后就是抄写药经,这都没什么,倒是你,怎么受的这么多伤?!”
聂更阑淡笑着,把自己成功引气入体的事告诉了许田田,“石牢里荆棘丛众多,我睡着时不小心刮到的。”
许田田得知他引气入体成功,一下子跳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哇塞!你终于引气入体了!我们终于能一块修炼了!”
聂更阑展颜一笑,跟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模糊中,聂更阑似乎听到有人争执,是许田田想把他留在药峰养伤,遭到青炎真君呵斥。
聂更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拓音阁的床上。
旁边躺着许田田的传音符,看到聂更阑醒了自动发出声音:“师尊不许我留你在药峰,也不许我在拓音阁照顾你,我就偷了一瓶离火丹塞进你储物袋了,醒了记得服用!”
聂更阑忍俊不禁,这像是许田田能做出来的事。
屋里没人,他看了看外面天色,似乎这个时辰弟子们都在上课,看样子也马上快回来了。
聂更阑拿过储物袋,开始找离火丹,只是翻了翻,最后也只能找出六枚。
而许田田的说法,是给了一瓶。
聂更阑蹙眉,仰头服下一颗离火丹,不顾身上的伤和寒疾尚未痊愈,当机立断出门。
谁知到了停剑坪,恰好碰上下课回来的张涛等人。包括张琥珀和魏禧在内,一群人有说有笑,说起什么还会发出阵阵怪笑。
直到看到聂更阑迎面走来,这帮人笑容顿时越发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被许田田抱回来的小倌吗?你到底被多少个男人抱过,脏不脏啊?”
“咱们的手段都不如他,每次遇到点什么事都有人替他鞍前马后打点,哎,你们知道吗,据说他被关在石牢里,朔师兄还先后去看过他两次呢,哈哈哈!”
聂更阑袖袍下的拳头攥紧,眸色沉郁望向魏禧张琥珀,尽量让自己不要失控,“把我的丹药还给我。”
魏禧紧张地瞄了眼张涛,心虚地嚷嚷:“你不要污蔑好人啊,谁、谁偷了你的丹药,真是丑人多作怪!”
“受伤了,找不到丹药啊?”张涛笑得极暧昧,“所以这是打算出门找你的相好们撒娇求救去?”
弟子们顿时发出阵阵嗤笑,看向聂更阑的眼神越发古怪。
聂更阑心里迅速做出判断,他们人多势众,他一人讨不了好处,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还没等他思索清楚,张涛桀桀笑着走过来,猝不及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哟,这细皮嫩肉的,身上还挺香,怪不得能把这么多男人勾得三魂丢了七魄。”
聂更阑呼吸凝滞,脸色瞬间煞白间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胃在翻滚搅腾,当即“唔哇”一声将污秽物吐了出来。
张涛脸色大变迅速松开聂更阑手臂,怒容满面,“小贱蹄子,你吐在谁身上呢!”
聂更阑眼冒金星,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群出现了重影,东摇西摆。张涛的脸也分成了好几个,狰狞地盯着他。
一想到方才张涛满怀恶意的触碰和眼神,他胃里搅腾“唔”地又吐了一次。
“晦气!”张涛登时破口大骂,紧跟着捂住鼻子和其余弟子纷纷逃离现场。
聂更阑胃里泛酸,忍着不适拿出帕子擦拭唇角,扶着一旁的石雕慢慢站直身体。
他尝试着往前走两步,没想到却又再吐了一次。这次胃里什么都东西都吐了出来,已经空空如也,连胃都在灼烧般疼痛。深呼吸一口气,他试图站稳几息,确定不会再吐,这才踉踉跄跄出了院子往停剑坪而去。
仙鹤御风飞翔,往遥远的璇玑峰而去。
聂更阑面色始终苍白,阴翳沉郁。
他们造谣,中伤,调笑,侮辱,偷窃,栽赃,他都能忍。唯独身体触碰是他的逆鳞。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仙鹤终于到了璇玑峰。
聂更阑先去了内门弟子所在宿阁,直接找到许盼娣。
许盼娣看见他脸色极差吓了一跳,“聂道友,你怎么了?”
聂更阑摇摇头,吃力地开口:“许道友,可否帮个忙,让君道友给慕容道友传个音?”
片刻后,聂更阑顺利进了天境峰。
慕容证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亦是诧异,在听闻他的请求后立即将他带去见师尊。
实则慕容证雪心里也没底。师尊除了第一次御剑课露面后,也只指点过他几次修炼,之后便很少见到,都是通过传音符联系。
慕容证雪思虑几番,鼓起勇气,直接带聂更阑来到师尊的秋悦居。
他示意聂更阑站到一旁,自己恭恭敬敬在秋月居院门外跪下,扬声开口:“师尊,请恕弟子斗胆,聂更阑聂道友有要事求见,还请师尊莫见惯弟子唐突,实在是——”
他话还未说完,秋悦居院门结界洞开,一道嘶哑声音传出。
“进来。”
慕容证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瞥向一旁的聂更阑,“聂道友,请随我来。”
聂更阑跟着慕容证雪穿过秋悦居的连廊,绕过中庭,辗转经过几处水榭和池塘后,最后来到正厅。
慕容证雪只到过这地方两次,没想到聂更阑第一次来就能进入师尊的秋悦居,这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独孤真君端坐在首位,视线清清淡淡飘下来,掠过徒弟,锁定在面容苍白的少年身上。
“何事?”
慕容证雪看向聂更阑。
后者抿紧唇,双膝一屈直接跪了下来,深深磕了几个头。
“独孤真君,弟子请求能成为真君的随侍弟子,还望真君成全!”
慕容证雪惊诧地睁圆了眼睛。
师尊要收他为随侍弟子不过是无意中泄露出去的流言,聂道友却当真了?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亲自上门要求成为师尊的随侍弟子。
独孤真君却是不意外,也不见喜怒,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跪在地上的少年,“哦?”
“理由呢?”
聂更阑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咬牙开口:“因为弟子不堪其扰,身上背负了许多沉重的东西,只想寻一处清净地修炼,弟子听说真君有意收弟子入天境峰做随侍弟子,因此前来斗胆请求真君答应。”
慕容证雪倒吸一口凉气。
师尊的脾气他清楚,喜怒由心且无常。聂道友居然毫不避讳赤裸裸表明来意,按师尊的心性,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而独孤真君不咸不淡地打量聂更阑,“你还算诚实。”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证雪总觉得师尊眉间阴郁了几分,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立即拱手道:“师尊!聂道友赤子心性,还望师尊勿要怪罪,弟子……”
“留下来吧。”独孤真君淡淡打断徒弟的陈情。
“什么?”慕容证雪吃了一惊,“师尊,您……”
独孤真君:“你负责安置他。”
只留下这一句,首座上的人一挥袖,已经消失在正厅内。
聂更阑愕然抬头,和同样惊异的慕容证雪交换一个眼神。
“弟子多谢真君。”聂更阑对着空荡荡的椅子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独孤真君肯同意自己进入天境峰,这是聂更阑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他原本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一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聂更阑回到拓音阁,开始收拾东西。
同屋的弟子都往他这边不停张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聂更阑把所有物品都塞入储物袋以及包袱,最后,只剩下那套已经洗净晾干的玄色外袍。注视半晌,他将其叠好放入包袱。
得找个时机,把袍子还给那位不知名的师兄。
等到他终于提着一个包袱出门时,张琥珀终于忍不住叫住他:“聂道友,你这是要去哪?”
聂更阑停下,一道冷淡的视线扫过去,张琥珀顿时心虚得不敢吱声了。
他在院子里弟子的瞩目下,出了拓音阁,乘仙鹤出了妙音峰,只身一人到了天境峰。
慕容证雪一早已经等着他,直接把他带到了秋悦居旁的无名小院。
“师尊说,也许你不能一直住在天境峰,并且你暂时只能负责天境峰洒扫等简单的峰务。不过既然名头是随侍弟子,你须得住在秋悦居隔壁,方便师尊有事传唤。师尊已经同宗门那边打过招呼,你现在算是天境峰弟子了。”
聂更阑并未奢望能一直待在天境峰,闻言应道:“好,有劳慕容道友了。”
他上次衣物丢失,灵石也缺了不少。如今那个低阶的储物袋已快满格,而且,他很需要一个留影石。
这些都需要一笔不菲的灵石。
聂更阑只期望在离开天境峰时,他能攒齐买这两样物品的灵石。
玉髓峰。
寒池里,龙扑腾着冰冷的池水,整条龙将打坐的男人手足缠绕着,模样颓靡好不可怜。
“剑尊。”
“清鸿剑尊。”
“哥。”
“求你了……”
北溟朔磨了清鸿剑尊许久,后者不答应他的恳求,他就坚决不肯服丹药疗伤。
“咳咳,哥……我好难受,”龙的长尾轻轻甩了甩,在寒池激起一阵涟漪,“山门那处的阵法好生厉害,足足将我震得口吐鲜血躺了四五个时辰才醒过来,我心口很闷,疼,太疼了……”
寒池里的男人眼皮子动了动,眉心蹙起。
龙见状越发来劲,哼哼唧唧个不停,铆足力气扮可怜,“这阵法是宗主和那些真君联合布下的,其中关窍有多厉害你也清楚,我接连挨了两次反噬,我、我应当是命不久矣了。”
他虚弱地絮絮叨叨了一阵,终于迫使清鸿剑尊不耐地掀开眼皮吐出几个字:“滚下去。”
龙废话这么久终于得到回应,哪里肯走,拼着力气将清鸿缠得更紧,“哥你答应我,我就要死了,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咳……唔……”
撑了这么久,他又呕出一口血。
清鸿剑尊眸子一凛,终于掀开一条眼缝,心念而至之时,龙倏然被无形的力量卷起飞向寒池旁的魂玉柱。
“啪叽。”
龙自动在魂玉柱缠绕成一圈又一圈。
清鸿剑尊声音冷然:“待在上面,若擅自离开,你神魂不保。”
龙大喜过望,尾巴甩在魂玉柱上动静激烈,“哥,你答应了?!”
寒池边,白色衣袍自动附上男人身躯,系好腰带和束冠。
清鸿剑尊已经飘然离去,没有回音。
龙喜不自禁,“呕”地又吐出一口血,高声叫喊:“哥,我一定会好好疗伤的!”
聂更阑搬去天境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灵音宗。
周炎知道时正在璇玑峰的演武场和人过招,当场瞠目结舌,震惊地看向坐在一旁观看的聂云斟。
他撂下兵器蹬蹬蹬跑向聂云斟,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云斟,聂更阑这小子居然真的去了天境峰做随侍弟子,难道传闻是真的,他果真勾引了独孤真君?”
聂云斟目光阴鸷,几乎快把牙齿咬碎,“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苦海崖的石牢居然没把他打垮,还让他有机可乘去了天境峰!”
想当初,他就是听闻天境峰独孤真君要收聂更阑为随侍弟子才设计的这一切,为的就是阻止聂更阑有任何飞黄腾达的可能。
可如今却让他歪打正着去了天境峰!
怎么可能?!
独孤真君是脑子进水了吗!
周炎见聂云斟怒容满面不出声,不可思议道:“该不会真是勾引了独孤真君上位的吧?”
聂更阑在天境峰秋悦居旁的小院住了下来。
这里杂草丛生许久无人居住。聂更阑收拾了大半日,慕容证雪要用法术帮他,他也不让。
慕容证雪便靠在门扉上,告诉了聂更阑一些信息。
“这无名小院已经多年荒芜,师尊也多年未收徒,自从我拜师后,他并不让我进去,也没让我打扫过,没想到居然让你住进去了。”
聂更阑听出他的意思,道:“难道不是因为住在隔壁方便真君传唤我?”
慕容证雪轻拍额角,自嘲道:“说的也是,我太过激动,居然连自己说过的话也忘了。”
说话间,他看向挂在门扉上的包袱,好奇地问:“聂道友,这包袱莫非是凡界的特色?是不是每个人出行,都得背这么一个小包?”
聂更阑将一撮杂草连根拔起扔到墙角:“嗯,凡界没有储物袋。不过我的储物袋已经满了,剩下的东西只能装在包袱里。”
“原来如此,这好办,我有不少闲置的高阶储物袋,聂道友,你随意挑一个喜欢的便是。”慕容证雪道。
聂更阑笑了笑:“你忘了,尚未炼气之人只能使用最低阶的储物袋。况且,储物袋我想自己挣灵石买,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慕容证雪颔首:“我倒是疏忽了,也好,就按照你的说的办。”
聂更阑用帕子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表示没什么,除完草又去井里打水,打算擦洗整个小院。
慕容证雪看着少年把水盆端进屋里,看了眼门扉上的包袱,心想替他拿进去好了。但不知是不是不熟悉包袱的结构,不小心一挑,居然把包袱挑散开来。
哗啦一下,从里头掉出一件玄色袍子。
慕容证雪视线不由在这袍子上停留了一会儿。
玄袍?莫非这件便是前些日子聂道友被污蔑与不知名师兄颠鸾倒凤的那件?聂道友为何还收藏着这件袍子?
虽然好奇,他还是尊重别人的隐私,打算将袍子收好放进去。孰料就是这时,一阵幽风拂过,一道身影不知何时依然现身在眼前。
慕容证雪受惊双膝几欲跪倒,手里的黑袍也随之一松。在黑袍落地之前,一股灵力已经将黑袍托起,轻飘飘落到了独孤真君手中。
“师、师尊!”
慕容证雪连忙低头行礼,“弟子只是在帮聂道友将行李放置妥当,并非无故消磨时光倦怠修炼。”
独孤真君并未出声,右手拇指与食指摩挲着手里的玄色袍子,动作极为缓慢。
慕容证雪半天未听到师尊发话,好奇地抬眼飞快瞧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看到师尊瞬间收敛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寒凉的视线扫了过来。
慕容证雪急忙低头维持行礼的姿势,装作没看到。
“这玄袍,是何人之物?”独孤真君终于淡淡开口。

第41章
慕容证雪还未回话, 聂更阑这时从院子里走出来,道:“回真君,这是弟子从妙音峰带来天境峰的衣物。”
独孤真君扬起玄袍, “这件,也是你的?”
聂更阑瞥见这件黑袍, 神色顿现尴尬,声音低了下去, “真君, 这袍子并非弟子所有,乃是一位帮助过弟子的师兄的衣物,弟子已经洗净,打算来日遇到再还给师兄。”
慕容证雪点点头。他听到的流言有两个版本,其中之一便是聂更阑本人的说辞, 另一版本, 便有些不堪入耳了。
“师兄?”独孤真君却低喃,指尖搓着那玄袍, 神情若有所思。
聂更阑:“那些闲言碎语…还望真君明鉴,弟子并未做那些事, 真的只是受了一个路过的师兄帮助, 他连姓名也未曾留下。”
独孤真君不语。
慕容证雪却好奇地问:“聂道友,可是前些日子流传的那位皮肤黝黑的师兄?”
“是。”
“也就是说, 一位助人为乐的师兄,被传成了与你私下幽会的男子?”
“正是。”
慕容证雪闻言对独孤真君一揖:“师尊, 我相信聂道友的为人, 他所言的确属实。”
独孤真君手里仍旧握着那件袍子,居然难得“嗯”了一声。
就像是稀松平常的与人谈天的语气。
慕容证雪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师尊上次对八卦感兴趣他已经大为纳罕,在那之后没想到这次居然也……
独孤真君冷淡的声音传来:“这件袍子——”
“真君, 弟子再遇到那位师兄时自当还给他。”聂更阑立即道。
独孤真君指尖收紧,很快又松了开来,将袍子递还给聂更阑,“那便收好,切莫掉到地上弄脏了。”
聂更阑接过袍子,行了个弟子礼:“是,真君。”
独孤真君淡扫一眼他,这次,没有原地消失,而是沿着石子小径和假山,慢慢往秋悦居方向去了。
慕容证雪心底浮起一抹怪异感,但又无从说起。总觉得,似乎事关聂道友时,师尊总是特别在意……
聂更阑搬到天境峰的消息不胫而走,震惊了整个灵音宗。
倒不是因为他名气如何响亮。而是,独孤真君在宗门几乎是与玉髓峰的清鸿剑尊一般神秘的存在。
弟子们向来只知独孤真君性子冷僻,行事茕茕孑立,从不与人来往结伴。且那日收徒大典上,独孤真君行事中透着几分冷厉,让不少弟子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样一位真君,怎会对一个脸上带疤的小倌另眼相看,还因此开恩让他住进天境峰?
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头,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之事,北溟朔不顾伤势偷溜出玉髓峰,满山头听到的便是独孤真君与聂更阑的流言,顿时大惊失色。
“不行,我得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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