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当暗卫吗by仗马

作者:仗马  录入:03-02

他话还没说完,地上的人就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宋俭都没来得及伸手,他就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
而在他刚才坐过的地上,掉着一块磨损的令牌。
宋俭拿起来看了看。
上面写的字是:长宁,府丞令。
京城连下了两日大雨,雾蒙蒙的阴沉。
金銮殿上。
“陛下!长宁急报!宁河两岸堤坝决堤了!”
萧应怀手里拿着呈上来的汛报,嗓音冷出了冰碴:“混账!朝廷每年拨到长宁的治河款都用到了哪里?”
帝王大怒,满朝文武低着头,无人敢出声。
就在这时。
“陛下!微臣启奏!”有大臣站了出来,弓着身大声说道:“微臣要参工部侍郎林和畅瞒报长宁汛情!”
因为这几天京城下雨降温,林和畅刚染了风寒,他吸着鼻涕抬头看过去:“啊?我?”
萧应怀眉头拧得死紧。
那大臣还在说:“堤坝被洪水冲塌绝非一日之事,按理说早该显露出端倪,可就在不久前林和畅还与陛下说宁河下游已经加固,还说地方官员疏散了两岸百姓,如今看来他竟是满口谎话!定是蓄意欺瞒陛下!请陛下明察!”
工部都水司郎中听完这些话吓得赶紧先跪下了,他慌忙说:“陛、陛下,这事的确一直都是林大人在负责,从、从从从长宁传回来的汛报也一直都是先由林大人过目。”
林和畅擤鼻涕擤的鼻尖都红了,他偷偷揉着鼻子,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不是,这是参他啊?
萧应怀手里的汛报嘭的一声扔到了林和畅面前。
林和畅惊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了。
“陛下,这汛报的确是先到微臣手里的,但微臣绝对没有瞒报汛情啊!”
身后有人说:“谁知你是不是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蓄意欺瞒。”
“就是。”
“每年拨下去那么多治河款,林和畅,你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林和畅出了一身冷汗,他伏在地上,听到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庞清,你去查。”
庞清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他躬身道:“是,陛下。”
长宁河岸突然决堤,洪水来势汹汹,都水司的官员大半都被派去了长宁,都察院连出几位钦差官员去查案,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人人自危。
宋俭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天察司这几天不管白天夜晚都没人。
他在食堂问厨子:“严力力,你上次见龙啸和松风是什么时候?”
严力力说:“大人,没记错的应该是三天前。”
宋俭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
“严力力,本大人觉得要变天了。”
严力力想了想:“是王家要破产了吗?”
宋俭:“?”
“你少看点霸道王爷爱上我。”
严力力:“哦,那您能把香公子记借给我看看吗?”
宋俭:“……”
怎么人人都知道香公子啊。
他说:“这是长公主的画本,我得问过她才能决定。”
严力力点头。
因为天察司最近没人,严力力也被迫放了假,宋俭正琢磨别人呢,他的活就猝不及防的来了。
宋俭:“抓人?抓谁?”
龙啸搭着腰间的刀柄,冷酷的走进来:“工部侍郎林和畅,走吧大人。”
林和畅的名字宋俭并不陌生,他最近在燕宁宫值夜的时候不止一次从宫德福嘴里听到过。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林和畅应该是犯了事,还是要抄家灭族的大事。
他跟上龙啸的脚步,问道:“都查清楚了吗?”
龙啸:“都察院庞大人发了密信回来,陛下看完就下了旨。”
宋俭蹙了下眉。
这次去林府办案的天察司暗卫不少,宋俭带头,算上龙啸有九个人。
林府距离皇宫不算近,他们选择了最便捷的一种交通方式。
穿来这么久宋俭逐渐能掌握这具身体的内力了,虽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十成十,但七八成没问题。
只不过来自现代人骨子里的恐高还是难以克服,宋俭只能半眯着眼睛飞。
到了林府时,林和畅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了。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暗卫,他吸了吸鼻涕:“宋大人,其实不用来这么多人,我不会跑的。”
身后的林府小厮丫鬟都偷偷抹着眼泪。
宋俭望向他的红鼻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和畅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用力擤了擤鼻涕。
“溯噜噜噜噜——”
宋俭挠了下脸蛋,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颗荔枝给他。
“挺好吃的,你尝尝吧林大人。”
林和畅呆了会:“谢谢宋大人,现在都没人相信我了,你还愿意给我荔枝吃。”
宋俭拍拍他,斟酌着措辞:“你的红鼻子很有说服力。”
林和畅:“……”
宋俭把他押到诏狱以后并没有立即走,他在林和畅的那间牢狱门口蹲了会。
他偷偷问林和畅:“林大人,你到底犯什么事了?”
林和畅盘腿坐在干稻草上:“说来话长啊。”
宋俭有点急:“那你长话短说。”
林和畅安静了会,吐出一句:“犯了大事。”
宋俭:“……”
“也别这么短。”
林和畅:“宋大人对我的事情这么好奇做什么?您可是陛下的人。”
宋俭也不否认他后半句话,点点头:“我是陛下的人,但我也是人,还是个求知欲特别旺盛的人,你跟我说说,说不定还能有反转呢不是。”
林和畅根本没抱希望,说道:“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您会信吗?”
宋俭再一次看向了他的红鼻子。
joker之鼻,真的很有说服力。
他说:“你不骗我我就信。”
林和畅:“宋大人,我是认真的,虽然我不知道谁陷害了我,但我一定是被陷害了,而且是给人顶包了,他们串通一气都不跟我商量!”
宋俭一拍腿:“太过分了!”
林和畅:“我清廉这么多年,做过的最让人不耻的事情就是给陛下送了一箱酸果子。”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吸溜了一声:“最后陛下还让我自己吃了,你不知道,我牙疼了好几天。”
“别人是望梅止渴,我现在可以想果止渴。”
这事是宋俭的大锅,他咳了声,挠挠耳朵说:“没事的,贿赂领导嘛,谁没做过。”
林和畅唉声叹气,对他挥了挥手:“宋大人,你回去吧,陛下这么生气,别到最后牵连了你。”
宋俭越发觉得林和畅是好人了。
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考虑半天最后对狱卒说:“狱卒大哥,你们给林大人吃点好的。”
这狱卒是宋俭的老熟人了,他之前下诏狱这狱卒天天给他送四菜一汤和大肘子。
狱卒说:“宋大人,我尽量。”
宋俭从胸口掏了掏。
狱卒还以为宋俭要贿赂他,吓得瞪大眼睛连忙摆手:“不行啊宋大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宋俭还在掏,掏掏掏,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拨浪鼓。
他转头给了林和畅:“无聊的时候玩这个吧,可好玩了。”
林和畅看着拨浪鼓陷入了沉思。
狱卒也陷入了沉思。
自作多情的有点尴尬呢。
他假装很忙,刚要转过去。
宋俭又叫了他一声:“狱卒大哥。”
狱卒转头,眼前出现了一把荔枝。
少年笑得很乖。
“这个可好吃了,你也尝尝吧。”

第24章 人心太凉
宋俭在诏狱同林和畅大声密谋的事情很快就被萧应怀知道了, 于是他又被拎去御书房站桩。
临进去前宫德福提醒他千万别乱说话,尤其别提林和畅的贪污案,因为书房里那位最近因为这件事龙颜大怒, 几乎成了逆鳞。
宫德福是好心, 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宋俭十分认真的点头应下了。
结果没想到他一进去就迎来一句:“你在诏狱同林和畅都说了什么?”
宋俭眨了眨眼, 安静了会后,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语气轻快道 :“陛下, 让我们来聊点开心的事情吧!”
“朕问你话。”
宋俭:“……”
看吧, 领导要生气,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搅着手指, 一脸老实的小学生样。
男人视线深沉,盯着他等下文, 他慢吞吞的回忆着,小声说:“就问了问他为什么被抓进来。”
“然后呢?”
宋俭:“他说他是被冤枉的,是别人联合起来让他顶罪,都没和他商量。”
萧应怀:“所以你信了?”
宋俭不吱声。
萧应怀看了他一会,轻抬了下手指:“过来。”
宋俭谨慎的挪了几步。
萧应怀皱眉:“?”
“站那么远, 朕会吃了你?”
于是宋俭又挪了几步, 挪到了帝王身前。
他睫毛扇了几下,说:“陛下, 我能说吗?”
“不能说的话你也没少说,少在朕面前装乖。”
“……”
萧应怀:“说。”
宋俭措了下辞:“属下觉得林大人是好人。”
“原因。”
宋俭:“直觉。”
萧应怀只听说小猫小狗有直觉辨人的灵性,他抬眸打量着身前的少年。
宋俭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是有点过于抽象了,于是举了几个小栗子:“属下去林府接……押,押林大人的时候,他府上的下人都在哭。”
萧应怀道:“唇亡齿寒, 福祸同当,你怎知他们不是在哭自己?”
宋俭也说不上来,只是又道:“林大人染了风寒,好多天了。”
萧应怀轻“嗯”了声。
宋俭:“属下看林大人的袖子都开了线,府上的人也大都朴素拮据。”
“最重要的是,林大人不想拖累属下,还让属下快走。”
书房内默了好一会。
“没了?”
宋俭:“没了。”
“这就是你分辨好人坏人的全部依据?”
宋俭顿了顿,不知道身前的帝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应怀:“看来你爹娘把你养得不错。”
宋俭:“……”
这回他听出来了,萧硬槐在阴阳他,因为他也这么阴阳过程府那辆半挂。
阴阳人者,人恒阴阳之。
宋俭心里小怒一下,但又不敢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没过多久,宫德福手里就捧着一封密信飞快的走了进来。
宫德福:“陛下,庞大人来信。”
这是短短几天内的第二封加急密信了。
萧应怀接过信封拆开,将密信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御书房内一时间静得可怕,宋俭看过去,只能看到信纸上写得密密麻麻,并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将密信折起交给了宫德福。
宫德福弓身到角落,将信件焚烧殆尽。
纸张燃烧的焦糊味在宋俭鼻尖下萦绕,他看向神色淡然的帝王,恰好,那双狭长的眼眸也看了过来。
萧应怀启唇,但叫的并不是他:“十七十八。”
两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刷的一声同步出现。
萧应怀:“同你们宋大人一起去诏狱审理林和畅。”
“是,陛下。”
宋俭反应了一下,然后满眸惊诧:“啊?我审啊?”
萧应怀平静道:“那朕去审?”
宋俭很急,因为他一个接受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五好青年做不了这种活啊!
“不是不是不是,陛下,我觉得林大人这个案子实在蹊跷,要不咱们从长计议呢,直接用刑是不是不太人道啊陛下!”
萧应怀:“朕说了让你用刑吗?”
宋俭:“??”
“你若能有更好的方法让他吐出些什么来,那最好不过。”
宋俭人有点呆。
他嘶了两声:“陛下……”
话还没说完,宫德福就飞扑过来一把拉住了他:“嘘——嘘嘘嘘——走了走了宋大人!”
宋俭被硬生生拖走了。
御书房再次安静下来后,萧应怀视线看向了十七和十八。
“庞清回来之前保护好林和畅,朕不想看到什么‘畏罪自杀’的戏码。”
“是。”
宋俭一百个不愿意去干这种审人的事,但圣意难违,他只好又回了诏狱。
昏暗阴森的地牢里,他敲了敲门,小声道:“林大人。”
林和畅晕晕乎乎的睡了一觉,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他看了一眼,又低下头闭上眼睛。
两秒后,重新睁开。
“宋大人,我眼花了吗?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宋俭左右两只手各自拍拍十七十八:“没眼花没眼花,都是我兄弟。”
林和畅这才松了口气:“自己吓自己。”
想起来什么,他问道:“宋大人怎么又来了?”
宋俭:“不瞒林大人说,我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
他煞有介事的清清嗓子:“我奉陛下旨意来审理林大人,哦对,还有我兄弟。”
他转头道:“是吧,十七?”
“……”
“大人,我是十八。”
“噢,抱一丝抱一丝。”
宋俭又转回去:“林大人,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也算是朋友了,你有什么秘密与我好好说说,还能少受点苦你说是不是?”
林和畅听了他的话很受动容,真的低头开始认真思索。
片刻后他说:“宋大人,我们昨天才认识,到现在只有八个时辰。”
宋俭沉默了。
“是八个时辰吗十八?”
十七:“……”
十八:“大人我在这,是八个时辰。”
哈哈哈。
宋俭抓了抓头发,实在有点装不下去了。
想了想,他让狱卒把牢门打开,自己钻了进去,对十七十八说:“你们等我一会。”
十七十八十分自觉,一个闪身就从原地消失了。
宋俭在林和畅对面席地而坐。
“林大人,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和畅头上插着几根干草,看起来有些憔悴。
“哎,说来话长。”
宋俭点头:“长话长说,今天我有时间。”
林和畅先是拿帕子擤了把鼻涕,然后摇头道:“人心太凉。”
宋俭:“你不敢碰?”
林和畅中泪纵横:“知己啊!”
看林和畅哭得这么惨,宋俭赶紧从怀里找了张帕子,刚要递过去,就见林和畅用自己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
重复利用,怎么不算勤俭节约呢。
宋俭更更确认林和畅是好人了,毕竟他就没见过哪个贪官一张小手帕又擦鼻涕又擦泪的。
林和畅:“本官出生那年……”
宋俭短暂沉思了下。
长话长说,是这么个长法吗?
林和畅已经抽抽哒哒开始吐这些年的苦水了,宋俭也没再说什么,很耐心的听着,时不时捧一声哏。
林和畅:“命苦啊~”
宋俭:“诶~”
过了会他大概也听明白了,林和畅与徐羡的经历很像,同样家境贫寒,同样是承乾元年恩科入仕,但他年纪要比徐羡大不少,也不像徐羡那么天资聪颖。
徐羡当年是状元,他不过二甲十一名,待人接物上也更迟钝,所以在官场上树敌不少。
林和畅:“我始终想不明白啊,你说他们怎么……怎么突然就……唉!”
宋俭安慰道:“没关系的林大人,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就先放放,别着急,过段时间再想……”
林和畅:“过段时间我就能想通吗?”
宋俭:“不,过段时间你就想不起来了。”
林和畅哭得更惨了。
另一边值守的狱卒不明所以,低声问道:“宋大人用刑了吗?”
“哎呦,不知道啊,第一次听到有人哭这么惨。”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哆嗦。
这一晚上宋俭一件要紧事都没问出来,因为林和畅忆起往事伤心过分,直接哭晕了。
于是宋俭梅开二度,一早又被提到了御前。
他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结果男人只说了句:“问出什么了吗?”
宋俭本来想说没有,但领导居然给了个难得的好脸色,他绞尽脑汁想了会。
“嗯!”
萧应怀抬了下眉,似是意料之外。
宋俭:“林大人之前进献的那箱酸果子是户部李大人倒卖的!他收购了全京城的果子然后四处游说大人们送礼,最后高价卖给别人!中间商!赚差价!”
萧应怀:“……”
他移开视线,敷衍了句:“嗯,还有吗?”
宋俭:“林大人那箱果子买的时候比别人贵,他被坑了。”
“程尚书家的公子以前放狗咬过林大人。”
“他之前当街欺负人,属下也看见过。”
这一顿状,宋俭告了个酣畅淋漓。
萧应怀:“说完了?”
宋俭兴奋的两个脸蛋红红的,振臂高呼:“说完了!”
“说完出去。”
宋俭顿住了。
“QnQ。”
萧应怀:“?”
宋俭:“陛下,您是不是嫌属下说的事情没用。”
“呜~”
萧应怀一时之间没答上来,顿了许久才说:“朕何时说过没用?”
宋俭立马又挂上了笑脸。
萧应怀无言。
“出去吧。”
宋俭高高兴兴的走了:“陛下再见~”
刚走出去没几步,余光突然瞥到一道身影,是龙啸。
他利索的进了御书房,宋俭脚步慢了下,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回禀的声音,不过宋俭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追踪,长宁,账本。
之后他又去了诏狱,一晚上过去林和畅的情绪明显稳定多了,正端着碗面条嗦噜噜的吃。
宋俭趴在牢房门口笑眯眯道:“早啊林大人。”
林和畅:“嗦噜噜~~~早啊宋大人。”
宋俭开了门进去,又乖乖的盘腿坐下了。
林和畅大概也觉得自己昨晚失态有些不妥,没等宋俭问他,他就开始主动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长宁近半月来连日大雨,前天刚发回急报说宁河两岸堤坝决堤,怪就怪在这里,宁河堤坝修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大工程,朝廷每年往长宁拨几万两白银,近来雨量虽大,可那堤坝也万万不该决堤才是。”
宋俭听着听着,皱了下眉。
然后突然沉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林大人,长宁……是这两个字吗?”
林和畅:“?”
下一秒,他也发出了宫德福同款尖锐爆鸣声:“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来的长宁府丞令啊?!!!”
宋俭吓了一跳:“我从大街上捡的!!从一个人手里捡的!!”
林和畅喊得太激动,被面条噎住了,他呛咳好几声,然后掐着自己的人中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干稻草上。
卧槽!怎么又来!!
宋俭冲过去:“林大人!林大人你怎么了?”
十七十八听到动静还以为林和畅遇刺了,赶紧飞身进来。
却只看到林和畅虚弱无比的喊道:“府丞令……出现在京城……易大人,有难啊!!”
眼看着林和畅要晕,情急之下宋俭大声道:“别晕!”
林和畅那口气被宋俭这一嗓子硬生生吊住了。
宋俭:“我觉得我可能见过易大人!”
林和畅活过来40%。
宋俭从地上跳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守好林大人!”
他刷刷刷的飞快跑出诏狱,然后从胸口摸出一个哨子。
这是长鹰给他的。
宋俭边跑边放到嘴下用力的吹了一声。
没过多久,旁边的屋檐上就闪来一道利落的身影。
长鹰:“番薯番薯,我是土豆。”
宋俭:“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长鹰:“去哪啊大人?”
宋俭从高处一跃而下,摸出怀里的府丞令。
“找人。”

第25章 蘸豆打响!
宋俭上次见小脏人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他不能确定小脏人到底是不是林和畅嘴里的“易大人”,但这枚长宁府丞令是真的,小脏人手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 很有可能就是还林和畅清白的关键证据。
宋俭燃起来了。
蘸豆!就此打响!
宋俭先去那天见过小脏人的巷子里找了一遍, 没发现什么新的活动踪迹, 说明小脏人那天离开后并没有再回过这里。
他叉着腰站了会, 打算和长鹰分头行动。
宋俭:“不管找没找到他的踪迹,午时一刻在糖水摊汇合!”
长鹰:“好嘞大人!”
宋俭转身走出巷子, 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他从自己钱袋里摸出一块银子, 先去换了一大串铜钱。
整整五百文,他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分量, 然后挂在胳膊上,走向了第一个热心市民。
“大伯。”宋俭从胳膊上捋下来两枚铜板递过去:“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他头发脏脏的,衣服破破的,脸黑黑的,打眼瞧过去不像京城人。”
大伯看了他一会,然后大声说:“啊?!你说什么?!!”
宋俭差点没被震聋。
“我说!您有没有!”
大伯:“啊?!!啊?!小公子!!你大声点!”
宋俭两只手拢到嘴边:“我——说——”
大伯两只手拢到耳边:“什——么——”
“……”
宋俭沉默了会, 把铜板放他手心里:“没事, 您走吧。”
大伯:“哦,好嘞。”
宋俭怀疑他家楼上住着马冬梅。
他揉着耳朵四下看了看, 很快锁定了下一个热心市民,小客栈门口嗑瓜子的老板娘。
大概是客栈里还没开张,老板娘正和隔壁的人谈天侃地:“哎呦,你是不知道……”
宋俭嗖一下飞过去,手里抓着铜钱:“姐姐,我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
老板娘视线先他一步扫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老板娘就眼冒金光的点了下头:“我见过!”
宋俭:“!”
他赶紧把铜钱递过去,形容道:“这个人他头发脏脏的,衣服破破的,脸黑黑的!瞧着不像京城人!”
老板娘:“这不就是那谁吗。”
宋俭:“谁?”
老板娘笑眯眯的望着他,满眼都是欣赏与喜爱:“就是那谁呀,城西武屠户家那小儿子呀,整天脏兮兮的,穿得也破破烂烂的,他爹就知道杀猪,根本没时间管他。”
她打量了一遍宋俭:“这位……公子?大人?大人,您找他有什么事?姐姐我可以带你去呀。”
宋俭皱了下眉
城西屠户家??
老板娘掩着嘴:“看小大人这身衣服,应该是宫里出来的吧,大人今年年方几何?可娶妻了?要不要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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