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by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录入:03-03

青年俊朗,女孩娇美。两人在海浪中放声欢笑,十分亲昵,画面看着就像旅游宣传片。
那日将闻书玉的头摁进颈窝,在洗手间的隔间的强制纠缠,似乎被刚刚过境的那一场台风一并带走了。
大概是长辈的提醒起了效果,又或者终于厌倦了那个幼稚的小游戏。那个青年回到了正轨,选择了一个非常恰当的对象发展浪漫关系。
“没什么要说的。”闻书玉对老宋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结束了通话,清除了联络痕迹,闻书玉朝沙滩走去。
傍晚的天空呈现出瑰丽梦幻的蔷薇色,洁白的海鸟在山崖前盘旋飞翔。
餐饮部的厨师们正在数个烧烤架前热火朝天地忙碌着,雪白的餐桌布在海风中翻飞,侍者正在摆放餐具。
四处玩乐的客人们纷纷返回这片海滩,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
裴将臣也和梁幼芳玩累了,从海里走上了岸。
夕阳最后的余晖温柔地抚摸着裴将臣骏马一般的健美身材,将他肌肉饱满的起伏和全身洗练流畅的线条描绘得似大师笔下的速写画。
裴将臣的肩背是刻意练过的,呈极漂亮的倒三角,衬得腰细臀翘。又因双腿很长,全身比例非常协调美观。穿上衣服挺拔如松,脱了衣服那更是美不胜收。
闻书玉拿起两张浴巾,送了过去。
梁幼芳接过一张浴巾,还很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裴将臣抓着浴巾胡乱地擦着头,海水就顺着他胸膛中线往下流淌,在湿漉漉的、块垒分明的腹肌处消失。
“看哪里呢?”裴将臣忽而低声问,眼睛从浴巾底下盯着闻书玉,神色有几分尖锐。
闻书玉讪讪地别开了脸。
“看呗。”裴将臣忽而又笑了,嗓音压低了几分,“说了随便让你看的,不能食言不是?”
闻书玉:“……”
裴将臣将手一扬,浴巾落在了闻书玉的头上。
闻书玉匆忙把湿润的浴巾扒拉下来,裴将臣已走出一段距离了,海风带来他促狭的低笑声。
日头落山后,天色暗得很快。
工作人员们在沙滩和椰林里穿梭,将防风灯挂了起来。被幽蓝笼罩的大地霎时多了一团团明亮的暖黄。
冷暖色调在天地间冲撞、交汇,互相映衬着,让人如坠梦境。
晚宴极其热闹,喧哗的人声被海风吹送向整片海滩。
裴将臣坐在首席,梁幼芳和连毅各坐左右。
优美高雅的女伴让裴将臣备受艳羡,活泼开朗的好友则活跃了宴会的气氛。那青年被众人簇拥着犹如一位真正的小王子。
连毅说了一个隐晦的黄色笑话,大伙儿反应过来后轰然大笑。梁幼芳笑得倒在裴将臣的肩上,十分娇俏可爱。
裴将臣微笑着抿了一口酒,目光无意识地从东倒西歪的客人们身上掠过,投向安静却繁忙的远处。
寻找闻书玉的身影并不难。
即便身处炎热的海岛,那青年依旧穿着整洁的白衣黑裤制服,秀挺如白杨。他正站在烧烤炉边和厨子说着什么,一身清爽的模样和烟熏火燎的气氛格格不入。
“臣少?”
一声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如交响乐里突然走调的小提琴声,粗暴地拉回了裴将臣的注意力。
何瑞以为裴将臣有吩咐,眼巴巴地凑了过来。
裴将臣一脸扫兴地摆了摆手。何瑞这才退了回去。
“你这新助理还怪积极的。”连毅叼着烟凑了过来,“老爷子是真疼你。”
“别对着老子点香。”裴将臣嫌弃地偏了偏头,“这儿还有女士呢。”
想当初,裴将臣也背着长辈偷偷抽烟。
可闻书玉十分厌恶烟味,整天在裴将臣耳边念叨着抽烟的各种害处,包括且不限口臭、阳痿……念得裴将臣也渐渐戒了烟。
连毅朝梁幼芳抱歉一笑,把烟摁灭了,对裴将臣低声说:“你这又是新助理,又是新女朋友的。你不要闻助理啦?”
“谁说不要他了?”裴将臣慢条斯理地吃着小菜,“他不是好端端地还跟着我的吗?”
“他都给排挤到外头守场子去了。”
“暂时的。”裴将臣说,“最近网络上喜欢乱编排他和我的事,总拍我们俩同框的照片。他避一下风头也好。等这阵子过了,我会想个法子让他恢复原职的。”
连毅朝身材精壮、面孔方正的何瑞瞥了一眼:“确实。换成这位,没人能编排得起来。”
裴将臣险些被小菜噎着。
连毅又随口说:“我还想说,你要是不想要闻助理了,就把他给我好了。”
裴将臣手里的筷子在餐盘上戳出一声响。
他白了连毅一眼:“你要他去做什么?”
“做助理呀!不然还能做什么?”连毅回赠了一记白眼,“我也不要小闻跟前跟后地,他只用给我安排一下行程,每天做一顿晚餐就够了。”
“滚你的吧!”裴将臣笑骂,“你小子有什么行程需要安排的?今天是丽娜,明天是露西,后天又轮到萨曼莎了这种吗?”
“不比跟着你枪林弹雨地轻松多了?”连毅笑嘻嘻地反问。
裴将臣一愣,居然一时没法反驳。
连毅乐滋滋,得寸进尺道:“我还给他开两倍……不,三倍工资!他与其留在你身边受气,不如去我那里享福……”
咣当一声,裴将臣将叉子丢在了餐盘里。
不说连毅,正在和身旁的女生聊天的梁幼芳也被吓了一跳。
“没事。”裴将臣安抚了女伴一句,转身遥遥地朝闻书玉招了招手。
“你干吗?”连毅有点慌。
“帮你问问他呗。”裴将臣掀起嘴皮,露出尖尖的犬齿,“没准他乐意跟你走呢?我也不拦着你们俩双向奔赴,不是吗?”
连毅被裴将臣笑出一身冷汗,正想开口拒绝,闻书玉已快步走了过来。
“臣少?”
裴将臣依旧轻松地笑着,指着连毅说:“连少看中你了,想用三倍工资挖你,你跟他走吗?”
餐桌上的说笑声已停了,众人都望了过来,现场一时只余音乐声和山崖上传来的鸟鸣。
别说闻书玉一脸惊愕,连毅更是傻了眼。
哪儿有裴将臣这么问的?
哪个下属能这么头铁,当着众人的面答应跳槽的?
更何况这闻书玉对裴将臣一往情深,暗恋得人尽皆知。这摆明问了也是白问。
只有何瑞在一旁亮了眼,颇有点期盼。
作者有话说
龙三是大反派。

第69章
闻书玉震惊过后,朝连毅欠身:“连少,您瞧得上我是我的荣幸,可臣少与我有知遇之恩。我已对天发誓要守护在他身边,只有辜负了您的一番厚爱了。”
还对天发誓。连毅牙酸得厉害。
就在连毅打算说几句打圆场的话时,裴将臣又开了口:“跟了连少,你不会像跟着我这么忙了。”
“我现在不忙呀!”闻书玉真心实意地说。
自打有了何瑞,他每天都能多睡一个多小时,脱发的情况都好转了很多。
“还不用跟着我在枪林弹雨里打滚。”
“我喜欢枪林弹雨!”闻书玉真诚地说,“我打小就想做一个詹姆斯·邦德一样的特工!”
所以十二岁那年被组织招募,他当即就收拾包袱,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宋走了。
虽然这次是被老宋坑了,但选择这一条路,靛蓝从没后悔过。
连毅已是一脸便秘似的脸色,裴将臣却是笑得越发邪气,最后说:“跟着他不用受气。”
闻书玉温顺地笑着:“臣少您说笑了。您对我向来宽宏体贴,什么时候给过我气受?”
这回答非常巧妙,把何瑞空降这事给绕开了,只专注在他和裴将臣的关系上。
“我在您身边工作的每一天都非常愉快,臣少。”闻书玉最后还表了一下忠心,“我只想继续为您效劳,直到您不需要我的那一天为止。至于连少,您肯定能寻到一位比我更合适的助理的。”
“行了,行了!”连毅败下阵来,“我就逗Jason玩的。谁不知道你是他的小心肝,谁敢要你呀?”
裴将臣满意地抬着下巴,朝闻书玉摆手:“去吧。”
闻书玉后退了几步,才在何瑞的一脸失望中转身走开。
他一走,餐桌上的气氛又重新热了起来,客人们恢复了交谈。
裴将臣一言不发,但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得意。
连毅越想越不服气,凑到裴将臣耳边呸了他一口:“大爷的,我看你们俩才是双向奔赴!”
裴将臣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吃着沙拉。
梁幼芳目睹了这一场闹剧,目光不留痕迹地在裴将臣和闻书玉的背影上转了一圈,低头喝了一口香槟。
连毅的报复很快就来了。晚上大伙儿玩游戏的时候,裴将臣被摁着灌深水炸弹鸡尾酒,很快就被放倒。
闻书玉和何瑞合力将不省人事的裴将臣扶回房里。门一关上,裴将臣两眼一睁,原地复活。
“臣少,您这……”
闻书玉见怪不怪,何瑞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已习惯了闻书玉这种思维机灵敏捷、泰山崩于面前都不动声色的性子,裴将臣觉得何瑞真是又迟钝又不稳重。真不知道爷爷看中了这人什么?
“回去休息吧。”裴将臣朝闻书玉望了一眼,“忙了一天,都辛苦了。”
虽然没有跟在身边伺候,但这两天闻书玉负责餐饮等后勤工作,想必也累坏了。明天返程,又要送客,还有得一番忙。
想到这里,裴将臣对何瑞说:“明天送客的事,你多看着点。”
何瑞来了好几天,全是自己抢活儿做,这还是第一次被委派工作。他这是终于得到臣少的认可了吗?
何瑞激动地大声应道:“臣少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好!”
裴将臣最嫌弃他嗓门大,忙皱着眉把人赶走了。
这一夜,客人们狂欢到后半夜才歇下。
大伙儿都喝醉了,回房间的动静十分大。裴将臣被吵醒,一看钟时间才三点半,可他却走了困,再也睡不着了。
夜正是最浓的时候,别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外面大自然的声音才终于传入耳中。
海浪冲刷着沙滩和礁石,芭蕉树被海风吹得哗哗直响,像在下着一场永不停歇的雨。
诗情刚刚起了个头,裴将臣的腹中突然打起了鼓。
晚饭的时候被连毅那么闹了一下,其实裴将臣没有吃多少。他把茶几上那些小饼干巧克力翻了翻,趿着拖鞋出了卧室,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裴家的厨房24小时都有厨子值班。但没有接到指令的时候,厨子平时都在休息室里呆着。裴将臣不打招呼就下了厨房,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
裴将臣也不想大动干戈地叫厨师来开火,于是打开冰箱翻找着,打算随便做个三明治凑合一下。
要是书玉在,倒是可以让他……
“臣少?”
裴将臣探头一看,果真见闻书玉站在一旁,脸上还有几分没消退的睡意,像是被自己的意念召唤出来的小精灵。
“您这是饿了?”闻书玉揉了揉眼,“让我来吧。您想吃什么?”
裴将臣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
“我睡得不沉,听到您房门的声音。”
其实闻书玉的手机上有一个程序,可以定位裴将臣的所在,只要裴将臣离开他超过一定距离就会发出警报。
闻书玉好梦正酣,被警报吵醒的时候,还以为裴将臣又双叒被绑架了。
还好。他只是饿了!
“您想吃什么?”闻书玉问,“冰箱里有海鲜,牛排……”
“大半夜的,随便弄弄吧。”裴将臣说,“你有什么喜欢的小吃,又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弄一点?”
闻书玉想了想,问:“蚝仔烙,您吃过吗?”
“什么?”裴将臣问。
那就是没吃过了。
闻书玉从冰鲜柜里拎出一袋昨天才挖的生蚝。
“我学做菜的时候,有个同学是亚星联邦过来的移民。他家住海边,这是他们家乡小吃。做起来很方便,味道也不错。”
一边说着,闻书玉拿起围裙一抖,熟练地穿上。
他穿着米白色的棉T恤和浅灰色的居家裤,自背后看身型清瘦匀称且挺拔,肩背到腰肢的线条优美柔韧。
闻书玉修长的手灵巧地把绳子在后腰打了一个结,细瘦的腰肢在宽松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鬼使神差地,裴将臣想起和闻书玉骑着电瓶车逃亡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自背后搂着闻书玉,惊觉臂弯里的腰竟那么细,非得双臂收紧了才能拢住……
喉咙忽然有些痒,裴将臣轻咳了一声。
那一袋生蚝个个都有成年男人的手掌大,闻书玉随便挑了几个,用蚝刀撬开,剥出了肉。
“做蚝仔烙最好用拇指大小的小生蚝,一口一个。不过这生蚝肉很嫩,做出来也一定好吃。”
闻书玉把蚝肉洗干净,切成小块,还将有海藻的内脏剃掉不用。还好生蚝很多,经得起他这样浪费。
“为什么想到学做菜。”裴将臣在中岛台边坐下,“你那时候就打算进来跟着我了?”
“那倒没有。”闻书玉往碗里倒着红薯粉和粘米粉,“我喜欢烹饪。我家里是我爸掌勺,做饭菜可好吃了。他看着我和我妈吃得很开心的样子,也特别满足。我那时候就想,我将来也要为我的家人做饭……”
闻书玉口中的父母,是他亲生父母,“靛蓝”的父母。
这对夫妻都是军人,“靛蓝”八岁的时候,他们在执行一个任务时遇到地质灾害而牺牲。而后靛蓝被烈士遗孤福利院接收,直到他十二岁被组织招募走。
烹饪于靛蓝不光是兴趣,也是纪念父母的一种方式。
裴将臣说:“你父母肯定很为你骄傲。”
闻书玉回过头,朝裴将臣温和地望了一眼:“嗯!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僭越……但,您的父母也肯定相当为您骄傲。”
“僭越什么?”裴将臣笑,“你都跟了我一年半了,怎么说话还那么小心翼翼的?”
闻书玉笑着低下头,继续轻轻地搅拌着生蚝糊,相继往里面加入鱼露和香葱。
青年腼腆、白净清隽的侧脸十分耐看,低垂的长睫一颤一颤的,似乎因刚才话而不好意思。
等裴将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起身走到了闻书玉身后。
“那个……”裴将臣茫然,“我能帮点什么?”
他靠得太近,胸膛几乎贴着闻书玉的后背,一股劲道的热气袭来。
闻书玉朝旁边挪了半步,说:“要不……您打个鸡蛋吧?我还需要一碗蛋液。”
打鸡蛋这活儿裴将臣还是会干的。
就在裴将臣慢吞吞地敲鸡蛋,打蛋液的时候,闻书玉已热好油锅,将生蚝糊倒进了锅里。
滋滋油响,一股香气渐渐腾起。
“连毅那事……”裴将臣忽然说,“你是真那么想,还是应付我的?”
闻书玉正将生蚝糊均匀摊开,闻声望了过去。
“当然是我真实的想法了。”闻书玉浅笑着,“臣少,您怎么会认为别人用高薪就能把我挖走?我可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连詹姆斯·邦德那事都是真的?”
怎么不是?
“哪个小男孩不想长大了做一个酷酷的特工?”闻书玉反问。
裴将臣瞥了瞥嘴,搅拌着蛋液:“但连毅有一点说的也有道理。你跟着我经常遭遇危险,工作也繁重。”
看来你也知道呀!那之前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红包都不多发个?
你这个资本家的小崽子!
闻书玉深吸了一口气,以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说:“可我不觉得这些是麻烦事。对我来说,追随您,跟着你共进退,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也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一点都不想改变。所以,臣少您也不要因为连少一句玩笑的话,就对我们俩的关系产生质疑。好吗?”
裴将臣这青年,看似拥有一切,其实没有一样是独属于他的。
朋友们有聚就有散,祖父子孙众多,二叔也有自己的亲子女。就连继承人的荣耀,也会因为他不够优秀而被夺去。
裴家强行把这个孩子从他的母亲身边夺走,给了他无限的物质,和苛刻的爱,将他训练成为了一个为家族赴汤蹈火的士兵。
裴将臣是一个没有得到过无条件的爱的孩子。所以他患得患失,以至于会这么在乎身边一个小助理的去留。
“闻书玉”这个人对裴将臣的忠诚和“爱慕”,竟然是裴将臣目前唯一拥有的独属于他的感情了。
想到这里,闻书玉也不禁为这个孤单的青年感到有点难过。
“您不用质疑我对您的忠诚。”闻书玉说,“我只效忠于您,只追随您一个人!”
似乎被安抚住了,裴将臣没有再说什么。
闻书玉专心地煎着生蚝饼,等一面煎定型了,他先慢悠悠地晃着锅,突然灵巧地将锅一颠,就把生蚝饼翻了个面。
裴将臣忽然意识到,他吃闻书玉做的菜有一年半了,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看他做菜。
过去的每一次,自己不是远远看闻书玉在厨房里忙碌,就是在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一桌饭菜等着自己了。
早知道闻书玉做菜也这么好看……
“臣少,蛋液?”闻书玉提醒。
裴将臣回过了神,把打好的蛋液递了过去。
闻书玉将蛋液均匀地淋在饼上,又两面略煎了一会儿,撒了点白胡椒,一张香喷喷的蚝仔烙饼就出锅了。
唰唰两刀,一张饼被切成四份,盛在雪白的盘子里。
闻书玉把宵夜端上了桌,裴将臣也拿着两双筷子跟了过来,把一双筷子递给闻书玉。
“开动!”裴将臣兴致勃勃。
闻书玉轻笑:“您慢点,还烫。”
软嫩多汁的蚝肉,香脆的面饼,配上开胃的甜辣酱,裴将臣几口就把一份饼下了肚。
正觉得有点口渴,一瓶矿泉水就被闻书玉递到了跟前。
“你是会读心术还是怎么的?”裴将臣问。
闻书玉笑而不答,问:“还吃得惯吗?”
“还不错。”裴将臣夹了第二块饼,“你这手艺,难怪连毅垂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他吃晚饭!”
闻书玉只吃了一块就搁下了筷子,看着裴将臣把剩下的蚝仔烙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够了吗?”闻书玉看裴将臣这样,有点不确定,“要是不够,我再去煎一份。”
“够啦。”裴将臣瞅着闻书玉,“大晚上的,你喂我那么多生蚝,是想干嘛?”
闻书玉:“……”
我做的时候不说,你吃的时候不说。等食物都下肚了,你才来说?
闻书玉这错愕的模样把裴将臣逗得大笑起来。
“逗你玩的!”裴将臣在闻书玉的头上胡乱揉了几下,“瞧你这样!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信?”
闻书玉讪笑着,起身收拾碗筷。
这青年的头发短却细软,手感很好。因才洗过澡,还带着香波的气息。裴将臣还想再揉一把,又觉得有点不够尊重人。
他只有回味着指尖的触感,忍住了这一股冲动。
“臣少,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闻书玉说。他则打算顺手把这几个碗碟洗了。
裴将臣没有吭声,但也没有走。
闻书玉洗碗的时候,能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后。
视线很温和,但有带着几分探究。
闻书玉也不懂裴将臣想探究自己什么。毕竟“闻书玉”这个人对裴将臣已足够赤诚坦白,而且本身就非常浅显易懂。
裴将臣靠着厨房的门站着,注视着闻书玉忙碌的背影,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一个人洗碗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着闻书玉修长的手裹着泡沫刷着锅,看他将洗好的碗碟一个个擦干,放在沥水架上。再看他拿起擦手布,擦去手上的水珠……
裴将臣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
安静,祥和,没有何瑞抢风头,没有那些吵吵嚷嚷的友人,只有他和闻书玉。如过去一年半里每次回公寓吃晚饭的夜。
闻书玉将擦手布挂好,反手解围裙的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身后的视线影响,闻书玉拉错了绳子,活结变成了一个死结。
另外一双手伸了过来,连着闻书玉的手和绳结一起握住了。
“我来吧。”裴将臣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臣少:媳妇儿穿围裙的样子好诱。想看他穿,又想帮他脱……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裴将臣捣鼓着绳结,“你也真是的,人前做个样子也就算了,私下怎么还是这么生疏客气。搞得我好像又严厉,又爱讲排场似的。”
“您当然不是的。”闻书玉更愧疚了,“对不起……”
裴将臣抓着绳结用力一拉,闻书玉顿时被拽得后仰,后背撞在一具坚实温热的身躯上。
“我才说什么来着?嗯?”裴将臣低头把唇贴在闻书玉的耳边,眼睛却盯着领口露出来的那一片白净如凝脂的肌肤。
亲密的肢体接触让闻书玉很不习惯,他下意识挣扎。
可身子刚一动,一只胳膊就有预谋地将他的腰一捞,狠狠箍住了。
“我在问你话呢!”裴将臣不悦,“跑什么?”
闻书玉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对……不,臣少。那个……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您别生气……好么?”
裴将臣这人吃软不吃硬,是闻书玉一到他身边就发现了的。适当的服软总能快速安抚裴将臣,给闻书玉带来想要的结果。
勒着腰的手立刻一松。
“我没生气。”裴将臣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继续弄着那个绳结,“我说你这胆子,怎么忽大忽小的?”
胆大的时候能背着裴将臣在歹徒游荡的山林里走一整夜,能冲进叛军里丢炮仗救他脱险。胆小的时候,裴将臣稍微一生气,就被吓得瑟瑟发抖。
闻书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我就是……只怕你发火……”
裴将臣噗哧轻笑:“又把我说得像个暴君。”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书玉的鼻尖已出了一层热汗。
“何瑞那事,”裴将臣忽然转了话题,“你忍一忍,我会尽快处理的。”
闻书玉忙道:“我觉得他留下来挺好的。”
你处理了他,谁来分担我的工作?
“你就这么乐意被他欺负呀?”裴将臣又把嘴凑了过来,“你这人性子也太软了。要没我护着,你可不得被外头的人欺负死?”
闻书玉的耳朵连着耳背和脖子一大片肌肤都麻麻的。他不着痕迹地把脑袋往另外一边偏。
可他偏一分,裴将臣就贴过来两分,直到他无处可躲,耳朵被裴将臣的呼吸拂得通红。
“不是的……”闻书玉勉强说,“他走了,裴老又会派另外一个人过来。万一那个人比何瑞讨人喜欢呢?那还不如就何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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