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by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录入:03-03

裴将臣的眉心轻皱出淡淡的痕迹:“他……他这段时间在警队里受过很好的训练。”
梁幼芳打量着裴将臣的脸色,奉承着:“那你的身手肯定更好了!”
裴将臣眼帘低垂没有说话,将视频反反复复地看,视线胶在那道模糊却利落如风的身影上。
“听说裴将臣身边有一个特别的助理,对他一片痴情,还冒死救过他,就是你吧?”
梁禹昌斜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瞅着闻书玉。
他二十五六的年纪,不同于裴将臣那种混了点高加索血统的俊美,他的英俊是纯亚裔的:单眼皮、高鼻梁,微丰的唇,端正硬朗的脸庞,精悍健壮的身躯。
梁禹昌的雄性荷尔蒙和他的烟味一样,都带着侵略性,让闻书玉后脑那一根线时刻紧绷着。
闻书玉打着官腔:“臣少身边的人都很忠诚,都能为了他奋不顾身,我也不例外。”
梁少低声笑,身子一点点前倾过来。
“我左看右看,都觉得裴将臣不像是一开始就好这口的。可他又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看样子你是真有两下手段,给他尝到了什么甜头?”
就两人这么近的距离,哪怕体型上有差距,闻书玉也有把握能轻轻松松地把对方踹得趴在地上。
可闻书玉只是后退了半步,沉下了脸:“我同臣少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种关系。您怎么看我,并不重要,只希望不要误会了臣少。”
“没关系正好。”梁禹昌又逼近了一步,直勾勾地注视着闻书玉,“刚才在园子里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像我前男友……”
闻书玉漠然道:“我想他将您变作前任,是有理由的。”
梁禹昌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这小美人太有趣了!
作者有话说
梁大少:不要嫌弃我,我就是这本书的开心果!

闻书玉差一点当场把这二百五单手丢出廊外!
积蓄力量是出于自卫的本能,松懈则是出自不能暴露实力的理智。身躯一紧一松之间,人就被拽了回去,摁在了廊柱上。
“刚才在花园里,看到我抄刀,你还把裴将臣挡在身后。”梁禹昌嗤笑,“就你这样,还想保护他?”
闻书玉用力推着对方的胳膊,冷着脸道:“我进裴家后受过训练,没有您以为的那么没用。”
“哦?会身手呀。”梁禹昌将闻书玉摁得更用力了,带着烟酒气的唇往他的耳边凑去,“什么时候陪我练练?”
闻书玉的右脚动了动,打算要是梁大少再不松手,就赏他一记顶膝。
可不等发动,身上忽然一松。
裴将臣左手拽着梁禹昌的胳膊,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人给丢进了花园里。
梁禹昌也是个练家子,从他之前在茶宴迅速摸刀就可见一斑。
被掀翻那短短一秒的时间里,他就迅速反应过来,旋身将裴将臣抱住,拽着他一同滚进了草丛里。
两人在草地里打了个滚,分开后跃起,又猛兽一般朝对方冲去,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两个年轻男子身型相仿,身手上裴将臣明显技高一筹,可他右肩有伤,右臂使不上劲儿,让梁禹昌占据了上风。
“快住手!”眼看情况对裴将臣不利,闻书玉一把从背后将梁禹昌架住,“别打了!”
裴将臣趁机一拳捶在了梁禹昌的胃部,差点没把他才吃下去的晚饭给捣出来。
梁禹昌:“……”
“二位别打了!”闻书玉口头哀求着,又把梁禹昌的腰给搂住。
梁禹昌正要挣扎,脸上就挨了裴将臣一记重拳,鼻梁发出咔嚓声。
梁禹昌暗道不妙,可想要撤退已晚了。
没见过有闻书玉这么无耻的,口口声声在劝架,却只缠着其中一方不放。
甩开他的手,他就抱住你的腰。把他从腰上巴拉下来,他又伸腿把你给绊了个大马趴。
这小子说他受过训练也没撒谎。他拉偏架的本事堪称一流,动作敏捷,反应迅速,和裴将臣配合的天衣无缝。
裴将臣想捶脸,闻书玉就把梁禹昌的胳膊缠住。裴将臣想踹屁股,闻书玉就把梁禹昌拽着翻了个面。
梁禹昌对付裴将臣都吃力,再有闻书玉明目张胆地捣蛋,仿佛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挨揍,换谁都扛不住。
慌乱中对上闻书玉的脸,那双眼睛闪着狡黠和讥嘲,哪里是刚才咔组呀那个腼腆又拘谨的小助理?
“我靠!不打了!”梁禹昌气得一屁股坐地上,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打老子一个,算什么东西?”
裴将臣收了拳,冷冷地一声笑。
梁幼芳其实站在旁边观阵有一会儿了,看得出三个男人都没认真打,便没掺和进去。
但兄长调戏了男友的绯闻男友,导致男友对兄长大打出手,绯闻男友还在一旁拉偏架帮助男友……这关系复杂得她得画个图才能理清楚。
何瑞倒是在一旁急得一头汗,可张乐天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住了:“三个人还不够多?你再凑过去,就不打架打麻将了。”
这动静终于惊动了餐厅里的人,裴家瑜他们匆匆出来。
闻书玉正准备解释,梁幼芳就已先过去打了圆场:“没事!我哥刚刚和阿臣切磋身手,我哥打不过,正坐地上耍赖呢。”
梁禹昌本被裴将臣主仆联手欺负了一通,扭头又被亲妹子给卖了,险些背过气去。
这个“切磋”必然有内幕,但既然客人都不说什么,裴家瑜便接纳了这个说法。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裴家瑜笑道,“这黑灯瞎火的,碰到了石头树桩容易受伤。你们要切磋就去练功房吧。”
裴将臣从善如流,朝梁禹昌伸出了手。梁禹昌不情愿地被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裴将臣忽而把人拉近,低语了一句。
梁禹昌的眉毛狠狠地抽了一下。
裴将臣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梁禹昌的肩,扭头吩咐何瑞:“替我送梁先生和梁小姐回下榻处,好生服侍着。”
然后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走进树林中的小径里。
闻书玉礼貌地朝梁家兄妹欠身,继而追着裴将臣而去。
幽暗的园林里,低垂的树叶不住拂过行人的脸和肩,远处的庭院灯光穿过枝叶透进来,如乱星飞舞。
裴将臣的面孔隐没在阴影里,可闻书玉能感觉到他心情很糟糕。
怎么打赢了还不开心?
裴将臣忽而抬起左手,揉了揉右臂。
“您还好吗?”闻书玉立刻问,“刚才梁先生打着您受伤的地方了?我这就通知医生来给您……”
裴将臣猛地转身,一把拽着闻书玉的衣领钻进了一旁的树林里,把人狠狠地摁在了树干上。
头上的树叶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什么小动物受了惊。
幽暗之中谁都看不清谁的脸,裴将臣在闻书玉眼中就是一个高大的、极有压迫感的黑影。这黑影有一双渗着幽光的眼睛,林中一头正在夜猎的狼。
“我是不是搅和了你和那个男人的好事?”裴将臣张口就问。
这短短的一句话里有数不清的槽点就算了,又还埋着一堆的雷。
语言真是一门艺术。闻书玉感叹。
“怎么会呢,臣少?”闻书玉挤出一个笑,“不瞒您说,我当时正打算动手的,您就先出手了。我感谢您还来不及。”
裴将臣定定地注视了闻书玉半晌,手终于松开。
可不等闻书玉松一口气,那只手又撑在了脸侧的树干上,两人之间只留了一个拳头左右的距离。
仗着身高优势,裴将臣整个人将闻书玉笼罩住,头发里残留的香波味和古龙水混合成一股令人迷醉气息,有生命力一般往闻书玉的鼻子里钻。
这一次,闻书玉可真是半寸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他无法不呼吸,裴将臣的气息便随着每一次呼吸入侵着他,将他整个人缓缓浸透。
“那你们之前有说有笑地在干吗?”裴将臣的嗓音渐渐低哑,“我要不来,你们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了。”
这两句话的槽点也是满得车载斗量。
“梁先生在……戏弄我。”闻书玉斟字酌句地解释,“他是贵客,我本打算忍一忍就算了。谁想他后来得寸进尺……”
“忍什么忍?”裴将臣愠怒,“那姓梁的名声很不好,整天和男人乱搞,不知道有多脏。我揍了他回去都得用酒精洗手,你居然还让他挨你那么近?”
“以后不会了!”闻书玉忙道,“我以后一定和他保持距离,成不?”
这回答明显让裴将臣很满意,闻书玉能感受到压迫自己的气息松了几分。
裴将臣又问:“他刚才说你替我挡着,又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闻书玉说,“就是先前您突然出现在茶宴上,客人们吓了一跳。梁先生当时抓了一把餐刀在手里。我怕他误伤了您,就挡了一下。幸好误会很快就解开了……”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闻书玉发觉裴将臣的气压又猛地加重了。
“怕他误伤我……”裴将臣低喃,“他要真朝我捅刀子,你打算替我挨?”
“不会呀。”闻书玉说。
裴将臣一愣。
“我会擒拿术,臣少。”闻书玉一本正经地说,“他伤不了我的!”
裴将臣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他觉得和闻书玉对话,就像坐云霄飞车似的,忽上忽下,还出其不意地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臣少?”闻书玉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您心情很不好,而且多半和我有关。我笨,一时弄不明白。您愿意指点我一下吗?”
闻书玉目光直率地望过来。树林外的微光落在他白净如瓷的脸上,朦胧中他眼如清波,竟显得十分俊秀。
裴将臣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又朝前挪了半步。
那一个拳头的距离彻底消失了。
闻书玉的身体单薄而不枯瘦,即便此刻紧张地绷着,也依旧能感受到一股柔软。
而感受着这人在自己的触碰下激动僵硬、无法自持地发抖,也总是很有满足感。
裴将臣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低语道:“我不喜欢总是被你救。”
这个答案,闻书玉其实想到过。但等听裴将臣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无奈。
“可今天其实风险不大。”闻书玉辩解,“我穿了防弹衣,我们离爆炸也比较远……”
“不单单指今天这事。”裴将臣说,“过去两次情况特殊,就不提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冲出来保护我。保护我那是特勤的工作,不是你的。你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闻助理。”
闻书玉还想再解释,裴将臣突然捏住了他的下颌。
“这是命令!”裴将臣的手劲儿很轻,可神情几乎能用冷酷来形容,“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尤其是在我执勤的时候。我知道你在乎我,那平时照顾好我就行,而不是替我去死。明白了吗?”
这一股冰冷强音的压迫感对闻书玉来说是很陌生的,但他又不太惊讶裴将臣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青年一直用阳光明朗的面具掩饰自己孤狼的本质。
这一年多来,大概因为阅历激增,裴将臣的强势也与日俱增,很多时候他甚至算得上专断独裁。
只是闻书玉对裴将臣的脾气喜好摸得极透,顺毛的手法又堪称一流,几乎没有和裴将臣产生过冲突。他也渐渐有些麻痹,几乎忘了这青年一身钢针似的毛其实非常扎手。
真不知道多年以后,当裴将臣经历了更多的锻打历练,经历了战场前线枪林弹雨和政坛的明枪暗箭后,他的强势和偏执会发展成什么样。
闻书玉感觉自己的下颌又被抬高了一点,还被轻轻晃了晃。
裴将臣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又问了一遍:“明白了吗,书玉?”
“明白了。”闻书玉回答,嗓音低哑。
得到了回答,可捏着下颌的手却没有松开。
两张脸靠得太近了,近到彼此的气息完全交融在一起,近到闻书玉觉得唇珠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也许是错觉,但闻书玉依旧如被电了一下,下意识开了口。
“臣少?”
嗓子喑哑似吞过烧红的炭,让闻书玉自己的耳朵都不禁一热。
暗沉沉的夜色里,闻书玉白净细腻的面孔像一朵散发着幽香的花,让人情不自禁想捧在掌中。
身躯大面积紧贴而感受到的温热和柔软,还有淡淡的玫瑰花气息,都让裴将臣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跳起来。
一股莫名的冲动在胸膛里翻滚,急切地寻找着出口。
“今天你立了功了,想要什么奖赏?”裴将臣开了口,嗓音也喑哑得没法听。

第75章
“奖赏”这个红色关键词立刻触发了闻书玉脑海中的警报。他条件反射道:“不用了臣少,我什么奖励都不想要!”
回答错误!
裴将臣皱眉。
顺毛!赶紧顺毛!闻书玉立刻弥补了一句:“我今天不是办错事了吗?哪里敢要奖励?”
裴将臣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以拇指摩挲着闻书玉的下巴,轻笑着:“掩护我是做得不对,但你救下了那孩子,是立功了。”
“我做的都是份内的事,警队上级的表彰就是我的奖励了。”闻书玉偏过头,尝试推开裴将臣,“您今天累了吧?明天一大早您还要去上面做汇报……”
刚推得稍微有点松的身躯又沉甸甸地压了回来,脸也被强制掰了回去。
闻书玉无措的目光里,裴将臣遵循身体里那一股强烈的冲动,朝着他低下了头。
“表彰是警队给你的,我给你的这个,是我的……”
话音没在了胶合的唇间。
同江边那个吻不同,虽然同样强势霸道,但也许有了经验,动作明显从容了许多。
如果上一次是囫囵吞枣,那么这一次便是细嚼慢咽。
将美味放在舌尖反复地品尝着,一点点地摸索着,试探着,寻找着彼此都喜欢的方式。然后一步步深入,并且不再满足于单方面的掠夺,开始向对方索取回报。
闻书玉睁着眼,但视线里只有一片昏天暗地,和远处飘来的模糊的光晕。
唇被吻得有点刺痛,舌更是被挑逗得无处可藏。
他竭力抵抗身体的颤抖却无果,终于不甘地闭上了眼,顺着裴将臣按着后脑的力道仰起脸。
由抗拒变为妥协,腰身软了下来。
裴将臣欣喜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妥协,一手扣着闻书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幽暗的树林里响起几声混乱短促的鼻息,和暧昧、粘稠的水声。
闻书玉的这份温顺其实是很难得的。这个人看似柔顺其实藏着铮铮的傲骨,要让他自发地放软身段可不容易。
可他却为自己放软了身段。他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为自己挡血挡子弹。
他无条件地爱着自己,还不索求任何回报……
裴将臣的心疯狂地跳动,将热血泵向四肢百骸。
那一股冲动非但没有因这个吻而得到纾解,反而越来越强烈。
一连窜的火花飞蹿到后腰,在尾椎骨处打得噼里啪啦响。好似有一条细细的鞭子轻抽在裴将臣的背上,鞭策他丢开最后的顾忌,做最想做的事——
裴将臣双手掐住闻书玉的腰,将他整个人往上一提,用力摁在树干上!
闻书玉浑身僵硬,瞬间清醒过来,并且清晰地感觉到……
一定是裴将臣口袋里的打火机!闻书玉在心里说。一定是的!
“臣少!”闻书玉用尽全力将裴将臣推开。
裴将臣接连后退了两步,站住了。
幽暗之中响起粗重的喘息,像林子里藏着一头狼。
闻书玉后背紧贴着树干,喘息不止,热汗这才争先恐后地从脖根和后背冒出来。
这沉默太尴尬了。闻书玉心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谢……谢谢……”
裴将臣茫然:“什么?”
闻书玉尴尬得整个人快烧了起来:“这个……嗯……奖励……谢谢您!”
“哦。”裴将臣呆滞地应了一声。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大步钻出了树林,眨眼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闻书玉这才脱力般靠在树干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等待身上的燥热散去。
裴家庄园西临一个私家海湾,深夜上涨的潮水总会送来阵阵海风,吹得小楼外的芭蕉树叶哗哗直响。
裴将臣在床上又烦躁地翻了个身,于半梦半醒中挣扎。
他好像又置身外面那片小树林,踩着松软的泥土和苔藓,将那个漂亮的猎物逼到角落里。
一股原始的、强烈的冲动破开这具人形皮囊,朝那个人扑去,咬住他纤细柔软的脖颈——
裴将臣猛地睁开眼,瞬间出了一层薄汗。
看时间,他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在目睹了恐袭现场的惨状,同犯罪分子殊死搏斗,又揍了女友的哥哥后,裴将臣没想到自己夜里梦回的,却是树林里失控的那一幕。
遍身冒着热汗,薄毯下支着帐篷,实在让人没法忽视。
裴将臣坐起来,低骂:“你小子有什么毛病?”
那处不为所动。
裴将臣无助地倒回被褥里,试图等它自己消停。
但是——
幽暗中皎洁的脸庞,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脖颈,掌下细细颤抖的身躯……
裴将臣骂了一句脏话,放弃了抵抗。
可即使在这种头晕脑胀的时刻,裴将臣依旧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在脑海里闪烁。
他从没打算改变性取向!
他如果想保住自己继承人的地位,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他也不敢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苏曼不像贡林那么保守,但也远没有隔壁西罗那么开放。
裴将臣其实知道好几位军政首脑都有不同的取向,但依旧结婚生子,在公众面前假装自己是普通人。
裴将臣也早有为了政治前途而牺牲私欲的准备。
那些肢体上的接触,那些拉拉扯扯的小动作,看闻书玉因自己的靠近和触碰紧张得睫毛轻颤,身躯僵硬,然后羞涩地别开脸……
这只是个很好玩的游戏。是对闻书玉的感谢。
他都舍命救自己了,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给他个吻又怎么了?
但该游戏的所有的接触都该局限于上半身。即便唇舌的纠缠再热烈,再难舍难分,也不能让下半身掺和进去。
一旦有了过火的迹象,再好玩的游戏都该就此打住。
抵达终点那一刻,浮现眼前的还是那青年双眼水雾朦胧、带着点委咔组呀屈,又无限娇羞的模样。
裴将臣疲惫地望着天花板,目光透过楼板和钢筋,似乎能一直望到三楼的小阁楼里去。
闻书玉对自己的爱就像一颗刚铸造出炉的金苹果,赤诚、珍贵,却也炽热无比。
裴将臣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伸手去接。
闻书玉靠在床头,正用手机编写着今日的工作报告。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闻书玉洋洋洒洒写到后半夜都还没写完,正一边打字一边打呵欠。
窗外芭蕉树的哗哗声总让人误会成雨声。刚来那阵子,闻书玉还有些讨厌这个声音。
不仅嫌它吵,还觉得它干扰了自己的听觉,不便于他监听屋内的动静。
可如今他已渐渐习惯,还觉得这声音十分助眠。
按照时间顺序,终于描述完了和梁禹昌打架一事,闻书玉灵活点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一时拿不准该怎么描述树林里发生的事。
按照规矩,他应该事无巨细全部汇报。
那就意味着那个“奖励”,甚至后面的“打火机事件”都会被呈献在亚星联邦的某张办公桌上,甚至有可能被传阅,所有相关人员都能看到。
想一下杨教授看到这份报告会是什么表情吧。
闻书玉赶紧摇了摇头。
也许,自己该维护裴将臣的隐私,将这一段略过。
毕竟,裴将臣对受保护的反感,才是今日报告的重点。
可回想起裴将臣逃似的跑走那一幕,闻书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
明明动手动脚的是他,失态的也是他,怎么搞得好像闻书玉才是色狼似的。
那个青年,人前很是老沉持重,好像也就在自己跟前才有点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顽皮、莽撞,和冲动。
而看裴将臣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实的一面,闹脾气、撒娇、遮遮掩掩地讨好……是这个任务里不可多得的乐趣。
闻书玉仰头向后靠去。斜屋顶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轻快的笑脸。
那笑脸眉清目秀,让闻书玉一愣。
出发执行任务之前,“靛蓝”的容貌做过微调。
一种特殊的材质被注射到皮下,让他的鼻梁变宽,嘴唇变厚,眼皮变肿,脸庞轮廓也变得更钝。
调整过的容貌和他本来的容貌只有三四成像。
可一年半过去,易容材质逐渐被人体吸收,“闻书玉”的容貌正在逐渐向“靛蓝”靠拢。
脸颊、鼻梁的轮廓越发清晰。尤其是一双眼睛,在眼皮消肿后,渐渐显出丹凤眼的原貌。
闻书玉对着窗户摸了摸嘴唇,手又似烫着似的缩了回去。
这个任务确实拖得太久了……
闻书玉拿起手机继续打起了字。
裴将臣不喜欢总是被闻书玉保护,倒也是人之常情。
明面上,裴将臣才是受过专业训练,又身强体壮的那一个。在社会和他本人的认知里,他才应该是一名保护者。
组织上同杨教授有协议,裴将臣如果在执勤中发生伤亡,不是闻书玉的责任。
但如果明明知道此人遇险,而自己就在一旁,能不去救吗?
他能眼睁睁看着裴将臣去死吗?
哪怕在日常生活中,如果裴将臣反感闻书玉的救助,也会给闻书玉的工作带来极大的阻碍。
闻书玉费尽心机“提升”身手,就为了在以后保护裴将臣时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此一来,不说这一番功夫白费了,日后这工作还怎么进展下去?
“靛蓝”意识到,如果这个情况持续下去,组织就应该另外派人以另外一个身份来接替他的工作。
“闻书玉”这个人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次日裴家有一场重头戏要上演:圣诞晚宴。
名流云集,媒体聚焦。
整场宴会甚至采取直播的方式,在苏曼本土最大的社交平台上播放。
大众对豪门世家的窥探欲让播放量非常可观。
裴将臣和梁幼芳穿着情侣装,手挽着手地站在裴家慎总统身边,笑得像牙医广告里的模特。
价值连城的珠宝,艳羡的目光,媒体镜头的追随。
梁幼芳几乎能想象父亲外室、妹妹和前男友在网上看到这一幕时的表情。
她总算给母亲争了一口气,也给自己争到了一张撒着钻石粉末的新名片。
即便将来和裴将臣分了手,她也是一个得到顶级政治门阀认可的名媛。她的择偶范围向上飞跃了一个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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