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by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录入:03-03

人如踩在流沙中,一点点沉沦。闻书玉的手无意识地拽住了裴将臣的衬衫袖子,像是抓住一根救生的绳索。
唇舌短暂分离,裴将臣慈悲地放闻书玉顺一顺气。
可闻书玉大口喘息的声音落在他耳中,比语言上的催促更加管用。他急不可耐地将人再度吻住。
这一下吻得很重很深,闻书玉浑身绷紧,闷哼了一声。
“嗯……”
裴将臣的肩背肌肉瞬间绷紧,双手掐着闻书玉的腰,将他重重摁在门板上。
闻书玉瞪大了眼,感觉到那双手把自己的衬衫从裤腰里扯了出来……
“臣少……唔……”
挣扎中闻书玉的手肘撞在门板上,又是咚地一声响。
不光藤黄朝房门看,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一个特勤也瞥了一眼。
“别乱动!”裴将臣咬着闻书玉的脖子,恶劣的笑声中带着亢奋的低喘,“不然刘波又要来敲门了……哟!你这人真不老实,明明也已经……”
闻书玉的身体猛地一僵,后脑磕在门板上,修长的脖子几乎拉成一道直线。
门上又传出咚咚两声响,以及物体和门板的摩擦声。
藤黄和那个特勤交换了一道眼神,都很识趣地没去敲门。
门后狭窄的空间里,一切都混乱了。
罩门被拿住,闻书玉一身武艺无法施展,挣扎彻底失去了章法。裴将臣对他的压制也随之更加强势,更加混乱和急切。
这人的手段实在太恶劣,硬生生逼得闻书玉眼底的碎光打湿了长睫。
喘息混成一片,已分不清哪一道是谁的。全都灼烫急促,且带着颤音。
昏暗中响起啪嗒一声,是皮带扣垂下来碰在了门上。
闻书玉被滚水烫着似的又是一挣,随即又被青年狠狠地摁了回去。
裴将臣一手扣着闻书玉的后脑,逼着他仰头承受着自己的深吻,一手将两人拢住……
浑浑噩噩之中,闻书玉不禁问自己,他是怎么任由事态发展到这一步的?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他。
没有在一开始狠心挣脱,于是沦落到了被这个男人随意拿捏,放纵肆掠的地步。
迷乱之中,身体被拽着向下沉沦,灵魂却脱离了躯壳向高处飞去。
高处有光,有世人追求的极乐——
冲进茫茫白光的那一刻,闻书玉感觉到肩头一痛,被裴将臣咬了一口。
没有破皮,但肯定留下了齿印。
“草!”裴将臣在耳边低笑,“这么快,还说不喜欢我……”
他意犹未尽,浑身还过电般阵阵颤栗。
闻书玉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裴将臣一掀,脚步踉跄地奔进了浴室里。
裴将臣舔了舔唇,餍足地笑了。
水声哗哗中,闻书玉用湿毛巾清理着腰腹部的狼藉。动作急促,直将那一大片肌肤都擦红。
镜子里的青年满脸通红,嘴唇红肿,敞开的衣襟里布满红痕。
裴将臣上一次制造的痕迹还有少许没有完全褪去,如今又叠上了新的颜色。
闻书玉的手紧紧地扣着洗手池的边沿,指节泛白,细细地颤抖着。
热浪褪下,寒意爬遍全身。一股深深的自责灌注进胸膛里,让他酸涩难忍。
他并不是第一次在执行任务中被不知情的人追求。但他是第一次放任对方走到这一步。
这种失误……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他甚至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犯这个错的一天!
靛蓝呀靛蓝。
青年注视着镜子里那张正迅速变得苍白的面孔。
究竟是什么让你突然水准大失,一次又一次犯错,错得越来越离谱?
裴将臣只擦了擦手,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靠着门框站着。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畅想着里面的画面,裴将臣觉得很好笑,又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但他没有烟。因为闻书玉不喜欢烟味。
水声停了,闻书玉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但重新出现在裴将臣眼前的青年衣衫工整,神情严肃,连脸上的红晕都褪去大半。方才的意乱情迷仿佛只是裴将臣一个人的梦。
装模作样!
裴将臣哂笑,朝闻书玉走去,伸手去搂他。
“明天就把离职手续给停了。然后我们……”
闻书玉礼貌而坚定地再一次将裴将臣推开。
“抱歉,臣少。”青年直视着裴将臣,坚定得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我离职的心意已决!我的肯定会走的!”
裴将臣的手在半空定格片刻,而后慢悠悠地抄进了裤袋里。
“怎么?”促狭地一哼,“我刚才服务得不好?”
闻书玉深呼吸以控制住情绪,说:“接下来几天我会和您保持恰当的关系。您放心,工作上我会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确保您此次出访完满完成。”
说完一欠身,朝大门走去。
裴将臣伸手闻书玉抓去。闻书玉这一次灵活又果决地将他的手甩开,接连后退几步,满脸戒备之色。
“你这是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裴将臣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
闻书玉轻叹:“臣少,您这是何必?您明明不是这类人,就算一时好奇想玩一玩……现在也该过完瘾了吧?”
“谁说我是玩弄你?”裴将臣沉声问,“我刚才解释得还不清楚吗?”
闻书玉再叹。
他斟酌了片刻,说:“您总问我为什么放弃您而选了梁禹昌。我和您说实话吧。因为梁禹昌他会大大方方地把我带出去,介绍我是他男朋友。您呢?”
裴将臣的脸颊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就因为这个?哪怕他过完瘾了就把你甩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闻书玉平静地说,“您想我留下来,做个什么?助理?情人?还是助理兼情人?”
裴将臣的嘴张了张,却没说出回答。
闻书玉明亮的,温柔却带着点诘问的目光让裴将臣生出一种惭愧、无处可遁的狼狈。
“我虽只是个小人物,但多少还是有点自尊的。”闻书玉轻声说,“您舍不得我,我很感动。但您能放我走,我更感激您。请您看在我陪着您出生入死过的份上,和我好聚好散,不行吗?”
“出生入死”四个字箭似的狠狠扎进裴将臣的肉里,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也把没说出口的话斩杀在了腹中。
那些生死与共的一幕幕如破闸而出的洪水,朝裴将臣涌来。
其实每一次的“出生入死”,都是裴将臣舍不得闻书玉离开的理由。没想也成了闻书玉请求离开的特赦金牌。
次日,密集的会议流程和晚宴占据了裴将臣一整日的时间。
他倒是一直想抽空和闻书玉说几句话,撒娇卖个好,以弥补昨日的失败。
但闻书玉戒心甚重,一有风吹草动就窜得不见了影子,就像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的羚羊。
裴将臣一边开会和应酬,一边又要狩猎闻书玉,整天一无所获,气得嗓子直冒烟。
都怪梁禹昌那混账东西!
在他出现之前,书玉是那么温顺乖巧,全心全意爱着自己,从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裴将臣就像听闻外头在搞妇女解放运动的封建遗老,或者得知工人们成立了工会的资本家,惊骇气恼,又对时代的浪潮无可奈何,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发咒。
行,你躲!等明天到了船上,那么大一点地方,看你往哪里躲?
本次国际安全会议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邀请了多家有名的军工企业,通过军事演习,向嘉宾展示各家最新的军事科技产品。
海防演习将会在王都西面数百海里的一处海域进行。第三日早餐后,宾客们将登上军舰,前往演习海域。
军舰上的观看席有限,嘉宾们大部分的随行人员其实没有机会看到演习。
有些宾客比较财大气粗,比如裴家,会另外安排一艘船搭载文职人员,让他们既能在一旁待命,又可以欣赏这一盛大场面。
可这日一早,裴将臣没有等来闻书玉,只等来了一个战战兢兢,如上刑场的阿曼达。
“拉肚子?”裴将臣的头顶开始阴云汇聚。
“是。”阿曼达讪笑,“可能是早餐的海鲜有点问题。书玉怕在其他宾客前失礼,打算和同事们一条船。他让我跟着您……”
什么怕自己失礼,分明是怕被非礼!
“不用了。”裴将臣悻悻挥手,“我不需要!”
阿曼达也不想伺候这祖宗,如蒙大赦地退下了。
“等等!”裴将臣又把阿曼达唤了回来,“我记得你好像有很多男朋友?”
“???”阿曼达愣住了,心想您这是逮不到老婆,就对无关人员进行荡妇羞辱泄愤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裴将臣问。
“啊?”阿曼达这下彻底迷糊了。
裴将臣耐着性子解释:“你是怎么把那些男人追到手的?”
阿曼达被裴将臣这不耻下问的精神震撼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首先……我会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我还不够好看吗?”裴将臣似反问,又似自言自语。
“电影明星都没您好看!”阿曼达忙拍马屁,“那个……我还会对喜欢的男生很温柔。他难过了安慰他,他高兴了也不扫他的兴……”
裴将臣再次在心里给自己大了一个勾。他对书玉可远比对旁人温柔百倍。
“我还会和男生聊天谈心,听他谈自己的理想……”
又是一个勾!前天才谈过!
“还会……”阿曼达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吻技也挺好的……”
一个大大的勾!
“差不多就这些。”阿曼达没词了。
裴将臣听完了更不理解了。自己每一条都符合,为什么书玉就是不肯继续爱他了呢?
阿曼达充满同情地看着裴将臣。
这个直男,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恋爱,却爱上了一个男人。日后让他苦恼不解的事还多着呢。
阿曼达走了几步,又壮着胆子补充了最后一句:“那个,臣少。我虽然男朋友多,但是我每次只谈一个。”
说完,她也像草原上的羚羊,撒蹄子跑不见了。
裴将臣却是如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一会儿。
阿曼达虎口脱身,见了闻书玉后感慨万千,拉住他的双手激动道:“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你真的很不容易啊!”
闻书玉一头雾水,以为裴将臣又欺负这姑娘了,赶忙端了一杯香槟给阿曼达压惊。
可也不知是阿曼达激动之下手劲儿过大,还是杯子本身存在缺陷。只听咔嚓一声,香槟杯被捏成了两半,酒还洒在了闻书玉的袖子上。
“哟!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混乱中有人说了一声。
阿曼达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说风凉话的人正是何瑞。
何瑞从被调走后,给一位外交官做了秘书。
冤家总是路窄,该外交官这次也在访问团中,何瑞又同闻书玉碰了头。
过去两日,闻书玉和何瑞都当对方是隐形人。眼下大伙儿正搭乘游艇去演习海域,没有上级在一旁,何瑞又开始作妖。
裴家给文职安排的游艇,其奢华程度不比裴将臣的私人游艇差很远,还准备了点心酒水。
老板又不在。此时不狂欢,更待何时?一场派对拉开了帷幕。
闻书玉从不沾酒,只在一旁看同事们玩乐。
游艇正全速航行在贡林的西海中。
今日的风有些大,船身颠簸剧烈。闻书玉虽不晕船,却也被颠得有些不舒服。
他仰靠在柔软的沙发里,闭目养神,享受着海风拂遍全身的惬意。
这次回苏曼后,自己就会正式离职。
在过去,靛蓝主要执行护送重要人物,传送情报等时限较短的任务。保护裴将臣已是靛蓝执行过的时间最长的深潜了,对他的影响也非常大。
许多本属于“闻书玉”的习惯,现在也已成了“靛蓝”的。
比如,在干燥的北方长大的靛蓝,竟然也不再厌恶潮湿的热带海洋性气候。他连饮食口味都大改,吃得越发清淡。
我应该再多做一点玫瑰花酱的。闻书玉心想。
可紧接着,闻书玉命令自己停止想下去。
不要将虚拟人物的行为习惯保留下来。他要从现在开始脱离“闻书玉”这个人设,恢复成“靛蓝”!
只是……不知道裴将臣需要多少时间才会对自己的离去释然。
对于他这种控制欲极强的人来说,视为所有物的人这样忤逆和忽视他,必然相当难以忍受。
闻书玉觉得自己像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他不想弄明白裴将臣对自己的种种表现,究竟是独占欲,是单纯的性趣,还是有一点朦胧的感情。

“你对书玉才不过是一时兴趣!”梁禹昌顶着海风大声斥责。
他的对面,站着同样被海风吹得头发乱如鸡窝的裴将臣。
全速航行中的军舰有些颠簸,露台上海风烈烈,宾客们都躲进了室内。只有梁禹昌和裴将臣还留在室外,拖着特勤和保安作陪。
梁家作为南洲最大的军工企业之一,将会在本次演习中有重要的表演。
自打上次红崖湾飙车事件后,梁禹昌一直都想找机会和闻书玉见个面,挽回一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和裴将臣凑巧在军舰上碰了面,梁禹昌便问了一句:“书玉怎么没跟过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裴将臣一肚子的火有了发泄的方向,当即冷嘲:“梁兄,你要玩小男孩,也请有点分寸。我的助理不是你能玩的。”
梁禹昌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埋怨,此刻正好对裴将臣输出。
“你也不过打算让他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将来和你步入婚姻殿堂的,一起站在总统府的阳台上接受民众欢呼的,都是你未来的妻子,不会是书玉。他就是不想再为你无底限的付出,才要走的。你要是有良心,就该好好地放他走!”
“你说完了吗?”裴将臣不为所动,这成熟的举动让他看着和大自己几岁的梁禹昌像同龄人。
“没完。”梁禹昌也难得正经,“你就是个被惯坏了的,自私、傲慢的小子!你根本配不上书玉。我希望你好好地放书玉走,别做什么傻事,破坏了你在他心中最后那点好印象!”
两位少主吵得脸红脖子粗,双方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各占据露台的一角,默默地互相传递着无奈的眼神。
刘波机智地和大刘换了岗位,站在一处避风的角落。
正看着戏,耳麦里传出一道特殊的来电铃声。刘波眼底的散漫骤然消失。
这是组织紧急联络时才用的铃声。
老宋语气严肃,开门见山地问:“藤黄,靛蓝曝光了!‘电鳗’掌握了他的情报。你和他在一起吗?”
“电鳗”,正是龙昆的代号!
刘波嘴唇不动,飞快地用华语回答:“靛蓝在另外一艘船上。什么情况?”
“内部情报泄露,我们正在紧急排查。但应该已经泄露了有一段时间了。”老宋恼怒,“‘电鳗’已经知道靛蓝在‘灰狼’身边,可能利用‘灰狼’来要挟靛蓝。你要把‘灰狼’看好了。”
“收到。”
结束了通话,刘波走到了大刘身边:“哥,换一下吧。你也去避避风。”
大刘感激地看了刘波一眼,和他交换了位置。
裴将臣正冲着梁禹昌眯眼轻笑。
他对眼前这位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准大舅子的男人,充满了对智障人士的包容。
在贡林觐见王室那一夜,裴将臣已向梁幼芳提起了订婚一事。
梁幼芳的反应和裴将臣当初一样,觉得有点太快了,但明显并不抵触,甚至还有几分兴奋。
能订婚,对她社交地位的提升和巩固比做女友要有用太多了。
“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吧。”梁幼芳理智地回答,“这里面有许多实际的问题需要斟酌。不过我想,我父母肯定是很乐意的……”
梁家唯一一个不乐意的,肯定是梁禹昌。
所以裴将臣请梁幼芳暂时不告诉梁禹昌,免他横生枝节。
梁幼芳很爽快地答应了。
一想到梁禹昌得知这婚事后的表情,裴将臣笑得更愉快了。
他拍了拍梁禹昌的肩:“梁兄,我保证,将来我结婚,一定请你坐主桌!”
“你先修改了贵国的婚姻法,再说办酒的话吧。”梁禹昌挥开了裴将臣的手,转身回了室内。
裴将臣其实也被风吹得脑袋有点疼,只是不想和梁禹昌一道进去,故意拖了片刻。
就这时,李哥接了一个电话,快步走到裴将臣身边。
“臣少,搭载员工的游艇失联了!”
游艇又剧烈颠簸了一下。
闻书玉自浅眠中惊醒,就见阳光正从顶棚斜照在甲板上,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双脚。
闻书玉皱眉,立刻掏出手机查看罗盘。
他没估计错,船本应该朝着正西的方向行驶,现在却正向着西南250°的方向前行。
如果方向正确,距离抵达目标海域还有二十分钟。可他们这样航行了大概已有大半个小时,早就远离了目标海域,甚至可能已经进入了公海。
闻书玉的手机是改装过的,有军用卫星信号,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联网。
但此刻,卫星信号的标志是灰色的,信号被屏蔽了!
船不是单纯因为导航失误而走错了方向。
闻书玉收起了手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同事们都还沉浸在派对的欢乐中。几名穿着制服的船员端着酒水穿梭在人群中,也神态自若。
至少大部分船员是没有问题的。不然闻书玉在一上船的时候就会发现不对劲。
那就说明,如果不是船长和大副被要挟,就是对方之前一直藏在某处,等出海后才动手。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船被劫持是肯定的了。对方还没有现身,只说明船还没有开到目的地罢了。
可等到了目的地自己再采取措施,那一切都晚了。
闻书玉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朝阿曼达走去。
阿曼达虽热爱派对,却很有自控力。她只喝了两杯香槟便打住,坐在一旁晒太阳。
何瑞正在向两个女秘书卖弄着他为裴将臣工作时的一些趣闻,引得女孩频频惊呼。阿曼达在一旁不屑冷笑。
闻书玉就在这时走了过来,亲昵地搂住了阿曼达的腰。
“别紧张,继续笑。”闻书玉在阿曼达耳边低语,“船可能被劫持了。”
阿曼达端着果汁的手一僵,随即侧头朝闻书玉妩媚一笑。
“你确定?”
“船已经偏离航线很远了。”闻书玉轻柔地为阿曼达捋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连卫星电话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在裴家这样特殊的地方工作,负责的又是需要和黑白两道沟通的公关,阿曼达立刻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陪我下去。”闻书玉说。
阿曼达放下了杯子,亲昵地挽着闻书玉的胳膊,同他走进了室内。
何瑞望着这两人的背影,噗哧一声讥笑。
想不到这个闻书玉胆子还真大。趁着裴将臣不在,他竟勾搭起女人来了。
闻书玉和阿曼达扮做一对想找个僻静处幽会的情侣,朝楼下走。
通往船尾机房的门口,一个陌生的船员正抽着烟。见闻书玉他们走下来,船员立刻摆手。
“这里游客不能来!”
此人肌肉健壮,皮肤黝黑。说的是贡林语,但不论面相还是口音,都有一股浓浓的马里味。
闻书玉掏出一张大额的钞票递过去,朝阿曼达那处偏了偏头:“哥们儿,我们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行个方便。”
船员铁面无私:“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闻书玉讪笑着收回了钞票,转身欲离去。
就在船员放松的一瞬,闻书玉旋风一般转身,虎口击喉锁住了对方的声音,再以一个拿背裸绞将人困住。
阿曼达杏目圆瞪,就见不过数秒,那船员就浑身瘫软,昏迷了过去。
不出所料,闻书玉在船员身上搜出了军刀和一把枪。哪个正经船员身上会带武器?此人是劫匪的一员。
确认了机房里无人后,闻书玉把捆结实了的船员丢在角落里,反锁上了机房的门。
“是贡林王室?还是莱亚人?”阿曼达紧张得直冒冷汗,“臣少又不在船上。我们只是一群员工,抓我们有什么意思?”
闻书玉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事或许和自己有关。但眼下他没法同阿曼达解释。
“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联络总部。”闻书玉飞快地检查着机舱房,却没有发现任何类似屏蔽装置的东西。
他一路望船尾搜寻,目光落在了一个逃生舱上,又朝阿曼达看去。
“我不要跳船!”阿曼达急忙摆手,“我不想喂鲨鱼,更不想上演《派的奇幻漂流》!”
“你不会的。相信我一回!”闻书玉打开舱门把阿曼达推了进去,“这个逃生舱是防弹防水的,你在这里面很安全。”
逃生舱十分狭窄,只能搭载一人。阿曼达一把抓住了闻书玉的袖子。
“那你怎么办?”
“听着。”闻书玉将自己的手机和逃生包塞给阿曼达,握着她的肩,“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逃生舱远离了船后,就不受信号屏蔽影响了。我手机上这个符号会变成绿色。你用我的手机拨打卫星电话,密码是臣少的生日。记住!你要拨打李哥的电话,可别拨给臣少。他在看演习,没有空接电话。然后,你就在这里面等救援。明白了吗?”
“我明白。但是你……”
“我得上去。”
“不行!”阿曼达抓着闻书玉不放,“要真有坏人把你给抓了,我没法对臣少交代。”
“臣少还不至于为难你一个女孩子。”闻书玉笑容轻松,“我是这里级别最高的。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得在上面主持大局。你不会指望何瑞能派上什么用场吧?”
“可是……”
“我会没事的!”闻书玉用力拥抱了阿曼达一下,“你别害怕。逃生舱和我的手机都有定位,包里有水和食物,李哥他们会及时找到你的!”
闻书玉关上了逃生舱的舱门关上。
阿曼达巴拉着门上的小窗,泪水涌出眼眶。
闻书玉盯着表。
救生舱一旦弹出,驾驶室就会接到通知。对方便知道他们的行动曝光了。
如果对方是一群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他们会立刻控制人质,并且联络同伙来接应。
闻书玉不确定自己能在有众多人质的情况下解决掉对方,但他会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救援抵达。
手柄拉下,逃生舱坠入了船尾滚滚的浪花中,瞬间就被水流推出老远。
推书 20234-03-02 : 和粤圈太子爷拍拖》:[近代现代] 《和粤圈太子爷拍拖指南》作者:一杯燕【CP完结+番外】2.46万字 5.12万人阅读 400.51万人气 3.54万海星文案:广东凉茶和北京豆汁的爱情故事纪决明x祝君好一句话介绍开头:我的crush是粤圈太子爷一句话介绍结尾:我的男朋友是粤圈太子爷*包含作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