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真得不对劲!”他心中暗自焦虑,愈发清晰的感觉告诉他,这绝不仅仅是情绪低落那么简单。
“要不是我们看看心理医生吧?有病不医那不行!拖着对身体不好。”华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拍了拍重门寂的被子。
“我说了我没病。”重门寂将被子一把蒙上头顶,想用这层棉被隔绝外界的一切。只想沉浸在这片短暂的安静中,逃避那些刺眼的关心与问题。
“你怎么还讳疾忌医呢?这可不行!”华越见他如此抗拒,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你先休息吧。”说罢,他与余铮两人悄然出了房间,关上门,留下重门寂在这片寂静中独自徘徊。
房间里,只剩下重门寂一人。他扯下被子,怒气冲冲地在床上乱滚,像是要将心中的不快与无奈发泄出去。直到疲惫袭来,他终于停下动作,像一条被风吹干的死鱼,懒散地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地望着头顶的灯泡。
“再怎么唱都听不见,那还唱什么。”他喃喃自语,心中的失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感受到那种无力感,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挣脱,无法逃避。
就在尽时的沉思中,房间的寂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谁这个时候来?”尽时心中暗想,打开门,眼前映入眼帘的是重门寂那张熟悉却又带着些许阴霾的面孔。尽时心底的疑惑涌上心头。他侧身让出空间,随即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重门寂在屋内缓步走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尽时打量着他:“有事吗?”
重门寂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他侧身坐下,静静地凝视着尽时。尽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重门寂的眼睛上,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一片汹涌的海,布满了血丝,正如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久久无法平息。
“你来找我,不会就是单纯的想看我工作吧?”尽时打破了沉默,半开玩笑地将自己电脑屏幕推向重门寂,屏幕上跳动着各种复杂的图形和数据,显得格外刺眼。
重门寂的视线凝聚在屏幕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那画面触动了他心底某种敏感的神经。
“你到底在想什么?”尽时忍不住问出声,在屏幕上打下这一行字。
重门寂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叹息,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屏幕。
“我…”重门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感,“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东西需要说清楚。”
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斑驳的光影像是无形的手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游动。
尽时的手指轻柔地贴在触摸屏上,随即传来小A清脆的系统音:“你不会喜欢我吧?”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破了房间的沉寂,重门寂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一贯的冷漠。
“你未免……”他冷冷一笑,侧头看向尽时。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恰好打在尽时的身上,为他那白皙清瘦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辉,而他的眼眸,似乎在阳光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层轻纱,透出几分神秘的气息。
尽时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双犀利的眼睛像探照灯般,直直地投射向重门寂,似乎试图穿透他那层厚重的冷漠,寻找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他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挑逗:“让我猜猜。”
随着话音落下,尽时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尖轻轻挑起重门寂的下巴,微微仰头,直视着他。此时,重门寂的视线与尽时交汇,那深邃的眼眸中流转着探究与自信:“我长得这么好看,有人喜欢很正常,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又拦不住。”
重门寂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恍惚,似乎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然而,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淡漠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令人不寒而栗。那份冷漠,仿佛在无形中施加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重门寂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尽时的手打落,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你未免有些自恋了。”
尽时轻轻勾起嘴角,似乎对这样的回应并不意外。他微微挑眉,收回手,悠然靠在椅背上,嘴角的弧度透着一丝玩味:“哦~”尾音拖得悠长,让人捉摸不透。
随后,尽时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烟盒,抽了根香烟含在嘴中,轻轻地含在嘴边。他的手指轻巧地夹住火机,火焰瞬间燃起,香烟夹在两指间,轻晃悠了几下,吐出一圈青白烟雾,烟雾缭绕在空中,朦胧地笼罩住他半边俊秀的脸庞,模糊了他此刻的情绪。
重门寂看着他手指捏着的那白金打火机,他的手,也很漂亮。
机体镶嵌着无数颗砖石,S.T.Dupont与他的容貌相得益彰,或许可以说,此刻却伏此他的身下,衬托着他,细碎的光影也惹得人眼神迷晕。
人,也很漂亮。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还是劝你放弃,毕竟强扭的瓜不甜。”重门寂语气平静无比,像是在阐述一件最为普通的事实,听不出任何的波澜。“我不知道你对我抱有什么企图,但是我希望能够跟你保持距离。”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而凝固,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隔阂。他的目光冷峻,透出几分无奈与拒绝,似乎早已对这份情感下了断言。
尽时微微眯起眼,看着重门寂那冷漠的外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烟雾中透着几分桀骜与不羁,语气轻松而带着一丝玩味,将烟放在一旁,按上屏幕:“你想多了,只是单纯因为我讨厌别人缠着我罢了。”
这话像颗子弹,直戳重门寂内心的防线,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品味着尽时的话语,随后才缓缓开口:“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所以不会去纠缠。”
尽时听了这番话后,意外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是吗?”那份挑衅和调侃的意味,让重门寂一时无言以对。
“是。”重门寂认真地点头,双眸与尽时紧紧对视,神色坦荡,仿佛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毫无畏惧。
尽时缓缓抬起头,视线锁定在重门寂的脸庞上,薄凉的嘴唇微微抿起,透出一丝幽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可惜了。”重门寂摇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尽时的眉目低垂,嘴角却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这可真遗憾啊……”他轻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凑近重门寂的脸颊,热度瞬间在二人之间蔓延。
尽时的呼吸轻柔地洒在重门寂的脸颊上,带来一种痒痒的酥麻感,令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将尽时推开。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像是一根细线在拉扯,随时可能断裂。
“你刚才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尽时他的手掌握住重门寂的手,强迫两者之间的距离进一步缩短。掌心的温热瞬间传递给对方,令重门寂在这温度中陷入了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你做什么?”重门寂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却被尽时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无法逃脱。
“听听你的心声,是不是真心的。”尽时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带着几分挑逗与戏谑。他的嘴唇几乎贴上重门寂的耳朵,低语声宛若轻风拂面:“我记得有一次,你还主动吻过我,你当时是怎么告诉我,说我是你要找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重门寂顿时抽开手,直起了身,仿佛要挣脱这纠缠不清的气氛。
尽时看着重门寂变幻莫测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愈发灿烂,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狡黠的缝隙。那种张扬的自信和莫名的满足感。
尽时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消退。重门寂明白,他已经陷入了他精心布下的圈套,他就是一只被捕的猎物,挣扎得越是厉害,越显得无力。
他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紧迫感,空气都因这场心理游戏而变得稠厚。
重门寂轻嗤了一声。这家伙,太狡猾了!撩拨他,引诱他,然后又坐于高台见他一人困于原地挣扎!
尽时吸了一口手中快要燃尽的烟,烟雾在空中盘旋缭绕,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化作灰烬。
他知道,重门寂在寻找的人,正是他自己。
这一刻,心底的疑虑与不安渐渐散去,尽时心中一块压抑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虽说下了个套,却得了个已知答案,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这场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尽时暗自思忖,眼中的光芒愈发闪烁。
第19章 天赋序列号
尽时出院后,身上的衣服仍然透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推开厚重的大门,门后是熟悉的实验室。
周永道、梁力世,知晓他遇见沙尘暴的消息,见到他也上前来寒暄两句,关心一下他的身体。
“尽时,你终于回来了。”周永道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力世则一旁补充道:“听说你在沙尘暴中遇险,身体还好吗?”
尽时微微一笑,他点了点头,回应道:“没事的,我已经好多了。”
两人扯着笑与他寒暄着,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还是他二人帮他代课呢,尽是只是笑着说请他二人下次吃饭。
“他命还真是大啊,遇到沙尘暴都能平安无事!”那两人嘀嘀咕咕着。
嚼舌根尽时听得见,他见过太多了,旁人见到他不是偷偷唏嘘,天子骄子跌落神坛,要不就是装作无事发生,照顾着他的心思,生怕他会有所不适。
可惜他并不是天子骄子跌落神坛,他反而是以这副残躯走上去的。如今的他也已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也可以说是彻底接受,接受这样的自己。
尽时看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堆积的工作不由得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就是干。
帝心局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喻璋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带着几分紧迫感:“使用探测器在原地探测出三种天赋痕迹,分别来自不同的人。”
帝缘静静地站在一旁,细致入微地倾听着,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喻璋继续说道:“其一是来自时间的痕迹,我们猜测这是尽时的天赋,天赋序列09?ταν。还有天赋序列098塬凍之迹、天赋序列127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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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璋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愈发清晰:“我们复原模拟当时的战斗场景。地藏红殒鹰与尽时、重门寂当面相抗,后尽朔与慕项青到场。根据帝心局档案,尽朔的天赋序列并不在其中,可以排除他的天赋序列。”
“序列098与127极大可能就是重门寂、慕项青的天赋序列号。”
帝缘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真相正在逐步显露,而他们的任务远未结束。
“我们请求将对尽时、重门寂以及慕项青进行再次调审,请予以批准!”
喻璋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异常。
帝缘轻轻点头:“批准。但要做好保密工作。”
帝缘的话刚落,喻璋便接受到了指令,立即向帝缘汇报道:“明白!”
一声脆响,手中杯子跌落,瓷器在地面上分崩离析,碎片四散飞溅。
重门寂捂着胸口,鲜红的血液如同破裂的闸门,无法阻挡地涌出。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手指虚幻得如同在水中漂浮,脑海中一片空白,来不及感受那刺骨的疼痛,意识渐渐模糊,四周的声音变得遥远无比。
就在他无力倒下的瞬间,身周的光芒如星辰般璀璨,缓缓散开。
台长知晓尽时刚经历了沙尘暴便赶紧给他买机票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临走时还握着他的手叹息着,实在不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早知道就推了。
台长拉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他的热情让尽时着实有些招架不住,研学也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尽时刚从飞机上走出,身心俱疲,只想回家,躺在熟悉的床上,享受片刻的安宁。
可就在这时,一道冷峻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是帝心局六区指挥官喻璋,你可以叫我喻指挥。此次前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调查,希望你理解。”
“调查?”尽时愣了半秒。
国际联盟中,专门负责各类研究人员安全调查的组织,拥有非常强硬的权利和独立性。而他们一贯奉行严厉的纪律,不管是谁都必须服从调查,违者将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帝心局究竟为何而来?为何会找上自己?自己最近没犯什么事吧?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抗拒,不喜欢这样的被约束,更何况是二次调查。他用手揉了揉鼻梁,闭上眼睛,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理智。
尽时虽然内心充满不情愿,却无力反抗。他只得默默地应允。
“好吧……什么时候?”
喻璋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措辞,终于缓缓开口:“现在。”
“现在?”尽时怔住,他难以理解,帝心局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决定要他立刻配合调查。可是,既然上面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只能服从。
“你放心,这一切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会结束。”喻璋的语气依旧冷静,她简单地交代了一番,尽时的心情却愈发复杂,接下来的时间,他被迫暂停了工作,等待着未知的调查。
“重门寂,开门。”
曲统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中回响,他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心中隐隐不安,随着一声令下:“破门!”重门被撞开,门扉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内一片狼藉,却没有找到重门寂的身影。曲统喃喃自语:“难不成人逃了?!”
尽时坐在审问室的椅子上,双手被束缚得无法动弹,黑暗的房间只依稀能看见对面那位男子身穿着笔挺的制服,单片眼镜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辉。“尽时先生,麻烦你再仔细回忆一遍,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在光线的折射下,更显得苍白无力。他那双漂亮狭长眼睛里带着淡淡忧郁之色,嘴唇紧抿成直线。
“没有……”
他无力地摇着头,小A声音很轻也很慢,却带着股子难以言喻的执拗。
时间的流逝总是缓慢且悠长的,它让人觉察不到它的存在,却又不愿意放弃它,所有的人类都想拥有时间,哪怕短暂一瞬也足够。
人性最脆弱的部分往往会因此而崩溃。在帝心局的监视下,他们只能忍住恐惧和绝望,强装镇定。
喻璋的情绪很平稳,他知道,只有最后揭示谜底的那一刻才是最危险和刺激的。
与此同时,尽朔在圣祭司的殿堂外怒吼着。“我要见母亲!”
“圣祭司不见。您回去吧。”月苒道。
“苒姨,你别拦我!”尽朔愤愤然地推开了对方,闯进神殿。只见母亲安静地坐在王座上,她穿着华丽而又庄重的衣服,头戴桂冠,神色冷峻,目光锐利。
尽朔快步朝前走过去,却被身旁的侍从挡住了。尽朔转头瞪了那两个拦路虎一眼,怒骂道:“滚开!”他伸出手想将他们甩到一边儿。谁知对方的力量极其强大,根本不容许他撼动分毫。
“够了。”尽山雪沉声说道。她缓缓迈动长腿,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身为公正的审判裁决女神,怎能包庇不义?他要是通过调查自然会完好无损的出来。”
尽山雪停下脚步,看向他。“我们三人各司其职,不可逾越。”
听了她的话,尽朔猛地愣住。他的脸变得青白交加,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后,他突然扬唇笑了。“是啊,你是高贵伟大的审判裁决之神,你拥有最公平的审判权利……不仅可以掌控他们的命运,还能决定他们的生死!我是谁?我还没有资格干涉圣祭司的工作!”
“你公正,你无私!你大度!你就坐在你那个位置上永远也不要下来!”尽朔怒喝着,“你不管他,我管!”
说罢,他用力一撞,竟生生将阻止他的侍从撞飞出去,然后一脚踹翻了大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外边传来一声爆炸声,月苒道:“刚才的炮弹已被拦截。”
尽山雪不以为然,似是已经习惯了。
月苒推了推眼睛,默默加强了安保系统,时至今日,江湖上依然有“那年十五,炮轰我老母的”传说。
尽朔的手重重一拍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人什么时候能给我放出来!”他像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即将喷发。
“我们得按流程。”喻璋冷淡地回答,对尽朔的愤怒无动于衷。
尽朔的耐性在这一刻几乎要崩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内心的怒火,“三天了,流程都走十八遍了。”
“按照规定,可以放人了。”曲统看向他。
大门被打开,那道身影出现,尽时的眼底青黑,疲惫感将他吞没,令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支撑。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白光刺入了他的视线,他不由得眯起眼睛,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尽朔眼见,心中一紧,赶忙上前扶住他。
“还真和你之前询问时回答的问题没有差别。”喻璋看向曲统,忍不住说道。
尽时喝着水,然而一口下去,难忍的呛咳瞬间袭来,喉咙像被烈火灼烧般难受。
尽朔在一旁拍着他的背,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和心疼:“你慢点。”然而,尽时的身体似乎并不听使唤,无法遏制的呕吐,剧烈的翻涌感从胃中涌出,他只觉得世界在他面前旋转。
“尽时先生,重门寂给你发消息了吗?”华越忽然开口,脸色凝重。帝心局人员并没有找到重门寂与慕项青,他们周身的有关人员一一例行询问。
尽时微微一愣,心中隐隐升起不安。“没有,他怎么了?”
华越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他只留下一条信息就消失了,现在大家都在找他,急死人了。”
“重门寂怎么会突然不见呢?”尽时的心中一紧,急忙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却无人接听。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以为是重门寂,赶忙接起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慕项青冷冷的声音:“他要……神消了。”
“神消是什么吗?”尽时不解,心中却隐隐感到一股寒意,然而慕项青却挂断了电话,留下尽时在那头愣住。
慕项青坐在车中看着他们,他靠在椅背上,月亮挂坠穗儿摇晃。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几人同时吓了一跳,心跳骤然加速,被骤然而来的恐惧攫住。
“拉起警戒线!”警报声四起,周围的帝心局人员忙碌着,混乱的场面令尽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让我过去!!!”尽朔歇斯底里地喊道,心中一阵慌乱,他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先生,请您冷静!!!”警员试图阻止他的冲动,然而尽朔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绝望,他清晰地看见那辆车,似乎是他曾经多次见过的——慕项青的车!
“慕项青?!”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变得毫无意义。
慕项青车中爆炸身亡的消息瞬间在网络上炸起!
#慕项青死于非命#、#慕项青车祸身亡#、#国民老公身故#、#慕项青死因成谜#诸如此类的标题层出不穷。各大媒体纷纷转载,一条条消息在热搜上不断攀升,短短半日便霸占整个热搜榜前十!!而最令人惊讶的是公司竟然没有对外发布任何相关信息,这种沉默反倒更增添了众人的猜测。
尽朔呆滞的坐在家中,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能看到窗外的火光。
他的目光落在一则消息上——
『据记者报告,今日凌晨,一辆豪华轿车于市区某处因汽油泄漏导致爆炸。」
尽管尽朔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然而当他看到新闻中所述,慕项青的尸骨无存之时,仍旧难以抑制住内心剧烈的疼痛。
尽朔的手轻微颤抖,他缓慢的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浓厚的尼古丁充斥着整个味蕾,他却丝毫没觉得好受。
然而现实终究残忍的教育了他,慕项青终究是死在了自己眼前。尽朔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突然遇害?
他知道慕项青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尽朔并不会吸太多的烟,然而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而他,仍旧不肯停手。
或许得用工作麻痹自己,他起身去了公司,处理慕项青的后事。
同时出现词条#重门寂不知所踪#、#慕项青死亡真相#等新闻占据了头版头条的位置。这件事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网友顺藤摸瓜,将矛头指向了尽氏集团与重门寂,并开始猜测慕项青的真正死因,一时之间各方讨论,众说纷纭。
巨大的书阁中,静谧如同深海,却潜藏着无尽的绝望。
尽时双手翻找着厚重的书籍,几乎将整个书架翻了个底朝天。书页翻动间,尘埃飞舞,时间缓慢流淌,只有他心中那种令人窒息的焦虑在不断膨胀。书籍散落一地,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无声的呐喊,唯有他在此刻痛苦的追寻。
这一整天一夜,他像是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那一丝关于“神消”或是蓝色血液的线索。终于,在某本古老的书籍中,他的手指触及到了一段文字。神消——若是不能在传承期内找到,便会逐渐神消。那句简短的解释如同一记闷棍,击打在他的心上。
“神消……”尽时喃喃自语,书籍在他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书阁中。那一刻,他的意识仿佛在崩溃,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和混乱!他艰难地呼吸,脑中闪现出一个又一个无法承受的事实。
“重门寂死了。”
“神消了?”
这几个字割裂了他对现实的认知。他强扯出一抹笑容,然而笑容像一张脆弱的纸片,瞬间被否定。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尽时疯狂地跑出门外,脚下的砂石在他身后飞溅,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海味。初春的海依旧冰凉,潮水拍打着沙滩。
他的心中燃起一股希望,重门寂,你在哪?他多希望能用力喊出他的名字,可是悲鸣却如潮水般涌出,嘶哑而无助。
“重门寂!你不是能呼风唤雨吗?!那我在海里你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我!你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神消!你出来!!!滚出来!!!!”
此刻的他,仿佛与世界隔绝,只剩下那份无尽的渴望。他的呼唤像是无声的呐喊,激荡着海水,惟愿在这冷冽的海浪中唤醒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你根本就没有神消!”
尽时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冰凉的海水灌入,刺骨的寒意令他几乎窒息。心脏骤然刺痛,眩晕袭来,他捂着胸口,痛苦地低声自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