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by一枕孤舟

作者:一枕孤舟  录入: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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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奶奶出了事,医院和护工不可能会这么着急的联络他。
可是原主无动于衷。
不过这一次,这场悲剧应该可以避免吧。
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护工见他垂头不语,叹道:“老人家醒着时可爱念叨,您若是有时间,不妨多过来听听她说话。这人啊,心里想着的可多了。”
林知屿应了一声:“好,那我下回再来,和她多聊聊。”
林知屿正打算走,就看见突然护工猛地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提了音调:“哎,别急!江先生好像来了,你要不再坐一会?”
林知屿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慌忙扫向窗外,正好看见江逾白步入大厅的身影,不觉怔忡。
作为原书中的主角受,作者毫不吝惜地用各种溢美之词去描写江逾白的外貌。
说他自带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一颦一笑都令人如沐春风。个子颀长,身姿笔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肤色白皙,脸部轮廓柔和清隽,眉眼间浑然天成的书卷气。细长的眉略显英气,衬得一双眼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柳叶的形状,让人不自觉地就沉浸在他温柔的目光里。
今天的江逾白穿着简洁素净的风衣,许是怕人认出来,还戴了墨镜和口罩,但也遮不住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气质。
林知屿还没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毕竟在看书的时候,他对这位自立自强的主角受还是颇有好感。而他现在穿成了他的加害者,甚至在不久之前还想给他下药把他送上牧绥的床。
林知屿自觉他现在还不能若无其事地面对江逾白,拔腿就打算跑。
“不了,还是改天吧。我这次没提前通知他,怕他责备我不懂事,就贸然来了医院。”
“您不知道,我小时候暑假在他家寄住过几次,没少被他修理呢。”
护工一听,似乎有些理解:“哎呀,这倒也是。不过江先生那么温吞的一个性子,有人来看江奶奶,他大概只会高兴,不会不欢迎的。”
林知屿盘算着从楼下到病房的时间,深觉自己不能在此多留,不然真该撞上了。
他无暇再作解释,压低声音迅速说道:“那我先走了,奶奶就麻烦您照顾好。”
护工一时没回过神,林知屿已经飞速转身,快步走向走廊深处。
电梯面板的数字正好落在了病房所在的楼层,林知屿吓得赶紧闪身躲进了角落里,打算等江逾白走了之后再偷偷溜出去。
就在他藏好的那一刻,电梯门缓缓打开。江逾白步履款款地走了出来,素色的风衣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曳,皮肤在走廊的暖光灯下白得发亮。
江逾白径直朝着缴费窗口走去,开口时声音清朗温和:“您好,我刚刚在楼下的缴纳住院费,可是上面显示费用已经结清,想麻烦您帮我查查,是什么时候缴纳的费用?”
缴费窗口护士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调出了系统记录。
她瞥了一眼屏幕后说:“的确是今天刚刚缴纳的,我对他有点印象,可能是您其他什么亲戚吧。”
江逾白压在缴费窗台上的手僵硬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是哪个亲戚帮他分担了这笔费用。然而他思索了半天都没得出结论,只能对护士道了声谢,转头走向病房。
护工刚把林知屿送的苹果整理好,就听见江逾白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今天出去买了苹果吗?”
护工闻言,连忙解释:“不是呢,是您的远房小叔送来的,他说代父母来看看江奶奶。”
江逾白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了一张神色复杂的脸:“他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护工愣了一下,回忆道:“没呢,他说只是顺道来看看,没好意思多打扰。”
江逾白脸上的警惕更重,浅淡的目光扫过苹果袋子。
江奶奶刚生病时,家里能联系的亲戚他都联系过了。若是他们有能力缴纳上奶奶的住院费,又何必等到现在?
“下次再有不认识的人来探望,麻烦您及时通知我。”
“是是,江先生您放心。我也是看他同您差不多大,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江逾白看了床上昏睡的奶奶一眼,给他掖了掖被角,神情稍稍放松。
他的声音低柔了下来,小声说道:“辛苦您了,这袋苹果暂时收起来吧,等奶奶睡醒了再打成泥给她吃。”
但他的视线却穿过了床边的玻璃窗,看向住院楼外的那棵香樟树。
刚刚走出住院大楼的林知屿似有所感,下意识地扭过头朝上看去。太阳即将落山,楼面的玻璃窗被染上一层红金色,亮得晃眼。
牧绥依旧没有回来。
林知屿回到家后洗了个澡,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下周助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注意事项。
这位反派大佬也确实是身残志坚、日理万机,连着两个晚上都不着家,也不知道是不愿意面对他,还是真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这样也很好,没有人能拒绝一个人独享一套大平层的美妙待遇。
除了牧绥的卧室和书房,其他的地方他都能随意进出,阳台上甚至还有一方泳池,要不是现在已经入了秋,天气太凉,林知屿早就放了水蹦下去愉快享受。
守活寡的生活太过美好,甚至有些希望牧绥就这样一直待在外面,别回来了。
可是等他身心舒畅地睡了一觉起来,刚打开手机,微信上就弹出了徐冬冬发来的消息——
【《青鸟》选角导演看了昨天的直播,让你过去试戏。这是试戏剧本,读一下,明早九点,试戏地址是:[定位]】
林知屿:“……”
一大清早看到这种催命符,尤其是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了。
但想起那付不起的八百万违约金,只能既窝囊又敷衍地回道:【收到。】
不过左右是让他过去试戏,而不是像昨天那场直播一样直接签了合同,所以稍微摆烂一点也无所谓。
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原著中的林知屿在和牧绥结婚之后,什么活都没干过,不是找江逾白麻烦,就是花天酒地自在潇洒,怎么到了他这里,反而没停没歇似的,天天都有新工作?
林知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起床换了身衣服,打车去了A市最大的寺庙。
在上班和上进之间,他选择上香。
遇事不决,求个签再说。
然而没有想到和他抱有同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饶是今天工作日,林知屿好不容易爬了十分钟的台阶到了寺庙外面,看到的却是乌央乌央的人。
男女老少,香火鼎盛。
他挤了半天才挤进了求签处,第一次摇了许久才摇出了一支签,结果连掷三次杯,皆是神明不允。
于是不死心地摇了第二次,手一抖,签全给撂了。
林知屿:?什么意思。
他紧接着摇了第三次,终于掷出了允杯,火急火燎地拿去解了签,得到的签诗上居然写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定睛一看——“月老灵签第1签,上上大吉”。
再定睛一看——“难得良缘,白头偕老”。
什么东西?!
他问的不是自己的命运前途吗,怎么出的是姻缘签?
“小伙子,好签啊,你的命定之人已经出现,月老牵线赐福,就看你有没有主动勇敢地去追求了!”
林知屿愣愣地转头一看,自己刚才跪着的地方现在已经挤满了女大学生,而那尊被他当作土地公的神像旁,站着一对金童玉女的木雕像。
糟糕,认错神了。
林知屿生无可恋地又排了一次队,这回倒是长了个心眼,直接去求问了最好认的观音菩萨。
五分钟后,他拿着“猿猴脱锁,凡事先难后易”的签语,一步一步地晃下台阶,心想上次自己去观音庙求签,问当年能不能涨工资,得到的也是“先难后易”的签语。
结果当然是,一分钱没涨。
林知屿心里郁闷得要命,总觉得这个“难”的意思就是让他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吃苦上班。
他漫不经心地走去香炉边,随手拿了几根免费香,打算去烧香拜拜,没注意到地上的蜡油。
于是脚下一滑,重心瞬间失控,身体直直朝地上扑去。
这一刻,林知屿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几个念头。
平地摔,丢人!
等等,摔破相了是不是就不用试戏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重心失衡的失控感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就当他以为自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从身侧探出,精准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稳稳当当地拉了回来。
林知屿猛地睁开眼,心跳乱成一片。
他诧异地偏过头,撞入了一双冷峻的眼睛里。

青烟缭绕在空气中,乌金的香炉庄严肃穆,来人的身后是红墙碧瓦的大殿,金灿灿的日光折射而下,高大的神像在烟雾与阴影的笼罩中隐隐可见,低垂的眼睑似是在怜悯众生。
周围上香的人没有在意这段插曲,虔诚地对着天地拜了又拜,飘摇的香灰一颤,轻飘飘地掉在地上,一如林知屿的心般,恍然落到了实处。
在一片氤氲的烟雾里,牧绥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对襟盘扣唐装,刺绣的纹样从左肩一路攀至领口。最上方的扣子没有系紧,露出一截苍白的颈项,在跳跃的香火中,衬得肤色白如初雪。
眉骨修长、鼻梁高挺,脸部轮廓在烟火迷离的映衬下更显出几分不可侵扰的冷寂,整个人都像是游离于世外的冷玉雕像。
林知屿短暂欣赏了一会他的美貌,心里想的却是:这人还挺讲究,来寺庙上个香都要精心搭配一套应景的。
见他缓过了神来,牧绥慢慢地松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安静地搭上轮椅的扶手,声音冷淡地说:“看着路。”
林知屿往后瞧了瞧刚点了香回来的周助理,挤出一个微笑来:“谢谢牧先生,地太滑了,没有站稳,差一点就要四脚朝天了——这么巧,您也来上香啊?”
难怪他以前的同事常说越有钱的人越信玄学,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牧绥的视线淡淡地扫过他的手,在看到其中一张粉色的签文时,戏谑地挑了挑眉。
“不用谢,只是不希望家里再多一个瘸子。”
林知屿:“……”这话他要怎么接?
您英俊潇洒,就算瘸了也是风采依旧,不会折损半分魅力吗?
但牧绥似乎并没有指望他的回应,他面无表情地接过周助理递过来的香,用大拇指与食指抵着,抵着眉心,合上眼默念了一句什么话。
林知屿正琢磨着自己杵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还有些别扭,他抬手无声地示意周助理自己先行撤退了,可牧绥却像是在背后也长了眼睛似的,没等他把手放下,便开口说道:“周明开了车,如果是要回去,等会一起。”
林知屿只好止住了脚步。
他确实是要回去。
牧绥的公寓距离寺庙太远,公共交通均没有直达,打车费费用虽然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但能省一笔是一笔。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蹭过领导的车,真尴尬起来,立马装睡的戏码他不要太拿手。
牧绥说完,举着香拜了三下。
若是换作旁人,坐着连弯三次腰的动作未免有些滑稽,可是放在牧绥的身上,却莫名的孤傲清贵。
林知屿刮了刮自己的手指,不由地就想起这个世界的主角攻牧云霁,明明两个人都是同一个爹生的,牧云霁怎么就是个遇着空气就自燃的莽撞傻狗呢?
虽然……原书后半本里,牧绥也阴暗得有些让人心惊,谁也不知道那张冷淡禁欲的皮撕开之后,有着怎样的阴狠心肠。
林知屿叹了口气,只希望他那些奇怪的癖好别往自己身上使就成。
三支香被周助理插进香炉,林知屿十分主动地接揽了推轮椅的活,然而还没等他抓紧把手,牧绥就回过头,觑了他一眼。
林知屿有些莫名其妙,下一秒,就看他无声地握住扶手上的摇杆,往前轻轻一推——
打扰了,忘了你们有钱人什么样的电动轮椅买不到。
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为了方便轮椅下山,林知屿还特意跟着他们绕了一条远路。
车后座加装了无障碍设施,林知屿看着周助理收好轮椅,才默默地从另一侧上了车。
车内饰精致到了近乎冷酷的程度,真皮包裹的座椅柔软,触手之下细腻柔滑。
周助理发动引擎,林知屿瞅了眼靠在座椅上侧头望向窗外的牧绥,视线又停留在了隔开他们的车载冰箱上。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他过于“渴求”的视线,周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道:“林先生,您要是渴了,冰箱里有水。”
林知屿笑了笑,说了一句:“其实还好,不是很渴。”
但手上却止不住地开始研究起了车载冰箱的打开方法。
不想,苍白如瓷的手指忽然伸了过来,在冰箱的盖板上轻轻一压。
林知屿一边无奈地想自己的土狗人设又包不住了,一边震惊地看着冰箱里塞满了的——
xx牌冷榨柠檬汁!
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看到这玩意!
林知屿心如死灰地抽出一瓶,说道:“哈哈看起来周助理还挺喜欢喝柠檬汁。”
周助理又透过后视镜朝后面看了一眼,解释道:“其实这……”
“合作商送了两箱,这些是分剩下的。”牧绥凉凉地打断了他的话。
周助理含蓄地抿着嘴笑了笑,对林知屿说:“是这样。”
说完,牧绥又靠回了椅子上。车外的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一贯冷冽的轮廓,车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低鸣,林知屿偶尔偷偷瞥去一眼,却只看他垂着眼帘,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注视。
他眉宇间的神色疏离又遥远,仿佛被车外的阳光和车内的阴影隔成了一道静谧的画。
白日的风轻轻掠过窗外的街景,茂盛的树木在沥青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城市的喧嚣在车子的隔音效果下被抽离,只剩下树荫分割出的一道又一道的光柱,时不时地落进两人的眼。
林知屿终于开口,嗓音低柔:“听说庙里的签很灵,牧先生没有求什么吗?”
牧绥转过头睨了他一眼,脱口而出:“我不信……”
似乎是觉得说出口的话和自己实际的行为颇为矛盾,牧绥忽然停住了话头,轻笑了一声。
“我不相信别人给我的命。”
但却还是要向神佛祈求什么。林知屿在心里补充道,觉得他这个人奇怪得很。
“倒是你……”牧绥一顿,声音倏忽沉了下来,“又来问和他的姻缘?”
什么叫“又”?
“没有,怎么会。”林知屿笑盈盈地解释着,把口袋里的那张月老灵签拿出来,展平了晃了晃,“不小心认错了神,本来是想问我的前程如何的,结果问到了月老那里去。”
这么一想,林知屿忽然反应过来,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难怪他第一次不允我的签,第二次又直接让把我的签筒洒了,估计第三次是被我问烦了才勉强丢了一个出来……不做数的。”
牧绥不动声色地扫过他指尖处的那句“难得良缘”,几秒后转开了视线,冷淡地说道:“是一支好签。”
林知屿怕他误会什么,更怕自己还没捂热乎的三十万飞走,赶忙说道:“再好的签都没用,我和您签了协议的,这一年里我会为了您守身如玉,就算看到了顶级天菜,我也绝不动心!”
说着,还伸了两只手指出来,作立誓保证状。
牧绥侧过头,目光幽幽地凝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光的缘故,林知屿莫名觉得他的眼中藏着太多晦暗不定的情愫,有些渗人。
但最终,牧绥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道相没相信他的保证。
漆黑流光的商务车在日光中平稳驶入地下车库,因为有林知屿在,牧绥没让周助理像平时一样跟着上去。
林知屿不算是第一次和陌生领导共处一室,但好在牧绥的公寓比出差时的酒店大得太多,他打了声招呼就借口躲回了卧室。
他把徐冬冬发来的剧本,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
虽然很不想参加明天的试戏,但毕竟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完全不看剧本上场、表现得太差也不太行,想着将就着应付一下就好。
雇佣的阿姨最近请了假,午饭牧绥点了外卖,林知屿饿得饥肠辘辘,正准备去冰箱里找点什么垫垫肚子,结果就闻见了餐桌上飘过来的肉香。
新任上司脾气待定,但做人却是一等一地好,还定了他的分量。
可是等两人面对面地坐到餐桌上,牧绥用筷子夹了一口塞进嘴里,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差了下来。
林知屿猜想着大概是他经常去吃的哪家高档餐厅,可惜外送大大降低了品质。他同样吃了一口牧绥刚刚尝过的那碗炒肉,吃惯了各种预制菜和小作坊的他倒是觉得还行。
“要么晚上我来做吧。”林知屿试探地说道,“您这一餐估计花了不少钱,大老远送过来还没折损味道,吃得也不开心,还不如自己下厨。”
牧绥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会做饭?”
林知屿点了点头,两只手指捏了一下:“一点点。”
然而到了晚上,看完三遍剧本的林知屿,着急忙慌地冲出卧室,在厨房里一通操作之后,端上了两碗番茄鸡蛋酱油面。
鯖團整王里
牧绥垂下眼,脸色似乎比中午的时候还要阴沉几分。
林知屿恍若未觉地扒拉了两口,耳边似乎听到了牧绥舒出一口气,才用筷子从碗里挑出了一块炒蛋塞进嘴里。
林知屿抬头一看,见他一脸壮士就义般的冷淡,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林知屿慌忙摆了摆手。
牧绥却没有被他敷衍,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于是林知屿再憋不住,展颜笑了笑,说:“只是想起了一个影视剧和小说中都很常见、很经典的桥段。”
牧绥不明所以。
林知屿说:“草根女主总是请霸总吃路边摊——霸总一开始嫌弃地在沾满油污的桌子上擦了又擦,一会酒精一会湿巾,厌恶之色溢于言表。结果吃了一口后惊为天人,感叹不愧是人间烟火气。”
说完,他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牧绥听了之后,也跟着笑了一声。
嘴上说的却是:“也就勉强入口,没有惊为天人。”

话是这么说,但牧绥还是吃完了这碗潦草的番茄鸡蛋面。
只不过他吃得慢条斯理,颇有种大家闺秀的诡异感,好似眼前的仍是高档餐厅里的玉盘珍羞,就连番茄都要去了皮才入口,像是极其不相信林知屿身为厨师的素养。
林知屿甚至很想说,这碗面这碗汤早把番茄皮煮透了,你就算把皮剥了也无济于事。
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老板他开心就好。
这都不是月薪三十万的人该操心的事。
吃过饭,两人各自回房。
林知屿把剧本合上,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随口喊手机助手搜索出了《青鸟》原著。
试戏的剧本给得很有意思,是一段男主与其兄长的少年往事,林知屿要试镜的角色,正是这位兄长。
《青鸟》原著小说是一本仙侠群像文,男主五十年前死去的兄长是整本小说的暗线,也是全书最大的白月光。五十年前的故事围绕着这位兄长与他的少年好友展开,五十年后的危机也与这位兄长息息相关。
他天赋异禀,少年时一剑霜寒,惊才绝艳,后来三五知己交游,恣意潇洒、纵情来去,还有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简直就是早期古装男主的完美配置。
然而林知屿左思右想,都没想通为什么选角导演能看上他。
怎么看他都比较适合回忆篇章里,在学宫挑衅男主的嚣张炮灰。
机械冰冷的电子音幽幽地朗读着小说原文,林知屿听得入神,忽然房间外传来了“嘭”的一声响动。
他正听到高潮部分,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一个弹射便坐起身来。
公寓的面积大得很,他的房间被塞在了最边上,若是他这里都能听见这么大的声响,估计牧绥那边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林知屿犹豫了一会,还是出了卧室,试探地朝牧绥的卧室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半开着,林知屿摸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牧绥扶着轮椅坐下的身影。
他的两条腿似乎不是完全无法行走,略微借力还是能够勉强站立。
可是以牧家的财力,如果他的腿伤得不重,又怎么到现在都没治好?
林知屿心里好奇着,视线却扫向轮椅旁散落的几本书,和书架边上还没装好的升降台。
察觉到他的到来,牧绥冷漠地转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不满他的突然出现,又或是在意自己的“丑态”被旁人看到。
可林知屿却觉得,偌大的书房把他衬得格外渺小,那台轮椅莫名像是浩瀚海洋里的一叶扁舟。
在这之前,他觉得牧绥像是一座伫立在云端的孤山,刺骨的高寒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可此刻,他恍然觉得眼前人其实很脆弱,这样故作冷淡和威胁的姿态,和受伤时仍要龇牙咧嘴喝退敌人的孤狼没有区别。
“牧先生,我能进来吗?”
牧绥收回视线,没有应声。他的手撑着扶手,微微弯下身,显然是打算自己将那些掉落的书捡回去。
没得到他同意的林知屿直接迈入了书房,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动作利落地将地上的书一一捡起,又理顺了翻折的内页。
“您要哪本?”他看也没看书名,就直接递到了牧绥的面前。
后者摇了摇头,神色稍霁,说道:“不用。”
林知屿这才把着几本书都放置到了书架最上层,它们本该存在的位置里。
“您要是想拿什么东西,可以找我帮忙。”
牧绥沉默了几秒,说:“……右边第五本。”
“谢谢。”
林知屿轻轻笑了一声,心想: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面子能值几个钱。
他伸手用指尖点了点数,低下头无声询问牧绥是不是这本,得到肯定后,才捏着书脊把书抽了出来。
“您要是看完了,我再过来帮您放回去。”
牧绥接过书,应了一声:“嗯。”
林知屿拍了拍手,正准备离开,就听见牧绥又问:“你明天试的哪部戏?”
林知屿脚步一顿,茫然地偏过头。几秒后他反应过来牧绥的意思,不由地开口揶揄道:“您不会是要帮我偷偷操作一下吧?”
牧绥掀了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林知屿莫名地觉得牧绥心里搞不好真的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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