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by发个财吧

作者:发个财吧  录入:09-05

此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时的不在意,反倒成了如今细细密密的疼痛。
黔舟顿时吓得跪地磕头,脑门上立刻肿起个青包:“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大人的人!”他急得直搓手,“我有九转还魂丹!不,我有往生泉的泉水,能治外伤!大人您要什么,我现在就去取——”
“够了。”
岁聿打断他,低头替云莯理了理被魔焰烤焦的发梢:“他需要的是灵玉髓温养灵脉,再生续骨草,还有……”他喉结滚动,“一个能护他周全,好好养伤的地方。”

第72章 师尊,疼就抓着我
黔舟立刻挺直腰:“魔宫的地下密室有张千年寒玉床,最适合养伤!灵玉髓我藏了三坛,再生续骨草生长在在极南沼泽,我这就派魔将去采——”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句,“保证比洛玄宗的好!”
岁聿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云莯的脸。
云莯的脸还是凉的,但比在小世界时暖了些。
他望着黔舟诚惶诚恐的模样,忽然开口:“以后,魔界今后以他为尊,若有不从……”
“小的脑袋搬家!”黔舟忙不迭点头,又指天发誓,“魔界上下,从魔将到杂役,谁碰大人一根汗毛,我扒了他的皮做鼓!”
岁聿这才微微颔首。
他抱起云莯走向密室,经过黔舟时顿了顿:“你方才说的往生泉,取三桶来。”
师尊的身体需要好好清洗一下,那往生泉可是好东西,别人拿来饮用,他偏要拿来给师尊沐浴。
“是是是!”黔舟连滚带爬去传话,发尾的银铃叮铃作响。
密室的寒玉床泛着幽蓝的光,岁聿将云莯轻轻放下。
他解下自己的外袍垫在云莯头下,又用灵玉髓浸了帕子,小心擦拭对方腕间的血痂。
云莯的睫毛动了动,似乎被凉意惊到,无意识往帕子的方向蹭了蹭。
岁聿的呼吸一滞,帕子险些掉在地上,师尊要醒了吗?
他凑近些,看着云莯苍白的唇,指尖轻轻碰了碰,是温的,比之前更温了些。
殿外传来黔舟呵斥魔将的声音,夹杂着“轻点儿!摔了大人的药我剥你皮”的怒吼。
密室里的寒玉床泛着幽蓝冷光,岁聿跪在床沿,指尖轻轻抚过云莯腕间的血痂。
那血痂结得薄,边缘还渗着淡红,像是旧痂脱落又添新伤反复摩擦过的痕迹。
以前师尊总爱揪着他的耳朵骂“逆徒”,打在他身上的鞭子看着恐怖,实则没几分力道。
而如今,云莯褪了外袍,露出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叠新伤,就连后颈处都有一道一掌宽的灼痕。
“黔舟,往生泉送来了吗?”岁聿头也不回,冷声催促。
“送来了送来了!”
黔舟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几个魔将抬着鎏金浴桶鱼贯而入,桶里的泉水泛着珍珠似的光,还飘着几瓣雪绒花,他特意让人加的,说是能舒缓疼痛。
岁聿没有作声,只是低头默默解开云莯的衣襟。
里衣沾着血,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他刚扯动半寸,云莯就皱起眉,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岁聿的手猛地顿住,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指节抵在唇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又轻轻去揭那布料。
“疼…别……”云莯无意识地偏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别打我……”
岁聿的呼吸一滞,不敢再继续揭了,还是等一会儿在水里泡软些再说。
“是我不好。”他哑着嗓子,把脸埋进云莯肩窝,“我来晚了。”
浴桶的热气漫上来,岁聿将云莯抱进去时,对方整个人都在发抖。
往生泉的水是温的,可云莯的皮肤凉得惊人,指尖刚触到水面就缩了回去,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岁聿托着他的背,另一只手舀起泉水淋在他背上,看那些血痂被泡软,混着水珠簌簌往下掉。
“师尊,疼就抓着我。”他把云莯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云莯的指甲陷进岁聿胸前的肉里,他却觉得这样才好,至少师尊还能感觉到疼,还活着。
殿外传来黔舟呵斥魔将的声音:“灵玉髓放密室东墙!再生续骨草用冰匣子镇着!要是蔫了一片叶子,老子把你们的皮剥了!”
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和魔将们唯唯诺诺的应和声。
岁聿替云莯洗完澡,用软绸擦干身体时,发现他腰间有块硬币大的旧伤,颜色发乌,像是被什么法器长期灼烧留下的。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云莯又皱起眉,这次没出声,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是天机那老东西干的。”岁聿咬着牙,把云莯的里衣一件件穿好。
他之前查过洛玄宗的旧档,云莯十二岁入山门,十五岁被天机收为亲传,可那老东西根本没把他当徒弟,倒像是养了只供人取乐的雀儿。
练剑时稍有差池就罚跪冰窟,替长老们端茶递水时摔了茶盏要跪祠堂三天,连每月的灵食都要克扣大半。
更别说那些隔三差五寻机打骂了,几乎都是家常便饭,可当时的云莯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那老东西简直就是个畜生!
“以后不会了。”他把云莯抱回寒玉床,在床沿铺了三层软褥子,又将枕头垫在云莯颈下,“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
这时殿外传来魔将的声音:“大人,魔尊去西域魔城请医修风烬了,左使右使在殿外候着,说有事务要回。”
岁聿抬头,就见夜疏和白芷立在门外,夜疏腰间的玄铁剑泛着冷光,白芷的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眼尾的红痣。
他知道这两人是黔舟的心腹,对突然冒出来的‘新魔尊’难免有疑,但此刻他没心思处理这些,只淡淡道:“让他们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密室。”
“是。”两人对视一眼,夜疏按剑退下,白芷却多留了一步,面纱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大人对这位……似乎特别看重。”
岁聿没接话,只是低头替云莯掖了掖被角。
白芷见他不应,也不多问,欠身退了出去。
等密室重归寂静,岁聿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
他低头看了看云莯,见对方呼吸平稳,这才去偏殿洗了个澡。
回来时云莯仍没醒,他便脱了外袍,轻手轻脚躺到云莯身边,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寒玉床太凉,他得用体温给师尊焐着。
许是云莯在身边,岁聿才觉得心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午后,密室石门被叩响。
岁聿刚替云莯换完灵玉髓浸泡的帕子,指尖还沾着药汁,就听见黔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医修风烬来了!”
门开的瞬间,一个穿青衫的男子跟着黔舟挤了进来。
他腰间挂着七八个药囊,发间别着根骨簪,是用某种妖兽的尾椎骨磨的,这是魔界医修的标志。
风烬一见床上的云莯,目露震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指尖按在云莯腕间,又掀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掀起裤管检查腿上的伤。
“这……这是怎么弄的?”风烬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浑身经脉断裂成珠串一般,分崩离析,却又相互黏连。四肢手足活竟生生被折断,有好几处都碎了,经年累月不予治疗,又畸形地生长着,内脏还有旧瘀……能活到现在,简直是…是……”
“是奇迹。”岁聿替他说完,喉结滚动,“能治吗?”
风烬沉默片刻,从药囊里掏出根银针,在云莯肩井穴轻轻一扎。
云莯没反应,连睫毛都没动。
他又换了个穴位,还是没反应。
“能治。”风烬放下银针,“但得花时间。断骨畸形处需要重新敲断固定续约,经脉要细细温养,内脏处的积瘀得用独门丹药化解……少说得半年,多则一年。”
“好。”岁聿伸手按住云莯的手,“我守着。”
黔舟在一旁搓手:“风烬,你就住密室隔壁,缺什么药跟我说,要多少魔晶我都给!”
风烬点头,从药囊里翻出个青瓷瓶:“一会儿先把这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每日换三次。今晚我就开始准备丹药,明日开始扎针……对了,病人最近可能会发烧,记得用往生泉给他擦身降温。”
岁聿接过药瓶,指腹摩挲着瓶身:“知道了。”
风烬收拾药囊时,瞥见岁聿专注地盯着病人的模样,又看了看云莯身上的伤。
了然一笑:“那大人我就先下去了,有事您喊我。”
岁聿没说话,只是低头替云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云莯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像是在睡梦里,也想抓住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密室里总飘着草药香。
岁聿每日替云莯擦身换药,风烬按时来扎针,黔舟隔三差五地送新药。
云莯却一直没醒。
他有时会说胡话,声音轻得像羽毛:“岁岁……岁岁在哪儿……”
有时又皱着眉,像是回到了洛玄宗的冰窟里,浑身发抖。
岁聿便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在呢,岁岁一直在。”
第七日清晨,岁聿替云莯擦脸时,帕子刚碰到对方的鼻尖,就见那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云莯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青灰色的石顶,纹路像凝固的浪涛,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药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儿。
这不是天机老祖关他的洞窟,也不是洛玄宗的纤云峰主殿,更不是他穿越前的出租屋。
难道……他又穿越到别的地方了?
他喉咙发紧,刚要动,腕间突然被温厚的掌心扣住。
“师尊您醒了?”
岁聿的脸近在咫尺。
他眼尾泛红,眼下浮着青黑,发冠松松系着,几缕银发垂在云莯枕畔。
云莯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对方的体温透过里衣渗进来,比寒玉床暖上十倍不止。
“这……哪儿?”云莯哑着嗓子问,声音像砂纸擦过陶片。
岁聿的拇指轻轻摩挲他手背:“魔宫密室。”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师尊,您已经昏迷了快小半月了。”
云莯心头一跳。
他刚要再问,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机械却发闷的声音:『莯莯,你可算醒了。』
系统很少这么没精神。
【统子,你怎么了?】
『剧情线崩了!』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机械的叹息,『原著里岁聿要百年后才觉醒妖神之力,现在提前了。他救您的时候,黑化值已经飙到98%。商城、任务面板全灰了,咱们大概率要被困在这个世界了。』
云莯怔了怔,忽然笑出声:【崩了好啊,我以前总怕不符合人设被惩罚,现在倒自由了。】他顿了顿,又放软声音,【你别垂头丧气的,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儿扎根,我给你讲书听。】
系统没接话。
它藏着没说的是,能量条已经只剩最后一格荧光,像风中的烛火。
若真困在这方世界,等能量耗尽……它或许会永远沉入睡梦,再听不见云莯的声音了。
岁聿望着云莯的眸色渐深,原来是自己提前走了剧情,导致后续原故事线崩盘了。
这一步真是走对了,不仅救下了师尊,还让他彻底留在这个世界,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真好。
“师尊?”岁聿的声音喜悦中带着一丝忐忑,“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莯回神,正对上那双泛红的金瞳。
忽然想起自己在昏迷前,迷迷糊糊中见到的身影,可不就是小徒弟嘛。
“岁岁。”他轻声唤,“是你救了我?”
岁聿的睫毛颤了颤,低头将脸埋进他肩窝:“对不起师尊,是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
云莯的心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这才注意到,岁聿那张憔悴的脸,一双眼睛肿的跟两大核桃似的。
自己身上原本火辣辣的灼痛轻了许多,裹着药的纱布带着凉丝丝的触感,显然每日都有人仔细换药。
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你都瘦了。”
岁聿的呼吸一滞,反手扣住那只手,贴在自己心口:“只要师尊好好的,弟子怎么样都没关系。”
“傻子。”
接下来的日子,岁聿几乎寸步不离。
云莯要喝水,他便端着青瓷杯凑到唇边;要翻个身,他便托着腰轻轻转侧;连风烬来扎针,他都握着云莯的手,拇指一下下摩挲对方虎口。
“断骨矫正得提上日程了。”风烬拨了拨云莯腕间的脉,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旧骨长歪了,得重新敲断,用续骨草养三个月。”他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的云莯,“怕疼的话分四次做,就是得受四回罪。”
云莯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只露出眼睛:“一回做完吧。”
他不怕疼,怕的是多疼几次,更怕岁聿跟熬鹰似的日夜守着自己。

岁聿的手猛地收紧:“师尊……”
“我受得了。”云莯冲他笑,“被那老东西折磨了那么多年都没哭,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可真正开始时,他才知道自己高估了忍耐力。
那日密室里烧了三炉暖香。
岁聿跪在床沿,把云莯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我在”。
风烬捏着他变形的腿骨往回掰时,他疼得冷汗浸透里衣,指甲几乎掐进岁聿掌心。
岁聿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吻他发顶:“疼就咬我,咬出血也没事。”
云莯没咬,却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闷声骂:“风烬你个混蛋……能不能轻点啊——”
风烬手一抖,差点没掰正:“你自己嘴硬说可以的,现在又喊疼,晚了!再咋咋呼呼,万一给你掰过头了,有你苦头吃。”
“你敢!”岁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风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敢不敢。”
这位新魔尊也忒吓人了。
掰最后一只腕骨时,云莯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作响,像老树根被天雷劈断,疼得眼前发黑。
却还拼命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岁岁,为师是不是很勇敢?”
岁聿心疼地哄他:“是,师尊最勇敢。”
断骨矫正后,云莯的手脚被夹板固定成木头人。
他望着自己像木棍似的四肢,欲哭无泪:“我现在就跟个废物一样。”
“师尊才不是废物。”岁聿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以后有我喂你吃饭,给你擦身,抱你出去看月亮——”
他突然凑近,眼尾妖纹泛着淡金,“师尊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
云莯的耳尖慢慢红了。
他起初羞得不肯让岁聿端夜壶,被抱着如厕时恨不得用被子蒙住头。
后来被某人各种投喂,各种娇惯之下,便越发的理直气壮了。
小脾气都见长了许多。
喝药时要岁聿吹凉了才肯喝,看月亮时非要挑东墙那株老梅树的方向,连换纱布都要拽着岁聿的袖子哼哼:“你轻点,疼。”
岁聿一一笑着照做,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打圈,倒比从前更宝贝。
有时金枣捧着补汤来,见自家大人半跪在床前,用银匙舀着汤吹,还低声哄:“再喝一口,喝完给你拿蜜果吃。”
魔将们私下议论,说新魔尊哪像什么尊主,分明是被他师尊套了缰绳的雪狼王。
这日午后,云莯窝在岁聿怀里晒太阳。
风烬来换药时说:“外伤好得差不多了,等过些日子幽冥池修缮好,就多去那里泡泡,温养温养,幽冥水对经脉恢复有极大的好处。”
云莯没在意,只哦了一声。
岁聿却垂眸吻了吻他发顶,轻声道:“到时候我背你去。”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见水声轰鸣,有个声音在耳边说:“睡吧,等醒了,就能见着更亮的光。”
他没注意到,系统的能量条最后一丝荧光,在他闭眼的刹那,悄然熄灭了。
云莯是被清浅的梅香熏醒的。
岁聿给他盖的狐裘滑到了腰际,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斑驳成金。
他正想往暖玉般的怀抱里再蹭蹭,忽听得廊下传来靴底碾过青石板的轻响。
抬眼望去,前魔尊黔舟正垂手立在檐下,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腰间那枚曾经象征魔尊权威的赤玉令,如今换成了普通魔王的墨玉环佩。
血冲上头顶的瞬间,云莯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想当年,在洛玄宗,就是这个人鬼鬼祟祟地潜入纤云峰,虽不知目的为何,但云莯身为正道长老本身就跟魔族势不两立,当时的情况岂能放任不管。
二人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结果,云莯突发六欲断魂咒,输了半筹,被他抓住机会反击,境界直接从化神期掉到了元婴期。
怎不叫人咬牙生恨?!
“岁岁。”他扯了扯岁聿衣襟,声音甜得发腻,茶香四溢,“那不是魔尊黔舟吗,如今怎么也甘心入你的麾下了?”
岁聿正替他理被角的手顿了顿,顺着他目光望去,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屈指刮了刮云莯鼻尖:“师尊可是嫌他吵,不愿见他?那我让他去守北境冰原如何?”
黔舟刚要开口汇报幽冥池修缮进度,闻言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默默退后半步。
云莯见黔舟耳尖都红了,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三分。
他歪头靠在岁聿肩头,眼尾微挑:“守冰原多冷啊,怪让人觉得可怜的。”话音刚落又补了句,“不过他从前总爱穿荧光蓝,倒确实像块冰。”
岁聿低笑出声,将人往怀里拢得更紧:“师尊说得是,那便罚他每日过来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以及……倒夜香。”
“噗嗤!”云莯埋在岁聿怀里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黔舟:“……”
他看着自家尊主眼底化不开的温柔,突然想起岁聿抱着云莯初入魔族,踩着他的剑刃踏进魔宫时,赤金色瞳孔里翻涌的血雾比万年前的魔劫还骇人。
如今倒好,这尊杀神成日里只围着个穿月白衫子的病弱修士打转,连骂人的话都要挑最软和的。
“黔舟,还不快应下?”岁聿抬眼瞥来,里面隐隐带着几分威压。
“是。”黔舟无奈折腰,躬身答应。
待黔舟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云莯才忍不住放声大笑。
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伸手戳了戳岁聿胸口:“你从前可没这么会欺负人。”
岁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只要能让师尊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云莯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他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岁聿的拇指摩挲着他掌心未愈的薄茧,声音低得像春夜细雨:“师尊,我心悦你。”
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云莯望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星河,喉头发紧:“小兔崽子又胡说什么呢?!谁…谁要你喜欢,怪肉麻的。”
话虽这么说,却悄悄将手指勾住了岁聿的衣襟。
岁聿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喉结滚动两下,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心动,情动。
云莯突然觉得胸口像被火炭烫穿了个洞,他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岁聿手背。
那灼痛顺着血脉往上窜,眼前渐渐浮起黑雾,耳边传来岁聿带着颤音的呼唤:“师尊?你怎么了?师尊!”
“该死,又是那六欲断魂咒作祟!”
岁聿一边低骂,一边抽调魂力结合白泽神格替云莯压制禁术发作的疼痛。
等云莯眼前再能看清东西时,风烬正皱着眉替他把脉。
岁聿攥着他的手,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上古禁术——六欲断魂咒?!”风烬抽回手,脸色难看,“这咒专噬七情六欲,动情越深,反噬越重。我能医外伤,能续断骨,可这禁术……我实在解不了。”
“难道真的就毫无办法了吗?”岁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或许能让白婳姑娘看看。”黔舟带着一个长相妩媚的妖族女子走过来。

那女子穿着绯色露肩裙,发间别着支骨簪,眼尾纹着半朵曼珠沙华。
“白姑娘虽然是妖修,但她最了解上古禁术,若能得知出处,或有解开的机会也不一定。”黔舟说道,“属下前日去妖域谈两族贸易通商合作,恰好遇上她。”
白婳上前两步,指尖悬在云莯腕间三寸处。
“果然是六欲断魂咒,”白婳指尖按在云莯眉心,闭了闭眼,“此咒原出自妖族,是用来惩戒被欲望牵制的叛徒的,以七情为引,受咒者无论动情还是妄动欲念,都将遭受极致的痛苦,如魂魄被撕裂一般,是一种极其影响寿数的禁咒。”
她收回手,继续道:“他体内似乎被引入了白泽血脉,却并未完全解咒,虽然白泽血脉确实是解咒的重要因素,但他的情况显然不太一样,对方也不是真心实意想为他解开这咒术,应该有别的目的。”
“可有办法解吗?”岁聿问道。
白婳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他中此咒多久了吗?”
岁聿曾经从云莯的心声中了解过大致情况,便回道:“是从娘胎里带出的,已伴随他百年有余,可是有何不妥?”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他身上的咒术好像隔了一层屏障,按理来说,那白泽血脉即便不能完全解开咒术,也应该能消解一半,不至于还这般痛苦。这么看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不知他母亲可还健在?”
“没听师尊提起过,我也从未见过。”岁聿担忧地看了一眼已经渐渐舒缓下来的云莯,“在与不在有何关联?”
“若是已经不在了,那解咒再无希望。倘若人还健在,便可通过秘术先解开母体的咒术源头,再以母体血脉为引,或可助他彻底解开这纠缠百年的咒术。只不过,其中所需材料极为罕见,寻找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这解咒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他的伤。”风烬收拾好药箱,说着便从袖中抖出个青瓷瓶递给岁聿,瓶身刻着极小的‘护脉丹’三字,“每日一粒,能缓经脉灼痛。”
他瞥了眼岁聿紧绷的下颌,又补了句,“幽冥池的水掺了千年寒玉髓,对养脉最有疗效,让金枣盯着时辰,每日辰时末必须泡够一个时辰。”
岁聿点头,风烬又看了云莯一眼,这才拎着药箱跟黔舟白婳一同离开。
云莯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岁聿扣住手腕:“别乱动,先把护脉丹吃了。”
“别担心,你师尊我哪有那么金贵,这不是没事吗!”云莯吞下岁聿喂给他的丹药,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说道。
岁聿垂头望着他,额发扫过云莯汗湿的额角,他的喉结动了动,仿佛过了良久,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干脆翻身上了床,把人纳入怀里拢着,指腹轻轻摩挲着云莯的眉眼:“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云莯闭了闭眼,却睡不着。
他能感觉到岁聿的心跳抵着自己心口,一下一下,重得像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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