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by发个财吧

作者:发个财吧  录入:09-05

那扇世家大门始终没有为他打开,宛如一座难以跨越的深渊。
紧接着,简陋的茅屋内,一身素裙的女子踮起脚,替青衫男子束发别簪。
男子握着她的手说:“等我寻到仙缘,就有资格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了,到那时我一定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少女巧笑倩兮,轻声应答:“好,我等你。”
画面一转,那女子满身狼狈地在破庙临蓐(rù),男子面色焦急地守在门外,手里紧紧攥着几颗刚摘的野梅,口中念念有词,祈祷一切平安。
伴着婴啼声声,云莯看见他们在雨夜里共伞,在星轨下对弈,在断崖边为对方挡剑。
直到那夜,天机老祖的玄铁锁链穿透云之远左肩,苏雁芹被强行拽入深渊:“之远,快带莯儿走!建木灵魄在我心脉,他们要的是…是重建世界的力量!”
“雁芹!”年轻的云之远浑身是伤,咳着鲜血扑过去,但被结界弹开撞在了墙上,“我等你回家!我等你——”
画面突然扭曲。
云莯被拽回现实,幻影石‘啪’地碎成齑粉。
云之远蜷缩在井边,眼泪成串地滴落,但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难过。
云莯蹲下身来,手虚虚搭在他颤抖的肩膀上,给予无声的安慰。
目光不经意落到云之远颈间的银锁上,此物有些眼熟,那不是他幼时戴过的长命锁么,不知何时被父亲挂在了自己颈上。
“爹。”他轻声说,“我会来带你出去的,等救出母亲后,我们一起回家。”
院外突然传来山崩似的响动。
云莯猛地抬头,就见泽仙宫方向腾起一道白金色的气柱,直破云霄。
“岁聿!”
他冲进泽仙宫的院子时,岁聿正站在光柱下。
少年的长发无风自动,眉间白泽图腾流转着鎏金光晕,周身气息沉得像压了九座须弥山。
听见脚步声,他侧过脸,眼尾泛红:“师尊。”
这声‘师尊’喊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灼烫。
云莯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突然想起哪里看到过的内容——白泽神兽认主极苛,若他为你而醒,定是把命都给了你。
“醒了就好。”云莯伸手去碰岁聿发顶,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拉进怀里。
岁聿的心跳震得他胸口发麻:“师尊,今后离悬崖和深渊远一些,我在顿悟时,看见了你被深渊吞没的景象。”
轻轻拍了拍岁聿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只是梦而已,你看为师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抬头望向岁聿泛红的眼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狼崽子,总是这样,把喜怒哀乐都藏在心底,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岁聿将云莯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他揉进骨子里:“师尊,我好害怕,你一定不能离开我,否则的话,我肯定会疯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莯心中一软,伸手抚上岁聿的脸颊,轻声说道:“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像是给岁聿吃了一颗定心丸。
岁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紧紧握住云莯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温暖永远留在心底。
“师尊,我想就这样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分开。”
云莯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狼崽子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是极其依赖他的。
他轻轻拍了拍岁聿的手背,说道:“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周围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
云莯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轮明月高悬,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给这片古老的仙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苏衡玉、陆氏兄妹等四散在外各自探索的弟子们见到方才的异象,纷纷跑了回来。
果然如大家心中猜想的一样,是岁聿从顿悟中醒过来了,一身实力越发莫测,隐隐有了大乘期修士的那种内敛古朴的强悍。
“云莯,这么多天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众人难得汇聚一堂,苏衡玉将连日困扰自己的问题道了出来。
“奇怪?什么奇怪?”云莯一时间并没有想到。
“苏少主的意思,是这个秘境太过安全了,对吗?”沈秉章也有同样的疑惑,“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无论朝哪个方向探索,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更是鲜少遇到其他宗门的弟子。”
苏衡玉点头道:“此处秘境在修仙界众人的口中,可要比寻常秘境危险多了,但为何我们至今没都还没有遇到?”

众人正说着,泽仙宫的飞檐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
云莯刚要开口回应苏衡玉的话,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
这种被无数视线锁定的感觉,像极了群狼环伺时的压迫,只不过此刻的‘视线’更令他悚然,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锋锐。
“小心!”岁聿突然将云莯往怀里一带。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陆知雪,她攥着短刃的手微微发抖,指向宫墙方向:“你们快看……那些瓦当!”①
抬头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
原本雕着云纹的飞檐下,不知何时爬满了赤红的眼珠子,每一颗都泛着死物特有的冷光。
更远处的宫墙、树梢、甚至地面砖缝里,同样的红瞳正成百上千地睁开,像被人撒了把火星子,‘腾’地燃遍整座仙都。
“是傀儡仙兽!”苏衡玉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它们被岁聿顿悟的灵气惊动了。”
话音未落,最近的红瞳突然暴起。
那是只半人高的青铜貔貅,金属关节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张开的兽口中喷出幽蓝火焰。
云莯手腕一翻,将最新制作的螃蟹机甲投放在院中,朝着众人吼道:“上机甲!”
螃蟹机甲的八条机械腿撑着近两丈高的身躯,大钳子在月光下泛着寒芒,巨大的蟹盖掀起,里面是极其宽敞的空间。
“云师叔这手艺,”江远道扒着观察窗欢呼,“真是越发的精湛了!”
云莯按下启动键,灵石舱里的极品灵石‘嗡——’地亮起,八条腿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周围宫墙簌簌落灰。
机甲的大钳子扫过之处,那些傀儡仙兽都近不了身,头颅纷纷落地;雷纹护甲上跳动的电弧,也让试图从后方攀爬上来的傀儡们电得滋滋冒火星。
陆知雪趴在观察窗上数着战果,发梢被气流吹得乱飞:“这机甲可真厉害。”
才刚说完,机甲突然卡了壳。
八条腿像被灌了铅,原本流畅的行进变成了磕磕绊绊的挪动。
云莯扑到操作台前,额角瞬间沁出冷汗,灵力监测屏上,防御阵法的光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就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
“有东西钻进来了。”沈秉章突然举起霜剑寒江雪。
众人顺着他剑尖望去,只见机甲缝隙里渗出细如发丝的金光,正顺着金属纹路蜿蜒,所过之处,阵纹上的灵光伴着‘噼啪’的细微声响一一熄灭。
那些金色的虫子越聚越多,很快在舱壁上织成张金色的网,连岁聿的衣角都沾上了两根,被云莯眼疾手快地抛出两缕雷电击碎。
“是仙蛊虫!”沈秉章的脸色骤变,“我在古籍见过,此物啃噬力惊人,且不分材料。一旦被它钻入体内,它会很快繁殖,并进行系统性的机能破坏,难缠得很。”
陆知雪尖叫一声,一边跳着脚避开,一边挥剑劈向靠近的仙蛊虫。
云莯盯着逐渐变形的操作盘,突然扯开嗓子喊:“退到后面的逃生舱!十息之后我会引爆外层护甲,你们做好防备!”
“师尊!”岁聿抓住他要按按钮的手,另一只手结出火焰诀。
赤焰在他掌心腾起,烧得仙蛊虫‘嗤嗤’作响,却也烫得云莯手腕发红:“先带你出去!”
“都给我听指挥!”云莯反手扣住岁聿后颈,趁着对方发愣的瞬间把人推进逃生舱,并冷静地部署,“沈秉章封住舱门隔断,麻烦苏少主护着陆氏兄妹和江远道,琉夙……”
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酷哥,对方已经抽出重剑抵住舱顶,仙蛊虫撞在剑刃上纷纷碎裂。
“好样的!”
逃生舱的门刚合上,外层护甲便传来激烈的铿锵声,整个机甲失衡地晃了晃。
云莯被震得撞在舱壁上,眼前一阵阵发黑之际,岁聿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圈住了他的后腰,将人牢牢按进怀里。
各种灵力和外界的攻击双重交织下,再厉害的机甲也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损坏。
即将崩裂的前夕,云莯迅速打开了逃生舱的小门,拽着众人火速飞离,紧接着机甲的核心舱便传来‘轰——’的爆响。
回头望去,那只螃蟹机甲正冒出滚滚黑烟,金虫顺着火光窜向天空,像撒了把金粉。
“啊~~太可惜了!”江远道心疼地不行。
才出场不过短短两刻钟,就轰轰烈烈地结束了它的一生。
地面上的傀儡仙兽越聚越多,从四面八方涌来,宛如浩浩荡荡地兽潮。
青铜鹤拍打着翅膀掠过头顶,爪子上的锋刃刮得人皮肤生疼;石犀牛喷着白雾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最麻烦的还是那些蛊虫,地面、墙壁、屋顶……但凡能够攀附的地方随处可见那头发丝一样的金色仙蛊虫。
沾到衣角就往肉里钻,江远道的手背已经肿起两个红疙瘩,眨眼就形成了一片‘莲蓬乳’,密密麻麻地被啃噬的孔洞瞧得人头皮发麻,更是疼得他一个劲儿地直抽冷气。
“用火!”云莯挥剑劈出一道雷火墙,金虫碰到火焰立刻蜷成焦黑的小点,“这些家伙都怕火。沈秉章,你冰系法术冻住兽群辅助,剩下的人有火灵根的会控火的都施展出来,岁聿你——”
他转头喊徒弟,却见岁聿的剑已经染了血。
少年额间的白泽图腾亮得刺眼,每一剑都精准挑断傀儡兽的灵脉,周边已经围满了仙蛊虫。
“师尊别过来!”岁聿察觉他的意图,猛地退后半步,“我没事。”
云莯的喉咙发紧。
他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刚要冲过去,眼角突然瞥见远处。
这些仙门百家的精英弟子,即便三年过去,每个人的实力都有了不同的提升,但面对此番严峻的形势,依然艰难。
琉夙的重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每一剑都劈开三只傀儡兽,可那些被劈开的零件里又钻出更多金虫;沈秉章的冰盾正在龟裂,他额角的汗滴落在冰面上,瞬间结成冰晶。显然,他的灵力也已经快撑不住了。
“退到西边的那片火枫林!”云莯扯着嗓子喊,“那里枯枝多,放一把火能给它烧个够!”
众人闻言,适时卸力,边打边退,跌跌撞撞往火枫林跑。
背后传来傀儡仙兽的嘶吼,以及仙蛊虫游走的沙沙声。

第88章 不愧是苏家的血脉
火枫林中,枯枝败叶堆积如山,一见火星便熊熊燃烧起来,很快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紧跟着云莯一行的那些傀儡仙兽和仙蛊虫被大火逼得无处可逃,只能在火海中挣扎,最终湮灭。
众人才刚刚喘口气,趁机吞了一把各种疗伤的丹药,抬头又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迅速平移了过来。
“我的天,那是什么啊?”江远道吓得直往后退。
离得近了才知道,那群紫黑色的蜻蜓是从前仙都专门养殖,用来饲养仙兽的。
没想到,万年后的仙都,仙兽成了傀儡,盲目追杀修士,就连仙粮都成了杀器。
“退!继续往西!”云莯的声音混着雷鸣炸响。
西边明显比其他几个方位更容易突破,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这是此刻绝境里的一线生机,哪怕西边藏着未知危险,也比被这些东西困死要强。
岁聿的灵力屏障瞬间扩大,将云莯护在身侧。
他腰间的伤口还在渗血,是方才替云莯挡下貔貅的爪痕,此刻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左手结着火焰诀燃烧仙蛊虫,右手握着泽风刃,每刺出一剑都带起无数风刃。
“师尊,跟紧我。”他低喝一声,背抵着云莯后退,玄鸟傀儡的尖喙擦着他耳侧划过,在屏障上撞出蛛网般的裂纹。
陆知秋的火剑劈开两只扑向陆知雪的貔貅,剑身却因灵力透支泛起焦黑。
“阿雪!运转控火术助我!”
“好。”陆知雪咬着唇点头,发间的玉簪早不知去向,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
他反手拽过妹妹的手腕,两簇火焰在掌心相融,化作赤红色的火网罩住前方。
“哥,你撑不住可别硬撑,还有我呢。”
苏衡玉的青芒护罩正被三只貔恘啃噬,金属利齿在罩面上刮出成串的火星子。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余光瞥见云莯的方向,突然低笑一声:“不愧是苏家的血脉。”
指尖法纹骤亮,护罩轰然炸裂,三只貔貅被震得倒飞出去,他却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宫墙才勉强站稳。
这分明是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他赌的,就是这些死物没有痛觉却有本能。
而最惨烈的,是琉夙。
他的重剑原本能绞碎面前那只傀儡仙兽,此刻却因挥得太急,剑刃卷了口,偏了些许。
傀儡仙兽顺势将他扑倒,仙蛊虫趁机钻进他的护甲缝隙,在颈侧咬出几个血洞,很快扩散了一小片。
他闷哼一声,举起重剑将仙兽拍飞,立马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爆裂符,反手丢去。很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金色的粉末。
“走!”他冲云莯吼道,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
江远道已经握不住剑了。
他的左肩插着半支玄鸟尾羽,血浸透了前襟,却还在勉力结着冰冻诀,试图冻住逼近陆氏兄妹的傀儡。
沈秉章踉跄着扑过去,冰棱在两人身周凝结成薄盾:“我来对付,你们先走!”
他的声音发颤,显然灵力已近枯竭。
云莯的雷电在掌心跃动,劈碎最后几只扑来的仙蛊虫。
望着众人这副狼狈模样,喉咙哽得难受。
这些人可都是仙门百家最年轻的中流砥柱,他们还有大好的人生,可千万不能折在此处啊。
“都给老子撑住!”他大喝出声,雷纹在眼底亮起,“等出了这破落仙都,老子一定请你们去喝望月居最烈的仙酿!”
岁聿侧头看他,嘴角溢出血痕,却弯着眉眼笑了:“师尊说话算数?”
“自然……”
话音未落,悬崖的风突然灌进巷口。
云莯的脚步忽地顿住——
他们退到了仙都边缘的断崖,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声里隐约传来水声,却辨不清到底多深,好似隐约附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碍。
“操。”云莯骂得更凶了,雷诀却没停。
这些东西的包围圈已经合拢,天上、地下、四周……红瞳在月光下连成一片血海。
岁聿的屏障‘轰’地碎裂,他闷哼着撞进云莯怀里,腰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然而,变故发生在眨眼间。
原本被陆知秋的火网逼退的金色仙蛊虫群,突然漫成金色的大海铺开,其中一缕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金光,绕过所有人的防线,直取岁聿的后颈。
云莯瞳孔骤缩,司禹剑带着雷光劈出,他斩断了那只偷袭的仙蛊虫,却没注意脚下早已踏上了悬崖边。
“小心!”岁聿的惊呼混着崖风灌进云莯耳里。
他只来得及看见岁聿迅速泛红的眼尾,便感觉脚下一空,坠进了无边的黑暗。
风声在耳边炸响,他下意识抓住崖边的藤蔓,却见岁聿跟着跃下,指尖几乎就要碰到他的手腕。
“岁岁!”云莯吼,“别——”
话没说完,藤蔓脆生生地断裂。
下坠的时间长得像人生一般,走马观花地过完了一辈子。
云莯望着头顶逐渐缩小的月光,突然想起岁聿顿悟后跟他说的那句“师尊,离悬崖深渊远一些,我看见了你被深渊吞没的景象”。
这话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意识模糊前,他听见崖底传来闷响,像是某种古老封印被打破的震颤。
云莯不禁想着,这都穿到这个世界好多年了,自己这是跟悬崖有什么夙仇吗?
怎么又是掉崖这种狗血剧情?
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死,他除了有一点失落和不舍,并没有那么害怕。
师徒二人的身影先后消失在黑雾里。
众人的惊呼声被风声吞没,所有的希望在顷刻间熄灭。
前有包围,后有悬崖,进退两难。
苏衡玉当机立断:“若是没有猜错,此处极有可能是修罗族的入口,我们眼下已身处困境,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字,倒不如跳下去搏一搏,即便没有生路,至少能选择自己的死法,也不算坏事。”
他说完便一跃而下,连犹豫都没有。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又挡了一波攻击后,最终都下了决心。纷纷跟下饺子似的往下跳,陆知秋和陆知雪带上江远道,一起沉入深渊。

云莯是被腐肉的腥气呛醒的。
他在乱石堆里蜷成一团,喉咙很难受,每吸一口气都扯得肺叶生疼。意识回笼的瞬间,最先涌上来的不是疼痛,而是铺天盖地的恐慌。
他猛地撑起上半身,左手死死攥住腰间的司禹剑,右手在身侧摸索着什么,直到指尖触到一块带着焦痕的衣角碎片,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坠崖时,岁聿紧跟着自己掉下来,差点就能抓到自己的手了。
“岁岁?”他哑着嗓子喊,声音撞在陡峭的山壁上,撞出一串空洞的回响。
山谷里静得可怕。
没有虫鸣,没有风声,连草叶摩擦的沙沙声都没有。
云莯踉跄地爬起来,才发现脚下的碎石间散落了一堆傀儡仙兽的青铜鳞甲,里面还嵌着两只金色仙蛊虫,正恹恹地胡乱游走。
“还跟着呢?”云莯冷笑,指尖雷光一闪,那虫子瞬间成了齑粉。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两颗复元丹,囫囵吞下去。
丹药在喉间化开,苦涩的药汁顺着食道往下淌,却压不住胸口的钝痛。
方才坠崖时,后背撞在崖壁凸起的岩石上,肋骨至少断了三根,还有不少皮外伤,现在每动一下都像有把刀在里面搅。
所幸自己炼体锻骨了那么多年,这伤也不算重,否则的话还不一定有命在。
这可是他穿书以来的第二次经历了,他难不成是有什么坠崖不死定律的主角光环?
“岁岁……”他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目光扫过山谷每一个角落,直到确定除了自己再无活物,才慢慢蹲下来,背靠着一块冰凉的巨石。
五天后,当云莯第三次运转完大周天,确认自己的伤已恢复七七八八时,山谷的寂静终于让他坐不住了。
“凌光没有下落,不知被修罗族的人掳到哪里去了?还有母亲……”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再这么耗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话音未落,识海里突然传来一阵电流刺啦的声响。
云莯猛地站起身,腰间的司禹剑嗡鸣出鞘三寸,警惕地望着四周。
直到那道熟悉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钻进脑子里:『莯、莯莯,想、想我没?』
“系统?!”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司禹剑‘当啷’掉在地上。
手忙脚乱地去捡剑,却又顾不上,直接席地而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青苔。
“你他妈终于醒了!”他声音发颤,“老子还以为你跟那些破剧情似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说崩就崩了!”
识海里的声音终于流畅了些,带着点委屈的尾音:『还不是因为剧情线崩得太厉害……任务链全断了,我能量槽都见红了,哪来得及和你道别?』
停顿片刻,又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过你也太小看野生系统了!本系统可不是那种弱鸡,只要能找到生产能量的磁极山,那我便可以继续运转。你很幸运哦,居然找到了这么大一座磁极山!』
云莯愣住:“所以这五天我蹲这儿……”
『帮我充能呢!』系统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这些多余的能量让我达到饱和后,我便把自己给升级了,现在可是空间系统啦!不仅耗能低,能量库更是扩容了三倍有余,怎么样,厉害吧?』
云莯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低头盯着自己沾着血痂的手,想起这五天里每夜守着篝火时的孤寂,想起坠崖前岁聿染血的笑……
喉结动了动:“厉害,比以前更人性化了。”
系统沉默片刻,突然说:『扫描到宿主关联人物的状态——岁聿、江远道、陆氏兄妹他们目前都在安全区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云莯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真的?”
『骗你干嘛。』系统的声音软下来,『快走吧,磁极山的能量够我用很久了,你不是急着找人吗?』
云莯把司禹剑往腰间一插,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袍。
想到修罗族向来排外,自己若是以仙门修士的模样闯进去,怕是还没寻到人,先惹了一身麻烦。
随即摸出了一张幻形符,指尖灵力轻轻一引,符纸化作青烟缠上他的眉眼。
再睁眼时,已然是个清瘦的修罗族青年,一双银瞳让他看起来既邪魅又危险,眼尾染着妖异的赤黑色奇异纹路。
松软顺滑的白发间,顶着一对暗红色犄角,整个气质大变样,很是特别。
修罗族的城镇比想象中热闹。
街道两旁的店铺挂着兽皮招牌,有卖各界灵兽的,有卖各种兵器的,有卖修士器官的……
还有个摊子支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黑红的汤,飘出的香气里混着铁锈味,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偏生还围满了不少客人。
云莯混在族群中,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不让任何人起疑。
沿着街道往前走,发现这里的修罗族人形态各异:有长着狼耳的少女蹲在台阶上啃肉骨头;有蛇尾扫过他脚边的老者慢悠悠数着铜钱;还有个脑袋像秃鹫的汉子扛着半扇野猪,经过时带起一阵腥风。
可他低估了‘初来乍到’的显眼程度。
才走到街角茶摊,身后就传来重重的撞击。
“不长眼啊?”
带着腥气的粗犷男声炸响在耳边,云莯转身,正对上一张肥头大耳的脸。对方脖颈堆着肥肉,鼻子像猪拱嘴,肩膀上扛着柄钉耙。
“抱歉,没注意。”云莯后退半步。
这地方鱼龙混杂,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抱歉就完了?”猪脸修罗咧嘴,獠牙露出来,“老子看你脸生,是刚刚堕入修罗道的修罗吗?先交了保护费再走!”
他晃了晃钉耙,耙齿擦过云莯衣角,“五块中品灵石,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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