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by发个财吧

作者:发个财吧  录入:09-05

“你看你也说了,我就是个刚入修罗道的小喽啰,哪有这么多钱。”云莯叹气,“要不……我请你喝个茶?这个我还请得起。”
“喝屁的茶!”猪脸修罗怒吼,钉耙带着风声砸下来。
云莯惊得眼皮直跳,他本能地想要运用灵力抵挡,可想起自己现在隐藏身份假装修罗族,一旦动手极有可能暴露身份,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就在钉耙要砸中他胸口的瞬间,一道银芒破空而来,精准挑开了钉耙。
“梅川枯察,欺负新人算什么本事?”

女声清冽如泉,云莯抬头,就见个穿着露脐月白裙的姑娘站在茶摊旁。
她耳尖长着细小的鳞片,发间别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手里银鞭还沾着点茶渍,显然刚从茶碗里捞出来。
猪脸修罗的钉耙被拽得差点脱手,脸涨得紫红:“辛吉雅!你管什么闲事?!”
“我爹说,修罗族不欺弱。”辛吉雅歪头笑,银鞭在指尖转了个花,“还是说,你更想试试我新炼的鞭?”
猪脸修罗小声骂了几句,喷着粗气,扛起钉耙就脚底抹油了。
云莯这才松口气,朝辛吉雅抱了抱拳:“多谢姑娘解围。”
“谢什么,”辛吉雅收了银鞭,上下打量他,“你这做派真不像修罗族的人,倒是跟外面那些仙门修士有点像。”
云莯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该不会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吧?
辛吉雅的目光像针尖麦芒一般,在云莯脸上打量了很久,她觉得云莯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云莯略显尴尬地朝后挪了几步,后槽牙轻轻咬住舌尖,这是他穿越后养成的习惯,紧张时用痛意压下表情破绽。
“别紧张嘛!”辛吉雅突然笑出声,指尖绕着发间的曼珠沙华转了个圈,“我阿爹说过,修罗道最讲究缘法。不管你从前是人是妖,既然堕进来了,就是咱们族里的泥,搓圆捏扁都是自家的。”
她银鞭往肩上一搭,歪头看他,“还没问你叫什么?我叫辛吉雅,是修罗族族长瓦瑞固德的女儿。”
云莯悬着的心漏跳了半拍。
他早从耿锻那大致了解过修罗族的情况,修罗族族长最是护短,能住进族长家,等同于摸到了族内核心的门槛。
“在下云……阿木瓜。”他顺口编了个名字,“刚堕进来没两天,目前确实无处落脚。”
“那正好!”辛吉雅眼睛一亮,折起的银鞭戳了戳他肩膀,“跟我回去吧。”
“我那处院子角落里还空着间偏房,你先进去住着,等摸熟了族里规矩再搬不迟。”她转身时,露脐裙下的蛇纹腰链叮当作响,“走啊,我带你认认路,咱们修罗城可不像外面的仙门世家那么死板。”
云莯垂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
凌光被掳、苏雁芹的线索,以及耿锻提过的“勾结天机老祖的长老”,哪桩都得往族内核心钻。
辛吉雅这梯子递得正好,他哪有不接的道理?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城中心走。
街道两旁挂着造型古怪的青铜灯树,幽蓝的火苗舔着灯芯,把肉摊飘来的香气都染得泛腥。
有长着蝠翼的妇人蹲在摊前挑妖兽腿,指甲盖大的鳞片簌簌掉在秤盘里;戴骨冠的少年拎着串血珠似的果子跑过,发梢扫过云莯手背时,他触到一片细密的鳞片。
“那是朱鳞果,蘸着兽血吃最甜。”辛吉雅顺着他的目光指过去,银鞭敲了敲路牌,“前面那座红墙院子是族学,专门教小修罗控火化形的;再往右——”
她突然顿住,鞭梢猛地缠住个跑过的小娃娃后领,“小滑头,又偷我晾的银线?”
那孩子长着对狐狸耳朵,被拎起来时还攥着截银丝,见是辛吉雅,立刻扁了嘴:“阿姐的银线串编铃铛最好,我阿娘说……说我要是能编个脆响的,就给我买糖人吃!”
“糖人?”辛吉雅被逗笑,从腰间解下块琥珀色的糖递过去,“馋嘴的娃,下不为例啊。”
她转身时,那孩子已经抱着糖跑远了,发顶的狐毛在风里一翘一翘。
云莯望着那道小身影,突然想起岁聿小时候偷溜去后山摘野果,也是这副机灵又委屈的模样。
他指尖微颤,赶紧低头看鞋尖,现在可不是想徒弟的时候。
“发什么呆?”辛吉雅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到了。”
云莯抬头。
所谓的族长家,比他想象中显得朴素,青灰石墙爬满暗红藤萝,门楣上挂着块锈迹斑斑的铜匾,刻着‘修罗堂’三个篆字。
守门的两个修罗族护卫见了辛吉雅,立刻躬身放行。
其中有个长着熊耳的壮汉还冲她挤眼睛:“大小姐又带新人回来啦?上回那个说要给您驯黄毛魇虎的家伙,现在还在马厩里扫粪呢。”
“去你的!”辛吉雅踹了他小腿一脚,转头对云莯解释,“我爹总说族里要多纳新人进来培养,所以我也带过几个投诚的散修。不过……你跟他们不一样,你看着像能成大事的。”
云莯跟着她穿过月洞门,绕过满院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在偏房门口站定。
“委屈你住这儿了。”辛吉雅推开窗,风卷着花香灌进来,“我爹这两日去了北境矿脉,说是要查最近矿石减产的事,大概后日晌午回。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你是我新认的族弟。”
“族长近日总往北境矿脉跑?”云莯顺口接话,心底却不由得翻涌起来。
耿锻提过的长老库尼基洼,不正是负责修罗族北境矿脉监管的么?
若是族长瓦瑞固德去了矿脉,那库尼基洼会不会被留在城内……
“是啊,也不知那些矿奴又闹什么幺蛾子。”辛吉雅蹲下来帮他理着床铺,“对了,你要是在城里逛,看见穿墨绿纹袍的老头躲远点。那是库尼基洼长老,最会在我爹耳边嚼舌根。上回我养的火鳞豹咬了他的鸟,他能念叨半个月——”
云莯的手指在窗台轻轻叩了两下。
墨绿纹袍,库尼基洼……这线索来得正好。
他正想继续再问,院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小姐!”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捧着个青瓷罐跑进来,“夫人说新腌的酸角蜜好了,让您尝尝。”
她瞥见云莯,猛地顿住,耳尖的鳞片刷地竖起来。
“这是新来的阿木瓜,以后就是我的族弟了。”辛吉雅接过蜜罐,“去厨房拿两个碗,再切点果子来。”
丫鬟应了声跑开。
云莯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后颈发凉。
那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有双眼睛正隔着墙盯着他。
“怎么了?”辛吉雅递来碗蜜,“看你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许是路上累了。”云莯接过碗,指尖却悄悄掐住掌心。
“对了,你有家人在外面吗?”辛吉雅舀了勺蜜,“我听那些散修说,总有些旧人找过来——”
“没有。”云莯打断她,喉结动了动,“我无亲无故的。”

修罗主城最繁华的血月楼二层雅间里,岁聿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
青瓷盏底与檀木桌沿相触,发出细碎的崩裂声,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难以控制的情绪。
“岁师弟,”江远道推了推他发颤的手背,“这茶都凉了。”
岁聿没应声。
他盯着楼下街道上往来的修罗族人——
长着蛇尾的妇人提着银线灯笼,蝠翼少年扛着半扇火鳞豹肉,连跑过的孩童耳尖都缀着细碎鳞片。
这些他曾在典籍里见过的异族特征,此刻将无比真实的画面一幕幕刺进眼底。
数月前,坠崖时的剧痛还铭刻在骨子里。
他在血潭里泡了七日才醒,睁眼时只看见苏衡玉正用佩剑挑开压在他身上的断木。
众人寻了多日,翻遍二十里山涧,连云莯的半片衣角都没找到。
“师尊定是被修罗族的人掳走了。”当时他蹲在焦黑的崖底,满心自责与愧悔,“他们是不是要拿他来威胁我?!”
“也不一定,咱们才刚刚踏入修罗族,几乎无人相识,云莯他未必就会被人掳走,说不定他也在找我们,只是一直没能碰上呢!”
少年的袖摆扫过碎石,沾了满手血迹,苏衡玉递来帕子,却被他挥开。
陆知秋提议:“不如我们先去最近的城镇休整几天再作打算?”
“我不休整。”岁聿站起来,衣袍上的血痂簌簌掉落,“我要去找师尊。”
后来他们确实去了,一路从修罗族的边境城镇找到了主城来,而岁聿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每一天都似乎在爆发边缘。
沈秉章用十颗养魂丹换了一些修罗币,在繁华地界上的血月楼租了四间上房。
每日派琉夙和陆知秋混进肉市里去打听八卦;江远道带着商禾去药铺查药方;陆知雪则扮作卖银饰的姑娘,专往族老常去的茶馆钻。
“今日打听到,”沈秉章推开门,腰间的玉牌撞出轻响,“族长瓦瑞固德去了北境矿脉,族里如今由长老库尼基洼暂时管理。还有……”他顿了顿,看向岁聿,“有人说族长的女儿辛吉雅带了个新人回去,唤作阿木瓜,模样生得极俊。”
茶盏‘咔’地碎在岁聿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像朵正在绽开的曼珠沙华。
“阿木瓜?”他低笑一声,指腹抹过唇角,“阿莯?师尊啊,你可真是让弟子好找!”
陆知雪忙掏帕子给他包扎:“许是巧合呢……云莯仙尊怎会用这种名字?”
“他会。”
岁聿盯着染血的帕子,眼前浮现云莯说谎时的模样,耳尖泛红,眼尾微垂,还偏要装出一副坦然真诚的神情。
“他总是怕我担心。”岁聿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沈秉章咳嗽一声:“血月楼顶层今晚有宴,据说是那辛吉雅包了场子,与人相约共进晚餐。不管那个叫阿木瓜的会不会去,至少我们可以跟着辛吉雅去打探一下,即便没有云莯仙尊的下落,说不定也能打探到关于凌光的。”
岁聿突然站起来,碎瓷片扎进掌心更深。
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袍,玄色衣摆扫过案几,茶盏茶碟叮叮当当落了满地:“我去看看。”
“岁聿!”苏衡玉拦住他,“你现在这副样子——”
“让开。”岁聿的瞳孔泛起妖纹,额间青筋突突直跳,“若真是他……我便将他带走!若不是……”他垂眸看向自己沾血的手,“这修罗城也没必要留着了,师尊若有万一,我便毁了修罗族给师尊陪葬!”
云莯对着铜镜扯了扯领口,想多挡住些地方,无奈这身衣服的料子实在少得可怜。
这是辛吉雅让人连夜赶制的,月白色云锦,无袖深V领,束腰露脐,下摆宽边刺绣挂了一圈的银饰小铃铛。
下半身是一条宽松的裙裤样式,上收下放,腰间缠着一串做工精致的银饰做点缀,走动间叮呤当啷地十分悦耳动听。
“这料子是北境雪蚕吐的丝,我特意让人染了月白色,和你的气质很配。”辛吉雅趴在妆台边,托着腮笑着瞧他,眼睛弯弯的,耳朵红红的,“阿木哥哥转个圈看看。”
云莯对上少女发亮的眼睛,满心无奈,脚趾都尴尬地想抠地板。
这已经是他进族长家以后的第七日了。
前几天他经常跟辛吉雅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修罗族上层管理的事件以及人员分布。
而辛吉雅也并不傻,早看出他别有目的,却只俏生生歪着脑袋问:“你要知道那些做什么?进入高层为族长做事吗?”
他当然不能说要救凌光,要找苏雁芹,要揪出勾结天机老祖的内鬼。
于是含糊道:“想在族里站稳脚跟。”
“想知道那些并不难,你只要答应我件事,我什么都告诉你。”
“什么事?”
辛吉雅笑着得寸进尺:“跟我约会,在最繁华的地界,血月楼顶层,我们共进一场浪漫的晚餐。”
云莯当即就犯了难:“这……”
『莯莯,我觉得辛吉雅的要求可以试试,不过是单纯的吃个饭,还能获得你一直都想知道的关于修罗族的内幕,挺划算的。而且据说那家酒楼的顶层,经常有族老们前去密谈,你上次不是说曾看到库尼基洼去那喝茶?』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答应吧,时间不等人,咱们已经耽搁很久了!』
云莯没接话。
他有些想岁聿了。
但系统说得也没错,他们的确已经耽搁很久了,且不说母亲苏雁芹失踪近百年,如果一直在修罗族,即便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没有生命危险,那她将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再来说凌光,以天机老祖那恶劣的品性,合作对象必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凌光的处境或许比苏雁芹更危险,因为他除了牵制自己,其他毫无价值。
“阿木哥哥,你发什么呆?”辛吉雅戳了戳他后背,“再不走,血月楼的寅枝鱼要凉了。”
云莯下意识扯了扯衣服:“真的不能换一件衣服吗?”
辛吉雅摇摇头:“阿木哥哥这样穿很好看,我很喜欢!走吧走吧!”

云莯跟着辛吉雅穿过血月楼前的青石阶时,耳尖已经烧得发烫。
修罗族服饰多以红黑为主,偏他这身是极为出挑的月白色,辛吉雅还特意让人在他腰间缀了串银铃,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引得来来往往的族人频频侧目。
有年轻姑娘躲在廊柱后捂嘴笑,几个醉酒的汉子拍着桌子喊“小郎君看这里”。
连楼前卖灯的老妇都直起腰,眯眼感叹:“这模样,可比血月楼的天灯还亮堂。”
“阿木哥哥别躲呀。”辛吉雅倒是半点不怵,反而攥紧他手腕往楼上带,发间银饰随着动作轻晃,“他们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等明日传遍族里,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就没人敢随便盯着瞧了。”
云莯低头盯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喉结动了动。
本想乔装成普通的修罗族人,可辛吉雅偏说“要配得上血月楼顶层的场子”,硬给他换了身收腰绣纹、如此露骨的衣袍。
他真是信了系统的鬼话,答应了辛吉雅共赴这一场晚宴。
而这衣裳又着实引人注目,令他想低调都不行,周遭投来的目光太灼人,如芒在背。
顶层雅间的门一推开,云莯脚步忽的顿住。
长桌铺着暗纹红绸,烛台里的火焰燃烧正旺,暖黄光晕落在银制餐盘上,中央那束红珊瑚般的花正开得艳。
窗外不知何时聚了成片的炽惑虫,荧光从粉幔银纱中透进来,在两人肩头落了层细碎璀璨的星河。
“我让后厨留了寅枝鱼。”辛吉雅松开他手腕,绕到长桌另一侧坐下,托着腮笑,“阿木哥哥坐我对面好不好?这样就能看清你那双漂亮的银眸。”
云莯扯了扯衣服坐下,指尖无意摩挲着腰间铃铛,神情拘谨。
系统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修罗族那些族老们平日里常来的地方。
他瞥见墙角摆着半开的檀木匣,里面零散放着几枚刻着修罗族图腾的令牌,书柜上还放着一些案卷。
“发什么呆呢?”辛吉雅用银叉敲了敲他的餐盘,“快尝尝,寅枝鱼凉了会有点腥。”
云莯依言夹起一筷子鱼肉,默不作声地品尝食物,全程都是辛吉雅在说话。
“是师尊。”
岁聿敛息凝神,悄然掀开了血月楼屋顶的瓦片,目光紧紧盯着雅间里的人影,声音低得像淬了冰。
早在云莯踏入血月楼的那一刹那,岁聿就已经注意到他了,无需验证,直觉告诉他此人就是云莯。
即便换了装束,即便相隔甚远,可那垂眸时微抿的唇,那时不时的小动作,是刻在他骨血记忆里的印记。
这个长着恶魔角,穿着一身勾人的月白服饰的家伙,就是他找了数月杳无音讯的师尊。
江远道缩在他身后,轻言细语道:“那、那姑娘就是修罗族族长之女?我听族里人说,她方才拉着这位公子满街走,说是要共赴一场浪漫的……约会?”
“约会。”岁聿重复这两个字,喉间泛起腥甜。
他看见辛吉雅托腮笑,看见云莯垂眸夹菜,看见烛火在师尊眼尾摇曳映成碎金。
这些本该是他的,本应是他坐在对面,本应是他为师尊挑去鱼刺,本应是他的目光落在那处。
岁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被妒火烧个洞穿,恨不能当场就将人带走,好好教训教训师尊在外面要如何穿衣、如何交友。
陆知秋按剑的手紧了紧,陆知雪正想要开口劝劝,却都被沈秉章抬手制止。
沈秉章将目光扫过岁聿攥得发白的手:“他在隐忍。”
苏衡玉站在另一侧,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佩。
他早看出岁聿对云莯的心思,此刻倒有些佩服,若是换作他,怕是早冲进去掀桌子了。
雅间里,云莯突然抬头看向窗外。
岁聿下意识挪动了半步,却见师尊只是皱了皱眉,对辛吉雅道:“这楼的瓦该修了,方才听见碎响。”
辛吉雅探头望了望,笑着摆手:“许是野猫,阿木哥哥,这些饭菜可否合你口味?”
云莯应了声,低头时却又摸向腰间碍事的铃铛。
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那感觉像极了岁聿那个狼崽子,目光灼热得烫人,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克制。
屋顶上,岁聿看着师尊重新低头夹菜,喉结滚动两下,终究将泽风刃收进袖中。
他知道师尊定有深意,这修罗族里藏着苏雁芹的线索,藏着凌光的下落,藏着勾结天机老祖的内鬼。
若是此刻冲进去,只会让师尊的计划功亏一篑。
“走。”岁聿转身要走,却听江远道小声道:“那、那他们这顿饭……”
“会被传遍修罗族。”苏衡玉突然开口,目光扫过雅间里交映的两个人影,“郎才女貌,血月楼顶层的烛光,炽惑虫缀成的银河,够修罗族里的人谈论许久了。那个辛吉雅也挺有心机的,玩儿这一出。”
岁聿脚步一顿,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冲进去,至少该在师尊耳畔说一句:“这身衣裳,只能穿给我看。”
雅间里,云莯夹起最后一筷子寅枝鱼,突然听见楼下传来议论声。
“瞧见没?顶层那对,男的比天上的神女还好看!”
“族长的千金带了位极俊的小郎君赴宴,那模样简直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修罗!”
“是啊,我亲眼瞧见了,两人坐在顶层雅间,那烛光映在他脸上,银眸比炽惑虫还亮!”
云莯听得指尖冷不丁颤了颤,筷子上的鱼肉落回盘中。
他抬头看向窗外,黑眸里映着楼下往来的人影,脊背不自觉地挺得笔直。
辛吉雅正跟他说着话,见他突然走神,特意跑过去用银叉敲了敲他的盘子:“阿木哥哥在想什么?莫非是菜不合口味?”
回过神,对上少女弯弯的笑眼,云莯勉强勾起唇角:“在想,修罗族的夜景很美。”
辛吉雅拍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血月楼可是主城最高的建筑,从这里看出去的夜景,是整个修罗族最美的!”
云莯突然有些坐不住。
他想,等这顿饭结束,也该想办法找找岁聿的踪迹了,之前系统说他们很安全,预计很快就能相遇,可到如今他也未曾见到人,可千万别是出了其他的事。
窗外,炽惑虫突然振翅飞起,漫漫舞向天际,在夜空里划出耀眼的银线。
岁聿站在街角,望着顶层那片暖黄的光,喉间的腥甜终于漫开,胸口酸得发紧。

云莯合上门闩时,指尖还沾着辛吉雅递来的桂花蜜的甜腻。
夜风裹着修罗族特有的腥甜血气钻进衣领,他靠在门上缓了缓神。
辛吉雅方才说的建木灵魄、北境矿脉,还有库尼基洼带回来的仙门弟子,像团乱麻在脑子里绕成结。
正想着该如何把这些线索串到凌光的下落上,床榻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他猛地抬头。
窗棂半开,月光漏了进来,照见床榻上身着玄色衣袍的少年。
岁聿斜倚在床畔,发梢还沾着夜露,半张脸掩藏在纱幔间,只露出眼尾暗红的妖纹,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岁岁?”云莯的呼吸顿住。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俯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岁聿额前碎发轻颤。
指尖触到少年脸颊的瞬间,他心尖跟着颤动,那皮肤比从前还要凉一些,下颌线似乎也更锋利了,掌心里的轮廓硌得他隐隐发疼。
“你怎么都瘦了?”
岁聿抬头望进云莯眼底的思念,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像只炸了毛的小兽,白绒绒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酸溜溜地说道:“原来师尊还记得弟子呢?”
云莯被拉得脚步踉跄,整个人一下子栽进对方怀里,坐在了岁聿的腿上。
岁聿的手臂圈住他裸露在外的腰,滚烫的体温毫无遮掩地渗进血肉里,腰间银铃发出了欢愉的响声。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过于露骨的衣服,深V的领口完美展露着性感的锁骨,在岁聿眼前晃出一片别样的风姿。
“血月楼的俊美小郎君,今日真是大饱眼福。”岁聿的鼻尖蹭过他耳垂,声音低哑沉醉,“辛吉雅小姐拉着你满街走时,师尊可曾想过我?”
鼻息间的热浪一阵阵喷洒在云莯耳畔,酥麻地浪潮一浪翻过一浪。
云莯耳尖被烫得赤红,想挣开却又舍不得挣:“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而且今日跟吉雅小姐用餐,都是为了调查线索,并无其他……”
“哼,查线索需要穿成这样?”岁聿突然扣住他后颈往下压,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需要让全族都传‘郎才女貌’的佳话?需要让辛吉雅小姐亲自为你挑鱼刺吗?”
他指腹摩挲着云莯的腰,一寸一寸,慢悠悠地像是在探索什么有趣的事物。
云莯被说得心头发虚,此事确实是自己错估。更是低估了这身衣裳的招摇程度,也没料到那暗中盯着自己的人竟然真的是岁聿。
此刻少年眼底翻涌的暗色,哪里是单纯的吃醋?
分明是压了数月的不安与委屈,混着被忽视的恐惧,烧得他整个人都在发烫。
这哪里是平日那般温顺的小奶狗,分明是一头凶残的饿狼,仿佛下一秒就能将自己拆吃入腹,尸骨不存。
“岁岁,不是你想……”
云莯刚要开口再解释两句,岁聿却突然含住了他唇。
力道重得像要把人揉进骨子里,舌尖卷着他的唇瓣辗转,直到良久才松口。
“师尊可知,方才听见那些人说‘小郎君的银眸比炽惑虫还亮’时,我有多怕……”他喉间溢出低笑,带着几分破碎的疯,“怕你真的乐不思蜀,不要我了。”
云莯被他抱得太紧,连呼吸都带着他身上的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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